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457
x301824 發表於 2016-5-15 01:42
  第三百六十章 無解之局

  方正直不知道南宮浩是在求穩,還是因為不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從風谷到寒猿部落的這段路程……

  絕對不好走。

  原本方正直確實有計劃破了風谷之後,快速出一支奇兵偷襲,但是,風谷的風一旦停止,南宮浩定然是會收到情報。

  這種時候出奇兵,效果不錯,可卻並不是最好。

  不過,方正直仗著人多,也沒有太過於在意效果好不好的問題,可巫風和陳飛魚顯然都覺得在這種時候出奇兵是上佳之策。

  所謂的進風谷看一眼。

  天知道是不是找的某種藉口。

  朝廷內的爭鬥,方正直其實不是太瞭解,可是,古之朝局有一個最常做的事情,他卻知道的非常清楚。

  那就是……

  搶功!

  搶功這種事情說起來複雜,可是,真正要做卻也不算太難,總結起來,精髓就是一句話,在合適的時間點,做合適的事情,功勞自然歸於你身。

  當然了,前提是你必須要有一雙發現合適時間點和合適事情的眼睛。

  巫風有這樣的眼力,陳飛魚同樣有。

  在方正直大破風谷之後,他們二人舉止異常的衝進了風谷,速度奇快,軍令不從,採用的是先斬後奏的大膽作風。

  看風?

  風需要看嗎?

  退一萬步說,真的要看,進了風谷入口便可以看清楚,為什麼還要一路向前,直朝著寒猿部落一頭扎過去。

  所以,看風只是藉口。

  巫風和陳飛魚二人的目的是化身一隊奇兵,在南宮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的搶佔這場戰鬥的最大功勳。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急?

  道理太簡單了,在巫風和陳飛魚的心裡,方正直與南宮浩的這一戰,便是武試的最後一戰。

  而且。現在風谷都被方正直給破了,要是再抓不住機會,這場武試巫風和陳飛魚怕就只能憋屈的落下帷幕了。

  「駕!」方正直對著馬屁股甩了一記響亮的馬鞭,頓時,跨下的馬駒便發出一聲長嘶。然後,朝著前方奔了出去。

  幾名領頭的軍士一看,頓時都是眼睛一亮。

  磨蹭了這麼久,終於加快行軍了啊!

  在方正直的帶領下,四萬多軍士飛速前進,耳邊的交戰聲音也慢慢的變得清晰了起來,又走了一會兒,方正直的手再次一抬,四萬多軍士頓時也停了下來。

  因為,前面正是風谷的出口。

  只不過……

  在風谷的出口處。此刻卻是一片混亂。

  「果然是布在這裡了。」方正直看著前面一片混亂的場景,嘴角也再次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風谷一道天然的屏障。

  同時,風谷也是一道天險,因為,風谷的寬度,在正常情況下只能容許十人並肩而行,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風谷的出口便是最佳的防守地點。

  在前世,方正直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名叫斯巴達三百勇士,裡面大概講述的便是三百斯巴達的勇士在一個只能容許幾人通過的入口處,硬是以三百人抵擋住了對方十幾萬大軍的數十次進攻。

  南宮浩此刻用的是幾乎同樣的方法。

  只不過,他的方法和電影裡面的正好相反。出口之外,便是一片空地,寬闊無比,這也讓他能夠從容的佈下任何的埋伏。

  而現在……

  巫風和陳飛魚等一眾才子們,顯然就一頭紮了進去。

  十多個才子,個個都是天照境巔峰以上的境界。可是,當這十多個才子面對著一個不到一千人的埋伏時,卻是一個個頭上汗水直流。

  看起來,好像挺辛苦的。

  「方將軍,我們要不要去支援一下?」一個領頭的軍士這個時候走到方正直的身邊,有些焦急的說道。

  「你知道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東西是什麼嗎?」方正直沒有立即回答領頭軍士的話,而是一臉微笑的反問道。

  「這……還請方將軍明言。」領頭軍士一臉疑惑道。

  「信任。」

  「信任?」

  「對,你看這裡的地勢,最多隻能容許十人並肩而行,那麼,你還能找出來十個能與巫公子還有陳公子一樣的精英嗎?」方正直指了指兩壁,又指了指前方正拼命的與軍士們混戰在一起的才子們,大聲的說道。

  「這個……恐怕不能!」領頭軍士一聽,頓時搖了搖頭。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信任巫公子和陳公子他們,如果以他們的手段都破不了這個埋伏,我們再多的人進去,又有何用?」

  「方將軍言之有理!」領頭軍士聽到這裡,馬上也明白了過來,只不過,他卻總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似乎哪裡有些不太對。

  「放心吧,只要我們充分的信任巫公子和陳公子他們,一切的埋伏都有如過眼雲煙,揮一揮衣袖,便可以帶走。」方正直繼續解釋道。

  「是!」領頭軍士應了一聲,恭敬退下。

  而方正直則是繼續保持著對巫風和陳飛魚的信任,悠閒的騎在馬上,靜靜的觀看著正前面上演的這一場龍爭虎鬥。

  看了一會兒。

  方正直的心裡也明白了一句話。

  什麼叫南宮浩!

  面前的埋伏,當然是一個小型的軍陣,單論行軍佈陣這一點,對於巫風和陳飛魚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

  更何況是南宮浩。

  南宮浩布的這個陣……

  方正直仔細的看了幾眼後,也大概的看出了一些,具體的陣名他是不太懂的,可是,從佈置上來講,裡面似乎蘊含了兩種不同的理念。

  一個是北斗七星,另外一個則是八卦。

  也就是說,這是兩個陣,又或者說,是一個由兩個陣組合在一起的一個大陣。

  八卦在前。北斗七星在後。

  這樣的擺放倒是不難理解,因為,從八卦陣型的精髓來說,一直都是主防守。方正直的前世有一個非常有名的人,名叫諸葛亮。

  他便是以八卦為基礎,演變出了一個號稱最強防禦的陣法,八陣圖!

  傳說一個八陣圖,便可以抵得上十萬大軍。

  具體是不是真的。方正直不知道,但是記載當時的三國吳軍都督陸遜就差點困死在了八陣圖裡面。

  可見其厲害的程式。

  而北斗七星陣,在武學上很多時候會被演變成劍陣,或者是槍陣,刀陣之類的,其理念的精髓在於一個字,攻。

  當然了,這個攻是有順序的攻。

  以北斗七星的七個方位,不斷的對某一個點進行圍攻。

  先守,後攻!

  從眼前兩個陣營的擺放來看。方正直也大概明白南宮浩在軍事上面的理念了。

  當然了,南宮浩在風谷的出口處擺下這樣的一個由兩陣合一的陣型,自然不可能只是先守後攻這麼簡單。

  八卦是防守型的陣法,要破八卦,便要懂得尋找到八卦的生門所在。

  這是最基本的。

  方正直明白這一點,巫風和陳飛魚當然也不可能完全不懂,但是,明白歸明白,眼前的陣法卻是沒有辦法用這個道理去破。

  因為……

  南宮浩只留了一個死門。

  一個由近千人組成的陣法之大,可以想像。而只容許十人通過的風谷出口之小,同樣可以想像。

  南宮浩用的方法可以說是簡單而直接。

  但是,卻也可以說是最頭疼,最令人無解的方法。

  那就是把一個死門對著風谷的出口。你要出風谷,便只能進死門,要不然,你就不要從風谷出口出來。

  「夠狠!」方正直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這種方法,畢竟,無恥這個詞是自己的專用。當然不可能用在南宮浩的身上。

  正與軍士們激斗的巫風和陳飛魚還有眾才子們此刻也終於發現了風谷之內,正騎著馬站在一邊悠閒「看戲」的方正直。

  「這傢伙怎麼還不來攻?」一個才子最先忍不住。

  「難道,這夥是是想要見死不救不成!」另外一個才子在聽到這裡之後,同樣有些忍不住罵了起來。

  巫風和陳飛魚聽到兩名才子的話,卻都是緊了緊手裡的兵器,有些痛苦的咬了咬牙,竟然出奇的沉默了下來,一言未發。

  他們與這些才子最大的區別,就是精通兵法。

  從感性的角度來看。

  方正直現在的舉動無疑是在過河拆橋,或者說是見死不救。

  可是,從理性的角度來看,他們卻都明白,即使方正直派軍來救,估計也就是減少一絲絲壓力,從根本上來言,並不能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

  畢竟,八卦陣一旦運轉起來,所有入陣之人也被無形之中分開,來的人越多,分的便越多。

  恨只能恨自己等人太過於莽撞。

  竟然為了搶功,而一頭扎進了南宮浩佈置的「埋伏」之中。

  當然了,他們是扎進去之後才明白過來,至於為什麼會扎進去,這個又是一個令他們傷心的事情。

  原因是……

  南宮浩在風谷出口處布了一個幻陣。

  一個只有幾十個軍士的幻陣,利用了萬物之道和幾十個軍士,將後面的埋伏完全遮擋了起來。

  幾十個軍士守衛的風谷出口,這不正是奇兵長驅直入的大好機會嗎?

  巫風心裡有些猜疑,可是,卻沒有忍住這麼一個天賜良機,所以,當他和陳飛魚一馬當先的衝上去之後……

  一切便已經晚了。

  方正直並不知道在巫風和陳飛魚落入埋伏之前還有這樣的一個小插曲,當然了,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影響他現在看戲的心情。

  「來,給巫公子和陳公子他們鼓鼓士氣!」方正直下令道。

  「是!」

  頓時,便有幾名軍士應了下來,接著,又搬出幾面大鼓,一邊大聲的吶喊,一邊奮力的敲打了起來,

  擂鼓助威!

  巫風和陳飛魚聽到身後那巨大的響動,都是有些想哭。

  這麼大的動靜,寒猿部落中還能不知道方正直率兵來攻嗎?自己等人計謀已久的奇兵之計算是正式的作廢了。

  而且,還很不巧的困入了陣中。

  ……

  寒猿部落中,一封軍情急報再次送入到了巨大石屋之內,最終由一名中年男子遞交到了南宮浩的面前。

  書案之後,穿著一襲白衣書生裝扮的南宮浩將手中的古書放下,拿起軍情急報慢慢拆開,然後,看了一眼,便又將軍情急切放下。

  只是,那雙烏黑的眼睛卻是微微的亮了起來,就像晨時升起的初陽一樣,極為的明亮而奪目。

  「南宮公子,是不是布在風谷出口的陣法把方正直給困住了?」一名中年男子有些期待的問道。

  「沒有。」南宮浩搖了搖頭。

  「沒有?不可能啊,已經佈下了幻陣,方正直作為一軍主將,必然是走在最前面,難道,他還能夾著尾巴躲在後面不成?」中年男子有些疑惑。

  「方正直這個人雖然無恥,可是,卻並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躲在大軍之後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如果我猜得不錯,他確實是走在軍隊的最前面,只不過,他卻利用了巫風等人因為心情憋屈而立功心切的思想,將他們當成了一隻奇兵!」南宮浩再次搖了搖頭,回答道。

  「奇兵?」中年男子似乎沒有理解。

  「對,一隻探查埋伏的奇兵。」

  「這未免也太過於無恥了吧?巫風他們怎麼說也是上了榜的才子考生,就算現在已經被淘汰,也應該以千軍將領的待遇來對待,被這樣當成衝鋒的軍士,而且,還是探查埋伏這樣的事情,是否有些不近人情。」中年男子聽到這裡,眼神中也有些怒意。

  「兩軍對陣,本就沒有人情可言,方正直對於風谷的地形並不熟悉,用巫風來打頭陣,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巫風他們主動,以方正直的威信來言,並不可能調動他們。」南宮浩淡然道。

  「那……以巫風等人的實力,能破得了南宮公子佈下的陣法嗎?」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隨即,又再次問道。

  「破不了。」

  「看來南宮公子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了?」中年男子聽到這裡,臉上的急切也緩合了下來,鬆出一口氣。

  「算是想到了,也算是沒有想到,現在,就看方正直要如何應對了。」南宮浩說完這句話後,便沒有再說,只是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古書。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16 00:10
  第三百六十一章 對決

  風谷出口處。

  四萬多軍士們正站立在風谷之內,靜靜的等候著前面的命令,而在他們的前方,方正直依舊一臉悠閒的等著。

  「方侍衛,他們能破得了這個陣嗎?」。騰石生看著前方正苦苦支撐的十多名才子們,終於有些忍不住問道。

  其它的領頭軍士們聽到騰石生的話,同樣一個個望向方正直。

  如方正直所說,應該對巫風和陳飛魚等人有著十足的信任,可是,眼前的形勢明顯不是信任可以解決的。

  十多名才子,從死門而入陣,想要破掉近千名軍士佈下的陣形,顯然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應該破不了。」方正直看了看正圍在巫風和陳飛魚等人身邊不斷遊走的軍士們,搖了搖頭。

  「破不了?!那……難道我們就這樣耗下去?」騰石生有些理解不了。

  既然方正直覺得巫風和陳飛魚等人不可能破陣,那麼,再這樣繼續耗下去,意義又在哪裡?

  「當然不是。」方正直搖了搖頭。

  「那我們現在要……」騰石生有些疑惑。

  「等。」

  「等?等什麼?」

  「你覺得,我們要破面前這個陣形,最大的困難是什麼?」方正直指了指面前一片密密麻麻的軍士佈下的陣形說道。

  「這個……我不是太懂。」騰石生實話實說,作為南域的本土民眾,他們對於陣形的接觸確實非常的少。

  從小到大,他們接觸的更多的是叢林的生存方法,還有偷襲和合圍的手段,但要說到陣法,卻幾乎是少得可憐。

  「我覺得最大的困難是南宮浩只留有一門在風谷的出口。這樣一來,我們要破陣,便等於只有一條路可走!」一個領頭軍士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李將軍說的有道理,南宮浩在風谷的出口處佈下這樣一個陣勢,幾乎等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另外一個領頭軍士同樣發表了意見。

  「嗯,你們說的是一方面,另外,還有一個方面。」方正直聽到兩名領頭軍士的話,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方面?!」

  兩名軍士聽到方正直的話,都是有些疑惑,他們行軍打仗這麼多年,自認為眼界已經非常之高。

  可現在方正直的話,明顯是在說他們還有沒有發現的點。

  這就讓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太服氣。

  只是。方正直現在才是一軍主將,即使心裡有些不太服氣,但是,卻並沒有像那些才子們一樣表現得太過於明顯。

  其它的領頭軍士們同樣有些詫異,他們都想聽一聽,眼前這位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方正直,到底有何「高見」。

  「你們能看得出來南宮浩布的是什麼布法嗎?」。方正直當然知道這些領頭軍士們心裡的想法。

  事實上這種想法,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

  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會聽令於一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書生嗎?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方正直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卻必須要改變這一點。

  現在,他的手裡確實是擁有重兵,但是,這支重兵卻是一支隨時都可能馬上調轉槍頭的重兵。

  一旦武試結束,或者出現意外情況。

  這支重兵便會馬上採取各自的行動,甚至會有人跳出來取代方正直的地位。所以,現在的這支重兵和一枚定時炸彈,並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我看得不錯,應該是八卦陣!」

  「前八卦,後七星!」

  兩名領頭軍士很快說出了看法。臉上充滿了自信。

  「是的,確實是八卦和七星!」方正直聽到兩名領頭軍士的話,也點了點頭,緊接著,又繼續問道:「那麼,你們能看得出來面前這個陣法中的所有變化嗎?」。

  「這……」一個領頭軍士立即啞言。

  「難道,方將軍可以看得出來?」另一個領頭軍士聽到方正直的話,也是馬上有些不服氣的反問道。

  「看不出來。」方正直實話實說。

  「呵呵……」

  兩名領頭軍士都是輕輕一笑,臉上現出一絲得意,本來在聽到方正直問的話時,他們的心裡還有些驚訝,以為方正直真的可以有一眼看穿陣法的本事。

  可是,在聽到方正直的回答後,心裡卻是暗自譏諷了一句,果然也就是一個執筆書生的程度而已,看法和見解,又能比自己等人高到多少?

