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走進修仙 作者:吾道長不孤(已完成)

 
254993 2015-11-6 21:20: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09 2267688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2:46
第十七章 前往仙盟

  王崎從黑暗中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仿佛被浸在熱水裏,身子骨都快化開了。

  「我在那兒來著……」

  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然後還有些……惡心?

  王崎默然驚醒。惡心?身為修士理當身強體健,惡心這種負面症狀不是行功岔氣就是中毒,那種都能讓人脫層皮!

  王崎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了,居然是項琪湊得極近的臉。

  「哇哇!」王崎嚇了一跳,身子不由得一縮。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床上。

  「反應這麼大?」項琪見王崎醒來,便縮回身體,坐到床邊的一張椅子上。

  王崎拍拍腦袋,問道:「這是哪?我怎麼在這兒?」

  項琪神色黯淡:「我們是在在李師兄……的遺體邊上發現你的。你昏倒在那裏。」

  王崎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抄完不準道人的手稿之後,精神消耗太過,昏倒在那裏。他連忙在身上摸索,要是自己私自抄寫手稿被發現那樂子就大了。

  還好,王崎很快就找到了被他揣在腰間的手抄。幸好他昏倒前有記得用一塊布包住手抄——這張布本來是李子夜用來將儲物袋裏一些雜物包在一起的。

  「你是在找這個嗎?」

  一個略沙啞的女性聲音插入對話。

  王崎抬頭望去,一個中年女修正握著李子夜留下的儲物袋以及真闡子棲身的玉戒。王崎這才驚覺手上戒指不見了。項琪連忙起來問好:「言師叔。」同時向王崎介紹:「這位是集茵穀的言和頤言師叔,這一帶的護安使執事,負責這次事件。」

  王崎已經打定主意要隱瞞自己得了手稿的事,所以點頭道:「是的,前輩。」

  言和頤點點頭,並沒有把戒指還給王崎,而是對著項琪點點頭:「你出去一下,我有些問題要問這個孩子。」

  項琪明白護安使的章程,點點頭走向門外。言和頤坐到項琪剛剛坐的椅子上,一雙修長鳳目盯著王崎:「剛剛我從項琪那孩子和戒指裏這位老先生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不過礙於身份,我必須再問你一些問題。」

  警方做筆錄嗎,還把我、項琪和老頭隔開防止串供。

  王崎點點頭,道:「可以,前輩請隨意。不過,在這我在下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言和頤點頭:「問吧。」

  王崎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出生的那個莊子,怎麼樣了?」

  言和頤表情淡漠的臉上也顯露出一絲同情:「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盡管已經知道了答案,可王崎還是忍不住握緊拳頭:「那麼,屍體呢?」

  「其他護安使已經將之就地安葬了。」

  王崎長舒一口氣。也罷,這筆賬,一並記下吧。

  言和頤見王崎在這種情況下還掛念旁人,對他的印象好了許多,面色也柔和幾分出言寬慰:「這種事非是你所能改變。逝者已逝,生者當勉,不要過度掛懷了。」

  王崎低下頭,唯唯諾諾的點點頭。他這個樣子雖然發自內心不假,但也是為了掩蓋自己表情、語氣裏可能存在的不自然之處。

  言和頤道:「好了,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

  「嗯。」

  「首先,請你講一下你被擄走後萬法門弟子李子夜與皇極裂天道弟子戰鬥的過程。」

  王崎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只略去了自己用希爾伯特空間解出衝禁法門一事。這個算法的數學水平已經遠遠超過了古法修能夠掌握的地步,推倒真闡子身上也無濟於事。

  言和頤皺眉:「這裏面有兩個問題,第一,那個元嬰期修士為什麼抓你?」

  王崎回答:「戒指裏那老頭告訴我,我自幼修習的古法傳承來自羅浮玄清宮,與皇極裂天道互為死敵。興許是那個人以為我身上身負羅浮玄清宮的什麼秘密吧。」

  言和頤接著問道:「那麼還有一個問題。我已經聽項琪說了,你精於算學,在解除今法的理論之後就破境通天。天賦當真不凡。」

  「前輩謬讚。」

  言和頤搖頭:「不必過謙。憑借一點古法算學半日破通天,已經算得上驚世駭俗。只不過,這麼一來,你但看法力氣意,完全是個今法修,那人如何鑒別出你身負羅浮玄清宮傳承的?」

  果然有這個問題!

  完全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像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練氣期修士,搖頭道:「這個我確實是不知。」

  言和頤點點頭,覺得王琦的表現沒有任何什麼漏洞,很符合練氣期古修的見識。接下來她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就將戒指還給了王崎,準備離開。

  戒指一入手,真闡子的聲音就重新出現在王崎腦海裏——言和頤方才應該是用了什麼秘法暫時隔斷了真闡子的靈識傳訊。老頭在他腦海裏笑道:「嗬嗬,看起來這一關算過了。」

  王崎沒有經曆和他說話,而是面色蒼白地倒在床上。

  幸好之前和老頭商量過對策。真闡子人老成精,雖然對今法理解不能,卻熟悉人情世故,在他的幫助下掩蓋一些事情不難。而過了這一關,仙盟就不會太過注意自己。

  突然,已經走到門口的言和頤回頭問道:「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王崎深吸一口氣,實話實說:「不知道為什麼惡心得厲害。想來時行功岔氣或者是受傷了吧。」

  言和頤臉上有了幾分笑意:「第一次坐飛舟的總難免會這樣,忍忍就好。」

  「飛舟?」

  真闡子道:「小子,還沒發現自己是在一艘飛行法器上嗎?」

  「想不到啊,我上輩子暈車暈船暈飛機的毛病這輩子都沒治好……」

  王崎臉色蒼白的趴在飛舟的船舷,悲傷地想到,要是這輩子暈飛劍那就真算毀一生了。

  現在這艘飛舟正駛向仙盟總壇所在的辛嶽。言和頤是附近地界的護安使執事,李子夜與項琪都算她的下屬。轄區出現古法修,李子夜戰死,於情於理她都有必要去仙盟總壇一趟。項琪成為護安使是因為師門的曆練。如今曆練期滿,也應當回仙盟述職。而按照仙盟規定,意外獲得古法傳承的散修,需將之引入今法仙道,所以她把王崎也一並帶上了。

  王崎所在的這艘飛舟是言和頤的仙盟製式飛舟,專門給大宗師級別的護安使使用的,專門用來護送築基期金丹期護安使進行遠距離移動的。飛舟長約四丈,寬一丈,沒有番,與一般船不同的是船尾處有兩個巨大的、金屬質感的羽翼。

  在王崎眼裏這飛舟性質都可以頂個小型遊艇了——尤其是內部,王崎呆過的房間,對於運輸船來說完全可以看做不必要的功能。由這種作風看,仙盟簡直就是拿豪車當公車的典型了。

  王崎身上的傷勢對於修士來說並不重,經過一番治療之後就能下地。由於暈船暈得厲害,王崎便不在船艙裏多呆,幹脆在外面吹風,讓腦袋好受些。

  真闡子歎息:「你坐個飛舟就難受得像個死狗一般,將來飛劍與人鬥法必定吃虧啊。」

  王崎把臉埋在船舷上,長太息以掩涕:「究竟還有多遠啊?」

  項琪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五日左右吧。」

  王崎抬起頭,只見項琪正站在船舷上,怔怔的望著遠處。高空的風吹得少女紅衣獵獵作響,幾讓人以為是仙子臨世。

  王崎訕笑:「項……師姐,在呐。」

  項琪點點頭,忽的有歎了口氣。王崎兩輩子都不是多話之人,這個時候也找不到話題,只好和裝作趴在船舷上看風景。

  項琪突然問道:「李師兄他有什麼遺言嗎?」

  王崎斟酌了一下語言,把李子夜臨終時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最後他不忘補充:「他說……如果以後有人解出希氏二十三算或者明珠之問,要記得給他燒一份過去。」

  項琪撇撇嘴:「什麼啊,到死還想著那些題目嗎?難怪萬法門弟子總被人說是‘萬法也想有道侶’的低情商啊。」

  王崎想了想。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項琪聲音很淡:「三年,算老朋友了。三年前我因為師門的曆練任務,出穀到仙盟成為護安使,然後就被分配到這一帶。他則是為了籌集煉製本命法寶的天材地寶來做工。」

  「我們所在的那片區域還算太平,主要任務也就是負責壓製一下山林裏的妖族還有管理路過散修,每日巡視雖然麻煩但也算輕鬆。在這一帶當護安使都是仙盟門派子弟,我們平日裏相處得很好。」

  「只不過,李師兄這個人啊,就是太老好人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被我們套出心裏喜歡的姑娘都不生氣。偶爾我們還樂嗬嗬的一起暢想一下前景……什麼要解開希氏二十三算啦什麼要再挑戰那個縹緲宮首席啦什麼的。」

  說道這裏,項琪歎了口氣:「就是因為他是這種爛好人啊……要不是太爛好人了,聽了我的話沒有立即回仙盟分壇,說不定他就不會死……」

  王崎打斷道:「連我都看得出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就算你們帶我會仙盟分壇,只怕也會被對方截殺。若是落入陷阱,只怕我們死得更慘。」

  項琪幽幽歎息:「可是,他也有可能不會死。就衝這個‘有可能’,我就欠他許多。」

  王崎試探性地問道:「師姐?我覺得你有怨婦化的傾向誒。」

  項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擦擦眼角,道:「沒那麼嚴重。朋友去了,總歸是有些傷感。」

  王崎重新把腦袋靠在船舷上,問道:「修家講求喪葬嗎?」

  項琪搖搖頭:「殉職的護安使自有下葬之處,也有可能安葬於萬法門的陵園。我們按照規定,得赴辛嶽總壇,怕是趕不上了——而且,你似乎忘了,仙盟的統一入門試煉在即,你需要準備啊。」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2:52
第十八章 白澤算與陸任嘉加權算法

  仙盟的統一入門試煉,全稱仙盟普通門派神州統一入門試煉。除開監察天下、隱世護天的特殊門派「天劍宮」外,所有在仙盟登記在案的門派招收弟子都必須通過這一途徑。

  每年正月,仙盟各地的分部就會派遣低階修士為求仙之人傳授入門級別的知識。到仲夏時節,仙盟就會對所有入學者進行考核,以試煉結果級個人意向來決定這些弟子入何門派、入門後地位入何。

  不過,其中也有一些例外。凡俗權貴、散修家族子弟自幼就學習這些知識,若是與普通人一起考,未免不大公平。而撿到古法傳承自行修出氣候的天才散修、由前輩高人看重的上上仙苗比別人學得更快,與普通人一起學習未免浪費時間。另外已經破通天的少年英才則完全沒必要再去學習基礎知識。這類人自然另有一番待遇。

  按仙盟規定,以上五種情況的新入門者,當送到仙盟總壇或呂德、雷陽等九大分壇入學。然後,在經過至少一年的培訓後,與來年的弟子一起進入門派。

  當王崎第一次聽說了這個製度之後,簡直內牛滿面——尼瑪居然還規定了高考要把好學生統一聚集打分數線高的地區!太沒人性了!

