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804
x301824 發表於 2016-11-30 00:25
  第五百五十章 汙辱,針鋒相對

  太子林天榮現在是真的恨啊。

  堂堂當朝太子,書房被人一把火給點了就算了,竟然在太子府中還要擔心被對方給殺掉,還被這麼多的朝臣們看到,可以想像,今天這份顏面丟到何種地步。

  以後……

  又如何再在朝中立足樹威?

  而這樣的一幕,也自然而然的落在無數的朝臣眼裡,讓朝臣們都是有些咋舌,太子殿下竟然被護衛們團團圍住了?

  難道是有危險?

  太子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個朝臣們望著太子林天榮臉上的表情,他們很想問出心裡的疑惑,可是,他們卻沒有,因為,現在的形勢明顯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好,太子府中有刺客!」

  「快,捉拿刺客!」

  「保護皇上!」

  幾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而跟在聖上林慕白身後的御林軍也在這個時候很快的反應過來,一根根長槍很快舉起。

  寒光閃爍。

  隨著御林軍的戒備,幾名當朝將軍也快步從聖上林慕白的身後踏出,每個人的手中都已經亮出兵器。

  「陛下,我等去救太子!」

  「嗯。」聖上林慕白臉色肅穆,但還是點了點頭,只是目光在看到太子林天榮身後的書房時,多少也有些微微的驚訝。

  幾名當朝將軍得到聖上林慕白的示意,也不敢貽慢,飛速的朝著太子林天榮的方向衝去,身上都閃爍出各色的光芒。

  很快,便到達了太子林天榮的身邊。

  「太子殿下,沒事吧?」一名將軍開口問道。

  「沒事,刺客就在後面,李將軍請自便!」太子林天榮此刻也顧不得其它,直接開口回答道。

  「好,我等一齊拿下刺客!」李將軍一聽,也沒有託大到自己一個人上去,畢竟,連東宮太子府都拿不下的刺客,又豈會太好對付?

  其它幾名將軍聽到李將軍的話,也都是紛紛點頭。

  飛速的跟在李將軍身後,繞過太子和護在太子身邊的護衛們。

  不過……

  很快的,他們便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已經看到了那個巨大的深坑,還有正站在深坑之中滿臉狼狽的三名門客,從那三名門客的臉上,他們都看到了驚恐。

  只是,在三名門客的面前,卻並沒有人,或者說,連根毛都沒有。

  「太子殿下,刺客在哪?」李將軍下意識的開口問了出來。

  「難道,不在後面?」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也是一陣疑惑,再沒有往後繼續跑,而是轉頭看向了身後。

  然後,他便看到三名門客正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至於黑衣人?

  則是早就消失無蹤。

  這樣的一幕,直接就讓太子林天榮的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人呢?去哪兒了?

  作為東宮太子,他今日的顏面已經丟盡,東宮失火,自身難保,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

  犯人安全離開!

  「人呢?!人去哪兒了?」太子林天榮剛才被推著往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黑衣人的動作,可現在,眼看著黑衣人不見,他又怎麼可能不急。

  「這……」

  三名門客在這個時候也似乎反應了過來,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種驚駭。

  「本太子問你們人跑哪兒去了?」太子林天榮再次開口問道。

  「我們該死!」三名門客立即跪地,接著,又再次看了對方一眼,接著,三名門客也齊齊的搖了搖頭:「我們只看到他跳到了書房裡,然後,我們就……」

  「書房?!」太子林天榮一驚,看著已經快要被燒成灰燼的書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黑衣人竟然往那裡跳。

  自殺?

  不可能!

  因為,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可能被眼前這樣的火給燒死。

  而幾名已經拔出兵器的朝中將軍們聽到這裡,也都是眉頭緊皺,趁亂跳進被火焰包裹的書房,這當然是障眼法。

  畢竟,若在火焰的控制上有著足夠的實力,這些火焰想傷到其身,實屬有些不太可能,但是,關鍵問題是……

  為什麼沒有人去追?

  圍在周圍的護衛們此刻也同樣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甚至連黑衣人什麼時候跳到書房中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剛才的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不見了?」一個個護衛都是充滿了震驚。

  因為,這也代表著,對方在太子府中縱了個火,接著,又安然無羔的在一群人的包圍下泰然離開。

  何等的誇張?

  「滾開!」太子林天榮看著周圍護衛們的表情,心裡也是再次一怒,一伸手,便將身邊原本還圍著的護衛們推開。

  汙辱!

  這是最赤果果的汙辱!

  大半夜的跑到東宮太子府中來縱火,燒了一座閣樓又燒一間書房,接著,還借刀殺了一個門客,又嚇得他接連後退。

  最後……

  竟然安全的離開了?

  離開了!

  太子林天榮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汙辱,這種屈辱感,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更加憤怒,怒意上湧之際,他的手也下意識的搶過一名護衛手中的佩刀。

  在月光的照耀下,刀尖上有著森冷的寒芒。

  他恨,他需要發洩!

  「太子殿下不要!」

  「殿下冷靜!」

  「還請太子殿下息怒!」

  幾名朝臣一眼看到這一幕,頓時也被嚇了一跳,畢竟,在他們的前面,還站著當今聖上林慕白。

  若真讓聖上林慕白看到太子林天榮無端殺人,這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太子林天榮的手定住了。

  因為,他聽到朝臣們的聲音,更看到了端王林新覺眼中那抹期待的光芒,他憤怒,但是,他卻絕對不能讓端王林新覺如意。

  「畜生,還不把刀放下?」聖上林慕白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他的眉頭皺得很緊,眼中更是閃爍出鮮有的寒光。

  作為當今聖上。

  他很少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如此喝斥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當朝太子。

  可是,當他一步踏入東宮太子府時又豈能聞不到府中的血腥味,肆意傷人,草芥人命,這些罪名哪個又是輕罪?

  雖然這些人都是東宮太子府中的護衛和侍女,但是,王朝的律法中可並未規定,護衛和侍女的命就不是命。

  「叮!」

  太子林天榮的手一鬆,佩刀也掉落在地,臉上充滿了不甘和憤怒,還有一種自認倒楣的乞求。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不甘和憤怒是因為太子林天榮知道現在黑衣人已經離去,而自認倒楣的乞求則是他憤怒下衝昏頭腦的舉動被聖上林慕白看到。

  至於悔恨……

  他當然不至於。

  因為,一個護衛的生命,在他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還不跪下?」聖上林慕白在看到太子林天榮丟下刀後,卻依舊站立在原地的時候,終於再次有些忍不住。

  「父皇,兒臣只是……只是怒極攻心,並沒有……」

  「跪下!」

  「父皇,現在刺客逃跑,兒臣……」

  「跪下!」

  「是……」太子林天榮看著聖上林慕白臉上的表情,終於咬了咬牙,跪倒在了地上,臉上依舊有些不甘。

  「堂堂東宮太子,成何體統?」聖上林慕白有些恨鐵不成鋼。

  「父皇,兒臣只是因為書房被燒,而這些廢物幾百個人,竟然連一個人都抓不住,還讓他給跑……」

  「閉嘴!」聖上林慕白喝止太子林天榮,同時,目光也掃了一眼前方依舊沐浴在火海中的書房:「這麼快的時間,刺客就算跑了,也不可能出得了太子府,傳朕旨意,御林軍,太子府護衛,所有人立即封鎖太子府,嚴令任何人出入!」

  「是!」

  「是!」

  御林軍和太子府中的護隊們一聽,也都立即齊齊應下,接著,也飛速的朝著四周跑了過去。

  「說,到底發生何事?」聖上林慕白並沒有再去理會其它的事情,而是很快的將目光再次轉向太子林天榮,眉頭緊皺。

  天子腳下,太子府中。

  發生這樣縱火燒樓的事情,就連他,也多少有些驚訝。

  「回父皇,兒臣府中今夜本來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兒臣也一直在書房中溫習古藉,只是府中突然失火,後來……」太子林天榮很快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當然了,其中的肆意殺人自然被隱去。

  而朝臣們聽完太子林天榮的話後,也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裡都是有著無數的感嘆。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跑到太子府中來縱火,還燒了一間又一間,並沒有逃跑?」

  「到底是何人所為?能同時對抗三名輪迴境的強者,整個炎京城中有這樣實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吧?」

  朝臣們心裡感嘆的時候,也多少有些疑惑,一個個的心裡也是飛快的閃過一個又一個名字。

  聖上,禮親王,鎮國府刑候?神候府池候?還是當朝畫妃……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這幾個之外,在這炎京城中還有誰?總不可能是西涼燕氏的那位梟雄燕千里吧?

  聖上林慕白的心裡同樣有些疑惑。

  擁有這樣的實力,在這炎京城中可並不多,而且,每一個人都有著足夠高的身份,和其中任何一個牽連上,都會影響甚廣。

  「你說那個人很年輕?」聖上林慕白再次開口問道。

  「是的,年紀最多……不超過三十五歲!」太子林天榮確定道。

  「三哥為何如此確定?看起來年紀不超過三十五歲,三哥是在開玩笑吧?在這炎京城中,有這樣的實力,年紀又不超過三十五的,怕是就只有畫妃娘娘一個人了吧?難道,三哥想說畫妃娘娘燒了你的書房?」

  端王林新覺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眼中帶著笑意,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是十分的明確。

  「本太子並未這樣說,六弟何必在此挑事?」太子林天榮現在本來就是強壓著怒火,被端王林新覺一挑,頓時怒意也有些再次升騰。

  「呵呵,話可都是三哥說的,做弟弟的可沒有亂說,難道,在這炎京城中還有第二個三十五歲以下的高手?」端王林新覺輕輕一笑。

  他當然看得出來太子林天榮現在強壓著怒意,可是,他並不介意太子林天榮將這股怒意暴發出來。

  「六弟好口才!本太子只是說的事實,雖然,晚上的光線並不明亮,但是,他的眼角卻並沒有皺紋,不何不能斷定其在三十五歲以下?」太子林天榮的拳頭一緊,身體有些微顫,但最終還是強壓了下來。

  「如何是易容呢?」端王林新覺再次一笑。

  「易容?!」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心裡也是微微一驚,想到黑衣人那低沉的聲音,他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而其它的朝臣們聽到易容二字後,也都是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各自也紛紛點頭,畢竟,三十五歲以下,又能同時輕鬆對付三名輪迴境的強者,在這炎京城中確實是屈指可數,除了當朝畫妃,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可如果換一種思路……

  對方是刻意的賣出這樣一個讓人誤會的破綻,在來之前就提前易容,讓人誤導其只有三十五歲以下。

  這種可能性也是極大!

  畢竟,像縱火燒燬東宮太子府這樣的大事情,肯定是有計劃的施為,又怎麼可能是衝動之下直接跑過來的呢。

  朝臣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萬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至於……

  什麼平陽在府中喝醉了,衝動之下跑到東宮太子府中來縱火,這種可能是絕對不會有人想到的。

  畢竟,平陽的實力擺在那裡。

  別說是三個輪迴境了,一個輪迴境都可以把平陽打得趴地上。

  「平陽公主到!」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從遠處傳來,接著,一隊人影也出現在朝臣們的視線中。

  最中間的一個人,一身的紅色長裙,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閃爍著如水的光華,粉嫩的嘴脣微微上揚,一臉的高傲。

  正是平陽。

  而在平陽的右手邊,則是跟著一臉冷漠的燕修,一身華貴的淡墨華服,華服上還繡著幾片紅雲。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1-30 19:37
  第五百五十一章 無法承受的激烈

  至於左手邊的人影,則是南宮木,一身平淡無奇的短衫,臉上還有著淡漠到如湖水一樣的表情。

  「原來南宮木已經進京了?」朝臣們看到南宮木的時候,多少也有些詫異,不過,卻也並沒有什麼太過於震驚。

  畢竟,南宮木是要參加這一屆朝試的。

  只不過……

  南宮木與平陽和燕修在一起出現,倒是多少讓他們有些意外。

  太子林天榮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被聖上林慕白像今日這樣當眾喝斥,在他有生之年也屬於第一次。

  不過,當他聽到平陽到了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剛準備開口,眼中也突然閃過一抹寒芒。

  因為,他看到了燕修,還看到了南宮木。

  但是……

  他卻並沒有看到方正直。

  睡著了?沒有過來?

  太子林天榮當然不會這樣想,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方正直就住在平陽府中,而且,以方正直的個性,太子府中發生了這樣大的動靜,如果不過來趕這一場熱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燕修來了,方正直卻沒有來,難道說……」太子林天榮的心裡很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一個他不會去想,也不可能想到的念頭。

  三十五歲以下。

  能夠同時對付三個輪迴境門客,而不落下風。

  又正好在炎京城。

  要符合這樣的條件,整個炎京城也找不出幾個,畫妃算是一個,而除了畫妃之外,還有一個人,一個自始至終都一直被忽略掉的人。

  這個人,並非名門貴族出身,但是,這個人卻曾經在南域一戰中立下赫赫戰功,成為南域一戰中勝利的最大功臣和最關鍵的人物。

  而最主要的是……

  這個人曾經與魔族半聖殘陽一戰!

  方正直。

  一個被公認為已經成為廢人的人。

  那麼,他當然會被忽略掉,也不可能有人會想到,一個廢人能夠摸進東宮太子府,對抗三個輪迴境高手後安然離開。

  可如果……

  如果他不是廢人呢?!

  一瞬間,太子林天榮的後背竟然有些發涼,因為,如果這個可能真的成為事實,那後果就未免可怕的讓人難以接受。

  南域一戰中,方正直並沒有成為廢人!

  而且,還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成長成為一個足以對抗三大輪迴境高手的強者,一年多的時間?從一個剛剛突破回光境的人,成長到能同時對抗三名輪迴境的強者,這要是換成任何人,幾乎都不可能做到。

  但如果這個人是方正直……

  卻有著很大的可能。

  因為,方正直曾經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從聚星境突破到天照境,再從天照境突破到回光境,甚至與魔族半聖殘陽一戰。

  可怕的潛力,令人心顫的詭異能力。

  這一切都是方正直的象徵。

  而除此之外,方正直的年齡至今未超過十八歲,換句話說,一旦這件事情成為事實,那麼,還將與另外一件事情扯上關係。

  雙龍榜首,驚世鬼才!

