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走進修仙 作者:吾道長不孤(已完成)

 
254993 2015-11-6 21:20: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09 226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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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吾道長不孤,男,湖北 - 武漢,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幻想修仙

【內容簡介】:

  普通版:
  當一個科研人員穿越到借科學方法探求天地的世界……
  王崎:我們的口號是——學好數理化,修仙問道都不怕!
  CCTV10版:
  《天演圖錄》為何與進化論有關?飄渺無定雲劍和概率雲又有何關係?修真人士如何建造修真原子彈?量子力學怎樣在修真中得到體現?萬年前的絕世強者、今天的戒指老爺爺為何被評價為「誤人子弟」、「沒用」?量子尊師薄耳、不準道人海森寶、太一天尊艾慈曇又與大科學家波爾、海森堡、愛因斯坦究竟有何聯繫?讓我們跟隨主持人,哦不,主角王崎一起進入今天的《走進修仙》,探索科學修仙的秘密。

【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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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22
閑話與科普 科普向 關於希爾伯特空間

  這裡是道長的科普頻道!

  正文裡,我們的主角王崎第二次使用的金手指,是來自地球的大數學家大衛‧希爾伯特的希爾伯特空間。

  由於不想再正文水字數,所以貧道將這個數學方法的科普貼在這裡!有興趣的書友不妨進來一看哦~

  阿爾伯特空間並不是確實存在的,而是抽象的、用於演算的工具,即相空間。

  每個讀過中學數學的朋友應該都建立過二維的笛卡兒平面:畫一條x軸和一條與其垂直的y軸,並加上箭頭和刻度【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平面直角坐標系】。在這樣一個平面系統裡,每一個點都可以用一個包含兩個變量的坐標(x,y)來表示,例如(1,2),或者(4.3,5.4),這兩個數字分別表示該點在x軸和y軸上的投影。當然,並不一定要使用直角坐標系統,也可以用極坐標或者其他坐標系統來描述一個點,但不管怎樣,對於2維平面來說,用兩個數字就可以唯一地指明一個點了。如果要描述三維空間中的一個點,那麼我們的坐標裡就要有3個數字,比如(1,2,3),這3個數字分別代表該點在3個互相垂直的維度方向的投影。

  讓我們擴展一下思維:假如有一個四維空間中的點,我們又應該如何去描述它呢?顯然我們要使用含有4個變量的坐標,比如(1,2,3,4),如果我們用的是直角坐標系統,那麼這4個數字便代表該點在4個互相垂直的維度方向的投影,推廣到n維,情況也是一樣。諸位大可不必費神在腦海中努力構想4維或者11維空間是如何在4個乃至11個方向上都互相垂直的,事實上這只是我們在數學上構造的一個假想系統而已。

  我們所關心的是:n維空間中的一個點可以用n個變量來唯一描述,而反過來,n個變量也可以用一個n維空間中的點來涵蓋。

  現在讓我們回到物理世界,我們如何去描述一個普通的粒子呢?在每一個時刻t,它應該具有一個確定的位置坐標(q1,q2,q3),還具有一個確定的動量p。動量也就是速度乘以質量,是一個矢量,在每個維度方向都有分量,所以要描述動量p還得用3個數字:p1,p2和p3,分別表示它在3個方向上的速度。總而言之,要完全描述一個物理質點在t時刻的狀態,我們一共要用到6個變量。而我們在前面已經看到了,這6個變量可以用6維空間中的一個點來概括,所以用6維空間中的一個點,我們可以描述1個普通物理粒子的經典行為。我們這個存心構造出來的高維空間就是系統的相空間。

  假如一個系統由兩個粒子組成,那麼在每個時刻t這個系統則必須由12個變量來描述了。但同樣,我們可以用12維空間中的一個點來代替它。對於一些宏觀物體,比如一隻貓,它所包含的粒子可就太多了,假設有n個吧,不過這不是一個本質問題,我們仍然可以用一個6n維相空間中的質點來描述它。這樣一來,一隻貓在任意一段時期內的活動其實都可以等價為6n空間中一個點的運動(假定組成貓的粒子數目不變)。我們這樣做並不是吃飽了飯太閑的緣故,而是因為在數學上,描述一個點的運動,哪怕是6n維空間中的一個點,也要比描述普通空間中的一隻貓來得方便。在經典物理中,對於這樣一個代表了整個系統的相空間中的點,我們可以用所謂的哈密頓方程去描述,並得出許多有益的結論。

  ——部分選自曹天元《量子物理史話》 本帖最後由 yht 於 2015-12-7 22:32 編輯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24
閑話 神級教師索末菲

  作品二十七章提到的那位意外身隕的修士索墨非的異世界同位體,大科學家索末菲,在物理學史上可是一位重量級人物。

  索末菲一生獲得過數十次諾貝爾獎提名【可惜沒有獲獎】。不過,這裡不提索末菲的學術成就,而是講一講他作為教師的牛B之處。

  世人一般視泡利和海森堡為玻爾的學生。可是,我們的玻爾先生是個木訥內向的家夥,尤其是措辭方面,簡直是個災難。這一點,相信那位學生提問:「先生,這個公式我不是很懂。」卻回答「他說的是個陳述句,不是問句。」的狄拉克先生和他很有共同語言。

  PS:當年在下看《奧術神座》的時候看到大奧術師海瑟薇出場就很想笑來著。婆婆的原型多半就是玻爾啊!23333

  這種性子教學生,能教好嗎?

  實際上,海森堡和泡利這對基友應該是索末菲的學生。大家把他們算到玻爾門下,實際上是因為他們都是哥本哈根學派,而玻爾是哥本哈根學派領袖罷了。

  作為一個老師而言,玻爾肯定算不上優秀,建立起研究所以後他就乾脆不管教學事務了,而他的老熟人索末菲在這一點上表現得那是相當的強大。泡利和海森堡兩位學生中的任何一個就已經足夠讓任何一位老師驕傲一輩子了。可是,索末菲的學生裡除了這兩位,還有四位獲得炸藥王獎。

  門下六位炸藥王獎得主哦!其中還有泡利、海森堡這兩位改寫了整個物理學哦。

  這種成績,只有教出玻爾在內的13位炸藥王獎得主,本人還封過炸藥王的鱷神盧瑟福能夠蓋過啊!

  另外,索末菲門下還有一些不那麼出名但同樣值得尊敬的科學家。比如鄧稼先鄧老的姐夫,我國著名科學家鄭華熾。【若是放到武俠小說,起碼算個記名弟子】 本帖最後由 yht 於 2015-12-7 22:34 編輯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25
閑話 白澤神君拉普拉斯

  萬法門逍遙修士阿仆那以及他傳下的白澤算在本書中頗有些地位,所以貧道專門開一章,給諸位看官說道說道。

  白澤神君的同位體是法國大數學家拉普拉斯。

  說起來,拉普拉斯在近現代科學家裡也算最不受人待見的一位了。

  現在人們提起拉普拉斯,大多會大大的嘲笑一番他對權勢的熱衷,或者對他剽竊別人論文的行為加以指責。近代又多了一項——把他和他的靈寵拉普拉斯妖拉出來鞭屍,象徵科學終結了決定論。

  拉普拉斯愛好名聲,因此他在出書的時候,沒有注明哪些內容是引用的。

  他是農夫的兒子,在法國大革命的時候,他是政治上的牆頭草,每一次改變陣營都會讓他的地位在上一層。他去世的時候,已經是侯爵。

  他似乎是個十足的小人。

  但是,有兩件事,卻足以讓貧道對他肅然起敬。

  第一件事,拉普拉斯的學生在同學面前講了自己在數學上的新成果。時候,拉普拉斯把他叫到一邊,給他一份發黃的論文。原來,拉普拉斯早就搞出了這個成果,拉普拉斯叫學生不要聲張,用自己的名字發表出去。

  拉普拉斯雖然好名利,但從未因名利而打擊其他人。對後起之秀,他更是百般照顧。他從來都不吝嗇對高斯的讚美,成高斯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數學家」,高斯拮據的時候,他也慷慨接濟過——注意,當時法國和德國是敵對國家。

  第二件事,拿破侖問了拉普拉斯:「老師,在你的理論裡,上帝處於什麼位置?」

  這個向來都是牆頭草的小人終於露出了驕傲的神色。他的回答是:「陛下,我的理論裡不需要這個假設。」

  拉普拉斯雖然立場搖擺,但是從未改變過自己真理上的信條。要知道,在那個時代,神學還控制著人類的精神,連牛頓研究科學的目的都是證明上帝的存在,拿破侖本人更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但是,拉普拉斯卻倨傲的對神宣布:「我不需要這個假設。」