  他著實考慮過要言和頤將他隨便放到哪個分壇。不過,一來自己「五種情況」占了兩種,也許「靠古法修成氣候」還能推說真闡子教得好,但今法煉氣期的修為可是實打實的,沒法抵賴。二來,項琪很快就說了另一個情況。

  「通常,仙盟五絕,即萬法門、歸一盟、天靈嶺、焚金穀、縹緲宮只在總壇或九大分壇入學的弟子裏挑選真傳。而普通分壇的榜首,很可能只能成為山河城、流雲宗這類次一級宗門的內門弟子。」

  由於已經惡補過今日仙道的一些常識,王崎已經對現在的一些製度有所了解。今日門派弟子共分為四個檔次——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

  其中,雜役弟子負責從掃灑、炊事到文書的一係列雜事,門派會授予基本的練氣功法與工作中會用到的法術,從門派獲取的資源也就與雜役的工資相當。如果以地球人的眼光來看,就是高職高專。

  外門弟子沒有太多雜事,除了門派供給資源外,還能在仙盟自由選擇任務換取報酬。王崎看來,也就相當於本科。

  內門弟子比外門弟子又有優勢,他們已經可以參與一些研究性的任務。這類任務不僅相對輕鬆、報酬豐厚,還有助於弟子領悟天地之道。這一類已經屬於本碩連讀的範疇了。

  至於真傳弟子這種完全不需要擔心資源、可以在十張的指點下自行進行研究的仙二代,王崎稱之為「本碩連讀加包分配研究機構」,一般人羨慕不來。

  另外,門派之間檔次也決然不同。五絕中,萬法門、歸一盟、天靈嶺、焚金穀均是與古法修的爭鬥中一步步立下的基業,功法、法術經過千錘百煉,堪稱達成;縹緲宮則是高手如雲,乃是仙盟探求天地規律的最前沿;千機閣、山河城、流雲宗等次一級的門派功法也是直指逍遙。至於稍次一些的小門小派,修持到大宗師就算逆天,真傳弟子未必及得上五絕外門。

  對比之下,王崎才稍感振奮:「不就是高考嗎,怕什麼!」

  雖然對對方口中的「高考」一詞感到奇怪,但是項師姐卻挺自家王師弟欣賞這種不怕困難的精神,兼之好歹算是共過患難,當即拍拍胸脯說著到指點對方。

  五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項琪逐漸收起傷感,開始指點新入門的小師弟功課。小王師弟則在船上鞏固了自己練氣初期的修為——不過,他個人覺得自己最大的收獲是自己吐啊吐啊終於就習慣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五天。王崎找大姐頭進行例行的切磋。

  八道綠色的火苗環繞在王崎身邊。少年一臉凝重:「師姐,得罪了。」

  「來吧。」

  「現在我是煉氣後期……‘幻魔手’。」

  項琪咧嘴:「太嫩了你。‘幻魔手’要切切實實擊中才行。看這個,‘陽炎護身’。」

  「回合結束……」

  「我的回合。先抽兩張卡,然後放置兩張修為卡。這樣我場上就有四張修為卡,突破到築基期!然後,橫置兩張修為卡,發動‘天序第一周天’!」

  王崎在自己飄動的十餘道綠色火苗驟然熄滅了兩道。他皺眉:「我說,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項琪搖頭歎息:「昨天連勝我五把的家夥造說什麼啊。是誰先開始認真的?」

  昨天我只是看到這個修仙版萬智牌興奮了一下下而已啊!而且這個不是重點啊,重點是為什麼說好的補習班變成了修仙界桌遊大戰!

  王崎欲哭無淚的腹謗道。

  昨天,在王崎完成了一天的功課後,項琪提出消遣一下。王崎滿以為大姐頭會玩一些圍棋啊雙陸啊之類仙風道骨有氣質的玩意。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在這個神州大地,講究畫風是注定會被雷個裏焦外嫩的。

  「無定牌……師姐你這一身行頭穿得這麼古典,從身上摸出一副牌來很違和啊……而且你要玩馬吊什麼的也讓我好想一點,可為什麼是萬智牌!」

  項琪傳授給王崎的遊戲,名叫無定牌。這種牌的形製與地球上卡牌遊戲所用的紙牌差不多,規矩也是與萬智牌類似。

  遊戲雙方卡組上限為八十張,除了遊戲開始可以抽取五張卡之外,每回合抽卡階段抽取兩張卡,手牌上限視修為而定。各自在場上放置一張修士卡,修士卡初始命火為八朵。之後,玩家每回合可以在場上放置一張或兩張修為卡。修為卡三張以內視為煉氣期,四張到六張為築基期,以此類推。發動法術、武技、法器需要支付法力——也就是橫置修為卡,橫置的修為卡會在下一個回合複原。命火數則會隨著修為境界而提高。

  王崎前世也算小半個桌遊愛好者,見獵心喜之下,竟收不住手。項琪對於這遊戲最多也就愛好者的程度,哪裏比得過把桌遊玩出花的地球人,當即就感受了一下地球娛樂文化的厚重。但項師姐又頗為好強,見這方面連第一次玩的入門者都能勝過自己,頓覺失了面子,非要找回場子不可。

  王崎桌遊技術的確比項琪高一點,但也就是高級愛好者欺負低級愛好者的程度,遠沒有故意相讓還不被看出來的水平。結果到最後項琪都沒找回場子,只得約著明日再戰。

  然後,在王崎完成功課之後,他們就一直打到現在……

  又一次被項琪擊敗後,王崎估摸著這位師姐心情應該會好不少,於是試著提問:「師姐,有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

  項琪一邊洗牌一邊點點頭,道:「說。」

  「你昨天不是還說我時間寶貴,需要努力嗎?」

  「是啊。」

  「為何現在變成了玩這個……」

  項琪皺眉:「很奇怪嗎?這個也是修士必修的功課之一啊,入門試煉裏這是加分項目。」

  「啊?」王崎大驚失色——我勒個去這世界好開明桌遊玩得好高考也加分!

  真闡子突然向項琪提問:「這是因為這個遊戲是模擬修士之間的戰鬥嗎?認識法術之間的生克關係,教導弟子對鬥法之時對法力精打細算之類的?」

  項琪點點頭:「這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的考慮。」

  王崎問道:「什麼方面。」

  項琪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卡組,從儲物袋裏拿出另外一套牌:「我們剛剛使用的基礎的卡組,並不包含什麼高端的術法。實際上,包括五絕絕學在內的所有已知仙道術法都在被這個遊戲做成了卡牌。」說著,她一張張地翻看拿出的那副牌組,然後取出一張:「諾,比如這張,萬法門至高絕學,稀有度高達七。」

  王崎:「臥槽居然連補充包這種概念都整出來了……這張卡叫‘白澤算’,效果是橫置三張修為卡,對手必須說出後三個回合的行動,不可更改?這張卡有什麼特殊的嗎?」

  項琪搖搖頭:「不是卡牌特殊,而是卡牌代表的‘白澤算’,這乃是金發之中的一段掌故。萬法門有一個北荒邊民出身的逍遙期前輩,名喚阿仆那,號‘再世白澤’,我們一般尊稱為白澤真君。」

  誒……等等……這個名字……

  項琪繼續講道:「白澤真君有一句名言,‘若知此刻一切因果,便知無窮過去因,無盡未來果’。他認定,修士之間的戰鬥結果在開始是就注定了,修士每一道神通每一分修為都可以量化成數字,最後大家比比數字就可以分勝負而不必真打……」

  你特麼在逗我……

  這是王崎和真闡子的第一反應。修士之間戰鬥涉及的因素何其多,又豈是一兩個數字能概括的?

  項琪看見王崎的表情,也猜到他在想什麼,解釋道:「如若以神君逍遙期的修為可以瞬間獲取再判斷的情況多到遠超你的想象,判斷一次勝負也沒什麼不可能。不過這個也不好推廣就是了。不過神君的這項研究倒是有助於修士判斷自己大致的戰鬥力。」

  「判斷戰鬥力?」

  項琪解釋道:「這是一門加權算法,把修士的功法、法術、武技、法器等全部按照威力賦予權重,權重越大加權值越高。比如,普通的炎彈,加權值為零,如果練到精通,那麼加權值就是二分之一。我修習的天序劍碟算是不錯的劍術,加權值是六,若是完全掌握可以到七。假設有一位今法散修路人甲,修習今法之中最爛大街的基礎心法,初步掌握兩個普通法術炎彈和掌心雷,那麼他就是加權值為零的普通修士。」

  「一個加權值就可以追平一個小階段。比如說,練氣初期,加權值為一的修士可以擊敗一個練氣中期加權值為零的。若是越階挑戰,則需要在超出的加權值上除以三。例如,一個加權值為八的築基中期若是換算成金丹級數戰力,就先換算扣除兩個加權值把他換算成金丹初期,然後再將他剩下的加權值除以三。也就是這個人等於一個加權值為二的金丹初期修士。」

  說著,項琪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之事一樣,忍笑道:「這套加權算法被稱為陸任嘉加權算法,用來致謝在萬千修士想象中被一遍又一遍擊敗的陸任嘉先生。後來,這套算法就被好事之人做成遊戲,最後經風靡仙道。也有傳說,這是萬法門在背後推動,這個遊戲配合某種數理,就是白澤神算的入門……」

  真闡子笑道:「倒也有趣……額,是很有趣。丫頭,老夫沒能哈哈大笑是因為老夫抓不住笑點嗎?」

  項琪面色有點僵硬:「我覺得……抓出了笑點也不至於這樣吧……」

  在他們面前,王崎不顧形象地趴在地上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有那麼好笑嗎?」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這種惡搞的規律也有詞窮的時候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早就很好奇按照那個「地球科學家與神州大修之間一一對應」的關係。拉普拉斯妖到底該怎麼整成仙俠元素了。知道某一時刻所有信息、可以推測出過去現在的拉普拉斯妖……白澤……啊哈哈哈哈……

  就在項琪與真闡子面面相覷、王崎捧腹大笑時,言和頤的聲音傳了過來。

  「準備一下。我們到地方了。」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2:55
第十九章 仙盟總壇


  辛嶽,位於神州大地中部偏北,因地域內的名嶽辛山而得名。辛山乃是借神州第一山脈昆侖餘勢而起,但又不與昆侖山脈相連。若是遠遠看去,只覺一座孤峰矗立與平原上,略顯突兀。辛山南坡平緩而北坡陡,仙盟總壇便是建立在辛山南坡。

  乃古法仙道數千年前第一大教聖嬰教的一處禁地。第一位正式的今法修士玄星觀主歌白大師曾被聖嬰教借昆侖山勢鎮壓於此。而後,第一位逍遙修士天擇神君達爾文於此以一敵七,擊敗聖嬰教所有大乘,帶著玄星觀主殺出重圍,成就今法赫赫威名。而元力上人牛頓、萬法歸一麥思偉等一眾天才也是在這裏將各個今法門派連城一道,去與古法修決戰。當不準道人夥同魔皇分裂縹緲宮、釀成仙道大患以致天下大亂後,天劍宮在此成立,以天劍之威撥亂反正。為杜絕仙道動亂,五絕為首的門派聯合成立仙盟,總壇自然也選在了這裏。

  此地雖已接近北荒,本應比不得王崎出生的神州東南沃土千裏。但仙盟成立之初就有山河城修士引南水而來,流雲宗修士調一方風雨,氣候相當宜人。千百年來,不斷有凡人被這肥美水土吸引,再次定居。今時修家也不做驅趕,久而久之竟出現一座大城,即今日之辛嶽。

  辛嶽分內城與外城。外城是凡人生活之處。由於接近仙道重鎮,而本地多富賈。而內城則是修士的地方,嚴格限製了凡人的出入,也禁止普通修士飛遁。言和頤的飛舟在辛嶽城外,盤旋了一小會,方才向內城入口落去。

  「嘖嘖,真大啊。」王崎看著外城,歎道。按照王崎理科男級別的曆史知識,現在九州大陸社會生產力大概也就宋朝的水準,能建起這規模堪比地球現代城市的大城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項琪嗤笑道:「這就嚇到了?進了內城你還不得嚇死。」

  王崎極目遠眺。辛嶽內城建在山上,按理說應該一目了然,但不知為何辛山居然籠罩著一層淡淡薄霧,讓人看不清裏面的樣子。

  項琪解釋道:「流雲宗的雲山霧罩大陣,威力比五絕門派的陣法差不了多少,而且維持起來消耗的靈氣在同級別陣法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仙盟各地大多選用這個作為日常開啟的守護陣法。若是多為大乘修士來攻,我們也能從容啟動更強的陣法。」

  二人說話間,感覺腳下一震,飛舟已經著陸。項琪帶著王崎躍下飛舟,落到地上。內城與外城之間不設城牆,全靠雲山霧罩大陣的雲霧隔離——雲山霧罩陣有幾處口子可以容修士自由出入,卻會擋住沒有法力的凡人。王崎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面乃是青石板鋪就,像是一個廣場一類的地方。「廣場」中央就是雲霧帶,不斷有修士在這裏出入。還有一些凡人在廣場上不斷徘徊的,大概是來撞大運求一絲仙緣的。

  言和頤掐了幾個指訣,靈舟嗡嗡震動幾下,開始縮小並化作一道流光飛入言和頤的袖子裏。收起飛舟後,言和頤對二人說道:「進去吧。另外,王崎,記得要運起法力。煉氣初期大力不多,容易被雲山霧罩陣擋在外面。」

  說罷,言和頤走向內城。項琪與王崎緊隨其後。

  穿過雲霧帶後,王崎瞪大了眼睛:「我勒個去……」

  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在這個世界或許很常見,但是若迂回曲折的長廊是在半空中伸展,屋簷高挑的古風建築高達百層呢?