  太子林天榮的身體有些發顫,這是天道聖言,別說他是太子,就算是當今聖上也必須要遵詢聖言行事。

  一旦方正直被認定為天命之子,那麼,後果幾乎可以想像。

  太子林天榮想到這一點。

  其它正跟在聖上林慕白身邊的朝臣們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因為,平陽的身邊跟著燕修,跟著南宮木,卻獨缺一人……

  方正直!

  一個應該出現在平陽身邊的人。

  「方正直,有沒有一種可能,今天來太子府中的人是……是方正直?!」

  「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經在南域一戰中被廢掉了嗎?除非,除非他並沒有……」

  「如果真的是那樣,恐怕……」

  朝臣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看出了對方心裡的想法,而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他們也突然想到了方正直在不久之前說過的一句話。

  「我要參加這次天道閣的選試!」

  那一次,幾乎所有的朝臣們都以一種看笑話的姿態在看待方正直,一個廢人,卻妄想參加天道閣選試!

  可能嗎?

  沒有一個人覺得方正直有一絲通過的可能。

  但是,如果方正直在南域一戰中實力並沒有被廢,那麼,這種可能性就完全不同了,不單是有,甚至,還非常有!

  ……

  就在太子林天榮和朝臣們後背都有些發涼的時候,平陽和燕修等人也到了聖上林慕白的面前。

  「父皇,這是怎麼了?」平陽一臉好奇的望著聖上林慕白,同時,又下意識的將目光望瞭望跪在地上的太子林天榮。

  「怎麼大半夜的還跑到這裡來?還喝了酒……不怕著涼嗎?」聖上林慕白一眼看到平陽,臉上的表情也略有舒緩,神情間充滿了寵溺。

  「才不會呢!」平陽一臉驕傲道。

  「嗯……方侍郎呢?他沒有一起過來嗎?」聖上林慕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起來就像是隨口一問一樣。

  可幾乎所有的朝臣們心裡都明白。

  聖上林慕白這一問,自然不可能是隨口問出來的那麼簡單。

  因為,以聖上的身份,在沒有什麼事情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去詢問一個三品侍郎的行蹤的,更不可能會去問平陽為什麼沒有和方正直一起過來。

  但聖上問了。

  這便代表著,聖上林慕白心裡,有著和朝臣們同樣的想法。

  「父皇是那個無恥的傢伙嗎?本公主也正好想……」

  「皇上找我?」

  正在平陽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一個聲音也從遠處傳了過來,接著,兩個人影也從遠處走了過來。

  當先一人,一襲藍色的長衫,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滿臉惶恐的青年,看起來縮手縮腳,眼睛更是不時的朝著周圍打量著。

  正是方正直和聞大寶。

  「方正直?!」朝臣們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人影,一個個都是再次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同樣的震驚。

  而太子林天榮的眼睛也在這一刻眯了起來。

  一縷寒光從他的眼角閃過,目光更是緊緊的盯在方正直的身上,想從方正直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可很快的,他也失望了。

  因為,方正直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而且,似乎還有著一種微微的醉意,很明顯,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聯想到平陽臉上的醉意,太子林天榮的心裡也升起一絲疑惑。

  難道……

  不是他?

  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太子林天榮的拳頭暗暗捏緊,他當然樂意於今天晚上的黑衣人不是方正直,可是,一旦真的不是方正直,便也代表著他還有著另外一個敵人。

  一個能自由出入太子府,而且,還完全不知道身份的敵人!

  端王林新覺此刻也同樣看到了方正直,嘴角劃過一絲冷笑與不屑:「果然,這傢伙終究還是一個廢人!」

  ……

  方正直看起來就像完全不知道太子林天榮和端王林新覺還有朝臣們的想法一樣,直接就到了聖上林慕白的面前。

  而聖上林慕白則是愣了一下。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方正直,眼中光芒連閃,不過,很快的便也重新恢復了平靜,甚至還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方侍郎沒有和平陽一起出門嗎?」

  「回陛下,草民是和公主殿下一起出的門啊,只不過,走得慢了一些,再加上聞公子又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就耽擱了一下。」方正直指了指身後的聞大寶。

  而聞大寶聽到這裡,則是臉色微微一變。

  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原來如此。」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接著,嘴角也露出一絲不悅:「朕已經恢復了方侍郎的官職,為何方侍郎還一直在朕面前以草民自居,難道,是看不上這個三品侍郎的官職不成?」

  「是有點看不上。」方正直點了點頭,接著,又繼續開口道:「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南域一案沒有開審,所以,暫時也沒有什麼為朝廷做事的意思。」

  「大膽!哪有人嫌聖上所封官職太小的道理?而且,你今年還未過十八,便已經成為三品朝臣,這在大夏王朝的歷史上都是鮮少有的事情,你不念聖上恩德,卻反說什麼南域一案沒有開審,不圖為大夏謀事,該當何罪?」

  方正直的聲音剛剛落下,一個朝臣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看起來,顯得極為憤怒。

  「是啊,實在是太放肆了!」

  「以本官之見,這種人就該亂棍打出去!」

  「一個廢人,若不是聖上感念其在南域一戰中的功績,又豈會給他恢復官職?竟然還不滿足?!」

  隨著這名朝臣的聲音響起,其它的朝臣們也都是紛紛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聖上林慕白似乎也完全沒有想到方正直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嘴脣動了動,居然硬是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終,只能嘆出一口氣。

  「那就等到南域一案有了結果再說吧。」

  「草民謝過陛下。」方正直微微施禮,接著,又將目光看了看太子林天榮,還有身後火焰已經快要熄滅的書房:「喲,果然是著火了哇!」

  「……」

  朝臣們聽著方正直的聲音,一個個都是完全呆住了。

  他們自然是知道方正直和太子林天榮不和,可是,敢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方正直了。

  譏諷!

  赤果果的譏諷!

  如果說朝臣們進來太子府中的目的是關心,那麼,方正直進入太子府中的目的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方正直,你說什麼?」太子林天榮憤怒,他可以接受聖上林慕白的喝斥,但是,他豈會忍受一個廢人的嘲諷。

  「我說太子殿下的書房,怎麼被人一把火給點了呢?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還是我說錯了?」方正直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你……」太子林天榮很想說一句,把這個敢在太子府中放肆的傢伙給拿下,可是,他卻並沒有。

  因為,在他的面前還有聖上,還有滿朝的文武,還有端王林新覺。

  「好了,堂堂太子,與朝臣爭辯,成何體統?」聖上林慕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天家威嚴當然要維護,可是,卻並不是以壓制朝臣來體現。

  而其它的朝臣們也都是紛紛搖頭。

  對於方正直的這種行徑,他們確實震驚,但是,如果對方是方正直的話,便也多少有些見怪不見了。

  太子?

  在別人的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可是,在這傢伙的眼裡,別說是東宮太子了,就連當今聖上,他似乎也並沒有怎麼太過於尊重。

  ……

  聞大寶此刻其實有點兒懵。

  這與方正直剛才說的話無關,而是因為,他看到了太子林天榮身後的那個巨大的深坑,還有那三名一臉狼狽的門客和那間已經完全化為黑灰的書房。

  一瞬間,他背後的冷汗就下來了。

  因為,只有他知道,做下這一切的人是誰!

  事實上,現在不單是聞大寶懵了,就連平陽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在看到方正直的時候,其實是驚訝的。

  那一刻,她彷彿以為自己眼花了。

  直到方正直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終於發現了太子林天榮身後的深坑,那龜裂一樣的碎石,還有那震憾的場面。

  這些……

  無一不在告訴她一件事情。

  「我是要參加這一次的天道閣選試的!」

  「有一個約定,我一定要去!」

  平陽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沉重,胸口有些起伏,清澈如水的眼睛緊緊的望著面前的方正直,粉嫩的嘴脣開了又閉上,閉了又張開。

  難道,這個無恥的傢伙……

  沒有被廢!

  隨著這個念頭升起,平陽的腦海中突然又閃過另外一幕,或者具體一點說,那是一封信,一封幾個月前來自於天道閣的信。

  「平陽,我要閉關了,這段時間可能沒有辦法和你再通書信。」

  「約定?!」

  「閉關!」

  平陽的小臉微微有些漲紅,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也有些猛烈,猛烈得讓她都有些無法承受。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2 01:29
  第五百五十二章 改變命運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這個傢伙竟然沒有被廢掉?!」

  平陽的眼睛瞪得滾圓,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方正直,看著方正直嘴角那微微上揚的笑容,還有臉上那種不屑一顧的表情。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認為方正直不識好歹,狂妄自大,膽大包天,在自己的父皇面前竟然也敢討價還價。

  可這一刻,平陽卻再沒有這種感覺。

  當一個人的實力不夠的時候,高傲的表情,只會讓人以為這個人不自量力,可如果一個人的實力足夠呢?

  那麼,又有誰會覺得他狂妄,覺得他囂張?

  錯了!

  所有的事情都錯了!

  不單是自己錯了,還有滿朝的的大臣們,還有三哥太子,六哥端王,甚至連父皇都似乎完全錯了。

  「這個無恥的傢伙,他有著足夠狂妄的資本,他有著與自己的父皇討價還價的資本,三品朝臣?禮部侍郎,如果眼前的這一切真是這個傢伙所為,那麼,這個品級的官職確實是太低了!」

  平陽的喉嚨動了動,腳步不自覺的朝著方正直走了過去。

  因為,她想把面前這個無恥的傢伙看清楚,看看這個無恥的傢伙,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樣,擁有著絕然的實力。

  紅潤的小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平陽慢慢的往前靠,可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似乎靠得有些太過於近,近得一張臉都快要貼到方正直的臉上。

  而這樣的一幕……

  自然而然的也落在了朝臣們的眼中。

  無數雙眼睛都幾乎在同一時間瞪圓了,因為,他們居然看到了平陽公主朝著方正直靠了過去。

  而且,還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真是有辱斯文!」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平陽,換成任何一個女人當著朝臣們的面做出這樣的動作,他們都絕對會把這句話給喊出來。

  可現在,他們不敢!

  因為,做出這個動作的人是平陽,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平陽,而且,最主要的是,當今聖上還就站在眼前。

  「原來,這個無恥傢伙竟然把公主殿下給……」

  「怪不得敢和聖上討價還價,還嫌棄三品侍郎太低,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裡,果然是有所依仗啊!」

  「看來方正直這些時間住在平陽府中可沒有少下心思,居然對公主殿做出此等下作之事,這未免也太過於無恥了些,公主殿下可還沒有出嫁的!」

  「只希望這傢伙還沒有真正得手吧?否則,可就……唉……」

  朝臣們的心裡很快就升起了這些念頭,然後,他們看著方正直的樣子,便又多了幾個新的印象。

  比如,拐騙小女孩的禽獸!欺騙天真純潔感情的無恥之徒!

  「方正直,你竟然敢……」太子林天榮很想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可是,在看到無數朝臣們的眼光後,他還是又將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一雙陰柔的眼睛也也眯了起來,望著主動向著方正直靠過去的平陽,一雙拳頭捏得發出咯咯的響聲。

  如果……

  方正直真的和平陽有了那層關係。

  那麼,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將方正直怎麼樣,因為,聖上是絕對不會讓平陽受到傷害的。

  至於守寡?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場面,有些詭異的寂靜。

  而聖上林慕白這個時候也同樣是有些無語,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的怪異,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作為父親!

  他一直以來都只想著給平陽最好的生活,最好的保護。

  可是,他卻並沒有想過,平陽會喜歡上方正直,或者說,沒有想過平陽會這麼快就喜歡上方正直。

  「禽獸,朕的女兒還小啊!朕還想多留在身邊幾年,你……小子居然敢!」聖上林慕白的心裡在怒吼,可是,這句話他卻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

  因為,現在的情形很明顯是平陽貼向方正直。

  換句話說……

  就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主動朝著方正直示好,這種時候,若是馬上強行阻止,可能就要適得其反了。

  帝王之家的嫁娶。

  一直都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學問。

  有的時候,是為了拉擾一些有實力的朝臣,有的時候,則是為了與邊疆各國達成和平共處的機會。

  當然了,對於平陽來說,聖上林慕白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平陽和權益扯上關係,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讓平陽隨便嫁人。

  而且,還是這樣「倒貼」給方正直啊?

  當然了,他並不是嫌方正直不夠好。

  只是……

  聖上林慕白從來沒有想過,或者說,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突然得他有些接受無能:「要讓方正直這個小子當朕的女婿嗎?」

  這一刻,就連聖上林慕白的心裡都開始很認真的思索起這樣一個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

  方正直當然不知道朝臣們的想法,但是,他卻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氣息朝著自己的臉上靠了過來。

  一轉頭,頓時,他的眼睛也瞪大了。

  因為,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正慢慢的朝著自己靠近,而在那雙眼睛下面,還有著紅潤的小臉和粉嫩的嘴脣。

  某一瞬間,方正直的思維進入了一種呆滯,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平陽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

  直到……

  他的臉上傳來一股溫暖而柔軟的熱量。

  「搞什麼?!」方正直猛的驚醒過來,腳步快速的往後退出一步,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最多也只能算是賣藝不賣身,像現在這樣強行親密,是幾個意思?

  即使,只是臉!

  而且,最主要的是……

  旁邊還站著滿朝的文武,還站著太子,端王,聖上林慕白,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能不鬧這種事情嗎?

  方正直下意識的看向聖上林慕白。

  然後,他就從這位平陽的父親臉上看到了鐵青。

  嗯……

  那是任何一個父親看到自己寶貝女兒被佔了便宜後的表情,談不上憤怒,但是絕對談不上開心。

  「完了,他不會懷疑我在平陽府中搞了他女兒吧?」方正直覺得有些冤,所以,他想解釋一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平陽卻是微微一愣,看了看飛退往後退去的方正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很快的,她就叫了起來。

  「嗯?呃……啊!」

  同時,一隻腳下意識的便朝著方正直踹了過去。

  這一腳相當的平華無奇。

  沒有任何的招式可言,腳上也沒有任何的光芒,可以想像到,平陽只是很簡單的因為羞澀而出的這一腳而已。

  「哎喲!」一聲痛呼,一個人影便飛了出去,接著,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一個憤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有病啊?!」

  方正直很憤怒,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就被踹了一腳,這一腳,起碼值五十萬兩銀子了吧?不對,最少一百萬兩!

