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曆史
地球,神州,本應是兩個毫無關聯的世界。
舉個例子,神州的「天序表」和地球的元素周期表極為相似,都是七個周期一百一十八個元素。化學屬性也很相似。但是,就王崎記得的部分來說,天序表原子量的數值與元素周期表存在的細微差別。而這代表神州的質子、中子和電子的質量、屬性都與地球存在差別。
而這眾多的不同中,最為顯著的差別,就是名為「靈氣」的物理量。
在地球的物理學中,「靈氣」沒有容身之處。對於那些自洽並可以解釋一切已知現象的理論,「靈氣」不過是一個不必要的實體,只能被奧卡姆的剃刀切除。
但是在神州,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靠練氣歌訣和拳術感應到一絲天地靈氣,物理性質詭異的天材地寶更是層出不窮。
光這一點,王崎就可以認定,這裏不是地球所在的時空,而是另一個宇宙。
但是……
不準道人海森寶、量子尊師薄耳、不容道人破理、鐳射女尊馬橘禮、五師寂滅錢學深、萬法之冠陳景雲、劍鳴蒼穹鄧稼軒、基佬,哦不,機老圖靈……
這一位位名字似乎是某個天道哥在惡搞的逍遙修士,卻提醒著王崎。這個世界與地球存在著聯係。
而既然兩個世界都存在「科學的邏輯」,那麼這種聯係也必定是可以探究的!說不得,自己穿越就和這個有關。
而初步探究這種聯係的方法,就是找出它的規律。
王崎將仙道史上所有大人物單獨摘出來,列成一張時間表。
「古法時期這一塊,好亂。」王崎搖搖頭:「仙道公認的今法始祖是元始天君畢戈慈,也就是畢達哥拉斯,希臘數學家的異世界同位體。這與地球科學史相符合。幾何魔君季彌德,阿基米德的異世界同位體,也算符合。但是,畢達哥拉斯學派其他人都沒有記載?」
「接下來,‘天算子’祖忠志?祖衝之的異世界同位體,萬法一脈的真正開創者,後來才將畢戈慈、季彌德的傳承整合在一起。唯一的問題是,他的出生時間早於山河城祖師,地動魔君張珩——祖衝之是南北朝人,時間應該是晚於漢朝人張衡的。」
「天靈嶺前身之一的萬花穀,祖師是孫思淼和李士楨,同一時代……孫思邈和李時珍一個唐朝一個明朝的常識我還是有的……」
「古法時期的今法祖師爺們,不少都是地球科學家的異世界同位體,但是時間亂七八糟的。」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王崎又將目光轉向了今法開創期:「這一階段,以玄星觀重立天體體係,歌白叛出聖嬰教開始。最大的問題出在天擇神君達爾文身上——不得不說當初翻譯Darwin這個詞的人有才啊……姓達叫爾文,簡直毫無違和感。」
天擇神君達爾文,神州第一位逍遙修士。雖然萬法門裏有幾位從古法大乘轉修功法成為逍遙修士的老人,他他們轉修的時間無疑要晚於天擇神君成道。
「地球上的那位達爾文出生時間遠遠晚於牛頓,但是這位天擇神君資格居然這麼老。」
然後,就是今法第一個天才爆發的時代。
「牛頓、波義爾、胡克、萊布尼茨一直到歐拉……這幾位的異世界同位體出生得比較‘規矩’。兩個世界曆史的趨同性越來越強。」
「到了海老頭那一代,幾乎和地球曆史一樣了。」王崎喃喃自語道:「然後,曆史的相關性就開始急劇減弱。」
如果這個世界的發展與地球真的一致,那麼根據量子力學對「薛定諤波函數塌縮的原理」這一問題的理解不同,現在縹緲宮至少也得分出幾個支脈才對。但是,從我聽聞的對縹緲宮法術的描述來看,現在神州只存在一個哥本哈根學派的觀察著理論。
「之後,兩個世界曆史的相似度就急劇減弱。地球上六七十年代才出現的科學家裏,很少在有神州有異世界同位體。他們的理論也很少出現……最後一位在地球上有同位體的修士是玄星觀的不動法王霍金。」
「而這一切的開始……」王崎目光轉向自己列出的時間軸的某一點:「神州修士索墨非和地球科學家阿諾·索末菲的區別。」
縹緲宮修士索墨非,在神州曆史中聲名不顯,僅記載了一個「意外身隕,將弟子破理和海森寶托付與師兄薄耳」。
問題就出在這‘意外身隕’下!
