[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460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6 00:51
  第三百七十章 終於見面了

  對於魔族而言,他們不懼怕任何的強者,因為,他們天生就是,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擁有了可以與天地溝通的高貴之眼。

  靠著魔眼,他們的實力強大,悟性極高。

  這對於他們來說,曾經一度成為一種嬌傲,可是,這種嬌傲的背後,隱藏著的卻是傳承的緣慢。

  魔族的天賦非常之高,可是,繁衍的能力卻非常之弱,十個人類,九個能夠懷孕生子,可是,魔族卻並非如此。

  十個魔族,能夠懷孕生子的人最多一個。

  這也使得魔族並不可能像人類一樣擁有龐大的數量。

  可即使如此,他們依舊憑藉著遠超於人類的天賦和實力,在這個世界佔據著一席極為重要的地位。

  魔族嬌傲的資本來源於他的天賦。

  但是,當一個更加具備天賦的人類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其實就有點兒違背自然規則。

  一個回光境的人類強者,魔族幾乎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是,當一個只有天照境的人類,卻擁有著幾乎比肩回光境的實力時,這又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最主要的是,這個人類還只有十五六歲,他還有更加大的成長空間,他的天賦是如此的璀璨而耀眼。

  十五六歲的人,破了南域幾百年不曾有人破過了風谷,奇思詭計,對陣法的熟悉達到如此地步。

  這怎麼能夠讓他們的心裡不驚!

  當天上的六道銀色光芒降下來的一瞬間,六名魔族手中的劍也舉了起來,他們的眼中都有著一種凝重,那是正視的凝重。

  「轟轟轟……」

  六聲巨大的轟響聲從風谷的兩壁上傳來,濺落下來無數雪白色的冰霜,震得風谷的地面都有些微微的顫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六道銀色的光芒之上。

  領頭的軍士們,四萬大軍,剩下的才子們,還有巫風,還有陳飛魚,還有騰石生他身後的五百銀角狼騎們。

  無一不在注視著那六道銀光。

  此時此刻,在他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強!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強?!

  方正直的實力是天照境,這幾乎是不需要去質疑的事情,可是,天照境的方正直卻將六名回光境的魔族留了下來。

  即使,只留下了片刻,那依舊已經足夠了不起了。

  冰霜滑落,六名回光境的魔族終於在一片白色的冰霧中顯現出了身形,他們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全身上下還有著一道道血痕。

  他們的目光看起來非常的震驚,這也代表著他們在以六對一的情況下,竟然被一分為六的銀色光芒擊傷了!

  「方正直!我會記住這一次,只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能活著!」一名魔族開口了,手一伸,臉上的人皮面具直接摘了下來,露出一隻光芒閃爍的魔眼。

  這是一種挑畔。

  但是,方正直這一次卻並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連回都沒有回一句。

  只因為……

  他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道光。

  與他剛才那一劍的光不同的是,這一道光是紅色的,如血一樣的紅,晶瑩而透亮,從天際落下,薄如蟬翼。

  如果說方正直剛才的那一劍,是妖異的殺意,那麼,這一道光,便是如同地獄中甦醒過來的冷漠。

  騰石生和五百銀角狼騎看著這道光的時候,眼睛中有著明顯的詫異,因為,這道光明顯不是出自於方正直之手。

  但是,這道光卻直奔著六名魔族而去!

  是誰?!

  這是騰石生等人的想法,可是,卻並不是巫風和陳飛魚等才子們的想法,因為,當那道光亮起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誰來了!

  六名魔族此刻也看到了那道直襲向他們的紅光。

  他們在接下方正直的一劍時,便已經受了傷,原本,他們以為事情到此就該結束了,可事實上,好像才剛剛開始。

  「噗刺!」

  沒有巨大的轟響聲,因為,那道紅光落在六名魔族的身上時,並沒有暴開,而是凝聚得如同一道裂縫一樣,不消不散。

  幾把斷劍飛起,同時,還有兩隻手臂。

  更主要的是,風谷的山壁被這道紅光削出了幾道口子,那幾道口子正好是在六名魔族站立的腳下。

  所以……

  六個原本已經爬上山壁的魔族,便掉了下來,掉在了無數舉著弓箭,騎著銀角狼的萬軍之中。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慢慢的出現在六名魔族原本站立的山壁之上。

  一襲淡墨輕衫的華服,手中還輕輕的搖動著一把畫著水墨山水的紙扇,在這臨近寒冬的季節,多少有點兒不合時宜。

  方正直其實挺想問一句。

  「燕修,你冷嗎?」

  可事實上,燕修的表情看起來卻明顯不太可能會回答他這個問題,那是一種冷漠的表情,只是在冷漠之中又隱隱有著一絲絲的傲意。

  方正直當然知道燕修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就是在見面的時候送了一份禮物,然後,向自己討要回謝來了。

  不就是留下幾個魔族而已,至於嗎?

  要是沒有自己先出手的一劍,燕修能這麼順利的留下這六名魔族嗎?

  方正直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因為,他現在的心裡最想說的是:「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寒猿部落與我會合!」

  「殺!」

  「大家一起上,拿下魔族!」

  「絕不能再讓他們跑掉!」

  一個個領頭軍士們在看到燕修的時候,要說沒有一點驚訝是不太可能的,可是,他們更想做的事情就是拿下六名受傷的魔族。

  畢竟,這才是他們需要做的事情。

  至於……

  你儂我儂的交情,那是才子們才能享受的幸福,對於他們這些軍門中的人來說,顯然不太適合。

  「燕修!」巫風的目光看向山壁上的身影,手中的玉笛緩緩放下,目光中閃爍著一種不甘的落寞。

  在文試中,燕修拿下了第三名,踩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本就已經讓他非常的不甘,所以,在武試中他也一直都非常關注燕修的動向,六千軍力,遊蕩四方,沒有落腳之處。

  巫風知道這些,所以,他本能的以為自己在武試中一定可以超過燕修,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佔據了兩大部落而且擁兵兩軍。

  可是,轉眼間。

  再次相遇的時候,自己卻已經成為了淘汰的才子,而且,還如此不堪的差點被魔族給刺殺。

  反觀燕修呢?

  正站在崖壁之上,輕搖著紙扇,一擊將本已經要逃跑的六名魔族擊落於地,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巫風如何能爽得起來?

  與巫風的不甘相比,陳飛魚明顯就要積極多了。

  他之前一直都沒有看明白方正直朝自己射箭的目的,可是,當巫風摘下李公子蒙著的人皮面具時,他便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只不過……

  他並不是巫風,他不懂音律,自然便沒有發揮的作用。

  可現在不同了,六名魔族被燕修一擊震了下來,那麼,新仇舊恨要是還不一起報了,他就真的不是陳飛魚了。

  陳飛魚撲了上去。

  他覺得這才是他真正成名的機會,他決定以一敵六,然後,向所有人展示一下,自己回光境的實力,讓他們都徹底的明白一件事情……

  陳飛魚已經回光境了!

  方正直沒有去阻止陳飛魚的表現,他只是將手中的劍慢慢的收回到懷中,然後,對著山壁上的燕修招了招手。

  六名魔族的下場當然不必再說。

  他們確實是回光境,可是,當他們被眾多的才子們聯手逼出風谷,再陷入近千名軍士的合力圍攻下,當然不可能再如剛才那般輕鬆逃走。

  最主要的是,騰石生等人也在這個時候參與了戰鬥,因為,南域的勇士,當然要為南域的勇士報仇。

  回光境的陳飛魚,再加上回光境的騰石生,還有眾多的才子們和五百銀角狼騎還有四萬多的軍士,這一場爭鬥的結果,其實已經定了。

  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六名魔族便被斬於馬下,在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方正直後,六名魔族互相看了一眼。

  留下了他們最後的一絲尊嚴。

  自刎!

  陳飛魚笑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剛才表現得非常不錯,可是,他卻並沒有聽到周圍才子們的讚賞聲。

  「又怎麼了?」陳飛魚有些疑惑,他想問一問,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瞎啊,難道看不到自己的實力已經今昔不同往日了嗎?

  可事實上,真的沒有一個人去讚賞他。

  又或者說,大家是真的沒有怎麼去過多的注意他。

  這個道理其實太簡單了,一群人圍著六個魔族在那裡下殺手的時候,誰會有心情去看別人用了什麼招式?

  大家想的都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用什麼招式!

  ……

  風慢慢的吹了起來。

  因為,在六名魔族的屍體被抬走後,四萬多軍士也緩緩的出了風谷,朝著不遠處一座匍匐在地的巨大堡壘走去。

  那裡是寒猿部落,南域六大部落之一。

  雪白色的石頭高高的徹在四周,就如同風谷兩壁上的冰霜一樣,有著一種令人心驚的白與寒。

  龐大的黑雲,緩緩的朝著寒猿部落壓了過去。

  在這片黑雲的正前面,還有著兩個人,兩個並肩而行的人,一個穿著一身的豹皮衣衫,另外一個則是一身水墨輕衫的華服。

  方正直沒有去問燕修為什麼會來,因為,他知道當他要攻打寒猿部落的消息傳出去後,燕修就一定會來。

  只是,他沒有想過,燕修會來得這麼及時。

  時間慢慢的流逝。

  黑雲慢慢的停止。

  寒猿部落的大門在這個時候終於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高大而寬敞的大門緩緩打開,但是,當大門完全打開後,裡面卻並沒有走出來太多的兵馬。

  或者說……

  根本就沒有兵馬。

  這無疑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因為,大軍壓境的情況下,通常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守,另外一種則是攻。

  守者,又如何會開大門?既然開了大門,那便代表著迎敵,那麼,迎敵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不出一兵一馬呢?

  空城計嗎?

  巫風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大門,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方正直,因為,他對這一幕的記憶實在太深刻了。

  面對南宮浩的空城計,方正直會如何?

  這是巫風下意識的想法,因為,他的內心還真的有些想知道,方正直遇上這樣一個與自己同樣的問題。

  可事實上,方正直在看到寒猿部落的大門開啟的時候,卻是連表情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大門。

  終於……

  大門開啟的聲音停了下來。

  而緊接著,一個身影也慢慢的出現在了大門口。

  一襲白色的書生裝扮,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算太冷漠,但是,也不算太輕浮,那是一種明亮,就像光輝一樣的明亮。

  門口的身影當然是南宮浩。

  只是,當所有的才子們看到南宮浩的時候,表情卻都明顯的僵了一下,因為,今天的南宮浩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

  這種奇怪並不是來源於南宮浩臉上的表情,而是南宮浩的坐下連一匹馬都沒有,他只是靜靜的站立在地面上。

  然後,南宮浩也動了。

  一步一步的從寒猿部落的大門口走了出來,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平靜,平靜得就像一汪碧綠的水潭一樣。

  可是,眾多才子們的表情卻無法平靜。

  因為,他們覺得如果他們是南宮浩,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最少,在面對著已經足足近五萬軍力的面前,無法像現在這樣平靜。

  南宮浩的身後當然沒有人了。

  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南宮浩的背後有一把劍,一把被他斜背在身上的劍,劍柄是白色,白得如雪一樣的顏色。

  劍鞘同樣為白。

  只不過,與劍柄相比,劍鞘的白顯得更加的晶瑩,那是如冰一樣的白,白得非常的透徹,非常的耀眼。

  「終於見面了。」南宮浩看了看正站在隊伍前面的方正直,又看了看與方正直並肩而立的燕修,嘴脣輕啟,一臉平靜的打著招呼。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7 00:11
  第三百七十一章 龍武奇圖

  南宮浩的這句話當然是對方正直所說。

  可是,當這句話響起的時候,巫風和陳飛魚等一群才子們卻是明顯比方正直想的要更加多一些。

  「南宮浩真的一個人出來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

  所有的才子們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滿臉的不敢置信。

  事實上,當他們看到從寒猿部落中走出來的南宮浩時,都曾經一度以為這是一個幻覺,畢竟,這是一件誰也無法想到的事情。

  南宮浩傻嗎?

  當然不傻,那麼,他又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難道南宮浩想以一敵萬嗎?

  方正直的身後,可是有著四萬多的軍力,要是再加上燕修帶過來的六千,實際上便已經接近了五萬的數量。

  五萬,南宮浩一個人要如何抵擋?

  才子們想不太明白,領頭的軍士們也沒有想明白,至於方正直,則是根本連想都沒有去想。

  「其實,我和你不是太熟。」方正直的嘴角微微一笑,然後,又對著身後的一個領頭軍士招了招手:「你和他熟嗎?」

  「啊?」領頭軍士有些反應不過來,目光看了看方正直,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南宮浩,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所屬的陣營,他還是咬了咬牙說了一句。

  「不熟!」

  「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既然不是太熟,那就射兩箭增加一下相互間的友誼。」方正直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射兩箭增加一下相互間的友誼?」領頭軍士再次愣了一下子。

  這算是什麼樣的理由?

  他的思維是真的有點兒跟不上方正直的節奏。不過,跟不上歸跟不上。可命令他還是聽清楚了。只是,神情卻是相當的古怪。

  搞什麼?

  這就要開始打了嗎?

  完全沒有準備好啊,而且,最主要的是,南宮浩可是一個人出了寒猿部落,難道。方正直就一點都不好奇南宮浩的目的嗎?

  沒有想明白。

  但他還是飛快的下達了命令!

  「弓箭手準備!」

  「射!」

  隨著兩聲命令響起,數百隻白色羽箭也在一瞬間齊齊的飛了起來,如雨點一樣的朝著正站在寒猿部落大門口的南宮浩飛了過去。

  這樣的一幕,不單是讓一個個領頭軍士們想不明白。就算周圍的一個個才子們都是一臉的迷茫。

  畢竟。在他們的心裡,哪有這樣做事情的?這不是擺明的就是在欺負人嗎?人家特意出門來掃招呼,你倒好,說一句不太熟,接著就開射!

  有這樣的打法嗎?

  而且。對方可是南宮浩啊!

  難道方正直就一點都不畏懼嗎?

  ……

  方正直會畏懼嗎?

  當然不會。

  他甚至於都不屑於和周圍的才子們去解釋自己的高深學問,見面射兩箭,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

  說白了,增進友誼只是其中的目的這一,另外還有兩個目的,第一,方正直就是見不得南宮浩這樣裝,你說你一個人出來裝什麼裝?