  「呃……」

  在方正直憤怒的時候,平陽卻愣住了。

  不單是平陽愣住了,聞大寶同樣愣住了,甚至連燕修和南宮木都有些微微的驚訝,四個人看著坐倒在地上方正直,一時間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被踹中了?

  這怎麼可能?

  平陽能猜中太子府中書房前發生的事情,燕修和南宮木又豈會猜不中,那麼,這一切是何人所為便也浮出了水準。

  可是……

  既然方正直沒有被廢,那麼,又怎麼可能被平陽給踹中,還是被這麼平華無奇,毫無招式可言的一腳給踹中?

  故意的?

  他們可不會這樣認為。

  因為,方正直從來都不是一個為了故意而讓自己受苦的人,能夠躲開的一腳,他不可能不躲開。

  那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疑惑,無比的疑惑。

  而太子林天榮和端王林新覺還有眾朝臣們看著坐在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方正直時,也都是互相看了一眼。

  原本……

  他們的心裡雖然已經猜測進入東宮太子府中的人不會是方正直,可是,卻還是依舊有著一絲的懷疑。

  可是現在,他們卻再沒有人會懷疑了。

  因為,平陽的那一腳是下意識的一腳,這樣的出腳,方正直如果真的沒有成為廢人,同樣也會下意識的躲開,這是條件反應。

  但方正直沒有!

  「果然,這傢伙現在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廢人!」

  朝臣們的眼中都是閃過一絲不屑,在他們的眼裡,方正直憑的或許也就是與平陽的那層關係罷了。

  至於說到強?一個連平陽隨意的一腳都躲不開的人,又怎麼可能是能夠打敗三名輪迴境的強者?

  聖上林慕白這個時候也是有些古怪的看著正從地上翻身站起來的方正直,從方正直的動作來看,顯然並沒有什麼靈敏可言。

  甚至可以說還有些軟弱無力。

  「是朕太過於多心了嗎?」聖上林慕白搖了搖頭,眉頭也微微的皺了皺,接著,目光也看向了平陽,看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

  一股莫名的暖意從他的心裡升起。

  「真像啊,鼻子像,嘴脣也像,特別是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清澈,乾淨,不染一絲塵埃……」

  聖上林慕白的眼睛在這一刻微微閉了起來。

  腦海之中,一個身影隱隱浮現,那絕世的身姿在他的腦海中飛舞,那如輕煙一樣的長袖,在他的心裡擺動。

  「我們的女兒長大了,你知道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你卻一次也不來看看我們的女兒?」

  「十多年了,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嗎?」

  「不,我不甘心!」

  「一定有機會的,一定會有機會的,這一天朕已經等得太久,太久……」

  「其實,朕已經求過皇叔了,你知道嗎?朕真的求過他老人家了,可是,他沒有答應朕……」

  「現在,女兒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了。」

  「朕要怎麼辦?朕想把她一直留在身邊,可是,朕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

  「但是……」

  「你真的能忍心看到女兒嫁人,也不出現嗎?你真的忍心即使女兒嫁人,也不過來主持這場婚禮嗎?」

  「給我一個答案,朕到底要怎麼做?!」

  ……

  「父皇,父皇你怎麼了?」

  平陽的聲音在聖上林慕白的耳邊響起,一雙胳膊更是搖動著聖上林慕白的手臂,臉上有著無比的耽憂。

  當然了……

  像這種打擾聖上思考的事情。

  在整個大夏王朝,也就只有平陽一個人敢做,也只有她一個人能做,若是換成任何人,恐怕都是直接死罪。

  「嗯?」聖上林慕白微微一愣,眼中瞬間變得清明,目光再次看向面前的平陽,神情中很快便變得寵溺起來:「沒什麼,平陽不必擔心,朕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父皇是不是又想到母后了?」平陽聽到這裡,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也眨了眨,滿臉都是期待。

  而朝臣們聽到平陽的話,心裡也都是一顫。

  正如平陽所言,大夏王朝確實是有過皇后的,而且,還不止一個,只不過,那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至於平陽口中所指的母后,當然便是大夏王朝最後的一任皇后,一個十幾年前一經出現,便被直接立成皇后的女人。

  在那個女人出現之前……

  大夏王朝還有一任皇后,便是當朝太子的母親。

  只不過,當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前一任皇后便直接被廢除,這件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震驚,也並沒有想像中的爭鬥。

  因為,提出這件事情的人正是前一任皇后。

  而且,更主要的是,當前一任皇后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滿朝文武百官,幾百朝臣們並沒有一個人反對。

  也沒有一個人心裡對此事有疑議。

  前一任皇后提出退讓,新一任皇后接替後位,俯瞰三千後宮,這一切都井然有序,就像早就應該如此一般。

  那是盛世歡慶的時代,在那個時代,大夏王朝雖然兵力不多,但是,卻強得可怕,強得令邦國心顫。

  那一年,萬邦來朝!

  只為見一見這位新任的皇后。

  不過……

  新任的皇后卻並沒有在大夏王朝待太久的時間。

  十幾年前,她從大夏王朝的後宮之中離開,走出皇宮的大門,踏出炎京城,至今,都沒有再回來,更沒有踏入大夏王朝一步!

  至此,大夏王朝四面楚歌,戰亂不息。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3 18:24
  第五百五十三章 要不要這麼假啊!

  直到畫妃出現,將還是幼兒的平陽送回到聖上林慕白的面前,讓這位帝王徹底醒悟,勵精圖治,大夏王朝才開始重新振作。

  興,是那位皇后。

  敗,同樣是那位皇后。

  甚至連敗後而興,都是因為那位皇后與聖上林慕白的女兒。

  她,是一個可以主宰大夏王朝命運的女人,而她,也是一個可以讓滿朝文武一想到便心中驚懼的女人。

  「平陽,確實長大了啊……」聖上林慕白並沒有回答平陽問出的問題,只是很突兀的說出這樣一句很平常的話來。

  「那是當然了啦!」平陽一聽,立即挺了挺自己的胸口,一副高傲的模樣,清澈如水的眼睛中閃爍著光華:「對了,父皇不是說過,等平陽長大了,就可以見到母后了嗎?那平陽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啊?」

  「見到母后嗎?」聖上林慕白微微一愣,嘴角閃過一絲苦澀,不過,很快便又換上了一抹笑容:「放心,一定可以見到的!」

  「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平陽嘟了嘟小嘴,一臉期待的模樣。

  「這……快了,很快了!」聖上林慕白摸了摸平陽柔順的頭髮,眼角深處有些一絲隱隱的痛苦。

  「是嗎?等見到母后,平陽一定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挑戰她!」平陽聽到這裡,也微微有些興奮起來。

  「挑戰你母后,為什麼?」聖上林慕白有些詫異。

  「父皇不是說母后很厲害,所以,沒有人攔得住嗎?如果平陽能夠打敗她,就能把她攔住,這樣她就不能再離開皇宮了,對吧?」平陽一臉理所當然道。

  「攔住她,不讓離開皇宮?這……平陽說的對,只要能把她打敗,她就走不出皇宮了……」聖上林慕白愣了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而滿朝的文武百官們聽著平陽的話,卻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個個都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打敗那個女人?

  ……

  隨著時間的推移,四方的御林軍還有太子府中的護衛們也接連過來回報,俱是沒有找到縱火刺客的身影。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在場的朝臣們有些詫異。

  如此快的時間,對方又能跑到哪裡去呢?要知道幾乎在聖上林慕白一到開始,便已經下令將太子府圍了起來。

  不過……

  一想到對方是足以一人對抗三名輪迴境的存在,朝臣們倒也並沒有太過於震驚,畢竟,這樣的人要在護衛們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太子府,倒並不是太過於困難的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清理被燒燬的書房,還有打掃周圍的血跡,這些事情自然是由護衛們和太子府中的侍女們來做。

  但方正直似乎有些興趣,圍著書房的周圍轉個不停,引得平陽和燕修還有南宮木及聞大寶也都是一個個在書房的周圍晃來晃去。

  這樣的一幕,自然也落在了太子林天榮的眼裡。

  頓時,太子林天榮的臉色也越發的陰沉,很明顯,方正直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嘲笑於他。

  「擺駕,回宮!」聖上林慕白並沒有再注意這些,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的太子林天榮,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皇上回宮!」

  「皇上回宮!」

  「……」

  隨著聖上林慕白一句話,一個個聲音也響了起來。

  眼看著聖上林慕白和朝臣們都要離開,方正直卻依舊在書房周圍逗留不走,太子林天榮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方正直,你還不走?」太子林天榮語氣陰冷。

  「噢,現在就走!」方正直點了點頭,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太子林天榮的語氣而有任何不滿的意思。

  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心裡也鬆出一口氣。

  書房這種地方,要說完全沒有點東西,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太子林天榮行事,何等的謹慎。

  他當然不可能將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房。

  而是放在密室!

  至於密室的地點,則是在書房的下方,換句話說,即使是上面的書房完全被燒燬,書房下面被隔絕出來的密室也並不會有什麼影響。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的密室裡面也並沒有任何南域一案的線索。

  那種東西,他又怎麼可能會留?

  所有的信件和證據,早就被他毀得一乾二淨。

  這也是太子林天榮任由方正直在書房周圍轉來轉去的原因。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方正直並未踏足書房內部,只是在書房的周圍轉來轉去,至於想法,太子林天榮自然知道。

  找南域一案的線索嘛!

  可是……

  有句古語說得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太子林天榮現在就有這樣一種心境,方正直不是想在書房周圍找「線索」嗎?

  那就讓你找,儘管找,大力的找!

  這樣也正好在朝臣們面前體現一下自己的清白。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方正直也像突然之間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接著,便大聲的叫了起來。

  「咦?這裡好像有幾封還沒有被燒燬的信!」

  「信?!」太子林天榮一愣,隨即,也一臉鄙夷的看向方正直:「怎麼可能?那麼大的火,什麼信的難道不早被燒了嗎?而且,在書房外面,又怎麼可能找到信?」

  根本不相信。

  不過,當方正直真的舉起幾封被燒了一半的書信後,太子林天榮的眼睛也猛的一下子睜大了。

  「這怎麼可能?」太子林天榮死都不願意相信有這種事情,難道,這些信是被風給刮出來的嗎?

  這樣一想,他便也很快釋然。

  就算真的被風給刮出來幾封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書房案上的信,基本上都是正常的書信,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太子林天榮一點也不擔心。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也帶著平陽等人一起走了過來,手裡還抓著幾封被燒得有些發黑的信件。

  「太子殿下,我給你找到幾封信,你是不是要感謝我一下啊?隨便給個百八十萬兩銀子什麼的,我一點也不介意。」方正直一邊走一邊喊著。

  「方大人親自幫本太子打掃書房殘跡,本太子自然是會好好感謝一下方大人!」太子林天榮臉色陰沉的回了一句。

  「咦?這信怎麼好像是南域世子寫的?」方正直走到一半,突然間也停了下來,一臉詫異的喊道。

  「什麼?!南域世子的信?」

  「是山凌的信嗎?」

  「這怎麼可能,太子府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朝臣們聽到這裡,也都是一個個停了下來,望著方正直手中那被燒了一半的書信,顯得無比的震驚。

  太子府中有南域世子山凌的信?這怎麼想也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單是朝臣們停了下來。

  就連已經走出百米開外的聖上林慕白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方正直,看著方正直手中的那幾封信,一臉的詫異。

  「南域世子的信?」聖上林慕白眉頭微微一皺。

  至於太子林天榮……

  則是有些點兒懵。

  南域世子的信?山凌?自己的書房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那些東西早在南域的時候就完全被毀了。

  「方正直,你敢冤枉本太子,本太子何時與南域世子有通過書信?」太子林天榮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沒有的東西,他如何會承認?

  而且,還是他與南域世子山凌所通的書信,很明顯,這封信肯定不可能是他書房裡面有的東西。

  「噢?太子殿下沒有與南域世子通信嗎?那這樣看來這些信就不屬於太子殿下了?」方正直聽到這裡,也點了點頭。

  接著,也直接將手中的書信完全拆開,肆無忌憚的看了起來,完全沒有偷看別人書信的那種覺悟。

  「什麼意思?不屬於本太子的東西……」太子林天榮一愣,看著方正直將手中的書信完全拆開,臉色也猛的一變。

  一瞬間,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方正直並沒有權利拆開他太子府中的任何信件。

  換句話說,即使方正直真的找到了書信,也必須要原封不動的轉交到他的手中,可是,如果自己否認,說出這些信並不屬於太子府的時候……

  那又是另外一種意義了。

  而現在,這種意義便已經體現了出來。

  方正直把信給拆開了。

  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面,當著滿朝文武朝臣,甚至是聖上林慕白的面,光明正大的將太子府書房中掉落出來的信給拆開了。

  「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想栽贓的話,要不要弄得這麼假?!」太子林天榮一下子還真想不明白方正直的目的何在。

  栽髒?

  正常而言,方正直現在的舉動確實有這樣的嫌疑。

  可是,隨隨便便在書房的周圍轉了一圈,回頭就撿到了重要的「證據」,這栽髒的手法怎麼看也未免有些太假了些。

  誰會信?

  滿朝的朝臣?還是聖上林慕白?

  太子林天榮怎麼想也不覺得朝臣們和自己的父皇會傻到這種地步,畢竟,這栽髒陷害的手法也太過於弱智了些。

  敢不敢來點高明點的?

