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30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3
第一百四十節 原形畢露

齊不揚點了點頭,看的出來這位杜醫生很優秀,而且他還很年輕。

杜建文又說了一句:「我的導師是約翰教授,不知道齊先生聽過沒過?」

如果這位杜醫生說的是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的約翰教授,齊不揚當然認識這位全美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嘴上卻應道:「好像聽過。」

杜建文笑了笑道:「我的老師約翰教授是全美公認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如果齊醫生想在醫學這個範疇有所擴展和進步的話,我可以幫忙聯繫我的老師,讓齊醫生前往美國深造學習。」

「好啊。」齊不揚還未回答,齊碧荷倒先說好了。

杜建文笑道:「只是我的老師對他的學生要求十分嚴格,如僅僅只有臨床經驗,沒有醫學天賦,怕是達不到他收為學生的要求。」

扯淡吧,才第一次見面就扯到要介紹到國外留學深造,騙鬼呢!踩!儘管踩,已經把他和齊不揚踩到地上了,還要踩,齊煥鳴覺得再聊下去也沒有意思了,只是自取其辱,於是強行插嘴,將明天同學聚會的事講了出來。

齊碧荷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先看了杜建文一眼。

「好啊。」杜建文爽快應道,「我陪你過去,也好讓你的那些老同學知道你這朵美麗的荷花已經名花有主,省的暗地裡惦記著。」說著頗有針對性的瞥了齊不揚一眼。

齊不揚也感受到了,心中好笑。

「說什麼呢?」齊碧荷嬌嗔一聲,這番動人模樣卻讓齊煥鳴看呆了,當年生澀的果子成熟了,不過卻已經被別人摘下。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走了。」齊煥鳴不想再繼續呆著了,沒意思!

「一起走吧,反正我和碧荷要打算回去。」杜建文很有優越感,想繼續持續這種優越感。

到了祠堂大門口的募捐處,杜建文卻停了下來,「我捐點吧,現在我也算是齊氏的半個女婿。」

募捐處的老先生頓時來了精神,「好啊,先生熱心慷慨,無論捐多少都會榜上留下芳名。」說著筆就拿了起來。

杜建文淡淡笑道:「那就說著整數,2萬吧。」

老先生頓時吃了一驚,村民也就三百五百,這一個人就可頂一百個人了,有些不敢相信道:「先生,2萬可不是小數目。」

杜建文呵呵笑道:「祠堂重修應該支持嗎?再說了日後我可就是齊氏宗親的一份子。」

「那好,那好,多謝先生慷慨解囊了,請問先生姓名?」老先生很高興的拿起筆,

「杜建文。」說著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金卡。

老先生頓時愣住了,弱弱問了一句:「先生沒現金?」

連齊碧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杜建文忙自嘲道;「我平時很少帶現金,都是用卡消費,這樣吧等我明天到市裡取了現金,你看可好?」

老先生有些失望,心中暗忖;「你明天不來,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嘴上卻笑道:「當然當然,那這個名等明天我再為先生寫下。」總沒有強迫別人捐款的道理吧。

「兩萬塊現金先我那裡取吧。」齊碧荷對著杜建文說了一句之後,對著老先生說道:「老叔,名你先記上,錢,我回家就讓我爸馬上拿過來。」

「那行!」老先生欣喜應聲,這麼說,那兩萬塊捐款可就是踏踏實實落袋了。

兩人情意綿綿對視一番,杜建文看了齊不揚一眼,笑道:「齊先生身邊齊氏子孫,怎麼也不捐點。」

齊不揚笑道:「我捐了。」

「多少?」杜建文問著,便在那張大紅紙上尋找齊不揚的名字,還真讓他在密密麻麻的姓名中找到齊不揚三個字。

「500元,會不會少了一點,怎麼說齊先生也是在大醫院當醫生的,可不能這麼小氣。」

杜建文以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來。

齊碧荷立即幫話,「不少了,有這熱心就是了,你以為別人都跟你家一樣富裕啊。」說著嗔了杜建文一眼。

杜建文哈哈大笑:「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掃了齊不揚一眼,又意有所指。

齊煥鳴心裡憋氣的很,暗暗掃了齊不揚一眼,見他還笑的出來,心裡更生氣了,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怎麼也不反擊反擊一下。

「建是建設的建嗎?」老先生一邊落筆一邊詢問。

「是。」齊碧荷幫忙應話。

突然杜建文「啊!」的一聲,卻是被一個正在玩鬧的小孩撞了一下,緊接著「啪」的一聲輕微聲響。

杜建文低頭看著自己被撞落地上的金邊眼鏡被小孩踩了一腳,變得不成模樣,臉上笑意瞬間墜入冰窖。

老先生沉聲斥道:「小孩子到別處去玩!」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貪玩惹事的小孩猛地挨了一巴掌,轉了一圈,「咚」的直接倒地。

這個變化太突然了,誰也想不到杜建文會為了一副眼鏡而這麼扇小孩一巴掌,而且是這般的憤怒暴力。

杜建文吼道:「你可知道這副羅敦司眼鏡得值多少錢!全世界就這麼一副!」杜建文表情猙獰的似隻野獸。

齊碧荷驚呆了,她從來沒見過杜建文這番模樣,讓她害怕又不敢相信!

齊不揚第一時間靠近蹲下,檢查小孩的傷勢,小孩半邊臉已經腫了,但這不是重點,嚴重的問題是小孩耳膜可能破了,而且腦部受到震盪,「趕緊去拿點水過來!」

「我打死你這個小混蛋!」杜建文憤怒的喪失理智,像頭野獸衝了過去,似乎還想在小孩身上施加拳腳洩憤,齊碧荷扯了杜建文衣袖,卻根本捉不住,情急之下喊道:「建文不要!」

齊不揚拳頭落在胸下,一米八幾的大個轟的倒地,世界頓時安靜了!

只是隔著一秒,杜建文痛的大叫起來。

齊不揚看著自己的拳頭,大概失神一秒之後,平靜的說了句「叫救護車。」

傻住的人這才恍過神來。

齊不揚回頭將昏迷的小孩身體放平坦,脫了自己的外套固定住孩子的頭部。

杜建文嗷嗷痛叫,不忘罵人:「混蛋你死定了……」

齊碧荷蹲了下來,著急關切道:「建文,你怎麼樣了?」

齊不揚很冷淡的提醒一句:「他肋骨斷了,不要動他,免得戳傷內臟。」從痛的這麼慘的叫聲就可以判斷出來。

齊碧荷生氣的埋怨道:「你幹嘛出手這麼重啊!」

齊不揚能解釋說這是他的本能反應嗎?但他沒解釋,用冷水抹在小孩的頭部和脖子上給,給孩子降溫。

救護車到了之後,小孩和杜建文都被送到縣人民醫院。

由於處理得當,斷骨並沒有戳傷內臟,醫生給杜建文固定好斷骨,用了止痛和消炎的藥,情況穩定,不過可至少要在病床上呆上兩個星期。

那個小孩腦部受到嚴重震盪,深度昏迷,還在特別監護室接受觀察,至於耳膜破裂只能延後處理,只要破裂不嚴重還是可以修復回來的。

雖然不是他的責任,齊不揚還是守在特別監護室門口,齊碧荷朝他走了過來,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這會也不會責備的時候了,問道:「孩子怎麼樣了?」

齊不揚道:「昏迷不醒,若是嚴重腦震盪還好,就怕顱內腦損傷。」

齊碧荷很緊張關心,畢竟打人的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一巴掌,有這麼嚴重嗎?」

齊不揚掃了她一眼,應了一句;「還是個小孩子,不經打,而且那一巴掌……」倒是沒說出來,本來想來那麼用力的一巴掌打人都受不了,更別說一個小孩子了。

齊碧荷聽了也很難受,解釋了一句:「建文人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當時我看他是氣的失去了理智,否則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對一個小孩子動手的。」

齊不揚沒有回答,結果卻還是動手了,而且還打的這麼狠。

齊碧荷道:「你放心,孩子的所有治療費用,我們肯定會負責的,而且肯定會做出補償的。」

齊不揚道:「這話你跟孩子的父母說吧。」說著問道:「杜醫生怎麼樣了?」

齊碧荷道:「肋骨了兩根,幸好沒戳傷內臟,醫生給固定好了,又用了消炎止痛藥,現在沒什麼大礙,不過要在病床上躺兩個星期。」說著看了齊不揚一眼,「你下手可真狠,把他肋骨都打斷了。」說著忙道:「我沒責備你不是的意思。」

齊不揚淡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故意可就不止打一拳了。」

齊碧荷愣了一下,心虛道:「這件事情確實是建文的不對。」

那還用說,齊不揚也不扯這些廢話,見有一個護士經過,拉著問道:「怎麼沒有醫生來給病人治療。」

護士反問道:「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齊不揚不悅道:「你管我什麼人,我現在問你為什麼沒醫生過來給病人做治療?」

護士不高興了,哼道:「凶什麼凶啊,你是醫生嗎?你懂什麼,病人處於昏迷,醫生說了觀察,有監護儀,出現情況自然我們自然會應對。」

齊不揚道;「頭顱X線攝片和顱內CT掃瞄給我看一下,謹慎必要的話可以先給病人做腰椎穿刺和腦脊液常規檢查。」齊不揚站在醫生的角度上看,深度昏迷,當然有這個必要,哪能只是觀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3
第一百四十一節 職業習慣

「最煩你們這些不懂裝懂,還要指手畫腳的病人家屬了。」護士說著轉身離開,不予理睬。

「噯!」齊不揚覺得這護士態度太差了。

齊碧荷安慰道:「你別著急,聽醫生的安排吧。」

齊不揚提醒道:「我就是醫生,我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現個三長兩短。」雖然這個孩子不關他的事情,但他是個醫生,那就有關係了。

齊碧荷卻聽成另外一層意思了,孩子若出事了,那杜建文麻煩可就大了,錯失殺人還是什麼,反正躲不過牢獄之災。

「不揚,謝謝你。」

齊不揚沒空扯這些,很上心的特意去找醫生,覺得只是觀察這種處理方式並不妥當謹慎。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齊碧荷心中暗暗道:「不揚,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們卻只能做好朋友。」

齊不揚找到腦科,因為是春節假期,走廊空蕩蕩的,多大數辦公室也是關著的,聽見一間打開的辦公室傳出聲音,齊不揚便走了過去。

辦公室內一個醫生和幾個護士喝著茶,聊著天。

若是孩子的父母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有怨氣,不過齊不揚也是醫生,他清楚這很正常的,醫生護士也是人,也需要調節放鬆,沒道理讓人家一整天保持十二分高度緊張吧,而且孩子也在監護室接受觀察,沒有放任不理,只是由於經驗方面,處理的不是很妥當謹慎。

既然齊不揚知道了,那他就有十分必要來提醒一下。

齊不揚很有禮貌的敲了下門板。

醫生護士聞聲望來,女醫生在看到齊不揚的一瞬間,露出訝異之色,很快苦笑道:「沒必要找到這裡來吧。」

很巧,這位女醫生是葉小宜,幾個護士聽到這話,還以為門口的齊不揚是葉小宜的追求者呢。

齊不揚也有些意外,「哦」,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齊不揚這個表情讓葉小宜有些疑惑,難道不是特意找過來。