  看不到自己後面幾萬兵馬啊!

  好吧,你看不到,那我射你幾箭,你總該看到了吧?

  這是第一個想法,第二個想法則是激。

  方正直可懶得去猜測南宮浩有什麼目的,所以,他決定射南宮浩幾箭,等把南宮浩****了,自然就把目的說出來了。

  「叮叮叮……」

  一連串如雨點般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白色的羽箭在飛上天際之後,也紛紛的化為雨點落了下來,深深的插進了地面。

  至於南宮浩,則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只是靜靜的站立在原地,一臉平靜的注視著對面的方正直,身體周圍還繚繞著一道道如冰霧一樣的白色氣息。

  一支支白色羽箭在觸碰到那些白色的氣息後,都是紛紛偏離了軌道,就像被一種力量推開一樣,又或者說是……

  滑落?

  「南宮世家的《龍武奇圖》,特性是冰嗎?」方正直看著這樣的一幕,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若有所思。

  他記得在遇見南宮木的時候,曾聽有人提起過,南宮世家有兩大絕學,《龍武奇圖》和《青藍訣》。

  南宮木選擇的是《青藍訣》,青為木,藍為冰。

  至於《龍武奇圖》,方正直就不是太瞭解了,只是聽說過,但是,卻並沒有真正的見過,所以,他現在只能憑著猜測。

  不過,這種猜測卻並沒有辦確定,畢竟,在方正直的心裡,《龍武奇圖》能被稱為南宮世家兩大絕學之一,應該不止是冰這麼簡單吧?

  「《龍武奇圖》,不完全是冰。」燕修聽到方正直的話,也在一邊開口了。

  「不完全是冰?那……還有什麼?」方正直原本以為燕修既然開口了,就應該會稍微詳細的解釋一下,可事實上燕修這句話卻等於說了跟沒說一樣。

  「有兩種解釋,一種解釋說《龍武奇圖》什麼都不是,另一種解釋則是說《龍武奇圖》是萬物。」燕修再次說道。

  「什麼都不是?萬物?」方正直這一次還真沒有聽懂。

  「簡單一點說《龍武奇圖》本身並沒有什麼的特性,又或者說它唯一特性就是包容,它和《青藍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極端,《青藍訣》是相生相剋,一般人無法讓其相融,可是,《龍武奇圖》就不一樣了,它本身就是一片空白,難度在於你能在這片空白中包容多少萬物!」燕修耐心的解釋道。

  「本身是一片空白?原來是這樣!」方正直聽到這裡,終於明白燕修為什麼會說那一句不完全是冰了。

  而且,他也大概明白為什麼南宮世家的子弟們都會選擇修煉《龍武奇圖》,而不選擇修煉《青藍訣》了。

  如果按照燕修的解釋。《龍武奇圖》就是一片空白,那麼。這裡面的道理就非常的簡單了。

  拿萬物當成一個個不同的字來看。《龍武奇圖》就是一張白紙,一張可以書寫任何字的白紙。

  要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字,難嗎?

  當然不難!

  特別是相對於《青藍訣》來說,這簡直不要太容易,那麼,可以想像這門絕學必然會得到眾人的追捧。

  用一句話來形容。《龍武奇圖》和《青藍訣》最大的區別就是起步,《龍武奇圖》的起步低,但是,要成就大的成就卻需要極高的悟性的時間。

  而《青藍訣》則是起點奇高。五年。十年都不見得有所成就,但是一旦悟通了其中的道理,進境卻是飛一般的速度。

  從本質上來看,這兩種絕學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如果換上一個天賦異稟的南宮浩,這裡面的區別就非常的明顯了。

  《青藍訣》的起步高。威力強,可是,它終究是有特性的限制,可《龍武奇圖》就不一樣了。

  起步低,初境容易,後境難。

  可是,它就是一張白紙,一張有著無限可能的白紙,一旦這張白紙的基礎被打牢了,那麼,無論在上面畫什麼。

  都可以被包容!

  方正直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也終於第一次對南宮浩的實力有了一絲認識,他也好像明白了為什麼眾多的才子們在看到南宮浩時,都會露出那種表情。

  即使……

  南宮浩是一個人出來!

  巫風在一邊聽到方正直和燕修的對話時,心裡的想法其實遠比方正直的預料,還要更加震憾一些。

  因為,巫風不止知道《龍武奇圖》有多厲害。

  他更知道。

  南宮浩已經達到了一種聖的境界,那就是道心自然!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樣的境界是可以讓《龍武奇圖》發揮出恐怖威力的,那就只有一種,就是道心自然。

  《龍武奇圖》是可以包容萬物之道的空白。

  而道心自然,則是可以讓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與他的道心融合在一起的心境,無論是殺,還是求,無論是邪,還是正。

  一個可以包容任何大道的心境,加上一門可以包容萬物,有著無限可能的絕學,這才是現在的南宮浩。

  巫風非常的清楚這一點,所以,即使是在他擁兵兩萬的巔峰時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到寒猿部落來碰碰運氣。

  不過……

  巫風知道這一點,卻並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比如,陳飛魚。

  陳飛魚當然知道南宮浩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可是,在陳飛魚的心裡,南宮浩再厲害,也就是天照境。

  天照境可以打敗回光境嗎?

  當然可以。

  但是,會很容易的打敗回光境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就算你心境再厲害,你的境界也決定了你的招式威力不可能壓制回光境。

  「這是一個機會!」陳飛魚從來不認為自己可以將南宮浩斬於馬下,可是,他還是想去試一試。

  特別是在五萬軍士的面前。

  如果這一戰,可以打得精彩,那麼,他陳飛魚的名字必然會馬上響徹大夏王朝,得到極大的重視。

  陳飛魚一直都很憋屈,這也使得他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

  即使,明知道是輸。

  但是那又如何?

  他就真的不相信了,這一戰打完之後,這些人還不注意到自己已經破了天照境,踏入回光境了!

  「方正直!」陳飛魚在想明白這一點後,終於開口了。

  「陳公子……有事兒?」方正直此刻正在想著要不要再射幾箭看一看的時候,就聽到陳飛魚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南宮浩今日一個人出戰,這是對我軍的挑釁,我請命出戰,讓南宮浩知道我軍的威名!」陳飛魚很直接說道,這句話說得不可謂不氣派。

  充滿了知書達理,見識廣闊的大將風範。

  不過,所有的才子們和領頭軍士們在聽到陳飛魚的這句話時,卻是一個個都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陳飛魚這傢伙在搞什麼?」

  「竟然想著去挑戰南宮浩!他是不是皮癢癢了啊?」

  「難道,他覺得自己能和南宮浩一戰嗎?」

  一個個才子們都是議論紛紛,根本不敢相信。

  而巫風在聽到陳飛魚的話後,同樣是一臉的詫異,陳飛魚的實力,他還是比較認可的,但是,與南宮浩卻比試?

  這無疑等於自取其辱了吧?

  很明顯,這是所有人在聽到陳飛魚話後的第一想法。

  而方正直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只有他清楚,陳飛魚在想什麼,因為,他非常的明白,陳飛魚其實已經達到了回光境,這也是他在看到陳飛魚接下自己一箭萬劍圖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的原因。

  「看來,這傢伙還真是想要表現一下啊?」方正直在拿下陳飛魚的時候,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

  畢竟,人家好歹也是個回光境。

  忍了這麼久,完全不給人家機會展示,多少還是有些不太厚道。

  這樣想的時候,方正直也心軟了。

  「好吧,既然陳公子願意出戰,那我就準了,只是要稍微小心一點!」方正直儘量的讓自己表現的關心一點。

  畢竟,陳飛魚怎麼說也是第一個主動請戰對付南宮浩的才子。

  燕修的嘴脣在這個時候動了動,看起來似乎是準備說點什麼,可是,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他的嘴脣卻很快的合了起來。

  沒有說出一個字。

  陳飛魚聽到方正直同意,嘴角也很快的露出一絲笑容,這個機會,可比在雷獅部落中拿下巫風來得更加可貴。

  「南宮浩!今日我陳飛魚,便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陳飛魚的目光很快就明亮了起來,同時,手中的長劍也抽了出來。

  那是一種興奮。

  最少,能與南宮浩一戰的機會,並不多見,能夠親自感受一下南宮浩的實力,暢快的拼殺一番,又如何不讓人興奮呢?

  南宮浩依舊站立在原地沒有移動一步,不過,他還是聽到陳飛魚的聲音,明亮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

  「好的,陳公子請。」南宮浩的語氣非常的客氣,一點也沒有因為方正直之前的射箭舉動而動怒,同樣也沒有因為陳飛魚的主動挑戰而有任何的鄙夷。

  看起來,就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8 01:46
  第三百七十二章 無法看到的一劍

  這是一種沉穩,一種泰然自若,面對萬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

  很多時候,看一個人的心性是否高傲,都可以從一個人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一些,比如,輕視的眼視,還有高高揚起的脣角。

  可是,這些在南宮浩的表情上都看不到。

  從走出寒猿部落的大門開始,南宮浩的表情就非常的平靜,平靜得幾近謙遜,但是,當南宮浩以這樣的表情站立在萬軍之前時……

  所有的才子們心裡卻都感覺到一種氣勢,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就如同一個戰場上不敗的戰神一般。

  當然了,南宮浩這一生確實鮮有敗績,唯一的一場失敗便是敗在池孤煙的手裡,可是,那能叫失敗嗎?

  不能!

  因為,池孤煙是雙龍榜首,是天之嬌女,是天道聖言的傳承人。

  那麼……

  即使南宮浩敗了,也不能叫敗。

  「沉寂了四年,南宮浩現在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

  「還是如四年前一樣嗎?」

  「又或者說,今日的南宮浩已經今非夕比了?可是,四年前的南宮浩便足以輾壓同輩中人,再厲害……還能厲害到什麼地步?」

  一個個問題出現在才子們的心裡,同時,也在近五萬軍士們的心中升起,因為,所有人都在關心著這幾個問題。

  四年後的南宮浩,到底如何?

  陳飛魚的心裡同樣非常的關心這個問題,可是,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去猜,他可以直接去試。

  方正直當然不可能完全沒有一點點小小的好奇,不過,他不需要自己出手去試,因為,有陳飛魚自願去玩車輪戰了。

  車輪戰!

  一直都是以多欺少的經典手段,方正直很少有機會以多欺少,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比較喜歡做這種事情。

  「南宮浩,請接招!」陳飛魚沒有繼續再等下去的意思,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如何還甘願再等下去。

  劍出,雨起!

  陳飛魚當然不可能玩虛的,一出手便是陽候府的不傳祕術,暴雨梨花劍,這套劍法的精髓其實就是一個字,疾!

  疾風的疾,疾速的疾!

  所以,當他手中的劍起勢時,身體也彷彿融入到了雨中,腳步一錯,便已經到了南宮浩的面前。

  疾,便是快!

  從陳飛魚手中劍動,再到一劍而出,幾乎就是一個眨眼間的功夫。

  可是,威勢卻一點都不減,隨著陳飛魚的一劍刺出,空中暴雨突起,一朵雪白的花朵也在暴雨中綻放,一片一片白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著,軌跡飄忽無比。

  「好劍法!」

  「這麼厲害啊?!沒想到陳飛魚的暴雨梨花劍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才子們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個個也不由的發出一聲聲喝彩聲,之前,他們都忙著自救,後來又忙著揍人。

  現在,他們終於完全靜了下來看劍。

  這也使得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陳飛魚的這一劍似乎有點兒過份的厲害了,因為,當他們看到這一劍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無力抵擋的感覺。

  陳飛魚當然聽到了周圍的聲音,這讓他心裡終於有了一絲自豪,可是,這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讚賞。

  比如,陳飛魚竟然可以和南宮浩過上百招?!

  又比如,陳飛魚竟然能和南宮浩打成平手?!

  再比如,陳飛魚竟然天照了!

  「來吧,把這些話都說出來,猛烈的說出來,我可以聽得下去!」陳飛魚的心裡渴望的喊了一聲後,手中的劍也直接斬落了下去。

  雪白的花瓣在一瞬間凝聚到了劍尖,帶出一道璀璨至極的劍芒,以流星趕月般的速度朝著南宮浩的頭頂落去,就等著最後綻放的那一刻。

  「唰!」劍尖落下,但是,卻並沒有想像中的綻放。

  暴雨很猛烈,可是,劍落時卻很平靜,平靜的就像雨點都要停止了一下,平靜的就像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般。

  不過,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因為,很快的,所有人就發現了詭異至極的一幕。

  之所以詭異,是因為太快了,快得讓人有一種錯覺,一種兩個人在一瞬間互相交換了位置的錯覺。

  陳飛魚這一劍沒有受到抵擋。

  可是,當他這一劍落下後,南宮浩卻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這種感覺非常的詭異,因為,南宮浩看起來就像是憑空移到了陳飛魚的身後一樣。

  「好快!」

  「比陳飛魚更快!」

  所有的才子們看著那靜靜站立在陳飛魚位置上的南宮浩,終於忍不住發出幾聲內心震憾的吶喊聲。

  方正直曾經在殿試預試的擂臺上答應過南宮木,會將南宮浩打敗,這算得上是一種男人間的承諾。

  事實上,他的心裡也確實堅信自己可以打敗南宮浩,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覺得南宮浩很弱。

  方正直自信,但是,並不自傲。

  所以,他一直都非常明白南宮浩很強,但直到現在,他才有點兒明白,南宮木那麼好強的人,在面對南宮浩時,也最終選擇了放棄。

  因為,南宮浩的強竟然和池孤煙……

  有著某種特殊的相似。

  方正直記得自己第一次見識到池孤煙速度的時候,是在蒼嶺山上爬山的時候,仗著自己熟悉地形的優勢,他當時是有著充足的信心可以將池孤煙遠遠的甩在身後。

  可事實上……

  他那一次卻被池孤煙輕鬆的跟了上來。

  也就在那一次,方正直看到了一種詭異莫名的移動方式,那就是站著不動也特麼的可以移動!

  當時,方正直就想著池孤煙的腳下肯定是踩著什麼東西了吧?畢竟,這種憑空移動實是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可是,當南宮浩用同一種方式躲開陳飛魚這一劍後,他就明白了,池孤煙當時肯定沒有踩東西,因為,南宮浩的腳下同樣沒有踩。

  為什麼會這樣?