  比如,來個移花接木,順水推舟,或者,再不濟弄個借雞生蛋,袖裡乾坤也好過現在這樣吧?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3 22:36
  第五百五十四章 天怒

  太子林天榮的心裡非常的鄙夷,可是,他卻又不得不防,因為,今日的局勢明顯對他非常的不利。

  畢竟,聖上才剛剛喝斥過他。

  這樣的情況下,他並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可是……

  方正直看起來卻似乎十分想糾纏下去的意思,在拆開書信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的驚訝與詫異。

  「哇,啊呀……原來是這樣!」

  一個個驚訝無比的聲音從方正直的口裡出,吸引著朝臣們的目光,讓朝臣們都是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信裡到底寫的是什麼?」

  「難道,還真的是南域世子和太子殿下的書信嗎?」

  「應該不可能吧?南域世子都死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太子府中怎麼可能會藏有這樣的書信?」

  朝臣們好奇,但是,卻並不認為方正直手中的書信是真的。

  而要論到好奇……

  平陽的好奇心顯然是要過所有人。

  所以,在方正直一邊出驚歎聲的同時,平陽也毫不客氣的一把將方正直手裡已經看過的書信給搶了過來。

  「嗯?」平陽的眼睛一掃手中的書信,然後,紅潤的小臉也微微一變,清澈如水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些書信,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這……」

  很明顯,平陽現在非常的吃驚。

  這也讓朝臣們的心裡越的詫異。

  如果只是方正直做出這樣的表情,或許,他們都會認為這些信有問題,可如果連平陽都驚歎不已,那這些信可能就真的牽扯到某些事情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

  平陽也突然一把將方正直手裡的所有書信全部搶了過來,接著,也恨恨的朝著方正直哼了一聲。

  再然後……

  平陽便飛一般的朝著聖上林慕白跑了過來。

  太子林天榮看著這一幕,心裡也升起一股急切,信居然落到了平陽的手裡,而且,平陽竟然還將信直接送到了父皇的面前?

  這如何不讓他心裡焦急!

  「到底是什麼信?這傢伙又在捏造什麼罪證?!」太子林天榮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平陽手中的信上到底寫的是什麼。

  可是,他卻看不到。

  這讓他的心裡非常的後悔,為什麼自己剛才要說那些信不屬於太子府,為什麼自己要說那些信不是他的信。

  如果……

  他不這樣說?那麼,這些信便不可能被拆開,更不可能落到平陽的手裡,再轉交到父皇的面前。

  「方正直,你想陷害本太子,沒那麼容易!」太子林天榮的牙關緊咬,看著方正直的目光中充滿了怒火。

  而端王林新覺在看到這一幕後,也停了下來,眼神中有些閃爍,因為,他同樣覺得方正直今日的做法有些過於假了些……

  但是,效果卻似乎並不差。

  可是……

  這麼幼稚的手法,聖上林慕白真的會信嗎?

  即使,那些信真的是太子林天榮與南域世子所通的書信,恐怕,聖上林慕白也不可能會相信吧?

  畢竟,只要是書信,都有偽造的可能,如果能知道一個人的筆跡,要偽造一封書信出來並不難。

  這是端王林新覺的想法,也同樣是朝臣們的想法。

  至於聖上林慕白……

  臉上倒並沒有太過於明顯的表情,只是看了看跑到面前的平陽,又看了看平陽手中遞過來的書信。

  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緩緩的將手中的書信展開。

  朝臣們看到聖上林慕白接過書信,一個個也都是瞪大的眼睛,望著聖上林慕白的樣子,察顏觀色。

  「嗯?」就在這個時候,聖上林慕白的嘴脣也微微開啟,出一聲輕微的聲音,同時,眼中也閃過一道光芒。

  然後,聖上林慕白的眼睛也猛的看向了方正直,那種眼神,就如同一個獵人看待一隻凶獸一樣。

  震憾,莫名。

  很多時候,在眾人的心裡,都會認為獵人看到凶獸時會無比的興奮,可是,事實上,當獵人看到一隻過自己想像中的凶獸後,其實並不會興奮。

  那是博弈。

  生與死的博弈。

  勝者,為王,敗者,為食!

  聖上林慕白現在看著方正直的眼神便是這種博弈,他想從方正直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即使,他看不出來,也依舊緊緊的盯著,沒有絲毫的放鬆。

  時間……

  在這一刻似乎有些靜止。

  朝臣們看著聖上林慕白,太子林天榮和端王林新覺還有平陽同樣在看著聖上林慕白,但是,聖上林慕白卻在看方正直。

  除此之外,燕修也在看,南宮木也在看。

  當然了,聞大寶同樣在看,只不過,聞大寶臉上的表情卻與眾人完全不同,那是害怕,渾身顫抖的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聖上林慕白終於將目光從方正直的臉上收回,同時,也將手中的書信重新摺疊了起來。

  「天榮!」聖上林慕白的目光轉向太子林天榮。

  「兒臣在!」太子林天榮一驚,望著聖上林慕白臉上的表情,即使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下意識的便跪了下來。

  「你可知罪?」聖上林慕白的表情一寒。

  而朝臣們聽到這裡,一個個心裡也是同樣一顫,因為,聖上是不可能憑白無故以這種語氣質問太子殿下的。

  知罪?

  那代表的便是有罪!

  可是,太子殿下有什麼罪?

  聖上林慕白卻並沒有明說,這樣一來,朝臣們心裡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猜測,難道,那些信真的是太子殿下與南域世子所通的書信嗎?

  這怎麼可能!

  沒有一個朝臣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

  太子林天榮自然更加不信,他的書房裡面有什麼東西,他如何能不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南域世子的信。

  假冒的!

  一切都是偽造。

  「父皇,方正直是在冤枉兒臣,兒臣從來沒有和南域世子有過任何的書信交流,父皇要相信兒臣啊!」太子林天榮一臉的委屈。

  「是嗎?」聖上林慕白的語氣依舊嚴肅無比。

  「父皇,您好好的想一想,兒臣的書房已經被燒燬,整座書房都化為了灰燼,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有書信,而且,就算有書信,又怎麼可能會是南域世子和兒臣的書信,這種巧合,父皇如何能信!是方正直,是他故意偽造書信,目的就是要陷害兒臣,還請父皇為兒臣作主!」

  太子林天榮的心裡恨啊,堂堂東宮太子,居然在自己的府中被人用如此幼稚的手法栽髒,這讓他如何不恨?

  方正直!

  本太子一定要殺了你!

  「整座書房被燒燬?化為灰燼?你確定嗎?」聖上林慕白聽到這裡,眼神中也再次閃過一抹寒芒,身上的氣勢徒然而升,一股威壓肆意開來。

  這樣的氣勢變化,頓時也讓朝臣們的額頭上落下汗水。

  可是,他們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聖上林慕白在看完那些書信後會如此的氣憤,氣憤到竟然連審查那些信是真是假都不去做。

  這不應該啊!

  以聖上林慕白的睿智,是不可能會如此武斷一件事情的,特別是,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堂堂東宮太子。

  到底……

  那些信中所寫是什麼?

  「兒臣,兒臣……」太子林天榮同樣感受到了這股威壓,臉上的汗水也落了下來,可最終還是牙關一咬:「兒臣萬萬不敢欺瞞父皇!」

  「畜生,還敢抵賴!」聖上林慕白的表情終於怒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也在他的眼睛中亮了起來。

  那是最耀眼的金光。

  與畫妃救下太子林天榮時的金色光芒幾乎一模一樣。

  而就在這道金光亮起的同時,一聲嘹亮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那是如同龍吟一樣的聲音,刺破天際。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請父皇息怒!」

  「……」

  一個個聲音在這個時候也飛快的響了起來,接著,一個個身影也跪立在地,滿朝的朝臣們,甚至連端王林新覺也跪了下來。

  然而,聖上林慕白身上的金色光芒卻並未減退,反而是越來越耀眼,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沐浴在金光之中。

  而與此同時,他的背後還有著一個巨大的虛影正在慢慢的浮現,看起來就像是一種無比寵大的生物一樣。

  「朕再問你一次,你可知罪?」

  「兒臣,兒臣……不知所犯何罪!」太子林天榮的身體早就匍匐在地,但是,牙關卻咬得極緊,這種時候,他豈能認罪。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罪,更不知道方正直給聖上林慕白看的是什麼信。

  如何能認?

  「哼,看來,你是咬死不肯承認了!」聖上林慕白怒哼一聲,手臂也猛的一揮,頓時,一股金光脫體而出,衝上天際。

  夜,瞬間被照亮。

  滿天的星辰,在耀眼的金光中,就像失去了亮澤一樣。

  「嗷!」一聲嘹亮的聲音從天際響起,接著,一道金光也落了下來,就如同從天而降的流星一樣,砸在了已經化為灰燼的書房。

  「轟隆!」

  塵土飛揚。

  金光暴射,巨大的氣浪將那些燒焦的灰燼完全吹起,無數黑色的碎屑在空中飛舞著,遮擋著整個天際。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4 10:46
  第五百五十五章 計劃開始

  全場寂靜。

  朝臣們,御林軍們,護衛們,侍女們,全部都看著那道金光落下的地方,即使,那個地方此刻依舊被無數塵土給覆蓋。

  「聖上真的怒了!」

  「天子之怒,天子之怒啊……」

  「那封信,肯定有問題!」

  朝臣們的心裡都是飛快的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可是,這些也只能是念頭而已,沒有一個人猜到那些信中真正的內容。

  太子林天榮現在的身體有些顫抖。

  他確實貴為東宮太子,可是,在聖怒面前,他依舊感覺後背有些涼,這便是帝王之威,天子之怒。

  或許,有朝一日,他也可以。

  但是……

  現在的他,還不行!

  端王林新覺跪倒在地,從表面而言,他是在為太子林天榮求情,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嘴角的冷笑。

  「父皇,怒了!多少年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動怒,方正直……你還真是讓本王有些刮目相看啊!幾封信,便讓父皇怒到這種地步?連本王都有些好奇起來,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來陷害三哥呢!」

  端王林新覺的心裡冷笑著,同時,目光也看向金光落下的地方,然後,他的眼睛也慢慢的瞪圓了,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盛。

  原來,如此!

  「是密室!」

  「在書房之下,有一座密室!」

  「怎麼會這樣?」

  塵土慢慢落下,朝臣們也終於現了藏在書房之下的密室,那本是一間偽造得極為仔細的密室,但是,當金光落下後,一切的偽裝便已經盡皆化為灰燼。

  而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目光慢慢的轉向書房方向,看著那已經被轟開的密室大門,還有暴露在月光下的黑色密室通道。

  頓時,他的身體也是猛的一顫,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雙腿都有些隱隱的軟。

  密室!

  父皇竟然知道密室!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是南域世子的書信嗎?怎麼會和密室扯上關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太子林天榮怎麼也沒有想明白這兩件事情之間的關係,為什麼方正直遞上去一封造假的南域世子書信,卻引出了自己書房下的密室。

  這完全是兩回事情……

  可現在,這兩件事情卻無比巧合的關聯在了一起。

  「難道,難道……」太子林天榮的心裡飛的思索著,直到他再次看向方正直的時候,才終於有些明白了過來。

  故意的!

  說那封信是南域世子的書信,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否認那封信不屬於太子府,然後,再當眾將那封信拆開,並且,公之於眾。

  到了這一刻,太子林天榮終於明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謂的在書房周圍找尋線索,也不是找什麼書信,而是在挖掘自己書房的祕密,然後,再借著「幼稚」的手法,讓自己放鬆警惕。

  「可惡!」太子林天榮的心裡恨,堂堂東宮太子,卻被人如此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於手掌之心,他如何能不恨。

  「你還有何話說?」聖上林慕白的聲音打斷了太子林天榮的思考,將太子林天榮重新拉回到現實。

  「兒臣知罪,不該欺瞞父皇,兒臣……確實在書房下建了一個小的書房,兒臣,兒臣……並不知道父皇是指這件事情!」太子林天榮的腦袋死死的磕在地上,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密室中有著什麼。

  那裡面,有著他與所有朝臣們往來的帳目和明細,可是現在,密室被聖上林慕白給轟了出來。

  一旦密室中的東西暴露出來。

  他死!

  滿朝文武同樣要死七八成!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雖然有所欺瞞,但是,事情總歸是有原因的,或許,太子殿下真的不知道陛下所指也不一定!」

  「是啊,陛下!在書房之下再造密室,這也是一種保護,畢竟,像一些流傳悠久的古本書藉,若是隨意的放置在外間的書房中,也會造成損壞,還請陛下能寬恕太子殿下的不知之罪!」

  「請陛下恕太子殿下不知之罪!」

  朝臣們看著暴露出來的密室,也都是紛紛跪了下來,一個個的額頭都是冷汗直冒,雖然,他們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密室中到底藏著什麼。

  可是……

  他們卻知道,那裡面一定有著他們的一份。

  這個時候,救太子。

  便等於同救他們自己。

  聖上林慕白的目光看著跪倒在地的朝臣們,眉頭緊皺,並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的朝著密室的方向走去。

  「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開恩!」太子林天榮看到這裡,整個人也是飛快的往前跪行幾步,腦袋更是在地上磕出一個血印。

  「還請陛下開恩!」

  「太子確實有罪,可他終究是太子,還請陛下能念其有悔過之心,能給太子殿下最後一次機會!」

  「是啊,還請陛下能寬恕太子!」

  看到聖上林慕白向著密室走去,原本還站著的朝臣們也都是紛紛對視了一眼,片刻間,也再次跪倒了一大片。

  「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求父皇再給兒臣最後一次機會,兒臣一定在府中悔過自心,閉門思過,求父皇開恩!」

  太子林天榮當然已經猜到那封信上的內容,他也知道,一旦讓聖上林慕白踏入到密室之中,他就真的完了。

  他現在就是在賭。

  賭聖上林慕白最後的一念仁慈。

  「朕已經給過你機會,可你卻不自知,朕如何能再給?」聖上林慕白目光一寒,看著不斷跪地前行的太子林天榮,身上的氣勢卻是並未消減。

  「父皇!」太子林天榮此刻也再顧不得其它,直接就撲倒在聖上林慕白的腳下,臉上掛滿了淚水。

  「哼!」聖上林慕白直接一腳踢開,快步朝著密室的方向走去,根本沒有理會太子林天榮的苦苦衰求。

  端王林新覺看著這一幕,眼睛中也亮起一抹期待的光芒。

  密室?

  藏在書房之下的密室!