幾個護士知趣,「葉醫生,你有朋友過來,那我們先走了。」

葉小宜對著齊不揚道:「齊先生,你解釋一下吧,她們幾個誤會了。」

齊不揚也沒解釋,問道:「葉醫生是腦科醫生嗎?」

葉小宜點了下頭,笑道:「有點年輕是不是,我可是有三年的臨床經驗了。」她還以為齊不揚跟她聊天呢。

齊不揚道:「有個腦部受到碰撞,剛剛送到醫院的病人,現在昏迷不醒,麻煩葉醫生過去看一下。」

這句話讓葉小宜有些呆,只感覺有些無由來頭,愣了幾秒之後,應道:「我已經下班了,現在值班的是周醫生。」昨晚她值了一夜班,這會正打算喝杯茶聊幾句,就回家了,醫院不比其它事業單位,無論是什麼日子,都必須保證醫院有人,就算春節也不例外。

「那就晚一點再下班。」齊不揚說著進屋拉著葉小宜就往門外走。

葉小宜又傻了個幾秒,被齊不揚拉到走廊裡,這才忙道:「你先鬆手,我跟你過去看一下。」

齊不揚鬆手前面帶路,剛剛的行為卻出於職業習慣,大概這裡是醫院,齊不揚潛意識裡又扮演著醫生的角色。

葉小宜看上去不是很高興,開口道:「以後別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呢?」

齊不揚好奇問道;「什麼關係?」

葉小宜哼的一聲,卻不應話,覺得這位齊先生在明知故問。

齊不揚見她模樣,笑著說了句暖心的話,「春節還要上班,你也挺辛苦的。」他也是當醫生的,他瞭解這個職業。

葉小宜露出一絲笑意,不是那麼生氣了,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齊不揚應道:「不是。」

葉小宜問道:「那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不認識。」齊不揚淡淡應道。

葉小宜表情就奇怪了,你跟病人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你這麼操心幹什麼啊。

齊不揚似乎看穿了葉小宜的心思,說道:「小孩出事的時候,我在現場,葉小姐似乎忘了我也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不僅限在醫院的時候。」

葉小宜忍不住笑道:「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忘了你的職業。」

很快就到了監護室,剛剛那個凶巴巴的護士看見葉小宜出現,疑惑道:「葉醫生,你不是下班回家了嗎?」說著突然掃到她身邊的齊不揚,似乎立即明白什麼,卻很關心的對葉小宜道:「葉醫生,你辛苦一晚上,趕緊回家休息吧,不用理睬這些無理取鬧的病人家屬。」

葉小宜朝齊不揚看去,表情似乎在問,剛剛你無理取鬧了嗎?

」沒事,我看一下病人,這位齊先生是我的朋友。」葉小宜笑著說了一句。

「哦,是葉醫生的朋友啊,難怪了。」護士說著仔細的瞧看齊不揚一番。

葉小宜知道護士又誤會了,忍不住開口解釋:「小珍,只是普通朋友。」

「是啊,只是普通朋友。」齊不揚也補充一句,幫葉小宜澄清一下。

「你們都這麼緊張幹什麼?我都沒說不是普通朋友。」

齊不揚本來想幫忙澄清,卻起到了越描越黑的效果。

護士走後,葉小宜忍不住低聲埋怨道:「你說那麼多干什麼?」

「我……」齊不揚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好了,我看一下病人吧。」葉小宜說著伸手捂嘴,優雅的打了個哈欠。

見葉小宜並不打算讓自己一起進入監護室,齊不揚出聲道:「能給我身衣服嗎?」

葉小宜看著齊不揚,問道:「你信不過我?」

齊不揚回答的很虛心,「希望能幫你的忙,也好讓你早點下班回家。」

葉小宜笑道:「醫院都是有規章制度的,你當醫生不會不知道吧,這卻不是我個人能夠做主的。」說著讓齊不揚在外面等,自己進入監護室。

齊不揚在外面耐心等待,一會之後葉小宜就走了出來,「深度昏迷,生命特徵正常,沒有發燒,我建議觀察兩個小時後,再看情況,你覺得呢?」

齊不揚道;「你有所不知,在將孩子送到醫院之前,我給孩子做了靜脈按摩降溫。」

葉小宜聞言一愣,問了出來:「靜脈按摩降溫?」很顯然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方法。

齊不揚簡單解釋,「一般這種頭部受到重創而昏迷不醒,會出現下丘腦功能性紊亂所導致的中樞性發熱,靜脈按摩降溫是一種脫離中樞神經傳導調控的直接物理降溫方法,所以病人現在沒發熱,可能會讓你誤判。」

齊不揚的話顯然脫離了葉小宜臨床經驗的認識,還可以這樣子的嗎?

大多數醫生是從病人的情況而做出診斷,再進行治療,而齊不揚顯然在症狀沒出現時就提前做了處理應對,然而這麼做又會讓其他醫生做出誤判。

葉小宜道:「你的意思是說,病人沒發高燒是一種假象?」

齊不揚道:「不是假象,只是還沒有顯現出來,一般很嚴重腦震盪在一到二個小時內也是會出現清醒,只有極少例的病人三個小時後還依然昏迷,就算是特例也不能做常規診斷,需要謹慎一點。」

縣醫院醫生對孩子的處理符合一般規範,也不能說不對,不過到了齊不揚這裡就有些不及格了,至少謹慎這一點是做的不夠好。

一直都是這麼做,突然有個人來指正說這樣顯得疏忽,一般都讓人很難接受,葉小宜就問了一句:「你是腦科醫生嗎?」

齊不揚應道:「我屬於心血管外科。」

說到這個點上,葉小宜突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裡還是不太願意承認自己的專業還不如一個業餘的,雖然同是醫生,但專業不同,差別還是很大的,說了一句:「先看看病人頭顱X線攝片和顱內CT掃瞄再說。」現在輪到葉小宜向齊不揚展現謹慎的一面。

到了那位周醫生的辦公室,葉小宜看完了病人頭顱X線攝片和顱內CT掃瞄,又遞給齊不揚。

齊不揚接過一看,頭顱X線攝片無顱骨骨折,顱內CT掃瞄顯示顱內沒有出血,齊不揚露出思考的表情。

葉小宜問道:「還有疑惑嗎?沒有的話我就下班了。」感覺在齊不揚面前找回點場子了,縣人民醫院比起穗南市人民醫院,雖然從各方面都差的很遠,但也不能自覺不如,沒了信心。

齊不揚沒有應聲,還是在思考。

那位三十多歲的周醫生看來挺隨和的,笑著問了一句:「葉醫生,病人家屬?」現在的病人家屬啊,學了一點粗淺的醫學知識,就老喜歡質疑醫生的判斷決定,指手畫腳的,到底是他們是醫生還是這些人是醫生,如果你自己會治病,還送到醫院來幹什麼。

葉小宜笑道:「一個愛插手的醫生。」

這位周醫生聞言一訝,「醫生?」

葉小宜笑道:「這位齊先生可是穗南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大城市大醫院的醫生,春節回家過年,不過卻是心血管科的醫生。」葉小宜這口吻讓人聽不出來是揶揄還是譏諷。

這位周醫生聽完苦笑一聲,被同行質疑的滋味可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了,這滋味可比被病人家屬質疑還要不好受,病人家屬畢竟可以把他們當做是無知。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4
第一百四十二節 惡意報復

齊不揚突然開口:「要不做個腰椎穿刺和腦脊液常規檢查吧?」齊不揚用徵求的口吻,這畢竟不是他的地盤。

葉小宜生氣了,瞪著眼直接說道:「齊醫生你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動不動就說做腰椎穿刺,你都不瞭解做腰椎穿刺的禁忌症,甚至我們都不知道病人是否有凝血功能障礙,我警告你,你別再胡鬧了啊!這裡不是穗南市人民醫院,你也不是專業的腦科醫生。」

小醫院對腰椎穿刺這種有風險性的檢查方法還是比較謹慎,對適應症掌握不當的話,輕者會加重原有病情,重者甚至危及病人生命,而對於大醫院來說,掌握好適應症,其實是很普通的檢查方式之一。

齊不揚卻認真道:「我還是懷疑腦損傷造成腦出血。」

葉小宜更生氣了,「你瞎了眼嗎?顱內CT掃瞄圖你沒看見啊!」

齊不揚淡淡道:「有些出血部位是顱內CT掃瞄圖看不出來了。」

葉小宜氣的嗔怒道:「你簡直無可理喻,胡攪蠻纏。」

這位性格還算隨和的周醫生也有些生氣了,「這位齊醫生,請問你有什麼依據嗎?」當然是站在葉小宜這一邊,突然冒出來一個醫生,來否定他們的診斷,這根本就是沒道理,憑什麼啊!

齊不揚應道:「經驗直覺。」

「荒唐!」葉小宜哼的一聲,「我下班回家了。」

「哎……」齊不揚見葉小宜要走,忙喊了一句。

護士突然出現在門口,「周醫生,監護室昏迷不醒的病人出現高燒。」說觀察,現在倒還真是出現狀況了。

周醫生和葉小宜聞言表情一訝。

齊不揚道:「現在也不用著急做腰椎穿刺了。」一個頭部受到撞擊而昏迷不醒的病人出現高燒,任何一個腦科醫生都懂得這意示著什麼。

「走!」葉小宜第一個下了決定。

半個小時後,葉小宜和這位周醫生表情都認真嚴肅了。

周醫生開口了,「病人四十度高燒不退,要不轉到市醫院去吧。」很顯然病人問題開始向嚴重發展,縣人民醫院已經不是很有把握了。

葉小宜朝齊不揚看去,齊不揚知道她在徵求自己的意見,當仁不讓開口道:「趕緊做亞低溫治療,若轉為感染水腫就更棘手了。」

縣人民醫院倒是有一台亞低溫治療儀,但是由於多種原因,一直用不上,對於縣人民醫院來說,若真的需要用到亞低溫治療儀,那病人的情況就超出縣人民醫院的能力治療範圍,早轉到市醫院治療了。

齊不揚見兩人表情,問道:「怎麼?」

葉小宜解釋道:「醫院倒是有一台亞低溫治療儀,但我和周醫生都不能夠熟悉操作。」沒用過當然不會熟練操作。

「我會!」齊不揚應了一句。

葉小宜和周醫生臉上表情別提多尷尬了,他們才是腦科醫生,而眼前這位是心血管外科專業的醫生。

遇到一個護士,齊不揚讓給她自己拿一件白大褂過來。

亞低溫治療儀拿來,齊不揚動手操作,葉小宜和周醫生只能站著看,不過也沒白看,至少是次臨床學習的機會。

齊不揚也沒讓他們白站著,讓他們密切監測病人體溫、心率、呼吸、血壓變化,這讓兩位感覺自己只不過是他的助手,心中暗暗道:「自己的專業水平跟大醫院醫生的差距真的就這麼大嗎?」

心裡開始不自信了,其實哪裡知道齊不揚的專業水平已經世界頂尖。

亞低溫治療期間,病人身體出現無意識寒戰,周醫生提醒道:「用亞低溫治療期間,病人出現寒戰,應及時停止使用。」總算能表現一下,自己其實還是很專業的。

對於齊不揚來說,哪能出現一點狀況,說停就停啊,出現狀況,除非真的十分危險,會有生命之危,不然的話當然找解決方法了,開口道:「加用冬眠藥物,氯丙嗪8mg,呱替啶20mg,異丙嗪15mg。」

齊不揚見兩人還站著,回頭問道:「你們誰去?」

兩人都同時意識到這個問題,出了事故誰負責,他們還是這位不屬於縣人民醫院的齊醫生,突然間恍悟自己幹了件很荒唐而又糊塗的事情,居然讓一位不是專業的腦科醫生,不屬於縣人民醫院的醫生來幹這種事。