  方正直有些不太明白,但有一點他大概明白,南宮浩的速度和池孤煙是處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換句話說……

  自己的速度比南宮浩要慢!

  好吧,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自己現在就先在快上面落後了一步,那麼,要怎麼面對一個比自己快的對手呢?

  方正直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因為,南宮浩已經拔劍了。

  這也讓所有的才子們和軍士們都紛紛的閉上了嘴巴,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在南宮浩的身上。

  方正直在看到南宮浩拔劍的時候,其實心裡是有一點點小小的詫異的,這種詫異來源於他心裡的一種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當南宮浩閃開陳飛魚這一劍的時候起,方正直就覺得陳飛魚和南宮浩的實力並不在一條線上。

  即使,陳飛魚已經回光!

  方正直曾經在前世看到過很多高手欺負弱雞的時候,其實是不會拔劍的,最少,不會在還不需要的時候拔劍。

  可是,南宮浩拔了劍!

  那是一把無比晶瑩的劍。

  雪白的劍柄,晶瑩透明的劍身,與劍鞘有些相似,但是,卻更加的透徹,透徹到如果不仔細看幾乎就看不到。

  「這就是南宮浩的劍?」方正直在這個世界上也自認為見過不少的劍,比如,南宮木手中的青藍雙劍,刑清隨手中的黑色巨劍。

  還有……

  自己手裡的無痕劍。

  可是,他還真沒有見過像南宮浩手裡這樣,幾乎完全看不到的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影劍?

  又或者說,是一把像冰一樣的劍!

  南宮浩的劍拔出來的一瞬間,便已經刺向了陳飛魚。

  這一劍……

  毫無出彩之處!

  最少,在所有的才子們,還有領頭的軍士們眼中,這一劍似乎太過於普通了一些,當然了,如果這一劍出自於其它人的手裡,便不會普通。

  因為,這一劍真的很快!

  快到了一種極致!

  可是,南宮浩的劍難道僅僅只是快嗎?

  這是所有才子們心裡的疑問,在他們的心裡,南宮浩的這一劍應該代表著現在年輕一代中的至高實力。

  那麼,最少也要翻幾朵浪花起來吧?

  比如,像陳飛魚那樣弄一朵雪白的花朵,再不濟,你弄點風聲,雷聲,雨聲,也總比完全沒有聲好些吧?

  可事實上,南宮浩這一劍真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無聲無息。

  就像他腳步的移動一樣,很穩,幾乎就像沒有動一樣,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錯覺,但是,卻在一瞬間到了陳飛魚的身後。

  陳飛魚的戰鬥經驗是非常豐富的。

  在看到面前的南宮浩消失的一瞬間,他並沒有馬上驚慌,因為,他早就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南宮浩躲開自己一劍,奇怪嗎?

  當然不奇怪,既然不奇怪,那他有什麼好驚慌的?

  所以,他很適應於消失在眼前的南宮浩。

  一般來說,敵人突然消失在了眼前,那麼,極大的可能便是繞到了自己的身後,按常理來說,陳飛魚的下一劍應該要刺向身後。

  可是,他卻聽不到身後任何的響到。

  那麼……

  根據豐富的戰鬥經驗,不在身後的情況下,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在天上,另外一種在地底下。

  當然了,這些全部都是猜測,既然是猜測,自然是不可能去碰運氣的。

  於是,陳飛魚做出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動作。

  全方位防禦!

  一道藍色的水幕在他的周圍升起,就像一個巨大的氣泡一樣,將陳飛魚的身體從頭到腳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暴雨梨花劍之暴雨!

  這是一招先守後攻的劍法。

  水幕化為的氣泡,可以先防禦一波全方位的進攻,等到對手刺破氣泡的一瞬間,再化為萬千雨滴,對刺過來的方向進行反擊。

  完美的劍法,完美的應對時機。

  陳飛魚自己都覺得自己在應變的能力上幾乎達到了極致,他並不求一招擊敗南宮浩,他求的是慢慢和南宮浩多多的耗!

  沉著,冷靜,是耗的基礎條件,陳飛魚自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只是,這種自認為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事實上,在他用出這一招暴雨時,便感覺到有一種莫名詭異的感覺,似乎,暴雨這一招被破了。

  或者說,包裹在他身體周圍的氣泡被刺穿了。

  這是一件不太應該發生的事情。

  因為,如果氣泡真的被刺穿,那麼,自己就應該有所感應,暴雨的劍勢同樣應該有所感應,為什麼,暴雨不出呢?

  如果沒有後一勢的暴雨,自己這一招該叫什麼?

  氣泡嗎?!

  陳飛魚有些疑惑,這種疑惑讓他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目光也在同一時間看向了身後的方向。

  於是,他看到了一把劍。

  一把已經抵在自己咽喉上的劍。

  這就讓自認為足夠冷靜和沉穩的陳飛魚有些冷靜不下來了。

  搞什麼搞?

  為什麼自己的咽喉上會有一把劍,哪兒來的劍?

  陳飛魚順著劍刃看到了劍柄,再看到了抓著劍柄的手,還有一襲白色的書生裝和一臉平靜如水的表情。

  「南宮……浩?!」陳飛魚的心裡其實是有過失敗的打算的,只是,他從來沒有想自己會失敗得這麼快。

  而且,失敗得這麼的莫名其妙。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自己的暴雨沒有發動,難道,真的該改名叫氣泡了嗎?

  陳飛魚不明白,這種不明白讓他非常的不甘心,因為,他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萬物可以由你掌控,同樣可以由我掌控,你……敗了。」南宮浩看了看陳飛魚,嘴脣微啟,隨即,手中的劍便收入到了劍鞘中。

  「輸了?!」陳飛魚看著近在眼前的南宮浩,還有那把收入到劍鞘中的劍,眼神中第一次有一種迷茫。

  萬物可以由你掌控,同樣可以由我掌控?

  陳飛魚的腦海中很亂,但是,混亂中卻又不停的閃過南宮浩口中吐出的這句話。

  才子們的腦海中同樣有些亂,他們的腦海中除了閃過南宮浩的這句話之外,還有著剛才南宮浩破開陳飛魚「暴雨」的那一劍。

  因為,那一劍已經不再是平凡無奇的一劍。

  而是……

  無比驚豔絕倫的一劍!

  只不過,那是陳飛魚直到敗了之後,也無法看到的一劍。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9 00:47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三罪

  陳飛魚興沖沖的當著近五萬軍士和眾多才子們的面挑戰南宮浩,卻被南宮浩一劍擊敗,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劇。

  而最主要的是,他甚至連自己是如何敗的都沒有看到,這或許便不再是悲劇二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不過……

  悲劇歸悲劇,他終究還是以自己的失敗,為眾多才子心中的疑問,做出了一個解答。

  如果說四年前的南宮浩,是天之嬌子,才華四溢,光芒綻放,那麼,四年後的南宮浩,就只有兩個字來形容。

  那就是,可怕!

  氣勢如虹是一個成語,意思是形容精神高昂,氣勢極其旺盛,彷彿可以貫穿長虹。

  南宮浩剛才只出了一劍,可就是這一劍,卻讓眾才子們的心裡深刻的感受到了氣勢如虹這個成語的深意。

  眾才子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都感受到了從對方眼中流露出來的驚駭,可是,他們卻實在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剛才那震憾的一幕。

  從南宮浩出劍時起,他們的心裡一度的認為,那一劍似乎太過於平凡了一些,雖然,很快。

  可是,當那一劍刺破包裹在陳飛魚身體周圍的藍色光幕時,一切的一切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那一刻……

  整個世界彷彿都陷入了靜止。

  從南宮浩的劍接觸到光幕的一瞬間起,給人的感覺就是消失,又或者說,是在進行著某種特殊的位移。

  可事實上,才子們的心裡都非常的清楚,南宮浩的實力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打破空間,進行位移。

  畢竟,另外一個空間內的撕扯能力。別說是南宮浩了,即使是輪迴境的強者也頂不住哪怕短短的一個呼吸。

  那麼。南宮浩便不可能位移!

  但是,南宮浩的劍卻又硬生生的穿透了包裹在陳飛魚身體周圍的藍色光幕,而且,那一瞬間在才子們的眼中,南宮浩確實感覺上似乎消失了。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

  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融合。

  在南宮浩那一劍刺中藍色光幕的時,便進入了某種融合,或者說。那一刻南宮浩已經與光幕變成了一個整體。

  也只有完美的融合,才能讓陳飛魚的「暴雨」感受不到任何的敵意,因為,「暴雨」是不可能對自己反擊的。

  「萬物可以由你掌控,同樣可以由我掌控!」

  才子們的腦海中迴盪著這句話,他們知道南宮浩說這句話的意思,事實上,連陳飛魚都知道南宮浩說這句話的意思。

  只是……

  他們不相信,或者說,他們不願意相信!

  與道相融!

  何等的誇張!

  一提到驚豔。很多人都會想到璀璨的色彩,或者是壯闊的山河,可事實上。能達到絕倫的驚豔,其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外來事物。

  有的只是一閃即逝的驚鴻。

  四年之後,南宮浩再次站在眾才子們的面前,交出的答卷已經不止是讓他們滿意,而是讓他們驚駭了。

  「你看清楚了嗎?」燕修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他沒有去讚美南宮浩的強,也沒有去刻意的貶低南宮浩的弱,更沒有去問方正直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他只是問了一句看起來可問可不問的話。

  然而,方正直卻已經在一瞬間明白了燕修的想法。

  「我手裡現在還有著這麼多的軍力。而且,我還有著足夠的時間。如果想看清楚的話,有很多種方法。」方正直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燕修的想法。可他卻無法接受燕修的想法。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動用不了身後的這些軍力,最少無法動用他們去擊敗南宮浩。」燕修同樣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的肯定。

  「為什麼?」方正直有些不明白。

  「因為,南宮浩是一個人走出寒猿部落的!」燕修解釋道。

  這個解釋並不算多麼的具體,可是,方正直卻聽明白了,一代天之嬌子南宮浩,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嗎?

  當然不會。

  南宮浩自南宮世家而出,遠赴炎京城,高調參加此次殿試,要說只是為了一個名次,大可不必如此。

  但是,南宮浩卻來了。

  理由只有一個,洗涮南宮世家的恥辱。

  那麼,在這樣的理由下,又面臨敵我實力如此巨大的懸殊,南宮浩卻依舊坦然的走出來,而且是獨身一人。

  其實,這就已經表達了一個道理。

  南宮浩的心裡有著必勝的把握,既然是必勝,那麼,他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同時面對近五萬的軍力。

  一個對五萬?

  這絕對是一個不太現實的事情,傳說中那些一拳轟死幾千,一腳踩哭幾萬,那真的就只是一種傳說。

  畢竟,五萬個人就是站著不動讓你一個人殺,你也得不眠不休的殺上幾天幾夜,更何況,這些人還會跑,會跳,會射箭,會舞槍。

  方正直聽懂了燕修話中的意思,可是,他不是太確定南宮浩要如何讓自己身後的軍力不受自己的控制。

  軍門的權杖嗎?

  又或者是聖上林慕白的祕旨?

  方正直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他一直都知道這一場武試只不過是大夏來南域的目的之一,更深層的目的一直都是「用兵」。

  至於,要如何用兵,怎麼用兵,兵又用在何處,自己卻一直都不太清楚。

  可自己不清楚,卻並不代表南宮浩一定就不清楚。

  事情似乎在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原點,或者說,從始至終,方正直根本就沒有跳出過這盤龐大的棋局。

  不過,這些都只是方正直的猜測,同樣也是燕修心裡的猜測。至於身後的軍力是否真的不受控制,只有試過才知道。

  「李將軍,帶上一千軍力合圍南宮浩!」方正直當然不可能直接下令五萬人全軍出擊。畢竟,那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是!」李將軍聽到方正直的話。根本連想都沒有想便馬上應了下來,感覺上就像完全沒有收到什麼祕令一樣。

  聽話。

  從某種角度來說,李將軍聽話得都讓方正直有些詫異,使得方正直的心裡都不得不猜測,難道自己和燕修想錯了?

  一千的軍力很快的清點出來。

  三百盾兵,三百槍兵,三百刀兵,還有一百弓箭兵。

  這是最合適的混搭隊形。盾在前,槍在後,刀在兩側,弓在後,特別是在對付一個人的情況下,只需要將這個人死死的圍在中間,包一個大大的圈,那麼,一般來說,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轟隆隆!」

  一千軍士踏著整齊的步伐,朝著正站立在寒猿部落門口的南宮浩大步的走了過去,一股肅殺之氣升起。

  這讓眾才子們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他們覺得按照光明磊落的方法來說。應該是兩軍主將單挑而定勝負,可是,這畢竟是武試,武試就是真正的戰場。

  南宮浩和方正直的個人實力相差懸殊,軍力上同樣相差懸殊,那麼,方正直用這樣的方法,便並不算太奇怪。

  因為,換成是他們。同樣會如此。

  陳飛魚一直都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該回方正直的軍隊,還是走進寒猿部落乖乖當一個俘虜。

  南宮浩同樣站立在原地。與陳飛魚不同的是,南宮浩的身體始終很穩,沒有一絲的動彈,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千軍士的行動速度很快,不多一會兒便到了南宮浩的面前,並且,已經開始慢慢的從兩側包圍起來。

  方正直看了看身邊的燕修。

  而燕修的目光則是緊緊的盯著寒猿部落那一直開啟的大門,就像在等待著什麼人從裡面出現一樣。

  「寒猿部落裡面還有其它人?」方正直隨口問道。

  「不確定。」燕修搖了搖頭。

  「嗯,那就等等看。」方正直點了點頭。

  或許是方正直的等等看顯靈了,又或許是燕修的目光感動了上天,總之,寒猿部落的大門口現在確實出現了一個新的人影。

  那是一個騎著一匹高大青色鱗駒的青年,身上披著盔甲,但是,卻與普通大夏王朝軍士的盔甲不太相同。

  因為,他的盔甲胸口上,有一個花紋,花紋的中間,刻著一個銀色的字……

  「令!」

  這也代表著他的身份,是一名傳令兵。

  而一名傳令兵如果敢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的亮出了胸口的令字,那其實也代表著他的命令已經及時的傳到,不再需要任何的偽裝。

  「太子殿下,令!」

  一聲宏亮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傳令兵的手中也翻出了一塊刻著一條銀龍的黑色權杖。

  正從兩側圍向南宮浩的一千軍士們頓時就停了下來。

  一個個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而負責這一千軍士的李將軍同樣停了下來,下意識的將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方正直後,終於翻身下馬,半跪於地。

  而原本站立在方正直和燕修身後的近五萬軍士們此刻也皆是跪了下來,因為,他們都太清楚這塊銀龍令代表的意義了。

  這是軍令!