  大街上人頭攢動,竟都是修士。看街邊,各色店鋪琳琅滿目。如果不是建築都帶著神州特有的風格,王崎幾乎以為自己是穿越回了地球,來到了某個極度發達的大都會!

  真闡子忍不住歎道:「今時的風氣到底是與我那時不大一樣了。」

  王崎奇道:「老頭你那是是什麼樣子?」

  真闡子苦笑:「嘿嘿,那是修家倒也有交易之所,但從來都無人管理,聚散由心。怕是連經營得好些的凡人坊市都不如。」

  言和頤本領著二人向辛山上走去,那裏正是仙盟總壇所在。聽到王崎與真闡子的對話,她停下腳步,道:「王崎,你若是好奇,可以自行去到處看看。此次事宜並沒有需要你的地方。」

  王崎覺得這簡直就像是瞌睡來了枕頭,要是這位阿姨能不用臭著一張臉就更好了。他打了個招呼就像自己去逛。項琪一把扯住就要跑出去的少年,歎了口氣:「唉,有譜沒譜啊你。就這麼跑了我怎麼找?」說著,她從儲物袋掏出一個小鈴鐺以及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矩形法器:「喏,這個鈴鐺別扔了,是尋人法器。我的靈池先借你使使。別發瘋,別亂買東西,不然有你好看。」

  「靈池?」王崎仔細端詳手中法器,覺得這玩意長得忒像充電寶:「怎麼用?」

  項琪一拍腦門,這時言和頤已經走遠。少女不敢耽擱,道:「若是購物,賣家自會拿出一個類似的東西,你把靈池與人家的碰一碰就成了。你還不會控製輸出的……算了,記得要票據就是了。仙盟總壇,量也不會有人有膽子賺昧心錢。」

  說罷,項琪急匆匆的跟上了言和頤的腳步。

  王崎莫名其妙的拿著法器站在街邊。

  「老頭……這個,認得出大概有什麼用嗎?」

  真闡子大乘期的神識包裹住那個名為靈池的法器,端詳了一會:「銘刻的符篆法陣幾乎看不懂。不過應該是儲存靈氣用的。」

  「靈氣?」

  真闡子解釋道:「老夫跟你提過吧,仙道中人所需物什難以用金銀衡量,過去我們最常用靈石當貨殖之中介。現在大抵是直接用靈氣的。」

  王崎皺眉:「怎麼計算價值?」

  真闡子道:「這個法器裏面靈氣存在地非常古怪。並非是混作一團,而是在更微小的層面上就是被分成一份份的。靈氣的流出是按份來的,」

  不連續性?

  王崎感到萬分好奇。經過這幾天的了解,他已經確認五絕之中縹緲宮的修法與量子力學有聯係。這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不連續性依然成立。時間是由無數普朗克單位時間構成,能量的首發也是依照普朗克常數不連續的進行的——當然,這個世界的宇宙常數可能與地球存在一定差異。

  而這個靈池,似乎是說明了靈氣也存在不連續性?

  王崎搖搖頭,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他繼續問道:「知道怎麼用嗎?」

  真闡子沒好氣的說道:「看看周圍。這東西既然是買賣交易的,應當非常常用。」

  王崎注意周圍行人,有不少人在小攤上挑選完物品之後都會拿靈池出來,與攤主、掌櫃的靈池扣在一處,然後短短幾秒就完成交易。

  感情是銀行卡加POS機啊?

  真闡子問道:「去到處看看,你現在算是身無長物,修士最基本的行頭都沒有。」

  王崎搖頭:「人家的錢啊。」

  真闡子道:「人家可是大派的築基修士,身上那套劍碟隨便哪一個都抵得過十個練氣修士全部身家了。」

  「有些交情但還沒鐵道可以共用一個錢袋的話,這種事少做。」王崎回絕道:「現在當務之急是那份手稿。」

  真闡子疑道:「你依然有頭緒了?」

  王崎把頭一揚,鄙視道:「沒有紙筆,怎麼解析?先尋點紙筆,再找個地方仔細看一般吧!」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2:59
第二十章 你是托,就是想騙我們花錢!

  王崎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半個小時前,他還興衝衝的準備尋個圖書館一類的地方,再尋些紙筆,將不準道人的手稿轉化成自己更熟悉的數學語言,順便還可以結束書籍解析一下手稿。

  然而,很快,他就大失所望——辛嶽城的確有個守藏室,但是卻不對外開放。

  在聽說守藏室史是為涅槃期修士後,王崎連偷偷進去的下發都沒有了。

  「看起來仙盟的製度並沒有想象中開明。至少,圖書館不開放,就代表他們對學識的管理非常嚴格。」王崎思忖著:「這對科研而言是相當不利的。」

  而辛嶽作為仙盟總壇所在,已經算得上是最大的仙城。如果這裏都沒有對外開放的守藏室,那麼全九州估計都不會有。

  真闡子見狀,建議道:「要不試試去客棧住店?」

  王崎嚇了一跳,表情古怪的笑道:「我去,老頭你居然建議我拿著一姑娘的卡去開房!」

  這說法,聽著還真有一絲絲猥瑣。

  真闡子不明所以:「有問題嗎?」

  王崎搖搖頭。不是地球人看來是不會懂自己話裏的引申義了。他想了想,還是否定:「這樣我拿著票據回去反而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你說我沒事住什麼店啊?」

  「那怎麼辦?」

  「繼續逛逛。我主要看看今時法度究竟發展到何種地步,你分析分析仙盟行事作風如何。」

  煉氣初期修士雖然法力薄弱,支撐不了強大法度,但是體質卻是遠遠超出凡人。王崎連續逛了很久,也不覺得累。

  真闡子早先也在驚歎辛嶽的繁華。但是漸漸的,他也生出一絲疑惑:「小子,這裏確實有問題。你注意到沒有,這裏沒有販賣功法、法術的。」

  王崎點點頭:「是啊。丹房也有,但是只有販賣丹藥和材料的,沒有丹方。恐怕煉器閣也沒有煉器圖紙。書肆倒是有幾家,但是販賣的最多只有修士的修煉心得,不涉及任何具體的法術——賣的最好的似乎還是傳記和小說!」

  「仙盟似乎嚴格限製了知識的交流。」真闡子有些疑惑:「如果今法真的是以對天地規律的總結為立道之基,怎麼會反而將古時就有的交流廢除?」

  情況確實比想象得還要可疑。王崎分析著。這種程度的限製已經遠遠不是「理工男缺乏管理才能」可以解釋的了。

  難道是仙盟對「知識產權」的堅持已經到了一個病態的地步了?

  也不對。且不說知識產權製度建立之後,有償的分享知識才是最好的共贏模式。單說仙盟內部人員,就不大可能所有人都如此堅持。

  譬如,地球上的大數學家拉普拉斯,就是一個極端沒有版權意識的人,不僅長期引用他人學術成果而不注明,而且還偶爾會把自己的學術成果送給學術界的新人,讓他們用他們自己的名字發表。

  按照那個詭異的對應關係,神州逍遙修士「再世白澤」阿仆那也應該有類似的特質!

  而排出掉一切錯誤答案之後,看起來再不可能的推測也會成為唯一的可能!

  王崎皺眉:「外敵……老頭,我們現在還要不要加入仙盟?」

  真闡子道:「此地祥和如斯,縱有外敵,恐怕也應是千百年後的事情了,或者也有可能只針對高階修士。如果你真的想要修習今法,那麼就只能加入仙盟。」

  王崎摸索了一下下巴,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換了個話題:「你覺得,今時的器用比起萬年前如何?」

  「大大超過,而且不少丹藥趨於統一化、標準化,法器亦然。」

  在技術普及化方面反倒下了一番功夫?王崎疑惑地環顧四周。

  這時,前方一陣騷動傳來。

  「出什麼事了?」王崎疑道。

  真闡子判斷:「沒有帶殺意的法力波動,沒有危險。」

  聽聞沒有危險後,王崎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向前走去。

  騷動的源頭,是一家商行。整個辛嶽內城都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是,和這家商行一比,只怕這裏大半鋪子都只能算門可羅雀。

  「我去,賣什麼玩意賣得這麼火……」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王崎奮力殺開一條路。然後,他抬頭看了看,發現商行上有一牌匾,上書「盛大祥」三字。

  王崎有些好奇地扯扯身旁一位煉氣期修士的衣服,問道:「這位兄台,敢問這裏在賣怎麼,買的人這麼多?」

  那人一聽,勃然大怒:「你小子不知道這兒在幹什麼就來加塞?」

  王崎道:「好奇而已。」

  那個煉氣期修士道:「今日是無定牌新的牌包發售的日子啊!不知道多少人等這一天!」

  王崎嘴角抽搐:「新牌包……」

  那個修士滿臉虔誠:「嗯嗯,主題的月上妖魔墮入塵世……」

  王崎接著嘴角抽搐:「說好的符合現實呢……」

  仔細一詢問才知,這家商行乃是無定牌唯一合法販售商,坑錢手法也極為高端。

  王崎使用過的無定牌基礎包是包含一張今法路人甲修士的修士卡與絕大部分今法普通法術、法器的卡牌。稀有度五以上的卡牌,也就是現實裏權值超過五的高級法術。法器,全都藏在各種另外販售的卡包裏,隨機贈送。而在某些高人的大壽辰,會發售限量版人物主題修士卡。然後,盛大商行還會隔一段時間發售主題補充包,而每次的主題,就是曾經風騷過一時的古法!

  原來,按照陸任嘉加權算法,古法沒有法術的權重超過四,除了赫赫有名的仙器,也鮮有權重超過七的法器。但是,古法八萬年的積累,就算千門法術中只有一門別出心裁能讓今法修高看一眼,最後還是會有很多不錯的法術被引入今法體係。

  而這些補充包,不僅大大增強了遊戲的可玩性,還給無數今法修提供了意想不到的靈感。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遊戲才會風靡仙道。另無數玩家又愛又恨。

  看著神色狂熱的眾修士,王崎默默捂臉,「邪教真可怕」和「死宅真惡心」這兩句吐槽在他心裏不斷循環。

  「仙道的Aji人和艦狗……算了我還是走吧……咦?」

  突然,在「盛大祥」內部,一陣猛烈的法力波動傳了出來。

  這陣法力波動來得及其突兀,而且,很快就爆發出凜然殺意!

  「臥槽什麼情況?」王崎急忙扯住旁邊一個人發問。

  那名修士神色如常:「大概是有人抽到稀有度超過七的卡牌了吧。該燒!」

  臥槽邪教好可怕!

  這時,前方的騷動傳來了。

  「他就是個托!他就是想騙我們花錢!」

  「屁!老子這時大力抽出奇跡!」

  「十加一卡包四稀有!」

  「定然是托!」

  「你才是托!你們全家都是托!」

  「把卡留下!」

  「燒!燒!」

  「我們不能做朋友了!」

  「燒燒燒!」

  「燒!」

  「燒!燒!燒!燒!燒!燒!燒!燒!燒!燒!燒!燒!燒!燒!燒!」

  剛開始還依稀能聽出有個年輕的聲音在和一種連黑得如同昆侖奴一般的修士對罵。而當人群的聲音彙成一個「燒」字是,空氣中彌漫的殺意終於沸騰起來!