  「我看不出來,你們有人看得出來嗎?」。方正直並未過多的去在意兩名領頭軍士的表情,又繼續朝著身後問道。

  「這個……」

  「看不出來。」

  「我們身在風谷,陣法卻擺在風谷之外,如何能看透其中的變化?」

  一個個領頭軍士們都是紛紛搖頭,這種時候本是表現的最好時機,可是,他們確實看不出來面前陣法的變化。

  「嗯,所以我們現在最大的困難還有一點,就是視野!」方正直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視野?!」

  一個個領頭軍幹們都有些不太明白,因為,視野這個詞,從來沒有在軍事的名論中出現過。

  方正直看著一個個領頭軍士們迷茫的樣子,心裡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事實上,視野這個詞的本源本就不出自於軍事名論。

  而是,出自於他前世的一個遊戲。

  只不過,被他隨隨便便的拿出來用了一下而已。

  「現在我們被困在風谷之內,視野能看到的只是整個陣形的一線,連整個陣形都無法看全,最多隻能憑著經驗猜測出陣法的來源,但是,要分辯出陣法中所有的變化。就不太可能了。」方正直解釋道。

  「方將軍說的有道理!」

  「確實如此!」

  「沒錯,就是視野!」

  一個個領頭軍士們聽到這裡,雖然還是不太明白視野二字的含義,可是,卻都已經明白了方正直話中的意思。

  南宮浩布的陣法確實來源於八卦。

  但是,來源於八卦。卻並不代表一定會照搬八卦,以南宮浩的才華,在陣中加一些變化,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這種事情南宮浩做得到,很多的領頭軍士們同樣可以做到。

  區別只是變化的效果而已。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兩名在心中譏諷方正直的領頭軍士,此刻臉上也都有些微紅。

  雖然,方正直說的道理看似非常簡單。

  可事實上,卻是很多身經百戰的將軍都共同忽略掉的一個問題。

  他們不太明白方正直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觀察力,可是。他們卻明白,僅憑這一點,他們其實就已經在見識上輸了不止一線了。

  戰場是一個變化無常的地方。

  上一刻,你還在大殺四方,下一刻,你可能就已經淪為階下囚,所以,對於變化的把握。對於細節的觀察,其實在很多時候。都將決定一名主將,是否擁有改變戰局的能力。

  「等。」方正直的回答和剛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是,一個個領頭的軍士們都是沒有再提出異議,因為,他們已經開始慢慢的信任方正直的判斷。

  領頭的軍士們和騰石生都沒有再問。

  方正直便也沒有再刻意的去解釋什麼,只是。重新將目光注意到了面前正在慘烈廝殺的巫風和陳飛魚等人身上。

  「傳令下去,全軍原地休息,就地埋灶做飯。」方正直在看了一會兒之後,也感覺到肚子似乎有些餓了。

  「埋灶作飯?方將軍……現在正是兩軍對陣之時,要不要先隨便吃點乾糧?」一個領頭軍士雖然信任方正直。可是,方正直這命令也太離譜了點兒吧。

  「不用,時間還尚早,吃乾糧沒什麼營養。」方正直搖了搖頭。

  「沒營養?」一個個領頭軍士們都是一臉的古怪,兩軍對戰啊,沒營養這種事情真的是一個合適的理由?

  好吧……

  你是主將,你說了算。

  雖然,領頭的軍士們都是一肚子的疑惑,可是,聯想到剛才方正直的話後,一個個還是飛快的傳達了命令。

  於是,四萬多軍士們都發出一陣陣驚訝的歡呼聲。

  他們可沒有太高的覺悟,很多的時候,吃飽飯才是他們參軍的首要目的,現在聽到可以吃飯了,自然就開始慶祝不用再忍飢挨餓了,而且,最主要的是,竟然不是吃乾糧應付一下,而是埋灶做飯啊。

  這滋味,簡直不要太爽。

  一個個軍士們立即開始挖起土,架起鐵灶,甚至還有一些軍士們拿著碗筷在那裡催促的敲打起來。

  「騰石生,把前兩天打的那幾只山獸拿出來烤了!」方正直抹了抹嘴脣,對著站在旁邊的騰石生說道。

  「好。」騰石生也沒有質疑,直接就在一旁架起了篝火。

  不多時,濃郁的肉香便開始飄散起來。

  這樣的一幕,絕對與風谷外慘烈的廝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正殺得狼狽不堪的巫風猛的就聞到一股飄散到鼻中的肉香,這讓他的心裡非常的疑惑,怎麼會有烤肉的香味。

  難道……

  這個八卦陣中,還有火攻?!

  下意識的,他的目光便看向了肉香傳過來的方向,然後,他就看到了風谷之中,幾隻巨大的山獸正被架在篝火上面烤著。

  那翻滾的油水,從山獸上滴落下,引得下面的篝火發出一陣吱吱的聲音。

  「烤……烤肉?!方正直這傢伙他……他還有心情在烤肉?!」巫風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方正直會一直見死不救,等著自己等人戰敗再出手,又比如,方正直會等到自己等人打得筋疲力盡再會收漁翁之利。

  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方正直會在他們拼命廝殺的時候,坐在他們旁邊點著篝火,烤著肉。

  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

  巫風的心裡一陣翻滾,頓時,便感覺口裡有些微甜,竟然是被方正直給氣得有點兒要吐血了。

  與巫風一樣氣得幾乎吐血的人還有陳飛魚。

  「無恥,無恥,無恥啊!!!」陳飛魚現在的境界已經到了回光境,這代表著他在戰場中有著更好的生存手段。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馬上脫困。

  最少……

  短時間內不太可能。

  事實上,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衝回到風谷之中,然後,拎著方正直的耳朵大喊一句,你去殺一會,我先吃塊肉!

  可惜,事實就是方正直正在吃著肉,而他,則是正在不停的廝殺。

  當然了,最讓陳飛魚氣憤的並不是方正直等人在旁邊架起篝火烤肉,而是,方正直在吃著烤肉的同時,還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等人,同時,嘴巴還在一直在念叨著什麼東西。

  難道……

  這傢伙是在哼曲兒嗎?

  ……

  方正直就地埋灶作飯的消息,自然很快的傳到了寒猿部落中的石屋之內,這也讓幾名中年男子都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你說方正直下令在風谷之內埋灶做飯?」一名中年男子實在是有些不能相信,不得不再次確認道。

  「是的!」負責進來稟報情報的軍士,立好回答道。

  「這傢伙好大的膽子啊,兩軍對戰時竟然下令埋灶做飯,這難道不是兵家大忌嗎?他就不怕我們率軍突襲?」中年男子聽到軍士確認,心裡也是有些鄙夷。

  「恐怕,他還真的不怕!」站在南宮浩左首的一箇中年男子這個時候也開口道。

  「為何?」

  「風谷的入口已經被堵住了,他們出不來,我們同樣也進不去,而且,現在風谷內的風也停了,在風谷中並沒有危險。」

  「這……難道我們就眼睜的看著他們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吃著熱騰騰的飯?」

  「如果,我們真的撒下風谷外的陣法,然後,率軍去突襲,恐怕那才真的是中了他的計了。」

  「南宮公子的意見是如何?」中年男子雖然知道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是真讓他就這樣看著,還是明顯有些不太爽。

  「光吃飯,沒有酒可不太好,你讓人送一百罈好酒過去,替我好好的犒勞一下在風谷中受苦的四萬多軍士們!」南宮浩繼續看著手中的古書,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還給他們送酒?!」中年男子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計!南宮公子,此計真是絕妙!」左首下的中年男子聽到南宮浩的話,眼睛卻是猛的一亮。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17 00:58
  第三百六十二章 無恥的對策

  「給他們送酒還算好計」

  「兩軍對戰,攻心為上,方正直在我軍拼命廝殺的時候,卻大大方方的在一旁埋灶做飯,這便是攻心,南宮公子送酒,同樣是攻心,你說是不是好計」

  「不單是攻心,如果方正直拒絕,那他埋灶做飯施下的恩便失了,如果他同意,喝了酒的軍士們,如何為戰」另外一箇中年男子在這個時候再次補充道。

  「一百壇酒,便有著這樣的效果,南宮公子之計,確實是我佩服」原本還有些質疑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過來。

  風谷之中。

  方正直正悠閒的吃著烤肉,看著打仗的時候,就看到十多個軍士從遠處走了過來,每個軍士的肩上還挑著一個擔子。

  每個擔子上都有著六壇有著封泥的酒罈。

  「咦這是要給我們送酒嗎」方正直看到這樣的一幕,心裡也是微微一動,多少覺得有些驚奇。

  「南宮浩會給我們送酒這怎麼可能」一個領頭軍士同樣看到了這樣詭異的一幕,眼神中有著不敢置信。

  而其它的領頭軍士們卻是一個個皺了皺眉頭,都是在猜測著南宮浩的用意。

  「我明白了,南宮浩知道我們在兩軍陣前埋灶做飯,所以,這是想要」

  「收買人心」

  「對,南宮浩這一招可真是夠狠的」

  很快的。幾名領頭軍士便猜測出了南宮浩的用意,頓時。一個個都是流露出有些憤怒的表情。

  「方將軍,要不要派人去攔下他們」一個領頭軍士站了出來,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這種時候,最好的做法只能是拒絕。

  畢竟,要是真讓四萬多軍士們喝上酒。那就完了。

  而且

  天知道這酒中有沒有一些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為什麼要攔下」方正直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難道。方將軍真打算收了南宮浩這一百壇酒,然後分給軍士們飲用嗎」領頭的軍士們有些不能理解。

  「有人送禮,怎麼好意思不收,雖然只有十多個軍士,但是那也是我們大夏的軍力啊,就把這十多人留下來,讓他們一直挑著這些酒,等我拿下寒猿部落後,就用這些酒來宴請四萬軍士們吧」方正直一臉大方道。

  「扣下這十多個軍士」一個個領頭的軍士們聽到方正直的話。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滿臉的詫異無比。

  人家派人給你送酒。

  你倒好,酒要了。人也要了

  要不要這麼無恥

  「方將軍,兩軍對陣不不斬來使」一個領頭軍士小聲的提醒道。

  「我沒有斬啊,我只是好心的收留他們,讓他們為我們出力,你們說對不對」方正直隨意的擺了擺手。

  「這好吧」領頭軍士有些無奈。

  畢竟,現在方正直才是四萬多軍士們名義上的主將,那麼。他們作為軍人,便只能服從主將的命令。

  十多名軍士們一臉笑容的進了風谷,又有一人站出來,大聲的宣講著南宮浩對於「客人們」的歡迎。

  只不過,講完之後,他們的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

  因為,他們被扣下來了。

  從十多名來使的身份,變成了十多名俘虜,這個身份轉換得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快了些,快得讓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而接下來,方正直的做法又讓他們大開了一次眼界。

  方正直開始大聲的宣講,南宮浩與自己有一個書信往來的賭注,賭的就是他能不能破得了風谷,現在南宮浩輸了。

  認賭服輸。

  只能獻上一百罈好酒過來。

  可是,賭注明明賭的就是一千壇,南宮浩很明顯是在賴帳

  方正直說得情真意切,又加上確實是破了風谷後,南宮浩送上了美酒,四萬多軍士們,竟然有一大半都信了。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方正直再次領悟了這句話的真諦。

  於是,在一片歡呼聲中,方正直抹乾眼淚,將那名最初站出來宣講南宮浩的歡迎詞的軍士拎了出來,並委以重任之後,放出了風谷。

  領頭的軍士們看著這樣的一幕。

  一個個完全呆了。

  「人可以無恥,但是,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十多名送酒軍士被扣下的消息自然而然的由那名委以重任的軍士傳到了寒猿部落中,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名軍士還傳下了一句話。

  「方正直請南宮公子兌現賭約的承諾,再送九百罈好酒過去」

  四名中年男子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個個有些啞然,不久前,他們還在稱讚著南宮公子此計甚妙。

  可轉眼間

  酒被對方收了,連人都被對方一起收了,最主要的是,莫名被栽了一個髒,說什麼輸了賭注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方正直還真是無恥之極,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把送禮的隊伍給扣下來,而且,竟然還大言不慚的編造謊言他難道就一點也不心虛嗎」

  「我只能說,此子的做事方式,匪夷所思啊」

  「真是沒有想到,如此上佳的攻心之計,竟然就這樣被方正直用這種方法給破了」

  四名中年男子都是搖了搖頭,南宮浩的攻心計,確實是上計,可是,碰上方正直這樣的人,也只能認倒楣。

  所有人的目光同一時間看向書案後的南宮浩。

  而書案後的南宮浩卻是沉默不語。手中原本翻動的古書現在也不再翻動,明亮如太陽一樣的眼睛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確實是在思索。

  因為。即使是他,在聽到軍士傳過來的消息後,也是真的有些微微的驚訝,即使,他早就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無恥倒是夠無恥了,就是不知道。在陣法上的造詣如何」南宮浩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古書。然後,緩緩的從書案後站了起來

  方正直當然知道南宮浩不可能再命人過來給自己送酒,因為,那等於送羊入虎口,而且,最主要的是,還是等於變相的承認輸了賭注。

  所以

  這場攻心戰便也等同於告一段落。

  領頭的軍士們雖然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情,可是,他們心裡都明白。在這一場攻心戰中,方正直確實是佔了一絲上風。