  必須無條件服從的軍令!

  眾才子們這個時候也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不一定非要遵從於軍令,可是,他們卻依舊要遵從這一塊銀龍令。

  因為,這塊銀龍令代表的是太子。

  而太子……

  正是此次武試的代聖執掌。

  換句話說,在沒有聖上聖旨的情況下,太子的命令,便是此次武試的最高命令,不需要任何的質疑。

  眾才子們很快便半跪了下來,一個個都是恭敬無比。

  至於方正直,則是悠閒無比的坐在馬背上,他不太認識這塊權杖,不過,在看到軍士們的表情時,他也大概能猜出這塊權杖的作用。

  只不過,他的心裡其實是有些微微的失望的。

  他原本以為南宮浩的手裡或許會有聖上的祕旨,而這個傳令兵的權杖必然也是聖上的權杖,可是,他沒有想到是,居然太子殿下的權杖?

  太子是代聖執掌,並無權干涉武試的具體細節和走向,而且,很多事情都必須要按照武試的規距來,根本不可能直接奪了自己對於軍力的控制權。

  除非……

  需要馬上調軍打仗,直接開啟與南域的戰爭。

  只有那樣,在大局所迫的情況下,武試才有可能暫時中止,等戰事平息之後,再復新恢復到現在的戰局。

  這便是武試的公平。

  那麼,傳令兵到這裡傳太子令,是要打仗了嗎?

  方正直這樣想的時候,傳令兵也一拉馬僵,再次往前走了幾步,目光掃視面前的數萬軍力,最終,停留在了正前方的方正直身上。

  「太子殿下令!方正直文試宣榜之時膽大妄為,目無法紀,視宣榜於無物,其罪為一,武試入南域而不馬上與太子稟報,四處逗留,考紀渙散,其罪為二,考時不及時回稟成績,恣意妄為,考風不正,其罪為三,鑑於此三罪,特此下令,暫時取消方正直武試資格,等查明真相後,再行恢復!」

  傳令兵的聲音非常的宏大,最少,所有站立在軍士們前方的才子們還有領頭軍士們,甚至包括五百銀角狼騎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正因為聽得太過於清楚,也使得才子們還有領頭軍士們的表情都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震驚。

  「暫時取消武試資格?!」

  「我沒有聽錯吧?方正直的武試資格被取消了?!」

  「那是不是代表我們的敗績也被取消了?」

  一個個才子們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個個互相對視著,他們真的太過於震驚了,可是,震驚之後,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如果方正直真的被取消了武試資格。

  那麼,他們是不是等同於回到了戰果豐富的時代。

  特別是巫風和陳飛魚二人,更是直接從淘汰變成了參試,而且,兩個人更是可以馬上分刮方正直手中的四萬多軍力。

  這不得不說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當然了,欣喜之餘,他們也一臉「遺憾」的將目光齊齊的看向了方正直,等待著這位三罪齊發的主兒,發表他落幕後的痛苦感言。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30 00:24
  第三百七十四章 隱藏的人

  才子們能聽到的太子令,站得更加靠前的方正直要說聽不到是不太可能的,只不過,他卻並沒有如才子們所料的那樣哭喪著臉。

  殿試的資格重要嗎?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對於方正直而言,這本身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他來南域最重要的目的一直都是帶燕修離開。

  而現在,燕修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了,那麼,有沒有考試的資格代表的意義,不過就是不能對南宮浩使用車輪戰而已。

  四萬多軍力被強行剝掉,要說完全沒有一點心境上的波動,還是不太可能的,只是方正直現在的心裡更多的並不是四萬多軍士沒有了,而是,太子為什麼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這樣的事情?

  從古至今,世界上便有一種罪名叫做欲加之罪。

  方正直對此,只能表示不屑,宣榜時自己沒有去參加,這確實是一罪,可是,如果這一罪真的足以讓自己失去資格,那麼,便不可能有自己拿下雷獅部落,四萬軍士聽令於他的事情。

  至於後面所說的沒有向太子先行稟報,沒有及時通報成績之類的,更是幾乎等同於莫須有的罪名。

  說句不客氣的。

  方正直進入南域的時候,連太子在哪個山旮旯裡面都不知道,就被山雨公主的人給抓了個正著,又怎麼可能去特意找他稟報?

  原本,方正直以為太子的傳令到此,應該是準備對南域用兵了,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傳令竟然是取消自己的資格。

  先不論太子作為代聖執掌有沒有這個權利。

  退一萬步說,就算太子真的有這個權利。特意傳令到寒猿部落。僅僅只是為了要取消自己的資格嗎?

  如果目的真的如此,在自己沒有進軍寒猿部落之前,直接傳令到雷獅部落會不會更快一些?

  方正直一直都知道這次的武試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那麼,按道理來說,武試中的輸贏便應該不太重要。

  最少。對於整個南域的大局來說,並不重要。

  那麼……

  太子此舉何意?

  方正直和太子見面的次數並不多,第一次見面是在平陽府,後面則是在金鑾殿上。所以。他當然不知道太子心裡的想法。

  不過,無論如何,太子的軍令在此,那麼四萬多軍士自然是不可能再聽令於自己,繼續強求。或者裝成沒有聽見,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方正直看了看身邊的燕修。

  燕修同樣在看著方正直,從燕修的眼神中,方正直可以看到一種隱隱的憤怒,這種憤怒來源於內心,展露的非常的明顯。

  方正直很少能看到燕修露出這樣的表情,可是,這一次,燕修好像確實有些憤怒了。

  剛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燕修便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太子沒有取消武試考生資格的權利,也絕對不可能下達這樣的命令,你到底是誰?」燕修的語氣非常的冷漠,眼睛更是緊緊的盯著那名傳令兵。

  而在他的眼睛中,還有著一抹淡淡的紅光閃爍。

  修羅道。

  輪迴六道之一,即使相距幾十米的距離,依舊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如同從地獄深淵中透出來的寒意。

  傳令兵的表情微微一僵,下意識的便往後退出一步,他當然知道燕修的實力,他更加感受到燕修的殺意。

  作為一名傳令兵。

  他自然有著遠超普通軍士的實力,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可以與天照境巔峰,一隻腳踏入到修羅道中的燕修的氣勢相抗衡。

  感受著那股寒意的浸襲,傳令兵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手中的銀龍令都開始有些顫抖了起來。

  燕修的異常舉動,當然很快就引起了眾才子們的注意。

  眾才子們都知道燕修和方正直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可是,在他們的心裡,再非同尋常,也不可能為了方正直去犯太子之威吧?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想法。

  可事實上,這種想法好像錯了……

  燕修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而事實上,所有的才子們都非常的清楚,燕修從來不是一個開玩笑的人。

  「我……我是太子身邊的傳令兵,燕修,此令是太子殿下親自傳下的命令,有太子權杖在此為證,難道你還想為方正直抗令不成?」傳令兵雖然在實力上低於燕修,可是,他依舊有著他的高傲。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他手執銀龍令的時候,代表的便是太子,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他說完太子令後,第一個反抗他的人居然不是方正直,而是燕修。

  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相信燕修敢光明正大的與堂堂東宮太子為敵。

  傳令兵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是藉此而隱藏心中的懼意,而燕修在聽到傳令兵的話後,表情卻是冰冷如水,身上更是隱隱有著紅色的光芒在波動。

  「燕修不會真的要為方正直與太子作對吧?」

  「不可能吧!燕修的前途可是無量啊,如果就此毀掉,實在過於可惜了!」

  「燕修,不要衝動!太子殿下只是暫時取消方正直的考試資格,如果方正直現在馬上去找太子殿下解釋,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一個個才子們看到燕修的樣子,都是飛快的開口勸道。

  對於他們來說,方正直失不失去資格根本毫無影響,可是,如果能在這個時候讓燕修承下他們一個人情。

  那卻是有著天大的助力。

  方正直當然知道燕修想幹什麼,可事實上,在取消考試資格這一點上,燕修的思想確實和他的思想有些不太一樣。

  當然了……

  如果換成燕修被取消考試資格,方正直同樣會有燕修現在的舉動。

  剛準備對燕修開口的時候。就看到身後的軍士中走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穿著普通盔甲的軍士。

  這讓方正直有些疑惑。

  不單是方正直疑惑。甚至於周圍的才子們一個個都同樣有些疑惑。

  一個普通的軍士從大軍中走出。這本就是一件有些怪異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時候如此光明正大的從大軍中走出。

  可是,這個軍士確實走了出來。

  而且,還一步一步快速的朝著傳令兵走了過去。

  「站住!」傳令兵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心裡同樣有些疑惑。或是,疑惑之餘,他的心裡又隱隱有著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軍士當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走。一步一步的朝著傳令兵走了過去。

  這就讓位於方正直身後的才子們還有近五萬的軍士們有些詫異了。

  因為。他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傳令兵手中還有著銀龍令,如果,面前這個軍士的身份是……

  「拿下他!」傳令兵手中銀龍令一舉,直接就對著正圍在南宮浩周圍的一千軍士們命令道。

  「是!」一千軍士們聽到傳令兵的話。頓時也飛快的轉身向著那名軍士圍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軍士卻直接將罩在頭上的頭盔直接脫了下來,緊接著,又將身上的盔甲一件一件脫掉。

  很快的,一身黑色的勁裝便露了出來。

  與一般的勁裝不同的是,在這件勁裝的胸口紋著一根金色的石柱,石柱的上面,還清晰的刻著一個字。

  「鎮!」

  ……

  「是鎮國府!」

  「刑清隨!」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個才子們終於看清楚了那名「軍士」的真面目,只是,這樣的真面目,卻是讓他們更加詫異了起來。

  鎮國府的刑清隨,竟然就藏在方正直的軍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個才子們都將目光看向了方正直。

  而方正直則是同樣有些詫異的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刑清隨,他記得……

  刑清隨好像並沒有參加武試吧?

  那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南域,而且,為什麼又會出現在自己的軍隊中?

  最主要的是……

  還隱藏了身份?這種事情,難道不是自己最善長做的嗎?

  一千軍士們的腳步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因為,他們同樣看到了刑清隨胸口上那個金色的標誌。

  那是大夏王朝國柱的標誌!

  同樣的,那是十三府之首,鎮國府的標誌。

  對於軍門的軍士們而言,鎮國府就是大夏軍力的象徵,當然了,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刑清隨的手中此刻正舉著一塊權杖。

  那是一塊純金製作而成的權杖,與太子的銀龍令不同,那塊權杖上有著一條金龍,而且,正面還有著一個字。

  「聖!」

  方正直同樣看到了那塊權杖,他記得自己好像也有一塊差不多的權杖,那是聖上林慕白給他到禮部的權杖。

  不同的是,方正直的權杖一直放在懷裡沒什麼動靜。

  而刑清隨手裡的權杖卻被他直接給舉了起來,而且,在他舉起來的一瞬間,一千名朝著他奔過來的軍士們便停了下來。

  「原來這權杖還能這樣用啊?」方正直多少有點兒驚喜,只不過,這種驚喜卻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他很清楚,他確實可以像刑清隨這樣用一下。

  只不過……

  用完之後呢?

  是不是就要背上一個假傳聖旨的罪名了。

  有點兒划不來。

  「我只問你一句,太子在傳令之時,有無寫下令詣!」刑清隨的腳步很穩,就如同他拿劍的手一樣穩,一步一步的走到傳令兵的面前,最終在傳令兵身前三步處停了下來,手中的金色權杖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傳令兵的目光看著刑清隨手中的金色權杖,又看著刑清隨胸口上方那個金色的國柱標誌,背後已經完全被冷汗淋溼。

  他剛才竟然下令捉拿刑清隨?

  「回……回刑公子,太子傳的是口令,並沒有寫下令詣!」傳令兵很快的回答道,語氣都有些顫抖。

  「明白了,來人啊,將這個假傳太子令的傳令兵拿下!」刑清隨點了點頭,很直接的說道。

  「假傳太子令?」

  「怎麼可能?」

  「刑清隨是不是搞錯了,他想幹什麼?」

  一個個才子們聽到刑清隨的話,都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任誰也想得明白,一個小小的傳令兵怎麼可能敢假傳太子令。

  這完全說不過去啊!

  當然了,他們之所以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事實,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如果這個太子令被定義為假傳……

  他們好像就又掉回到了原來的處境。

  這多少有點兒人生大起大落,幸福得太快,走得也太快的感覺。

  「刑公子,你是不是弄錯了?這是太子令,我……我哪裡敢假傳,我說的話都是太子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

  「廢話,拿下!」刑清隨根本不等傳令兵的話說完,直接就對著那一千名正停在身前的軍士們命令道。

  「是!」一千軍士立即應下,很快便走出四名軍士,只是幾個箭步便到了傳令兵的面前,然後,直接將傳令兵拖下馬押了下去。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具戲劇化的變化。

  從刑清隨出現,到傳令兵下令將刑清隨拿下,再到傳令兵被刑清隨下令拿下,這中間的轉折,實在是有些太快了。

  當然了……

  這也應證了一句話,我的權杖比你的權杖大,那麼,你的權杖便毫無用處!

  刑清隨就是如此,簡單,直接,快速,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和傳令兵多說,就直接做出了決定。

  只是,這個決定卻讓所有的才子們心中生疑。

  因為,即使刑清隨是鎮國府的嫡系子弟,未來鎮國府的繼承人,也絕對不可能有膽量去故意阻攔太子令。

  那麼,刑清隨為何會冒著得罪東宮太子的危險,而強行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

  而且,最主要的是,刑清隨為何會出現在方正直的軍士之中,他又是什麼時候混進了方正直的軍士之中?