  接著,王崎看到自己前面的數個修士像是被什麼撞翻了一般,紛紛想兩邊飛出去。然後,王崎眼前一黑,只見一名藍衣修士化作一道黑影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在王崎的注視下,藍衣修士跨步、擰腰,與不可能之處發勁,閃電般的繞向王崎。而隨著一陣法力波動,一道黑色殘影從藍衣修士身上分離出去。沿著藍衣修士原本方向飛了出去。

  如果不是距離、角度剛好,王崎根本看不到這一幕。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忽起玩笑之心,準備向後面那些追擊的修士喝破藍衣人的行藏。然而,藍衣人卻用更快的速度繞道他背後。接著,王崎只感覺背心大穴一陣酥麻,竟被藍衣修士製住!

  尼瑪!

  王崎惱怒地看著追殺幸運兒的人群從身前走過。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3:03
第二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情報



  辛嶽內城,茶寮茶館不算太多,可也不算少。修仙之人雖然對食水的要求比凡人弱了不少,但終究不是不吃不喝就能活下去的。而且仙道中人,不少就好那杯中之物。

  白馬茶寮位於內城東區,算得上一等熱鬧的茶寮了。這家老板走的是親民路線,雖也常備龍井碧螺一類大大有名的茶葉,但茶寮主要經營的業務卻是平價親民的釅茶。店子裏還有一處小戲台,自有相聲小品段子手在上面輪軸表演。久而久之,茶寮的大東家也算成了薄利多銷的典範。

  現在,王崎正坐在白馬茶寮裏的一張桌子邊,死死盯著對面的藍衣修士。

  方才,就在王崎因角度恰恰好,看見了藍衣修士的身法動作,頓時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打算向追殺藍衣修士的眾多黑臉修士喝破藍衣修士的動作。不料,藍衣修士竟一把製住他,將其一路挾持到這家茶館,然後隨便將他在一張椅子上。

  隨後,藍衣修士大大咧咧坐在王崎對面,開始翻看起手中卡片。

  盡管藍衣修士製住自己的手法在他放手之後就失去了作用,但王崎還是沒想要逃。真闡子剛剛靈識傳音與他,說這個藍衣人至少是個築基修士。如果對方對自己惡作劇的心思耿耿於懷,沒有放人的意思,那自己再怎麼也沒法逃走。

  由於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項琪只要辦完離職手續就會來尋自己,而仙盟附近又有禁止傷人禁止私鬥的規矩,所以一時間也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可是……

  「大哥你究竟想幹什麼啊……」王崎看著還在研究卡牌的修士,忍不住一頭撞桌子上。

  藍衣人抬頭,一臉錯愕:「啊?」

  「我說……台上說相聲的都換了三波了,桌上一壺濃茶都續水續地沒味道了……」

  藍衣修士恍然大悟:「哦!原來已經過這麼久了——所以,你怎麼還不走?」

  王崎絕倒:「臥槽你把我抓來的你特麼問我為什麼沒走?」

  藍衣修士聞言亦是大訝:「我就是防止你招來那一堆燒燒燒的家夥,怎麼就抓你了?再說了,就算你說我把你抓這兒來,我不是已經把你放了嗎?」

  啊?王崎看了看藍衣修士摻著三分委屈的疑惑表情,愣了下,旋即跳起來:「尼瑪你放人還要把我摜椅子上?這通常不是告訴別人‘坐這兒,別動’嗎!疼啊!」

  二人鬧了一陣,有重新坐了下來。王崎悶悶的灌了杯茶。藍衣修士笑道:「小兄弟,別這幅臉色啊,這事算我有錯,可是起因還不是你玩鬧之心?」

  王崎咧嘴,摸了摸屁股:「你摜的拿一下手勁不小。」

  「啊哈哈。」藍衣人幹巴巴的笑了兩聲:「這因果之間的聯係,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因果?」王崎本來打算起身離開,可聽聞藍衣人的這句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今法之中,也有因果的部分?」

  真闡子可是說過,只有修行有成的大修才會涉及這個層面。

  藍衣修士面露奇色:「嘖嘖,小兄弟你你師承何派啊?這種基礎的問題居然都不知道?」

  王崎回道:「之前只不過是散修,後來遇到護安使,接受我來這裏參加統一入門試煉。」

  藍衣修士眼睛瞪圓:「你你你……這修為,分明已經破通天了!散修入學前破通天?」說著,他伸出一只大拇指:「天才,讚一個。」

  王崎道:「這位大哥,還請指教一下,今法對於因果有什麼研究嗎?」

  藍衣修士的態度頓時親熱不少:「來來來,坐下說。那個,小兄弟你叫啥?不知道名字稱呼起來不太方便。我姓蘇,蘇君宇。」

  「王崎。」

  蘇君宇把王崎按在桌子上,笑道:「王崎你還沒正式學習過今法體係,所以應該還不知道。其實今法裏有不少詞彙,只是從古法裏借鑒而來,但今法裏這些詞意思卻和發明這些詞的古法修的想法大相徑庭。」

  王崎道:「願聞其詳。」

  「古法所謂因果,乃是‘種一因得一果’的意思,講求一個‘因緣果’。種下一個因、經過一段緣,得到一個果。因果不可測,但總之是善惡有報——古法修是這麼說的。」今法修似乎一談起自己學習參悟的領域就會容易興奮,蘇君宇也不例外。他一只腳踏在茶寮的凳子上,頗有滔滔不絕的氣勢:「但就今法的眼光看——屁話。王崎,你對天變式了解嗎?」

  王崎點頭。不就是函數嘛!

  蘇君宇繼續講道:「就以一個最最簡單的天變式來距離。天元增一為地元。這個明白不?」

  王崎再次點頭。x+1=y,地球上初中所學的最簡單的函數。

  「這裏就涉及兩個數集,天元集和地元集,天元集中任意一數增一就對應地元集裏的一數。」

  王崎心裏默默的將之翻譯成地球上的數學語言:集合x和集合y……

  「若是此時,我們稱天元集為因,那麼地元集即為果,增一就是將因導向果的‘道’。而我們今法,就是求的這個‘道’。」蘇君宇舉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古法說因果,乃是指虛無縹緲的氣運。而今法論因果,則是求那由因向果之道。拿今次來說,你一時玩心大起非是起始,最初的因在於你的性情。而你的性情到‘你被我摜到椅子上’這個果,其中有多少因素參與?依照怎樣的規律導向這一果?這若是放入算法又怎樣計算?這樣想來,實在有趣得很。」

  決定論?

  王崎心念電轉——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決定論還有被徹底證偽?

  由於信息太少,王崎還無法判斷神州修士對數學和物理研究到了一個怎樣的水平,但他至少清楚,縹緲宮成為五絕之一,代表至少量子力學已經建立了。而量子力學,正是第一波衝擊決定論的力量!

  王崎試探性的問道:「這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若是把這種手段修成神通,與敵人鬥戰的時候豈不是處處占得先機?」

  蘇君宇哈哈大笑:「王崎你眼光不錯嘛!這就是我萬法門的一門巔頂修法,白澤算!」

  果然是決定論和拉普拉斯妖!

  王崎假裝疑惑道:「可是帶我來的護安使前輩似乎提到過,縹緲宮的無定。飄渺之道……」

  蘇君宇皺眉,打斷道:「那是縹緲宮的修士瘋了。算了,這裏面的具體道理你沒入門不要亂信。若是以後遇上奇詭之事也應記著一句話——若是那果看似無根,則是你尚未找到。」

  王崎有些驚喜。這個蘇君宇一句話,透露的情報竟如此多。

  首先,量子物理在這個世界根基已立,但是尚未穩固——至少薛定諤波函數塌縮的遠離還沒有定論。蘇君宇堅持「特定因導致特定果」的決定論,表明了他在這個問題的解釋上偏向於「隱變量」派,也就是認為閉函數塌縮的原因在於研究者在研究中忽略的因素。這至少證明了兩點:第一,混沌理論還沒有被開發出來;第二,量子力學成道契機所在的貝爾不等式也沒用出現!

  「但從混沌理論和貝兒不等式看,這個世界的科學水平大概達到了20世紀50年代的水平。不,好像有點問題。神州修士‘五師寂滅’與地球上的錢學森錢老對應的話,那麼少說也接近七十年代……也不對。就按我已經知道的仙道史裏面就有幾處破綻。與達爾文對應的天擇神君是今法第一位逍遙修士,是元力上人牛頓的前輩。可是按照地球的曆史,達爾文比艾薩克·牛頓晚出生一百五十年……」

  「難道這種奇怪的對應關係不是嚴絲合縫的?那它到底是什麼原理?和我穿越有沒有關係?」

  見王崎陷入思考,蘇君宇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引起後進深思,大笑道:「這些事等你入學在慢慢悟。要知道,今法入門的修行,就是一個把三觀摔碎了再糊上的過程。」

  王崎並不在乎這個。他的世界觀在前世學習的時候就重塑過好多次,穿越又重塑了一次,都快產生抗藥性了。

  今天的收獲已經夠大了。現在摸清了神州的數學水平之後,就可以確定應該用怎樣的數學工具去解析不準道人的手稿。剩下的,只要知道縹緲宮究竟有哪些標誌性法門,就可以大致理清不準道人手稿的脈絡。

  以後得把包括黑體輻射實驗在內的幾個實驗做一做,或者得到這些實驗的數據。這樣就可以萬卻解析這份手稿了。若是再得到今法的功法,弄明白理論如何和功法結合起來……

  嘿嘿,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啊!

  這時,蘇君宇從口袋裏取出兩副無定牌,把剛買的補充包挑幾張加進去,然後把其中一副推向王崎:「會玩嗎?玩就借你一幅」

  王崎笑了:「蘇師兄你還真愛這個。」

  蘇君宇眉飛色舞:「這個可是我的修行所在。」

  「修行?」王崎眉毛一挑:「白澤算?」

  蘇君宇點頭:「正是白澤算!一局無定牌,若是以我眼光看,就是不斷引入新因的係統。如果能把不斷引入的‘因’作為基礎,算出‘勝利’的果,就是我修行所在了。」

  王崎翻看一下蘇君宇借他的牌組,手抖了一下:「這這這……稀有度八以上的這麼多?」

  項琪手裏的無定牌中,最稀有的一張也就是稀有度八的「玄金電光決」!

  蘇君宇笑得人畜無害:「大力抽,大力出奇跡。我一百零八張稀有度八以上的卡都是這麼來的。」

  「臥槽壕做友!土豪我們做朋友!」

  「好啊,贏了我,我們就是朋友。」

  王崎想了想,苦著臉:「不現實,這裏面的卡我一大半不認識。」

  作為一個只玩過基礎包的窮鬼,實在玩不轉土豪的卡啊!

  蘇君宇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本書:「規則冊加全圖鑒。借你。」

  王崎翻了一下:「看看啊,基礎包卡組詳解……擴展包‘聖嬰禍天’、‘皇極驚世’,聖嬰教和皇極裂天道的補充包……嘖嘖,大羅玄清宮的補充包‘蓋世天羅’,後面是稀有卡——誒!」

  突然,王崎瞳孔一縮,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哇哈哈哈真是想要瞌睡來枕頭啊!」

  他手上,圖鑒正好翻到「縹緲宮稀有卡一覽」。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3:06
第22章 內涵恐怖的手稿

  當項琪找到王崎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她循著自己的定位法器在街上找到王崎時,對方正雙目無神地在街上遊蕩!