  這句話,才稱得上是最能體現人類偉大的一句話吧。

  牛頓是個傲慢的人,他對人傲慢,目空一切,惟獨對神卑躬屈膝。

  拉普拉斯不吝嗇讚揚任何優秀的人,卻惟獨對神倨傲。

  在本書中,萬法門的門訓是由白澤神君書寫,我想,他有這個資格。 本帖最後由 yht 於 2015-12-7 22:47 編輯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31
第一章 我是個穿越者,有個戒指老爺爺

  四月中旬,正是暮春時節。是夜,月明星稀。

  少年王崎正藉著月光在院子裡打坐。

  此時,月上中天,皎潔的月光灑到院子裡,映出院子裡的景象。這是一個大宅子的後院,約莫有十來個平方,卻是疏於打理,三徑就荒,松菊不存。地上有一些新翻出來的土,一些寸許寬的淺淺土溝顯然是剛剛才挖的。只不過,這院子的主人挖土可不是為了種花。藉著月光可以看出,土溝裡面還有一層薄薄的硃砂,而整個土溝構成了一幅詭異的圖案。在圖案的結點甚至還有大塊玉石。

  這是基礎聚靈陣,神州大陸低階修士常用的陣法,延續了七萬年的經典款,不過並非是如何了不得的大陣,只是個簡單的初級陣,能小幅度聚攏天地靈氣,對於剛剛能感受到天地靈氣的王崎而言剛好夠用。

  由於聚靈陣的效果,王崎以閉眼就可以看到周圍駁雜的靈氣。

  將一絲天地靈氣永久性地奪入己身,煉成獨屬於自己的法力,這就是修仙的第一步,也是奪天地造化的第一步。

  絲絲縷縷靈氣自然流入王崎體內。不多時,王崎體內的靈氣濃度就達到頂點。

  驀地,王崎手訣變幻,仰起頭張大嘴,如同吞天的蛤蟆一般,長吸一口氣。這一口氣,彷彿是將一斤冰鎮過的烈酒吸入腹中,雖清涼提神,卻有另種醇厚的力量散入全身!王崎心神歸一,試圖操縱這股靈氣,同時一躍而起,如同演練過千百次般打起一套拳法。

  這拳不是一般的拳法。若是好勇鬥狠、用作打架上,只怕還不如混混無賴的莊稼把式,但是少年卻是知道的,這路拳法與其說是拳法,還不如說是導引之術,是練氣的。

  拳法不僅帶動了王崎全身,更帶動了體內引入的靈氣,靈氣在拳法的帶動下,不情願地在王崎的經脈裡流轉,一點點地被轉化性質。漸漸的,靈氣流開始服從王崎的指揮!

  一套拳打完,王崎對那靈氣已經如臂指使,內視中靈氣亦不復最初駁雜之色,而是純透黑色。

  這就是法力!

  修仙境界劃分由低至高依次是旋照、開光、辟穀、練氣、築基、結丹、元嬰、分神、合體、大乘。

  其中,旋照開光辟穀三境合稱「靈身」,乃是改變身基,為修行鋪路的一步。這一步,修煉者身子骨漸漸強大起來,若是不受刀兵之災可活滿一百二十歲。但是,由於沒有法力,只能算修仙的體驗版或試玩版。

  而練氣期的標誌,正是修出法力。王崎在內視當中感知到體內出現了黑色氣流,這標誌著他踏上了修仙的大道,長生可期。

  王崎本來是個歡脫性子,感知到體內那一縷法力之後,他露出了一絲興奮神情,當即指揮那股力量玩耍起來。可是玩了片刻,他的表情就變得一臉嫌棄。

  這時,王崎手上戴著的一枚玉戒微不可查的震動兩下,一股冰冷的感覺從戒指中伸出,刺向他的頭部。然後,王崎腦海中才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法力加護,氣力自成,力可比蠻牛,速可比奔馬。你還有什麼不滿嗎?」

  王崎撇撇嘴:「苦修三年就這本事,覺得有些虧啊……我買藥材、硃砂花的錢不知道可以買多少耕牛多少馬了。另外,若是用機械接水流之力,十頭牛也比不過啊。」

  老者勃然:「小鬼你說什麼呢!那些外力也可以和仙道相提並論?別忘了仙道之力每一分都是自己的!」

  「馴養牲口的每一個竅門,還有機關設計,皆是前人智慧積澱,難不成智慧也算外力?」

  「你小子哪來這麼多歪理?」

  見戒指當中的老者這般態度,王崎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倒在地上,隨口說道:「沒勁。」

  這大概就是科技文明和仙道文明最大的認知差距?

  少年有些無奈地想著。

  從地球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四年了,而他也早已接受了穿越的事實,不複最初幾年那樣絕望。只是,前世的思維方式還是有些改不過來。

  王崎前世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只因一點意外,魂魄穿越到神州一名嬰兒身上。王崎這一世算不上太順利。他父親先天不足,早早去了,母親則死於難產,全憑祖父撫養長大。祖父有感孫子身世,取一個「崎」字作名。王家算是地主,家境殷實,雖然家中沒了壯勞力,但日子過得也還從容。只是,不入仙道,終免不了一捧黃土。王老漢與孫兒享了幾年天倫,就無病無災地走了。

  但是,事情的轉機就在王崎祖父下葬的那一日。他在為祖父造墳時,竟從土中挖出一枚戒指——王崎作為穿越者應有的外掛。

  當天晚上,他就做了個夢。夢裡,他與一個黑袍老人相對而坐。

  「你說,你叫真闡子,是古時一個宗門的掌門,在一次滅門之禍中身軀元嬰俱滅,殘魂躲在這戒指中苟延殘喘,現在要收我入門。以期有朝一日我能助你重鑄身軀?」

  王崎當時問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難以置信。黑袍老者很滿意王崎的表情。只是他並不知道,王崎在意的與他所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

  臥槽這是穿越者標配之一的戒指老爺爺不是說最近幾年都不流行了嗎這到底是哪個撲街作者設計的狗血情節……

  這幾句話在王崎心裡翻騰了好久。

  總之,王崎的求仙之路就這麼開始了。

  修仙伊始,王崎就有點懷疑自己是撲街作品的主角。靈身階段最是能甄別人類天賦。天賦稍差,需借丹藥之力才能提升上去,再次者若無長輩灌頂相助須得花數十年水磨工夫。

  可王崎呢?從修煉開始就未曾嗑過一顆丹藥,修為竟能與真闡子口中上古大派真傳弟子相媲美。

  難道現在已經不流行凡人修仙流了嗎?如果我自身天賦逆天而且還有個戒指老爺爺,那麼現在怎麼想也應該有個未婚妻打上門退婚才對啊!但自王家往上數十八代都沒發達過,想來也不會有哪個有點身家的二流家族大小姐和自己定親。指腹為婚?呵呵,自己沒見過面的母親就是買來的童養媳,怎麼可能有好到可以一起出賣後代未來的好姬友?

  但不管王崎怎麼腹謗自己俗套且毫無新意的人生,他的修仙路就這麼順風順水的開始了。

  戒指當中的老者嘆息:「明明有絕世天賦,為何就是不肯用功呢?」

  老者微怒:「修成仙道,可與天地同壽,可隻手搬山填海,可人前顯聖手萬人敬仰。你若天性慈悲愛做好人則可一念萬家生佛,若好殺則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總之天地之間任你縱橫……」

  「嘁。」少年對老者的說法嗤之以鼻:「我曾見過你們修士無法置信的事情……」

  ……戰艦在獵戶座的邊緣起火燃燒;C射線在星門附近的黑暗中閃耀,所有這些瞬間都將湮沒在時間的洪流裡,就像雨中的淚水……王崎在心底默念《銀翼殺手》的台詞。

  老者反而被氣樂了:「老夫曾登頂崑崙,遊覽天馬,順天江而下又逆大江而上,也曾入過青冥,也曾潛過九幽,甚至遠赴外海。這天底下有什麼景像我沒見過?」

  真是土老帽一般的發言啊……王崎想著。這就相當於地球人蹬過珠穆朗瑪,遊過桂林,順長江而下又逆著黃河而上,最後坐了一趟飛機再加上潛一次馬里亞納海溝嗎?稍微有點錢有點體力就可以玩一玩的東西。

  老頭,你想要與我談論知識?你想與我談論歷練?我曾在最遙遠的星球之間涉險旅行,我曾目睹過黑太陽的誕生,我曾見證過所有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黑暗能量……好吧這是黑暗聖堂澤拉圖,但我至少見過遊戲CG不是?