  當然了,方法相當的無恥

  只不過,光是在攻心中佔了上風。對於整個戰局來說依舊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就像你的軍隊士氣再旺。

  可是,你出不去

  又有什麼用

  出不了風谷,一切便都歸於零。

  領頭的軍士們都知道這一點,但是,方正直的命令是等,那麼。他們便只能等,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啊

  方正直在這之間做過很多的事情,比如,他吃過烤肉,又喝了兩口清水,還大聲的講述到自己與南宮浩是如何書信往來約定了賭注。

  但是,他的目光卻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戰場上正在廝殺的巫風和陳飛魚等人,即使是在他看向那些送酒的隊伍時,餘光依舊停留在巫風等人的身上。

  而現在

  吃飽喝足了,那麼,接下來,就該做一點真正該做的事情了。

  「騰石生」方正直這個時候也終於開口了。

  「在」正烤著篝火的騰石生一聽,立即站了起來。

  「李將軍,陳將軍,王將軍」

  「在」

  「在」

  「」

  一個個領頭軍士們聽到方正直的話後,同樣都是一瞬間打起了精神,他們不知道方正直想做什麼,可是,他們卻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

  時機,似乎是到了。

  「長矛和弓箭準備。」方正直沒有去過多的和騰石生還有領頭的軍士們多作解釋,直接下令道。

  「是」

  騰石生和領頭的軍士們再次應了一聲。

  他們確實不知道方正直想怎麼做,可是,當聽到長矛和弓箭的時候,他們的心裡卻又隱約想到了什麼。

  「銀角狼狼看我的手中的旗子,我的旗子指哪裡,你們的長矛就射向哪裡,每次射出十支長矛」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拿出一個小旗子。

  「明白」

  「弓箭手的箭,必須要射在長矛的周圍,不可有偏差,能做到嗎」

  「能」

  「那就開始吧」方正直聽到身邊的迴應後,眼睛中也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華,畢竟,這一次怎麼說也是他第一次指揮作戰。

  雖然,這些命令聽起來有些幼稚,不太像一個主將說出來的話。

  什麼指哪裡,射哪裡之類的

  可是

  能聽懂不就好了

  方正直並不太在意命令是不是有文彩,他在意的是,自己下的命令,騰石生和領頭軍士們能不能聽懂。

  「嘩啦啦」

  一陣響動,四萬多軍士中的一些弓箭兵也往前一步,然後,一個個拉開了架勢。

  而五百銀角狼騎更是十人並列,整整齊齊的站立在方正直和領頭的軍士們之後,手中黑色的長矛高舉,一個個目光冷厲。

  巫風和陳飛魚等人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方正直這邊的變化。

  一個個都有些不太明白。

  方正直這是想幹什麼

  又是長矛,又是弓箭的,他不會是想

  把這近千軍士和自己等人一起給屠殺掉吧

  如果是那樣

  「方正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巫風和陳飛魚當然知道方正直在北山村中屠殺軍士的事件,可是,他們實在是不太願意相信,方正直敢在這裡做下同樣的事情。

  武試,是軍隊演練。

  大夏王朝中,一直有一個理念,沒有見過血的軍士,便不能稱之為一個好的軍士,所以,武試中有死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死傷歸死歸,像這樣萬箭齊射的屠殺,還是有些過份了。

  方正直並沒有理會巫風和陳飛魚的想法,事實上,他現在的目光已經完全脫離了巫風和陳飛魚等人。

  手中的旗子,在這個時候終於動了。

  「那裡,東南方位從這裡數過去,九十五步的位置」方正直很精準的描述出了從自己的位置到所指位置的距離。

  古時有句名言。

  百步穿楊

  代表的便是,百步之內,百發百中。

  而在前世的一個歷史之中,有一個名叫呂布的猛將,可以在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射中戟上的小枝,被稱為一時佳話。

  這個世界。

  從力量上來說是遠超過以前的世界的。

  能不能百步穿楊,甚至一百五十步百分百中,方正直不太清楚,可是,保守起見,他還是決定先從九十五步的位置先開始。

  「嗖嗖嗖」

  方正直的話音剛落,十根黑色的長矛就像一陣風一樣的從他的身上吹了出去,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最後

  「叮叮叮」

  一根根黑色的長矛直接就插在了地上,將一個方圓五米的範圍給插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圈形。

  方正直曾經見過這些銀角狼騎們投擲長矛的技術,那一次,自己被這些銀角狼騎們毫不客氣的困死在原地。

  而現在,再次相見。

  感覺卻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滋味。

  黑色的長矛落地。

  白色的羽箭也在一瞬間射了出來,漫天如雨,足足有近百枝羽箭飛向了空中,就如道一道道從天空飄落下來的雪花一樣。

  「唰唰唰」

  這樣的動靜,自然是讓近千組成隊形的軍士們嚇了一跳。

  他們在看到方正直率軍過來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引以為意,畢竟,方正直一直都站立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靜。

  甚至於還在一邊埋灶做飯。

  這讓他們其實已經有些放鬆了警惕。

  可是,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是讓他們驚醒,那畢竟是一支四萬多軍士的軍隊,而且,是一支強大的軍隊。

  漫天的白色羽箭落在了地上。

  頓時讓一些原本還站在黑色長矛旁邊的軍士們紛紛避開,一個以黑色長矛為中心的巨大圓圈,便又再次擴張了兩倍有餘

  而與此同時,其它正站在圓圈周圍的軍士們,也感覺身體似乎受到了某種擠壓,那種擠壓並不來自於黑色的長矛和白色的羽箭。

  而是來源於周圍的軍士。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18 23:59
  第三百六十三章 你丫有病啊

  一個個軍士們受到周圍的擠壓,都是面容一驚。

  事實上,這個道理非常的簡單,因為,當一個排列得異常整齊的隊伍中,突然出現一顆從天而降的「大釘子」,總會讓人下意識的往周圍避上一避。

  這也使得在一瞬間,以黑色長矛為中心的圓圈周圍出現了大片的空白,這種空白自然而然的向周圍去擴張去擠壓。

  一個真正完善的陣形,除了要有足夠訓練有素的軍士之外,還必須要有善於指揮的領頭軍士們。

  南宮浩佈下的這個陣形當然是完善的。

  所以,在看到這樣一幕出現後,頓時便有一名領頭軍士奮動的揮動旗幟,同時口裡發出嚴厲的軍令。

  這就使得原本有些混亂的隊形再次變得整齊。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因為……

  很快的,便又有十支黑色長矛從天而下,帶著凌厲的勁風,在陣營的一角紮下一根黑色的「大釘子」。

  隨著黑色的大釘子紮下,漫天羽箭再次從天空飄落。

  又是一個圓圈出現,而且,相比於剛才的圓圈,這個圓圈又要上了一倍不止,看起來就像一片扎著蘆葦的草叢一樣。

  另外一個領頭的軍士站了出來,揮動起手中的旗子,進行指揮。

  可就在他的旗子還沒有來得及揮動,第三根「大釘子」又再次從天上紮了下來,而這還沒有完,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

  一根一根由黑色長矛的白色羽箭組成的區域在陣形的各個地方形成,將原本整齊的陣形紮成了一個如同佈滿窟窿的大花臉。

  領頭的軍士們一個個滿頭冒汗,拼命的揮動著手中的旗子進行指揮。

  雖然,方正直這樣的做法讓他們有些頭疼。可是,他們卻依舊堅信南宮浩佈下的八卦陣自然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幾根「大釘子」而真的被破掉。

  所以,他們依舊在指揮,並且對著不遠處正指揮著射矛射箭的方正直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

  如果就這樣隨隨便便丟幾根長矛和射幾根羽箭下來,就可以破得了陣法?

  那陣法這玩意兒未免也太不值錢了吧?

  只不過,他們臉上鄙夷的表情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便凝固了,因為,他們現在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地方。

  八卦有八門,而八門要保持其威力。必須要時時刻刻的進行交替變化,可他們在指揮八門進行交扶變化的時候,卻發現……

  無論他們用什麼樣的路線去變,都避不開紮在地上的「大釘子」。

  這就好比在你必經之路上布了個陷阱,要麼,你就把這個陷阱排掉,要麼,你就繞道更遠的路。

  可是,八卦的陣形交替時可以改變路線嗎?

  當然可以。

  只不過。他們不可能,因為,南宮浩沒有教過他們這個,那麼。他們便無法再指揮陣形進行交替變化。

  這樣一來,自然就造成八卦無法變化,無法變化就是失去了生息,也就代表著。不可能再像剛才一樣,以整個陣法來耗住陣中的十多名才子。

  用一個簡單的解釋來說,在八卦可以交替變化時。我五十個軍士先對付巫風,打完一輪我就去旁邊跑跑步休息一下,接著再去打陳飛魚,打完再休息休息……

  可是,現在呢?

  等於這五十個軍士要一直對付巫風,而且,不可能再得到其它同伴的幫助。

  單單五十個軍士能耗住巫風嗎?

  可以,只是,耗不了太長的時間而已!

  「怎麼會這樣?!」

  一個個拿著旗子的領頭軍士們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疑惑,那是一種不敢相信的疑惑。

  因為,要達到這樣的效果。

  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方正直已經看破了南宮浩的八卦陣,然後,很巧妙的在八卦陣的變化路線上紮下一個又一個的「大釘子」。

  方正直身後的領頭軍士們同樣不敢相信。

  他們在看到方正直下令射矛射箭的時候,雖然是按照方正直的命令執行了,可是,在他們的心裡卻只認為這不過是一種騷所的手段而已。

  可是,在看到面前的八卦陣竟然開始運行緩慢,而且,甚至於有一種快要停滯不動的現象後,他們終於還是震驚了。

  「這些射的位置有問題!」

  「是陣形運轉的路線,方正直讓我們射的地方是陣形運路的路線!」

  「沒錯,要運轉便必須要先拔掉那些箭和長矛,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拔這些東西。」

  「就算拔也沒有問題,因為,你拔的永遠沒有射的快!」

  「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一個個領頭軍士們一邊議論的同時,也將目光都集中在了方正直的身上,他們是真的被震憾住了。

  因為,方正直沒有亂射!

  他沒有!

  他是有計劃,有目的的射,每射一處,都必然阻止陣形的運轉!

  「射!」

  方正直絲毫沒有理會身後領頭軍士們的議論聲,依舊不緊不慢的在前面指揮著,而且,他的目光已經慢慢的擴到了後面的北斗七星陣。

  八卦陣重的是防。

  破防是第一步,而第二步便是瓦解了這個陣形的攻。

  沒有了攻擊力,這個陣形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毫無威脅的陣法了,那麼,自然可以長驅直入。

  隨著方正直一聲接一聲的命令傳來。

  一根根黑色的長矛還有白色羽箭也飛速的射向了空中,然後,便像一根根巨大的釘子一樣釘在了陣形的各個要點。

  如果說感受最深的人是誰。

  那無疑是巫風和陳飛魚等十多名才子了。

  他們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是可以輾壓眾多軍士的,甚至他們曾經一度認為,即使面對成百上千的軍士也可以毫不畏俱。

  可是今天……

  在南宮浩的陣法面前,他們幾乎變成了無用的軟柿子,任由著南宮浩在那裡揉啊,捏啊。擠啊……

  而且,最主要的是,還是當著方正直的面前被這樣欺辱。

  不甘,憋屈。

  這些情緒接連不斷在他們的腦海中湧現,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周圍的軍士們太過於靈活了,你這一刀砍下去看到面前有兩個人,結果刀真的下去時,卻發現根本沒有人。或者一個子湧出上十個人。

  陣法,詭異莫測。

  他們懂這些。

  可是,身在陣中的他們卻無法去解這些,只因為,他們進來的那條路正對著八卦陣的死門。

  即為死,又怎麼可能會有生!

  然而,現在,他們的感覺又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絕處逢生的暢快感,周圍的軍士們不再變化他們的面孔。而是一個個呆呆愣愣的站在自己等人面前。

  沒有了最初的靈活,只剩下如木頭一樣的痴呆。

  對付靈活的兔子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可是,對於一堆只會低頭吃著草的綿羊。那絕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於是,他們開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啊啊啊!」

  「啊!」

  「哢嚓!」

  一聲聲悲慘的叫聲。還有兵器被斬斷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樣的聲音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到了最後,一大片一大片的空地便出現了。

  那是十多名才子的四周。

  原本正緊緊圍困在他們四周的軍士們都紛紛的退避開來,因為,真的迎上一群天照境巔峰的才子,絕對是一件非常恐怕事情。

  軍士們的退卻,並沒有讓這群才子們有罷手的意思。

  因為,他們積蓄下來的怨氣需要發洩,而且,是狠狠的發洩,即使他們隱隱明白,這個機會是方正直給他們的。

  可那又如何?

  被人壓著打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站起來,我不打回兩拳,可能嗎?

  心高氣傲是這些才子們的本性。

  那麼,他們便必須要高高在上,而且,只能高高在上。

  雖然不至於下狠手,可是,隨便弄個手斷腳斷,甚至一個不小心打個重傷在地,還是時有出現的。

  陳飛魚這段時間最為憋屈。

  好不容易破了境,達到了回光境,本以為可以風光無限的時候,卻恰恰碰上了一個方正直,淘汰了不說,現在還被困在了南宮浩的八卦陣中。

  這等恥辱,只有鮮血才可以洗涮!

  一把七尺長劍,如同游龍一般在無數軍士的身上游走著,幽藍色的光芒中,幾點碧綠閃現過的地方,鮮血四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破空的箭聲猛的響了起來。

  陳飛魚在這道箭聲響起之前聽過太多的箭聲了,可他還是被這道箭聲所吸引住了,因為,這道箭聲的聲音太大了。

  一抬頭。

  陳飛魚的眼睛中也亮起一抹光芒。

  因為,那是一道碧綠色的箭芒,帶著一道割裂開空間的黑色裂縫,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他的胸口射來。

  「萬劍圖!」

  陳飛魚當然知道這是神候府的絕學。

  他更清楚,這支箭是由何人所射,因為,在賽馬狩獵之時,他是清眼看到過方正直用這種箭法將升龍榜排名第七和第八的向天鷹還有唐忠明給射得遍體鱗傷。

  他不知道方正直為什麼要射自己這一箭。

  可是,他卻有心擋這一箭!