  要說裡面沒有什麼東西,死都不會有人相信,一旦這裡面的東西暴露出來,太子之位絕對易主。

  看著距離密室越來越近的聖上林慕白,他的心裡是激動的,因為,一旦聖上林慕白走進密室,便代表著太子被廢。

  「父皇,您可還記得母后,他也是大夏王朝的皇后啊,是兒臣的母后,現在……母后走了,是她自願走的,只留下兒臣一個人,在這孤零零的東宮太子府,看似高高在上,可是,兒臣心裡卻永遠都記得母后走時的樣子!」

  太子林天榮看著快走向密室的聖上林慕白,終於整個人撲倒在地,一頭磕在一塊石塊上面,額頭上鮮血直流。

  聖上林慕白的腳步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身體微顫。

  而朝臣們看到這一幕,也都彷彿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個個都是紛紛對視了一眼,飛的開口說道。

  「陛下,太子殿下從小便失去了母親,有的時候確實難免犯錯,還請陛下能寬恕其罪過,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是啊,陛下,言皇后在位之時,為大夏王朝也做過不少的貢獻,還請陛下能看在言皇后的份上,饒了太子殿下這一次吧!」

  「請陛下開恩,饒過太子殿下缺少管束之罪,令其在府中閉門思過,以期能夠悔悟所犯過錯!」

  「求陛下開恩!」

  「求陛下開恩!」

  「……」

  一個個朝臣的聲音此起彼伏,幾乎一大半的朝臣們都跪立在地上,為太子林天榮苦苦的求情。

  「言皇后?」聖上林慕白微微仰頭,看了看天際間那閃爍的星辰,腦海中也很快的浮現出一個人影。

  溫婉,大方,知書,達理。

  她是最和藹的皇后,曾經統御三千後宮,將三千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令大夏王朝的後宮沒有任何的煩惱。

  直到她主動退位。

  無怨無悔。

  然後,平陽的母親離開,留下無人統御的後宮。

  那個時候,幾乎所有的朝臣們都勸說言皇后重新執掌後宮,再登後位,可是,言皇后卻並沒有那樣做。

  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皇后的位置,是她的!即使她走了,也永遠都是她的,沒有人可以替代!」

  然後,這位曾經的皇后便「走」了……

  用她的死,來告訴所有勸說她的朝臣們,大夏王朝的皇后只能是那個女人,永遠都是那個女人。

  沒有人明白,言皇后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有一點卻是事實。

  在言皇后離開的那一天,林天榮被立為當朝太子!

  但至此,三千後宮再無皇后!

  直到畫妃出現,也依然如此,大夏王朝不再設有皇后,也沒有人再去提起,給皇上立後之事。

  「父皇,求父皇再給兒臣最後一次機會!」太子林天榮看著站立在原地猶豫不決的聖上林慕白,一咬牙,也再次一頭磕在頭塊上。

  聖上林慕白的身體終於慢慢的轉了過來,看著滿頭鮮血的太子林天榮,神情間也有了一絲微微的變化。

  「朕這一個月不想再看到你,好好的在東宮待著,若再有下次,兩罪並罰!」聖上林慕白在猶豫了良久後,終於開口說道。

  「謝謝父皇,兒臣一定閉門思過,一定真心悔過!」太子林天榮一聽,臉上也一喜,立即跪地謝恩。

  他知道,終究他還是賭對了。

  而朝臣們聽到這裡,也都是鬆出一口氣。

  只要聖上林慕白沒有走進書房下的密室,那麼,便代表著一切都有轉機,太子之位也暫時不會有變化。

  這是不幸,亦是萬幸!

  而就在這個時候,聖上林慕白也將目光看向方正直,又看了看方正直身邊的平陽,輕輕的搖了搖頭,嘆出一口氣。

  「平陽,陪父皇走走可好?」

  「好啊!」平陽一聽,也點了點頭,立即雀躍著到了聖上林慕白的面前。

  「方正直,燕修,南宮木,聞大寶,你們也一起陪朕走走吧?」聖上林慕白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看向方正直等人。

  「臣領旨!」燕修和南宮木還有聞大寶一聽,也立即領命。

  而方正直則是撇了撇嘴,看著燕修和南宮木及聞大寶的樣子,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草民,領旨……」

  「擺駕,回宮!」

  「皇上回宮!」

  「皇上回宮!」

  「……」

  一個個聲音響起來,聖上林慕白便也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而在他的身邊,還跟著平陽和方正直及燕修等人。

  太子林天榮看著這一幕,嘴脣也是緊咬:「方正直,本太子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端王林新覺看了看太子林天榮,又看了看正從地上站起來的朝臣們,眼中有著很明顯的失望。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再停留下去的意思,只是朝著太子林天榮打了一聲招呼,便直接跟在聖上林慕白後面離去。

  而朝臣們這個時候也都是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朝著太子林天榮拱了拱手,然後,便飛快的離去,並沒有一個人再敢提及密室之事。

  至此,東宮太子府中的縱火一案,在沒有抓到任何刺客和凶手的情況下,成為了一個沒有人敢提及的迷案。

  可這並不代表著這場縱火案就此結束,因為,東宮失火,而且地點還是書房的消息,此刻,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炎京城。

  ……

  黑夜中。

  一間裝飾典雅,位置極為隱蔽的閣樓之上,站立著一個人影,黑色的鬥蓬將他的面容完全遮擋。

  「公子,東宮太子府中失火的事情已經查清!」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道身影也出現在人影的身後。

  「說。」人影淡淡的開口道。

  「失火的地方有兩處,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書房,而且,太子在書房下的密室也暴露了出來!」

  「太子的密室?」

  「對,書房下面的密室!是聖上親手將密室的門給轟開的,但是,卻並沒有進去,只是令太子閉門思過一個月,不準出東宮半步!屬下想……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往後推遲了?」

  「呵呵,計劃不用推遲,我想……到了這一步,我們這位太子殿下恐怕也差不多要拼盡全力了!」人影聽到這裡,也笑了起來,接著,也微微仰頭,望瞭望明亮的月光,任由著銀色的月光將他的臉龐照亮。

  那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寵。

  如劍一樣的眉毛,烏黑的眸子,白皙的皮膚,只不過,那雙眼睛卻太過於銳利,銳利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如同一隻鷹,一隻俯瞰天下的鷹。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5 01:22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戲劇性的身份變化

  炎京城,一處古典的別院之中。

  充滿著花香的小院中有著一襲白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出一道修長而玲瓏的影子。

  「少主!」一個身影從院外走入,直接跪倒在小院的門口。

  「都準備好了嗎?」白色的身影緩緩轉頭,一雙鳳目望著進來的身影,臉上的白色面紗在夜風下輕輕的舞動著。

  「回稟少主,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不過,太子府中今夜突然失火,影風都統的心裡有些擔心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所以,也讓屬下過來詢問一下少主的意見。」身影點了點頭,又繼續開口問道。

  「嗯……影都統有此擔心,倒也正常,太子府中失火的事情查清楚了嗎?」白色身影點了點頭,接著,又開口問道。

  「太子府中守衛森嚴,自從失火後守衛也加強了好幾倍,所以,即使是我們早在太子府中布有眼線,也只查到幾點,一,有兩處閣樓失火,重點在書房,二,由此引出太子書房下面暗藏的密室,引起的原因是方正直撿到了幾封信,三,具體信的內部,不知道,但是,聖上看到後,便龍顏大怒。」

  「信?」

  「對,依屬下猜測,信的內容應該是與太子書房下的密室有關係,方正直揚言是在書房外找到的信,可屬下認為那些信應該是方正直早就準備好的,只是借這個機會交給聖上,不過……」

  「不過如何?」

  「聖上雖然已經按照信上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密室,但是,卻並沒有進去查看,這等於是明知道太子與朝臣勾結,也沒有降罪太子,無形中也等於是放了太子一馬,所以,依屬下之見,方正直這次的計劃應該算是失敗了!」

  「失敗了?」白色的身影聽到這裡,也微微的思索起來,隨即,又輕輕的搖了搖頭:「很多時候,看似失敗的事情,可能相反還非常的成功,或許此事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你剛才說信並不止一封,而是幾封,對嗎?」

  「是的!」

  「幾封……明白了!這件事情就不用再調查了,十里湖那邊的情況如何?燕千里,還在十里湖沒有回京嗎?」白色身影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是的,按照屬下當初調查得到的消息,燕千里在十里湖待上三日就該回京,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返京。」身影同樣點了點頭,如實回稟道。

  「看來這一次的計劃是要出點意外了。」白色身影眼睛緩緩閉了起來,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說道。

  「那……我們的計劃要不要?」

  「不用,一切都按計劃行事,任何計劃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一定會有意外,我並不介意這一點。」白色的身影搖了搖頭。

  「是,那屬下這就回稟影都統!」身影再次點頭,隨即,退去。

  而白色身影的眼睛也再次睜開,微微仰頭,望向佈滿夜空的星辰和明月:「方正直,這一次你和我都同時選擇了‘黃雀’這個角色,但是,誰才是真正的黃雀呢?」

  良久!

  緩緩坐下,雙手輕拂古琴,發出悠揚的琴聲。

  ……

  從東宮太子府,到皇宮,並不算太遠的距離,但是,方正直卻走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都還沒有走到。

  原因很簡單……

  聖上林慕白走得很慢。

  那麼,他又怎麼可能走得快?

  當然,聖上林慕白的走,並不是真的走,而是坐在一個巨大的車駕之中,在車駕之內,還有平陽,方正直和燕修等人。

  寬敞的車駕,奢華的雕刻,即使是六個人坐在其中,也並沒有任何擁擠的感覺。

  「父皇,你把我們都叫進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啊?」平陽眨了眨眼睛,望著面前微微閉目的聖上林慕白問道。

  「明知故問!」聖上林慕白睜開眼睛,看了平陽一眼,隨即,又用手摸了摸平陽的頭髮,接著,目光也看向方正直:「方正直,你說吧,這一次你想要點什麼?」

  「一座方圓百里的大宅子!」方正直想也不想的便直接開口道。

  「方圓百里?你這是要建皇宮啊?!」聖上林慕白微微一愣,隨即,也咬了咬牙:「好,朕準了,不過,炎京城可找不到這麼大的宅院,地方你自己找,朕派人給你建就是了!」

  「光有宅子,沒有人打掃也不行,所以,還需要可以打掃這樣一座大宅子的侍女。」方正直繼續補充道。

  「這一點你放心,朕既然允了你一座這樣的宅子,其它從廚子到侍女的東西自然是一應俱全!」聖上林慕白一臉肉痛。

  「我還要北山村及周圍的十里八鄉,百年不徵稅!」

  「你要免了北山村的稅,朕能夠理解,畢竟,那是生你養你的地方,可為什麼連周圍十里八鄉的稅都要免?」聖上林慕白有些不解。

  「任性!」方正直淡淡的回了一句。

  「……」聖上林慕白一臉無語,隨即,又再次咬了咬牙:「好,你小子夠任性,你提的條件,朕統統給你允了,還有什麼條件,一口氣說出來吧!」

  「沒了。」方正直搖了搖頭。

  「沒了?不會吧?朕現在落了個這麼大的把柄在你手裡,以你小子的性格,就只要管朕要了一座宅子和一點免稅權?朕可是已經準備好這次大出血的,你確定要這麼便宜的放過朕嗎?」聖上林慕白有些不相信。

  「確實沒有了。」方正直再次搖了搖頭。

  「好,既然你的條件都提完了,那朕也給你提一個條件!」聖上林慕白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光芒。

  「太麻煩的事情,我可不做!」方正直似乎早就料到聖上林慕白會有這樣一說,一點也沒有意外。

  皇上?

  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哪一個不是人中之龍。而所謂的人在之龍,換成通俗的意思便是,精成鬼!

  丟出一座方圓百里的宅子,聖上林慕白又豈會不提點要求?

  「一點都不麻煩。」聖上林慕白神祕的一笑。

  「那陛下說吧。」

  「你知道這件事情就可以了,朕現在有些累了,就先回宮,旨意朕會命人送到平陽府中,你們也都回去吧。」聖上林慕白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而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方正直,又看了看平陽。

  「父皇,您說三哥他會不會……」平陽這個時候也猛的開口說道,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中有著深深的擔憂。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朕只希望,他經過今日之事後,能好自為之!」聖上林慕白微微愣了愣,隨即,也開口回答道。

  「那……」平陽依舊有些猶豫。

  「已經晚了,早點回府休息吧!」聖上林慕白寬慰道。

  「嗯,那……我們走了!」平陽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問出口。

  燕修和南宮木同樣沒有開口,事實上,從進入到車駕之中後,他們二人便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而坐在一旁的聞大寶看到車駕就這樣停了下來,卻是一臉的迷茫,因為,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說陪著走走嗎?

  這就走完了?

  而且,聖上為什麼會給方正直賜了一座方圓百里的大宅子?又免了北山村和十里八鄉百年的稅收,居然,還覺得這份恩賜輕一點?

  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那幾封信嗎?

  那幾封信……

  到底寫的什麼?