  王崎在心裡狂吐沒人聽得懂的梗,不久覺得沒意思了,怔怔地看著月亮。

  戒指當中的老者見王崎這幅樣子,嘆了口氣:「明明有絕世天賦,為何就是不肯努力呢?」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兩個詞就是『努力』和『加油』。」王崎淡淡地說道:「我只願意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如果不是能夠長生,我才懶得修仙。」

  老者哼了一聲:「你都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和孩子一樣成天只想著玩?再者修為高了什麼東西玩不得?」

  王崎針鋒相對:「你知道我喜歡玩什麼?」

  老者說道:「你倒是說說,你究竟喜歡什麼?除了插科打諢,也沒見你平常有什麼愛好。」

  王崎被問得一怔。他望向滿月,陷入沉思

  「這還用問嗎?」末了,王崎望著天,笑道:「活著,可不就要圖個精彩嗎?」

  ——————————————————————

  不遠處,一個紅衣的少女正望向王崎所在的方向,低聲說道:「意料之外的情況,這裡有一隻蛀蟲晉陞練氣了,師兄。」

  虛空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小心點,你現在在做的事情涉及一位傳說當中的大能,不可掉以輕心。」

  少女身子抖了抖,然後說道:「我們是一路人吧?」

  「說不好。」男子頓了頓,又問道:「你說的蛀蟲,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古法餘孽。」

  男子沉吟了片刻:「根據你的發現……你先回來。我們換個溫和點的辦法。 本帖最後由 yht 於 2015-12-8 17:24 編輯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36
第二章 你是天道請來打我們臉的逗比嗎?

  王崎在地上躺了片刻,然後站起身來,說道:「得去準備一下,過幾日就出門去尋找那什麼『機緣』,開始殺人奪寶有德者居之的人生啦!」

  真闡子突然開口:「慢。」

  「怎麼了?」

  「你還是沒有一個修家的自覺。」真闡子說道:「法力需要錘煉,需要揣摩。你法力精進之後,可以先放鬆一下,但放縱之後必須再打坐片刻,感悟心法。」

  王崎嘆了口氣,重新坐回聚靈陣裡面,感悟真闡子留在他體內的心法。

  絕世心法不立文字,只有一段感悟。王崎順著腦海之中晦澀難明的意誌,指揮法力,在這一過程當中揣摩法力特性。

  感知到體內法力隨著自身意志遊走,或是變寒變熱後,王崎在心中搖頭笑笑。

  還真是不科學的力量啊。

  收工之後,王崎閉眼體味了一下身體變化。睜開眼後,他生出一種沒由來的虛幻感:「老頭,我這算成功了?」

  按照腦海中功法的描述,自己居然是完美破關……

  「有何不妥?」

  「是不是太順利了?」王崎撓著腦袋,有些疑惑。

  不是說小說主角破境一定會拚掉半條性命無數積蓄然後要在堪堪失敗之際突然逆轉最好還得有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巧合修成功法中的隱藏成就嗎!

  破境這麼容易,寫成小說一定是仆街貨吧!

  問明緣由後,真闡子險險氣了個魂飛魄散。他在王崎腦內大吼:「荒謬!荒謬!你居然還以市井謠言為道標來衡量自己修仙成就?破第一境尚且要拚命,這樣的資質如何勘破那最後一關?你時至今日還把修仙當兒戲嗎!」

  王崎搖頭:「不是兒戲啊,遊戲好嗎!遊戲!這種集血腥暴力的東西分級上絕對得禁止讓小孩子玩好嗎。」

  真闡子:「……罷,罷,你小子以後少與老夫講話。」

  接下來,王崎又花了三個時辰來調整破境後的狀態,穩固修為。收功起身後,他突然想起一事。

  「對了老頭,修仙者有沒有什麼好的隱藏氣息和修為進境的法度?」

  「你要這個作甚?」

  王崎理所當然地說:「隱藏修為扮豬吃虎打臉可是爽點所在!」

  真闡子立馬後悔了。他覺得同這個腦子有坑的小子較真實在是他兩萬年人生的一大汙點:「這只戒指自帶最最上等的斂息術,以你初入練氣的層次雖不足以發揮其種種神異之處,但瞞過一般的練氣築基的小修絕對夠了。」

  「那有刷錢的技能不?」

  「刷錢?」

  「什麼憑空煉器啊,百分百成功率的煉丹術啊……」

  真闡子近萬年沒體會想吐血的感覺了:「有這種技能老夫萬年之前就統一仙道了!」

  「哈?」王崎撇撇嘴,語氣中透出萬分嫌棄:「真不給力。」

  真闡子沉默了一陣,無奈地說:「煉丹法煉器法我都給你了,自己學去吧。

  王崎滿意地點點頭,扳著手指頭算道:「也行,又滿足一個爽點了。」

  「小子,你做這些事到底意義何在?」

  「為了有趣啊!」

  「修為頂天,君臨仙道,萬世敬仰,亦是一種趣味,怎不見你追求?」

  王崎本來已經開始收拾收拾家中器物為出門做準備。聞言,他停下手頭活計,把戒指舉到臉前:「萬世?後世之事又豈是我在意就能改變的?後人再敬仰我可有一文錢的好處?再者,君臨此世?老頭,你不覺得,此間世界當真無聊嗎?」

  「無聊?」

  「不過一潭死水。按你說的,八萬年前誕生第一個築基修家,之後過了一萬年出現了第一個飛昇仙家。四萬年前,仙道發展到極致,之後就因靈氣枯竭資源減少而漸漸衰弱?」

  「不假。老夫身軀元神盡毀,已無法感應天地靈氣。不過依萬年前靈氣衰弱速度,現在只怕早已進入末法時代,整個天地連個大乘宗師都看不到了……」

  「那麼再過四萬年,仙道豈不是必滅?手下管著一群注定要斷子絕孫的家夥,想想都覺得沒意思啊沒意思。」

  真闡子沉默不語。他自身就是大乘境界的大修,自然比誰都明白仙道自身的弊端。修士修真,講究的就是要奪天地造化鑄就「真真之我」。一個修士奪的靈元之於整個天地固然是一瓢之於弱水三千,但天地再大也禁不住徒子徒孫無窮匱也的開採。

  「這個世界早晚被仙家採伐一空,我管不了天下,也不怎麼想管——你也知道,我最討厭麻煩事了。所以,天地怎樣、別人怎樣,統統與我無關,我但求精彩一世。」

  說完,王崎不再理會沉默中的真闡子,開始準備日後出行的事情。

  修仙,講究一個法財侶地。自己所佔的,唯有「法」而已。其他三樣可不是這個荒村可以提供給王崎的。

  由於靈身階段的修行主要在於打熬身子,並不會產生任何神異之處,如果與練氣期修仙者發生衝突那就妥妥是個死,而且真闡子也言明,靈身境界的修持最好靠自己一步步走,不要借助任何丹藥,故而王崎一直沒有外出尋覓所謂的「機緣」。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既然算是一去不回,家裡宅子田地都沒用了……那就便宜點賣給鄉親們……嗯嗯,三畝地就算……老宅可以賣給……」

  突然,玉戒劇震。王崎簡直覺得握住的是個開了震動的手機:「老頭老頭。這麼突然調成震動了?」

  「有一道修者氣息,築基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快快把法力注入戒指中,我幫你藏好。」

  真闡子雖然已經隕落萬年,只餘下一縷殘魂,但據他自己說,他萬年前乃是大派掌門,天下有數的高手,修為更是早已臻至大乘期巔峰,只要度過天劫就能飛仙天外,逍遙宇宙間。此時縱是只餘一縷殘魂,力量不再,也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能。

  王崎沒有半分猶豫,將全部法力注入到玉戒當中。一股涼意從玉戒中湧出,瀰漫王崎全身。然後,王崎身體神采盡數內斂,如同枯木頑石。

  「等一下!老頭你應該不知道當世仙道的任何信息吧?我覺得是不是問一問的好?」

  「現在還不知對方是好是歹,若對方存了歹意,你貿然出去豈非送死?待好了!」

  真闡子的聲音居然有幾分凝重。在他的靈識裡,那道足有築基期強度的法力氣息本來是向著村中央飛去,然而三百丈之外卻突然一折,飛向這邊。

  三百丈,據真闡子所知,就是築基期靈識範圍的極限了,還得是那種專門修持過神念法度的。

  被發現了?不應該啊。真闡子雖然只是殘魂,但探知法力的靈識還是能延伸十餘里,對方一進入這個境界範圍自己就發出示警,待到王崎啟動戒指時對方還在二里開外。築基期靈識延伸二里?這完全就是無視天理了!

  可是,築基期就看破了這枚戒指自帶的隱匿之法?決計不可能。在以前那個仙道昌盛的年代尚且不可能有人憑藉高不到兩個大境界就看破這戒指法術的修者,更何況是這末法時代?