  因為……

  他想向所有人證明,他陳飛魚的實力早就已經超過向天鷹和唐忠明,甚至於還超過了方正直和巫風。

  劍出,雨落。

  以陳飛魚手中的長劍為中心,一朵雪白的花朵突然盛開,隨即,空中暴雨翻滾,一根根碧綠色的蔓藤肆意的揮動著。

  「開!」陳飛魚的口中發出一聲輕喝。

  一劍而動,暴雨瘋狂的匯聚到他的劍尖,而雪白的花朵更是四散開來,化為一瓣一瓣飛速旋轉的花瓣,以劍為中心,帶著暴雨梨花般的威勢,朝著天際落下的那一道碧綠色的箭芒迎了上去。

  「轟!」一聲巨大的轟響聲傳來,一道一道翠綠色的細小劍芒飛速的暴射開來,但是,在那些細小劍芒交織的同時,由暴雨組成的雨簾同樣如旋風一般朝著那些細小的劍芒捲了過去。

  暴雨梨花劍!

  十三府中,陽候府的不傳祕術,一套同時兼具攻與守的劍法。

  周圍的才子們看到這樣的一幕,一個個頓時臉上的表情也完全震驚了,剛才那翠綠色的一箭,他們當然清楚是什麼。

  因為……

  旦凡是參加過東郊獵場,賽馬狩獵的才子們,幾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一箭是方正直所射,更沒有人不知道這一箭所代表的威力。

  大夏王朝,升龍榜排名第七的向天鷹,以紫晶領域的防禦聞名於世的向天鷹,也無法正面擋下這樣的幾箭。

  可是,陳飛魚剛才卻……

  擋下了?!

  而且,還是徹徹底底的擋下了。

  「難道……」

  「陳飛魚不會是突破了吧?」

  「這不可能啊!」

  「如果沒有突破,以他的實力,如何能擋下這一箭?」

  「也有可能是方正直沒有下狠手傷他吧?」

  一個個才子們心裡都在不停的猜測著,然後,他們很快的就想明白了一點,應該是方正直手下留情了。

  因為,從突破的角度來想這個問題。

  多少還是有些誇張的。

  而且,方正直現在確實又和陳飛魚是屬於同一個陣營,手下留情這個解釋明顯比陳飛魚突破要合理一些。

  於是,才子們在想通了這一點後,一個個都又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方正直,因為,他們都明白方正直的意思了。

  「放下武器,投降吧!」一個才子很快就開始喊了起來。

  「如果不投降,我並不介意多弄殘幾個!」另外一個才子同樣叫囂了起來。

  可這些叫囂的聲音聽在陳飛魚的耳朵裡,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難道,大家不是應該為自己剛才那一劍叫好嗎?

  搞什麼!

  我可是擋下了方正直的一箭萬劍圖啊!

  等一下,難道這些傢伙會以為方正直是故意放水?又或者是,他們覺得擋下萬劍圖也不足以代表自己已經突破回光境了?

  陳飛魚很想大喊一聲,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我陳飛魚已經突破回光境了,我的實力在方正直之上!

  可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換成了另外一句。

  「方正直,有種你再射一箭看看!」陳飛魚心裡是這樣想的,自賣自誇,遠比讓旁邊人來誇來得弱得太多。

  所以,他準備再接方正直一箭,以振其威。

  然而……

  不遠處的方正直卻只是對著他比了箇中指,然後,露出一臉鄙夷而不屑的表情,朝著他輕輕的哼一聲。

  「你丫有病啊?」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0 03:03
  第三百六十四章 驚天變故

  「有病?!你說誰有病啊,明明就是你朝著我射了一箭,現在卻說我有病?」陳飛魚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想不明白啊。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事情嗎?

  你射我一箭,我讓你再射一箭,你卻反道說我有病了!

  而且……

  最主要的是,周圍的才子們和軍士們是什麼眼神?那是什麼眼神!這情景不對啊,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啊!

  陳飛魚很崩潰,他覺得他已經展現了足夠的實力。

  可是,偏偏沒有人信他。

  好憋屈,好無奈!

  事實上,陳飛魚還是有些入局了,如果,他能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或許就很好理解了。

  因為,在一個已經淘汰的考生是否有著過人的實力,還有面前的陣法是如何大破這兩件事情上來判斷。

  顯然後者更能讓人好奇。

  畢竟,那代表著方正直又一次改變了本來已經僵持的戰局。

  為什麼他射的地方剛剛好阻斷了陣法的運轉?

  這是一個困擾著所有領頭軍士們心中的疑問,因為,正如方正直之前所說,在視野不足的情況下,你連整個陣形都看不全,又如何能瞭解到陣形的變化?

  難道……

  猛然間,一個個領頭軍士們的心中閃過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

  方正直是知道視野不足的。

  但是,從他來到風谷出口處的時候開始,視線卻一直沒有移動過,也就是說,他從始至終都在觀察面前陣形的變化。

  如果是這樣,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方正直硬是在視野不足的情況下,以一小片陣法的變化推斷出了整個陣法的所有運轉規律。

  老天!

  這是何等驚人的舉動。

  一個個領頭軍士們都看向方正直,他們突然想起來,面前這個方正直是大夏王朝建朝以來,從未出現過的一個奇蹟。

  一個連道堂都沒有上過的山村少年。卻在道典考試中一路高歌,從縣試到府試到朝試一直都名列雙榜榜首的人。

  最主要的是,殿試的文考,他同樣是魁首,而且,還是與南宮浩並列第一的魁首,這是所有人之前從未想到過的事情。

  可他做到的。

  就像不久前一樣。從來沒有人想過,方正直可以真的憑著二十名銀角狼騎。不費一兵一卒的破了南域的天然屏障風谷。

  那麼,現在面對南宮浩佈下的這個死局之陣,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衝啊!為方將軍而戰!」

  「投降者,不殺!」

  「速速放下武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在急!」

  一個個領頭軍士這個時候也像打了雞血一樣,熱血沸騰,大聲的喊著招降的口號,如同一頭頭野狼一樣衝進了已經完全潰敗不成形的大陣之中。

  ……

  寒猿部落中。

  一名軍士快速的通過部落的大門。朝著正對著大門口的一間巨大石屋內跑了過去,一滴滴汗水打溼了他的臉龐。

  「公子,公子,不好了,陣法被破了!」軍士剛衝進石屋之內,便一下子跪倒在地,將這緊急無比的軍情稟報了出來。

  「什麼?!破了?這怎麼可能!」一名中年男子臉色猛的一變。

  「確實被破了。方正直命令人齊射長矛和羽箭,大破了我軍的陣形,現在佈陣的軍士們已經幾乎全部被捕!」

  「齊射長矛和羽箭?方正直好大的膽子,他難道敢大開殺戒不成?」

  「不,方正直只是以長矛和羽箭在陣形中……撕,對。就是撕開一個口子,而這個口子正好阻止了陣形的變化,所以,所以……」

  「知道了,隨我去迎客!」南宮浩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緊接著,一襲白影也從軍士的眼前閃過。聲音未落,人便已經出了石屋。

  ……

  當方正直大破南宮浩陣法的消息傳入到寒猿部落的同時,另外一個消息也正在飛速的傳遞到了大夏王朝的炎京城。

  一匹快馬如閃電般穿過炎京城的東門,長驅直入,直抵皇宮門口,換馬而乘後,再次朝著皇宮的金鑾殿奔去。

  現在並非早朝之時,但是,金鑾殿內,卻是文武百官齊立兩側,一個個臉上都是肅穆無比。

  「還請陛下速速發兵,再不發兵恐怕有變啊!」一個大臣跪倒在金鑾殿的正中央,將頭磕在地上。

  「陛下,臣願請命領兵支援,定山關乃我朝拒南域於外之大門,萬萬不可失啊!」另外一名穿著盔甲的武將同樣跪倒在地,雙手抱拳請命。

  「報!」

  「定山關急報!」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幾乎同時響起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入到了金鑾殿之內,這也使得所有的文武百官們皆是將目光轉向金鑾殿的大門口。

  不到片刻,一個穿著盔甲的軍士便在四名穿著金甲的護衛帶領下進入到了金鑾殿內,手裡還高舉著一封書信。

  「直接念。」坐在龍椅上,穿著金色龍袍,一直沒有開口的聖上林慕白看到軍士進殿,也終於開口了。

  「遵旨!」軍士點了點頭,然後,也將手中的信封小心的拆開,掃了一眼後,便也開始大聲的唸了起來。

  「定山關守軍宇田豐,昨夜酗酒,以至兵臨城下而未知,因知罪不可赦,而自刎於行營之中,定山關五萬守軍雖拼死抵抗凶狠之敵,然敵我兵力相差懸殊其一,無人指揮其二,致使定山關失陷……」

  「失陷了?!」

  「什麼,這才多長的時間,不到一天的時間啊,定山關就失陷了?!」

  「定山關可是有著五萬重兵在守護啊,而且兵精糧足,依仗天險,即使對方兵力再強,也足以守上半月有餘,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失陷了?」

  「對啊,現在四大部落全部被我王朝所控。南域的士兵從哪個方向攻打定山關?說什麼兵力懸殊,根本就沒有兵啊!」

  滿朝的文武百官們聽到失陷二字的時候,一個個也終於震憾了起來,因為,從定山關被圍的軍情傳到炎京,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

  太突然了!

  根本讓人無法相信。

  在滿朝的文武百官心裡,現在的南域確實有可能會出兵。可是,卻絕對不可能出兵向著定山關來攻啊。

  畢竟。與定山關相臨的炎鴉部落等幾個部落完全就被大夏王朝所掌控。

  那麼……

  能夠拿下定山關的大軍從哪裡冒出來的?定山關的守軍就算真的前夜酗酒,可也不至於非要在這個時候畏罪自殺啊,難道將功補過不會嗎?

  這封信中有著太多的疑點了。

  這些疑點每一樣都讓人想不明白,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定山關失陷了,這也代表著大夏王朝與南域的大門被打開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

  定山關是在現在這種時候失陷的。

  現在是什麼時候?

  武試正在緊張的舉行著,大夏王朝近三十名才子精英們正在南域拼殺,十萬大軍正在南域的四大部落中。還有當朝的東宮太子林天榮同樣身在南域。

  定山關,一座連通著十萬大軍和大夏王朝的咽喉。

  咽喉被斷!

  十萬大軍,東宮太子,近三十名才子精英,如何能存?

  「陛下,現在距離定山關最近的便是西涼駐守的三十萬大軍,還請陛下馬上下旨。如果再晚一步,恐怕太子殿下還有我大夏王朝的未來和十萬軍士就要不保了啊!」

  「是啊,陛下!」

  「臣覺得王將軍此言不妥,定山關被破,如果南域順勢而上,則我東都炎京城危在旦昔。這個時候你再從西涼調軍,未免來不及,我建議先命北漠揮師東上,以保東都炎京城的安全,然後,再以北漠和西涼合軍,共殲南域敵軍為上策!」

  「劉將軍說的有道理。我們必須要先保炎京城的安全!」

  「對對對,先保炎京城,再以兩處兵力合圍一處,這樣比較穩妥一些!」

  「懦夫!南域逆臣就算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進軍炎京城?而且,我炎京城中有十萬御林軍駐守,何來不安之說?現在當務之急理應解了定山關之威,否則時日久了,恐民心有變!」

  很快的,一個個文武百官們都開始議論了起來,紛紛上來建議,有主張先發兵去定山關的,也有主張先回師救炎京城的。

  聽著下方的議論聲,聖上林慕白卻是有些煩悶的擺了擺手。

  於是,金鑾殿上再次恢復了平靜。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聖上林慕白,等待著聖上林慕白的決定。

  「眾卿都主張派兵?」

  「是!」一個個武將們馬上應道。

  「可否有不同的意見?」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臣有不同之意見!」聽到聖上林慕白的問話,在人群中一直沒有開口的禮部尚書終於站了出來。

  「講。」

  「以臣之見,南域與大夏幾世相鄰,關係甚密,此次南域突然出兵拿下定山關,必然是有其理由,我大夏一向是禮儀之邦,陛下不如派一名御使去南域調查一下,看看是否是我朝子弟在南域有不妥當之行為,或者是受某族之挑撥,如果是我大夏子弟的不當,當嚴處之,如果是受某族之挑撥,則以情以理解釋清楚,這樣可以不傷邦國百年之交!當然了,若是南域確實圖謀不軌,陛下再發兵不遲,這樣也算是依了我大夏王朝之禮數,應了古語,先禮後兵之義!」

  禮部尚書說完後,便也躬身行禮,又緩緩跪倒於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不多時,另外兩名文官也站了出來,表達了對禮部尚書意見的支持。

  其它的武將們聽到禮部尚書的話,都是一個個露出鄙夷的表情,可是,奈何文官確實是有勸告之權,而且,聖上林慕白確實問過是否有其它意見。

  所以,雖然一個個武將們都很憤怒,可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

  沒有人會認為聖上林慕白會接受這樣的意義,因為,大夏雖是禮儀之邦,可是,卻也是養精蓄銳之國。

  現在國庫充盈,兵精糧足,根本不懼一戰。

  如果被南域這樣的一個下屬的藩邦之地欺到國土,還不迎頭痛擊的話,那還是堂堂大夏王朝嗎?

  「朕覺得禮部尚書言之有理,那就派禮部尚書親往南域,調查此事!」聖上林慕白這個時候終於點了點頭,直接下旨道。

  這樣的聲音剛剛落下。

  金鑾殿中的武將們也是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看向端坐在龍椅上的聖上林慕白,因為,他們都想不明白,聖上林慕白為何會聽信禮部尚書的這番話。

  難道,他真的還認為南域依舊是以前的南域嗎?

  敢欺上國土,佔領定山關的南域,還有可能是以前伏首稱臣,每年都上朝來進貢的那個藩邦嗎?

  「臣遵旨,臣定然將此事調查清楚,以報陛下聖恩!」禮部尚書並沒有理會周圍武將們的表情,他在聽到聖上林慕白的話後,臉上卻是笑了起來。

  知聖意,揣聖心。

  這才是為臣之道,如果連聖上是想打還是不想打都看不出來,那還做什麼六部尚書之職?乾脆回家種田好了!

  一群莽夫!

