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29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3
第二百節 順水推舟

齊不揚朝張芳芳走了過去,只感覺她今日一身飄逸的白色長裙讓她整個人氣質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高貴優雅中透著幾分清新秀美,像個優雅的少女,又像個溫柔如水的小女人。

張芳芳出聲道:「這麼盯著我看,有什麼不對勁嗎?」

齊不揚笑道:「你今天真漂亮。」

張芳芳開心笑道:「就算你再阿諛奉承,今晚我也不會放了你。」

兩人本來就算是朋友,這會的氣氛也不會像赤裸裸的交易,至少齊不揚心裡不覺得是交易,齊不揚倒是輕鬆笑道:「既然來了,就當捨身飼虎吧。」

張芳芳不高興了,「我這麼大一個美女,不算老虎吧。」

齊不揚倒是應的認真:「母老虎。」

張芳芳笑道:「齊醫生,你儘管諷刺,待會可不要怪我不留情,把你榨的精盡人亡。」

真正和女人談到這個話題,齊不揚覺得自己表現的蠻適從的,也許他這個人淡定習慣了,也許他早已經過了年輕男孩衝動的年紀,笑道:「都說了,捨身飼虎了。」

張芳芳也覺得氣氛還蠻和諧的,至少不會讓人感覺很生硬,朗聲道:「開船!」

遊艇緩緩發動駛離岸邊,前往大海的深處。

兩人站在船邊,倚靠在欄杆上,感受著清涼的海風,欣賞著黑夜中茫茫沒有邊際的大海。

這種感覺很恬靜,讓人安然,兩人似都不想打破這種感覺,身邊只有發動機「突突突」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張芳芳才出聲道:「幸好你老實來了,不讓我就讓人把你綁來。」

齊不揚轉頭看了張芳芳一眼,笑道:「張小姐,若我今晚沒有過來,你真的會派人把我綁過來嗎?」

張芳芳微笑道:「你說呢?」

齊不揚回頭,望著大海,沒有再問,也許她會,也許她不會,答案只有這兩個,而對於他來說這都沒有區別。

張芳芳看著身邊這個沉靜的男人,只感覺他是如此的有魅力,這就是她不顧一切愛上他的原因,心中暗暗問道:「齊醫生,你知道我心裡深愛著你嗎?我從來沒有如此喜歡一個男人,喜歡到見不到面,心裡就難受的慌。」

張芳芳心如撞鹿,紅潤的嘴唇慢慢靠近在齊醫生的臉頰吻了一下,好似蜻蜓輕輕點過水面,息若微微薰風,紋如輕薄羅綾,柔情似水。

齊不揚心頭一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張芳芳主動親吻自己了,轉頭朝她看去,只見張芳芳美麗的臉頰微微泛紅,雙眸柔情似水,他是個男人,男人最抵擋不了女人的柔情蜜意,何況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

張芳芳輕聲道:「今晚你是屬於我的,對嗎?」說著似個小女人一般將頭靠在齊醫生的肩膀上,一頭黑色長發披在齊醫生的後背上,絲絲溫柔漾入他的心頭。

齊不揚一直覺得男女之愛離自己很遠,他從沒有感覺過書中所描寫的那種美妙的男女愛情,可此刻他感受到了,原來這種感覺真的跟書中描寫的一模一樣,你會想擁有她的。

這個女人先向他敞開心扉,但齊不揚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許這只不過是前奏的調情。

齊不揚紋絲不動,充當讓張芳芳依靠的站柱,除了清涼的海風,他還能感受到張芳芳的氣息,肌膚的清香。

心臟活躍跳動著,身體的細胞也變得活躍起來,儘管他的外在是如此的安靜。

「有些冷。」張芳芳突然似隻貓咪一般輕輕說。

「哦。」齊不揚應了一聲,張芳芳身體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他懷中縮了縮。

再冷硬的心腸也抵擋不住這種溫柔攻勢,齊不揚一隻手緩緩的移動到張芳芳後腰處,在距離她肌膚一寸的地方停了幾秒之後,輕輕的落了下去。

結果證明,其實他早就可以這樣做,其實他可以自然而然的摟住這個美麗的女人。

他的溫柔體貼讓張芳芳感到很溫馨,很幸福,她追求一輩子的東西在這一刻得到滿足。

齊不揚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絲毫的異動,倒是衣衫單薄的張芳芳在海風的吹拂下感到有些冷了,不是朝他懷中縮了縮,取暖一般的蹭了蹭。