  想不明白。

  眾才子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滿臉的疑惑。

  當然了,這些人中並不包括南宮浩,事實上,當刑清隨出現的那一刻起,南宮浩就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傳令兵被帶走,他也沒有說上一個字。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31 01:38
  第三百七十五章 真相大白,那就幹!

  有句俗話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南宮浩現在的樣子,很明顯便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局外人,不參與,不爭辯,不開口,不操心。

  可事實上,才子們的心裡卻都知道這件事情和南宮浩有著莫大的關聯,當然了,除了南宮浩之外,還有著重要關聯的一個人同樣沒有說話。

  那就是方正直。

  從傳令兵開口,再到傳令兵被刑清隨帶走,方正直似乎同樣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一般,平靜,淡然。

  這就讓才子們的心裡有些詭異的感覺。

  憑什麼啊?

  如果方正直的考試資格被取消,不利的當然是方正直,如果沒有被取消,那不利的自然就是南宮浩。

  可為什麼,這兩個人看起來卻都是一副旁觀看戲的樣子呢?

  「有這麼淡定嗎?」一個個才子們心裡想不明白。

  而事實上,方正直不說話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覺得取不取消考試資格都不是一件太過於重要的事情,只是,這個理由不太可能被才子們想到而已。

  至於南宮浩……

  則是因為足夠明白。

  他明白,整個大夏王朝對南域的計劃關鍵都集中在寒猿部落,他更明白太子絕對不會讓寒猿部落被方正直拿下,最少,在計劃開始真正實施之前絕無可能。

  那麼,他還需要擔心什麼?

  所謂的太子令,當然是太子親自傳下的口令,這幾乎是無須置疑的,因為,沒有哪個傳令兵敢膽大到這種程度。

  可是,正如刑清隨問的那句話,有太子親下的令詣嗎?

  沒有!

  這才是關鍵點所在。

  太子在武試中的身份是代聖執掌,說白了,就是代聖上監察考試紀律,避免無辜的傷亡和損失。

  那麼,作為一個監察,有權利直接取消考生資格嗎?

  當然沒有,因為,太子並不是這次殿試的主筆考官,真正主筆的考官是聖上,當今大夏王朝的天子。

  太子的權利是將事情的真相如實稟報聖上,至於方正直的考試資格是否被取消,一切皆要由聖上親栽。

  這件事情,太子知道,南宮浩知道,刑清隨知道,才子們同樣知道,不同的是,才子們非常樂意方正直的資格被取消。

  那麼,在傳令兵拿出銀龍令的時候,他們又為什麼要點破呢?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刻意相信。

  南宮浩很清楚才子們的心裡想法,他更清楚才子們在聽到太子令後的反應,而太子此舉的目的同樣非常的明顯。

  棄車保帥!

  方正直作為「罪魁禍首」當然會被直接拋棄掉,可是,堂堂東宮太子做事情,又豈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傳令兵有口令,但是沒有令詣,這便是太子的後路。

  正所謂抓賊抓髒,捉姦捉雙,太子事後不承認,誰能開口咬他?所有的罪責,最終便只會扣在傳令兵身上。

  一句被南域收買,便足矣!

  刑清隨現在的做法,不過就是將晚上一段時間的罪責,提前幾天扣在了傳令兵的頭上而已。

  至於說到是否得罪太子?

  刑清隨作為未來鎮國府的繼承者,會在意這個嗎?太子會因為這麼一件事情,而與十三府之首的鎮國府計較嗎?

  如果真的去計較,那麼,他這個太子也就不用當了。

  南宮浩料到了所有的事情,那麼,他當然可以預料到刑清隨在拿下傳令兵後,接下來又會做什麼。

  ……

  方正直是真的沒有想到刑清隨會出現在南域,不過,他曾經想到過刑遠國或許會來到南域,那麼,刑清隨出現在這裡,有些意外,但是,倒不至於完全想不明白。

  寒猿部落大門口。

  刑清隨在拿下傳令兵後,目光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南宮浩,隨即便轉向了方正直,並且快速的朝著方正直走了過來。

  方正直沒有馬上開口問。

  因為,他並不知道大夏對南域的具體計劃是什麼,當然了,他也不想知道,甚至於他都不想參與其中。

  一直以來,他的目的都是找尋燕修。

  從帶著五百銀角狼騎強勢佔據雷光部落開始,再到後來在雷獅部落中連續偷襲陳飛魚和巫風。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製造聲勢。

  他非常清楚燕修的個性。

  如果自己只是參與到武試之中,燕修並不一定會馬上過來與他會合,因為,燕修會將自己當成「對手」。

  但是,如果方正直舉兵進攻南宮浩,那又不一樣了。

  燕修一定會與自己匯合。

  這便是方正直一直以來的計劃,而現在,這個計劃實施到這裡,已經差不多完成,至於打下寒猿部落與對戰南宮浩。

  那是另外一個計劃。

  或者說,是他對南宮木的一個承諾。

  四萬多軍力都兵臨城下了,要是不上去打幾巴掌,揮上幾拳,那怎麼可能?總不可能白跑一趟嘛。

  最主要的是,如果方正直一看到燕修後就大喊一聲,全軍調頭,打道回府,這要讓燕修怎麼去想?

  打南宮浩,這是方正直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會出現這麼多的拐點,雖然,現在的一切看似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可是……

  真的還是以前的原點嗎?

  刑清隨早早就混進了自己的軍隊中,又在這種時候那麼湊巧的暴露身份,目的總不可能只是擋下這個「假傳」的太子令?

  「方正直,如果我勸你退兵,你會退嗎?」刑清隨走到方正直面前的時間並不長,最終站定在方正直面前的五步距離。

  「退兵?」

  「刑清隨竟然要方正直退兵?!」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鎮國府也開始插手殿試的事情了?」

  一個個才子們聽到刑清隨的話,都是有些詫異,他們的心裡都在猜測著刑清隨出現在南域的目的,可是,他們卻想不到刑清隨竟然會開口要求方正直退兵。

  「不會。」方正直搖了搖頭,很直白的回答道。

  他知道刑清隨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出這句話,可要方正直現在調頭回去,確實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嗯……我猜到了,那麼,我以手中的聖令來要求你退兵呢?」刑清隨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方正直的回答而有任何的意外。

  「聖令要求?」

  「鎮國府竟然真的要干預殿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便有些詫異的才子們再次聽到刑清隨的話後,都是驚訝無比,因為,這代表著刑清隨在用手上的聖令強行阻止武試的正常進行。

  難道,他就不怕聖上怪罪下來嗎?

  又或者……

  這就是聖上的主意?

  可是,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主意?

  燕修聽到這裡的時候,眉頭同樣微微的皺了皺,冷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而目光更是緊緊的盯在刑清隨手中的金色聖令上。

  方正直並沒有馬上回答刑清隨的話,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大夏這次武試的目的是趁機調動軍隊進駐南域,可是,他卻不知道大夏的具體計劃和步驟。

  但是,他在聽到刑清隨完聖令要求退兵後,就已經有些大概明白了。

  這次武試,大夏一共調動了十萬軍力進駐南域,其中有大概六萬在考生們的手中,有四萬在太子的手中。

  可如果一旦真的動起兵來,這十萬人自然不可能各自為戰,最有利的方式……

  便是如一杆長杆一樣,直刺南域的「心臟」!

  南域的心臟在哪裡?

  當然是聖山城!

  而按照南域的地形,寒猿部落便是最接近於聖上城的大部落,南宮浩從武試開始之時,便直奔寒猿部落,佔據最有利的地形,坐山觀虎鬥。

  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寒猿部落就是大夏進攻南域的真正「前線」。

  如果方正直猜得不錯,按照武試的正常發展,在時機足夠成熟之時,最終的結果應該是巫風或者陳飛魚率近六萬軍力來到寒猿部落。

  嗯……

  當然了,用前世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千里送人頭。

  到了那個時候,南宮浩只須略施小計,戰敗巫風或者陳飛魚,六萬軍力便等於順理成章的匯聚到了南宮浩的手中。

  可是,當自己出現的時候,事情好像就出了一點問題……

  憑空冒了出來,再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淘汰陳飛魚和巫風,接著,便直接拉上手中的軍力朝著南宮浩撲了過來。

  這原本與計劃也算是有些異曲同工,可問題是,自己手中的軍力還只有四萬出頭,這顯然與原計劃中的近六萬軍力有些區別。

  也就是說,還有一些才子在各處「散養」。

  那麼,當然就不是最合適的時機。

  想明白了這一點,方正直也明白了太子為什麼要暫奪自己的考試資格,還有刑清隨為什麼會強行阻止自己進攻寒猿部落了。

  「我明白了。」方正直看了一眼刑清隨手中的金色權杖,在知道大夏對南域的大概計劃後,他也同樣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去做了。

  「你同意退兵了?」刑清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明顯的鬆出一口氣。

  「嗯,我同意退兵,不過……」方正直點了點頭,同時,目光繞過刑清隨,看向不遠處的南宮浩。

  「不過如何?」

  「兵可以退,但我的人不會退。」

  「人不會退?方正直,你……你不會是想?」刑清隨的臉色微微一變,一瞬間,也想到了什麼。

  只是,這樣的想法卻讓刑清隨原本平靜的表情變得極為驚訝;。

  「反正來都來了,不打一架,定個輸贏,又怎麼好意思回去呢?」方正直的嘴角微微一笑,感覺上就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刑清隨的目的是阻止自己攻佔寒猿部落,以免影響了大夏的整個計劃。

  而事實上,方正直的目的一直都不是寒猿部落,而是南宮浩,那麼,換一種思維來看待問題,直接打南宮浩不就好了?

  方正直的想法,非常的簡單而直接。

  可是,聽在眾多才子們的耳中,卻是完全兩回事情。

  因為……

  南宮浩的實力已經擺在了眼前,那驚豔絕倫的一劍到現在依舊在眾多才子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劍,擊敗陳飛魚。

  可方正直呢?

  他們可是清楚的看到陳飛魚擋下了方正直的一箭萬劍圖,而且,還是趁著陳飛魚不注意的時候射的一箭。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知道方正直那一箭的目的並不是陳飛魚,而是魔族。

  可是,換句話說,方正直那一箭便不可能留手,也就是說,方正直在全力以赴,再加偷襲的情況下,都沒有一箭拿下陳飛魚。

  而南宮浩卻是在兩個對戰的形勢下,一劍讓陳飛魚敗得心服口服。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其實早就已經出來了。

  如果方正直仗著身後的四萬多大軍強壓南宮浩,那或許還有一線的機會,可是,方正直剛才說的話是,退兵不退人!

  很明顯,這是要單挑嗎?!

  才子們一個個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敢置信,而在那不敢置信的表情中,他們也看到了一種嘲笑與鄙夷。

  「這傢伙是不是傻了啊?」

  「放著身後的四萬多軍力不用,和南宮浩玩單挑?」

  「他不是不想用,而是用不了!」

  「也不是完全用不了?刑清隨現在阻止方正直用兵,可是,又不代表會一直阻止方正直用兵,只要方正直退回雷獅部落,以他現在佔據的三大部落,再加上手中的軍力,武試一結束,自然就是第一,或者,等著南宮浩去雷獅部落的時候再發力,同樣比現在直接單挑來得理智?」

  「說的也對噢!」

  一個個才子們在這個時候都是議論了起來,在他們的眼裡,方正直現在舉動明顯不太明智,甚至於說,有點兒傻。

  可事實上,方正直卻非常清楚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雷獅部落還有炎鴉和石尊部落中,還有著南域早早佈下的重兵;。

  退回雷獅部落?

  那才是真正的不太明智!

  方正直想得很簡單,來了就幹,幹得過,那就贏了,幹不過,那就閃了,早閃早安全,何必在這鬼地方繼續耗著?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6-1 00:21
  第三百七十六章 方正直公平戰南宮

  才子們的想法是,方正直此舉無疑是以卵擊石,而方正直的想法則是,管他是石是卵,先撞一下再說。

  刑清隨這個時候沉默了下來。

  雖然,他的心裡同樣認為方正直的實力與南宮浩不在一個等級,最少,就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不在一個等級。

  可是,他卻並沒有太過於驚訝於方正直的舉動。

  因為,這才是他認識的方正直,試想一下,一個可以感悟他們刑家「以攻為守」戰意的人,又豈會後退?

  而且,方正直的身上一直都伴隨著奇蹟的發生。

  在朝試武試時的聖天世界中,誰又能想過最後會以方正直獲勝而結束,當魔族十域副都統影山展露出回光境實力的時候,誰又能想到最後會敗在方正直的手中。

  刑清隨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他沒有阻止方正直的決定,畢竟,從任何角度來說,他都不可能去阻止方正直與南宮浩的這一戰。

  燕修的目光在這個時候看向方正直。

  「如果真的要戰,那就由我先戰!」燕修一邊說的同時,手中的山河乾坤扇也直接展開,露出裡面的水墨山河。

  「不,這一次,我想打個頭陣。」方正直搖了搖頭。

  「我在預試中曾經輸給了你,所以……我覺得我打第一戰更合適。」燕修同樣搖頭,眼神中有些堅定。

  「如果你輸了呢?」方正直當然清楚燕修的意思,事實上,從陳飛魚與南宮浩戰完之後,燕修就一直有與南宮浩先打一場的意思。

  只不過……

  方正直這一次並不想如此。

  輸?

  燕修的眉頭微皺,這句話如果換成別人來說。那無疑等於是觸了黴頭,不過。當這句話出自方正直的口裡時。燕修卻並沒有任何的氣憤。

  事實上,燕修一直以來在對戰之前都從來沒有想過輸這個字。

  可是,這一次他確實想過。

  因為,對方是南宮浩,是大夏王朝默認的天下第一才子,是升龍榜排名第二。是可以一劍擊敗陳飛魚的人。

  「我要是輸了……以我文試的成績,應該也可以有機會拿下第三甲!」燕修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開口了。

  「第三甲,真的夠嗎?」方正直再次反問。

  燕修的目光微微一亮。他不知道方正直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什麼。可是,他卻感受到了一種真正的瞭解。

  第三甲?

  夠嗎?!

  當燕修從西涼走出,離開燕氏府宅參加這一次武試之時,他的爺爺當時只說了一句話:「拿下第三甲!」

  第三甲……

  一個不屬於最高,但是。同樣風光無限的名次。

  當這次殿試的武試中出現南宮浩的名字時,當預試中輸給方正直之時,當文試中看到方正直和南宮浩並列魁首的時候。

  誰會問燕修這樣的一個問題。

  第三甲,真的夠嗎?