  王崎只看見天邊一道白色流光向自己這邊飛來。真闡子沉聲道:「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由於忌憚迫近的修士,王崎沒有向真闡子回話。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很好,不要緊張……保持微笑……放鬆麵部肌肉,保證露出六顆牙齒……保持口氣清新,額好吧這個貌似做不到。」

  王崎面向流光,露出了一個自以為迷人的標準微笑。

  「你究竟在幹什麼……」真闡子很是不解。

  「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王崎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話。

  「蠢材!這時候應該裝作在幹活!」

  「屁!院子裡的聚靈陣都沒收,什麼都不知道才可疑吧!」

  就在這時,白色流光停駐在在王家老宅上方。流光散去,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顯露出身形。少女生得極為俏麗,一襲紅色衣裙,腳踩一柄紫色小劍。

  「御劍……」

  王崎露出一絲豔慕的神色。上輩子自己就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足踏仙劍遨遊四方,這輩子雖然被人引入仙道,但是畢竟沒到築基,還不能御使器物。

  然而,少女下一句話就打碎了他的遐想。

  「下面那個,說你呢,剛剛突破練氣期的古法修,跟我走一趟!」

  「誒誒誒!姑娘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懂啊!」

  王崎矢口否認。

  少女露出輕蔑的笑容:「手上有件設計理念早就被淘汰的古寶就以為能夠瞞過今時修家?你這種完全屏蔽靈犀的行為實在太顯眼了好嗎。還有,你的功法都過時幾千年了。」

  啊?

  王崎目瞪口呆。

  臥槽劇本不對啊喂不是說好了末法時代嗎不是說好了功法越古老越正宗嗎修法還有過時一說臥槽臥槽臥槽……

  不僅王崎在心裡翻江倒海,真闡子也淡定不能。

  「這小妮子究竟是什麼人……身上究竟帶了何等可怕的異寶……」

  「不……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王崎用著還不熟練的靈識對真闡子說道。

  「什麼?」

  「她絕對是天道哥派來打我們臉的逗比!」
本帖最後由 yht 於 2015-12-8 17:31 編輯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42
第三章 不準道人海森寶

  剛剛在和別人在家討論著「這個世界不行啦」「這一定是功法問題」,結果轉眼就被別人的乾貨,哦,不對,是送上門的乾貨本身駁斥得生活不能自理,這叫什麼?

  這就叫打臉啊喂!

  不是說主角打人臉是最大的爽點所在嗎!為什麼我會被打臉?

  難道我不是主角?

  王崎頓時陷入了對人生的懷疑。

  少女見王崎不回答,,微微皺眉,身上氣意陡然綻放。王崎只覺得眼前的少女突然變成了寒光四射的凶器,身上像是被壓了千鈞重量,動彈不得!

  「回神!」真闡子的聲音在王崎腦海中響起。王崎驀然驚醒,全力運轉起自己那少得可憐的法力,抵抗築基期高手的威壓。

  然而,這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王崎如何掙扎,都不可能擺脫對方的攻擊。依著對方飛劍的速度,王崎估摸著對方把自己剁成肉絲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老頭,你現在……能上我身與她一戰不?」

  「異想天開。」

  好吧。王崎心念急轉,又露出八顆牙齒,擺出了一個標準笑容:「不知這位仙子有何貴幹?」

  「叫你來你就來!我若要殺你,早一劍在你身上刺了個透明窟窿了。」少女不由分說地伸掌一引,王崎頓覺天旋地轉,回過神來,衣領竟被少女提在手裡。

  王崎一臉諂媚:「您告訴我為什麼我心裡不是更安定些嗎?」

  少女歪了歪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有區別?」

  真闡子在王崎的腦海中喊道:「這小妮子大概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宗派弟子,小子,繼續套她的話。得到的信息越多,我們脫困的希望也越大!」

  王崎在意識裡對真闡子冷哼一聲,臉上卻保持笑容:「仙子啊,俗話說得好啊,對未知事物感到恐懼是人的共性,您啥都不說就把我抓走,您說我猜您是要拿我試藥呢還是還是試毒呢還是淨身入宮呢?」

  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這人倒還蠻有趣的。不過……『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人類的共性』,這好像是陽神閣的幾位大宗師在研究總結的東西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崎張了張嘴:「陽神閣?」

  「難道你是那種意外撿到古法修傳承然後在家閉門造車的類型?」

  王崎尷尬地撓了撓頭:「姑娘明見萬里,在下確實對今日仙道一無所知。」

  少女看了看天,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還趕著回去呢。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行了:像你這樣的古法修持,今日仙道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說完,少女就拎著王崎,向來時的方向電射而出。

  然而,就在少女飛離王家大宅千丈的一剎那,異變突起!四道金色的光柱逆衝上天。無數電蛇在四根光柱之間飛騰,構成一個一里見方的巨大囚籠!

  電蛇幾乎就是擦著少女的衣角過去的。回頭望著這道險些把自己同少女困鎖住的浩大法術,王崎驚出一身冷汗。

  然而,真闡子所受的驚嚇猶在王崎之上:「四位大乘期修士!怎麼可能!」

  在萬年之前,也就是他那個時代,大乘期的大修士也未曾超過十人,這樣四位大乘期聯手的盛景他也是第一次見!

  真闡子曾以靈識掃瞄過整個大白村,這裡既不是靈氣豐沛的風水寶地,也不是直通黃泉的陰煞惡地,究竟有什麼值得四個大乘期的修士聯手的?

  真闡子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天地間。

  「海真人,出來吧,不必再躲了!」

  隨後,一聲蒼老的嘆息悠悠傳進所有人心裡:「為什麼?」

  「海老頭!?」王崎愣住了。這聲音聽起來分外熟悉,分明是村裡那個閒漢海老頭的!

  「海真人,我等敬你是縹緲宮的高人,不欲同你爭持。也請你想想你的師叔,量子尊師薄耳大師的立場!」

  「為什麼!」海老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我是助德皇鑄那滅世魔器,沒錯,可我成道之前,也是大德皇朝子民,縹緲弟子中亦有不少弟子乃德人,吾等何罪有之!而且,爾等手中所持的,又為何物?」

  「天劍之術,天劍之器,皆是為護世而存,絕非一人一國所有!」

  「荒謬!本座寧願一死也不要受你們這些小人指責!」

  一個溫和的女聲代替了之前說話的大乘修士:「海真人切莫如此說。仙盟尋你,絕不是為了將你正法……」

  海老頭打斷:「馬夫人,你乃女中豪傑,竟也會說這種蠢話?你所修功法究竟是個什麼德性你恐怕比我更清楚。你用術法神通救回再多人,也挽回不了馬大先生走火入魔之事!」

  「你……唉……」

  女性修士不再言語,另一個男性修士又上前來:「海真人,這只是您的偏見……」

  「能勞動天劍宮副宮主錢真人親至,本座還真是受寵若驚。」海老頭語氣充滿嘲諷,「可在這裡,你是最沒資格捉拿本座的。嘿嘿,『五師寂滅』,錢真人聽起這個綽號時,可有聽見被你殲於劍下的五軍怨魂在嚎哭?」

  此時,村子裡的鄉親已經被天上的異景驚醒,但王崎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剛才一連串對話聽得他冷汗涔涔。

  設定開始詭異了了喂!明明是仙俠世界怎麼會蹦出「量子」這種詞彙!玻爾?尼爾斯‧玻爾!?他也和自己一起穿越過來了?額,好吧從時間上應該是自己跟著他……然後五師寂滅?前輩您和五師莫敵的錢老是啥關係!?

  海老頭見再無人問話,仰天長嘯:「看吧!看吧!爾等小人!來來來!今日,就讓我不準道人海森寶來領教領教傳說中的天劍!」

  說罷,一道黑影從大白村村西躥上半空。若是王崎眼力夠強,自能看出,他正是與自己在一個村子裡同住了十多年的海老頭。

  只是,此時的海老頭蒼老之色盡去,往日皺巴巴的老臉開始恢復青春,同時唯唯諾諾的氣質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氣勢!

  海森堡……

  縱使王崎兩世為人,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

  在不準道人飛至半空之後,光柱陡然拉成弧形,那道壁障竟變成一個球型牢籠,將四位大乘修士與不準道人困鎖在一處。

  在那盈塞一方天地的電光之中,不準道人海森堡終於看清了他的四個對手。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人,溫文爾雅,彷彿生來就不該存在於著殺戮場一般。但他的綽號卻異常血腥。此人正是天劍宮副宮主,「五師寂滅」錢學深。這個外號卻是來自於天劍宮立宮之初。有凡間帝皇派大軍來襲,欲奪得滅世重器,時錢宮主方修成天劍法度,竟將五支大軍一劍殲滅。

  而他身邊的女修,則是焚金穀的鐳射俠侶之一,鐳射女尊馬橘禮。馬氏夫婦皆是焚金谷真傳出身,他們合力以一種奇金修前所未有之法,以期能解決一些困擾整個仙道的疑難傷病。但這種修持極易傷身,更何況馬氏夫婦乃是自創法度,馬先生尚未成道便以身殉道。馬大先生死後,馬夫人以一己之力完成功法,為天下人所敬重。

  至於之前第一個開口的,則是縹緲宮修士,電旋雙劍之一的古慈。而最後一位高大男子,不準道人一見他,氣勢就無端弱了三分。

  「大……大師兄……」

  末了,海森寶喚到。

  此人竟是縹緲宮太上長老,號稱不容道人的,破理真人!