齊不揚聞到一股清幽的發香,低頭是滿頭烏黑柔和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張芳芳已經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一隻手若即若無的搭在他的左肩上,這個場景齊不揚在電影,現實中看到過無數次,而這一次的主角是他自己。

「齊醫生。」張芳芳又似一隻溫柔的貓咪輕輕喚了一聲。

齊不揚心頭蕩起無盡的溫柔,摟住她的後脖,手掌輕輕撫摸她烏黑柔順的長發,這個女人完全被他摟在懷中,印在心頭,齊不揚有無比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萬籟俱寂還有一對相擁的男女。

「咕咕咕」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這靜謐的氣氛。

張芳芳從齊不揚的懷中離開,問道:「什麼事情?」

齊不揚有些尷尬道:「我的肚子在叫。」

張芳芳疑惑道:「拉肚子嗎?」

齊不揚解釋道:「我晚飯還沒吃。」

張芳芳脫口道:「天啊,現在都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吃完飯?」說著目光竟有些責備的看著齊醫生。

齊不揚解釋道:「我最近不是忙著找房子嗎?本來打算去吃飯的,你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就趕到你這裡來了。」

張芳芳道:「我怎麼知道你還沒吃飯,一開口就叫我去找男人,我能不生氣嗎?」說著很是氣憤的「哼」了一聲:「別人敢跟我說這句話,我至少切了他的舌頭。」臉上的冰冷倒是讓人感覺她不是說說而已。

齊不揚是個老實人,忙解釋道:「我當時很疲憊,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找別的男人先頂替一下。」

「你還說!」張芳芳氣的一腳狠狠的朝齊不揚腳上跺去。

齊不揚痛的捂著腳蹦跳起來,模樣別提多滑稽了。

張芳芳搖了搖,嘆息一聲,就他這個樣子,自己找個男人陪.睡,齊醫生還真不當回事,朝船艙走去,朗聲用英文吩咐廚師弄點吃的過來。

吩咐完之後,轉身回頭,卻看見齊醫生坐在甲板上的軟臥上正在弄他的腳呢,心中也知道剛才一腳有多用力,走上前來,冷冷問道:「疼嗎?」

齊不揚將已經腫了的腳伸了過去,「你看都已經腫了。」

張芳芳頓時聞到一股味道,捂著鼻子,皺眉道;「味好大,你趕緊把襪子鞋子穿上。」

其實也是正常味道,只是張芳芳養尊處優慣了。

齊不揚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沒有辦法。

張芳芳見狀,躲著遠遠的,出聲道:「把另一隻腳的襪子和鞋子也脫掉。」

見齊醫生沒有立即照做,生氣道:「還不快點脫。」待齊醫生把兩隻腳的襪子和鞋子都脫掉之後,在甲板上拿了魚叉,叉著襪子和鞋扔到海裡去。

齊不揚見狀忙喊道:「哎、哎、哎,你幹什麼?」

張芳芳反問一句:「你想熏死我啊?」

齊不揚苦笑一聲,「有這麼臭嗎?」

張芳芳很決然的應了一聲:「臭死了!」

齊不揚狐疑的將手指放到鼻尖聞了一下,出聲道:「只是酸酸的,不臭啊。」

張芳芳「鄙」的一聲,「你想噁心死我啊,我真該把你扔下海去,省的你污染我。」

齊不揚笑了一聲,「你們有錢人毛病就是多。」

張芳芳據理抗爭道:「這不是毛病,這是干淨不乾淨的問道。」

齊不揚笑道:「我自認我的嗅覺一向很靈敏,我能通過氣味就辨認出數百種藥物,嚴格來說這個味道只是酸酸的,並不臭。」

張芳芳挺起胸脯,有些生氣道:「我說臭就臭,你就不能讓我一點嗎?」

齊不揚笑道:「讓你可以,顛倒黑白不行。」

一會之後,一個外國女廚師做了幾個精緻的點心,端上桌子上。

餓壞了的齊不揚立即坐了下來,剛要動手,突然朝張芳芳笑道:「張小姐,一起吧。」

張芳芳幽幽的瞥了他一眼,笑道:「我又不餓。」卻還是坐了下來。

齊不揚笑道:「那我不客氣了。」

張芳芳點了點頭,餓壞了的齊不揚便開始吃了起來。

張芳芳雙手托著下顎,興致濃濃的看著餓壞了的齊醫生,見齊醫生沒兩下就把幾個精緻的糕點消滅掉,笑道:「還要不要?要的話,我讓廚師再弄幾個過來。」

齊不揚不好意思笑道:「是還沒怎麼飽。」這幾個小點心確實不能夠填飽肚子,而本來就些小點心就是飯後消遣的時候,卻不是正餐。

張芳芳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吃飽了,一會才有力氣。」

「呃」齊不揚聞言有些疑惑,一時沒恍悟張芳芳話中之意。

張芳芳倒也大膽,直接說了出來,「齊醫生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嗎?今晚你屬於我,也必須讓我開心。」