  燕修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的人,他沒有過多的言辭,可是,如果真的有人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定會回答。

  不夠!

  「所以,我要先打敗南宮浩,然後,我們再公平的比試一番,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你的殿試名次都在南宮浩之上!」方正直並沒有等到燕修真的去回答自己這個問題,因為,根本不需要回答。

  「都在南宮浩之上?!」

  周圍的才子們聽到方正直的這句話,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燕修,一個個的眼中都幾乎閃過同一種表情。

  瘋了!

  方正直這傢伙真的瘋了!

  如方正直所說,只要方正直先一步打敗南宮浩,將南宮浩淘汰,那麼,即使南宮浩的文試成績是魁首,最終名次也確實會在燕修之下。

  只是……

  有這種可能嗎?

  方正直打敗南宮浩?!

  別說是一個方正直了,就算是方正直和燕修一起上,那種機率也幾乎等於同零。

  等一下!

  為什麼方正直不約燕修一起上?

  周圍的才子們很快便想到這個問題,如果是別的才子間的對戰,他們當然不會去考慮二打一的可能性。

  可是,方正直明顯有些不一樣。

  因為,方正直的無恥,在整個大夏王朝都是聞名天下的。

  二打一?

  朝試開考第一輪,他可是用四打一的策略,硬生生的把當時最有希望拿下武試第一的蘇東林直接在第一輪淘汰。

  方正直當然能猜到身後才子們心裡的想法。

  而燕修的嘴脣則是在這個時候動了動,因為,按照方正直的說法,只要先一步淘汰南宮浩,那麼,他們二人的名次確實會在南宮浩之上。

  合力對付南宮浩?

  燕修並不是太喜歡這樣的方式,不過,他卻同樣不反對。

  「這一戰,我想與南宮浩公平一戰!」方正直看了看燕修微動的嘴脣,不等燕修開口,便再次說道。

  「公平一戰?!」

  周圍的才子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滿臉的震憾,這句話本身並沒有問題,可是,這句話從方正直的嘴裡說出來……

  卻總感覺很有問題。

  方正直沒有再繼續解釋,而是直接翻身下馬,然後,一步一步的向著不遠處的南宮浩走了過去。

  南宮浩不騎馬,方正直便不騎。

  這便是公平!

  至於原因,很簡單,因為,方正直答應過南宮木,要打敗南宮浩,那麼,這種敗,自然是公平的敗。

  南宮浩的表情一直以來都很平靜。

  從他自寒猿部落的大門踏出,一人獨自面對幾萬軍馬時,再到接受陳飛魚的挑戰,一劍戰敗陳飛魚時。

  最後,到刑清隨當眾拿下太子的傳令兵時。

  至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有太多的變化,謙謙有禮。眼神明亮。可當他聽到方正直口中的公平一戰四個字時,他的表情卻變了。

  那是一種微微的驚訝,還有一種微微的詫異。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非常的聰明,如池孤煙,如南宮浩。可能他們坐刻意的去低調,儘量的不自傲。

  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們的內心不自信。

  相反的,他們的內心非常的自信。這種自信遠比普通人來得強烈。

  所以……

  當一件事情不在他的預料之內時。即使他的心境已經心性平靜如水,多少也會起到了一絲小小的波瀾。

  方正直現在的舉動,很明顯的,並不在南宮浩的預料之中。

  南宮浩原本的想法是,方正直一定會與燕修一起上。最次,也會讓燕修先上,可事實上,方正直不單選擇了先上,而且,還主動選擇了公平一戰。

  「公平一戰嗎?」南宮浩的嘴脣輕輕的吐出一個聲音,隨即,他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亮,裡面,彷彿有著一輪太陽,正在緩緩升起。

  而與此同時,南宮浩的腳步也動了。

  迎著方正直走過來的方向走去,不快,但是,卻很穩。

  相對於南宮浩的穩,方正直則是走得一臉的悠閒,時不時還輕哼上一兩個不著調的小曲兒。

  不過,最終兩人還是站定了。

  相距……

  十步!

  「方正直,我來參加殿試的目的是為了打敗你,但其實我並不期待與你這一戰,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南宮浩一邊說的同時,手也輕輕握住背後的白色劍柄,這種感覺和動作,明顯與對戰陳飛魚時完全不同。

  「噢,改主意就改主意了唄,有什麼必要說出來嗎?」方正直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一點都不上當。

  想讓他主動去問南宮浩一句為什麼,根本不可能。

  「確實是不需要說出來。」南宮浩並沒有因為方正直的話而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反而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

  接著,南宮浩也直接將背在身後的長劍抽了出來。

  雪白的劍柄被他握在右手之中,而那晶瑩透明的劍刃則是被他的左手輕輕托起,平平的展示在面前。

  「依照公平比試的規距,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南宮世家嫡長子,南宮浩,一個月前已破回光境,現在的實力應該是回光境巔峰,手中劍名‘無為’,乃取無為而無不為之意,我對道的理解是,順應自然,本性不滅,而我的修煉同樣依據這一點,本性不滅,道心便不滅!」

  南宮浩說完後,又非常正式的對著方正直輕輕的施了一禮。

  而方正直在聽到南宮浩的自我介紹後,原本悠閒無比的表情也微微一僵,因為,他覺得好像哪裡有點兒不太對勁……

  劍名,無為?

  取義無為而無不為?

  方正直知道這個思想。

  當然了,南宮浩話中的重點很明顯和無為沒有一丁點兒關係,他的話中重點是,一個月前已破回光境!

  等一下!

  什麼叫已破回光境?

  另外……

  什麼叫現在的實力應該是回光境巔峰!

  這個,不太對吧?

  不是說好的天照境巔峰嗎?難道,童話裡都是騙人的?噢,不對,是天橋書評裡都是騙人的?

  方正直感覺思想有點兒小懵。

  而不遠處的才子們聽到這裡的時候,同樣很懵,只不過,相對於方正直來說,他們顯然懵得更加徹底一些。

  「南宮浩破境了!」

  「一個月前破境,現在已經是回光境巔峰?!」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麼大的消息南宮世家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而且,一個月便從破境到回光境巔峰,又是怎麼一回事?」

  才子們現在的表情真的很誇張。

  遠比看到陳飛魚被南宮浩一劍擊敗時要誇張至少十倍。

  陳飛魚現在的眼睛都瞪圓了,他知道自己輸了,可是,他一直都沒有明白自己是如何輸的。

  所以,他的心裡其實是有些不甘心的。

  一想到自己堂堂回光境初期,居然被南宮浩一個天照境巔峰給一劍擊敗,他的心情就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可是,現在……

  他心裡的想法就完全是另外一種心境了。

  堂堂回光境?

  好吧!

  一個回光境初期的人,竟然妄言去挑戰一個回光境巔峰的人,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更何況,這個回光境巔峰的人還是南宮浩。

  陳飛魚現在只有一種想法,打個洞,鑽進去。

  相比於陳飛魚,巫風的表情則是稍微平靜了一點點,但是,也只是平靜一點點而已,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南宮浩不能惹。

  可是,他卻不知道,現在的南宮浩已經不是不能惹三個字可以表達的了。

  一個月前破境。

  一個月後便到了回光境巔峰。

  妖怪嗎?!

  等一下,如果南宮浩破境,達到回光境巔峰,那……

  升龍榜的第一名?!

  一個問題很快在巫風的腦海中閃過,同時,這個問題也很快在眾多的才子們腦海中閃過,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背後代表的重大意義。

  燕修一直都對方正直非常的信任。

  這種信任,一直持續到剛才,甚至持續到方正直說完公平一戰,再走到南宮浩面前的十步前站定。

  可是,現在……

  他的手卻在一瞬間捏緊了馬僵。

  南宮浩破境了?!

  這絕對是一個足以震憾整個大夏王朝的重大事情,可是,南宮浩卻一直隱瞞至今,即使到了炎京城,到了南域也沒有吐露一個字。

  但是,現在南宮浩卻說了出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南宮浩將方正直當成了一個值得他尊敬對待的對手,即使明知道這個消息一出,大夏王朝會震動,也依舊將這個消息大方的吐了出來。

  所求,當然只是兩個字……

  公平!

  可這公平的背後,代表的便是,南宮浩不會留情。

  一個回光境巔峰的南宮浩,加上劍不留情,將是何等可怕,這種事情,幾乎都不用去過多的細想。

  「必須阻止這一戰!」燕修的心裡很快下了決心,他不知道方正直會如何應對,他只知道,方正直無論如何應對,都是徒勞無功。

  跨境挑戰,是有存在可能的。

  但是,天照境巔峰一步跨境到回光境巔峰,整個大夏王朝的歷史中,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即使是被譽為一之嬌女的池孤煙。

  亦不可能做到。

  燕修的馬僵猛的一帶,跨下的戰馬發出一聲嘹喨的馬嘶聲,前足直接人立而起,戰意在一瞬間點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他卻看到了一隻正衝著他搖動的手掌。

  「說好了公平一戰,就一定是公平一戰!」方正直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個聲音中沒有了以往的輕浮,有的只有一種信念。

  堅定的信念。

  一種極少,甚至於從來沒有在方正直身上展露出來的信念。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6-1 23:43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燕修的手在這一刻動了一下,跨下的戰馬在人立而起後,竟然硬生生的站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的方正直,沒有再開口,因為,他已經明白方正直的意思,既然明白,何必多言?

  才子們原本鄙夷的表情在這一刻同樣僵了一下,只不過,在微僵之後便又成為了濃濃的嘲諷。

  在他們的心裡,方正直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多少和那城牆一樣厚的臉皮,還有足夠無恥的個性有些關係。

  可現在……

  去掉了無恥的手段之後,方正直能還能剩下什麼東西?

  實力?

  天照境巔峰的實力嗎?!

  這無疑是一個笑話。

  別說是回光境巔峰的南宮浩了,就拿巫風和方正直相比,如果是公平一戰的情況下,方正直又有幾分勝算?

  「公平一戰?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不如我們來賭一賭,看看方正直能撐幾招吧?」

  「幾招?!能不能不要開這種沒有笑點的玩笑啊?依本公子看,方正直能在南宮浩手裡走過一招,便可以吹上半年了!」

  「王公子所言甚是,畢竟,陳飛魚也沒走過一招,對吧?哈哈哈……」

  「來來來,本公子來做個莊,賭一招秒的押左邊小,賭兩招到五招的押右邊大!」一個穿著白色勁裝的才子在這個時候跳了聘為,手裡還順便鋪出一塊繡著「押」字的巨大方布,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才子平日裡並不少賭。

  「我賭一招秒!」

  「我也賭一招秒!」

  「……」

  「你們這些人也太看不起方公子了,怎麼說他剛才也算是救過我們對不對?這樣吧,我來帶個頭,就賭兩招好了。」正在才子們熱情洋溢的時候,巫風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拿起一張千兩銀票便拍在了右手的大字上面。

  「巫公子果然大氣啊!」

  「小意思,我這也算是小小的報一下他剛才對我的‘射箭之恩’了!」巫風擺了擺手,一臉的大方。

  這樣的一幕,雖然被方正直給直接無視掉,可是,那聲言語卻終究還是像嗡嗡的蒼蠅聲一樣飛進了他的耳朵。

  「一群鼠目寸光之徒,我會被一招秒?開什麼玩笑!」方正直很不客氣的將左手背在了身後,對著一群正在那裡叫囂的才子們笠起了一箇中指。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臉冷漠的燕修也從馬上躍了下來,然後,搖動著手中的山河乾坤扇走進了喧囂的人群。

  這就讓原本還叫得極歡的才子們頓時都閉上了嘴巴。

  他們並不畏懼方正直,但是,對於燕修,他們的心裡卻總有一種莫名的寒意,這種寒意來源於燕修身後的燕氏,同樣也來源於燕修的修羅道。

  燕修在這個時候將目光看了看鋪在地上的方布,還有方布上幾乎完全呈現出一邊倒的賭局和銀票,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開口了。

  「五招以上押哪兒?」

  「什麼?」坐莊的才子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我問,五招以上押哪兒?」燕修有些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

  「啊?五招以上?這個……要不然押中間的那個‘押’字上好了?」坐莊的才子看了看面前一臉冷漠的燕修,終於回過神來。

  「好,那我押五萬兩賭五招以上!」燕修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從懷裡摸出一疊銀票,放在了方布正中間的那個「押」字上面。

  「五萬兩賭五招以上?!」

  一個個才子們都被燕修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們都以為燕修是來搗亂的,可事實上,燕修卻是來下注的,而且,還是下一個不可能中的注。

  錢……

  多得燒手了吧?

  這是才子們的第一想法,不過,很快的,他們便又將這個想法給屏棄了,因為,燕氏確實是錢多到燒手。

  ……

  燕修此舉的用意,在大多數人眼中無疑是在給方正直打氣加油,順利照顧一下方正直的面子,讓這場賭局不至於太過於難看。

  可是,同樣也暴露出一個問題。

  燕修賭的是方正直撐五招以上,而不是……

  贏!

  才子們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因為,在他們心裡,方正直想贏南宮浩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不可能,燕修押五招以上,便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

  可方正直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說好的信任呢?說好的朋友呢?

  押我五招以上……

  是幾個意思?

  方正直現在的心情很難用一個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就只能說:「友誼的翻就翻!」

  在一種悲悽的心情中,方正直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裡有一面護心鏡,護心鏡中有一把劍,一把不到危急時刻鮮少被拿出來的劍,劍的無字叫,無痕!

  而現在,方正直卻在戰鬥開始之前便呼喚起了這兩個字!