齊不揚淡道:「除了事故我會負責的。」

葉小宜決然道:「我去!」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說了一句:「出了事故,我和周醫生也逃脫不了責任,你最好成功,否則我的職業生涯因此毀了,絕對不饒你。」

周醫生這會才後怕,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故。

四十分鐘後,病人高燒退了下來,顱內壓檢測探測儀顯示顱內壓下降。

周醫生大大鬆了口氣,「趕緊通知病人家屬,將病人轉到市中心醫院腦科吧。」

走出監護室,葉小宜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道:「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畢竟是腦科醫生,剛才你太大膽了。」葉小宜作為腦科醫生,當然具備常識,但齊不揚剛才並沒有嚴格按照操作規範來,他做了不少大膽而又冒險的行為,而只有藝高人膽大的醫生才敢這麼淡定的做出來。

齊不揚笑道:「我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如果在病人的生命安危和自己的職業生涯中二選一,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病人的生命安危。」

葉小宜道:「可剛才不僅僅只關係到你一個人的職業生涯。」

齊不揚笑道:「這才是一個醫生的價值。」

葉小宜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是專業的腦科醫生嗎?」

齊不揚笑道:「我說了,我心血管外科醫生。」

葉小宜苦笑道:「可真讓我慚愧。」

齊不揚將白大褂脫下,還給葉小宜,「我該回家了。」

葉小宜接過白大褂,「我本來很累,可是我現在很興奮。」

醫院傍晚安靜的走廊突然傳來一陣清脆而又響亮腳步聲,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出現在視線中,神情正色威嚴,這種場景總是讓人立即聯想到哪個犯罪分子終於要被繩之於法。

幾個警察走到齊不揚跟前,領頭的中年警察對著齊不揚沉聲問道:「你叫齊不揚!」

齊不揚點了下頭。

中年警察沉聲問道:「你是不是齊不揚,請正式回答!」

「我是齊不揚!」

」那好,齊不揚,你涉嫌故意殺人未遂,現在正式將你拘捕,帶回警局接受調查。」

「故意殺人?」齊不揚很是疑惑。

中年警察沒有回答,「有什麼回警局再說。」說著使了個眼色,身後一位年輕警察上前,亮出手銬。

有些疑惑的葉小宜卻正色沉聲道:「這是醫院,這位齊先生是個醫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小姐請不要妨礙警察執法!」中年警察聲調很嚴厲。

齊不揚笑道:「沒事,警察同志會調查清楚的。」說著主動伸出手去。

冰涼的手銬戴上,齊不揚也是絲毫不懼,他為人坦坦蕩蕩清清白白的又有何可怕的。

另外一個警察搜了他身上的錢包和手機,「這些私人物品會暫時沒收保管。」

齊不揚也不瞭解華夏的刑法,不知道這是否符合規矩,人家說沒收保管就沒收保管吧。

「走!」警察押著齊不揚,推著他走,一點臉面也不給,法官還沒宣判定罪,這些警察似乎已經將他當做犯罪分子了。

這讓齊不揚產生疑惑,突然心中一寒,該不會……該不會是陳年久案,在他重生之前齊不揚真的幹過,那這個黑鍋背的可真夠冤的。

齊不揚被警察帶走後,葉小宜特意駕車前往牛家村通知齊不揚的家人。

老母親聽了,立即慌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他們一家人從來就是循規蹈矩,也沒幹過什麼違法的事情,只感覺犯罪這種事情就跟他們很遙遠,齊不沖還算淡定,立即去把中海表哥找來,堂嫂羅依也一起跟來,顯然對堂叔出事很是上心。

中海堂哥更淡定了,安慰道:「二嬸,你別擔心,被警察帶走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前些年我賭博還不是被警察帶走拘留了十五天才放出來。」說著見未婚妻羅依目光朝自己掃來,呵呵笑道:「這是小事,不算是瞞著你吧。」

老母親鬆了口氣,葉小宜突然說出來的話又讓她一顆心懸了起來,「拘捕的罪名是涉嫌故意殺人未遂!」

「什麼!」齊中海也嚇了一大跳,問了出來:「涉嫌故意殺人未遂?」神態表情顯然很不相信。

葉小宜點了下頭,「拘捕齊先生的警察是這麼說的。」

齊中海撓了下頭,「那問題可真是有點嚴重了。」

「撓什麼頭啊,趕緊給堂叔請律師啊!」堂嫂羅依督促一句。

齊中海道:「不揚不會幹這種事情吧,說不定警察搞錯了,明天就放出來了!」

羅依驍橫道:「哪能說捉就捉說放就放,至少要讓他們道歉賠償,真的搞錯了,我非得請律師給堂叔爭這口氣不可!」

「堂嫂,謝謝你啊!」老母親連忙說道。

「二嬸啊,應該的!」

齊中海突然朝漂亮的葉小宜看去,「哎,這位小姐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4
第一百四十三節 困難重重

葉小宜道:「我是齊先生的朋友?」

齊中海頗有深意笑道:「哪方面的朋友啊,該不會……」

葉小宜搶先道:「普通朋友,跟齊先生見過兩次面,不過很投緣。」

老母親忙搶話道:「中海,現在怎麼辦啊?」

「別著急,我現在就打個電話向朋友問一問,到底是什麼回事。」

「劉隊長啊……」

「不知道?」

「幫不了忙?」

「想請你吃頓飯……」

沒空啊?喂喂喂……」

那邊先掛了電話,齊中海收起手機,「劉隊長連情況都不肯明高,好像挺嚴重的。」

「中海,你一定要幫不揚啊。」老母親著急的淚就湧出眼眶。

齊中海忙道:「二嬸,你別擔心,別擔心,我一定盡力!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不盡力幫忙的道理啊。」

葉小宜也安慰道:「阿姨,我相信齊先生是無辜的。」

老母親訝異的看著葉小宜,看的葉小宜都不好意思了,說道:「齊先生是個好人,又怎麼會幹殺人的事情呢?」就憑齊不揚剛剛在醫院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就讓葉小宜感覺這位齊醫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齊中海拿出手機道:「我再打個電話。」

「好好好,多謝多謝了。」

齊中海電話剛掛,老母親就焦急問道:「中海,怎麼樣了?」

齊中海道:「我這位朋友是在市政府工作的,他說他去問一下,一會給我電話。」

老母親對著葉小宜道:「姑娘,你先回家吧,現在也不早了,今天謝謝你特意來通告。」

葉小宜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她又不是這位齊醫生的什麼人,她已經算關心的過分了,「阿姨,那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太擔心,肯定會沒事了。」

葉小宜走後,焦慮等了半個小時,齊中海的手機才響起。

「好好,我知道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什麼情況?」這次堂嫂羅依先問了出來。

齊中海道:「不要把人打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說這麼斷骨差點戳到心臟,讓人差點沒命,現在人家要告他涉嫌故意殺人未遂。」

老母親愣住了,堂嫂羅依卻不以為然道:「戳到心臟沒有啊?那人死了嗎?」

「沒有。」齊中海應了一句。

羅依氣道:「那算什麼故意殺人未遂?」

齊中海道:「問題是不揚打的這個人來頭很大,人家想把問題搞得嚴重一點,還不是一句話的意思。」

羅依很生氣,「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齊中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社會,沒權沒勢就要挨人欺負。」

「哼,比後.台是吧,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齊中海連忙阻止,「你別胡鬧了,那麼遠管的了這邊的事情嗎?再者說了,又不是你我出事,你爸未必肯得罪人幫忙?」

一句話倒還真是把羅依給勸住了,事實確實如此。

齊中海繼續道:「既然知道是得罪人,那被打的人也沒多大事,就好辦多了,明天我托關係給人家賠禮道歉,人家氣消了,也就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把不揚關個幾天教訓一下,就放出來了。」

老母親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商量到差不多十二點,齊中海離開之前再三承諾一定把事情辦好。

隔日一大早,齊中海和齊不沖一起趕到市裡託人四處走關係,請人轉達對傷者的十二分歉意,並承諾肯定會給予精神經濟賠償,禮送出去了,齊中海和齊不衝心裡總算踏實一點。

晚上齊中海卻陸續接到電話,表示禮物明天會原封不動送回來,而被打者那邊不會接受道歉,也不要任何賠償,就只要一個要求,那就是嚴懲齊不揚。

這讓齊中海很生氣,被打斷二根肋骨而已,真的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用得著這麼趕盡殺絕嗎?

可很明顯,人家就是這個意思,有權有勢來頭很大,就是想趕盡殺絕!

齊中海很賣力,很念堂兄弟之情,當場就拍板,決定無論對方來頭多大,打算跟對方槓上了!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堂弟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扣上故意殺人未遂這麼大的罪名。

羅依道:「要是真不行,給我爸打電話吧。」

齊中海沉聲道:「你信不過我是吧?」

羅依道:「行行行,你儘管去折騰吧,反正還有我爸最後這張王牌。」說著開始安慰起愁眉淚眼的老母親。

隔日齊中海就請了兩個律師,要求見被拘留扣押的齊不揚,怎知道人還是沒能見到,只是拿回來了齊不揚的私人物品,錢包和手機。

齊中海很生氣,問了出來:「這是合理的要求,怎麼不讓見。」

律師也很無奈,應道:「他們似乎收到消息了,掛了個因系統故障暫停辦公,敬請見諒的牌子,我們也沒轍。」

「豈有此理!我要投訴!」齊中海氣的火冒三丈。

齊中海齊不沖折騰一整天,沒見到齊不揚人,事情也沒有什麼進展,天黑了只能駕車回家。

半路的時候,兩人駕駛的小轎車被幾個陌生人攔下,當場把小轎車給砸了,還把兩人狠狠揍了一頓,威脅說再敢管這件事,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過。

快九點了,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齊中海和齊不沖這才回到家。

聽了事情的經過,老母親很內疚「中海,連累你了。」

齊中海心情雖然不是很暢快,但還是說道:「二嬸,一家人說這個幹什麼呢?」

羅依可是氣的漂亮的俏臉都變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立即打了電話,「爸,跟你說個事,你得幫中海出口氣……」

電話打完後,羅依道:「本來爸不肯幫忙的,聽說中海被人欺負了,這才答應幫忙。」說著揶揄自己的未婚夫,「你也不算被白打,否則咱爸還不肯出面了。」說著轉頭對著老母親道:「二嬸,你現在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保證他們明天乖乖的得把堂叔送回家來。」

齊中海倒是不懷疑自己這位未來岳父的辦事能力,事情到最後,還是得讓未來岳父出面幫忙。

老母親感激道:「堂嫂,我代表我們全家謝謝你。」

羅依笑道:「二嬸,說什麼客氣話呢,絕不能眼睜睜看堂叔受委屈。」

過年帶來的便藥現在倒是可以派上用場,老母親給齊不沖敷藥,羅依給齊中海敷藥,這幫人只是警告威脅,倒是沒下重手,兩人只是一些皮外淤傷

正抹著藥,羅依的手機響了,看著來電,笑著說了一句,「我爸的電話。」

羅依接了電話,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閨女啊,這件事情你和中海就不要插手了。」

羅依一聽愣了,過了個兩三秒才情緒激動道:「中海可是被人打了!」

電話那邊卻顯得很淡定,「我知道,若是平時自然得出口氣,不過這一次就這樣算了吧,對方是我得罪不起的人,還有!我警告你和中海,最好不要再攪這趟渾水,把事情搞大了,我也救不了你們!」