齊不揚立即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事情,驟然覺得有些尷尬,他和張芳芳一直是朋友,一下子就發展到床上去,總感覺有些突然,也就不說話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3
第二百零一節 共舞一曲

張芳芳見齊醫生沉默,笑道:「齊醫生,我說的有錯嗎?」

齊不揚應了一句:「沒錯。」

張芳芳又說了一句:「有那麼難嗎?又或者說讓齊醫生感覺很委屈?」

齊不揚笑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又怎麼會委屈呢?只是總感覺今晚過後,我和張小姐的關係就變得複雜起來,不是那麼純潔。」

這正是張芳芳想要的,心中暗忖;「齊醫生,誰要跟你保持純潔的朋友關係啊,我心裡只是當你的小女人,否則我張芳芳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閒工夫來和齊醫生你發展純潔的朋友關係。」

將自己拱手相送,男人卻不是很願意接受,以前張芳芳肯定會認為世上沒有這麼傻的男人,可此刻她知道有,這個男人就是齊醫生,世界上唯一一個讓她自覺形穢的男人。

廚師又做了幾個小點心送上,張芳芳見齊醫生只顧著吃點心,絲毫沒有和自己交流的興趣,只覺得自己很可憐,突然冷冷出聲道:「這些點心就這麼讓你覺得比我還要重要。」

齊不揚聞言愣了一下,應了一句:「我沒吃晚飯。」

張芳芳驟然站起,將餐布連帶桌子上的盤子一併掀翻在地,「嘩啦」一聲,盤子全部掉在甲板上。

齊不揚愣了起來,不明白張芳芳為何突然發火。

過了一會才對著臉色陰沉的張芳芳問道:「張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那裡又惹你生氣了?」

齊醫生永遠都是這麼和顏悅色,張芳芳露出苦笑,應道:「沒有,齊醫生喜歡吃,我去吩咐廚師再多做一點,讓齊醫生你吃個夠。」說著轉身走進船艙。

齊不揚凝望著她的背影,只覺得她的背影有些傷感,心中想喊住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蹲了下來,收拾甲板上的盤盤碎碎。

一會之後,那位外國女廚師又做了幾個小點心送過來,直到滿滿的一桌都是,多到齊不揚卻吃不完。

張芳芳卻沒有再出來,將他一個人扔在甲板上吹海風,齊不揚一個人覺得無趣,又不好貿然進入船艙,便站在船桿邊,看著一片漆黑的大海……

突然想起剛才張芳芳小女人般的依偎在他懷中的場景,心中一柔,嘴角卻露出苦笑,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貪心了,許俏恩,林驚雪,現在又多了一個張芳芳,這些女人都讓他心動過,只覺自己一下子變得濫情了,大概是因為生活方式的改變吧,而在以前他生活的重心永遠都是工作和研究,身邊唯一的女性,只有珍妮。

「齊醫生。」一把聲音突然打破齊不揚的思緒,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女僕模樣的年輕女孩。

齊不揚微笑道:「什麼事情?」

女僕笑道:「請齊醫生去洗個澡吧。」

齊不揚應道:「好。」便在女僕的帶領下進去船艙。

從外面看不出來,進入船艙才知道這遊艇內部的寬敞和奢華,就像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樣,不!比總統套房還有寬敞許多。

來到一間房間門口,門口又站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僕,女僕手裡拿著白色的毛巾和乾淨的衣服。

齊不揚進入房間,這才知道房間原來是一個浴室,深黝色的木質地板有一個寬大的浴缸,可容三五人同時沐浴,浴缸內冒著騰騰熱氣。

一個女僕試了下水之後,走過來給齊不揚寬衣。

待脫掉外衣之後,這兩個女僕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齊不揚這才知道,兩女打算服侍他沐浴,這種待遇反而讓齊不揚感覺不習慣,說了句:「你們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一個女僕輕輕道:「沒關係,我們幫齊醫生洗,會乾淨一些。」