  不準道人與不容道人皆是量子尊師的師弟,索墨非真人的弟子。索真人一生遊走於焚金谷與縹緲宮之間,後竟早夭。死前,索真人將一雙弟子託付於量子尊師薄耳真人。薄真人雖修為通天,但畢竟不善授徒。不準道人這一身業藝,倒有三成是不容道人代師所傳。

  不容道人人如其名,眼裡最最容不得沙子,一言不合即會咆哮相向。少時學藝,海道人沒少挨師兄的罵。後因海森寶帶領半個縹緲宮助大德鑄滅世重器,破理真人則入了天劍宮,師兄弟二人形同陌路,但在不準道人心中,大師兄永遠是那個會帶著自己打架會去砸了門派丹房會因自己不長進而罵娘的大師兄!

  破理深深地看了師弟一眼,一向暴脾氣的他未發一言,而是緩緩將手伸向了背後。其他三位大乘修士亦是這個動作。

  海森寶亦不再言語。

  已經沒有廢話的必要了。

  ————————————————————————————

  被少女提著的王崎四肢亂蹬,連聲問少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女卻不復剛才多話的樣子,變得冷冰冰的,不言不語。

  王崎哪裡還不明白少女其實與那四位大乘是一夥的!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捲入了這等大乘修士的算計之中。

  「喂喂這位仙子姐姐,你倒是回個話啊!你是同那四個大乘期的修士一邊的對吧?那些大人物到底想幹什麼啊?……」

  王崎也不嫌煩,一路問。少女則權當自己是個聾子。

  「應是今時的一種制度。」真闡子的聲音王崎在腦海裡響起:「那個叫仙盟的組織估計是想要把每一個修家都掌握在手裡,專門有築基修士尋找單獨的練氣修士,帶回去方便控制。這樣小丫頭出現就不會惹人懷疑。這小丫頭進來就是為了吸引那個姓海的的注意。在那海道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小丫頭身上的剎那,那四個大修就可以乘機而入,布下天羅地網。」 本帖最後由 yht 於 2015-12-8 17:38 編輯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47
第四章 越看越詭異的世界

  「應是今時的一種制度,那個叫仙盟的組織估計是想要把每一個修家都掌握在手裡,專門有築基修士尋找單獨的練氣修士,帶回去方便控制。這樣小丫頭出現就不會惹人懷疑。這小丫頭進來就是吸引那個姓海的道人的注意的。在那海道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小丫頭身上的剎那,那四個大修就可以乘機而入,布下天羅地網。」

  王崎有些哭笑不得,在腦海中回答:「這特麼算哪門子無妄之災?而且前幾年你不是說,方圓十里都不會有修士的嗎?」

  「那海道人亦是大乘宗師,實力猶在老夫之上,一時失察也是正常。」真闡子辯解道。

  「那怎麼辦?」

  「就要看這仙盟是個什麼路數了。」

  王崎眼珠子一轉,看向少女:「仙子姐姐啊,你們這仙盟究竟是個什麼路數啊?」

  真闡子再次在王崎腦海裡吹鬍子瞪眼:「蠢材,哪有這樣直接問的!」

  如此直白到白痴的問題就是紅衣少女也淡定不能:「什麼叫『什麼路數』?」

  「仙盟到底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你總要給個準吧?」

  「這點你自不必擔心,到了地方你就自然知道了。」

  —————————————————————————————

  錚!

  錚!

  錚!

  錚!

  整齊如一的四道拔劍聲。

  天劍宮一方的四人齊齊將劍掣在手裡。

  海森寶則什麼都沒有做。

  儘管人數上佔盡優勢,但天劍宮的四人絲毫沒有大意。不準道人雖早年因性子迂腐死板而鑄成大錯,可一身修為是實打實的。

  最先發難的,是電旋劍古慈。古慈一劍刺出,便是瀰漫開去的劍氣雲霧。劍霧如同真正流雲瀰散,如夢似幻,但若是靈識稍稍觸及這霧氣,這份美麗便會化為犀利殺伐的驚天一擊!

  這正是縹緲宮絕學,無定雲劍!

  馬夫人當機立斷,運劍搶攻。她的法力裡早已融入那種奇金之氣,平日裡尚能懸壺濟世,但若馬夫人起了殺心,無需構築法術,奇金之氣就會要了敵人性命。

  錢宮主卻是全力激發天劍威能。他走的乃是以力破巧的路子,雖無諸般妙用卻基礎夯實,天劍一出即可破盡天下萬法!

  不容道人最後慢了半拍,但也揮起手中天劍。他縱身飛躍,劍光直指不準道人!他的劍法看似樸實無華,但搶攻中連變十餘招,竟無一招一樣!最奇怪的是,他招與招之間其實並不相容,卻又渾然天成的共存一處!

  這四個人,皆是天下一頂一的修士。這四個人聯手,怕是天仙也能削成蓑衣黃瓜。但面對這樣的攻勢,不準道人居然一動不動,彷彿遊刃有餘。

  就在殺劫臨身的一剎那,不準道人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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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王崎發出一聲慘叫!

  王崎喊得十分痛苦,反把少女嚇了一跳:「喂喂,你怎麼了!」

  王崎不理顧不上少女,而是對著戒指大吼:「老頭!怎麼了?說話啊!」

  「怎麼回事?」少女完全摸不著頭腦。

  原來,剛才真闡子居然在他腦海裡大吼了一聲「不可能」,幾乎動搖了王崎的魂魄!之後,真闡子就魔障了一般,一直在反複念叨「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那是天仙級數的大力……不可能……」

  王崎幾乎以為真闡子殘魂在關注那些大乘期修士時受了什麼創傷,顧不得再隱藏了。

  「那枚指環當是封印了古時強者的殘魂。古法修第一次見到今法會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突然,另一個聲音插入進來。

  一個約二十四五歲樣子的青年男修禦劍不知何時出現,與少女並行。少女見到青年,停下了劍光,晃晃手中的王崎,道:「幸不辱命。」

  王崎趕忙賠笑:「這位前輩又如何稱呼?」

  男子倒沒有拿架子:「萬法門門下,李子夜。這位是焚金谷的項琪項師妹,我二人皆是仙盟護安使。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小子名叫王崎。李前輩剛剛所說的『古法』『今法』是怎麼回事?這老頭老在我腦子裡……啊啊啊!」

  話還未說完,真闡子就再次大吼:「這究竟是什麼身法!竟然……竟敢有這樣的身法!」

  真闡子世界觀受到衝擊,道心不穩之下,魂魄之力居然開始逸散!王崎首當其衝!

  ——————————————————————

  「哼。」

  不準道人冷哼一聲。

  在殺劫臨體的前一刻,他終於動了。

  只一瞬間,海森寶就將自己的成名絕學,叵測身法催動至極致。不準道人動得並不快,但卻竟無人同時窺破他的位置和速度!

  天機叵測,名不虛傳。

  只一瞬間,他就逸出馬夫人與天劍宮主的劍勢範圍。焚金谷修士不善武鬥,馬夫人立即後退三十丈,守在一邊,劍意壓覆全場,以防不準道人逃逸,同時全力播散奇金之氣。但天劍宮主卻又是一番氣象。錢學深本為流雲宗弟子,飛遁控劍皆是一絕,劍風席捲之下,全力發作的天劍裹挾著尋常天仙都難以駕馭的力量做出詭異的轉折。

  天劍宮副宮主獨創,錢氏劍軌術!

  但,還不夠。

  以五師寂滅的眼力,還是遠遠不足以鎖定不準道人。

  馬夫人與錢宮主都明白,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以氣勢壓迫不準道人,讓他爭持之下氣勢始終處於弱勢,同時封住他的退路,至於重創這縹緲宮大修,還得看另外兩位縹緲修士。

  古慈縱劍,催動縹緲不定雲劍攻向不準道人,劍霧急速自旋,氣勢驚人。不準道人憑著身法,避過了劍雲直擊,但終免不了瞟了劍雲一眼。海森寶目光觸及劍雲的一剎那,無定雲劍中隱藏的一般變化剎那間發動,劍雲立即塌縮。不準道人眼中所見,只有電光一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不準道人不屑地冷笑,祭起本命法寶,大矩天圖!大矩天圖乍看之下不過一薄薄一張白紙,但此中所含大矩之陣,乃諸般縹緲妙法歸一之果,不準道人昔年就曾以此寶橫行無忌。波動天君薛定惡在將光華殿波紋玄氣與縹緲宮妙法合一之前,竟無人可破!