聽爸爸的口吻很是認真嚴肅,羅依又愣了一下,「可是爸……」

話還沒有講完就被打斷,「被打一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中海在社會上行走,也要學會能伸能屈,就當做是個教訓,不用再說了,就這樣!」

電話掛斷後,羅依手裡還拿著手機,呆站在原地。

齊中海已經從羅依臉上的表情和方才的對話大概瞭解情況,未來岳父不肯幫這個忙,想必對方來頭不小,衡量一下之後覺得有些得不償失,沒太大必要。

老母親也聽出點什麼來,弱弱問道:「堂嫂,怎麼說?」

羅依很不好意思道:「二嬸,我爸說幫不了忙,對方是他不想得罪的人。」在爸爸的眼中終究是別人家的事,倘若是中海出事,就算對方是爸爸不想得罪的人,爸爸也不會坐視不理。

「啊!」老母親一下子傻住了,原本以為總算捉住一跳救命稻草,這條救命稻草突然就這麼斷了,「那不揚……」

齊中海咧著淤青的嘴開口道:「二嬸,羅依的爸爸畢竟是住在燕京,就算再有人脈關係,也不可能廣到朝州市這裡來,讓他幫忙確實有點強人所難,我也是常年在燕京,朝州這邊的朋友關係不算鐵也不夠硬……」

聽著這話讓人感覺齊中海見事情有些難辦,開始推託了,齊不沖立即著急道:「堂哥,你要是不幫忙,我哥可就沒救了!」

齊中海抬了下手,示意齊不沖不要著急,聽他把話說完,「這事還得請叔公來幫忙,叔公是市委副秘書長,上至市長,下至各各市直政府機關部門,他都能說上句話,若叔公肯幫忙從中斡旋,那可能就好辦多了。」

齊不沖道:「說的也是,可是叔公肯幫忙嗎?」

齊中海笑道:「不揚才剛剛不久救過縈心的命,再者說了咱們還是親戚,叔公於情於理都該幫忙的。」

「隔代親戚。」齊不沖不是很自信的說了一句。

齊中海道:「說什麼隔代不隔代的。」

老母親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時鐘,九點多了,說道:「那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到叔公家,請叔公幫忙。」

齊中海卻道:「現在就去!」

老母親忙道:「那我換件衣服。」

「二嬸你情緒太容易激動了,就別去了,我和不衝去就行。」

老母親只得點了點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4
第一百四十四節 四處無門

兩人立即前往叔公家,開門的叔婆,很是熱情道:「中海啊,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突然瞥到齊中海身後的齊不沖,表情立即古怪起來,不過倒是沒有給臉色看,大概是念在齊不揚前兩日救了她女兒的命。

齊中海開口道:「叔公睡了嗎?有點事想請叔公幫忙。」

「剛回家,在洗澡呢,進來吧。」齊不沖站在門口,猶豫著不知道該進屋還是在門口等著就好,突然聽叔婆淡淡說了一句:「都進來坐吧。」這才很高興的跟著表哥進屋。

兩人在一樓客廳沙發坐著等待,大概十分鐘之後,才看見禿頭叔公穿著便服下樓來了,頭上那不多的頭髮是濕的,顯然剛洗好澡。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喊了句:「叔公。」

禿頭叔公抬手道:「坐,不必客氣,不衝你也坐下。」倒是對齊不沖變得尊重許多。

禿頭叔公剛要開口,突然發現兩人臉上有傷,訝異問道:「你們兩個臉怎麼了?跟人打架了。」

齊不衝口直心快,「被人給打了!」

禿頭叔公立即露出好奇之色,齊不沖被人打沒什麼奇怪的,但中海可就不一樣了,中海現在是大老闆,誰隨隨便便敢打他啊。

齊中海穩重不急,先關心一句:「縈心還好吧。」

禿頭叔公點頭道:「沒什麼大礙了,醫生說搶救及時得當,否則……」後面不吉利的話也沒說出來,改口道:「不衝啊,替我多謝你哥哥,就說叔公一家人謝謝他救了縈心。」

「我哥被人捉起來了!」齊不沖立即說了出來。

「被人捉起來了?怎麼回事?」

「我來說吧,是這樣子的……」齊中海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出來。

禿頭叔公聽完沉吟起來,過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人都見不到,半路還有人砸了你們的車,打了你們一頓威脅警告你們不要插手這件事?」

齊中海點了下頭,齊不沖氣憤道:「可不是,實在是無法無天了,叔公你得給我們出頭啊!」

禿頭叔公持謹慎態度,「這事我得先打個電話問一下。」

電話接通,「老盧啊,是我,齊重德。」

電話那邊很是客套,「齊秘書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是不是明天市委要到局裡來檢查工作啊?」

「不是,一點私人的事,你們局裡是不是捉了一個叫齊不揚的人啊,這人是我的鄉侄。」

電話那頭頓了一頓,「齊秘書啊,有這回事,不過這人上面批示了,行為惡劣,要從嚴從辦,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也是不好做。」

禿頭叔公道:「老盧啊,能透過口風嗎?」

「齊秘書啊,你也知道的,有些話我不能講太多,如果齊秘書你真想出點力,我給你指條路,只要被打的那人口頭上肯鬆一鬆,大家就都好做了,否則你找誰都沒用。」

電話掛斷後,禿頭叔公說了一句:「不揚打了不該打的人,對方來頭不小。」

齊中海當然知道來頭不小,這兩天發生的事,難道他還能沒有這個覺悟嗎?

齊不沖朗聲道:「就算來頭再大也不能這樣無法無天啊。」

禿頭叔公沉聲道:「你小孩子你懂什麼,什麼叫無法無天,本來就是可小可大的事情。」

齊不沖不敢亂說話了,齊中海就穩重多了,詢問道:「叔公,那你看這件事該怎麼做?」

禿頭叔公道:「我給市長打個電話先。」

齊不沖露出欣喜之色,一市之長,還怕處理不了這點小事,早就該來找叔公幫忙,這兩天就不必走這麼多彎路了。

這個電話卻讓禿頭叔公惹來市長的一頓臭罵,坐在一旁的齊中海,齊不沖甚至都能清楚聽見手機話筒傳出來清晰的罵聲。

掛了電話之後,禿頭叔公的臉上表情又黑又臭,大概很少被人這麼罵過。

齊中海和齊不沖見了,都怪尷尬的。

禿頭叔公倒是沒有遷怒兩人,坐了下來,也沒說話。

兩人見禿頭叔公沒開口,這會也不敢亂開口說話。

終於禿頭叔公開口說話了,「市長警告我要慎言慎行!」說著沉吟一會,又繼續道:「市警察局的盧局長說了,這事找誰都沒用,只有讓被打的那個人口頭上鬆一鬆,大家就都好做了,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齊中海點了下頭,禿頭叔公道:「該主動認錯的主動認錯,該賠禮道歉的賠禮道歉,不揚那邊你們暫時不必太擔心,我剛剛跟盧局長打了電話,他們會給我點面子的,不會對不揚胡來的。」

「不早了,我困了。」

齊不沖還想說點什麼,齊中海卻立即站了起來,「叔公,那我們先回去了,今晚麻煩你了。」

走出叔公家,齊不沖很不甘心,「堂哥,就這樣!」

齊中海這會憋氣,心情也不太好,大聲說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叫叔公拿自己的仕途前程跟人家拚命?」

齊不沖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卻忍不住開口道:「反正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屈服,不把我哥救出來,我就拚命,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齊中海喝道:「你少惹事了,把事情搞得越來越大,不是還沒到這地步,叔公不是說了,至少不揚在裡面不會受委屈,眼下是想辦法讓人家消氣鬆口。」

回到家裡,聽說叔公也幫不上太大的忙,一家人都不說話,頭頂陰霾,氣氛十分壓抑。

一聲手機鈴響突然打破這壓抑而又沉靜的氣氛,大家的情緒立即被這手機鈴聲弄得有些緊張,看了一下都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齊不沖道:「是哥的手機,早些時候我開了機,大概是醫院通知他去上班。」

老母親道:「不沖,你接一下電話吧。」

齊不沖慢吞吞按了接聽鍵,還沒來的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女人動聽悅耳的聲音,「齊醫生,手機都關機了喔……」

口吻一頓,似乎留話讓人來接。

齊不沖愣了一下,覺得這女人說話口氣很熟又似在開玩笑,開口道:「請問你是哪位?我哥不在,我是他的弟弟齊不沖。」

電話那頭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電話卻依然通著,很顯然愣了一下。

「我是……我是齊醫生的朋友。」女人應的有些猶豫。

「請問怎麼稱呼?找我哥有什麼事情?」齊不沖現在顯然沒有心情聊電話,只想趕緊問清楚有什麼事情,然後掛了電話。

「我姓張,齊醫生呢?」

聽這個女人一直稱呼齊醫生,齊不沖覺得應該是哥哥的同事,「你是我哥的同事吧,我哥出了點事情。」

「能讓齊醫生接下電話嗎?」女人很有禮貌。

齊不沖生怕這事影響哥哥的工作,敷衍道:「我哥哥暫時沒辦法接聽電話,張小姐,等我哥回來後我讓他給你打電話好嗎?」

「再見。」齊不揚說著主動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是誰?」老母親雖然心情不好,還是關心問了一句。

「姓張的一位小姐,可能是哥醫院的同事。」

齊不沖剛說完,手機又響了,齊不沖看了一眼,將手機遞給老母親,「媽,你接吧。」

老母親剛接了電話,就聽電話那頭直接問道:「齊醫生出了什麼事情?」

這種事不足為外人道,「小姐,不揚不在家,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情?」

「請問?」

「我是不揚他母親。」

「阿姨啊。」電話那頭立即甜甜的叫了一聲。

「是。」

「阿姨,齊醫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老母親猶猶豫豫說道:「不揚是出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

對方很是直接乾脆的問了出來。

「小姐,我能問一下,你跟不揚是什麼關係嗎?」

「阿姨,我是……我是不揚的女朋友!」張芳芳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大概任何女人都會有醜媳婦害怕見公婆的心理,張芳芳乾脆自己招了。

老母親「啊」的驚呼一聲,立即哭了起來:「閨女啊,不揚出事了!」

聽老母親哭了起來,張芳芳聲調立即變的緊張惶恐,「阿姨,不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齊中海等人很好奇老母親怎麼接電話接著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二嬸。」

老母親拭了把淚,說了一句:「是不揚的女朋友。」

幾人立即臉露訝異之色。

「哥有女朋友了?」

「堂叔原來有女朋友了,怎麼一直說還沒交到女朋友。」

「阿姨,不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老母親也聽出來電話那頭的害怕惶恐,心裡只感覺這閨女對不揚真心是好,忙道:「閨女,害你嚇著了,不揚沒事,只是被警察捉起來了。」

電話那頭很明顯鬆了口氣,「阿姨,你能把情況跟我講一下嗎?」

老母親朝齊中海看去,齊中海點了下頭,「閨女啊,我讓不揚的堂哥跟你說,這兩天都是他的幫忙,比較瞭解情況。」

「好。」

「弟妹啊。」

只是一個稱呼就讓張芳芳臉紅起來,八字還沒一撇呢,卻是很有禮貌的稱呼一句「堂叔。」

「這事有些麻煩棘手,不揚得罪了有來頭的人……」

齊中海只講了兩句,就被張芳芳打斷,「堂叔,你直接說發生什麼事情,別說一些無關的,簡單一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5
第一百四十五節 坐以待斃