齊不揚笑道:「你們還是出去吧,你們在這裡我會不習慣的。」

兩個女僕露出古怪的表情,好像無法理解這句話,不過還是聽了齊醫生的吩咐,離開浴室。

……

張芳芳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一顆黑色的藥丸子,神情反覆猶豫,過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定,將這顆黑色的藥丸子收了起來,只覺得不能對齊醫生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張芳芳露出苦笑,何曾想過自己居然淪落到要對男人下藥的地步,她張芳芳想要男人還怕沒有,偏偏這唯一想要得到的男人卻得不到。

嘴上喃喃道:「齊醫生啊,我張芳芳算是徹徹底底服你了。」

洗了澡重新換上一身衣服的齊不揚變得像個上流社會的紳士,主要他身上這套價值不菲的衣服。

在女僕的帶領下來到遊艇的大廳,遊艇的大廳很寬敞,可容幾十人的小聚會,富麗堂皇的大廳上面,吊著數盞散發著昏黃燈光的璀璨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在亮的發光的木質地板上印出模糊的影子來,邊上有幾張粉紅色的天鵝絨帷幔。

大廳此刻卻很安靜,視線中只有一個美豔的女人,一襲紅色的露肩晚禮服,脖子上掛了一串華貴珍珠項鏈,正對著他綻放著微微笑容,肌膚光滑白皙像個少女,只有從她眉目一絲成熟女性的嫵媚風情才看出她並不是一個少女。

剛才她不是這般穿著,這會卻特意盛裝打扮。

見齊醫生盯著她看,張芳芳笑道:「怎麼?」

齊不揚笑道:「怎麼突然間換了身衣服?」

張芳芳笑道:「很懷念當初在宴會與你一起跳舞的時光,想請你跳支舞。」說著婀娜多姿的朝齊不揚走了過去。

當張芳芳站在齊不揚面前,齊不揚深刻的感受到她的美麗動人,沒有女士先邀請男士跳舞的道理,齊不揚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張小姐,可以請你跳著舞嗎?」

張芳芳微笑的將手伸了過去,在齊不揚牽住她手的一瞬間,音樂恰如其分的響起,兩人的身體就好像開啟活躍的鑰匙。

只有一對舞伴的舞池,張芳芳卻是十分投入,真正在享受舞蹈帶來的樂趣,漫步著、旋轉著、輕盈著……

齊不揚也是樂在其中,張芳芳的舞技很好,這讓他很容易投入,並享受著這種和異性一起舞蹈的歡樂,他嘗試著做了一個較高難度的舞蹈動作,沒有想到張芳芳竟配合起他來,在齊不揚的牽引在快速旋轉起來。

舞蹈能夠表現出一個女人的內在魅力,她因為歡快而微笑,因為活躍而雙眸生動,因為運動而雙頰緋紅,眼角,紅唇、雙頰、風情、瑰麗、嫵媚,張芳芳光芒四射,讓人歎為觀止,而齊不揚是讓她變得更加耀眼的一片綠葉。

張芳芳停止旋轉,十分信任舞伴的將身體向後傾倒,齊不揚微微彎腰一隻手緊緊拉住整個身子重心斜倒地上的張芳芳,兩人目光對視,張芳芳出聲道:「齊醫生,從我第一次遇到你,我喜歡你了。」

張芳芳突然表白,齊不揚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應。

原本這是個結束動作,但是音樂師調皮的又彈起了舞蹈剛強,抑揚頓挫的節奏。

齊不揚隨著節奏將她拉了起來,張芳芳優雅的轉了個圈,身子微微落在齊不揚懷中,看似被齊不揚抱住,但是兩人除了手臂並沒有肌膚相觸,兩人的臉容貼的很近,張芳芳紅唇一動:「我已經愛上你了,深深地,茶不思飯不香。」

齊不揚心頭一顫,眼幕中是她那雙柔情的眼眸。

「你會拒絕我嗎?」張芳芳溫柔說了一句,輕輕閉上眼睛,只要齊醫生親吻她,就代表接受她的表白。

齊不揚能夠感受到張芳芳的氣息,若有若無的氣息,不是香水的味道,卻比香水更幽香動人,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很是曖昧,看著她嬌豔動人的紅唇,本能的有種想吻下去的衝動。

張芳芳在等待著,齊不揚不忍心拒絕她,做了一個取中的舉動,輕輕吻上張芳芳的額頭。

這並不能讓張芳芳滿意,親吻額頭和親吻嘴唇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她無從詰問,睜開眼睛,微微揚眉,嘴角淺淺的笑容美入骨髓。

音樂又起,齊不揚強有力的雙手攬住了她的腰際,張芳芳嬌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心動的感覺越加強烈,堅定這才是她渴望追求的愛情。