  「你這是……被榨幹了元氣嗎?」

  王崎過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悠悠的轉向項琪,笑道:「師姐,你這一句話節操就掉得差不多了啊。」

  「啊?」項琪疑惑不解。

  在神州,吸取他人精氣真元的邪法並不少,是以在神州修士耳中,項琪剛才那句話不會有任何歧義。

  這類邪法流傳並不廣,項琪也只是隨口一問。真闡子很快就代王崎講述了一下白馬茶寮裏發生的事。

  少女面色古怪:「你居然和一個精修白澤算的萬法門弟子玩無定牌?而且對方還是築基期修士?」

  王崎傻愣愣的點頭:「是啊是啊。」

  真闡子補充道:「而且還死不認輸。」

  項琪搖搖頭,決定忽略這一情況:「怪物啊……看你累成這樣,算了,帶你去休息吧。明日送你去報道。」

  說著,少女放出法器,托著站立不穩的王崎,向仙盟驛館走去。

  半夜。仙盟驛館。

  王崎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熟了。但是,他的靈識卻悄悄接觸了戒指:「老頭老頭。現在還有人注意這裏不?」

  真闡子道:「至少我感覺不到。」

  「哈!」王崎把身上蓋著的被單一掀,跳下床:「終於,可以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了!」

  說著,從窗邊拎起衣服,從裏面取出兩摞紙。

  其中一摞,是不準道人海森寶的手稿。另一摞,則是今天才買的白紙。王崎有取出一塊墨、一方硯台和一支筆。這都是今天才買的。

  「不過這些玩意還真便宜。」王崎便磨墨邊感歎:「成套買也只用百分之一石的靈氣。」

  石,是靈氣的通用計量單位。是數億顆低階靈石靈氣含量的平均值。

  百分之一石算得上是仙城之中最低消費標準了。肅然實驗室裏可以測出類似於普朗克常數的最小靈氣單位,但是交易用的便攜式靈池那種POS機加信用卡式的玩意顯然不需要這種精度,百分之一石就是便攜式靈池最大精度了。

  「凡俗之物很難與修仙之人產生交集。就算真的要用凡俗之物,修家賺銀子比凡夫容易百倍。而靈石等物,凡人有完全用不上,所以自古以來,仙道與凡間都是不通貨殖的。」真闡子說道:「辛嶽這種地方有賣普通紙筆的就算不錯了。」

  王崎突然笑道:「對了老頭,你原先還有個‘羅天上師’的名號?聽起來挺帥啊,威風凜凜的。」

  真闡子沒好氣:「萬年前再威風又如何?今日還不是一局遊戲裏的一張卡?」

  在蘇君宇借王崎的那本圖鑒裏,擴展包「蓋世天羅」中,幾位羅浮玄清宮的著名修士與大部分羅浮玄清宮法術都被製成卡片。

  「對了,按照那個什麼陸任嘉加權算法,你的加權值可以排到多少?」

  真闡子仔細算了一下:「這個算法應該不是看你會使用什麼法術,而是看你能在戰鬥中使用什麼法術。老夫當年……六到八的樣子。如果只考慮最佳狀態,《大羅混沌天經》配合諸般法術發揮到極致,應該可以到十。」

  王崎搖頭:「大乘期理論極限也才十的加權。要知道,修士修為越高,加權值越高啊,」

  修士修為越高,法力就越強,能夠動用的法術也就更加玄妙。另外,修士的修為又與壽命掛鉤,活得越久,拿來練劍修法的時間也越長,戰鬥經驗也更加豐富。

  「這已經算是鮮有的成績了。不少古法法術在這個算法裏都是倒扣權值的。」真闡子有些惱怒。

  「縹緲無定雲劍、雙旋奇勁、大相波手、大矩天圖、天劍這幾個單獨拿出來就是加權值十的巔頂妙法、鬥戰重器。不容電劍、二分電旋勁、叵測身法、七周天的天序劍碟單獨拿出來也有九了。」

  真闡子歎息:「老夫至今覺得難以相信……」

  又過了一會,王崎磨好了墨:「好了,老頭,安靜一下。我要開始了。」

  說完,王崎就開始飛速在空白紙張上寫了起來。

  真闡子忍不住問道:「又是這種奇怪的算符。在大白村我就想問了,這個你究竟在哪裏學來的?」

  這個問題是在不好回答,王崎幹脆裝作全身心投入解析,沒聽見問話。

  不準道人手稿上屬於神州特有的運算符號,漸漸被完全轉化成地球上通用的符號。

  漸漸的,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公式出現在王崎面前。

  「這個符號一直存在……應該是個常量,還有這個也是……」

  「應該又一個是普朗克常數,還有一個是什麼?」

  「這部分手稿記載的數據不足……也是,海老頭一直被通緝,應該不敢放心大膽地做實驗。」

  「數據不足,暫時沒有條件做黑體輻射實驗,沒辦法確認這個世界的普朗克常數數值。」

  「另外一個常量……等一下,這個符號往往是和另外三個公式一起出現的。」

  「這三個公式使用相當頻繁,可是我完全沒見過。難道是這個世界特有的?」

  隨著解析工作的進行,王崎開始咬筆杆。

  這三個公式意義不明,使用又是如此頻繁,對解析是個挑戰。

  「先不要想著代表什麼,純粹用數學方法解析一下的話……」

  王崎拋開謄抄好的手稿,有重新拿了幾招白紙,開始計算。

  因為穿越的關係,王崎的魂魄比普通人強得多。而作為擁有前世就擁有數學物理雙學問的學霸,王崎掌握的高等計算方法非常給力。但饒是如此,這一步也花去了他一個小時。

  「這三個公式是等價的……」

  「那麼這三個公式可以一律以某個符號代替。」

  再將「王崎不知道含義的公式」與「王崎不知道含義的常量」帶入熟悉的公式之後……

  「嗯,果然,這裏就要用到矩陣算法了。」

  精簡許多的算式讓王崎精神一振,同時也開始暗暗叫苦。

  矩陣算法的計算方式非常而且繁瑣,是每一個學習量子物理的學者都厭惡的。

  「矩陣力學和波動力學是等價的……不行,現在缺失的條件太多,又引入了未知的條件,不鬧貿然轉化……」

  王崎咬著筆杆,想道:「而且海老頭的絕學是叵測身法,號稱無法同時看穿她的速度與距離。這毫無疑問是講測不準原理融入了身法。薛定諤波函數沒有直觀的體現這一點……」

  怎麼辦?

  怎麼辦?

  王崎看了看天色,覺得時間分外不夠用。

  「矩陣力學的優勢在於對於分立譜線的描述、處理那大量的數據……這裏沒有多少數據……」

  突然,他腦袋裏靈光一閃:「對了,狄拉克的算法!用泊鬆括號簡化。如果這裏的核心真的是測不準原理,那麼同樣不符合乘法交換律的泊鬆括號一樣可以!這樣就大幅簡化了運算!」

  真闡子早已在戒指中入定。對他來說,這種看也看不懂的算式無疑是一種折磨!

  終於,在天亮之前,王崎完成了他的計算!

  隨手拿起一張紙擦了擦汗後,王崎又將第一次謄寫的手稿。草稿紙連同剩餘的筆墨紙硯放在一起,然後小心翼翼地搓了個火球。他用法力緊緊裹住火堆,不讓火焰熄滅的同時防止燒到房間。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哇哈哈哈哈哈!以後,我想怎麼玩就這麼玩啦!」

  真闡子被驚醒,喝到:「你在發什麼瘋!」

  王崎大笑:「你猜猜,海老頭那份手稿上有什麼?」

  真闡子有些好奇:「你分析出什麼了嗎?」

  「至少包含了縹緲無定雲劍和叵測身法。如果我能夠補充實驗數據,說不定還能解析出大矩天圖的煉製方法!」

  「另外,縹緲宮一脈係出同門,所以,不容電劍、二分電旋勁也不是不可能悟出!」

  海老頭真大方!這被大幅簡化之後仍剩二十多頁的手稿,是在推演如何將測不準原理、概率雲和矩陣力學等理論融入修法的訣竅!

  真闡子本來想笑兩聲表示不信,可是王崎語氣十分篤定。他的聲音有些發澀:「你……已經學會了?」

  王崎臉色不變,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

  真闡子猶豫了一下:「那是……知道怎麼修持了?」

  「也沒有?」

  真闡子怒道:「你耍我?」

  王崎攤手:「你特麼沒總綱也練不成劍法啊!與之配套的心法,縹緲宮入門的劍法法術,這些都是這些法術的根基。」

  「也就是說,你只是以後有可能學會這些?」

  王崎搖頭:「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會——只是這些法度太過高級,我不可能一步修成。」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推開窗戶。微涼的晨風混著熹微的天光,撲向王崎。

  少年低聲說道:「現在,我對仙盟更加期待了啊。」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3:10
第23章 辛嶽仙院

  第二天一大早,項琪就帶著王崎向辛山上走去。

  項琪看著身邊少年,面色古怪:「喂,王崎,你今天怎麼笑得這麼……滲人?」

  王崎一愣:「有麼?」

  「目光呆滯,腳步虛浮,但是笑得……笑得很是猥褻。」項琪一幅難以形容的表情:「你昨晚不會沒睡吧?」

  「總覺得師姐你的話意有所指……」

  項琪狐疑的看了他一會,最終搖頭:「和萬法門的家夥呆久了變得古怪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你是在自黑嗎……

  王崎忍住吐槽的想法,裝而向辛山山頂上看去。

  不準道人的手稿全是將高深理論轉為精妙法門的過程、對於王崎這樣前世就是科研工作者的人來說,這份手稿裏的思路與經驗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現在自己只要得到了今法的功法,盡可以逐步掌握功法的奧妙。這樣,他就不難在不準道人這位逍遙修士的進出上更進一步!

  而功法嘛……嘿嘿……

  王崎看向辛山山頂的目光就像守財奴看著財寶一般。

  項琪無奈地抓住他的腦袋。往另一邊一扳:「看這邊!」

  「痛痛痛!你幹什麼?」

  「山頂是仙盟金殿。我理解你想要修習神功妙法的心思,但是,你修行的地方在半山腰。」

  辛嶽仙院,坐落於辛山山腰,乃是仙盟一等一的學府,五絕真傳,倒有三成是再次選出的。

  王崎隨著師姐一路向山上走。之間隨著海拔漸高,人群也漸漸稀疏,不複剛入內城時的繁華,卻生出幾分空靈。辛山南坡平緩,但土層較薄,甚至還有岩層裸露,養不出參天巨木。但仙家妙法調節氣候後,此地也算得上草木繁盛,顆顆矮鬆點綴與怪石之間,別有一番風情。

  而王崎的目光,卻忍不住飄向坐落在半山腰的三座大像。三座大像影視就地取材,以本地巨岩開鑿而成。三座大像足有百米高,乃是三位道人打扮,一坐二立。三位道人手上各持一柄長劍,氣勢逼人。

  項琪見師弟好奇,解釋道:「那三人,乃是仙盟人人敬仰的三位前輩。左邊那位,就是當日捉拿不準道人的思維前輩之一,天劍宮副宮主,‘五師寂滅’錢學深錢前輩。右邊那位,就是另一位副宮主,‘三強劍聖’錢秉穹前輩。中間那位,則是天劍宮宮主,‘劍鳴蒼穹’鄧稼軒鄧前輩。」

  王崎疑道:「為何獨獨為他三人在此處立像?」

  項琪道:「你可知天劍宮宗旨是什麼?」

  王崎搖頭表示不知。項琪回答道:「隱世護天,庇佑萬民。」

  「今法雖已壓過古法,調養天地,神州大地,再無一人滅殺天地供養自身,但是,海外諸多島嶼仍有古修餘孽。」

  「四方海域,海妖萬千,數量遠遠超過人族。龍族天生善戰,龍王更是尋常逍遙修士都不能輕易勝之!而海妖難訓,不似陸地妖族早服教化,日日犯我神州海疆。」

  「就連神州內部,也不乏人心動蕩之亂象」

  說道這裏,項琪苦笑一下:「而今法,你已經初入門,就應該明白,想要有大造詣就得苦苦求索,全心參悟。現在,除了幾位逍遙修士外,今法仙道頂尖智者都已隱居世外,全力探求大道了。成百逍遙,全部仙蹤渺茫。」