  光芒閃爍中,一聲清脆而興奮的劍吟聲響起,緊接著,方正直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劍,一把看起來極為普通,但是,卻又一點都不普通的劍。

  劍柄上並沒有任何的花紋,也沒有華麗的雕刻。

  從劍柄往上,再到光潔的劍刃,由漆黑慢慢變得明亮,看起來就像渾然天成一般,可是,這渾然天成的感覺卻在劍尖被打破。

  因為,在劍尖上有著一道紫痕,那是一種極為妖異的紫。

  「北山村方家未來的一家之主,方正直,什麼時候破的天照境我不知道,現在的實力也不知道,手中劍名‘無痕’,取完美無瑕之意,我對道的理解是……管他什麼大道還是小道,統統都是我的道!」方正直的劍一橫,對著南宮浩回禮道。

  「膚淺!」

  「倡狂!」

  「無恥!」

  方正直的聲音剛剛落下,不遠處的才子們便舒了自己的意見,只不過,意見明顯不是太統一。

  而南宮浩卻並沒有因為方正直的話而露出任何鄙夷的表情,反而是將方正直最後的那句話輕輕的唸了一遍。

  當然了,是修正版。

  「世間之道,皆為我道,嗯……確實和你的性格相符,不過,想將世間之道皆收入心中世界,卻是萬難之路,據我所知,歷史上掌道一百以上者,十根手指頭也能數得出來,這些人在同級中雖都堪稱強者,可是,最終卻並沒有一人成聖!方公子,你確定要選擇這條不通之路嗎?」南宮浩看向方正直,臉上帶著難得的真誠。

  而方正直則是微微一愣。

  一直以來,他都因為自己能在心中小世界中聚起幾百種道而感到自豪,而事實上,這也確實成為他從縣試一路走到殿試的最大資本。

  可現在,南宮浩卻一語點破,此路為一條不通之路!

  這就讓方正直的心裡有些意動,從聚星境到天照境,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而且,要說經歷,也經歷了很多。

  比如朝試,比如蒼嶺山中的一戰,再到現在的殿試。

  按道理來說……

  如果聚道幾百真的很強,那經歷了這麼多,應該要突破了才對?可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方正直都並沒有一點要破境的感覺。

  南宮浩身為南宮世家的嫡長子,在修煉上的目光自然是常人所不能比的,選擇的路當然也是徑直而光明之路。

  那麼……

  等一下!

  方正直剛想到這裡的時候,腦海中卻突然想起池孤煙在北山村中居住過的那一段日子,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燕修之外。

  池孤煙是唯一的一個知道自己小世界中有幾百種不同道的人。

  而池孤煙當時所說的話卻是……

  「你想不想打敗我?」

  方正直不確定池孤煙當時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可是,池孤煙當時說的那一番話,他卻聽得非常的明白。

  道,是可以增長的。

  澆灌。

  便是方正直現在需要去做的事情。

  而這段時間,方正直也確實一直都在做這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停的去感悟每一種道,不斷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可現在,南宮浩卻說自己的這種方法錯了?

  方正直不知道南宮浩的這句話是有意還是無意,是出自於真心還是出自於假意,但有一點他知道。

  如果自己在對方的一句話之後,便對自己心中的道產生質疑,那麼,這一戰根本沒有必要再打了。

  因為,自己已經輸了!

  一滴汗水自方正直的額頭上流過,方正直曾經記得他與南宮浩在文考時交過一次「手」,那一次,差不多算是打了個平手。

  可是這一次,在兩人只說了一句話之後。

  自己的氣勢上便已經被南宮浩牢牢的壓住了,這種氣勢的源頭,便是南宮浩對道的自信和理解。

  方正直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沒有上過道堂,沒有接受過正規而系統的教導,所以,在修煉上只能一昧的憑著想像去任意施為。

  這個弱點,大夏王朝幾乎人人皆知。

  可真正看到這個弱點,而且,懂得用這個弱點來攻擊的人,到現在為止,卻只有南宮浩一人。

  「坐而論道?」方正直知道,如果自己想在氣勢上再次壓回南宮浩,這便是自己唯一可以選擇的辦法。

  但這個選擇,無疑是用自己的弱項去挑戰南宮浩的強項。

  所以……

  方正直當然不可能去選擇這個方法,他選擇的是另外一種方法,如南宮浩剛才所用異曲同工的方法。

  「一直都聽人說過南宮世家以消息靈通為長,可是,為何在你的身上,我卻看不到?」方正直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視的笑容。

  南宮世家以消息靈通為長這件事情,他當然不是毫無理由的猜測,而是,根據在聖天世界中見到的一幕。

  那一次,南宮木與影山第一次見面。

  但是,卻只憑著影山偷襲的手段還有影子領域便一眼看出了影山的真實身份,不可謂不強,而能有這樣的眼光,能說的便只有一點……

  南宮世家,必然是極重消息的世家!

  「如何看不到?」南宮浩的嘴角同樣露出一絲笑容,但是,卻是極為淡然的笑容,看起來並沒有一絲的憤怒。

  「你剛才說,歷史上掌道一百以上者,十根手指頭也能數得出來,可有什麼真憑實據嗎?」方正直隨口問道。

  「有。」

  南宮浩幾乎連想也不想便直接點頭,接著,便又再次開口:「史記,大夏初歷十三年,原野河,今浪江城有一子,年四十三,掌道一百零三,稱雄回光境,被譽為回光境第一子,然至死時八十有七,亦未破境入輪迴,史記,大夏典歷五十七年,原京西……」

  隨著南宮浩的不斷陳述,一個一個歷史上的人物也鮮活的展露在了眾人的眼前,其中最高者有輪迴境稱雄,最低者天照境稱雄,可是,卻無一人最終入聖。

  「史記,大夏東歷二十五年……這便是第十子,終年九十三歲,最終止境輪迴,再無進境!」

  南宮浩說完最後的第十子後,便也停了下來,語氣微微一頓,又看了看方正直:「不知道方公子可覺得我說得有錯?」

  一口氣連說十名歷史中的人物,而且,每一個的出生和死時的境界和時間都清清楚楚,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

  由此可見,南宮浩的知識淵博程度。

  雖然,南宮浩現在是在問方正直,而且,態度看起來了也是一臉請教的樣子,可才子們聽到這裡,卻是一個個心中歎服。

  像這樣的歷史,他們當然都有讀到過。

  可是,誰會去記?

  才子們從正規的書院和道堂中學習,都沒有花時間去記這些無關緊要的歷史,方正直這樣從來沒有上過道堂的人會去記嗎?

  別說記了,讀沒有讀過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雖然南宮浩確實是在問方正直,可才子們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方正直能從南宮浩的話中挑出一絲問題的可能。

  「你說的沒錯,只不過……漏了一個人而已!」方正直當然沒有去觀察周圍才子們的表情,他只是很耐心的等著南宮浩講完,然後,同樣一臉真誠的補了一句。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6-3 01:40
  第三百七十八章 掛滿一棵大樹的道

  「漏了一個人?!」

  周圍的才子們聽到方正直的話,都是有些驚訝,因為,在他們所瞭解的消息中,方正直並沒有上過道堂。

  沒有上過道堂,又怎麼可能會對歷史有了解?

  這就好比一個只認識十個字的文盲,卻說自己可以通讀道典一樣的可笑,根本不可能存在。

  「南宮世家的消息豈會有錯?」

  「方正直竟然說南宮浩漏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漏了一個人?」

  「就是,我雖然並不關心這些人物,可是,我記得小時候好像聽人說起過,掌道一百者,歷史上總共就是十人!而剛才南宮浩說的就是十人,哪裡有漏?」

  「估計這傢伙又要發揮他的無恥,開始耍賴了!」

  一個個才子們都是搖了搖頭,看向方正直的目光中有些鄙夷,像這種在歷史和知識上討論時耍無賴的行為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畢竟,方正直只需要隨便編一段野史,然後,說在某個時段有這樣一個人,但是,正史中並沒有記載。

  那麼、才子們也不能拿方正直怎麼樣。

  因為,野史之所以稱之為野史,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其無法得到考證,既然無法考證,如何能辯別真假?

  只不過,這樣的行為,明顯不是一個讀人該做的事情。

  才子們能夠想到方正直會用這種方法,南宮浩自然也可以想到,不過,他的表情倒並沒有因為方正直的質疑而有生氣的意思。

  「方公子說我漏了一個人,可能拿出真憑實據?」南宮浩的聲音並不算太大,但是,語氣卻非常的認真。

  「可以。」方正直想都不想便直接點了點頭。

  「好,只要方公子能拿出真憑實據證明我南宮浩剛才確實說漏了一個人,我南宮浩自然會為我的無知而向方公子賠罪,可若方公子拿不出來,那麼還請你為剛才的言論而向我道歉!」南宮浩同樣很快答道。

  他的目光很明亮,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可是,在這種平靜之下,卻永遠讓人感覺到一種強大的沉穩和自信。

  才子們聽到這裡,都是笑了笑。

  他們可不相信方正直能拿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畢竟,掌道過百者只有十人,這可是史上記得清清楚楚的事實。

  方正直同樣在笑。

  正如南宮浩和才子們所想的那樣,歷上確實清清楚楚的記載了,掌道過百者,只有十人。

  可是,那是歷。

  說白了,歷代表的是過去,並不是未來,也不是現在。

  「掌道過百者,居然只有十人?」方正直其實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南宮浩說得有理有據,他還真的不太相信。

  畢竟,他的小世界中可是有好幾百種不同的道。

  所以,方正直在走出北山村之前,心裡一直都覺得小世界中有個上百,幾百的道,應該算是一件極為普通而平常的事情。

  當然了,方正直並不知道他的經歷在整個人類的歷史上,都可以稱之為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六歲解開萬物圖,成功在心中種下道心,並且一步入道。

  這樣的經歷,在大夏王朝中本就並不多見,能在六歲之前入道者,更是少之又少,說句不客氣的,這樣的資質,整個大夏王朝估計都不會超過三位數。

  而這些天資不凡者,哪一個不是從小便受到良好的家訓,更是在修煉上受到各大世家和勢力的大力培養。

  要說這些人中有人不懂修煉?

  那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十倍。

  可方正直很明顯便是這樣的一個奇葩,六歲入道,但是,對於道的理解卻是一片空白,而且,這種白還是蒼白無力的白。

  不過,方正直倒也不傻。

  他有著自己獨特的想法,這種想法來源於在前世小學一年級中學過的一道算數,那就是一加一等於二,二加一等於三

  所以,他用他的大智慧來解決了修煉難的瓶頸問題,並且,借著這種方法,從入道開始便一直保持著穩定的進步。

  從六歲入道之後,他便一直在做一件事情,不停的感悟道,而且,還是完全不同的道,畢竟,小學數學老師都教過大家一個真理。

  兩個道肯定比一個道,要厲害!

  而且,事實上,在方正直感悟到第二個道的時候,效果確實非常的明顯,那是一種幾乎翻了一倍實力的快感。

  借著這種快感的刺激,幾年時間如一日。

  方正直不辭辛苦,每日感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幾年時間後,終於在心中小世界中種下一顆結滿各種道的蒼天大樹。

  望著那各式各樣,五顏六色,掛滿了整整一棵大樹的「道」,他曾經還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巔峰。

  只不過,當他走出北山村之後,他才明白,自己那幾年的時間都餵了狗了,完全就是在坐井觀天。

  但是,可以試問一句

  整個大夏王朝的歷史中,整個人類的歷史中,又豈會有第二個像方正直這樣的奇葩存在?

  方正直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小世界中有很多的道,這些道的數量,早就遠遠的超過了一百種。

  所以,在聽到南宮浩的話後,他當然笑了。

  南宮浩看到了方正直臉上的笑容,他可以感覺得到,那種笑容很燦爛,很自信,而且,還是發自於內心。

  可是,他不太明白,方正直的這種盲目而虛假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直到

  南宮浩看到方正直抬了抬手,然後,將一隻手指,指了指自己,並且,對著他說了一句令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話。

  「你漏了我啊!」方正直說得很誠懇,而且,很坦然,一點也不虛假,也完全不需要靠演技,因為,他說的就是事實。

  「你漏了我啊!」

  「漏了」

  「我啊!」

  方正直的這句話說得很簡單,而且,聲音並不是特別的宏亮,可不知道為什麼,南宮浩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耳朵邊卻一直在響著這些聲音。

  這些聲音的來源,當然不是來自於南宮浩的幻聽,而是站在不遠處正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的才子們。

  「方正直剛才說什麼?」

  「他好像說,你漏了我啊!」

  「漏了我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意思應該是說,南宮浩剛才把他給漏了吧?」

  「廢話!我問的是這句話的意思!」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方正直從來沒有上過一天的道堂,可是,他卻說難道,這傢伙,掌道一百以上嗎?」

  一個個才子們心裡的震驚根本掩飾不住。

  掌道一百,這樣的事情,確實如南宮浩所言,歷史上並沒有人一步入聖,可是,事實上,整個人類能夠真正一步入聖的人,又有幾人?

  入聖。

  那是理想,是信念,可是,卻是一個對於很多人都無比遙遠的理想和信念。

  但是,掌道一百者,同級稱雄,卻是一個可以觸摸到的現實,而且,還是歷經無數代歷史後被印證的現實。

  才子們震憾。

  南宮浩的心裡要說完全沒有一點震憾,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畢竟,這條道雖然不通,可是,卻也不是人人皆可以走的。

  要感悟百種以上的道,是需要多麼大的天賦和悟性,那甚至於將一種道感悟到極致還要更加困難。

  最主要的是,那是一種毅力。

  這就好比一個人明明可以靠著天賦,用一年的時間達到天照境,可是,他卻硬是把境界壓制在聚星,只為了不停的感悟各種不同的道。

  四年前,南宮浩曾經以基礎不穩為由,拒絕了天道閣的邀請,並且到南宮世家,四年未出。

  那個時候,他同樣想到過這種方法。

  可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畢竟,這種方法太過於困難,而且,耗費的時間和精力會達到什麼結果,誰也無法卻預知。

  俗話說得好,條條大道通羅馬,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

  可事實上,當一條寬敞的大道和一條前路未知的小道同時擺在你面前的時候,選擇哪一條走,其實並不困難。

  南宮浩選擇了心境,而且,還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所以,他從南宮世家走了出來,並且,靠著四年來的感悟,一舉破境,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將境界提到了光境巔峰。

  可怕的進步速度。

  南宮浩一直都覺得自己走的路,便是最好的路。

  但是,當他發現站在他面前的方正直,選擇了一條連他都不敢走的道路時,心裡卻有一種極度奇怪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

  嫉妒嗎?不是!因為,南宮浩根本就不認為這條道可以比自己走的路更加,

  好奇嗎?同樣不是!畢竟,歷史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用事實證明了,這是一條不可能走得通的路。

  南宮浩無法用語言去形容這種感覺,他只是覺得這種感覺令他不是很舒服,自從他的心境修煉成熟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有不舒服的感覺。

  「你掌握了一百種道?」南宮浩並沒有質疑方正直話中的真實度,因為,他從方正直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來,方正直說的是真話。

  但是,他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他想知道方正直到底在這條路上走到了何種程度,走了到底有多遠。

  「一百種道?你說的也太少了點吧!」方正直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屑,因為,他覺得南宮浩明顯是看不起自己。

  一百?