  禮部尚書一臉輕蔑的掃了一眼周圍的武將們,目光最後下意識的落在了為首之上,穿著一身紅色官服的左相鬱一平的身上。

  從軍情急報報上來到現在,左相鬱一平至始至終沒有發一言,開一口,這件事情還真是讓他有些奇怪。

  可奇怪歸奇怪,這個功勞,卻已經落入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禮部尚書沒有多想,又恭敬的謝了一禮,然後,快速的退出金鑾殿,準備去往南域的事宜去了。

  左相鬱一平看著恭身退下的禮部尚書,眼中也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種同情。

  又或者說,是一種夾雜在鄙夷和不屑中的同情。

  知聖恩,揣聖心。

  左相鬱一平將目光看了看正坐在龍椅上一臉淡然的聖上林慕白,心中冷笑,整個金鑾殿,敢在這方面做文章的人難道除了自己之外,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1 00:51
  第三百六十五章 浮出水面的計劃

  禮部尚書離開了。

  事情從表面上來看似乎便已經定了下來,聖上表明瞭看法,即使一些武將心裡並不贊同,但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自然也不可能再「死諫」。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現在還遠不到死諫的地步,一個定山關,還遠不足以到對大夏王朝造成真正威脅的時候。

  平日裡總是作著最後總結的左相鬱一平,今天至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這讓文武百官們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僅僅只是疑惑而已。

  畢竟,聖令已下,再說無益。

  文武百官們慢慢退下,左相鬱一平淡然走出金鑾殿,但只走出不到五步便被一個穿著宮中服飾的老人叫住。

  「鬱相,皇上召您御書房覲見。」

  「嗯,多謝潘公公!」左相鬱一平定住腳步,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手裡也不留痕跡的丟出一錠銀子。

  穿著宮中服飾的老人立即接過,塞入衣袖中,一臉笑容的在前面引路。

  ……

  御書房中,聖上林慕白正微皺著眉頭坐在龍椅上,手裡還在不停的翻閱著奏章,只是,眼神看起來卻是有些不太專注。

  「皇上,鬱相求見。」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潘公公的聲音。

  「宣。」

  門開,穿著著一身紅色朝服的左相鬱一平恭敬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後,又快步來到御書房的中間,腳步一彎便準備跪下。

  「不用多禮了,一平啊,太子這次去了南域,想必南域的事情他也不太可能瞞你,以你之見。朕這次送的這份禮是否重了一些?」聖上林慕白對著正欲下跪的左相鬱一平擺了擺手,隨即也直接問道。

  左相鬱一平一聽,表情微微一變,太子與朝臣關係太過於親密,這一直都是皇家比較忌諱的事情。

  可聖上卻是如此簡明的點了出來。

  這種時候,他如果認了。那便等同於間接承認了太子與自己的關係,可如果不認,以聖上的眼力又怎麼可能真的看不出來。

  欺君是不至於,可失了信用卻是真的。

  「臣認為陛下作出的決定自然是經過深思而定的,並沒有禮輕與禮重的分別,陛下看的是全域,臣的眼光不及陛下。」左相鬱一平很認真的奏對道。

  「呵呵……朕今日得報定山關失陷,心裡還是有些憂鬱啊。」聖上林慕白聽到左相鬱一平的話,微皺的眉頭似乎稍有舒展。

  「陛下是在擔心定山關被俘的五萬大夏軍士吧?」左相鬱一平看著聖上林慕白微微舒展的眉頭。心裡也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猜測道。

  「嗯,朕確實在擔心此事。」聖上林慕白看了左相鬱一平一眼,然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臣倒認為陛下不必過份的擔心。」

  「噢?此話何意?」

  「正如陛下剛才所言,陛下這份禮送的是南域,既然是送給了南域,那麼。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哈哈哈……對,你說的很對。南域民風純樸,徒增殺戮的事情,南域是萬萬不可能做的,那麼,朕確實是不需要擔心了,只不過……」聖上林慕白聽到這裡。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過,在說到後面的時候,眼神中又多少有些擔憂之色。

  「陛下心裡是否還在擔心太子?」

  「是啊,太子畢竟年幼。又缺少軍門的歷練,不像端王那樣執掌軍門多年,加上此次初出炎京,不知道在處事上會不會出什麼紕漏,朕這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啊。」聖上林慕白說到最後,也是微微嘆出一口氣。

  事實上,此次派太子林天榮出去南域主持武試,有歷煉的成份在內,但真正的原因,卻是以太子的身份釋下南域的疑心。

  說白了,就是用太子當誘餌。

  如果用端王,效果當然不可能有太子這麼好,第一,端王執掌軍門多年,南域自然是要備加小心,第二,端王的身份雖然尊貴,可是,與太子還是無法相比的。

  「回稟陛下,太子雖然年幼,可自幼便在陛下身邊長大,耳渲目染,又加上聰慧有加,即使真的在細節上處理的不甚妥當,但在大局上,臣卻認為,絕對不可能出錯。」左相鬱一平馬上肯定道。

  「但願如此吧。」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望向窗外,事實上,他的心裡還有一個擔憂。

  幾天前,一個消息傳遞到了他的面前。

  方正直出現在了南域。

  而且,還一舉拿下了佔據雷獅部落的陳飛魚,又以陳飛魚的雷獅部落為鉺,將巫風也「斬」於馬下。

  成績不可謂不彪悍。

  但正因為這種彪悍,才令聖上林慕白的心裡無比的擔憂。

  「那個傢伙不會真的把寒猿部落給打下來吧?不可能!寒猿部落他是絕對不可能打得下來的!」

  ……

  聖山城,歷代南域王居住的白玉石宮殿之中。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正端坐在一張獸皮巨椅之上,青年和身上,穿著華貴的銀色獸皮,腳上的長靴纏滿了金色的絲線,頭上斜插著兩枝五彩的羽毛,而在羽毛之間,還有著一顆璀璨的藍色寶石。

  山凌!

  南域王的第三子,也是南域現任的世子。

  山凌的目光掃過下方,在他的兩側,此刻正坐著六名穿著各式各樣獸皮藤甲的中年人或者老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畫著不同的圖案。

  有些圖案看起來就像一隻巨大的獅子,而有些圖案看起來則是如同一隻沐浴在火焰中的烏鴉。

  這六人,便是南域的六大部落真正的酋長。

  而他們的名字,也是繼承著六大部落一直以來的傳統,以部落之名而命名。

  「炎鴉,拿下定山關,你一共耗費了多少士兵?」山凌在掃視完下方的六人後。目光終於落在了個身形稍瘦的中年男子身上。

  「回世子,炎鴉部落中按照世子的吩咐,一共藏了八萬士兵,拿下定山關總共用了三千,時間是四個半時辰。」炎鴉立即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著山凌回話道。

  「三千?嗯……定山關的防守確實比我想像中要堅固。在有內應的情況下竟然還要犧牲我南域三千勇士?不過,犧牲了三千,卻俘虜了五萬大夏軍士,倒也算值得了!這五萬人現在是否安置妥當?」山凌點了點頭,又示意炎鴉坐下。

  「按照世子的吩咐,五萬軍士分成兩批,一批押在炎鴉部落中,另外一批則是押在石尊部落,以防不測!」炎鴉坐下後。又繼續回答道。

  「好,石尊,你說說大夏的太子那邊現在情況如何?」山凌再次點了點頭,目光從炎鴉的身上,移向了旁邊一個身形極為魁梧的男子身上。

  那是一個皮膚上有著微微泛青的男子,身上更是紋滿了如同裂紋一樣的圖案,看不出來是什麼,但是。其光滑溜亮的光頭還是非常打眼的。

  「世子請放心,大夏太子飛不出我的手掌心。現在已經被困死在山谷之內,他手裡的六萬軍士,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石尊大咧咧的回答道。

  「非常好,那麼,現在就只剩下寒猿部落中的南宮浩和那個叫方正直的了!」山凌聽到石尊的話後,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世子。一個南宮浩和一個方正直,根本不足為懼,我雷獅部落中藏著的八萬士兵已經開始發兵寒猿部落,到時候與寒猿的八萬士兵裡應外合,一定可以直接將這兩個毛頭小子給一舉擊破!」一個滿頭濃髮的男子。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身上那紫色的獅紋,看起來異常的顯眼。

  「老雷,你說這話可得小心一些了!」另外一個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那是一個頭發有些花白,手臂極長的老人,從年紀上看,大概有五十多歲左右。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雷獅聽到這個聲音,神情也微微一變。

  「南宮浩在我寒猿部落中待了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南宮浩這個人如何,我還是瞭解一些的,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了,另外,那個方正直同樣不可輕視,畢竟,他是和南宮浩在殿試文考並列第一的存在,而且,最主要的是……特麼的,也不知道那小到到底使了什麼妖法,竟然把我的寒猿部落的風谷給破了,實在氣人!」五十多歲的老人說到最後,也使勁的罵了一句,從表情上來看,與其年齡明顯有些不符。

  「不管他是南宮浩還是方正直,我就不相信,十六萬南域勇士裡應外合,還拿不下他們手裡區區不到五萬人!」山凌聽到這裡,也隨意的擺了擺手,一臉的不在意。

  「世子說得對,現在定山關在我們的掌握中,就等於掐住了大夏的咽喉,無法增兵,這十萬大軍淪陷,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就算寒猿那邊真的有什麼問題,還有山雨公主在周邊守護,諒他們二人也跑不出我們的包圍圈!」炎鴉這個時候也站出來肯定道。

  「等十萬大軍盡數被俘虜,我倒想要看看大夏的皇帝的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哈哈哈……」山凌一想到最後,也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

  南域,寒猿部落,風谷外。

  當一個個領頭軍士們像打了雞血一樣衝進潰敗不成形的大陣之中時,方正直卻再次將手中碧綠色的射日弓拉成了一個滿月。

  騰石生曾經聽說過方正直當著山雨公主的面,用一種箭術,擋下了將堂堂虎威將軍,實力達到回光境後期的臺將軍的致命一擊。

  只不過,那個時候,無論是騰石生還是山雨公主軍營中的其它將軍,都以為那種箭術不過是依仗著山雨公主的火藤弓而來。

  可是,眼前的一幕,還有不久前那射入天際的一箭,還是讓騰石生驚醒了過來,在他面前這個殿試文考第一的方正直。

  身上似乎除了那把恐怖至極的劍之外,竟然還有著一把不弱於山雨公主火藤弓的碧綠長弓……

  寶貝還真多啊?!

  他真的是方正直嗎?我怎麼聽說方正直是一個窮苦山村的小民出身,怎麼現在看著不太像啊。

  騰石生心裡有些疑惑。

  只不過,他更加疑惑的是,方正直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一箭又一箭的接連挽弓,他是想阻止這些才子們繼續殺戮?

  還是想趁著這些才子們精疲力盡時,落井下石?

  騰石生有些猜不到,又或者說,即使他能猜到,也不敢肯定,因為,在方正直的身邊待得越久,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看透方正直。

  做事的風格太異於常人了。

  騰石生猜不透歸猜不透,可方正直的箭還是很快的出手了,如同一道索命的綠色流星一樣,從射日弓中射出,飛入天際。

  然後……

  劃出一道優美致極的弧線,朝著人群中一個穿著一件精緻的碧綠色盔甲,手裡拿著一枝玉笛的青年射了過去。

  不是別人,正是巫風!

  正站立在人群,等待著周圍軍士投降的巫風顯然沒有想到方正直會朝著自己出手,而且,還是在沒有打任何招呼的情況下出手。

  這就讓巫風有些怒了。

  因為,如果說方正直剛才出手射陳飛魚,那可以說是方正直為了展示自己主將的威風,在對陳飛魚的殺戮做著某種如警示般的舉動。

  那現在方正直朝著已經停下手的自己出手,就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了。

  「方正直!你到底想幹什麼?!」巫風怒喝一聲,他自然不可能像陳飛魚那樣直接去擋方正直這一箭萬劍圖。

  因為……

  在他的心裡,那不過是一種平白耗費力氣的無用功。

  如巫風這樣有著不錯智慧的人,本能的便是一個閃身,直接就以速度的優勢,飛速的閃開了方正直這一箭。

  「轟!」

  一聲巨響,在巫風原本站立的位置猛的爆開,塵土飛揚,而與此同時,一聲慘叫也在爆炸聲中傳了出來。

  「啊!」

  鮮血飛濺,一把斷劍拋飛而起,落在地上,片刻後,塵土散去,現出一具衣服已經被完全撕裂,胸口布滿鮮血的屍體。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2 01:34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什麼仇,什麼怨

  這樣的一幕,頓時就讓所有人的動作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殺人?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特別誇張或者說奇怪的事情,可是,沒有任何道理的,當著眾人的面,屠殺一個參加殿試的才子。

  這裡面的意義又不同了。

  於情,於理,於法,都不是一件應該出現的事情,不過,從效果來看卻又是有些出奇的收穫。

  比如那些原本還在抵抗的軍士們,在看到這樣的一幕後,竟然下意識的都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叮叮噹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近千軍士的武器紛紛掉落在地。

  投降的事情,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一個圓滿的解決。

  可是,軍士們投降了,才子們的怒火卻是升了起來,就像一鍋滾燙的熱油中掉落進一顆火星一樣,燃燒了起來。

  「方正直,你敢無故殺人!」一個才子雙目圓瞪,一臉的怒意,只是在說到敢字的時候,又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腦袋。

  因為……

  在炎京城待過一段時間的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方正直這傢伙不敢做的,最近的一件事情,便是殿試宣榜的時候,人卻不見了?

  「為李公子報仇,拿下方正直!」

  「無故殺人,王法難恕!」

  「此等無恥之徒,實在無法與其為伍,大夏的軍士們聽著,方正直妄意殺人,已是罪責難逃,休要再考慮武試的規則,請眾公子們助我一臂之力,今日便要將此賊拿下。交由太子殿下處理!」

  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的,便又有幾個才子在後面迴應。更有四名才子在這個時候舉劍向著方正直衝了過去。

  四名才子一邊衝的時候也一邊大聲的數著方正直的罪行,一樁樁一件件。看起來都是義憤填膺。

  其它才子們看到這樣的情景。

  一個個都是微微的愣了一下,畢竟,按照武試的規則他們都是被淘汰了的,而且,按照大夏的律令,方正直就算真的犯了罪。

  其處罰也該由刑部來定。

  像現在這樣,立即就要將方正直抓獲,多少還是有些說不通的。不過,一想到剛才他們在拼殺的時候,方正直卻在一邊埋灶做飯。

  雖然,後來確實是方正直破了陣法,可是,在陣中困了近一個時辰的才子們,心裡要說完全沒有一點怨氣,也是不太可能的。

  要不然就乾脆把方正直給拿下,然後,將軍隊重新交給巫風?

  到時候聖上問起來。方正直身上犯了罪,這武試成績自然不能算數,那麼。自己等人也等於不需要再兌現負給方正直這場敗績了。

  總的來說……

  武試成績好像更理想一點!

  這樣一想,其它的才子們也都互視了一眼,都是紛紛明白了對方心裡的想法,一瞬間,便又有三四名才子跟了上去。

  有句話說得好,看熱鬧不嫌事大。

  其它的才子們看到都有七八個才子要去找方正直拼命了,這種時候就算不真的出手,過去看個熱鬧總不該有什麼事吧?