阿諾·索末菲之所以將弟子泡利和海森堡丟給波爾,只是因為正常的跳槽。之後,索末菲還繼續教書育人。另外,索末菲本人也有幾十次炸藥王提名,絕非可以一筆帶過的人物。
「也就是說,和自己在地球的同位體相比,索墨非真人完全稱得上是夭折。而且,死亡原因也被省略了,這裏面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王崎揉了揉腦袋,將用來整理時間軸的那張紙揉成一團:「到底是為什麼呢?」
按照記載,索墨非身隕時已經是涅槃期的大宗師了。以縹緲宮法度那喪心病狂的加權值,索墨非只要不被大乘圍攻或是被逍遙修士攻擊就不可能被殺。
王崎撓著頭,苦苦思索。千瘟萬毒針的效力使他身上忽冷忽熱,腦袋也是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最後,他歎了口氣:「算了,想不出來就暫時放一放。嗯,涅槃期高人都隕落了,我一練氣期參與進去是有點不自量力。」
說完,他抓起被單往身上一蓋,倒頭便睡。
睡熟之前,王崎的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不過,這個世界,確實挺有意思啊!」
王崎不知道,半空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他。
見王崎睡熟,懸浮在半空中的陳景雲身影閃爍了一下。然後,他的手上多了一個紙團。陳景雲小心地用法力撫開紙團,仔細查看。這正是王崎梳理神州仙道史、列出時間軸的那一張紙!
穿遊相宇!陳景雲使用穿空遁法,在真闡子未能察覺的情況下,從王崎房裏取出了這一張紙!
突然,這位半步逍遙的大宗師喉結上下動了動:「居然在關注索非墨真人的隕滅?」
時間軸上,「索墨非身死」這一事件被完全打上著重記號。
陳景雲目光變了變,打量起王崎的臥房。
末了,他搖搖頭,像是在勸說自己一般,低聲說道:「這不一定。不可逾矩。」
王崎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千瘟萬毒針帶來的低燒等症狀已經消退,但身子仍然有些虛。最讓王崎不滿的是,自己衣服被單已經被汗透了,但自己是在昏迷中被項琪、言和頤運送到辛嶽的,根本不可能準備換洗衣物。
王崎咧著嘴,將置辦衣物提上日程。
不過幸好,他也算是修仙之人,法力仍在。他先是在屋內打量了一陣,結果意外發現有一個像是水龍頭的東西,上面有個小小篆文,輸入法力就可以流出水來。在「水龍頭」下揉了揉褲,然後用法力蒸幹水分,然後換上了仙盟發放的法袍,保持一個可以出門的狀態。
這是,王崎的五髒廟發出抗議聲。王崎暫時息了洗衣服的打算,打算去膳房吃個晚飯。
膳房離宿舍不遠,王崎走了幾分鍾就到。仙院膳房倒不似內城商區的奢華風,青石地板,長桌條凳。世家弟子的報道期還未到,來吃飯的人也不多,膳房氙燈有些空蕩蕩的。
現在入學的,不是因為天分好被講壇負責人推薦過來的,就是如王崎一般意外發掘到的散修,彼此之間也不熟稔,三五成群的坐得很開。膳房後廚門口,有個藍衣修士坐著,身邊擺放著一大堆食盒。王崎看對方大約築基期的氣息,估摸著這位就是前世常打交道的食堂打飯師傅,便走了過去。那名藍衣修士劍有人走來,也不廢話,直接遞給王崎一個食盒:「吃完記得將食盒交還膳房。」
王崎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打開食盒,立即就被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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