  你才一百呢!

  南宮浩這個時候微微的愣了一下,他很少會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而失態,可是,當聽到方正直那句太少了點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是變了一下。

  才子們同樣有點兒懵。

  一百還太少?

  難道,這傢伙感悟了一百一十種道?或者,一百二十種道?

  不太可能吧。

  要知道,整個歷史的記載中,掌握道最多的一個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掌握了一百八十三種道,而且,那還是在其年紀達到了九十多歲時發生的事情。

  可方正直才多大?

  十五六歲而已!

  燕修這個時候也將目光看向了方正直,他是有聽方正直偶爾提起過他小世界的道很多,可以模仿自己的招式進行還擊。

  可是,方正直小世界中的道具體有多少

  他卻一直不知道。

  「難道,方公子掌握的道已經超過了一百二十種?」南宮浩的表情在變一變之後,終於再次恢復了平靜。

  一百二十種,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可是,南宮浩在說出來的時候,語氣卻依舊平靜如常。

  這便是自信,一種源自於內心的強大自信。

  「太少了。」方正直再次搖了搖頭,他覺得他已經提醒得非常清楚了,而且,當時自己用的話是,一百種,你說的也太少了點吧?

  這麼明白的話,傻子都知道要往上多加一點啊,不說翻個三四五倍,最少一兩倍總要翻的吧?

  加二十,幾個意思?

  「還少?!」

  「竟然超過一百二十種道?!」

  「這這怎麼可能?吹牛的吧!我不相信!」

  才子們當然能清楚的聽到方正直的答,可是,他們不相信啊,十五六歲的方正直,怎麼可能掌握一百二十種以上的道!

  方正直這個時候也終於注意到了身後才子們臉上的震憾表情,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這些人震憾什麼?

  當然了

  就算方正直真的知道歷史上掌握道最多的人只掌握了一百八十三種,也不會有太多的驚訝。

  畢竟,這並不能說明那個人的悟性就比方正直差。

  只能說起步點不太一樣,這就好比,一個成人的學習力和一個孩童的學習力一樣。

  八歲的孩童,如果從兩歲開口說話起,便放到不同環境中去生活,那麼,從兩歲到八歲,他可能可以掌握五種,甚至十種以上的語言。

  而且,用詞準確,吐字清晰。

  可是,如果你將一個三十歲的人放到不同的環境中去生活六年,他有可能連一種語言都學不全。

  方正直從六歲開始,便做著這樣的事情,和歷史上的一些人在遇到瓶頸後,再去做這種嘗試,心態和起點上自然是完全不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6-4 00:08
  第三百七十九章 當世第一人

  有一句話說得好,學習得從娃娃抓起。

  方正直有著前世的記憶,可是,他入道的時候,身體卻是真正的娃娃身體,這也是他能將《道典》倒背如流的一個重要的依仗。

  那種看兩遍就可以把一頁紙完整背誦出來的感覺,自然不是一個成年人所能夠感受到,體會到的。

  方正直不知道身後的才子們在震憾什麼,所以,他也同樣不能理解南宮浩在聽到方正直那句「太少了」後的心情。

  「一百二十種道,還太少了?!」南宮浩很少會有心境波動的時候,可是,他真的無法去想像,方正直的道竟然會超過一百二十種!

  南宮浩是一個天才。

  他自然有著天才的眼光,這就好比一個在朝中當了二品大員的人,不會去關注七品的芝麻小官的動向是一樣的道理。

  可即使如此,南宮浩在走出南宮世家之前,還是特別抽出了七天七夜的時間對方正直的資訊進行了一次詳細的瞭解。

  其中,包括外界流傳的,也包括外界不流傳的。

  比如……

  南宮浩專門讓人混進了北山村和南山村,對方正直從小到大的所有故事進行了蒐集和整理。

  不得不說南宮浩的準備準備工作做得非常的足。

  通過從小到大的一些故事和經歷,推斷出方正直在遇到事情後的處理方式,再加上實力上的輾壓。

  南宮浩幾乎有著必勝的把握。

  而事實上,一切的一切,也都盡在南宮浩的掌握之中,甚至於包括方正直在炎京城點墨樓中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南域。

  這一切,都在南宮浩的考慮之內。

  隱世四年。

  南宮浩的出現當然不可能波瀾不驚,而他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利用南宮世家周圍的情報網,將一份關於魔族少主的答卷完美的交到了聖上林慕白的手中。

  接著,又在文考之時,拿下了魅首。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可是,方正直掌道超過一百這件事情,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在他的情報中出現過。

  「難道,方正直掌道超過一百這件事情從來沒有和人提過?」南宮浩覺得唯一的解釋就只有這一種。

  可是,這種解釋未免太牽強了一些。

  畢竟……

  方正直並不是一個太過於低調的人。

  那麼高調的性格,那麼無恥的個性,卻將一個足以震憾大夏王朝的大祕密隱藏了這麼久,而從不展露?

  南宮浩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然了,南宮浩忽略了一點,他沒有算到能與他一樣並列文考魁首的方正直,竟然會「無知」到根本不知道掌道一百代表的意義。

  方正直確實不知道,因為,他曾經和池孤煙在月夜下肩挨著肩提過自己的小世界中有兩三百種道。

  可池孤煙除了說出了自己的問題外,並沒有稱讚方正直有多麼的了不起,反而還和方正直定了「主僕」之約。

  看著面前沉默不語的南宮浩。

  方正直有些不耐煩了,他說出自己小世界中道超過一百的目的,是為了反駁南宮浩的觀點,並且,在氣勢上將南宮浩壓回去。

  可他並沒有想過,要和南宮浩在這裡玩猜數字謎語遊戲的意思。

  於是,方正直在看到南宮浩並天不說話的時候,終於伸出了三個手指頭,然後,在南宮浩的面前晃了晃。

  「一百三十種?!」南宮浩看到方正直伸出的三個手指頭,表情也終於有些變了,平靜如水的眼睛中甚至亮起了道精光。

  如果說之前因為方正直那句公平比試的話,讓他將方正直看成一個值得尊敬和出劍的對手,那麼,這一次……

  他就是第一次正視方正直。

  「竟然感悟了一百三十種道?!」

  周圍的才子們聽到南宮浩的話,同樣是一個個震憾無比,因為,這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們預期的範圍。

  然而,就在才子們說出這句話,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更多感概的時候,一個有些憤怒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南宮浩,你丫的是不是腦子轉不了彎啊?三根手指頭就是一百三啊?三百,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三百?!」

  方正直很少會去質疑一個對手的智商,特別是,這個對手還是有著天下第一才子之稱的南宮浩。

  可他真的忍不了啦。

  自己提醒的還不夠明顯嗎?

  你說一百,好,我說太特麼少了。

  這種時候你說一百二。

  行,沒有問題,你不肯翻上幾倍,那我就直接告訴你了,我伸三個手指頭出來,這你總該知道了吧?

  可是……

  你特麼竟然說三根手指頭是一百三?!

  能忍嗎?

  方正直不知道別人忍不忍得了,反正他是忍不住了,管你什麼天下第一才子,罵的就是你那令人捉急還轉不過彎的智商。

  不得不說方正直的聲音真的很大。

  最少,才子們都清清楚楚的聽了個明白。

  只是,他們反應不過來。

  這裡面的原因有兩點,一是方正直說的話很明顯是在罵南宮浩的腦子有問題,這是一句很直白的話。

  可是,這句直白的話卻又那麼的驚世駭俗。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沒有一點名氣的小木匠跑到魯班的面前,大聲的喊一句,你丫的會不會玩斧子啊?!

  又或者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陣前小卒,拿著一把大刀就指著關羽說,來來來,我教你耍大刀吧!

  質疑南宮浩的智商?!

  何等的驚世駭俗,畢竟,連當今聖上都不敢說出同樣的話,或者說,整個世界上,除了方正直之外,都不會有第二個人有這種想法。

  至於第二點……

  則是方正直嘴裡的那個三百!

  三百?

  什麼意思?

  他說的是銀子嗎?還是金子?總不會說的是道吧?掌道三百嗎?能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嗎?

  歷史上最多的人掌道一百八十三,而且,年紀已達九十高齡,可方正直才多大,十五六歲的年紀,掌道三百?

  誰信?

  才子們是不會相信。

  南宮浩同樣不太願意去相信,可是,方正直的這句話說得太清楚不過了,畢竟,那是一句比較刺耳的話。

  「掌道三……三百?!」南宮浩的腦海裡現在只有這一個念頭在轉動,他有著良好的心態,更有著古井不波的心境。

  可是,這一刻,他卻感覺到自己的心境受到了衝擊。

  一種無以倫比的衝擊!

  與南宮浩一同受到這種衝擊的人還有巫風,還有陳飛魚,還有正站在不遠處手握著聖令的刑清隨。

  甚至於早就隱隱知道方正直掌握了很多道的燕修,此刻也將嘴巴張大了。

  他確實聽方正直提過這件事情。

  只是,當時的他並沒有太過於太意這種事情,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掌道超過四五十的人還是比較常見的。

  當然了,在方正直說到自己掌道超過一百的時候,燕修也確實有過一點小小的驚訝,但是,只是小小的驚訝而已。

  在他的心裡,方正直本就是一個另類的天才。

  那麼……

  方正直身上有些過人之處,便也並不足以為奇。

  只是,當這種過人之處誇張得曠古爍今的時候,任何人聽到了恐怕都要被嚇得腦袋轉不過彎來吧?

  南宮浩沉默了。

  才子們同樣沉默了。

  燕修,巫風,陳飛魚還有刑清隨等人同樣沉默了。

  方正直在罵完南宮浩時,心裡一口憋屈的怨氣似乎也吐出來不少,然後,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不太給對方面子。

  畢竟,南宮浩並沒有開口罵自己。

  方正直並不是一個太重視於繁文禮節的人,向來是一個隨性而為,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的直爽人。

  不過,人家沒罵你,你卻開口罵人總歸不太好。

  所以,在看到南宮浩一言一發的沉默後,他想了想,也決定緩和一下這種有些微微尷尬的氣氛。

  賠禮道賺?

  那個太俗了,也沒有必要。

  方正直選擇了自己獨特的方法來緩和氣氛,那就是用一顆真誠而坦白的心,來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誠意。

  「好吧,其實三百隻是一個大概的數字,如果具體一點的話,我小世界中道的數量,一共是三百八十八種!」方正直很坦誠的將這個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數字說了出來,心裡也鬆出一口氣。

  坦誠。

  這就是最大的坦誠!

  畢竟,修煉這種事情就像一個人的招式一樣,每個人總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祕密,誰會沒事把自己會多少種招式告訴對手?

  鮮少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可方正直現在就做到了,大大方方的告訴南宮浩自己小世界中道的具體數量,其實就等同於把自己會多少種招式告訴給了南宮浩。

  當然了……

  方正直之所以如此之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就算告訴南宮浩,南宮浩知道了也並沒有什麼卵用。

  畢竟,想用算式計算出三百八十八種道相互搭配後,具體能產生多少種變化,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這是一種來源於內心的自信。

  可當方正直將這種自信完美無暇的展露出來後,所產生的效果,卻是令他有些意外,也有一些疑惑。

  「南宮浩怎麼了?」方正直看著面前目光在一瞬間完全陷入一種呆滯狀態的南宮浩,真的很難去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咦?

  天下第一才子變傻了?

  還是說,天下第一才子被我的真誠給感動了?

  方正直有些想不明白,於是,他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了身後,很快的,他就發現相比於南宮浩而言,身後的景像似乎更加誇張一點。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是一件件手中兵器掉落在地的聲音,除此之外,方正直還看到一個個才子們那張大的嘴巴,還有那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珠子。

  方正直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形容詞可以完美的詮釋這一切。

  如果,真的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只能找到一個比較通俗的,那就是「一眼望去,皆是懵逼!」

  「三百八十八種?!」

  「他說一共是三百八十八種……」

  才子們現在是真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了。

  事實上,在方正直對著南宮浩罵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們就有些反應不過來,而現在,是根本沒有了反應。

  三百八十八種是什麼概念?

  那是輾壓!

  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輾壓。

  歷史上有記載的人一生共掌握了一百八十三種道,境界達到輪迴,成為那個時代,輪迴境中的第一人。

  雖然,並沒有一舉成聖,可是,輪迴境中第一人的稱號依舊讓他在朝中封候拜相,何其風光。

  曾經也有人想過,如果,此人真的入了聖,又該如何?

  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想法。

  沒有人敢去想像,但是,這種想法卻一直都存在,一個掌道超過一百的人,一旦入聖,會有多強?

  可是……

  三百!

  還是三百八十八種?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可能」。

  天照境第一人!

  突然之間,才子們的心裡都明悟了過來,他們曾經記得方正直在參加朝試時的的一幕,那個時候,方正直同樣是剛剛破境不足一月。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那個時候的方正直最多也就是天照境初期,與當時一同參加朝試的天照境的蘇東林和刑清隨還有南宮木,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可事實呢?

  方正直在第一場與蘇東林的拼鬥中,就展露出了足夠正面對抗蘇東林的實力,後來,更是在朝試的最終決賽中,一舉將天照境巔峰,掌握了南宮世家青藍訣的南宮木一舉擊敗,最後,更是把一步踏入修羅輪迴的燕修給拖下了擂臺。

  這是才子們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剛突破天照境不久,又沒有什麼大本事,沒有超強和祕術和絕技,只憑著無恥個性的方正直,為什麼總會有那樣的運氣和實力。

  可是,現在他們明白了。

  因為,方正直的小世界中有三百八十八種道,換句話說,方正直就是當今世上天照境的第一人!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卡嘉塔

LV:5 騎士

追蹤
  • 19

    主題

  • 623

    回文

  • 4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