  於是,一個個才子們也紛紛動了。爭先恐後的朝著正站在風谷口,拿著一張碧綠色射日弓的方正直奔去。

  「方侍衛。這些人好像要造反?」騰石生不太明白方正直為什麼要對巫風出手,可是。他並不會理會這些。

  因為,他只聽令於青石令。

  方正直手裡有青石令,那麼,他當然是無條件的保護方正直的安全。

  「是啊,他們確實是在造反。」方正直看著一個個朝著自己衝過來的才子們,又看到騰石生的身體慢慢的擋在自己的身前,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其它的領頭軍士們看到這樣的一幕,也都是神色各異,他們都聽到了才子們口裡喊出來的話,自然也明白這些話中的意思。

  可是他們能如何?

  他們是軍人,主將犯不犯罪他們不知道,可軍令如山的道理他們卻太懂了,但是,方正直殺人在先的事實卻又近在眼前。

  要怎麼辦?

  猶豫,糾結,這是他們在短時間內必須經歷的痛。

  事實上,除了領頭的軍士們猶豫和糾結之外,還有兩個人現在同樣非常的糾結,他們就是巫風和陳飛魚。

  按正常的道理來說,陳飛魚和巫風在這件事情上應該是屬於受害者一方,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向方正直衝過來的意思。

  陳飛魚是皇親,是十三府的子弟,他是有尊嚴的,方正直朝他射箭,固然氣憤,可是,仔細回想一下,自己當時確實是在「犯錯」。

  那麼……

  方正直射他,就並沒有錯。

  而巫風想的問題和陳飛魚又不一樣,他隱約記得,方正直向他射箭的時候,身後並沒有其它的人。

  可是,在箭落下的時候,卻射中了一個才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

  巫風其實很希望這些才子們將方正直拿下,然後,最好是馬上取消了方正直的參考資格之類的,但是,他卻並沒有去參與到這一次的行動。

  反而是下意識的望向了不遠處的那具屍體。

  巫風離那具屍體並不遠,從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確實是中了萬劍圖,因為胸口的血跡看起來就像是被一道道利劍給割開一樣。

  只不過……

  好像並沒有死!

  巫風感受到了對方胸口微微的起伏,還有鼻子裡發出來的微弱呼吸,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

  一個箭步便到了才子的身邊。

  「李公子,聽得到我說話嗎?」巫風微微蹲下雙腿,用一隻手摸向才子的鼻子,另外一隻手則是輕輕的搖了搖才子的身體。

  「巫……巫公子,救……救我……」才子似乎感覺到了身體的搖晃,口裡發出極度虛弱的聲音。眼睛也緩緩的睜開,不過,看起來極為費力。只是微微的眯著。

  「當然,我身上有些上好的止血藥。你可千萬不要死。」巫風聽到這個聲音,也顧不得其它,馬上從懷裡摸出一隻翠綠的玉瓶,又倒出兩顆綠色的藥丸,一顆直接喂才子服下,另外一顆則是輾碎成粉,灑在才子胸口的傷痕上。

  就在巫風救治受傷才子的時候。

  其它的才子們卻已經衝到了方正直的面前,最先衝過去的四個人甚至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便直接對著方正直出手了。

  四把劍,劃出四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從上下左右四個方位,同時朝著方正直襲了過去,速度奇快,劍勢極猛。

  騰石生看到這裡,也再不猶豫,一聲怒吼,便迎了上去。

  其它的銀角狼騎們看到騰石生動了,同樣是一個個飛撲而上。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至於其它的領頭軍士們,則是完全被這樣的變故給驚呆了,他們確實想過有可能會有一場戰鬥。

  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

  這場戰鬥會來得這麼快,而且,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嗎?同是一考考生,就算要殺,總要先宣一下罪名吧?

  領頭軍士們驚訝。

  方正直的表情看起來倒是一臉的平靜,似乎早就猜測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景,一點都沒有因為對方的直接出手而有所動容。

  只是靜靜的將手中的射日弓再次拉出一個滿月。

  然後……

  直接對著最先出手的四名才子中的一人,射了過去。

  「嗖!」

  這一箭與射向陳飛魚和巫風的那兩箭不同,那兩箭是以拋物線的方式射出。可這一箭卻是平射。

  因為,距離非常的近。

  翠綠色的光芒一閃。便直接到了一名才子的面前,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音。還有一道破碎空間的黑色裂縫。

  「轟!」

  巨大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帶著一股如水紋一樣的巨大氣浪向著四面八方衝擊而去,也讓站立在方正直身後的領頭軍士們一個個下意識的往後都退了一步。

  「還真打起來了啊?」

  「方正直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他還真的要將這些才子們全部屠殺乾淨不成?」

  「殺一個便已經是罪責難逃,如果全部殺掉,那還得了?」

  「方將軍,方執劍使大人,快快住手,大家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己人!」

  一個個領頭軍士們是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殺戮,因為,實在是太沒有意義了,現在正是兵臨城下,大敵當前之時,先內耗,顯然是兵家大忌。

  領頭軍士們最先選擇的當然是勸解。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現在的形勢下,怎麼看都是方正直佔了上風,又是射日弓,又是五百銀角狼騎,幾個才子如何可能真的傷到方正直。

  那麼……

  他們便暫時沒有必要馬上出手。

  這是他們的想法,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現實發生的一幕給改變了,因為,當萬劍圖與一名才子的劍碰撞在一起後。

  令人完全意料不到的結局卻突然出現了。

  才子很明顯的受傷了,而且,傷得似乎還非常的重,可是,他卻並沒有後退,而是繼續執劍向著方正直刺了過來。

  其它的三名才子此刻的臉上同樣是一臉的堅毅。

  即使有著騰石生和幾名銀角狼騎在方正直的前面抵擋,他們依舊是不顧一切的衝殺過來,看起來,不把方正直斬落馬下,就不準備收手一樣。

  什麼仇,什麼怨?!

  說到底了,方正直射的人可是巫風啊!

  這些人發的是什麼瘋啊?

  原本,在領頭軍士們的心裡,戰鬥會打,可是,卻絕對不可能真的拼命,畢竟,方正直殺才子是罪,才子殺方正直同樣是罪。

  這是相同的道理。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明顯有些不太符合這個道理。

  「快,快住手!」

  「大家都是同一屆的考生,即使有罪也該由刑部判罰,萬萬不可拼命啊!」

  幾名領頭軍士立即提醒這些過於衝動的才子們,試圖讓他們停止爭鬥,但是,好像卻並沒有什麼卵用。

  四名才子的動作並沒有絲毫的停滯。

  反而是再次加快。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名才子衝了出來,只不過,和最前面的四個才子不同的是,這兩名才子的立場好像有點歪。

  竟然是勸架的!

  「秦公子,王公子,可別下殺手啊,只要方正直乖乖束手就縛就好了。」

  「對啊,方正直,你現在已經犯下大罪,萬萬不可再增殺戮,還是大家先停手,一起來商量解決一下好了。」

  兩名才子一邊朝著四名才子追了出去,一邊也大聲的勸說道。

  方正直沒有理會兩人的勸告,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兩人一眼,只是靜靜的再次將射日彎拉成了滿月。

  「有我騰石生在此,休想從這裡過去!」

  「殺!」

  在騰石生的帶領下,一群銀角狼騎都是紛紛出列,擋在了方正直的面前,瞬間就排出了一個三排的隊伍。

  不過,風谷內的空間實在是有限。

  再加上銀角狼騎的身體太過於寬大,所以,正常能夠容納十人的寬度在真正戰鬥的時候,卻只能容下六人。

  六名銀角狼騎,要擋下四名發了瘋的才子,多少還是有些吃力的,所以,在四名才子的不斷猛攻下,六名銀角狼騎也不斷後退。

  至於站在後面的其它銀角狼騎,則是隻能等前面的銀角狼騎倒下後,才能補上前面的位置。

  與在雷獅部落中圍困陳飛魚和巫風的戰鬥不同。

  這一場戰鬥,是巷戰!

  那麼,銀角狼騎合圍的優勢,自然不可能像在雷獅部落中那樣發揮得淋漓盡致,只能苦苦的支撐著。

  這似乎是一場內戰。

  而且,還是一場十分激烈的內戰。

  引起來的原因。

  便是方正直莫名其妙的朝著巫風和陳飛魚各射了一箭,結果說起來有些可笑,陳飛魚和巫風沒有找方正直的麻煩。

  其它的才子們卻看不過眼了,直接就找方正直拼了命。

  有些不符合邏輯。

  可是,卻又是真實的發生了。

  「果然如此!」方正直的目光看向四名發了瘋一樣的才子們,嘴角一笑,手中的弓弦再次鬆開。

  「嗖!」

  翠綠色的箭飛速的射向了天際,在空中再次劃出一道優美至極的弧線,落點,竟然不是面前的四名才子,而是又朝著巫風而去!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3 00:23
  第三百六十七章 輪迴刺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樣的挑釁方式是最令人苦大仇深的,那絕對和方正直現在的行為脫不了關係。要看

  見義勇為是吧?

  為巫風和陳飛魚出頭是吧?

  那我就再給巫風射一箭,看你們怎麼當這個「好人」。

  這是所有的才子以及領頭軍士們一瞬間的想法,同樣也是正埋著頭為受傷才子治療的巫風的想法。

  「有完沒完?還射?!」巫風這一次是真的有些怒了。

  你偶爾來一次也就算了,這口氣暫時可以忍一下,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這絕對就有點兒讓人受不了啦。

  巫風騰的一下就站直了身體,轉身看向正從天際落下來的翠綠之箭,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玉笛放入口中,就想將這一箭擋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寒意卻突然從他的心裡升起。

  這種寒意起於他的內心,可是,源頭卻是在他的背後,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十分的令人不舒服。

  翠綠色的箭速度自然極快,只是一個眨眼間便已經到了巫風的頭頂上方,帶著一股幾乎撕裂空間的氣勢。

  巫風很清楚的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大的威力。

  擋他當然是可以擋得下來的,可是,那卻需要全力以赴,最少,他的心裡不可能再有其它的念頭。

  可是,現在的情況下,他可以做到心無雜念嗎?

  不能!

  所以,巫風很果斷的放棄了抵擋的想法,而是,飛一般的朝著左邊閃了過去,這種行為多少有些自私。

  可事實上,巫風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仗義勇為的好青年。

  身後受了傷的李公子救不活怎麼辦?

  那就去死唄。

  巫風一點也不在意。

  於是

  「轟!」

  一聲巨大的響聲便再次響了起來,巫風爽爽快快的跑到了一邊,那麼。真正受這一箭的人自然又是李公子。

  這樣的一幕,自然而然的再次落入到了所有才子和領頭軍士們的眼中。

  「好吧,這下真的死掉了!」

  這是在看到翠綠的箭落下後,所有人心裡的第一想法,而第二想法就是,方正直的罪名也徹底坐實了。

  如果人沒有死。

  那麼,自然就還有可以開罪的理由和機會,可人死了,很多事情便沒有辦法解釋了,最少。在他們的心裡是這樣的。

  不過

  事情的轉機往往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

  甚至於發生的時候會讓有人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現在的巫風,還有陳飛魚,甚至於那些領頭軍士們就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就在翠綠的箭落下的一瞬間。

  一隻手臂也飛了起來。

  那是一隻染著鮮血的手臂,來源當然是受傷的李公子,只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個手臂上還有一把匕首。

  閃著幽藍色光芒的匕首。

  藍,在萬物之道中有很多種意義,比如,海洋。天空,花朵等等,但是在萬物之道外還有另外一種意義。

  那就是

  毒!

  見血封喉的毒!

  受傷的李公子,手裡為什麼會有一把帶毒的匕首。這是所有人在短時間內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巫風原本有些憤怒的臉色在這一刻不再憤怒,而是顯得有些蒼白。

  這一刻,他的腿竟然難得有些發軟。因為,他雖然還是沒有完全想明白,可是,心裡卻似乎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過來。

  寒意!

  打溼了他的後背。

  這一瞬間,巫風和領頭軍士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隻拋飛在空中的斷臂之上,可是,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此。

  比如,正在攻向方正直的四名才子,還有正大聲勸告四名才子和方正直的兩名同樣飛奔向方正直的才子。

  最少,這六個人並沒有去看那隻拋飛的手臂。

  而是,一如既往的做著他們覺得應該去做的事情。

  「方正直,束手就縛吧!」一名才子在這個時候終於衝破了防禦,身體硬是擠進了兩隻銀角狼騎的中間。

  手中的劍光在這一刻同樣是光芒大放,看起來與剛才的氣勢完全不同,劍芒竟然在一瞬間暴漲出足足三尺有餘。

  與此同時,另外的三名才子身上也終於有了變化。

  如果說剛才在進攻的時候,這四名才子身上的氣勢還算是比較普通,那麼現在四名才子身上的氣勢明顯就不同了。

  凌厲!

  極度的凌厲!

  「小心!」騰石生的表情在這一刻同樣是微微一變,黝黑的皮膚瞬間泛起一種青綠色的光芒。

  那是一種由內散發出來的光芒,當光芒亮起的同時,騰石生的皮膚也變得有些乾裂起來,就像是水分被蒸發了一樣。

  很詭異的一幕。

  但是

  效果卻好像非常的不錯。要看

  「咚!」

  一聲非常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暴漲的劍光竟然硬生生的被騰石生的一拳給轟得變了形,又劍光斬在騰石生拳頭上的時候。

  似乎歪了!

  方正直看著這一幕,心裡要說完全沒有一點兒驚訝還是不太可能的,他雖然對於南域的修煉方法瞭解得不是太多。

  可是,對於氣勢上的變化,還是多少有些感受得出來的。

  騰石生。

  一個銀角狼騎的五百人護衛隊長。

  從實力上來說,方正直並不認為騰石生會有多強,所以,在方正直的心裡,覺得騰石生有天照境的實力就差不多了。

  最多

  到達天照境巔峰。

  然而,當他看到騰石生這一拳後,心裡的想法卻變了。

  在山雨公主的軍營中,方正直曾經與臺將軍交過手,所以,他非常清楚達到光境後期的臺將軍有多麼強的實力。

  騰石生的實力或許不足臺將軍那麼凶狠。

  可是。單從一個穩字上來說。

  卻已經幾乎毫無差別。

  「騰石生竟然是光境的實力?!」方正直的心裡很快就肯定了這個想法,可是,當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另外一個想法又卻升了起來。

  如果騰石生真的是光境的實力。

  那麼,之前的一系列戰鬥,騰石生為什麼要刻意的隱藏這件事情?