當齊不揚托起張芳芳的身子將她高高舉起時,張芳芳驚呼一聲,緊接著,齊不揚托著她旋轉起來,飛翔的感覺讓張芳芳像個活潑的少女嫣笑起來,不知覺的張開雙臂,配合著做了一個極為優雅動人的舞姿。

一覽眾山低,高高在上,張芳芳喜歡這種不一樣的感覺,就好像開拓了新的視界,強力支撐她的是身下的男兒,張芳芳以為他應該要停下來了,可是齊不揚一直在轉,他似乎在與彈鋼琴的樂師較勁著,音樂不停,他就不停。

張芳芳看著齊不揚額頭熱汗飛揚,晶瑩火熱、陽光清朗,她為齊醫生而著迷。

樂師先屈服了,怕是沒把齊不揚累倒,先把張芳芳給轉暈。

音樂一停,齊不揚就把張芳芳放了下來,張芳芳有些微暈,落地身子輕飄飄的,搖晃著有些站立不穩。

齊不揚很體貼的將她摟住,為何說體貼,因為他的手掌落在張芳芳的纖腰,而不是在她的臀處。

兩人面對面都有些氣喘,這又不是舞蹈比賽,幹嘛這麼拚命,但任何事情都要盡情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暢快淋漓。

氣息,一個剛猛有力,洋溢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一個若蘭吹息,娉娉裊裊不勝嬌羞。

張芳芳貝齒咬著紅潤的嘴唇,輕輕道:「齊醫生,你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齊不揚卻無比內疚道:「張小姐,對不起。」

張芳芳聞言驟然臉如死灰,眼眶控制不住的湧出瑩瑩淚光。

天堂地獄只是一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4
第二百零二節 美人情重

齊不揚見自己一言,她竟落淚,心中更加內疚不安,「張小姐……」喊了她,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張芳芳瞥了齊醫生一眼,見他表情,心中有一絲安慰,至少齊醫生在意她,嘴角露出酸澀的苦笑,就算在這種情形下,齊醫生還在為別人著想,多麼好的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她卻得不到,伸手,留戀的觸摸他的臉容,「齊醫生……」也是無言。

齊不揚從來沒拒絕過女人的表白,更沒遇到過這種場景,一點應對經驗都沒有,木訥的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張芳芳見齊醫生不知所措,倒是釋然一笑,「齊醫生,沒關係。」說這話心中卻有些委屈,傷心失落的是她,怎麼是她反過來安慰齊醫生。

「齊醫生,請自便吧,明天一早我送你上岸。」張芳芳說著轉身離開,背影有那麼幾分淒涼,剛剛與齊醫生共舞是那麼幸福快樂的事情,可此刻……天上地下。

齊不揚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待張芳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這才喊道:「張小姐,那今晚?」

張芳芳這會怎麼會有心情,她的心被齊醫生傷透了。

齊不揚深深嘆息一聲,「唉,怎麼這麼複雜呢?」

女僕突然出現,領著齊不揚到客房休息。

夜深,大海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深邃,齊不揚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難以入眠,腦子裡想的全都是剛才張芳芳落淚的情景。

張芳芳是個女強人,一個女強人是不會輕易落淚的,特別是在男人的面前,可見那一刻她真的很傷心,齊不揚想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想著參加李香琴的生日宴會之後,張芳芳特意送他回家,想著自己受傷她溫柔的為自己包紮傷口,想著自己有所求,她必有所應,想著剛剛在甲板上,她似隻貓咪溫柔的依偎在自己懷中……

想著這些齊不揚心頭頓時溫馨滿滿,張芳芳對他的情意是真切的,自己也無法否認對這個美麗而又真誠的女人沒有情意,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把兩個人的關係往那方面想,今夜張芳芳的表白捅破這層紙,在感情方面向來遲鈍的齊不揚才有所覺悟。

「我該怎麼辦呢?」齊不揚在床上輾轉反側,心頭堵的慌。

「既然我求一個美滿的家庭,張小姐人那麼好,我又何必做那些捨近求遠的愚蠢之舉呢?」

齊不揚打定主意,下床穿上衣服,打開客房的門走了出去。

這會已經深夜,走廊的燈雖然亮著,但一個人也沒有,想必都已經回房睡下了。

遊艇很大,房間不少,齊不揚也不知道張芳芳住在哪一個房間,這瞧瞧那看看,加上心中忐忑,舉止看上去倒有些鬼祟。

身後突然傳來一把女聲,「齊先生。」

齊不揚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只見一個女僕正微微笑的看著他。

女仆倒是很有禮貌問道:「齊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齊不揚有些心虛道:「我突然有事想找張小姐談,不知道你能否帶我過去。」三更半夜的,有事找人家談,能不心虛嗎?