  而且,平陽問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聖上回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聞大寶看了看平陽,又看了看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南宮木……

  有點懵。

  ……

  兩天後。

  道典考試的朝試,正式開始。

  這兩天的時間,可以說是炎京城中最熱鬧的兩天,各種各樣的事情層出不窮,使得酒樓,茶館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議論。

  可是,當朝試開考的日期正式來臨後,一切的議論焦點,還是轉向了這個大夏王朝最盛大的考試之中。

  從清晨開始。

  炎京城便進入到了熱鬧與忙碌之中,無數參加考試的才子們紛紛靜立於御書院的大門口,等待著進入考場。

  一身平淡無奇裝扮的南宮木同樣位於眾考生之中。

  他並沒有任何出奇的舉動,但是,當他出現的時候,依舊引起了眾多考生的注意和無數的目光。

  「上一屆,南宮木在朝試的文試中就取得了前三甲,只不過,武試的時候運氣有些不好,碰上了方正直,才使得名次最終不太理想,這一次南宮木應該是可以拿到頭甲了!」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兩年的時間,南宮木現在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兩年前,南宮木便已經是天照境巔峰,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已經達到回光境?」

  「不知道……畢竟,從天照境到回光境太難了,可是,他是南宮木,是天才南宮浩的弟弟,誰又能說得準?」

  「也對,畢竟,他可是南宮浩的弟弟!」

  一個個考生們在南宮木的周圍小聲的議論著,但是,卻並沒有一個人敢於靠近,只是遠遠的觀看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三個人影也從遠處走了過來。

  方正直,燕修還有平陽。

  依舊是與往常一樣的裝扮,但是,與兩年前參加朝試時不同,現在的方正直一出現,便讓所有的考生們自覺的讓開一條通道。

  「是方正直!」

  「不知道他過來幹什麼?他不是已經通過了朝試了嗎?」

  「或許,只是過來看看南宮木的吧。」

  一個個考生們站立在御書院兩旁,望著方正直和燕修還有平陽,眼神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微微的好奇。

  方正直並沒有理會周圍考生們的議論。

  而是徑直走到南宮木的身邊,接著,又看了看還並沒有開啟的御書院大門,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

  「開門!」方正直直接朝著守在御書院兩旁的護衛喊道。

  「開門?!」

  「他居然讓御書院的護衛開門?」

  「有沒有搞錯,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一個個考生們聽到方正直的話,都是愣了一下,接著,一個個的臉上便又多多少少的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然而,站立在御書院兩旁的護衛們聽到方正直的話,卻都是齊齊的對視了一眼,接著,也飛快的將御書院的大門打開。

  「方大人,請!」幾名護衛打開御書院大門後,便都恭聲說道。

  這樣的一幕,落在周圍的考生們眼中,頓時,也讓考生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完全反應不過來。

  方正直倒並沒有遲疑的意思,點了點頭,便直接走了進去。

  留下考生們一雙雙無語的眼神。

  「他真的進去了?」

  「為什麼他可以進去?朝試不是還沒有開始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個考生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有些不明白。

  但事實就是……

  方正直走了進去。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從御書院大門走了進去,身邊還跟著燕修和平陽,並且,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片刻後,一聲鑼響也從御書院中傳了出來。

  所有的考生們頓時也清醒過來,沒有再去思考方正直為什麼可以進入御書院的事情,都在開始整理腦海中的思緒。

  而就在這個時候,御書院的大門也從內打開。

  兩行護衛飛快的從御書院的大門中走出,幾十名穿著黑色官服的御書院御使則是緊隨著護衛們走了出來。

  然後……

  所有的考生們就呆住了。

  因為,走出來的除了護衛和御使們之外,還有一個人,走在正中間的一個人,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黑色朝服,朝服的胸口上還繡著一個耀眼的「禮」字。

  而在他的手裡,還單手持著一卷金黃的綿帛。

  「方正直!」

  「他……難道,他……」

  「這怎麼可能?!」

  「方正直竟然是這次朝試的主筆?!」

  一個個考生們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瞪得滾圓,因為,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6 10:14
  第五百五十七章 今時不同往日

  方正直……

  朝試主筆?!

  這件事情,怎麼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朝試,何等的重要?一旦通過朝試,便代表擁有了入朝為官的資格,而主筆,更是在朝試中擁有著生殺大權。

  一句話,便可以讓一個考生落榜,一句話,也同樣能讓一個考生乘風而上,說是主宰朝試最重要的人物,也一點不為過。

  「不可能,絕對是錯覺!」

  「方正直怎麼可能是這次朝試的主筆,他才……才不到十八歲啊!」

  「為什麼會這樣?朝試的主筆,不到十八歲,大夏王朝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一個個考生們望著站在御使們中間的方正直,死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畢竟,這實在太過於誇張了一些。

  「方大人,可以開始了嗎?」正在考生們一臉不相信的時候,一個御使卻已經一臉恭敬的走到方正直的身邊,極為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開始吧。」方正直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黃色錦帛遞了過去。

  「是!」御使立即雙手將錦帛接了過來,又慢慢的往後退出兩步,輕咳了一聲,接著,也將錦帛展開:「聖上有旨,加封原禮部侍郎方正直為御書院督御使,官領從二品銜,享正二品朝奉,並且,主筆此次道典考試朝試!」

  「從二品銜?!享正二品朝奉!」

  「我的老天啊,他真的是這次朝試的主筆!」

  「不到十八歲的朝試主筆啊,大夏王朝建國以來的第一人,而且,居然已經賜封為從二品銜,又享正二品朝奉,這可是與六部尚書平級的待遇!」

  一個個考生們聽到御使宣讀出來的聖旨,已經完全呆住了,這樣的結果,無疑是讓他們根本無法想像到的。

  因為……

  就在十幾天前。

  方正直隨著神候府池候和燕修一同踏入炎京城的時候,還頂著在逃犯人的罪名,可是現在呢?卻已經成為御書院督御使,禮部侍郎,從二品銜,正二品朝奉。

  何等誇張?

  沒有一個人相信,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這一刻,所有的考生都看著方正直,看著這位大夏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朝試主筆,看著這位即將主宰他們命運的人。

  然後,他們的腦海中也飛快的閃過一件又一件事蹟。

  縣試雙榜榜首,府試雙榜榜首,朝試雙榜榜首,殿試雙榜榜首,這是歷屆道典考試中最高的成就,無人可以超越的成就!

  而且,除此之外,他還是南域一戰的最大功臣,與魔族半聖殘陽一戰的存在,這裡面每一件事蹟,無一不是讓人震憾。

  現在……

  當這些事蹟全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後,也讓他成為了大夏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朝試主筆。

  考生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方正直好像無意之中便成為了他們的「恩師」了。

  因為,所有考生的名次都將由方正直一手安排,那麼,他又如何不是所有通過朝試的考生的恩師?

  一想到從今生往後,都要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叫恩師……

  考生們頓時也都是感覺到有一種淒涼。

  「時辰差不多了,開始考試吧。」方正直望瞭望下方一片寂靜的考生,有些無趣的擺了擺手。

  事實上,他對這什麼朝試主筆並沒有什麼興趣。

  可是……

  聖上林慕白的要求即是如此。

  方圓百里的宅子,自己受了,而聖上林慕白的聖旨也下到了平陽府,他想不接受也不可能。

  「是!」御使立即點頭,隨即,敲響第二聲進場開考的鑼聲。

  「咚!」

  響亮的鑼聲響起。

  同時,也將所有考生的思緒將回了現實中,當他們的目光再次看向依舊站立在御使正中間的方正直時,已經沒有一個人再有任何的異議。

  因為,無論他們願意還是不願意,這都是事實,一個無法去改變的事實。

  而且,退一萬步而言,拋去方正直的出身和無恥不談,他確實有著足夠的資格來出任道典考試的朝試主筆。

  原因很簡單,他是大夏王朝的歷史中唯一的一個在朝試中一口氣將六部試卷全部做完,並且,拿下滿分的人。

  僅這一條,便已經足夠。

  如果說這種人還當不了朝試的主筆,又有誰能當得了?

  ……

  在鑼聲敲響後,御書院的大門也真正敞開,護衛和御使分列兩旁邊。

  而方正直則是靜立於御書院的大門正中間,按照道典考試的禮儀,接受著所有進入考場的考生們的學生禮,

  考生們一個個排隊入場,一個個朝著方正直恭敬施禮,並且接受著護衛們的檢查,而方正直也是難得的正式起來,挺直了腰板,一臉的嚴禁。

  「嗯……」

  「很好!」

  「小夥子不錯,好好努力!」

  「爭取考個好成績!」

  隨著方正直「和藹可親」的訓戒,一個個接受完檢查的考生們也是「歡欣鼓舞」的紛紛步入考場。

  南宮木在門口站了片刻後,似乎也終於釋然了,在接受完護衛的檢查後,也走到方正直的身邊,與其它考生一樣,朝著方正直恭敬的施了一禮。

  然後,也等待著方正直的「訓戒」。

  再然後……

  他的耳邊就響起一個聲音。

  「想拿第一嗎?在試卷上畫三個圈就好了!」

  「撲通!」

  南宮木腳下一軟,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平淡如水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正朝著他露出一臉燦爛笑容的方正直。

  這算什麼?主筆官幫助考生光明正大的作弊嗎?三個圈,拿第一?望著方正直那一臉嚴肅的表情,南宮木的心裡相當的無語。

  果然……

  這傢伙的無恥程度是一般人所不能想像的。

  如此莊嚴的場合,竟然說出如此無恥之極的話,而且,還是在成為朝試主筆之後,當著所有考生面說了出來。

  「我想憑自己的實力!」南宮木咬了咬牙說道。

  「喲,還挺任性,那行吧,到時候萬一我沒注意看試卷,隨便給你定了個落榜,你可就不要怪我了啊。」方正直搖了搖頭,有些遺憾道。

  「……」南宮木沒有說話,而是一臉黑線的走進了考場。

  而周圍的考生們聽到方正直和南宮木的對話,同樣是一臉的黑線,畫三個圈?真的可以拿第一嗎?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這個消息卻像「瘟疫」一樣瞬間便在御書院的考場內傳了開來,只要在試卷上畫三個圈,便有機會拿到朝試的文考第一。

  而說這句話的人,正是此次朝試的主筆,方正直,方大人!

  ……

  「無恥!聖上怎麼會讓這種人當朝試的主筆,簡直……簡直就是有辱我大夏王朝幾十年的盛典!」一個朝臣聽著酒樓中的言語,非常憤怒。

  特別是當那句畫三個圈圈便可以得第一的話傳到他的耳中後,他也越發的感覺到一股難以忍耐的羞憤。

  而坐在他下首的其它幾位朝臣聽著下方議論紛紛的方語,也同樣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語。

  「其實,方正直雖然有些無恥,但是,若論對《道典》的造詣,確實可以稱得上當朝第一!」另外一個朝臣在在想了想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嗯,確實如此,單論對《道典》的瞭解,恐怕就算是南宮浩和池孤煙,也不一定能比方正直了解得更深!」

  「是啊,方正直在《道典》上的造詣,確實是比我等要強上百倍!」

  其它的朝臣們聽到這裡,也同樣點了點頭。

  無恥歸無恥。

  可有些東西又確實是事實。

  兩個時辰,完成朝試的六部試卷,這是前無古人,也不可能後有來者的事情,說一句當朝第一,並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那又如何,難道就僅憑著對《道典》瞭解,就能當好主筆嗎?主筆的威信,德望,同樣也是很重要的。」發怒的朝臣依舊有些不爽。

  「時代不一樣了,聖上大膽啟新,其實也未必是壞事,已經有多長時間,朝堂上沒有新鮮的血液了。」一個朝臣拍了拍發怒朝臣的肩膀勸解道。

  「嗯,方正直這次被賜封為從二品銜,又領正二品朝奉,這待遇可是和六部尚書平齊了啊!」

  「本官猜測,方正直坐上六部尚書的位置已經不遠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有些可怕了,六部尚書之一,又是御書院督御使,天下學子之師,有著選人的優先權,還得聖上寵信和平陽公主的青睞,這……這未來的朝堂之上,誰還能與之抗衡?」

  「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巴結一下了?」

  「本官覺得……」

  「對不起,各位!本官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本官也想起家中有些事情,本官就不陪各位了,先行告辭!」

  「先走了!」

  「……」

  「那個,你們……沒有哪位同僚結一下賬嗎?」最先憤怒的朝臣瞪大了眼睛,望著一個個飛速離去的身影,又望瞭望面前滿桌吃剩下來的酒菜,伸手摸了摸有些乾癟的錢袋,臉色有些發白。

  ……

  炎京城,皇宮。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朝試還有方正直成為朝試主筆這兩件事情上的時候,皇宮之中卻是出奇的寧靜。

  一排排穿著金色盔甲的御林軍穿行在皇宮之中,整齊而嚴肅,一杆杆長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早朝在清晨的太陽升起之前便已經結束,朝試開考,文武百官也並沒有再進皇宮面聖的意思。

  這對於往日人來人往的皇宮而言……

  確實可以算得上是清靜的一天。

  「今日倒是可以偷閒一日了!」

  「是啊,往日裡哪天不是一個大臣接一個大臣的來回進宮,連眯個眼睛都不行,嗓子都要喊啞了,今天總算可以休息一天了!」

  「嗯,也就是朝試開考這一天可以休息了,等今天過了,審卷的,報卷的,估計又要忙上一陣了。」

  一個個在皇宮中負責報信的太監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小聲的議論著。

  而宮女們也同樣是偷得半日閒,尋著一處陽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嗅著御花園中傳過來的花香,懶懶得伸個懶腰。

  「真舒服!」

  「娘娘們心裡都在關注著世家子弟們的考試,我們倒也是輕鬆了很多,不用像往日一樣提心吊膽的伺候著了。」

  「最少,今天是不會捱打了!」

  宮女們的臉上都是現出一絲輕鬆。

  往日裡伺候的時候,宮裡的娘娘們一生氣,一頓毒打也是少不了的,可是,今日不同,所有宮裡的娘娘們幾乎都會討一個喜頭。

  畢竟,雖然她們現在在宮中。

  可基本上都是出身名門望族,家族中有新的世家子弟參加朝試,成為新的朝中一員,也絕對是一件令她們感到高興的事情。

  今日的皇宮,沒有爭鬥,沒有忙碌,沒有太監們尖銳的嗓子喊叫,也沒有宮女們捱打的慘聲。

  一切,似乎都非常的祥和。

  而在皇宮的正門口,高高的圍牆之上,還有著一個身影,一個與下方太監們和宮女們表情完全不一樣的身影。

  金色的盔甲,修飾出玲瓏的身材。

  眉目間,英氣非凡,又明豔得令人心顫。

  她是御林軍大都統,陳飛畫。

  同樣,也是當朝畫妃,聖上林慕白最寵愛的妃子。

  「稟大都統,您休息的時間到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御林軍也來到了陳飛畫的面前,一臉恭敬的朝著陳飛畫小聲說道。

  正常而言,畫妃的身份顯然是高於御林軍大都統之職。

  可是……

  只要陳飛畫的身上穿著這身御林軍大都統的盔甲,在皇宮之內便沒有人敢叫她畫妃,即使是聖上林慕白也會叫她一聲,大都統!