這大氣的說話口吻讓齊中海愣了一下,「好,那我簡單點說,就是不揚打傷一個人,那人斷了兩根肋骨,然後警察以涉嫌殺人未遂的罪名將不揚捉了起來,對方來頭很大,這兩天我們連不揚的面都沒見到。」

「我知道了,請讓阿姨放寬心!齊醫生會安然無恙的!」張芳芳的聲音很冷。

「喂喂喂!」

齊中海拿了手機說了一句;「掛了。」

齊不沖不高興了,「哼」的一聲,「什麼女人嘛,一聽哥出了事,就夾著尾巴跑。」

齊中海道:「我看不是。」說著對著老母親道:「二嬸,她讓我轉告一句,讓你放寬心,不揚會安然無恙的。」

老母親卻黯然道:「連叔公都幫不上忙,這閨女無權無勢又能幫的上什麼忙?」顯然對齊不揚的女朋友不抱任何希望。

這個電話算是個插曲,卻也沒有解除眾人頭頂的陰霾,本來知道齊不揚有女朋友了,是件高興的事,可是現在誰都沒有心情。

安靜了一會,齊中海站了起來,開口道:「二嬸,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過來。」說著對著齊不沖說了一句:「不沖,你也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意思大概是說,後面還有硬仗要打,沒精神氣怎麼行。

「嬸啊!」院外突然傳來一把朗叫聲。

屋內幾人感覺奇怪,這會都快十二點了,家家戶戶早都睡下了,這會還有誰會來啊。

「誰啊?」

「我。」

齊煥鳴走進屋來。

「土豆娃啊,有什麼事嗎?」

「嬸啊,我都有兒子的人了,你就不要再叫我花名了。」齊煥鳴顯得不是太高興。

老母親「哦」的一聲,若是往日肯定會說聲抱歉。

齊煥鳴開口道:「不揚的事我聽說了,嬸啊,你也不必擔心,事情馬上就能夠解決。」

「但願如此。」這兩天這種安慰的話,老母親都不知道聽過多少。

齊煥鳴突然轉身說了句:「進來啊,站在屋外幹什麼?」

還有誰來了?屋內幾人顯得很是好奇。

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走進屋內來,卻是齊碧荷。

好多年沒見了,老母親一時沒把齊碧荷給認出來,齊不沖卻立即脫口:「齊碧荷!」

「嬸。」齊碧荷很有禮貌的喊了一句。

「這是碧荷啊,好久沒見變得這麼漂亮了。」再看齊碧荷打扮氣質,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鄉下姑娘,而且漂亮的讓人都感覺像電視裡的明星了。

齊碧荷剛進門就直奔主題,「嬸,不揚的事情我今天剛剛聽說了,對方不會控告不揚故意殺人未遂了,頂多就是個故意傷害罪。」

齊中海好奇道:「你怎麼知道?」

齊碧荷似乎有難言之隱,支吾半天才說了出來,「被不揚打斷兩根肋骨的人是我的男朋友。」

「啊!」屋內除了知道情況的齊煥鳴,其他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齊不沖等人很快就聯想到,齊不揚之所以會打人,大概就是為了齊碧荷而爭風吃醋。

女人可真是禍水,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幾人驚訝發愣之際,齊碧荷繼續說道:「今天我已經跟建文商量好了,他不會控告不揚故意殺人未遂,不過一個故意傷害罪是免不了的。」

其他人都沒說話,只是盯著齊碧荷看,齊碧荷連忙繼續道:「建文就是我的男朋友,本來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不追究不揚任何責任,但是建文說得懲戒一下不揚,建文的家裡人才肯消氣,而且有些話都說出口了,不做做樣子不好下台。」齊碧荷今天才知道情況,特意找了杜建文,要求不追究齊不揚任何責任,起初杜建文說什麼都不肯,還很生氣的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說什麼他就這樣白白被人打了,碧荷是他的女朋友胳膊肘往外拐,最後齊碧荷以分手相逼,杜建文這才做出讓步,最終確定,就不趕盡殺絕了,但還是要追究一定的責任。

「謝謝你啊,閨女。」老母親聽完連忙道歉。

齊不沖卻不是很高興,「我說齊碧荷,我哥從小對你也不錯吧,你現在交了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就這麼不念舊情,聯合外人這麼來欺負他。」

齊碧荷忙道:「不沖,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聯合外人來欺負不揚,今天我剛剛知道這事,就立即去建文,讓他不追究不揚的責任。」齊碧荷顯得有些委屈,她真的上心盡力了,為了不揚的事情,差點都跟建文鬧翻了,幸好建文最後肯做出讓步。

齊不沖道:「行!那你讓你的男朋友好好跟我哥賠禮道歉,這事就算完了。」

「不衝!」齊中海沉聲喊了一句,事情能爭取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很難得了,若還得寸進尺把人家再次激怒了,可就麻煩了,若不是這齊碧荷出面,事情絕對不會這麼順利,這也跟叔公說的一樣,只要被打的那人口上肯鬆一鬆,大家就都好做了。

「我特意來通知你們,免得讓你們太過擔心,嬸,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

「滾滾滾,趕緊滾!」

齊不沖沒有半點好臉色,老母親狠狠的瞪了齊不沖一眼,若不是碧荷這閨女心腸好肯幫忙,要救出不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齊碧荷表情很是尷尬,禮貌的點了下頭,就轉身離開。

齊碧荷走出屋門後,齊煥鳴道:「嬸啊,現在可以不必太擔心了,很晚了,我就回去了,碧荷一個女兒家走夜路,我送她回家。」

「好好好,土豆娃啊,嬸謝謝你幫忙。」老母親心情顯然好了很多。

又叫他小時候的花名,齊煥鳴無奈一笑,轉身快步追上齊碧荷。

這會頭頂的陰霾總算散去,堂嫂羅依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這漂亮的女人是誰?」

老母親道:「是不揚的小學同學。」

羅依說了句玩笑話,讓大家放鬆一下,「看不出來堂嫂女人緣還蠻不錯的嘛。」

齊不沖哼道:「齊碧荷這女人沒良心,我哥對她那麼好,她卻這麼對我哥。」

老母親責斥道:「不沖,別亂說話,碧荷這閨女要是沒良心,又怎麼肯幫不揚。」

齊不沖反駁道:「她是良心過不去,所以才……」

齊中海說了句公道話,「我看她也是挺難做的,一邊是男朋友,一邊是老同學,行了行了,這兩天大家都身心疲憊,趕緊都睡一覺,養足精神。」

警察局審訊室。

……

齊不揚已經兩天兩夜沒好好睡覺,甚至他都不知道此刻外面白天還是黑夜,警察輪番對他進行盤查詢問,想要讓他認罪,齊不揚是個無知的農民也就算了,可他是個知識分子,打了個人一拳,讓對方斷了兩個肋骨,怎麼就成了故意殺人未遂,簡直荒唐,放在哪國都沒有這樣的法律,他當然不會認罪!

警察也沒有濫用私刑動用暴力,卻變著法來折磨他的精神,這可比被狠狠打一頓還要讓人痛苦難受,試一試兩天兩夜沒好好睡上一覺是什麼滋味,就瞭解其中的痛苦了。

期間齊不揚表示自己要打個電話請律師,這是的合法訴求,對方卻一直置之不理,讓他都懷疑這是強盜窩而不是警察局。

雖然齊不揚是個鐵人,曾有三天三夜沒睡覺搶救多個病人傷者的經歷,但與此刻的遭遇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自己的行為是受人控制的,想睡卻不能睡。

應了詢問的男警察一句話,齊不揚眼皮垂了下來,在三秒鐘之內就入睡了。

「認不認罪!」嚴厲的聲調立即把齊不揚再次吵醒。

齊不揚陰沉著臉道:「我重複一遍,沒有律師在場,我不會再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詢問的警察冷笑道:「律師,我實話告訴你,現在全市就沒有一個律師敢接你的案子,你還是乖乖認罪,這樣可以早吃點苦頭,我們也好收工,大家都好過。」

齊不揚猛地拍了下桌子,喝道:「認什麼罪!你把我當做無知小孩!」

詢問的警察愣了一下,這兩天這位齊不揚還是很斯文很配合工作的,突然暴躁強硬的態度讓他很是意外。

警察冷笑道:「你還真是無知小孩,這會你難道還不明白,你打了不該打的人,這世界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齊不揚整個人冷的像塊冰塊,「能說出這番話,你也不配當個警察!」

「行!我不跟你爭辯這些有的無的,沒用!」

一個眼神犀利,穿著便衣的中年人突然來到審訊室門口,沉聲問道:「犯罪嫌疑人認罪沒有?」

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看了這個中年人一眼,沉聲喝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中年人從內衣兜掏出證件,亮在問話的警察面前,「省廳刑事偵查總隊副大隊長高榮豐!」

警察立即賠笑,「原來是高隊長,剛……」

這位省廳的高隊長沉聲打斷道:「犯罪嫌疑人認罪沒有?」

「還沒,嘴很硬,就是不肯認罪。」

高隊長立即皺眉,不高興道:「都這麼多天,怎麼還沒認罪,你們下邊的警察辦事能力也太差了。」說著推門闊步走進審訊室。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5
第一百四十六節 當然不能

正在詢問的警察,見有個穿著便衣的人突然闖進來,立即站了起來,指著喝道:「誰讓你進來的!」

這位高隊長二話不說,一個跨步就到了警察的跟前,使出一個擒拿手,將這位警察擒拿制服。

「在警察局你敢襲警!」

「省廳刑事偵查總隊副大隊長高榮豐!」這位高隊長說了一句,便鬆手,「啪」的一聲,將身份證件重重扔到審訊桌上。

警察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是這裡的副……」

高隊長很霸道道:「你先出去,這裡交給我。」

高隊長拉了下椅子,在齊不揚對面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盯著他。

齊不揚這會哪有功夫和他對看,早眯下眼捉緊時間休息。

高隊長將燈向齊不揚推近,對準齊不揚的臉,這兩天讓齊不揚對這種特製的燈無比厭惡,這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都感覺想吐。

齊不揚猛地抬頭睜眼,臉色陰沉冰冷,高隊長很不屑的很笑一聲,「裝的很凶就有用嗎?就能把人嚇到嗎?」說著拿了根菸出來,點了火,在齊不揚面前抽了起來。

齊不揚儘量克制住自己,淡淡道:「給我杯水喝。」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杯子如何能止住暴風雨的來襲。

「喝水,呵,你當這裡這是VIP休息室嗎。」高隊長說著猛地站了起來,坐著的椅子都倒地,走到齊不揚的身邊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往桌子上狠狠的砸去,這麼狠!當砸椰子呢。

齊不揚的額頭立即一塊淤青。

緊接著,高隊長捉住齊不揚的手腕,將他的手掌死死按在桌子上,嘴上的煙用力吸了一口,紅芒變得火紅火紅,拈著菸頭就往齊不揚的手背燙了下去。

齊不揚狂叫一聲,戴著手銬的雙手一揮,狠狠的砸在高隊長的臉上。

高隊長的臉立即被打的出血,伸出舌頭舔了一舔留到嘴邊的血跡,露出狠辣陰冷的表情,「敢還手!」

話剛出口,齊不揚人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咔咔」左右給他兩拳,這位高隊長頓時鼻青臉腫,那個疼啊,臉都扭曲了。

還沒來的及緩過痛勁,齊不揚用肘在他的下巴又來了一下。

身材高大的高隊長踉蹌後腿幾步,朝地上吐了口血痰,擰緊拳頭朝齊不揚臉上揮拳,下一招雙手抱頸膝頂都準備好了,意外的是,高隊長的重拳被齊不揚雙掌握住,這個時候齊不揚還戴著手銬。