女僕點頭道:「好,我這就領您過去。」

說著領著齊不揚上了一條樓梯,來到遊艇的最頂層,這遊艇的最頂層卻只有一個房間。

女僕頗有深意道:「齊先生,房門沒鎖,不過你最好敲一下門,夫人有時候脾氣不太好。」

齊不揚聽不太懂女僕的話,不過還是點頭道:「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女僕說完轉身下了樓梯。

齊不揚並不知道,這遊艇上各路口要道均有監控,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守,剛剛齊不揚就是出現在監控中,安保隊長特意通知女僕過來接待,而這會也一樣。

齊不揚站在門口,抬起手卻久久沒有敲下去,心中有些緊張,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緊張,一直以來他都是個很淡定的人,終於還是輕輕敲了門。

張芳芳躲在被子裡面像個柔弱的少女一般大哭,她都記不清楚上一次這麼傷心落淚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心中很傷心很傷心,傷心的無法自抑。

突然聽見敲門聲響,出聲問道:「誰?」只是一個字,聲調卻冷入骨髓。

齊不揚聞聲,心頭一顫,手竟些抖,弱弱道:「張小姐,是我,齊不揚。」

聽見齊醫生的聲音,張芳芳表情一呆之後,有些慌張,連忙下床,拿紙巾擦乾淨淚汪汪的眼眶,這個模樣要是被齊醫生看到,可真是無地自容。

見張芳芳沒有回應,齊不揚又出聲道;「張小姐,你睡了嗎?」

張芳芳一邊用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淚水,一邊補妝掩飾發紅的眼眶,嘴上冷冷道:「有什麼事情明天一早再說吧。」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齊不揚站在門口,心裡堵的難受,只覺得這件事不解決,怕是今晚睡不著了,可又覺得人家都這麼說了,強行打擾實在很不禮貌。

齊不揚在門口站了一小會,輕輕嘆息一聲,轉身正打算要離開,門突然打開了。

齊不揚表情一呆,只見張芳芳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如蟬翼的鵝黃睡衣,微微敞開的胸襟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如流水一般的輕柔裙襬之下,一雙雪白豐潤的長腿暴露出來。

張芳芳雖非少女,但卻擁有和少女一樣雪白彈性的肌膚,而且她成熟女性的嫵媚非少女所能企及,這番模樣實在迷人至極,若不動心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齊不揚是個男人,所以此刻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張芳芳看。

張芳芳顧著掩飾臉上的淚痕,不覺自己只穿睡衣就打開門來見,這會見齊醫生露出男人的色迷,這才恍悟,不過心中卻暗暗歡喜,看來她對齊醫生還是有吸引力了,心情一下大好,笑著故意道:「怎麼?齊醫生似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這麼盯著我看。」

齊不揚尷尬的清咳幾聲,收回落在張芳芳身體上的目光,「張小姐,你換上衣服吧,我在門口等你。」

張芳芳故意道:「我晚上習慣這麼穿,穿多了不舒服。」說著問道:「齊醫生有事情嗎?」

「沒事……是有點事情想找你談談。」齊不揚應得前言不搭後語。

張芳芳淡淡道:「那進來吧。」說著轉身走入房間。

齊不揚卻還站在門口,狐疑問道:「我就這麼進去,張小姐不打算換身衣服?」

張芳芳聞言頓時來氣,口吻不善道:「似齊醫生這麼正直的男人,此刻我就算一絲不掛,齊醫生也不會侵犯我對嗎?更何況我此刻還不算一絲不掛。」

見她都這麼信任自己的為人,齊不揚也不婆婆媽媽,走進房間。

這件房間是遊艇的最頂層,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可直視夜空,房間亮著幾盞小燈,小燈發出淡紅色柔和的光芒,給人一種溫暖而又迷幻的感覺,房間內的佈置顯得清新、高雅,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再看張芳芳,已經橫臥在一張臥椅上,微微屈起一隻腿,睡裙裙襬滑到大腿根際,內中一抹粉紅蕾絲若隱若現,齊不揚瞥了一眼便立即移開目光,只感覺氣氛曖昧無比,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一個衣著暴露的美麗女人共處一室。