  王崎若有所思:「我根本沒聽說這類事……是因為著三位前輩?」

  項琪歎道:「總有一些人願為天下放棄求索之樂。這三位就是。數百年前,不準道人分裂縹緲宮造成仙道大亂,幾乎波及整個人族。古修反撲,龍王出關。危難時刻,天劍宮以絕世大力鎮壓內部,撥亂反正,外斬古修,將海妖殺退三千裏,逼龍王立城下之盟,龍族永世不得接近九州海岸三千裏。事後,無數逍遙大修感歎,自身存在破壞了人族內部的平穩,遂紛紛遁世。只有一批修士留在天劍宮,擔起庇佑神州的職責。」

  「山頂的通天堂,乃是專為那些革新了今法的天縱奇才、巔頂大修立像。雖然天劍宮主精善鬥戰,但純以道行論,還比不得通天堂裏留名的那些大宗師,但若以功德論,天劍修士比起那些革新今法的前輩也不遑多讓。」

  說罷,項琪對著半山腰的三尊大像維維欠身,行了一禮。

  王崎照葫蘆畫瓢施了一禮。他今世生在神州,也是受了這幾位大能的庇佑。

  項琪接著說道:「另外,鄧前輩也是辛嶽仙院的院主。他早年修持天劍之法是受了內傷,很少行走,一直呆在辛嶽。這個你要記死了,莫要失了禮數!」

  由於已經出了人潮擁堵之地,項琪幹脆帶著王崎展開身法,向目的地趕去——內城雖禁止飛遁,卻不禁疾行。

  不多時,二人就到了目的地。辛嶽仙院其貌不揚,占地也不算大,只有十來座閣樓,連同較為寬闊的演武場在內,占地都沒有達到一個普通大學的標準,是以在山下看也不是很顯眼。仙院也不設圍牆,只立了個大門,上有一扁,上書「辛嶽仙院」四個大字。

  項琪放下師弟,與他一起走上去。

  王崎道:「師姐啊,送到這裏就可以了。正所謂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項琪算是自己在仙道中僅剩的朋友,這幾日待自己也算照顧,現在又送自己過來。據他所知,項琪成為護安使本就是結單前的曆練,卸任之後就要回焚金穀閉關衝擊結單。所謂修真無歲月,一想幾年不能見,王崎就有些心酸。

  ——尤其是項琪長得還挺好看的。

  項琪搖頭:「我不是專程送你來得。」

  啊?

  王崎不解的看著師姐。項琪解釋道:「昨日我師門前輩知曉我的經曆後,認為我現在心情激蕩不宜閉關,要我花一年去平複心境。我就順道申請了個仙院助教的任務——說起來,其實應該昨天晚上就送你過來的,不過我的調令要今天才到……喂,王崎?你怎麼了?」

  王崎欲哭無淚:「把我的感動還回來啊!」

  不知道其實我很急嗎?本來還覺得你對我無微不至來著,沒想到其實是又耽誤我半天!

  帶著複雜的心情,二人向山門,或者說長得像山門的校門走去。

  王崎遠遠的看見,校門出早有人站在那。劍有人走來,遠處那人也迎了過來。待到看清對方的臉之後,王崎大吃一驚:「蘇兄?」

  正是昨日和他玩過幾局牌的萬法門修士蘇君宇!

  蘇君宇毫無意外之色,親熱的招呼道:「喲,又見面了啊,王崎。還有,一別經年,別來無恙啊,暴力女?」

  項琪怒道:「昨天我聽王崎描述就覺得熟悉,果然是你,死土豪!」

  王崎目瞪口呆:「你們兩個認識?」

  蘇君宇笑道:「我們是同一家仙院的同期同窗。當然了,我和這只母老虎不是很熟的。」

  項琪微微一笑:「幾年不見,你皮患想必是加重了吧!死土豪?要不要本姑娘幫你換一身?」

  蘇君宇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笑道:「我可是來迎接你們的,上面的任務是讓我引導新來的助教和新入弟子融入仙院。你可不能動手啊。」

  項琪冷笑:「想揍你也不急於一時,帶路吧!」

  蘇君宇比了個手勢,說道:「請」轉身走向大門。就在項、王二人準備跟上時,一件怪事發生了。

  一名黑衣修士突然從三人身邊路過。修士感知力遠勝凡人,三人中,蘇君宇和項琪更肥等閑修士,可是,誰都沒能提前發現這個黑衣人。王崎更是清楚的聽到,在黑衣人出現的時候,真闡子在他靈識裏「咦」了一聲。這個黑衣人,居然瞞過了大乘期的感知!

  黑衣人的每一個動作都不甚連貫,仿佛是離散的,不成章法。但是,他的行走的步伐卻連貫而穩健,所有動作懂仿佛經過了精心的計算,精準異常。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上一個動作的複刻,身形體勢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是……高人?

  王崎驚疑不定,然後內心瞬間火熱起來。

  這份身法,瞞過大乘修士靈識的本事,絕對是高人啊!更別說那仿佛在沉思的氣度。走路都能保持這種閃爍著智慧光芒的氣度,連撞柱子都撞得這麼瀟灑……

  誒?撞柱子?

  就在王崎腦補對方「宗師氣度」之時,黑衣人一頭撞在的山門的立柱上。

  而且,由於黑衣人展開了身法,撞上之前還沒有減速,這不明材質的石柱居然被他撞裂了!黑衣人猝不及防,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由於仙院門口是個斜坡,黑衣人幾乎是頭下腳上的狀態。王崎這才看清對方面目。

  此人相貌平平,眉眼之間尚有幾分還厚之色,略略肥厚的嘴唇還在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項琪和蘇君宇大驚失色,當即行李:「弟子拜見掌門師伯(陳掌門)!」

  真闡子悄悄對王崎解釋道:「此人雖然其貌不揚,但一身修為已臻化境。若是他想,隨時隨地都可晉升逍遙!」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3:14
第二十四章 萬法之冠,劍鳴蒼穹

  「此人雖然其貌不揚,但一身修為已臻化境。若是他想,隨時隨地都可晉升逍遙!」

  真闡子的話讓王崎大感驚訝:「他居然能忍住不突破?」

  「當時為了求個圓滿。」真闡子淡淡的解釋道。這種事幾萬年來並不罕見。

  王崎卻覺得有哪裏不對。

  不是說仙盟正在防備外敵嗎?逍遙修士應該是很重要的戰鬥力吧?為什麼他不尋求迅速突破?

  由於害怕黑衣修士聽到自己和真闡子交流的內容,王崎沒有用靈識傳音告訴真闡子……額,雖然眼前這位半步逍遙的大宗師怎麼看都不像會竊聽的人,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

  項琪和蘇君宇見禮後,黑衣修士才注意到周圍有人。他目光呆滯地轉動眼珠,半天才找到焦點:「你們是?」

  蘇君宇答道:「弟子是萬法門第八十二代真傳,蘇君宇,目前是辛嶽仙院的助教。」

  「嗯,我記得你,你是白澤神君門下……」黑衣修士說話滿吞吞的,毫無氣勢。但是,蘇君宇頭上卻冒出冷汗。

  蓋世白澤阿仆那對晚輩甚是寬厚,但是在同級別修士之間,風評不是很好。看到掌門特別提及自己的師承,蘇君宇心都懸了起來。

  還好,黑衣修士很快轉移了話題:「你剛剛說,你是辛嶽仙院的助教?」

  蘇君宇鬆了口氣:「是的。」

  「哦,我的計算沒有錯啊。從戊字門進來之後按照這個公式走就可以走到。」

  王崎聽得暴汗:「前輩,好好走過來不行嗎……」

  尼瑪走路也要按公式走這是走火入魔的節奏嗎?

  「我在計算一道算題。按照公式走路,就不必看路了。」黑衣修士很認真的回答了王崎的問題,頗有寬厚前輩的氣度——如果他有從地上爬起來的話。

  不會是忘了吧……

  王崎心裏突然閃過一絲荒誕的念頭。

  黑衣修士又轉向蘇君宇:「稼軒兄所在何處,你可知曉?」

  蘇君宇點頭:「弟子這就帶師叔前去。」

  「報出他所在的乾坤位,大概的就行,以你為元位便可。」

  蘇君宇愣了一下,隨機到:「天軸三十三,縱軸七百三十五,橫軸七百七十四。」

  「嗯,謝謝。」黑衣修士很認真的道謝,然後突然消失不見。

  王崎面色僵硬:「這是……」

  蘇君宇擦擦冷汗:「穿遊相宇……萬法門的一門穿空遁法……」

  項琪忍不住吐槽:「死土豪,以萬法門的思路想想,為什麼明明會穿孔遁法卻不從山下直接上來……」

  蘇君宇不確定的回答:「額……可能是覺得沒有準確的乾坤位?」

  也就是因為沒有目標的三維坐標所以幹脆不穿遁……臥槽這位掌門你太特麼呆萌了吧?

  項琪捂著臉:「每次見到萬法門的高人,我都會覺得,當初拜入焚金穀真是太好了……」

  蘇君宇:「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想點頭……」

  王崎弱弱的舉起手,問道:「這位前輩就是萬法門的掌門嗎?當真……有特色啊。」

  蘇君宇道:「掌門他只是太過沉迷於算題了而已……他自幼喜算,當年蒙流雲宗一位前輩引入仙道,就對算學有了極大的興趣。」

  「不止這位掌門如何稱呼?」

  項琪歎了口氣:「你對仙道掌故了解太少啊,這樣很容易得罪前輩的……」

  「掌門姓陳,上景下雲,人稱‘萬法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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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法之冠陳景雲,乃是萬法門今日的傳奇。

  陳掌門幼年家境貧寒,後蒙流雲宗前輩沈遠帶入仙途。那時仙盟未立,陳景雲直接拜入流雲宗。但沈真人很快發現,此子對流雲宗道法興趣平平,反倒對流雲宗弟子消遣之用的著名算題極是喜愛。為不耽誤優秀弟子前途,流雲宗將陳景雲送入萬法門——在今法仙道,這類事並不罕見。流雲宗對這件事很快就忘了,連沈遠真人都不太記得自己教過這麼一個弟子。

  然而,陳景雲在萬法門大放異彩,不久就拜入萬法門上代副門主華若庚門下。陳景雲在萬法門先後攻克多個算學難題,現在更是獨力攀登算學最大難關,明珠之算!與單論明珠之算,萬法之主希柏澈也不及他。而明珠之算又被譽為「算科帝冕之明珠」,故陳景雲也被稱為「萬法之冠」!

  穿遊相宇,乃是仙道有名的穿空遁法。穿遊相宇的基礎是萬法門的的一門至高算法,地球人稱之為「希爾伯特空間」的「宇宙算」。與古時流傳的「五行遁法」、「雷遁」等截然不同,穿遊相宇的憑依是「矢量」——有大小、有方向的量。只要身邊存在矢量,術者就可以憑借這一道法術借力矢量穿遁虛空。

  陳景雲並不是第一次穿遁虛空了。他很確定自己穿到了老朋友面前。

  然而,與想象中不同,他剛剛踏出虛空,迎面而來的,竟是煌煌劍威!

  這一劍乍看之下沒有太多變化,但內涵巨力,來勢洶洶,劍氣轟鳴幾乎撼動了陳景雲元神!等閑逍遙怕都不能檔下這一擊。

  然而,陳景雲不慌不忙,掣劍在手。

  萬法掌門的劍勢又是一番天地,只見他輕描淡寫的揮出一劍。這一劍不似對方那般大巧若拙,將無窮奧妙都隱藏在劍氣裏。若是以白酒比喻來襲之劍,那麼這一劍就是真正的清水,沒有任何神妙。

  誰能想到,最善一法衍萬法的萬法掌門,會使出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劍?