高隊長顯然很意外,這個人可不是文弱書生,卻是有點拳腳功夫,只是愣了不到半秒,卻反而被齊不揚用膝蓋狠狠的朝他小腹頂撞一下。

痛的這位高隊長捂著肚子很痛苦的蹲下去,從他被齊不揚佔了先手之擊,就步步受制。

齊不揚脖子幅度很誇張的扭了一下,骨頭都發出清脆的咯咯聲響,嘴角逸出一絲笑意。

什麼窮凶極惡的歹徒,這位高隊長沒見過,可此刻看見齊不揚的神情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脊椎骨一寒,本能的掏出手槍朝齊不揚一指,吼了出來:「敢襲警,信不信我馬上斃了你。」

見齊不揚沒在上前,這位高隊長氣焰更盛,大步向前黑黝黝的槍口抵住齊不揚的腦門,吼道:「打啊!再打一下試一試!」

齊不揚扇了高隊長一巴掌。

高隊長愣住了,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他就發了瘋一般的怒罵出聲,同事打開槍上的保險。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幾個人突然衝了進來,「啪啪啪」閃關燈對著這位高隊長閃過不停。

高隊長被閃的眼睛難受,抬手擋了一下,很快就發現有幾個人圍著他又是拍照又是錄像。

高隊長這會正在氣頭上,吼道:「幹什麼!幹什麼!都想死是不是!」

一把輕鬆的笑聲傳來,「這位警官好威風啊。」

高隊長望去,卻是一個四十來歲,穿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微微笑的看著自己,高隊長立即警覺的意識到情況不太妙,第一時間把槍收下,沉聲問道:「你是誰?怎麼亂闖警局審訊室?」

這位中年男人還沒回答,突然「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卻是莫名又挨了齊不揚一巴掌。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高隊長頓時又怒了,爆了句粗口剛要撲向齊不揚,與此同時一個強壯的身體也朝高隊長身上撲撞上去,「咚」的一聲,強壯的身體和高隊長一起撞在牆壁上,被壓在裡面的高隊長只感覺全身痛的骨頭都像斷了。

齊不揚實步朝牆角走去,將壓在高隊長身上那人狠狠揪開,對著高隊長就又是狠狠一巴掌,都記不清楚這是高隊長被打的一巴掌。

高隊長大聲吼道:「警察呢!都死那去了!趕緊給我進來!」

中年男人大喊一句:「齊醫生,請不要衝動!我是張小姐委任的律師嚴殊。」

聽到嚴殊這個姓名,高隊長愣住了,嚴殊在律師界可是號人物,最擅長打國際商業糾紛的官司,他個人擁有一個十分專業的律師事務所,一般的官司根本輪不到他親自出馬,律師事務所隨便找一個律師出來,都是業界精英,能請的動嚴殊的都是國際性的大集團大公司!

與此同時又出現兩個強壯的男人,上前扭住齊不揚的左手右手,不讓他動手打人。

齊不揚表情又狠又冷,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暴戾氣息,兩個男人都是特種兵出身,此刻卻居然捉不住他,齊不揚一個上前,一腳就踩在高隊長的小腿上,高隊長膝蓋下邊的小腿立即扭曲變形,痛的嗷嗷狂叫起來。

嚴殊大吃一驚,覺得這齊醫生實在是不分場合,這裡可是警察局啊,怎麼能這麼幹,立即使了個眼色,剛才那幾個拿著相機,攝像機忙著拍照的男人立即領會,站成一排,堵住審訊室的門口,遮擋視線。

又有兩個強壯的男人上前,四人合理擒住暴走的齊醫生,什麼時候審訊室這麼多人了?

一個強壯的男人朝嚴殊望來,嚴殊點了下頭,男人一掌刀就劈在齊醫生的後脖上,齊醫生這才暈了過去,安靜下來。

一個男人將齊醫生抱到一邊去,兩個男人魁梧的身軀將牆角受傷的高隊長圍住,一個死死摀住高隊長嗷嗷叫的嘴巴。

緊接著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另有兩個強壯的男人居然對立站著,你給我臉上來一拳,我給你臉上來一拳,互打了七八拳,彼此都是鼻青臉腫的之後,朝嚴殊看去。

嚴殊掃了受傷的高隊長一眼,搖了搖頭。

兩個強壯的男人對視一眼,咬了下壓,同時出拳,一個打向對方肩胛,一個打向對方肋下。

兩人躺在地上,一個肩胛骨脫臼,一個肋骨斷了。

省廳警務督察總隊總隊長劉金福在大廳將將市警局所有的警務人員狠狠訓了一頓之後,走到審訊室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異響,朗聲喝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金福走進審訊室,看見地上躺著三四個人,一個暈過去了,三個倒在地上受了傷,頓時一臉茫然。

「嚴律師,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隊長,是這樣的,這位高隊長濫用槍械用槍指著我的當事人,對我的當事人實行暴力毆打,我的人上前阻攔,也被高隊長給打了,他們幾個就打起來了,都受了傷,就這樣。「

這位高隊長本來痛的都說不出話來了,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吼了出來:」血口噴人!」

嚴律師淡道:「我有證據!剛才高隊長的行為我已經拍了照,錄了像。」

高隊長怒吼道:「你這個王八蛋,你這隻老狐狸!」玩了一輩子的手段,今天卻反過來被人玩弄。

劉金福喝聲止住:「高榮豐!」

「劉隊長,你別聽他胡說,這老混蛋血口噴人!」這位高隊長十分捉狂,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的遭遇過。

「你來這裡幹什麼?誰讓你從穗南市跑到這裡來插手一宗普通的案件的?」

對面劉隊長的詢問,這位高隊長不說話了,似有難言之隱。

「劉隊長,原因我等以後跟你說。」

嚴殊開口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便明說,這位高隊長是受人指使我也心裡清楚,這賬我會一筆一筆慢慢算,無論指使高隊長的人來頭有多大,我嚴殊也必定會問責到底。」

若別的律師說這話,高榮豐權當笑話,可這話是從嚴殊嘴上說出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劉金福開口道:「高榮豐,事情我會調查的一清二楚的。」

「調查個屁,劉隊長我被人陷害,調查不清楚了!」高榮豐心知肚明,對方敢當著他的面玩這一手,自然得有把握的。

嚴殊笑道:「高隊長,陷害你?為什麼要陷害你?我跟你也是無冤無仇的,怕是被陷害的是我的當事人。」說著朝暈過去的齊不揚看去。

「嚴殊,你這只有錢人的走狗!」

嚴殊哈哈大笑:「誰不知道我嚴殊只賺清白的錢,我就敢說我嚴殊比你高隊長要堂堂正正的多。」

「堂堂正正個屁!卑鄙無恥!」

「有時候嘛,對付卑鄙無恥的惡勢力……呵呵。」嚴殊咧嘴肥肥的嘴唇笑了一下,沒繼續說下去,改口道:「我看高隊長受傷不輕,還是趕緊安排高隊長到醫院接受治療先。」

嚴殊這句話倒是挺有人情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5
第一百四十七節 後發制人

劉金福朝門外招了下手,「進來兩個人先送高隊長去醫院。」

高榮豐小腿骨折,兩個人沒法攙扶,又進來兩個,四人合力才把這位高隊長抬起來。

高榮豐惡狠狠道:「嚴殊,我跟你沒完。」

「高隊長,別天真了!我才跟你沒完!我可不是受人欺壓卻只能忍氣吞聲的平民小百姓!」

劉金福不悅的扇了扇手,「趕緊送到醫院去,別丟人現眼了。」

高榮豐被送走後,嚴殊沉聲道:「劉隊長,我的當事人齊不揚先生被高隊長暴力毆打導致昏迷不醒,現在我要求趕緊將我的當事人送到醫院接受救治,等驗明我當事人的傷勢之後,再控告省廳刑事偵查總隊副大隊長高榮豐利用職務,濫用職權,濫用槍械,暴力執法,其次我要控告朝州市警察局濫扣罪名,非法將我的當事人齊不揚先生扣押審問,第三何人在背後指使妨礙司法公正,劉隊長作為省廳警務督察總隊總隊長有責任查糾問責……」

嚴殊一句話比一句話讓劉金福感到壓力倍增,「嚴律師啊,我看差不多就算了,我會對相關人員進行處理處分,但……」劉金福也不傻,能讓高榮豐特意從穗南跑到朝州來辦這樣的一宗案件,其背後自然是有大人物。

嚴殊呵呵笑道:「劉隊長怕了,剛好我嚴殊就喜歡當一個讓人忌諱害怕的人。」

劉隊長湊近低聲道:「嚴律師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事情搞大了,可就是一次大地震啊!」

嚴殊呵呵一笑,沒有應話,而是朝昏迷的齊不揚看去,「劉隊長,我的當事人……」

劉金福立即接話道:「趕緊送醫救治!」

嚴殊笑道:「劉隊長做的了住!」

「說這話沒意思了,趕緊吧,嚴律師,耽誤治療可就不好了。」

一幫人裝模作樣的將昏迷的齊醫生和兩個受傷的男人帶離警察局。

終於安靜下來了,劉金福臉上卻愁眉苦臉,他能坐上這個位子,豈是傻子,個中曲折原因不用調查,也知道個幾分。

……

一車隊緩緩駛來,路虎開路,後面跟著清一色,黑色的轎車和房車,乍一看去還以為是那家的大土豪大老闆的迎親隊伍,可這車隊連給喜字都看到,很明顯不是,對於朝州市這樣的一個小城市來說,突然出現這麼多豪車組成的車隊,立即引起市民的矚目,路上看見的,立即停下車,用手機錄個像,拍個照,道路兩旁不少商舖的店主特意走到鋪門外瞧個熱鬧,所有人都有同樣的疑惑,那就是到底是誰,來的是什麼人。

素來低調的張芳芳難得高調一次。

這車隊在朝州市中心醫院外面的馬路邊上.將車分別停下,霸道的佔用了出租車的臨時停車位,讓原本並不算太寬敞的路道變得更窄了,此路道乃交通擁擠路道,常有交警巡邏到此。

一交警巡邏至此,看到這十幾輛違法停車的豪車,卻不敢亂貼罰單,而是看了車牌號碼打起電話來。

車隊陸續下來一幫西裝革履的人,這幫人剛下車就朝四處散開,很快就不知道散到那裡去了,若仔細巡視一圈,倒是能發現一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上。

一個美豔的年輕女人從中間的房車走了出來,身邊跟著兩個男人,一個穿著西服打著領帶,帶著金邊眼鏡,看起很斯文,像個秘書,另外一個男人穿著便服身材矮小瘦弱,顯得不怎麼起眼。

美豔女人一身深色的女式小西裝,腳下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腳腕處微微暴露出來薄薄的肉色絲襪,她的雙腿很修長,褲子修身,完美的呈現出女性豐滿的臀.腿線條,上身西裝外套之內是一件精緻花邊的白色真絲襯衫,隱約可以看出飽滿的胸口部位別著一枚精巧的胸針,襯衣最上面一顆扣子是鬆開的,白潔的脖頸卻偏偏沒有任何的飾品,她有一張柔媚的臉,柔的就好像水一般,不過這水並不是純淨的,細長而深黑的眉毛,紫色的眼影,讓她一雙眼眸的輪廓明顯而深邃,圓潤挺拔的瑤鼻,紫色而豐潤的嘴唇,蓬鬆的長發梳過耳後隨意紮了起來,中分的額前卻特意留了兩縷長至頰骨的發絲,斜貼近耳朵,不會遮擋住她整張精緻的臉容,雙耳的耳垂處一顆碩大的鑽石墜飾。

看見這一幕的人,心中疑惑,這是拍電影嗎?這個女人是電影女主角?到底是什麼大製作的電影?