  當然了,這個規距並不會限制朝臣。

  用陳飛畫的話來說,自己只管著皇宮,那麼,自然就不會去管皇宮之外的朝臣,還有皇子們對自己的稱呼。

  「嗯,知道了。」陳飛畫點了點頭,目光看著面前不斷在皇宮中行走的御林軍們,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7 02:41
  第五百五十八章 時間,夜幕,開始降臨!

  片刻後,在陳飛畫將整個皇宮重新又看了一遍後,也終於收回了目光,略微的動了動胳膊,轉身朝著城牆之下走了下去。

  「通知一下白副都統,今夜由他值勤!」

  「是!」一名守衛在城牆下的御林軍一聽,立即領命,同時,很快的朝著遠方的跑了過去。

  而陳飛畫則是緩緩的朝著宮內走去,走了足足有一刻鐘後,來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閣樓面前。

  幾名守衛在閣樓門口的宮女一眼看到陳飛畫,都是齊齊的一福,接著,也小心翼翼的將大門打開。

  陳飛畫走了進去。

  幾名宮女關上房門,幫陳飛畫脫下身上的盔甲,又為陳飛畫換上裙裝,接著,將一壺剛剛泡好的香茶和一本古卷放到陳飛畫的面前。

  「娘娘今夜不值勤嗎?」宮女站在一旁,輕聲的問了一句。

  「不了。」陳飛畫搖了搖頭。

  「那要不要奴婢去通知一下魏公公,讓皇上今夜過來?」宮女點了點頭,又接著輕聲問道。

  「不用,你們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就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了。」陳飛畫再次搖了搖頭。

  「是!」幾名宮女立即緩緩退下。

  而陳飛畫的目光也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手中的古卷,如玉般的手指,輕輕的將古卷緩緩的翻動著。

  這便是陳飛畫,在這充滿著各種爭鬥的皇宮之內,盡著自己的職責,做著自己的事情,如同一個局外人。

  ……

  御書院內。

  朝試開考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無數的考生們望著書案上的試卷,埋頭書寫,這一次的朝試試卷,同樣是六部,難度自然不必多說。

  這也讓考生們都是皺緊了眉頭。

  「太難了!」

  「聽說上一屆,方正直竟然在兩個時辰內把六部試卷全部做完,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簡直不可思議!」

  親身真正體會到六部試卷的難度後,考生們的心裡也都對這次朝試的主筆方正直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如果說以前,他們對於方正直的看法大多都只是道聼塗說。

  比如,個性無恥之極,又比如出身低微,山野村民,處事無禮,從小到大都沒有進過道堂和學院。

  可是現在……

  看著眼前的六部試卷,他們才知道,正是這樣一個人,卻做到了他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也正是這樣一個人,在不到十八歲的年紀時,便坐上朝試的主筆,御書院的督御使,天下學子之師。

  「咚!」

  臨近交卷的鑼聲敲響。

  考生們的心裡也都是一震,望著面前還空了一大半的試卷,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絕望和失落。

  太難了,完全做不完,而且,時間總共才兩個時辰,要將這裡面所有的題目全部答完都極為困難。

  更別說修改和認真審題了。

  真的要這樣交卷嗎?

  十年寒窗苦讀,一舉朝試成功名。

  可是,如果交卷的時候,連試卷都沒有做完,又怎麼可能入榜?又怎麼可能功成名就,一舉進仕。

  「三個圈!」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試卷上留了空白的考生的心裡都響起了這三個字,只要在試卷上畫三個圈,便有機會拿到朝試第一。

  只是,這三個圈要怎麼畫?

  又要畫在哪裡?

  這是一個難題!

  「拼了!」

  「怎麼說本公子也是丹青妙筆,三個圈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還能把本公子滿腹的才華難住不成?」

  「本公子要畫三個最華麗的圈!」

  隨著考生們打定主意紛紛落筆,試卷上一個一個圈也慢慢的被畫了出來,接著,交卷的鑼聲也終於響了起來。

  「呼!」

  考生們鬆出一口氣,滿意的又檢查上試卷上各種各樣的圈圈,看了看時辰,已經差不到到了午時。

  交卷,收卷,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隨著考生們交卷,封存名錄,一疊疊厚厚的試卷也被監考的御使們收了起來,接著,又小心翼翼的拿到御書院一間密封的房間之中。

  十幾個御使早早便坐在案前,望著堆起厚厚一疊的試卷,磨拳擦掌,準備展示出他們這麼多年苦學的功底。

  而在他們的上方,還坐著方正直和平陽還有燕修。

  正常而言,在朝試結束的第一時間,最忙碌的審卷工作便也等於開始,畢竟,開榜的日期太近了,後天便是放榜時間,代表著,明天日落之前,就要將幾百份朝試的試卷全部一張一張審完。

  從時間上而言,可以說是非常的緊迫。

  「方大人,我們現在就開始審卷吧?」一個御使望著已經收齊的試卷,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正上方的方正直,開口詢問道。

  「不急,先吃飯吧。」方正直在這個房間中都已經坐了良久了,屁股都有些坐得痛,再讓他馬上審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方大人,歷屆朝試審卷都是非常緊急的事情,如果是刻意的空出時間吃飯,恐怕時間上面……」御使有些欲言又止。

  往屆的審核試卷工作,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埋頭審查,別說是吃飯,就算是睡覺的時間也都是短短的兩個時辰。

  可方正直竟然開口說要先吃飯……

  這無疑是讓眾御使們心裡有些擔憂,畢竟,他們可不是方正直,沒有辦法違抗聖命,如果真的審卷不及時,受苦的還是他們。

  「放心,時間很寬裕。」方正直搖了搖頭,一點都不擔心。

  「這……」御使們一個個互相對視了一眼,想再說點什麼,可是,看著方正直的樣子,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至於平陽……

  此刻也同樣是有些坐不住的樣子。

  這次,她陪方正直到御書院來,不過也就是體驗一下當監考的感覺,至於審卷,她可沒有什麼興趣。

  「燕修,本公主也有些餓了,中午我們去哪裡吃飯?」平陽摸了摸肚子,又望瞭望身邊一臉冷漠的燕修。

  「解語樓。」燕修倒是並沒有推脫,直接說出了地方。

  「解語樓?嗯,不錯,地方雖然遠了一點,可解語樓的紅燒肉做得還是很合本公主的口味,我們中午就去解語樓吃吧,本公主請客!」平陽一聽,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朝著下面的御使們招了招手,一臉的大方。

  「那就一起去解語樓吃飯吧,全部都去。」方正直聽到這裡,也同樣表示了贊同,隨即,也直接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群御使看著離開的方正直和平陽還有燕修,都是有些無語,審卷工作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卻一起跑到如此遠的解語樓去吃飯?

  這可是歷年歷屆都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不過,主筆大人都開口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反對,畢竟,方正直現在可是御書院的督御使,他們的頂頭上司。

  於是……

  一行人紛紛出了御書院。

  在無數剛剛走出御書院考生們詫異的目光下,浩浩蕩蕩的朝著解語樓走去。

  「怎麼回事?御使大人們都不審卷嗎?」

  「居然集體出去了?」

  「難道,是要出去吃飯?」

  「不可能吧,往屆審卷的時候,御使大人們不都是很忙碌的嗎?怎麼可能還有時間跑到外面去吃飯?」

  一個個考生們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群御使們在方正直和平陽等人的帶領下,走了足足兩柱香的功夫,才踏入了一家名叫解語樓的酒樓大門。

  「真的是去吃飯啊!」

  考生們的眼睛幾乎在一瞬間都完全瞪大。

  而在解語樓中一些同樣剛剛參加完朝試坐下來的考生們,此刻也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望著從大門口走進來的方正直和御使們。

  「本公子是不是眼花了?」

  「好像我也有一點點……眼花!」

  「御使們居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吃飯,他們難道不是應該在御書院審卷嗎?」

  沒有一個考生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可是,事實就是方正直等人在無數考生們的目光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走進了二樓包間。

  然後……

  炎京城就又炸了!

  幾乎所有的朝臣們都收到了一個消息,朝試考完之後,方正直不單沒有審卷,還帶著一群御使跑到了城南的一家名叫解語樓的酒樓吃飯。

  「方正直在搞什麼?難道他就不怕時間來不及?」

  「聖上將如此重任託付給他,他竟然怠忽職守,跑了半個炎京城去吃飯?本官一定要參他一本!」

  「還是算了吧,現在他聖恩在身,就連太子殿下都拿他沒有辦法,你去參他一本?還想不想在朝堂立足了!」

  「等吧,本官倒要看看,等到朝試放榜的時候,他若是還沒有完成審卷,到時候如何向聖上交卷?」

  朝臣們對於方正直的這等行為多少都有些不恥,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確實拿方正直沒有辦法。

  所以……

  也只能等。

  ……

  一頓飯的時間,方正直吃的還真不算太快,吃完正餐,又叫了幾份水蜾,愣了吃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算結束。

  而御使們早就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議一樣有些坐立不安了,等到一眾御使們從解語樓出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微微西落,天色也開始漸漸有些暗了下來。

  「方大人,我們現在是不是回去審卷?」

  「不急,先睡一覺,明天再審吧。」方正直搖了搖頭,打了個飽隔,又伸了個懶腰,神情間有些倦意。

  一大早的起床,接著又是監考。

  真麻煩。

  這便是方正直現在的想法,如果有可能,他還真的不太願意接受這樣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方大人,求方大人放過我等,我等只是區區御使,如果因此耽擱了朝試審卷,可是要殺頭的!」

  「是啊,方大人,我們還是開始審卷吧!」

  「後天就要放榜了,如果只有明天一天的時間,要審完全部的朝試試卷,真的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

  御使們聽到這裡,都是差點跪下。

  朝試,何等的重要?

  如果在放榜之前,沒有把卷子審完,這樣的事情一旦出來,幾乎可以想像到後果有多麼的嚴重。

  「方正直,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在一天的時間內,把所有朝試的試卷審完啊?」平陽看了看面前一群苦著臉的御使們,又看了看一臉輕鬆的方正直,心裡多少也有些疑惑,畢竟,她還是對於朝試審卷有些瞭解的。

  「一天?」方正直撇了撇嘴脣:「我想的是兩個時辰把所有朝試的試卷審完來著,審一天,那是要多累啊!」

  「兩個時辰?!」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足足幾百份試卷啊?從初審,再到複審,每一份試卷都要過最少五位御使的手,然後,還要……」

  「完全不可能做到啊!」

  御使們一聽,也都是瞪大了眼睛。

  如果有答案的情況下,一天時間審完幾百份試卷確實有可能,但是,朝試的試卷可是有經義的。

  換句話說,很多東西都是需要琢磨和思考。

  這樣的情況下,便需要幾個御使一起來商定,最後才能確定試卷中經義釋義上面算是甲等還是乙等。

  而且,每一份試卷還不止由一名御使來審定,是都需要五名以上的御使交叉審核,等到五名御使全部審完之後,才會遞到複審。

  別說是兩個時辰了……

  就算是兩天的時間,也非常的緊張。

  「方大人,這事情可是開玩笑不得的,還請方大人馬上開始審卷,我等今夜都已經做好了不眠不休的打算,必當鞠躬盡瘁!」一名御使咬了咬牙,直言進諫。

  「是啊,還請方大人可以下令審卷!」其它的御使們聽到這裡,也都是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你們真的不休息一晚,非要現在審卷?」方正直望著一個個臉上擔憂的御使們,表情也多少有些無奈。

  「是的!」御使們紛紛點頭。

  「那好吧,現在審卷吧!」方正直看了看天色,最終點了點頭。

  「謝方大人!」御使們聽到方正直終於點頭,一個個也是鬆出一口氣,急急忙忙的跟著方正直朝著御書院走去。

  而平陽則是一臉好奇的跟在後面。

  至於燕修,倒是出奇的平靜,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

  不多時,御使們也回到了御書院,再次坐到了案前,望著那高高疊起的試卷,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擔憂之色。

  「開始審卷吧!」方正直下達了命令。

  「是!」御使們立即點頭,開始各自分試卷。

  「先把試卷上畫了圈圈的挑出來,然後,這些人……就算是全部落榜吧。」方正直看了一眼開始分試卷的御使們,再次開口道。

  「啊?!」

  御使們一聽,都是有些懵,一個個也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方正直,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把試卷上畫了圈圈的全部算落榜?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可都是聽到方正直說過,試卷上畫圈圈的有可能拿第一!對此,他們還準備特意的關注一下試卷上畫圈圈了。

  怎麼突然就變成落榜了?

  「方大人,這……這恐怕不太妥當吧?」

  「是啊,如此做法,是否有缺公正?」

  「雖然時間上確實是有些來及,可是,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

  御使們都是紛紛說出了心裡的擔心,朝試這樣的大事,如此做法,在他們的心裡無疑是太過於草率了一些。

  果然,這傢伙就是隨便糊弄一下的嗎?