  對面「咦」了一聲,沒有絲毫的輕視。進步,轉身,改進手招式,將反擊以大力壓住。

  一力降十會,一力亦可破萬法。

  陳景雲的劍和對面的劍撞到一處,渾不受力的彈開了。然而,他的對手竟感到攻勢一滯。陳景雲沒有放過這個破綻,劍勢陡然加速,又是極簡兩劍,快速擊在同一個地方。

  一聲金屬交擊的的脆響中,攻來的劍勢碎散了,化作鋪面熱風。

  陳景雲默默的收劍入鞘。攻擊者卻大為興奮:「景雲老弟!你到底是將‘一加二’化入劍法了!」

  「稼軒兄謬讚。」陳景雲拱拱手,到。

  方才攻過來的,就是天劍宮宮主,‘劍鳴蒼穹’鄧稼軒!

  鄧稼軒出身光華殿,後入駐天劍宮。不同於錢學深。他非但精善鬥戰,求道的悟性也不比同時代的天才低。若非因天劍宮事務苦修鬥戰而耽擱悟道,未必不能在通天堂留下一席之地。

  鄧稼軒與陳景雲寒磣了一陣,問道:「這麼是你來?我還以為會是其他人……」

  「逍遙修士人手不足了。」陳景雲搖頭:「而且鎮守仙盟總壇,聽著是個重責,實際上不過閑差爾。沒有誰會來攻打這兒。」

  鄧稼軒笑道:「也不盡然。逍遙之下第一人,也不算弱了。」

  陳景雲再次拱拱手:「稼軒兄謬讚。」

  試過劍術,鄧稼軒請陳景雲坐下,桌上早有一桌好菜。鄧稼軒又取出一壺美酒,斟滿兩杯。

  「稼軒兄還是這般好美食啊。」

  鄧稼軒笑道:「為兄除了求道,最好的便是一個吃字。」

  陳景雲本事來接替鄧稼軒鎮守之職。二人在飯桌上交接了一些事宜。

  陳景雲忽然道:「我其實還有其他事務。我萬法門有真傳隕落,我需得看看究竟。」

  鄧稼軒聞言一愣,旋即長歎:「可惜了。李子夜是個好孩子啊。像他那樣一心護世的孩子,很少。」

  說著,鄧稼軒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酒水下肚,鄧稼軒面色忽變。他把頭轉向一邊,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唔咳……咳咳咳咳咳……唔咳咳……」

  陳景雲色變,提醒到:「稼軒兄,傷沒好就少喝酒!」

  鄧稼軒擺擺手,苦笑:「老毛病……唔咳咳……」

  陳景雲不由分說扣住他一只手腕,旋即大驚:「你都已經傷成這樣了!」

  鄧稼軒加瞞不過,只得道:「老弟,這件事不可亂說。」

  陳景雲皺眉:「如此重傷,你還要去追捕不準道人?」

  鄧稼軒正色:「仙盟半年的布置,怎可因我一人而廢?」

  不準道人海森寶,號稱有著天上地下最詭異的身法,叵測身法展開,就無法同時看穿他的位置與速度。對付叵測身法,唯有以大力覆壓不準道人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以力破巧。仙盟遂在探知不準道人下落之後,遣出所有宗師,在神州布下天羅地網,希望把不準道人耗得油盡燈枯,逼他逼入海域,然後一擊建功。

  到了海裏,就不用避諱殃及無辜了。海外古修、海底妖族皆是敵人!

  唯一的問題是,不準道人當初是集合數位宗師就敢鑄天劍的絕世天才,論力又怎會弱了?

  以力勝過他的,神州唯數人爾!

  陳景雲道:「能辦到這個的並非獨你一人。」

  鄧稼軒神色有些驕傲:「你也說了,逍遙人手不夠。太一天尊艾慈曇坐擁大力、波動天君薛定惡則能窺破飄渺奇術,但是——他們脫不開身啊。‘那個地方’,比總壇更不能抽調人手。」

  陳景雲聞言,站立起來,向鄧稼軒欠身:「抱歉。」

  鄧稼軒擺手:「自家兄弟。你求圓滿破境是好事,對將來大有益處。不說了,不說了,吃菜。吃完這一頓,我就要去生擒不準道人了。」

  「為了生擒海兄,仙盟算是動力全開了。」

  鄧稼軒見陳景雲有些鬱悶,笑道:「算了。海真人天賦、悟性皆在我之上。今法的革新、乃至我這老毛病,說不得還要落在他身上。這麼一想,不是就就輕鬆許多?」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3:22
第二十五章 遲來的新手裝備

  陳、鄧二位逍遙修士交接事宜之事,蘇君宇正為王崎二人介紹辛嶽仙院。由於項琪也是科班出身的修士,對仙院也算熟悉,所以基本了解辛嶽仙院的地形後就去找負責人報道了。蘇君宇則帶著王崎去領取新入門弟子所需的物品。

  仙院,是傳授新入門弟子基礎知識的地方。和王崎想象中差別不大,這裏差不多就是地球上的高中。幾間大的、看起來像是大殿的建築就是教室,丹房、煉器室之類的地方也一應俱全,大概就相當於地球上的實驗室。而讓王崎有些意外的是,這裏居然還有一間開放的書樓。

  看來仙盟中堅門派內部對知識的管理要鬆些。王崎若有所思。

  而除了這些外,最讓王崎意外的,就是某個叫做「萬仙鏡」的奇異鏡子。若光看外形,它不過是一個面盆大小的銅鏡,但是輸入法力後,它就可以自動將使用者的靈識接入名為「萬仙境」的神奇幻境。據蘇君宇所說,萬仙幻境,無所不有。

  不軌,就目前而言,萬仙鏡煉製不易,金丹修士都很難負擔得起。現在只有門派內部和仙盟才會配備。

  初具規模的互聯網。王崎口中嘖嘖稱奇。聽蘇君宇的描述,這「萬仙境」不僅是數個通訊法器的聯接,更初步具備了地球網絡的「萬維網」、「文件傳輸」這兩大功能。

  蘇君宇對王崎震驚的表情很滿意,得意的說道:「嘿嘿,嚇到了吧?這也是我萬法門的法度。一法衍萬法,名副其實。」

  萬仙幻境乃是仙盟全力投入煉製的大型法器,原型為千機閣太上長老,「機老」圖靈真人的本命法寶「青銅仙娥」,又萬法門逍遙修士,「蒼生國手」馮落衣借「青銅仙娥」衍化而成。

  這「青銅仙娥」也是大有來曆之物。數百年前,魔皇亂世,仙道飄搖,神州東海扶桑島有大妖出世。此魔本為扶桑猛虎,後得了造化,激發體內洪荒血脈,修成大氣候。魔寶「三虎旗」無物不汙,專克修士法器。它在扶桑聚嘯起一種魔徒,入侵神州。由於不準道人的關係,仙盟一時之間抽不出人手鎮壓,竟被它占去大塊領土。後,圖靈真人憑借「青銅仙娥」步步為營,竟一步步將它逼回扶桑。正是因為圖靈真人的關係,仙盟才能騰出手鎮壓不準道人為首的叛亂修士。

  總後,虎魔被天劍修士敖海墨斬殺於扶桑。圖靈真人的舉動,讓原本不過是不入流門派的千機閣一躍成為僅次於五絕的大派,其傳承上古機關術也由此脫胎換骨,窺得今法奧妙。戰後,千機閣永鎮扶桑,防備扶桑妖魔卷土重來。

  這個故事在神州修士耳中稱得上是可歌可泣,但是……

  「機老」是什麼鬼啊!你們不覺得恭恭敬敬對一個人口稱「機老」很違和嗎!艾倫·麥席森·圖靈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是這幅德性會哭的吧!

  為了克製吐槽欲,王崎轉移話題:「蘇兄,這個故事似乎還沒有萬法門出場吧?」

  「別急啊。後來,久居機老靜極思動,廣邀天下同道論道扶桑,希望進一步提升青銅仙娥的妙用。馮前輩與本門前代門主希柏澈因助縹緲宮、光華殿修士探究大道,苦於沒有算學法器輔助。馮前輩見到青銅仙娥,大喜過望,與機老那是一個天雷勾地火……」

  王崎:「打住,打住……換個措辭吧……」

  和基佬天雷勾地火……

  蘇君宇不明所以,繼續講到:「總之那一次,他們就鼓搗出了萬仙境。千機閣原本不過是元力門附屬小派,現在則是我萬法門兄弟門派。而在馮前輩煉製出萬仙境後,萬法門的幻術也不弱於任何一派了,真正做到了‘一法衍萬法’。還沒有什麼是萬法門弟子不會的!」

  二人說著,已經走到了接近庫房的地方。此處沒有人流往來。蘇君宇突然壓低了嗓子:「對了,王崎,你手上的戒指,就是傳授中古法大乘殘魂的寄身所在吧?」

  王崎嚇了一跳:「這你也看得出來?」

  當初要不是真闡子被海森寶那幾個逍遙修士嚇得大小便生活不能自理差點魂飛魄散,李子夜都未必看得出來。

  蘇君宇道:「你的個人簡介裏說得明明白白啊,‘持有法器戒指一枚,內有古法修殘魂,因此從該殘魂處得到古法傳承’。」

  王崎驚道:「這種事你們居然隨便傳?」

  蘇君宇不以為然:「每年都有幾個倒黴蛋撿到戒指老爺爺項鏈老奶奶殘器大叔半成品仙器小女孩之類的玩意,身隕之前留下後手保住一線殘魂的古修海了去了,又不是獨你一份。」

  王崎驚悚了一個:「我去神州得有多少龍傲天多少逆襲廢柴?」

  蘇君宇已經習慣了王崎奇怪的話,只是古怪的瞟了他一眼:「你這算幸運的了。那些戒指啊項鏈啊什麼的會的功法,最新的也是六千年前被淘汰的玩意。信了他們,一輩子就算完了。」

  王崎用左手扣了扣戒指:「老頭,古代流傳下來的強者殘魂很多嗎?」

  真闡子聲音很是尷尬:「咳咳,八萬年仙道史,就算百年一遇,也有八百多個了是不?這門法術又不是獨門的,只要有塊好材料或者有件好寶貝,元嬰期都可以苟延殘喘上千年……不過老夫可以擔保,大乘期的殘魂絕對稀少!」

  王崎寒了一個:「老頭你突然變得這麼弱勢我真的好不習慣……」

  蘇君宇湊過來:「居然是大乘啊,這戒指是個稀罕物什。可惜啊……」

  真闡子唯恐被對方瞧出毛病,直接傳音給蘇君宇:「可惜什麼?」

  「可惜不是個小女孩啊。如果是酥酥糯糯的女子軟音,嘖嘖……可惜啊!」

  王崎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得好。」

  真闡子勃然大怒:「你們兩個小輩不要欺人太甚!」

  蘇君宇不理真闡子,親熱的摟住王崎的肩膀:「兄弟,跟你說個事。」

  王崎渾身發毛:「什麼?」

  「哥哥我從小有個毛病……」

  「我們是不可能的!」王崎飛快的掙脫蘇君宇,充滿戒備的站到一邊。

  蘇君宇哭笑不得:「想什麼你!我是說,我呢,打小就喜歡收集稀罕物件,這戒指,你賣不賣?」

  不管哪個世界,死宅都有收集癖嗎?