  古慈劍光一觸及大矩天圖,就刺入畫中,瀰漫成圖,變成了畫冊的一部分。古慈急忙撤劍後退。但不準道人無暇追擊,因為此時,他最最忌憚的不容道人劍勢已經咬住了他。

  一劍,兩劍,三劍……數道返璞歸真的劍光封死了海森寶所有行動路線。破理與海森寶終歸是師兄弟,彼此熟知對方所有戰法。不準道人不敢大意,以大矩天圖收了不容道人的劍光。他很清楚,必須速戰速決,因為師兄的劍,每過幾招就會提升一個能級,整套不容電劍使完,天下絕對無人可當!

  大矩天圖與破理天劍光華大放,師兄弟二人居然同時全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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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崎隻感到眼前一黑,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被項琪交到李子夜手上。李子夜左手扶著他,右手則托著他戴戒指的那隻手,掌心光華大作。李子夜笑道:「前輩年事已高,當平心靜氣啊。」

  「哼。」真闡子聲音居然透著一股悻悻。

  「到底怎麼回事……誒誒!」

  等一下,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個姿勢……一個男人把另一個男人摟在懷裡,托著他戴戒指的手,說著什麼……

  王崎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他心膽俱寒,急忙掙起並後退幾步,大喊:「前輩你誤會了我不是那種人!」

  李子夜不解:「啊?小兄弟何意?在下可是有做錯什麼?」

  王崎決定決計不碰李子夜:「你先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項琪在一旁冷哼一聲:「你戒指裡那個老古董看到現今最頂尖的法度,嚇得心智失守,魂魄之力逸散罷了。」

  王崎這才發現,李子夜與項琪皆是降落到遠離村子的一處小樹林裡。那個碩大的光球依舊掛在天上,眾大乘的戰鬥顯然還沒有結束。

  李子夜哭笑不得:「項師妹,古法修家當中也不乏為今法鑄下根基的前輩,不可如此無禮。」

  「嘁,萬法門在今法之中傳承最久的,開宗祖師都是古法修,自然會這麼說。」

  王崎越聽越糊塗,只得看向戒指。既然已經被看破,他也不再掩飾真闡子的存在。

  「那些修士手中法劍所蘊含的力量,竟要勝於大乘修士飛昇時的雷劫!」真闡子顯然心有餘悸:「還有那道士的騰挪飛遁之術,竟如此可怕!老夫從沒見過如此法度,震驚之下,心神失守,魂魄之力外溢,衝入你體內罷了。」

  「等一下,老頭,也就是說,你相當於被那邊幾個幾道法術,就嚇得在我腦海裡不能自理了!」王崎大驚失色。

  真闡子饒是有千年的修養也禁不住這句話:「哼!今時修家所持之道古古怪怪,老夫一時不察,對往日所思所信起了疑心,道心反噬罷了!」

  「那麼,老頭,你坑我。」王崎突然收住笑容,咬牙切齒:「現在看來,我修了四五年的《大羅混沌天經》,根本就是垃圾功法啊!」

  真闡子到底是大乘宗師,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萬年之前,《大羅混沌天經》確實是絕世功法,只是這萬年的發展太過詭異,超出老夫認知。」

  王崎低著頭,渾身顫抖。

  李子夜見狀,有些不忍:「王小弟你也不必太過失望,你既能煉出法力,就說明有了求仙的資本,每一個修家對仙盟而言都是有意義的……咦?」

  李子夜發出疑惑的聲音,因為他發現,王崎根本就是全力憋笑。

  「唔呼呼呼……啊哈哈哈……我原本還以為這世界低級無趣又無聊……想不到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帖最後由 yht 於 2015-12-8 17:48 編輯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1:54
第五章 核彈劍仙

  在旁人眼裏,王崎笑得實在詭異。項琪忍不住用胳膊肘捅捅李子夜:「李師兄,這小子莫不是瘋了吧?」

  李子夜看了看狂笑不止的王崎,苦笑:「我又不是陽神閣弟子,這神智方面有沒有毛病我也說不準啊。」

  「這小子以往就老是說一些怪話。」真闡子插入二人對話中:「他向來覺得打坐練氣乃最最枯燥之事,若非為了得那最後的長生他是決計不做的,而若是遇上有趣之事,他必要探個究竟玩個痛快。他現在大抵是覺得今時法度比古時有趣得多。」

  真闡子並非不喜說話之人,只是忌憚若是泄露了自己存在的秘密其他修家會截殺王崎奪取玉戒。玉戒若是落入良善之人手中到還好,若是被惡人劫去,他真闡子可就真個萬劫不複了。但面前兩人早已知曉他的存在,他也不再矯情了。

  項琪面露嫌色:「果然修壞了腦子嗎?」

  「啊哈哈哈哈……老頭告訴我的那勞什子仙道……整一個臭狗屎來著……看似你來我往熱鬧不已,實則修家行事千篇一律……哈哈哈……」王崎樂不可支:「大體形容也就是在一個注定幹涸的池子裏,一群蝦蟹魚蛙彼此爭食,日日求‘撞機緣’的日子誰愛過誰過去。」

  真闡子怒道:「看來還得怪老夫之前與你說得太多了。再者,你怎知今時修家沒有爭機緣一說?」

  王崎指了指天邊的光球——那武威大乘修士的戰場:「仙盟是什麼玩意我不明白,但是聽名字大概就知道,定為多派聯合。而舍得拿四位大乘……」

  「嘁,還大乘。」項琪突然插嘴:「逍遙境天君可不是所謂古法大乘可以比擬的。」

  王崎大奇:「逍遙?今日境界分類都與古時不同了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舍得用四位逍遙修士圍殺一位,就證明仙盟要麼沒有太強外敵,要麼當今逍遙修士已經不值錢。不過逍遙與過去體係裏的大乘對應,應該是當今修法的最高境界吧?」

  李子夜微笑點頭,肯定道:「確實如此。小兄弟倒是有些見地。」

  王崎繼續說道:「既然沒有外敵就團結在了一起,那麼只能說明,對於今日法門而言,協力的好處已經大於爭持。那幾位逍遙修士既然提到海老頭,咳,不準道人是因為犯了仙盟規矩躲藏於此,便說明仙盟至少在表面上存在有力而嚴格的製度。這便是說明,今日修士合作當是長期的,而非為了撈一筆而臨時存在的。」

  李子夜點頭稱是:「不錯。」

  「既然今日法門不如何著緊資源,那麼憑我長袖善舞,安安穩穩的修成仙也不是不可能吧?」

  真闡子冷笑:「你長袖善舞?快別糟蹋好詞了!你若長袖善舞,大白村上百號人哪至於視你為笑料?」

  項琪冷笑:「你倒是把今日修士當傻子,要養米蟲?」

  李子夜也搖頭:「今日法門也不是善於鑽營就能修——什麼?小心!」

  李子夜突然面色大變,右手猛拍背後所負劍匣:「天劍!出鞘!」

  之間一道劍光悄無聲息的從劍匣裏飛出,懸浮在李子夜頭頂,俄爾,光華大作!

  然後,那困鎖住不準道人的光球,如同一個肥皂泡一般,破碎了!

  幾道半透明的流光從光球破滅的光華中飛出,其中一道直接衝著王崎這邊來了!

  「去!」

  李子夜指決牽引,天劍發出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光芒,然後撞向拿到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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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闡子一直在觀看這次逍遙之戰。

  既然他與不準道人在同一個村子住了五年而未曾發現對方,那麼不準道人的手段就一定比他高些,自己這幾年屢屢放出靈識乃至教授王崎修仙也一定被她看在眼裏。

  而出村的時候他大範圍放出靈識發現了後來的四位逍遙,那麼那四位也一定發現了他。

  所以,他幹脆不再掩飾,放心大膽地分出一部分心神,直接觀摩這逍遙之戰。

  而五位逍遙修士的反應也正如真闡子所料,他們暫時都沒有功夫來處理一個至多是半殘、無法幹涉戰局的古法大乘。

  而就在剛才,他發現不準道人從那件他根本看不透的法寶放出了數個半透明的矩形薄片飛向光球,他就心知可能會出岔子,急忙示警身邊修為最高的李子夜。

  果不其然,不準道人的法術最終還是有一絲餘波溢出,化為數到流光,其中一道就落向了王崎這邊。

  「去!」

  天劍的光華已經無比刺眼,幾乎要灼傷王崎的雙眼了。但這聲勢巨大的一劍與那流光碰撞,居然是悄無聲息的。

  然後,李子夜的天劍上的光開始暈開,慢慢的擴散到整個天空。然後,一道裂紋無端出現在天上,慢慢蔓延開來。最後,在王崎驚異的目光中,那被染成金色的天空轟然破碎,顯現出……天空原本的顏色。

  「這……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打出一道屏障出來了?」

  王崎終於明白,並非是天空碎裂了,而是自己頭頂突然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薄膜,剛才碎的也是那道薄膜而非天空。

  項琪也看向李子夜,顯然她也很好奇這種級數神通。

  「大矩天圖,不準道人的本命法寶。」李子夜顯得心有餘悸:「多年之前,我萬法門前輩為將繁複之法門歸納為一個體係,而創出一門算學之法,名曰歸矩術,能將萬法歸於以矩陣。昔年,不準道人憑歸矩術解出一重天道。這一重天道與三階矩陣合一,能收煉萬法,將法力歸煉入那矩陣之中,恐怖至極!——也不知剛才戰鬥結局如何。」

  王崎一口老槽卡在胸口——臥槽這設定有點奇葩啊,這個世界的海森堡連矩陣力學都搞出來了?