張芳芳是開完會給齊不揚打了電話,打完電話之後第一時間坐專機從歐洲趕回來,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開會時的服裝,飯也沒吃,澡更是沒洗,從歐洲到這裡,她把時間都用在趕路,幾乎沒有半點浪費。

這是張芳芳的危機公關團隊,而嚴殊所帶領的專業律師團隊只不過是這個危機公關團隊中的一部分。

秘書小謝前面帶路,三人直接到醫院的病房走去。

醫院的醫生護士,無論男女,看見張芳芳都會特意停下腳步,看上一眼,只感這個女人豔氣逼人,氣勢攝人,只是表情卻是嚴肅冰冷,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站在病房外的嚴殊突然看見張芳芳出現,立即露出意外之色。

」張總,你怎麼來了?「張總一直身居幕後,極少在人前出現,而嚴殊也認為這是非常理智的行為,樹大招風,一旦出現在人前,極容易成為對手打擊的靶子,而若由別人來辦,就算牽扯到張總,張總也有無數理由可以推托乾淨。

「齊醫生呢?」

嚴殊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張總,這事交給我和小謝就能處理好,你根本不必親自出面。」說起來也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何必勞她親自出面,卻不知道對於張芳芳來說這就是大事,在她心中把齊不揚看的比自己還重要。

「齊醫生呢?」張芳芳還是同樣的問題。

嚴殊這才道:「在病房內,安然無恙,只是精神好像受到刺激。」

張芳芳俏臉顫了一下,一種心疼與憤怒交雜的複雜表情。

「嚴叔,原諒我不理智一次。」說著疾步走進病房,高跟鞋落在地面上卻沒有發生任何聲音。

張芳芳輕輕來到病床邊,溫柔的看著閉著眼睛齊醫生,他的模樣很安詳,大概累壞了。

張芳芳伸出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縷了齊不揚額頭那並算凌亂的留海,彎下腰來在他額頭輕吻一下。

「安德烈,傷的重嗎?」

病床邊還站著一個金頭髮的外國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用英文說道:「張小姐請不必擔心,病人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這個外國男人是張芳芳比較信任的私人醫生之一。

張芳芳點了下頭,轉身走出病房,見張芳芳走出來,嚴殊立即迎上。

張芳芳開口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嚴殊道:「齊先生打的那個人名叫杜建文,是嘉城醫院很出名的一位外科醫生。」

「齊醫生為什麼打人?」張芳芳問了出來,在她的概念中就沒有比齊醫生更隨和友好的人了,齊醫生打人自然是有原因。

嚴殊道:「好像是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

張芳芳聞言沉聲喝道:「胡扯!」

嚴殊沒有接話,只聽張芳芳淡道:「稍後把這個女人的詳細資料交到我手上。」

嚴殊點了下頭,繼續道:「張總你可能不認識什麼杜建文,不過有兩個人你應該認識,金皇娛樂集團公司行政總裁杜百盛……」

張芳芳冷哼道:「杜百盛算什麼東西,不認識!」

「張總,我還沒說完,金皇娛樂集團公司的幕後老闆是沈瑤,換句話說杜百盛背後的靠山就……」

張芳芳打斷道:「我知道,另外一個呢?」

嚴殊道:「另外一個就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省警察廳政治部副主任聶先成,聶先成是杜建文的親舅舅。」

張芳芳輕嗤一聲,「還有沒有?」

嚴殊道:「雖說沒有了,但是這兩位背後都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張總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而大動干戈。」

張芳芳反問道:「嚴叔,你覺得是小事嗎?」

嚴殊沒有回答,但他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

張芳芳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張總,你這強勢的性格注定會為將來埋下禍端,這事讓我去處理,對方會做出讓步的。」

張芳芳沒有接話,嚴殊繼續道:「而且他們也不知道這位齊先生和張總你有關係。」

「嚴叔,我問你,倘若齊醫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那是不是他現在就被人污衊陷害了呢?」

嚴殊沒有回答,但答案依然是肯定的。

張芳芳淡淡道:「就當我在主持正義吧。」說著喊了一聲,「小謝。」

秘書小謝連忙遞過水去,張芳芳卻沒有接過水,秘書小謝也有會錯意的時候。

「聶先成這個人,你手上有他的違法證據嗎?「

「應該沒有。」秘書小謝不是很肯定,聶先成也算不上什麼重要的大人物。

「不管有沒有,明天我要拿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6
第一百四十八節 以沫相濡

「張總!」嚴殊勸了一句。

張芳芳笑道:「嚴叔,你不必緊張,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嚴殊卻道:「張總,這些年如果不是我一直在你身邊給你警示,你早已經幹了很多瘋狂的事情。」

張芳芳笑道:「嚴叔,我只是想嚇嚇你,那你就會絞盡腦汁了。」

嚴殊苦笑一聲。

……

張芳芳坐在病床邊手裡拿著一份資料,不時看一眼旁邊熟睡還沒醒來的齊醫生。

這份資料是關於一個名叫齊碧荷的女人,這個女人所有一切都詳詳細細記錄在這份資料上,包括她什麼時候上的小學,什麼時候在國外留學歸來,交了多少個男朋友……

這是個清清白白,沒有不良污點的女人,看著資料上面這張年輕漂亮的相片,張芳芳感到不自信,不是外表相貌,財富地位的不自信,她不自信的原因來自於熟睡在旁邊的齊醫生,若過非要說出她與齊碧荷之間最大的區別,那就是她是個壞女人,而齊碧荷是個好女人,像齊醫生這樣的人,齊碧荷會更適合他。

張芳芳清楚,自己的美貌和財富地位在齊醫生面前並不是資本,她唯一能拿出來作為資本的就是很愛很愛齊醫生,愛的瘋狂,愛的走火入魔。

齊不揚自然醒了過來,這一覺讓他無比舒服,這大概是這輩子睡的最舒服的一覺,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中——醫院的病房。

病房?齊不揚回想起最近的記憶,突然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臉容映入眼幕,「芳芳。」

正看著窗外發呆的張芳芳立即回神望去,喜形於表道:「齊醫生!」

齊不揚驚訝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張芳芳笑道:「齊醫生,一會我再跟你細說。」說著轉身喊了一句:「安德烈。」

安德烈走了進來,很專業的對著齊不揚做了全身檢查。

齊不揚自己是個醫生,知道自己現在被當做一個病人了,笑道:「我沒事,我很好。」

安德烈微笑著對張芳芳點了下頭,也沒說話就又走了出去。

張芳芳對著齊不揚笑道:「安德烈說你身體一切正常。」

齊不揚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芳芳俏皮笑道:「知道你出事了,我就趕回來了。」

齊不揚道:「我也糊裡糊塗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控告故意殺人未遂。」

張芳芳應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讓人感覺莫名其妙,例如我莫名其妙的就愛上齊醫生你。」說著主動低頭就要吻他,後邊傳來一聲輕咳。

張芳芳紅唇到了他的嘴邊,突然卻又縮了回去,笑道:「等回家再親你。」

因為有外人在場,齊不揚因為這句話有些臉紅不好意思。

齊不揚突然想起自己發狂暴走的時候狠狠打了那個高隊長一頓,似乎還踩斷了他的小腿骨,「我這次可能真的惹禍了。」

張芳芳笑道:「肚子餓了吧?」

齊不揚奇怪道:「你有沒有聽我在講話?」

「你什麼都不必擔心,交給我處理就好。」張芳芳說著又溫柔問道:「肚子餓不餓?」

齊不揚只得笑道:「很餓。」

張芳芳笑道:「等會啊!」說著起身走出病房。

嚴殊盯著相貌平平的齊不揚,心中暗驚:「這是她的相好!」又忍不住認認真真的打量齊不揚一番,也看不出什麼特殊出彩的地方啊,就是個普通人而已,養的小白臉吧,應該是那方面的能力強悍……

嚴殊忍不住深入聯想起來,突然發現這位齊先生正微微笑的看著他,主動上前伸手,「嚴殊。」

齊不揚握住他的手,「我知道,嚴律師。」

嚴殊笑道:「我們在警局審訊室見過,當時齊先生很暴躁。」

這時張芳芳步伐匆匆走了進來,嚴殊便主動站到一邊去。

張芳芳對著齊不揚神秘一笑,突然拿出食盒來,打開食盒笑道:「這是我給你做的晉州拌飯。」

遠處的嚴殊聞言大吃一驚,「張總還會下廚!卻不知道好不好吃。」想著忍不住特意看了張芳芳一眼,這一看卻不得了,只見張芳芳模樣溫柔的快能擠出水來了,真是見鬼了,這小白臉真得寵。

齊不揚看著張芳芳興奮的眼神,心中莫名感激。

「吃啊,都快涼了。」張芳芳又說了一句,表情有些期待。

「想讓我喂你?」張芳芳搶話道。

「不用。」

「張嘴。」張芳芳卻用筷子夾了點東西放在他的嘴邊。

齊不揚吃了一口,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張芳芳卻調皮道:「筷子在我手上,你不讓我喂都不行了。」

「呵呵,呃……」齊不揚剛笑了一下,嘴巴立即被食物給塞住了。

張芳芳笑道:「你剛才吃的是紅蘿蔔,」說著伸出手指指道:「這是綠色的是黃瓜,這是香菇,這是牛肉片……你要吃什麼?」

齊不揚應道:「都吃。」

張芳芳嗔道:「貪心。」

兩人都把這病房當做自個家了,一個喂一個贊,卿卿我我起來。

齊不揚既覺很不好意思,又感覺溫暖,咀嚼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餓壞了,還是因為張芳芳親自喂他,覺得無比美味。

一口一口喂,總算吃的一點不剩了,齊不揚感覺十分滿足,同時也鬆了口氣,他這輩子還從來沒在別人面前這麼……

突然張芳芳毫無徵兆的偷吻了他一口,齊不揚愣了一下,張芳芳卻笑嘻嘻道:「幫你擦嘴,嘴上有油。」

齊不揚低聲道:「怎麼調皮起來,這又不是家裡。」說著瞥了遠處的嚴殊一眼。

張芳芳笑道:「他是老頭子,不懂這些。」

嚴殊聽了這話心裡可不高興了,他還健實著呢,該懂的也都懂。

……

一番交談,齊不揚知道這事已經瞭解,對方不會追究他的責任,而他也不必再回到警察局去接受盤查審問,只感覺這變的太快了,一會是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一會卻是什麼責任也沒有,當然齊不揚心裡清楚這位嚴律師肯定出了很大的力,證明了他的清白。

齊不揚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在審訊室打了高隊長。」

嚴殊笑道:「齊先生,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過高隊長,是高隊長對你濫用私刑。」

齊不揚道:「他是對我濫用私刑,可我也打了他,而且……不輕!」

嚴殊眯著眼,微笑道:「齊先生你大概記錯了,打了高隊長的是其他人。」

齊不揚很確定道:「我確定我真打他了,很暴力。」

張芳芳忍不住嗤笑出聲,齊不揚很好奇的看著她,「你笑什麼?」

張芳芳溫柔道:「齊醫生,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傻更天真的男人了。」

齊不揚道:「我傻在哪裡,能說清楚嗎?」

張芳芳柔聲道:「你不傻,你是太正直了!」

聽完張芳芳的解釋,齊不揚望著窗外,沒有說話,張芳芳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心中有幾分忐忑,只感覺這種卑鄙的手段落在齊醫生眼中怕是不堪入目吧,齊醫生心裡會怎麼看她呢?