張芳芳動人的眸子有些灼人的盯著齊醫生看,齊不揚似乎感受到了,觀察起房間的佈局,打破曖昧氣氛道:「張小姐,你這房間真不錯。」

張芳芳心中有氣,我這個大美女在這裡,你卻看的別的地方,嘴上應道:「是很不錯,齊醫生你說的我的床是不是更不錯。」

齊不揚聞言朝那張大床看去,只見這床可真不小,大的在床上翻來覆去都不怕掉到地上,床面上鋪著一層雪絨一般柔軟的床墊,笑道:「張小姐,你可真會享受。」

張芳芳笑道:「當然,昨晚我才和幾個俊男在上面翻雲覆雨過。」

齊不揚聞言,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卻沒出聲應話。

張芳芳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齊醫生的表情,見他有些吃醋的樣子,心中暗暗高興,嘴上調戲道:「怎麼?齊醫生也想嘗試一下嗎?」

齊不揚愣道:「嘗試什麼?」

張芳芳笑道:「和我一起昂望夜空作.愛。」

齊不揚聞言,轉身看著張芳芳,似乎想要看清楚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張芳芳笑道:「本來你今晚來就是想要來陪我睡一晚,早些時候被你搞的沒心情,不過現在你既然送上門來,我就勉強將就一下。」說著很自然的放下一隻腿,抬起另外一隻腿。

兩條腿交換姿勢的瞬間,齊不揚又瞥到她睡裙底下那抹粉紅的蕾絲,齊不揚心不在於美色,心頭倒是沒有太大的蕩漾,內疚應道:「我……」說著竟又是語頓。

張芳芳心頭一蕩,無比溫柔的看著齊醫生,只覺他現在這個模樣讓自己很難受,她寧願自己傷心失落一點,也不願意看到齊醫生為難的樣子。

突然齊不揚感覺到張芳芳從背後將他輕輕抱住,在他耳邊無比溫柔道:「齊醫生,假如我無法成為你的妻子,得不到一個名分,那就讓我當你的小女人,當你情婦!」

憑張芳芳的身份何必如此卑微,可她此刻卻如此卑微。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5
第二百零三節 舒適寫意

齊不揚聽此一言,心中震撼,十分感動,「不!」說著轉身,驟然迎接張芳芳卑微,憐弱,黯然的雙眸,心中一陣柔情,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在懷中。

張芳芳表情一呆,緊接著溫順的將臉頰貼在齊醫生的胸膛上,心頭有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

將張芳芳抱在懷中的齊不揚感覺擁有一個女人是一件多麼驕傲滿足的事情,輕輕的撫摸她一頭柔順的長發,以前他沒有這麼擁抱一個女人過,但是個男人天生的就懂的如何愛撫懷中的女人。

張芳芳只是安靜的貼在齊醫生的懷中,只想這一刻變成永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齊不揚突然出聲道:「張小姐,為什麼?」

張芳芳昂頭望他,訝異問道:「什麼為什麼?」

齊不揚笑道:「為什麼會看上我?」

張芳芳凝視著他不說話,齊不揚繼續道:「你是個大美女,我的外表頂多算是個普通人,你很富裕,我是個窮小子,你……」

張芳芳突然伸手摀住齊醫生的嘴,溫聲道:「齊醫生,就算我再美麗,再有錢,對面你,我都自覺形穢。」

齊不揚凝視著她,感受到她眼眸中的真誠,她擁有財富,她雍容華貴,內在又不失質樸,雖然與自己理想中的妻子有些差入,但卻是更加的優秀,心頭一動,激情熱烈,歡呼一聲將張芳芳整個人抱了起來。

張芳芳一怔之後,立即綻放出如花兒一般的熱情笑臉,一會之後,竟嬌嗔道:「齊醫生,放我下來。」

這個向來強勢的女強人怕是只有在齊醫生面前才會露出羞澀的一面來。

齊不揚心中暢快,不察張芳芳睡裙之下已經春光畢露。

齊不揚將張芳芳放了下來,突然表情一訝,卻是瞥到她眼眶有些紅,伸手輕輕觸摸她的眼角,柔聲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

張芳芳忙打斷道;「不是,我心裡高興,我一輩子都沒有似現在這麼高興過。」其實她早些時候就哭過,只不過那個時候是傷心的淚水,此刻卻是幸福的淚水,只有一個女人才懂得這個瞬間代表著什麼。

齊不揚笑了笑,「值得這麼高興嗎?」

「值得!」張芳芳應的斬釘截鐵。

齊不揚心中感動,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言語的人,何況在這種特別的氣氛下,微微一笑,「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張芳芳「嗯」的應了一聲,看著齊醫生緩緩轉身的背影,她不是一個羞澀的少女,面對齊醫生卻不知怎麼就變得羞澀靦腆,見齊醫生要走出門了,突然喊了出來:「齊醫生,今晚就在這裡睡下吧。」