  不過,王崎搖頭:「不買。」

  雖然這個戒指對王崎而言還不如一件普通法器實用,但是大白村村民的血仇,還有來自於的救命之恩,都落在這戒指上,王崎不可能輕易出售。

  蘇君宇也只是一問,並不抱希望,更沒有強買的意思。他帶著王崎,繼續向前走,不多時就來到一處庫房前。

  庫房大門緊鎖,只見蘇君宇打出幾道指訣,然後食中二指駢起,在門上劃出一個複雜的幾何圖形。朱紅色的大門金光一閃,然後吱呀一聲打開了。

  蘇君宇歎道:「因為這鎖術太過複雜,所以仙盟庫房大多由萬法門弟子看守——順便還能兼職賬房。」

  王崎突然想起一事,問道:「蘇兄,放出說你是萬法門真傳,真傳弟子怎會來做庫房?」

  蘇君宇笑道:「這倒是你有所不知了。兄弟,我們萬法門的修持,和別宗又不一樣。」

  原來,這萬法門專攻數理。算學的探究,不似別宗需要實驗,故而鮮有弟子長期伴隨授業恩師的例子。就連以寵溺後備而聞名的白澤神君,也不過定期檢查弟子功課,然後組織弟子討論問題而已。

  故而萬法門的修行方式有兩種,一種就是潛心閉關,攻純粹數理,而另一種就是遊曆天下,求實際算題。蘇君宇自然是屬於後者。從無定牌牌局中悟白澤算是他的修持,司庫處理仙盟物資進出也是他的修持。

  「當然,沒這份工作真不好買卡。」

  萬法門已經分出了純粹數學和應用數學嗎?王崎無視了蘇君宇的最後一句話,若有所思。

  蘇君宇說完後,招呼王崎走進庫房,道:「每個新入弟子都會同意發放最基本的法器。當然,現在不用你支付任何代價,仙盟補貼一部分,然後另一部分會在你畢業後從你完成仙盟義務是所得的酬勞裏扣——放心,到時候你起碼煉氣後期,還這些玩意的債很輕鬆的。」

  王崎點點頭。雖然手上戴著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半仙器,但是功能實在太坑爹了!現在,他終於有能用的法器了!

  蘇君宇一邊從貨架上取出物品,一邊說道:「一個基礎儲物袋,十二方,能將重量減去九成半。」

  「方」是神州的體積單位,一方約為前世的1.2立方米。而重量減去九成半,就意味著十斤貨物裝進去後就變八兩。

  「一個貨殖用便攜靈池,儲量百石,現內儲五石。」

  貨殖用靈池,就是昨天項琪借他使用的那種,一個可以積蓄一百石靈力,也就是一百塊下品靈石。按真闡子的說法,一百塊下品靈石大概就是煉氣初期修士的全部身家了。

  「普通長劍一柄,法衣一件。另外,日後決定使用的武器後可以再到此處領取一柄利器級別的任意法器。法衣能助你清心寧神,修持如有神助——另外,這衣服你上課。練功必須穿,無事時可以著常服……」

  「書籍若幹,全是課本。我給你裝袋子裏了。」

  ……

  看著蘇君宇一樣一樣地往外那東西,王崎樂得屁顛顛的。
254993 發表於 2015-11-6 23:26
第二十六章 男護士就是手潮!


  在蘇君宇的指點下,王崎很快就在幾件入門法器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王崎有些迫不及待:「蘇兄,沒事的話就帶我去傳功殿吧!」

  仙院的傳功殿,專供新入門的弟子修習功法的地方。包括五絕大派在內的所有門派都把自己的心法第一重留在了那裏——這其中,甚至包括「天演圖錄」、「大象相波功」、「天熵訣」這等直指逍遙的絕世心法。

  當然,僅限第一重。

  如果自己的設想沒有錯,那麼這些功法就相當於這個世界最高的科研成果,包含了今法修士對世界探索的成果!即使僅僅是第一層,也足以幫助自己找到兩個世界的不同,並且把我住未來的道路。

  蘇君宇道:「急什麼?還有最後一道步驟。」

  說著,他又從庫房裏找到一個竹筒:「胳膊伸出來。」

  王崎不明所以,擼起袖子,把右臂舉到蘇君宇面前。這個古怪的動作讓王崎忍不住想,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像地球上護士給熊孩子注射疫苗。

  蘇君宇飛快地打碎竹筒。竹筒中封印著一根五寸左右、材質不明的長針。趁王崎還沒反應過來,蘇君宇飛快地把針插進王崎胳膊。

  「嘶!」王崎疼得嘴直抽抽——這更像打疫苗了!

  真闡子突然示警:「針上有毒!」

  有毒?

  王崎感覺到一陣混合著酥、麻、養、熱的奇異感覺從手臂上蔓延開來,不由得道:「蘇兄,解釋一下。」

  「千瘟萬毒針,千重瘟咒,萬般毒術,集於一針。」

  真闡子疑惑道:「不可能,針根本沒這麼毒。」

  蘇君宇笑道:「瘟咒病術的種類還有毒的劑量都是經過幾名計算的,彼此之間相互抵消,根本殺不了人。過幾日,這些力道就會被你的經脈統合,隨著你修為增長而強化。這力量不增修元不生神通,但有一點好處——古法裏九成九的瘟癀大術都對你無效,七成蠱蟲不能入你身,五成對你無效。」

  王崎搖搖頭,看著自己的手臂:「不。我的意思是……請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胳膊血流不止……」

  蘇君宇不好意思的撓頭:「手潮了,紮破主血管了。」

  「這個不是必須紮進血管嗎……」

  「紮進皮肉就夠了。」

  王崎嘴角抽了抽,忍住沒有發作:「我的右手動不了了,麻煩幫我包紮一下。」

  蘇君宇拔出真,打哈哈道:「這種針製作起來不便宜啊,真的,只有總壇和極大分壇下屬仙院的天才才有免費享用這個的全力。其他弟子都是進入門派之後才有次兩檔的‘十瘟百毒針’。能抵擋古法修最常用的瘟咒以及最爛大街的。」

  連疫苗都搞出來了。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疾病和免疫又是什麼原理。

  王崎發散性的想著,然後又問道:「今法應該也有瘟術和毒術吧?」

  蘇君宇打了個寒戰:「‘瘟神林’是天靈嶺的支脈之一,沒人見過裏面的出手。聽說他們玩意法術失控就是拉著整個人族玩完。毒術的話,靈獸山、萬花穀這兩個支脈也有研究。另外,焚金穀在毒功上也有一定造詣,‘天序劍碟’的一重變化就是猛毒。另外,焚金穀的毒雖不如天靈嶺諸多支脈的詭異,但是卻無法產生抗性,多數也沒有解藥,只能靠法力生生耗掉毒力——你不會是想像這方面發展吧?」

  王崎搖頭:「只是好奇罷了。我這抗性扛得住今法瘟術毒術不?」

  開玩笑,我的方向只能是理論物理和數學中的一個。我只是好奇我的毒抗究竟點到什麼程度了、

  蘇君宇道:「千瘟萬毒針產生的是有針對性的抗性。瘟神林每年都要鼓搗出幾十種新瘟種,這類玩意以後遇上了千萬不要以身試法!」

  王崎點點頭。這是,千瘟萬毒針的效力發作,王崎感到一陣頭暈惡心。他不一定問道:「這種不適會持續多久?」

  「兩到三天吧。」

  王崎一張臉頓時就黑了:「這種情況根本沒法好好入定。也就是說,我還得兩天才能去學功法?」

  蘇君宇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直視王崎,說道:「兄弟,有一件事必須要提醒你一下。你這種‘必須抓緊一切時間來修煉’的古法修觀念必須改一改了。」

  「啊?不是,你誤會了……」

  蘇君宇扣住王崎肩膀,把他的話壓回去:「今法修行不假資源,法力來自天地呼吸,對天地規律運轉足夠了解,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從太虛之中獲取法力。而千百年對修煉經驗的總結,更是消去了人世間三境的大部分瓶頸。金丹期之前,今法的修行都是沒有瓶頸的!」

  王崎還沒有覺得什麼,可真闡子早已震驚的無以複加。即使是古法大派的真傳,也必須經過重重困難才能走到結丹這一步!

  「但是,因為修為增長過快,很有可能出現心性或學識不能駕馭力量的情況。學識不能駕馭力量,大不了就是無緣元神期,晉升大宗師。但心性不能駕馭力量,就會迷失自我,走入邪道!練氣、築基、金丹修為的今法修士大多都刻意放緩了修為,在紅塵中曆練,或是在靜室苦思求索大道。」

  這是要科學修煉,勞逸結合的節奏?可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理論,根本沒想要馬上修煉啊!王崎哭笑不得。

  「總之,我先帶你去宿舍。」蘇君宇道:「這兩天如果覺得舒服點就看看剛剛給你的課本。今法的根基是對大道的總結。那些學識有助於你日後修行。」

  說道這裏,蘇君宇眼珠轉了轉,壓低嗓門,悄悄的說道:「偷偷告訴你好了,最終的入門試煉,修為進境是一項,但權重比價低,不如學識也不如算題。」

  仙院靜室,劍鳴蒼穹鄧稼軒換了一身藍色長衫,背上則重新背上了一柄長劍。

  他咳嗽兩聲,對陳景雲道:「仙盟的事宜大概都交代清楚了,就剩仙院的一點雜事。你若是喜歡指點後進晚輩,就在這兒露個面就成……額,看你不愛說話,住山頂也沒關係。」

  陳景雲點點頭。

  「仙院事宜按規定來就行了。額,今年唯一要注意一下的就是一個叫王崎的孩子,他手裏有個大乘期古修的殘魂。」

  陳景雲點點頭:「子夜為救他而犧牲。我記得。」

  鄧稼軒皺眉:「這事你不會帶情緒吧?」

  陳景雲搖頭:「我在門口剛好見到了。真闡子,羅浮玄清宮大乘後期修士,和報告裏說得一樣。縱使修為盡複,也不可能在我劍下走過百招。」

  明珠之算只差一步就到了殆素法「一加一」的至境,將者衣衝道融入劍法之後,陳景雲已經是當世罕有的劍道大家。

  鄧稼軒扶額:「怎麼說你好呢。我不是要你防備,我是要你關注一下,莫要讓他被古法修帶歪了。」

  陳景雲點點頭:「我理會得。」

  這時,鄧稼軒的傳訊法器震動了兩下,鄧稼軒笑道:「七日後,南海,羅島。白澤神君已經算出了。海真人與破理真人、小錢這幾天交手十餘次,已經被逼進既定路線了。」

  陳景雲皺眉:「那條老龍。」

  鄧稼軒笑道:「秉穹大哥自會處理。」

  三強劍聖錢秉穹,劍氣強、劍術強、劍勢強,故曰「三強」鄧稼軒沉屙已久,天劍宮外務大多是他在打理。

  陳景雲口中的「那條老龍」,乃是這片天地最古老的生靈,龍族之王,海妖共主。龍族乃天生戰鬥種族,古龍王更是其中佼佼者。六萬年前古法仙道鼎盛之時曾到岸上,逐個挑戰擊敗了所有人族大乘,逼得人族在千年內不得靠近海岸百裏。後更是在海中,擊敗十六大乘練手,擊殺其中大半。

  但是,鄧稼軒估計,三強劍聖就足夠震懾這個大妖了。若是錢秉穹縱使不低龍王,也能與它鬥上一陣。而龍王則不得不考慮擊殺一名逍遙修士後,如何面對數以百計人族逍遙的怒火。

  陳景雲拱拱手:「祝兄一戰功成。」

  鄧稼軒會了一禮,發出一陣郎笑,禦劍化虹而去。

  王崎躺在宿舍裏,身上裹著被子,虛汗不斷。

  辛嶽仙院的宿舍都是單人單間的。由於剛剛被種下千瘟萬毒針,王崎身子不適,沒有外出。

  仙院與一般分壇開辦的講壇不同。講壇只不過是由地界修士開講座,而求仙之人靠課本自學。仙院則是全日製教學,周期也並非講壇的半年,而是一年以上。除了陸續入學的天才弟子到來的時間無定外,各個世家弟子大多在三月到四月才報名,因此現在宿舍還空得很。暫時也省去了王崎拜會左右的麻煩。

  由於頭昏腦漲,王崎沒有去學習功法。至於課本?高中理科到大一理工的入門書籍?他哪樣沒掌握?

  因此,王崎現在正在做另外一件事。他在按照曆史課本上,將今法仙道的各個著名人物單獨摘出來,列一張時間表,對比一下與地球科學史的差別。越來越多名字像是惡搞的逍遙修士出現,讓他隱約覺得兩個世界其實存在某種聯係。

  「果然啊,大多數地球上的大科學家都在這個世界有個對應的存在。」王崎咬著筆杆,生出幾分惡搞的心思:「說集體穿越肯定說不通……就叫這種現象‘異世界同位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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