  這一刻,幾乎所有御使們的心裡都有了這樣的想法,一個個看著方正直的樣子,都多多少少有些無奈。

  「看來你們是不太相信我的判斷,這樣吧,你們可以隨便挑幾份畫了圈圈的試卷,看一看就知道了。」方正直看著御使們臉上的表情,當然能猜到他們的想法,可是,他也並沒有太過於解釋,而是指了指面前的試卷。

  御使們一聽,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的翻看起來。

  然後……

  一個個御使們也都皺緊了眉頭。

  接著,一張一張的試卷也在御使們的手中交替,最終,被丟棄到了一邊。

  「這上面都寫的什麼?」

  「空了一大片的試卷,居然也有臉交?」

  「這……居然全部都是……」

  等到御使們一連審了足足十份試卷後,臉上的表情也終於變了,望著那些畫了圈圈的試卷,都是有些無語。

  「要我再說一遍嗎?」方正直微微一笑,看向下面的眾御使。

  「不……不用了!」

  「方大人的見識,果然是我等所不能比!」

  「這些畫了圈圈了試卷,確實是落榜之卷,方大人說的並沒有錯,也完全沒有任何不公之舉!」

  御使們互視了一眼後,也再無疑議,紛紛點頭。

  「那就開始吧。」方正直點了點頭。

  「是!」御使們立即領命。

  然後,一張張畫了圈圈的試卷也被接連挑選了出來,又都丟棄到了一邊,有幾個不太死心的御使,在丟棄的同時,又抽空看了幾眼。

  不過,最終都是搖了搖頭。

  幾百份試卷經過一系列的挑選後,便只剩下不到六十份試卷,所有畫了圈圈了試卷幾乎全部被挑選了出來,放到了一邊。

  只有不到六十份的試卷,這種審卷難度自然就少了很多。

  兩個時辰後。

  朝試文考上榜的名單便新鮮出爐。

  「好了,差不多也審完了,你們草擬一下,把結果呈交聖上吧!」方正直望著整理出來的榜單,伸了個懶腰,起身離去。

  而平陽一聽,也馬上睜開了眼睛,審了近兩個時辰,她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對於方正直這審卷的方式有些好奇,她恐怕早就回平陽府中玩兒去了。

  「可以走了嗎?」

  「嗯!」方正直點了點頭。

  「全部審完了?」平陽依些有些不敢相信。

  「對啊,全部審完了。」方正直再次點頭。

  「不會吧?真的不到兩個時辰就全部審完了,這件事情要是讓父皇知道,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平陽有些微微的驚訝。

  「報上去不就知道了。」方正直襬了擺手。

  「嗯,本公主一定要去父皇面前把這件事情說一下。」平陽一聽,也點了點頭,似乎就像是自己立了功一樣。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出了門,身邊還跟著一臉冷漠的燕修。

  等到三個走出房間後……

  一個個御使們也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從對方的眼眼中看到了同樣複雜而震驚的神情。

  「這就是方正直嗎?」

  「不到十八歲的朝試主筆,御書院新一任督御使!」

  「聖上的眼光……果然不是我等可以比的!」

  「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將朝試的試卷審完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御使們對於方正直擔任朝試主筆還有些想法,到了這一刻,已經再沒有人有任何的異議。

  兩個時辰……

  朝試結果出榜!

  這是大夏王朝歷屆朝試都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

  「方正直,你跟本公主說一下,為什麼你就那麼確定畫了圈圈的試卷就一定是落榜的試卷呢?萬一裡面有什麼遺漏,那不是……」平陽在走出御書院後,腦袋似乎也跡得清醒了一些,眨了眨眼睛,對著身邊的方正直問道。

  「連考個文試都想著作弊,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真材實學,又怎麼會踏踏實實的為朝廷做事?」方正直看了一眼平陽,隨口回答道。

  「嗯……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就算真的有什麼遺漏,單是這個品行,也可以不予錄用了!」平陽一愣,隨即,眼睛也一亮,接著,也點了點頭:「我們現在是不是回府去吃飯?」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方正直並沒有回答平陽的問題,而是微微仰頭,望瞭望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空。

  一點星辰,在天際亮起。

  很明亮。

  但是,代表的卻是夜幕已經開始降臨。

  「時間?什麼時間差不多了?難道……你是說?」平陽有些疑惑的看著方正直,隨即,清澈如水的眼睛中也突然間閃過一道光芒。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6-12-9 00:39
  第五百五十九章 我所謀者,乃是天下!

  「嗯。」方正直點了點頭。

  「可是,父皇不是都已經……」平陽當然知道方正直在說什麼,可是,還是搖了搖頭,顯然有些不相信。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方正直淡然道。

  「如果已經預料到了,那為什麼不提前阻止?」平陽看著方正直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不太理解。

  「沒有發生的事情,又如何能阻止?」

  「但這樣一來……」

  「有些事情即使提前知道,也根本就沒有辦法避免,因為,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總歸是要試一試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方正直再次解釋道。

  而站在方正直身邊的燕修聽到這裡,也是微微點頭,但是,卻並沒有開口,而是選擇了沉默。

  「你呢?你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平陽的目光突然之間緊緊的注視在方正直的臉上,神情中有著一絲緊張。

  「有過……」

  「有過?那……現在呢?」

  「千古帝位,誰又會完全沒有一點想法,只不過,我後來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我好像並不太適合那個位子。」方正直難得的認真起來。

  「不適合?」

  「對,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早朝,批閱奏摺,待在同一個地方,還要時刻防備著周圍的人和事,太累了!」

  「太累了……這也算是理由嗎?」平陽的眼睛眨了眨,從小在帝王之家長大,她當然知道那個位子的重要性。

  生於帝王家!

  不知道多少親兄弟,為了那個位子而爭鬥一生,甚至,最後落得一個身隕的地步,可是現在……

  有一個人卻說太累了。

  這個理由,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嗯,這就是我的理由。」方正直點了點頭,語氣十分的肯定。

  「燕修,你覺得這是算理由嗎?」平陽沒有再繼續追問方正直,而是轉過身來,將目光看向旁邊的燕修。

  「算。」燕修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平陽有些不理解。

  「因為,我也覺得累。」燕修再次開口道。

  「你也覺得累?!難道……你也對皇……不對啊,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那就代表著燕王他……也不對,不對不對,燕王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說的累,指的是西涼燕王之位!」燕修看著一直搖著腦袋的平陽,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西涼燕王之位?這有什麼累的,統御一方,又有最精銳的燕雲騎,等一下,難道……你不想繼承燕王之位?」

  「嗯。」燕修再次點頭。

  「你怎麼能不繼承燕王之位呢?你可是燕氏子弟,而且,燕王也不可能會同意你的這個決定!」

  「是的,他不同意。」

  「那你能違抗燕王的意願嗎?本公主可是記得,你好像最聽你爺爺的話了!」平陽聽到這裡,也是一臉的疑惑。

  「不知道。」燕修搖了搖頭。

  「好吧,本公主就當你在開玩笑好了,對了,方正直,你既然猜到了……那你就告訴本公主,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唄?」平陽撇了撇嘴,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將目光轉向方正直。

  「我不知道啊。」方正直直接回答道。

  「你不知道?!」平陽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

  「我當然不知道啊,別人要怎麼做,如何做,這種事情,我應該會知道嗎?」方正直一臉理所當然。

  「你怎麼能不知道?你不知道還不提前阻止!」平陽原本還平靜的臉一下就急了起來,小臉都漲得有些微紅。

  「我拒絕回答已經回答過的問題。」方正直有些鄙夷的看向平陽。

  「你個無恥的傢伙,現在還有時間跟本公主賣關子,說吧,你要多少銀子才肯把計劃告訴本公主!」

  「我真沒什麼計劃。」方正直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

  「真的?」

  「嗯,很真!」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什麼也不幹嗎?」

  「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平陽的嘴脣抽動了兩下,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方正直,想從方正直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她終究還是放棄了:「不行,本公主不能這樣等在這裡,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那你要做什麼呢?」方正直看著平陽一臉急切的表情,隨口反問道。

  「這……」平陽一愣,臉上也漲得越發的紅潤,因為,正如方正直所言,在完全不知道計劃的情況下,又能做什麼?

  可是……

  真讓她這樣一直等下去,她又如何願意?

  「你真的想做點什麼嗎?」方正直看著平陽那漲得越來越紅潤的小臉,微微嘆出一口氣,開口問道。

  「當然啦!」平陽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你就嘗試著用你機智的腦瓜子想一想。」

  「想?想什麼?」

  「你就想這件事情如果是由你來做,你會怎麼做?」方正直提議道。

  「如果是由本公主來做?這……」平陽的語氣一頓,開始認真的思索,片刻後,也搖了搖頭:「太難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別說父皇本身的實力,就算除去這一點不說,單是皇宮之內的御林軍就不可能!」

  「所以,最大的問題在哪裡?」

  「當然是御林軍了!」平陽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嗯。」方正直點了點頭。

  「嗯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不可能的,御林軍這些年來一直掌握在畫姨的手裡,又怎麼可能做出背叛父皇的事情!」平陽一臉的不相信。

  「對啊,如果不會背叛,那要如何做?」

  「這……」平陽再次一愣,眉頭緊皺,腦海中飛速的思索著方正直的話,如果不會背叛,那要如何做呢?

  時間,快速的流逝。

  而就在這個時候……

  皇宮之中也突然亮起一道光芒,那是一道無比璀璨的光芒,猛的從皇宮中亮起,衝入天際,將整個皇宮上方的天空都完全照亮。

  「咦?」一個正好從御書院門口走過的行人看著皇宮中亮起的光芒,臉上有著無比的驚訝:「皇宮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沒有辦法不驚訝。

  因為,這裡是炎京城,那裡是皇宮!

  而事實上,不單是他驚訝,整個炎京城中的民眾們在看著皇宮中突然亮起光芒時,也同樣驚訝。

  「皇宮裡似乎有人在打鬥?」

  「難道是……有刺客?」

  「不可能吧!御林軍都在,誰敢到皇宮之中行刺?」

  「可剛才那道光……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個民眾們望著光芒亮起的位置,都是無比的驚訝和疑惑。

  而炎京城中,一個個朝臣們在看到這道光芒的時候,眉頭也都是瞬間皺緊,與民眾們不同,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這道光芒所在的位置。

  最主要的是……

  他們都能看得出來,這道光芒所代表的意義和強大!

  「皇宮!」

  「到底是誰?」

  ……

  炎京城,東城門口後方駐紮的軍營之內。

  這裡是城衛軍的駐紮營地,而此刻,無數的城衛軍們也在望著皇宮之中光芒亮起的那個方向。

  每一個人的眼中同樣是驚訝無比。

  他們是城衛軍!

  主要的職責是守衛炎京城的安全,而在守衛的範圍之內卻並沒有包括皇宮,因為,皇宮歷來都是由御林軍親自守衛。

  但是,這卻並不代表著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皇宮之中發生爭鬥,不管不顧,因為,那裡住的人是聖上,當今天子。

  「封鎖城門!」一名城衛軍統領立即下達命令。

  在皇宮出現問題的第一時間,先將炎京城的城門封鎖,這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一,可以禁止刺客出逃,二,則是防備外來的援軍。

  畢竟……

  誰也不敢肯定,炎京城外沒有刺客的增援。

  「慢!」一個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接著,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了護衛軍統領的身後,身上還穿戴著銀白色的盔甲,盔甲上雕刻著一隻張著獠牙的凶獸。

  這是親王的象徵。

  「屬下參見端王殿下!」城衛軍統領一轉身,便立即跪了下去。

  「本王得到情報,有人要進刺聖上,所有城衛軍聽令!」端王林新覺朝著跪下來的城衛軍統領擺了擺手,接著,也輕輕一躍,躍到了城軍衛的校場之中。

  而所有城衛軍聽到端王林新覺的話,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驚訝,居然真的有人要進宮行刺聖上?

  這怎麼可能?

  炎京城啊!

  無數城衛軍的守衛,而且,皇宮之中還有著御林軍,如此防守,是什麼人敢這樣光明正大的進皇宮行刺?

  「全體城衛軍,聽令!」端王林新覺並沒有和城衛軍解釋的意思,直接就拿出了城衛軍的軍權杖。

  「在!」所有城衛軍一眼看到端王林新覺手中的軍權杖,也都是齊齊的一定,每個人的眼中都現出無比堅定的光芒。

  軍令如山!

  這是軍人天生的職責,同樣是他們日夜都默唸的一句話。

  誰的手裡有軍權杖,誰便是他們命運的主宰。

  更何況,現在手持著軍權杖的人還是端王林新覺,他們自然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就應了下來。

  「第一護衛隊,立即圍住皇宮東門,不要放走一個刺客!」

  「是!」

  「第二護衛隊,立即圍住皇宮南門……」

  「是!」

  「第三護衛隊……」

  「是!」

  「……」

  「其餘的護衛隊,隨本王殺進皇宮,營救聖上!」端王林新覺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冰冷。

  「是!」

  而所有的護衛軍在聽完端王林新覺下達的封鎖皇宮四門和殺進皇宮的命令後,也都是飛快的轉身出營,朝著皇宮方向衝去……

  ……

  夜,漸暗。

  一輪明月緩緩升起。

  今夜無雨,但是,卻有著涼風,絲絲的涼風吹襲在炎京城中,月光灑落,點點銀光照耀在地上,在皇宮不遠處的一間閣樓上映出一個黑色的影子。

  得體的朝服穿戴在他的身上,一顆明亮的藍色寶石鑲嵌在他頭頂的的官帽上,淡淡的光華在寶石上流轉著。

  而在他的身後,還站著足足十個黑色的人影,俱是蒙著面,背著劍,眼中閃爍著森冷的殺機。

  蘇青!

  一個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便從四品朝臣升任為北漠五府總督的男人,他本該待在刑部大牢,可是,現在……

  他卻站在這間閣樓之上。

  「終於開始了!」蘇青的目光望著前方諾大的皇宮城牆,他看不到皇宮中發生的事情,因為,按照大夏的律令,在皇宮周圍的閣樓高度根本不可能超過皇宮。

  可是,他卻依舊站在這間閣樓上,靜靜的看著皇宮,看著那高高的城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人,端王已經開始行動了!」一個身影在這個時候落在閣樓上,如蜻蜓點水,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嗯,知道了。」蘇青點了點頭。

  而身影在聽完蘇青的話後,也是立即飛速的退了下去,就像從來沒有在閣樓上出現過一樣。

  「快了,很快了……只要再等一等,再稍微等一等,結果就出來了!」蘇青嘴脣輕輕的開合著,良久,他的目光也緩緩從皇宮的城牆上收回,然後,下意識的看向身後遠處的一間巨大的府衙。

  在那個府衙的大門上,還掛著三個龍飛鳳舞的丹青大字。

  御書院!

  「御書院督御使?朝試主筆!從二品官銜,正二品朝奉,年齡不到十八歲,這待遇恐怕也算是歷朝歷代中都沒有出現過的了吧?」

  「很不錯!」

  「至少,有當我對手的資格!」

  「可是,也就只有資格而已,螳臂豈能擋車?你所謀者,不過是區區官職而已,但是,我所謀者,乃是天下!」

  「那麼……你要如何與我鬥?」

  「方正直,就算你再得意,再聰明,可是,當你無法掌控天下的時候,你又要如何成為我的對手?」

  「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蘇青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同時,目光中也猛的亮起一道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森冷。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卡嘉塔

LV:5 騎士

追蹤
  • 19

    主題

  • 623

    回文

  • 4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