齊不揚突然笑道:「芳芳,我是不是真的很天真?」

張芳芳沉默沒有回答,只聽齊不揚自嘲笑道:「人其實也不能太直,否則就會失去平衡,就像這世界,永遠都是一面黑夜一面白天。」

張芳芳從背後輕輕的摟住齊不揚,柔聲道:「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永遠都跟隨你,你讓我做個壞女人,我就做個壞女人,你要讓我當個好女人,我就當個好女人。」

「還說我傻,連自我都沒有,豈不是更傻。」

張芳芳笑道:「那就讓我把你比下去。」

齊不揚苦笑道:「其實……其實我算不上一個正直的人,只是我一直渴望做個正直的人,並嚴格要求自己的言行舉止,大概我內心想找回一種平衡,結果卻反而失去平衡。」

「嗯……」張芳芳輕輕應了一聲。

「芳芳,你不會瞭解的,我……算了。」齊不揚有苦難言。

「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對我說,我永遠都願意當你最親密的人。」

齊不揚回頭撫摸張芳芳如綢緞一般的黑色長發,「我會告訴你的,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張芳芳微笑道:「那我等你開口的那一天。」

「差點忘了一件事,還沒給家裡打個電話。」

「給!」張芳芳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齊不揚剛要撥打電話,卻不知道自己家裡人的電話號碼,這些號碼他一直記在手機的通訊錄裡面,卻從來沒有用腦去記。

張芳芳見齊不揚遲遲不撥打,問了出來:「怎麼?」

齊不揚苦笑道:「我不記得電話號碼了,對了,我的手機呢?」

「我問一下。」

「嚴律師說你的私人物品已經被你的家裡領走了。」

齊不揚道:「那用你的手機打我的電話不就可以嗎?」說著立即撥打,卻提示關機。

「我現在也沒事了,立即趕回家吧,免得家裡人擔心。」

張芳芳問了出來:「那我呢?」

齊不揚笑道:「你當然是跟我一起回去啊。」

張芳芳笑著不說話。

齊不揚疑惑道:「怎麼,你不願意?」

張芳芳笑道:「不是,要見你的家裡人,我有些忐忑。」

齊不揚哈哈大笑:「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何況你不醜!」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26
第一百四十九節 以牙還牙

杜建文躺在病床上,打著電話,突然間情緒很激動,「什麼!人給放了!怎麼就給放了!」

電話那頭解釋一番。

杜建文沉聲道:「我不管,我被人無緣無故打斷兩個肋骨,不狠狠修理他一頓,我出不了這口氣,爸!你一定要給我想辦法。」杜建文痛恨齊不揚,除了被齊不揚打斷兩個肋骨從小沒有受過這種氣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齊不揚和碧荷那些說不清楚的曖昧,碧荷居然會為了齊不揚,要跟自己分手,杜建文心裡對齊不揚更痛恨了,他恨極了,恨不得齊不揚死了,敢窺伺他的女人,就是找死!

「你舅舅說這事就這麼算了,對方的來頭也不小,再鬧下去,大家都沒好處。」

杜建文怒吼道:」屁!他就是一個農村裡出來的小醫生,有個屁來頭!爸,舅舅是不是因為最近在爭取政治部主任的位置,所以想低調,就任我這個外甥被人欺負。」

「你知道就好,因為你這雞毛蒜皮的小事,毀了你舅舅的前程你就是大罪過了,建文啊!忍一忍風平浪靜,今日有人替那齊不揚出頭,等沒人替他出頭之日,爸會為你出這口氣的。」

杜建文這邊沉默,電話那頭繼續道:「你也不小了,還是個知名的大醫生,不能再小孩子氣了,有的時候要冷靜一點。」

「好,這事我認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杜建文說著很平靜的掛斷電話。

突然將手機朝地上砸去,砸了個稀巴爛。

剛進來的護士被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開口道:「你肋骨斷了,要保持平心靜氣,不要動怒,這樣的好的快。」

杜建文朝護士瞪去,冷冷道:「你給我閉嘴。」

杜建文拿了根菸,點了火,抽起煙來。

「噯噯噯,這是醫院不能抽菸!」護士見了立即叫了起來,喊著就要搶走杜建文手上的煙。

「啪」的一聲,杜建文狠狠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護士挨了一巴掌,愣了一下,捂著臉,眼睛立即紅了,哭了起來:「你怎麼打人!」

「滾!」杜建文冷吼一聲,臉色十分陰沉。

「你打人,我去跟主任說去。」護士捂著臉哭著跑出病房。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以為你人很隨和,也很善良。」齊碧荷的聲音突然傳來。

杜建文望向門口,驚訝道:「你來多久了?」

齊碧荷不冷不熱道:「剛來。」說著走進病房,手裡提著保溫壺,卻是給杜建文送來燉湯。

齊碧荷打開保溫壺,突然說道:「煙熄了吧。」

杜建文老老實實的把煙給熄了,卻開口道:「我心裡堵的慌,也很難受。」

齊碧荷忍不住道:「真的就那麼難受,你就不能豁達一點嗎?」

杜建文低頭道:「碧荷,我們交往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

齊碧荷道:「我現在覺得我對你瞭解的還不夠。」

「我吃醋了!」杜建文突然開口。

齊碧荷愣了一下,只聽杜建文繼續道:「碧荷,我太愛你了,知道你一直戴著他送給你的吊墜,我就控制不住厭惡齊不揚,甚至痛恨他,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有仇恨,都變得不是我自己了。」

「建文……」齊碧荷輕輕喊了一聲,表情有些動容。

杜建文繼續道:「我知道你討厭這樣的我,我也討厭這樣的我,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害怕別人從我身邊奪走你,我……」杜建文說著居然哽咽。

齊碧荷蹲了下來,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建文,你真的誤會了,我跟齊不揚真的沒有什麼,很久以前他是追過我,但我沒有接受,我們跟沒有開始過。」

杜建文猛的抬頭,盯著她脖子上的紅線,「那你這脖子上的吊墜又怎麼說?」

齊碧荷道:「這吊墜真的代表一份珍貴的友情,我從小就跟不揚認識,他一直很照顧我,我也很感激他,我把他當做一個永遠的好朋友。」

杜建文沒有出聲,過了一會才不情不願道:「我才是你未來的丈夫,你一直戴著這條吊墜,那我算什麼,那天別人問起你這吊墜是不是我送的,我又該怎麼回答,你又該怎麼回答。」

齊碧荷忙道:「你不喜歡那我就不帶了,我現在就摘下來。」

杜建文卻很大方的阻止,「回家再摘下吧,我會買一條更美更有氣質的項鏈送給你,你要一輩子戴著,代表我們永恆的愛情。」

「嗯。」齊碧荷溫柔點頭。

杜建文消氣不少,心中暗暗道:「齊不揚,先放過你,等有機會再好好修理你!」

杜建文還自以為自己寬容大量,這事這麼算了,可想過沒有,人家肯這麼輕易算了嗎?或許他根本沒有想過人家會做出報復。

齊碧荷溫柔道:「來,喝雞湯,骨頭癒合的快。」

杜建文笑道:「你自己燉的嗎?」

齊碧荷溫柔一笑,沒有回答。

杜建文笑道:「我能娶到你這樣的老婆,真是幸福!」

齊碧荷嗔道:「我還沒說要嫁給你呢。」

杜建文哈哈大笑:「不嫁給我,又能嫁給誰呢,你跑不了了。」

「啊……」齊碧荷湯匙還沒有遞來,杜建文就先張嘴。

雖說是男女朋友關係,杜建文這個舉動卻鬧得齊碧荷有些臉紅,頓了一頓。

杜建文笑道:「怎麼?不情願啊,我現在身體有傷,可由不得你不喂了。」

齊碧荷嗔道:「吃吧你,少說話。」說著湯匙就塞進杜建文口中。

吃完雞湯,兩人情意綿綿的聊了起來,完全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影響的彼此的感情,甚至因為杜建文剛才那番發自內心的言語,感情似乎更增加一步。

杜建文問道:「碧荷,你吃飯了嗎?」

齊碧荷搖了搖頭。

杜建文很疼愛道:「趕緊去吃飯,別把我家的碧荷給餓壞了。」

「沒事,我留下來照顧你。」

杜建文笑道:「別說外面有人守著我,就算沒有,醫院也有醫生護士啊,你別擔心了,趕緊去吃晚飯。」

齊碧荷笑道:「那我吃完飯就立即來陪你。」

齊碧荷出了醫院,手機立即響了,以為是杜建文打來的,連忙接聽電話。

電話裡卻傳出一把陌生男人的聲音:「齊小姐。」

齊碧荷好奇道:「你是哪位?」說著特意看了手機屏幕陌生的來電號碼。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齊碧荷回答道:「我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不用你來告訴我。」

齊碧荷說著就要掛斷電話,電話裡頭卻立即道:「如果你知道你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你就不會如此平靜的,我想給你一句忠告,離開他,否則你會悔恨終身的!」

齊碧荷道:「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

「我在醫院斜對面的咖啡廳,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來找我!」

齊碧荷立即掛斷電話,思索著走了幾步,想起建文暴怒打了那小孩子一巴掌的情景,卻忍不住朝斜對面的咖啡廳望去,嘴上喃喃道:「我應該相信建文的,不應該聽外人胡言亂語。」

齊碧荷又走了幾步,又忍不住朝咖啡廳望去,自語道:「我相信建文與我想更瞭解建文又有什麼矛盾呢?」

想到這裡,齊碧荷朝咖啡廳走去,打算見一見那個神秘的男人。

齊碧荷走進咖啡廳,目光搜尋起來,卻不知道哪個男人就是給她打電話的人。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一個顧客突然招手,齊碧荷聽見聲音,就知道這個人就是給她打電話的神秘男人,於是走過去在男人對面坐了下來。

男人帶著墨鏡,低著頭,齊碧荷瞧不太清楚他的模樣。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給我打這個電話?」

男人笑道:「打電話給你讓你過來,是因為想對付杜建文。」

齊碧荷立即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男人淡道:「既然都來了,資料就在你的面前,為什麼不看一看呢?」

齊碧荷停下腳步,朝桌子那疊厚厚的資料望去,出聲道:「我不想看了。」

服務生將黑咖啡送到。

「看不看隨你,黑咖啡給你叫的。」男人說著起身離開。

齊碧荷喊道:「等一下,我還沒問清楚呢?」

神秘男人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齊不揚看著桌子上的這份資料,許久,才伸出手去。

這一看,卻再也停不下來了。

……

杜建文躺在病床上,等待齊碧荷的回來,剛才打個電話問一問,這才發現手機被自己摔成碎片。

突然有兩個男人笑呵呵,傻乎乎的走進病房來。一個手裡提著籃子,裡面裝著水果,看樣子是看望病人的。

杜建文不悅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請問是杜建文杜先生嗎?」

杜建文聞言以為是自己人,心中不悅,怎麼叫了兩個傻大個過來,傲慢道:「你們是誰的人啊?」

「我是代表打人的齊先生來看望杜先生您,同時來給杜先生你賠禮道歉的。」

杜建文聞言,臉色驟黑,「滾!我不接受道歉!立即滾!」

「杜醫生,別這樣嘛,有話好好說,我們真是誠心來賠禮道歉的。」

杜建文朗聲喊道:「來人!把這兩個煞.筆給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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