  從騰石生出現在方正直的身邊時起,表現出來的實力就一直非常的普通,即使是在合圍陳飛魚和巫風時。

  騰石生的表現都並沒有太過於出眾。

  方正直的心裡沒有確定的答案,可是,隱約間。他卻覺得山雨公主安排騰石生在自己的身邊,應該並不是巧合。

  那麼,山雨公主那妞的目的是什麼?

  無緣無故的給了自己青石令,又送了自己五百銀角狼騎,還安排一個隱藏著實力的騰石天自己身邊。

  要說山雨公主是為了保護方正直的安全,方正直是打死都不相信的,因為,那妞可沒有這麼好的心腸。

  方正直並沒有繼續去想這個問題。

  因為,暫時還不是時候。

  在騰石生擋下暴漲的劍光時。另外三名才子的表情明顯的變了一下,看向騰石生的眼神顯然有些微微的驚訝。

  但是,也只是微微的驚訝而已。

  在互視了一眼後,三名才子再沒有片刻的遲疑。

  同時向前一步。

  竟然再次硬生生的擠進了銀角狼騎的中間。而且,仗著身上外放的領域,更是將幾名銀角狼騎強行壓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刻,除了騰石生之外。其它的幾名銀角狼騎都是面色蒼白。

  他們的實力基本上都是以銀角狼騎為中心,如果論他們自身的實力,自然不可能全部達到天照境。

  事實上。五百銀角狼騎中有七成的人都只是聚星而已。

  但即使是這樣,也並不影響他們成為南域最精銳的部隊,因為,加上銀角狼騎本身,他們完全可以與一名天照境中期的人相抗衡。

  可是

  要對付四名暴怒的天照境巔峰以上的才子,顯然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沒有合圍之術的巷戰,可以說是銀角狼騎最不能發揮實力的時候,後面的銀角狼騎們除了眼睜睜的看著之外,最多也就是做一些騷擾性的舉動。

  比如,吶喊幾聲,注意左邊,小心上面,又或者說投出幾柄閃爍著寒光的黑色長矛來阻止同伴的受傷。

  可以治標,但終究不能治本。

  四名才子顯然是看準了這一點,根本就不給銀角狼騎們太多的機會,一步強逼之後,四名才子手中的四把劍竟然神奇的合在了一處。

  「劍陣?!」

  領頭的軍士們看到這樣的一幕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眼中都有些驚駭的光芒,但更多的還是一種不敢置信。

  因為,在他們的心裡,面前的才子可是參加殿試的考生。

  四名考生?

  如何能有例如劍陣這樣的配合方式,他們難道不應該是各自為戰嗎?就算真的有點默契,那也不太可能像現在這樣啊!

  想不明白。

  領頭軍士們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四名才子卻是一點也沒有解釋的**,四把劍合在一起的一瞬間,四名才子的表情也都齊齊的一變。

  那裡面,似乎有一種痛苦。

  方正直曾經見過類似於這種表情,那便是燕修在施展修羅道的時候,不過,與燕修相比,這四名才子臉上的痛苦看起來又有些不太相同。

  燕修是一種忍受。

  而這四名才子則似乎是一種煎熬。

  一抹光芒在四把劍的中心亮了起來,那似乎是一種如星辰一樣的光點,銀色的光芒,如絲如線。

  很細,但是,卻出奇的讓人一種鋒利至極的寒意。

  「這個怎麼看著像是」方正直的腦海中飛速的憶起了一幕,那是在滄海一界中時的事情了。

  在那裡,方正直第一次遇見了南域山脈中的人。

  他的名字叫山迦。

  而站在山迦身邊的還有一個人,又或者說,還有一個魔,那是方正直第一次看到紅色的魔眼,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一個叫拜星的魔的實力。

  魔族星域都統,拜星!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可是,他心裡卻隱隱的覺得,面前這四把劍合在一起的時候,那道銀色的光芒,竟然和拜星身上曾經散發出來的星光有著七八成的相似之處。

  好吧

  自己這一次似乎有點兒裝大了!

  方正直當然看出了面前四人的身份,他不單看出了面前四人的身份,還看出了站在巫風背後的那名「李公子」的身份。

  事實上,這四名才子中有一個人原本是站在陳飛魚的身後的。

  只不過

  陳飛魚丫的有病!

  竟然硬生生的擋下了方正直的一箭萬劍圖,這才使得那名才子能夠很好的繼續隱藏身份。

  所以,在陳飛魚跳著喊,有種再來一箭的時候。

  方正直其實是相當無語的。

  他除了表示對陳飛魚智商的鄙夷之外,真的找不到出第二句話可以形容當時的心情,不過,好在陳飛魚擋箭時表現的實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至少,原本已經抽劍而出的那名才子,及時的收了劍,臉上還現出一臉誇張而震撼的表情。

  方正直看出來了,可是,他心裡的想法卻不是大聲的站出來拆穿,他想的是,既然你不想暴露,那我就乾脆來個出奇不意。

  這也是他再次出箭射巫風的原因。

  結果很明顯。

  效果非常的理想,也非常的不錯,不單是弄殘了那個準備對巫風出手的「李公子」,更是將四名同夥給激發了出來。

  至此,方正直的心裡為自己的完美計劃點了三十二個贊。

  可是

  他沒有想到的是。

  在五百銀角狼騎在側,四萬多軍士在後的情況下,對方竟然還是突進到了自己的身邊,甚至於還施展出了和拜星有著七八成相似的招式。

  難道,自己不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想怎麼玩弄他們就怎麼玩弄他們嗎?

  方正直一直都是這樣認為。

  可事實上,他好像又一次在計算上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四名才子」的實力,竟然不是天照境巔峰。

  而是,光境!

  最主要的是,這四名光境的「才子」好像還有著一種合擊的劍陣,這劍陣的威力,竟然可以讓他們的劍法招式接近於輪境的拜星。

  「特麼的,雲輕舞,你丫的有沒有搞錯啊?怎麼說我也是和你同過‘船’的人,你竟然派四個光境的人來刺殺我?!」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4 00:19
  第三百六十八章 劍中之劍

  自從上次與烏玉兒見過一面之後,方正直就從烏玉兒口中知道了雲輕舞的另外一個身份……

  魔族少主!

  雖然,對於雲輕舞的這個身份,方正直多少還是有些小小的驚訝的,可是,他卻知道,烏玉兒並沒有必要騙自己。

  那麼,在他的心裡就很容易知道。

  南域的事情,自然多多少少都有云輕舞這個女人有些關係,特別是和魔族的人扯上關係的事情。

  眼前的四名才子,當然是魔族。

  方正直並不需要刻意的去掀開他們臉上的麵皮,因為,在方正直破掉南宮浩的陣形時,其中一名才子便已經對陳飛魚出手了。

  陳飛魚的身份是什麼?

  畫妃娘娘的弟弟,皇上的小舅子,十三府的嫡系子弟。

  方正直知道這些,那麼,其它的才子們便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所以,有人會對陳飛魚這樣的人偷襲嗎?

  有。

  比如方正直就對陳飛魚用了偷襲。

  可是,那是為了拿下雷獅部落,而現在,陳飛魚已經被淘汰了,可以說沒有任何的價值,在這種時候,再去陳飛魚偷襲……

  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對方的身份是魔族!

  方正直判斷出了這一點,可他卻沒有判斷出對方的真正實力,本以為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控,而事實上,他卻好像一直在被別人掌控。

  這種感覺並不太好。

  可是,他卻又非常的無奈。

  面對四名回光境的魔族,施展出四劍合一,威力幾達輪迴境的劍技時,方正直需要做的事情就太明白太簡單了。

  那就是一個字……

  跑!

  可事實上,在身後站滿了一堆人的時候,想跑其實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但是,這顯然難不倒方正直。

  一個翻身,他便直接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去。

  人需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卻萬萬不可被形象二字給困擾,在有些特殊的時候,落馬其實並不是一件壞事。

  四名裝扮成才子的魔族顯然有些意外於方正直的「果斷」,畢竟。方正直在外的名聲是與南宮浩齊名的殿試文考第一。

  如此天縱奇才。

  竟然在遇襲時,連出手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就馬上逃跑,而且,逃跑的動作還這麼的「順理成章」。

  要說四名魔族的心裡完全沒有一點意外。還是不太可能的。

  不過,他們很快又想到了拜星對於方正直的一個評價。那就是,這是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人。

  好吧……

  確實是非常的出人意料之外。

  破了寒猿部落的風谷,又破了南宮浩的陣法。接著竟然識破了自己等人的偽裝,這裡面每一件事情。都代表了方正直的才華。

  可現在,這個有著無上才華的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又能毫不猶豫的不顧形象般躲到馬肚子下面。

  還真是「出人意外」。

  「殺!」四名魔族終於不再偽裝。

  因為,已經不需要了,他們接到的任務是盡最大化的殺掉此次參考的所有才子,然後,藉此激起大夏與南域之間的仇怨。

  畢竟,這一次參試的才子,有著太多的「身份」了。

  皇親國戚,十三府子弟,名門望族,當這些人客死異鄉,葬身南域山脈後,要說大夏和南域還能保持著如以前一樣的親密。

  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個任務之外還有一個更大前提的任務,那就是如果能殺掉方正直和南宮浩其中之一,即使放棄其它所有才子也在所不惜。

  四名魔族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命令下來。

  但是,這個命令是由拜星親自下達的,那麼,他們便只需要執行就好了。

  原本,他們的計劃當然還是以方正直為主,可方正直的身邊總是圍著五百銀角狼騎,要對方正直下手,太過於困難。

  所以……

  在看到風谷被破之後,他們改變了計劃。

  跟隨著巫風和陳飛魚一起闖進風谷,試圖在巫風和陳飛魚等人率兵偷襲南宮浩的時候,侍機對巫風和南宮浩同時下手。

  可結果,卻不巧的被困在了南宮浩的陣法之中。

  原本以為要遭的時候,幸運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方正直竟然破陣了,而且,給了一個混亂無比的局面。

  這種機會,簡直可以說是天賜之機。

  更何況,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畢竟,再等一會兒,方正直便可以出風谷,到時候,五百銀角狼騎護衛在側,又加上正面對上南宮浩。

  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機會。

  於是……

  偽裝的魔族自然是果斷出手。

  接下來的事情,便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樣,方正直雖然看穿了他們的身份,但是,卻並沒有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那麼,便給他們「借刀殺人」的可乘之機。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真的有些牽強,可是,結果卻還是達到了他們預期的目的,眾多的領頭軍士們並沒有馬上出手。

  這便足夠了。

  在風谷之中,沒有人能擋得住他們。

  而現在,當他們破開幾名銀角狼騎的保護,踏足到方正直的面前時,更是讓他們有著十足的信心,就算方正直躲到馬肚子下面,也依舊躲不開這一劍。

  畢竟,連馬帶人一劍劈開,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

  最主要的是,以他們的實力,在完成刺殺任務之後,再安然的離開,同樣不是什麼太過於艱難的事情。

  「死吧!」

  隨著四名魔族的一聲齊喝。

  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也從他們的劍尖飛出,以一條直線朝著方正直劈了下去,速度奇快,寒意凜然。

  「快,護住方侍衛!」騰石生看到這道光芒的時候,臉色也明顯的變了,他的任務當然不是保護方正直。

  可是。卻也不能讓方正直現在就死!

  幾名銀角狼騎這個時候同樣瞪圓了眼睛。眼前那道銀色光線很細,但是,其中蘊含的威力卻讓他們都感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驚懼。

  南域的勇士是人,他們同樣有害怕的時候。

  可是。他們卻可以將這種害怕轉化成一種信念,一種與山石融合在一起的信念。這種信念可以讓他們為了完成某個命令。

  而驅身赴死!

  所以,在騰石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原本站在方正直身後的幾名銀角狼騎也騰空飛躍而起。竟然以身體擋在了那道銀色光線之前。

  方正直原本因為身後銀角狼騎的關係,而無法馬上調頭而跑。可當幾名銀角狼騎跳起來之後,這個原因似乎就不再存在了。

  他的身後,空出了幾個位置。

  這幾個位置可以讓他輕鬆的往後再跑出幾步。雖然不知道是否可以避開這道銀色光線,可避開的機率總歸是會大一些。

  但是。方正直卻並沒有這樣做。

  甚至於可以說當那幾個位置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連想都沒有想過,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

  方正直自認為無恥是一種美德。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安心的躲在別人的身後,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用身體擋下本應該劈在他身上的銀色光線。

  即使,這些人只是與自己相處不太久的銀角狼騎。

  一瞬間,方正直的手按在了胸口,在那裡有一塊銀色的護心鏡,而在護心鏡中還有著一把劍。

  這把劍的名字叫無痕!

  方正直不知道無痕劍是否可以擋下這道銀色光線,但是,這確實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希望。

  畢竟,這把劍曾經擋下了臺將軍致命的一擊!

  「叮咚!」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極為悠揚的聲音也突然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是,卻似乎擁有著無比恐怖的穿透力。

  「轟!」

  一聲巨響。

  銀色的光線似乎被什麼東西從側面撞了一下一樣,竟然微微的顫動了一下,沒有消失,但是,威力明顯的減弱了一絲。

  而與此同時,騰石生的拳頭也再次到了。

  青綠的光芒在騰石生的皮膚上泛起,他的一拳再次轟在了那道銀色的光線之上,這就讓銀色的光線再次一顫。

  竟然硬生生的被轟得往一側偏了一線。

  騰石生知道自己身後的銀角狼騎們會如何保護方正直,但是,知道歸知道,要說他會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卻不太可能。

  所以,他這一拳當然是全力。

  即使不能完全擋住,但是,能轟偏一點點,也足夠保命。

  「唰!」

  銀色的光芒終於落下。

  兩聲悽慘的聲音也同時發出,其中一聲是方正直原本騎乘的一匹馬,不算太極品,但是,卻也是馬中上品。

  然而,此刻那匹馬的一條前腿卻是直接被銀色光線切成了兩斷。

  另外一聲,當然是一隻飛躍在半空中的銀色狼騎,同樣是前爪,不過的是兩隻前爪齊齊斷掉,拋飛在空中。

  鮮血……

  如同噴泉一樣湧出。

  而這還沒有完,銀色光線在斬斷一馬一獸的同時,並沒有消失的意思,而是繼續朝著前面飛劈而下。

  這也讓原本站在方正直身後的數名銀角狼騎們再次發出一聲聲慘叫聲。

  只不過,這些聲音的發出是在剛才那兩聲慘叫之後。

  一劍!