  「那不準道人憑借大矩天圖打破禁錮,逃了。那四個也追了上去。不過他騰挪之術著實詭異,另外四位完全無法再次圍住他。」

  李子夜點點頭:「確實,不準道人號稱著天上地下最為詭異的身法,縱是神仙來了也打不到他。」

  真闡子語氣有些失落:「你小子明明只有金丹級數法力,卻能發出化神級數的攻擊……也許我真的老了……」

  「金丹!」王崎發出一聲驚呼,他原以為這為和和氣氣不顯山不露水的男子最多與項琪一樣是築基修士,沒想到居然是金丹!

  照真闡子的說法,金丹修士已經可以算另一層次的生物,若駕臨塵世就是皇帝老兒都得畢恭畢敬!王崎以己度人,覺得成就金丹之後不去塵世間好好體驗一把踩臉的樂趣實在說不過去,卻不曾想第一個遇上的金丹修士就這麼和氣。

  李子夜摸了摸頭上的冷汗:「老先生謬讚了,在下若是賭神通鬥手段,拿下古法元嬰修士不難,但無論如何也沒有古法分神的爆發力,剛才那一擊全憑在下手中天劍方有此威能。」

  王崎倒抽一口涼氣,真闡子說過,金丹斬元嬰實乃癡心妄想,想不到在李子夜嘴裏拿下元嬰竟不是難事,這仙道的修法究竟發展到何等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方才那幾個大乘……逍遙修士也提到了天劍,這天劍乃是一種製式法寶?」

  真闡子問道,因為在他印象裏,製式法寶一般不會是太好的東西。

  李子夜搖搖頭:「天劍的確是一種飛劍,但有些特殊,兩位若不嫌煩悶,我變從頭開始說起,可好?」

  真闡子道:「左右也是無事。」

  王崎對著詭異的世界亦是大有興趣,自然不會反對。

  「當初今法宗門與古法勢力大戰時,也頗有些古法修叛逃過來,其中修行尚淺道心不強之輩,我們盡可能的助他們改修今法,但其中有些精深之輩修法已固,我們不能殺了卻也不能放任他們在仙道之中壯大,便封他們去凡世做一方帝王,他們的後人也就成了今法仙道默許的非今法修士。」

  「而700年前,有一王朝名曰大德,那一代德皇希氏示意野心勃勃之輩。他不僅將皇室功法簡化後在士兵中推廣,還憑自身辯才與權術將高階修士納入麾下。其他各國紛紛效仿,結果一時間仙道竟失去了對凡塵的控製。」

  真闡子道:「修仙之史有八萬年,神州皇室就是最強宗門、王公貴胄皆為修家的時代倒也不少,這種事倒也正常。」

  「但最後,德皇發動的一場戰爭竟席卷天下,不知為何,他居爾能說動飄渺宮的不準道人海森寶、焚金穀的虛炎神尊敖海恩等等加入他那一方。」

  真闡子歎到:「此人倒是不簡單,當為一代明主。」

  項琪搖頭:「後來他泄露了魔道邪修身份,原來他不知從哪得來了上古魔道秘籍,竟不惜攪亂天下,借亂世怨氣提升修為。」

  李子夜繼續道:「德皇心知僅憑自己抵不過今法任何一位逍遙,若魔修身份暴露不準道人反倒第一個饒不了他。這德皇倒也了得,竟煽動不準道人等人為他鑄一柄滅世魔器!今法門宗之中,光華殿與飄渺宮算是異出而同歸的兩支,兩家法門基礎不同但到了高深處便可互通。故而兩派交流不少,那滅世魔器的根基乃是光華殿逍遙,太一天尊艾慈曇的遊戲之作!」

  「原來,太一天尊早年處於無聊將自己功法衍生的一個小法術推演到極致。當時天尊還覺得這種法度過於剛烈,而只能停留理論層面。不料,核鏈法王費米最終還是破解了這招。但法王心中,這一法度一旦實處必會反噬自身,不過同歸於盡之法。而流雲宗的控劍之術給了這個法術發動的可能,摘星攬月馮布恩獨創的禦劍術更是讓這一浩蕩法術如虎添翼。太一天尊遂急函美帝羅氏。為了天下蒼生,美帝糾集飄渺宮、焚金穀、萬法門、流雲宗餘下修士成立天劍宮,與德皇對抗。」

  「天劍宮借美帝之力集合了天下所有資源,曆時數年,終早德皇一步,鑄成重器,足以發動太一天尊的滅世之術。天劍初出,即上窮碧落,下抵黃泉,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其命者矣。爾後,德皇身份敗露,不準道人等人身敗名裂,大戰落幕。」

  「不料,美帝羅氏突然走火入魔而死,奸相杜氏竊取大統,欲獨占天劍。天劍宮識破其陰謀,廣邀天下修士問道天劍。杜氏派兵圍剿,不料,一修士竟以一己之力殲滅美軍五師。時,人送外號,五師寂滅,便是剛才那位小錢宮主了。」

  真闡子歎道:「倒也蕩氣回腸……小子,這不是你最最感興趣的部分嗎?這麼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

  王崎定定地看著李子夜頭頂的天劍。聽到真闡子的呼聲才回過神來:「李前輩……你這天劍……是叫‘胖子’、‘瘦子’還是‘小男孩’?」

  「啊?」

  饒是以李子夜金丹修士的反應速度也沒法應對這種問題,當場愣住。但如果說李子夜是被完全雷到了,那麼王崎覺得自己感覺就是被傳說中的飛仙雷劫劈了三天三夜。

  這特麼就是仙俠版的曼哈頓計劃啊喂!你們真的明白你們手裏拿的是啥嗎?你們這些核彈劍仙!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2:03
第六章 今古傳奇·仙俠

  王崎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壓抑自己心裏那一百萬匹奔騰的草泥馬了。

  所以,他向李子夜問到:「李前輩……你這天劍……是叫‘胖子’、‘瘦子’還是‘小男孩’啊?」

  李子夜當場愣住。項琪則皺著眉,疑惑的問道:「這怎麼聽都不像飛劍的名字,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因為這是核彈的名字啊!你們這些核彈劍仙!」

  「啊?」

  這回輪到項琪懵了。

  真闡子歎了口氣:「這小子又在胡掐一切不知所云的東西了,不用理他。」

  項琪用試探性的口吻指著自己腦袋問:「是……這麼回事嗎?」

  王崎嚷嚷道:「喂喂自己不懂梗別拿懂梗的當神經病好麼?」

  真闡子:「……你就當是那樣吧。」

  「老頭你哪邊的啊?」

  項琪臉色都變了:「你們這些古法修持的……入道還需是瘋子嗎?好!」

  真闡子忍不住在所有人靈識中咆哮:「至少老夫是正常人!」

  李子夜終於回過神來。他勸住了欲與真闡子吵一架的項琪,收回天劍:「好了項師妹,現在四位前輩都追擊不準道人去了,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王崎奇道:「什麼任務?」

  李子夜笑了笑:「說起來到與小兄弟你有些關係。飄渺宮探查入微的本事不凡,即使是同等境界的逍遙宗師也很難潛入飄渺宮宗師身周。而不準道人身法又是橫絕天下,不困將他鎖鎖於一處就根本拿不下他。仙盟的計劃是讓一個有仙盟直隸身份的低階修者靠近他,讓他注意力稍稍集中在這位低階修者身上。」

  王崎指了指項琪:「所以項仙子就是來吸引他注意力的?靠出賣色相吸引那個老頭子注意?」

  一道銳器破空之聲響起,項琪的飛劍突然出現在王崎面前,抵住他的脖子。

  項琪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氣:「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啊哈哈哈!我只是開個玩笑仙子何必認真呢?」

  李子夜苦笑:「我說你們啊……不過我們也確實很苦惱如何合理地進入村子而不讓不準道人起疑就是了。」

  項琪哼了一聲,召回飛劍。

  王崎摸著脖子,問到:「那為不讓項仙子扮演叛逃修士,慌不擇路進入村中然後李前輩在進去一把拿下?」

  李子夜搖頭:「我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有個問題。為了不讓不準道人發覺異常,也防止仙盟之中同期不準道人的那幾位泄露消息,我與項師妹二人都是臨時從附近調來的。但是,我是萬法門弟子啊。」

  真闡子問到:「這萬法門又有何不凡之處?」

  「萬法弟子最善算,能算的萬千法門。」李子夜說話是,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自豪:「萬法門弟子與人鬥法,要麼鬥不過,但凡鬥得過,那就絕對沒有容敵人逃竄的餘地。」

  項琪繼續道:「恰逢此時,天地靈氣流動出現一絲異動,李師兄算得應是大白村有古法修完成通天修持……等一下,古法是叫靈身來著吧?正好仙盟有專門引渡意外獲得古時傳承的古法修的製度,是以我就過去了。」

  真闡子又問:「那你是如何發現我那斂息之法的?」

  他倒不好意思再自稱妙法了。

  項琪嗤笑:「你那也能叫斂息?徹底隔絕內外使法力氣意不泄分毫?哼哼,你自以為裝的像頑石,可殊不知,哪怕是頑石朽木也會參與天地間靈氣的細微變動。你分割內外,便是將自己從這種變動中摘出,好似流水裏的石頭一般顯眼。」

  王崎睜大眼睛:「也就是說你和我說話其實只是順水推舟裝作不諳世事被我套情報,為的就是在那裏過停留一會?」

  項琪點點頭:「算你聰明。」

  尼瑪!誰說異世界的古代人智商只有9啊!