  在經受過音律的碰撞,還有騰石生的全力一拳後,依舊以餘勢傷了足足有五六名銀角狼騎。

  由此可見,這一劍的威力。

  方正直的手依舊按在胸口,因為,他看到了這一劍的偏離,那麼,無痕劍他當然沒有馬上拔出來。

  畢竟,他並不敢百分百確定,無痕劍一定可以擋下剛才這一劍。

  「攔住他們!」

  「他們不是人類,而是魔族!」

  「保護才子,萬萬不可讓魔族奸小得逞!」

  正在方正直準備大聲的喊一句,這幾個傢伙是魔族的時候,他的耳邊卻已經響起了一陣陣大聲的喊叫聲。

  這讓他多少有些微微的詫異。

  怎麼回事?

  是誰反應這麼快?

  剛這樣想的時候,他也終於看到了不遠處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一套精緻碧綠色盔甲的青年,他的一隻手正拿著一枝玉笛湊在嘴脣上,而另外一隻手上則是抓著一張人皮面具。

  在他的腳下,已經掩掩一息的「李公子」正展露著他真實的一面,額頭上一顆晶瑩的魔眼,正散發著光芒。

  方正直這個時候才想起剛才那一聲悠揚而極富穿透力的聲音,如果他猜的不錯,這個聲音應該是巫風手中的玉笛發出。

  原來……

  音律之道,這麼強啊?

  方正直在抓巫風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給他施展音律之道的機會的,而且,甚至連玉笛都沒有給他留下。

  所以,他雖然知道巫風的實力好像不錯。

  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見過巫風使用過音律之道。

  這算得上是他第一次見。

  而這一見,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小小的詫異,這音律之道的威力看起來雖然不是非常的巨大,但是,卻有著明顯的優勢。

  那就是速度極快!

  而且,除了速度極快之外,出現的位置同樣是詭異莫名,竟然可以如此準確的在那麼遠的距離下,將聲音轟在一條銀色光線上。

  這種出奇不意和準確。

  確實不是一般的萬物之道可以比得上的。

  巫風!

  升龍榜排名第三的才子,四聖人之一的弟子,其實力,果然還是有些令人期待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擋得下這音律之道的攻擊?

  方正直在想了想後,覺得這種希望大概只有五成。

  所以,他很快就換了一種思維方式,如果真的有機會和巫風對戰的話,就先偷了他手裡的玉笛,或者,不給他吹響玉笛的機會。

  這樣一來,機會就可以有八成了!

  完美的計劃。

  方正直當然不用再去考慮聲音是從何而來的了,因為,當巫風揭開那名「李公子」的人皮面具時,事實的真相便已經浮出了水面。

  更何況,剛才那四人狠辣至極的一劍,也已經完全暴露了他們的用心。

  「快,拿下他們!」領頭的軍士們此刻根本不需要等候方正直的命令,直接就出手了,而且,與此同時,身後的軍士們也一個個都拉起了手中的弓弦。

  四名魔族看著這樣的一幕,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痛苦,畢竟,要使出剛才那一劍,後果同樣有些嚴重。

  「原來你們四個人是魔族?!休想傷我們大夏的子民,今日本公子就和你們這些魔族拼了!」就在這個時候,跟在四名魔族身後的兩名才子也發出驚恐的聲音,緊接著,兩名才子也側身而行,竟然一下子躍過了四名魔族,擋在了方正直的面前。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5-25 00:41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不惜一切代價

  這樣的變故絕對是令那些領頭的軍士們有些微微的驚訝的,畢竟,四名魔族展現出來的實力是恐怖的。

  那麼……

  ……

  領頭軍士們不知道這樣去判斷問題有沒有錯。

  可是,事實上,他們都知道這些才子和方正直的關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融洽,這樣一來,在這種情況下,挺身而出擋在方正直面前的機率自然就是非常的稀少。

  不過,現在這兩名才子明顯擋在了方正直的面前,而且,還是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方正直的面前。

  所以說,要是完全沒有一點驚訝也是不可能的。

  當然了,這只是他們內心裡的猜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有可能才子們被方正直展露出來的才華征服,突然變得識大體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可能。

  正因為這種可能,讓領頭的軍士們在驚訝之餘,並沒有馬上阻攔兩名才子的動作,而是靜觀其變。

  然而,這一絲的猶豫也讓他們看到了令他們震驚的一幕。

  兩名才子在一個閃身擋在四名魔族面前後,便也等同於來到了方正直的面前,手中更是各抽出了一把佩劍。

  這都沒有任何的問題,可問題是,他們手中的劍卻並沒有刺向面前的四名魔族,而且一個轉身便朝著身後的方正直刺了過去。

  也就是說,在他們一邊大聲的喊著保護大夏的子民和才子時,手中的劍卻做著完全相反的事情。

  「噗刺!」

  鮮血如花一樣飛濺而出,噴灑在空中。

  兩名才子的眼中閃爍著幽冷的寒光,嘴角都是下意識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卻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很快的。兩名才子便低下了頭。

  他們的眼中,明顯的有著一種不可思議,因為。他們發現那如泉水一樣噴灑而出的鮮血,竟然是來自於他們的胸口。

  震驚。

  兩名才子震驚。四名魔族同樣震驚。

  其它正站在方正直身後的領頭軍士們一個個也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因為,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了。

  「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發現了?!」兩名才子的口裡發出輕微的聲音,兩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方正直。

  他們真的有些不太明白。

  為什麼,方正直會如此輕而易舉的一次又一次的拆穿了他們的計劃。

  「從你們跟在他們四個人跑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方正直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勸架?

  都什麼時候了,誰還有這閒功夫跑來勸架。

  方正直可不覺得能參加殿試的考生,還會有這樣幼稚的愛好。當然了,光憑著這一點是不可能百分百確定的。

  真正的事實是從一句話而來。

  從古至今,無論是前世,還是這個世界,都有句話一直流傳非常的廣。

  那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方正直以前考慮問題的時候,也都用這樣的一種思維來想,可是,當兩名才子一臉正氣的站出來見義勇為的時候。

  他就知道了另外一個真理……

  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或許也只有真正的當局者,才會清楚!

  眼前的這兩個才子有可能會識大體嗎?別人不太肯定,方正直卻幾乎可以非常的肯定。就是,不可能!

  「劍中還藏著……‘劍’啊!」方正直在看到兩名才子越過四名魔族的時候,心裡其實便已經可以將這件事情確定下來。

  偷襲的定義是什麼?

  自然是防不勝防!

  方正直是偷襲的專家,那麼,他當然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防不勝防,上一次見拜星的時候,是在滄海一界之中。

  從那一次開始,方正直就知道拜星的智商不低。

  當然了……

  還有一個人的智商更不低,那就是雲輕舞。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花費了如此時間和精力策劃的偷襲計劃,又怎麼可能只有一個環節呢?

  計中之計。偷襲中暗藏的暗襲,劍中隱著的劍。

  那才是真正的殺招。

  方正直很懂這些東西。那麼,他便只能很無奈的用鄙夷的眼神,來等著對方在自己這個偷襲的行家面前班門弄斧了。

  既然你喜歡在偷襲中再藏偷襲,那就乾脆成全你。

  在兩名才子跳過四名魔族的一瞬間,方正直的劍便已經出手了。

  有句俗話說很好。

  千萬不要把你的後背留給敵人。

  因為,那是一種,非常傻……逼的行為!

  「跑過來的時候就知道?為……為什麼?!我……我們要知道原因!」兩名才子的表情明顯有些不敢相信,語氣顯得十分的激動。

  「小心!」

  方正直剛準備回答兩名才子的問題時。

  耳邊也突然間響起了一個有些急切的聲音,這個聲音,他還是有些熟悉的,如果他猜的不錯,正是騰石生。

  可是,這個小心是什麼意思?

  方正直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可是,他還慢下意識的往後又退出了一步,而正是這一步,也讓他看到了兩把劍。

  兩把如游龍一般刺向他咽喉的劍。

  這兩把劍自然是從兩名才子的手中刺出來的,只不過,因為方正直與兩名才子相隔的距離太近了,所以在視線上也正好忽視了這兩把劍。

  方正直很少有冒冷汗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當他看到這兩把劍的時候,背後還是一瞬間被冷汗給浸溼了,他看穿了兩名才子的真面目。

  但是……

  他卻似乎沒有看穿對方的決心!

  這與方正直的眼光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這是一種思維,方正直是一個比較怕疼和怕死的人,所以,在他思考問題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會把這個點給忽略掉。

  而眼前這兩名「才子」利用的卻正好是這個點。

  故意的!

  從始至終,對方那略顯「浮誇」的演技,那傻不拉幾。破綻百出的邏輯,其實都是為了最後的這一擊而鋪墊。

  換句話說。對方就是要讓方正直看出來,或者說,是要讓方正直自己以為已經看了出來,一切盡在掌握。

  而在這種時候,往往也是一個人放鬆警惕的時候。

  事實上……

  這種時候,才是對方真正看中的時候,對方真正的殺招,竟然是在中劍之後。那最無奇,最平實的近身一劍!

  很險,這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險,即使是方正直也真的是有些冷汗直冒,如果不是騰石生離自己同樣很近,如果不是騰石生開口提醒。

  那麼,自己似乎還真的在得意的覺得,對方是在自己的面前班門弄斧!

  魔族!

  雲輕舞!

  直到這一刻,方正直才知道,什麼叫魔族。什麼叫雲輕舞,他才真的明白,上一次在滄海一界中自己的勝利。是多麼的走運。

  「方正直,拜都統讓我們給你帶一句話,一隻螻蟻,如何能與一隻遮天巨獸相抗衡?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句話裡的意思!」兩名才子的劍落空了。

  這讓他們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失望。

  可是,在這一絲失望閃過之後,兩名才子卻並沒有做出那種追悔莫及的痛苦表情,反而是靜立於原地。

  冷靜,那是一種立於萬軍之中。而神色不變的冷靜。

  刺殺失敗。

  兩名才子並沒有再繼續追擊的意思,因為。他們非常的清楚,機會。一旦錯過,那就是錯過了。

  「走!」兩名才子轉身望向身後的四名魔族。

  與此同時,他們胸口的傷口也慢慢的癒合,原本噴湧而出的鮮血雖然沒有停止流淌,可是,他們卻根本不在意,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是!」四名魔族聽到兩名才子的話後,都是微微一躬,隨即,便毫不猶豫的從四個不同的方向朝著風谷的兩壁躍去。

  兩名才子同樣沒有猶豫,緊跟著一躍,一腳點在一隻銀角狼的身上,借力而起,轉瞬間便到了兩壁之上。

  來得快。

  走得同樣很快。

  而且,方式還是如此的獨特,如此的毫無顧慮。

  「想跑?攔住他們!」

  「快,快射箭!」

  「不要讓他們跑了!」

  一個個領頭的軍士們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當然了,要是這種時候他們還看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魔族,近二十名才子之中,居然隱藏了足足有七名魔族,六名朝著方正直偷襲,一名則是被方正直的萬箭圖射殺。

  這樣的事情,簡直可以說是駭人聽聞。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這七名才子都是魔族冒充的,那麼,參加殿試武試的七名才子又在哪裡?

  沒有人知道。

  不過,這並不影響那些原本就拉滿了弓弦的軍士們射箭,在一聲聲命令下達的一瞬間,數百隻白色羽箭也飛了起來。

  如雨點一樣的朝著正在風谷兩壁上的六名魔族射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一陣悠揚而高昂的笛聲也再次響了起來,混夾在那些白色的羽箭之中,朝著六名魔族襲去。

  方正直當然沒有去追。

  不是不想,而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六個人每一個都是回光境,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甚至於現在倒在地上的那個「李公子」同樣是回光境。

  只不過,為了讓計劃順利的實施,讓自己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中,那個「李公子」竟然硬生生的捱了自己兩次萬劍圖的絞殺。

  內腑受到重創,即使是回光境,也要好好的躺上一躺吧?

  那麼,方正直不去追的原因就太簡單了,以他的實力,如何能抵擋六名回光境的回手一擊?

  追出去?

  結果幾乎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會拼著再死上一兩個,也要反殺自己,然後,拿著自己的腦袋去回覆命令。

  方正直不是太理解為什麼魔族會為了自己的腦袋,而去犧牲一名回光境的強者,可事實上,對方的做法確實是這樣。

  白色羽箭射出去的同時,一根根黑色長矛同樣脫手而出。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六名魔族的動作很快,風谷的兩壁佈滿了白色的冰霜,可是,當他們的腳踩在上面的時候,卻幾乎是像踩在平地上一樣。

  一縷一縷幽藍色的光芒在他們的腳底下閃爍著,使得他們的速度都是極為快速,只是片刻間,便已經爬到了風谷兩壁的壁頂之上。

  「看來是要逃走了啊?」方正直一直都不是太看重一樣東西,那就是實力,他覺得智慧在很多時候都比實力更加重要。

  可是現在,在六名回光境的面前,他卻感覺到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自己的身邊有五百銀角狼騎,還有著四萬多的大夏軍士,這本該是風光無限,橫掃南域的時候。

  但是,結果卻是,自己被人刺殺了一番,然後,再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就這樣跑掉,說實話,要是完全沒有一點點不爽,是不太可能的。

  不知道是因為這一絲不爽。

  還是因為,方正直的手裡正握著一把劍的原因,在這一刻,方正直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淡淡的紫芒。

  而與此同時,方正直手中的劍也舉了起來。

  劍,名曰無痕!

  但是,在劍尖卻有著一道妖異如紫的痕跡,晶瑩如血,閃爍著幽冷而詭異的光芒,帶著一種浩如煙海般的殺機。

  「高山……流水!」

  方正直的口裡低聲的輕喝一聲,手中的劍也慢慢的自高舉而落下。

  天際,一道明亮的銀月憑空出現,那本是皎潔的銀,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那銀光之中,卻總讓人隱隱覺得暗藏著一絲紫。

  一道瀑布從銀月中落了下來。

  然後,以無比恐怖的速度飛成了六道銀光,每一道銀光都像絲線一樣,泛著寒冷而凜裂的氣息,朝著六名正好爬到風谷兩壁的魔族落下。

  六名魔族的眼睛在這一刻亮起了光芒。

  他們的目光紛紛看向了天際上落下的六道銀光,這一刻,他們的表情有些微微的變化,很複雜,又似乎有些釋然。

  從拜星那裡接到了任務。

  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方正直或者是南宮浩的性命時,他們曾經也問過自己一個問題,為什麼命令會是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現在,他們彷彿明白了。

  當那六道銀色光芒降下來的時候,他們就有些明白了。

  確實……

  應該是不惜一切代價!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49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卡嘉塔

LV:5 騎士

追蹤
  • 19

    主題

  • 623

    回文

  • 4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