  李子夜道:「總之托小兄弟的福,我們算是完成任務了。項師妹,接下來我們是呆在此處等候諸位前輩回來再一起去仙盟總壇複命,還是直接去最近的仙盟分壇。還有關於王崎小兄弟的事情。」

  項琪大眼睛溜溜的轉了兩圈:「依我看我們先在整這兒等一陣可好?」

  李子夜問到:「為何?」

  「我們即是來配合幾位前輩的,當以幾位前輩為主,自己回去總不大好。再者,大白村經曆此事,多半有些惶恐,我二人在此地盤桓幾日,權作安撫,也算功德一件。」

  李子夜笑了笑,拍拍項琪頭頂:「說實話。」

  項琪吐吐舌頭:「能與四位逍遙真君一起赴總壇,那是何等風光?況且再者偏僻之地呆久了,總有些懷念總壇繁華。」

  「那王崎小兄弟呢?」

  「照章辦事,了不起就是一年嘛。」

  王崎聽得與自己有關,再也坐不住,大叫:「喂!什麼叫‘照章辦事’?什麼叫‘了不起一年’?」

  李子夜解釋道:「仙盟章程,若是尋得古法修,當助他改修今法。築基期以下古法修,當在每年六月與人間求仙之人一同參加仙盟的神州門派統一入門試煉。正月十六各仙盟分壇及各門派駐地都會開設一些講壇傳授求仙之人要考校的法門。」

  王崎:「總覺得這個製度在哪裏見過……好詭異……」

  李子夜道:「如今已是暮春時分,於王崎小兄弟而言,時間怕是一天都耽擱不得……」

  項琪揮揮手:「李師兄,教他一些入門級的知識而已,你或我都能搞定。」

  李子夜想了想:「也是。小兄弟你意下如何?事先聲明,只是入門的學識,我與項師妹教導起來與那講壇的講師教起來差的也不遠。」

  王崎沉吟半晌。若這仙盟組織的升仙試煉者如他所想,那他倒不怕什麼。考試複習而已,他前世很再行。不過……安撫村民……

  仔細想想,村子裏的家夥倒是不負爺爺所托嘛。就當走之前左慈好事得了。

  王崎點頭道:「那好吧。」

  李子夜點點頭:「依小兄弟看,我們二人在何處落腳合適?」

  王崎道:「在下祖上還是有些家業的,摘自還算寬敞,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我們客隨主便就是了。」

  說罷,李子夜縱起遁術,用遁光托起王崎往大白村徐徐飛去,項琪也架起劍光,緊隨其後。

  王崎問道:「對了,李前輩,你們老是說古法修、今法修的,這兩者有何不同?」

  李子夜笑了笑:「左右也是無事,我變給你講講好了。」

  「古法修持,講究‘竊取天地精華’、‘聖人乃偷天大賊’,旨在吸取天地間的靈氣,修築自己的小天地。今法修則不然,我們講究的是個‘道法自然’,借天地之力。」

  「借?」王崎大惑:「若是借,則必有還……這是要散法力還與天地?」

  李子夜搖頭:「非也。方才項師妹不是與你說了嗎,天地萬物,其實都在參與天地靈氣的自然流動,你可知這自然流動從何而來?」

  王崎搖頭表示不知。

  項琪插嘴道:「天地呼吸。」

  「天地呼吸?」

  李子夜解釋道:「天地也會與天外發生靈元交換,若將天地比作一個人,這不是呼吸又是什麼?最簡單的例子,陽火之力、星辰之力皆是來自天外。」

  王崎點點頭,暗道:這個世界連「天地」、「天體」和「宇宙」的概念都出來了。

  「今法修持就是把自己融入那天地呼吸,借天地呼吸直接采擷那天外無盡的精純靈氣!而這個過程不僅不傷天地分毫,還能強化天地呼吸,讓這片天地更加強健!而反過來,天地之力壯大,我等采擷靈氣也就更為順利。」

  「而到了後面的境界,我等便可直接師法自然,鑄成完善的內天地,而非向古法那樣苦思一己之道!」

  王崎點點頭。修法就是要把自己修成「小天地」,離開外界大天地也可獨活,而且真正與天地同壽。若把天地比作一農婦,把靈氣比作雞蛋,那麼古法修持就是推倒農婦,將雞蛋整個奪過來,而今法修持就是借農婦的雞下自己的蛋……

  這麼聽起來都這麼猥瑣呢?

  就在王崎的思路飄向「多大事啊,我還以為搶我雞蛋」的農婦時,真闡子開口讚歎:「了不起,今法開創者真真了不起。開創今法的大能是誰?可曾飛仙?」

  李子夜搖搖頭:「所謂今法的開創者不是指一個人。老先生可曾聽過畢戈慈、季彌德這兩位古代修士?」

  真闡子語氣不大確定:「似乎是遠古時代兩位大乘宗師。」

  畢達哥拉斯和阿基米德嘛!王崎心道。一旦接受了這種荒誕的設定,這種對應關係簡直格外好猜。

  「元始天君畢戈慈、幾何魔君季彌德兩位都是古時大算家,這二位的道統在古時就被歸流於一處,這便是萬法門基業的由來。數千年來,這萬法門能人輩出。萬法門的心法被認為是今法正宗,幾乎所有今法門派的所有功法都有萬法門的影子。」

  「但是,萬法門雖然是最早研究出今法道路的門派,卻不是最早的今法門派。真正研究出今法雛形的幾個門派,卻是玄星觀與天靈嶺。」

  「玄星觀是西當今仙道最為強大的一派,善於在星光月華下吐納冥想。從玄心道人歌白大師創派伊始,玄星觀就一直能人輩出。歌白大師早年一直是當時的古修第一門派聖嬰教的一個低級護法,後來漸漸發現古修所修持的天道並非真正的天道,抑鬱一生後終於在晚年決定叛出聖嬰教,自創玄星觀來追尋至理。是以玄星觀創派之初深受古法修打壓迫害,諸如布路諾等初代弟子多殺身成道。」

  「另一邊逐步建立今法修持的門派則是靈獸山與萬花穀。這兩派本來就崇尚不傷天地生靈做修持,但也就只能保證采天地精華時不會傷及身邊生靈。而直至天擇神君達爾文出現。天擇神君達爾文乃是靈獸山的傳奇人物。與歌白大師類似,神君早年是聖嬰教外圍弟子,後發現古法之道不可取,遂反至靈獸山。」

  「由於當年萬法門人交遊甚廣,故能取法於靈獸山、萬花穀及玄星觀,改變自身修法,終成今法門派。因理念關係,今法門派與古法門派宗師爭執不斷。但當時,縱然今法再如何神妙,也抵不住古修人多勢眾。那一段時期,今法修士過得幾位艱難。」

  項琪接著說道:「但之後今法就逢得了大造化。神州極西之島裂顛島出了一位不世天才,元力上人牛頓!元力上人本是古法中‘修力’一脈……」

  真闡子:「就是那個不修道法,專練力量與武技的?」

  項琪點點頭:「對,但元力上人卻自覺不足,拜入萬法門,將修力之技提升到超乎技而近乎道的層次,自成一脈。相傳,元力上人得天地垂青,天地借一只果子之手傳他三大天理,無所不包!」

  「憑三大天理,元力上人在神州中央開創‘元力門’。元力上人的好友伯亦爾建立了焚金穀,其對頭,散修胡客則通過改造基礎功法,統一了靈獸山與萬花穀,成就了今日的天靈嶺。晚些時候,出身貴胄的焚天候開爾文開前輩集結一眾豪客建立焚天府。」

  李子夜閉上眼睛,似乎對那個滿世皆敵、今法前輩一步步殺出一條血路的年代悠然神往:「元力上人及他那一代天才人物徹底扭轉了戰局,今法終於徹底壓倒古法,成為神州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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