齊不揚回頭看著只穿睡衣的張芳芳,只覺她美麗動人極了。

心中一動,臉卻微微紅了,笑著掩飾自己的窘態道:「我倒是忘記了要陪你睡一個晚上。」

張芳芳心中暗忖:「這個時候還需要這種理由嗎?」

張芳芳在床邊坐了下來,睡裙下襬堪堪遮住大腿,露出潔白如玉的雙腿了,齊不揚只看了一眼,心跳就跳到嗓子眼,立即禮貌的移開目光,他並非不心動,只是未能適應這番光景。

張芳芳見齊醫生似呆頭鵝一般傻傻站著,心中好笑,一輩子就沒見過齊醫生這種男人,出聲笑道:「齊醫生你傻站著幹什麼,過來坐下來啊。」

齊不揚「哦」的應了一聲,在張芳芳身邊附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突然又看見她那潔白的明晃晃的雙腿,又是一陣心旌搖蕩,又覺如坐針氈,十分的不自然。

「坐那裡幹什麼?坐我身邊啊,你今晚不是要陪我睡覺嗎?」

齊不揚頂著突突心跳,硬著頭皮在張芳芳身邊坐下,雖不看她,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性幽香氣息卻無處不在,喉嚨干癢的要咳出來一下才覺得舒服。

齊不揚坐著不說話,張芳芳心中也是靦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破這個僵局,本來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到了齊醫生這裡非搞到僵化生澀,今日她總算見識到什麼是坐懷不亂柳下惠了。

頭頂夜空靜謐,房內燈光昏紅柔和,一切就像個良辰佳景夜,可此刻兩人卻是無聲。

張芳芳心中無奈,齊醫生要當君子,我只好做淫.婦來誘惑他了,身子微微朝齊醫生靠近一些,近距離看著齊醫生的側臉。

一陣芳香幽風灑在齊不揚臉上,卻是張芳芳的口息,心頭一顫,身體竟抖了一下,是因為秋天寒意嗎?

「齊醫生。」聲音絲絲密密灌入齊不揚耳中,讓他腦袋一陣轟鳴,只是三字,卻覺是美妙無比的天籟之音。

齊不揚心中暗忖;「鎮定鎮定,自己又不是毛頭小子。」

「齊醫生,你臉紅了。」一隻手輕輕搭在齊不揚的肩膀上。

寒意剛退,香氣即襲,一雙動人的美眸在窺伺。

齊不揚的心在安靜中顫動,那女性香味若即若離,讓他心亂如麻,又誘他放肆。

薄如蟬翼的鵝黃絲綢在燈光下晃動,這種如絲如水的溫柔讓齊不揚沉潛剛克,身體又酥又繃。

張芳芳轉到齊不揚的正面,微微屈身,捧住他的雙手,昂著頭凝視著他。

一張動人俏臉就在眼前,雪肌紅唇,美麗的讓他無法注目,就似世間對男人最有殺傷力的事物。

「齊醫生。」張芳芳又輕喚一聲。

「嗯。」齊不揚想應,嗓子卻啞了。

張芳芳捧住齊不揚的雙手落在她柔軟彈性的胸脯上,這是他生平觸摸到最美好的事物,齊不揚想深入感觸一番,又不敢作肆,手上一動不動。

「暖和嗎?」張芳芳問。

齊不揚嘴上不應,心中卻應:「非但暖和而且柔軟。」

「裡面藏著一顆我對齊醫生你的熾熱之心。」張芳芳說著捉住齊醫生的手往胸襟出的開口探入。

這是什麼東西?柔若棉絮又熱的燙手。這是女性溫柔美麗的外在形態。

張芳芳見齊醫生一動不動,心中又暗暗罵了句呆子,都這番地步,怎還如此拘謹。

但對於齊不揚來說,這就好像他初次站在手術台上,既興奮激動又緊張忐忑。

齊醫生既要當佛,她張芳芳只好來做妖女,一隻輕柔玉手輕輕落在齊醫生的手臂、肩膀、臉龐……最後隔著衣服落在他的胸膛上。

見隨著自己的觸摸,齊醫生身體有些發抖,張芳芳嘴角偷偷的笑了起來,卻不敢有半句取笑的言語,生怕把這齊醫生給嚇的縮了回去。

張芳芳動手解開齊醫生的外衣,齊醫生猛地一動,似警覺又似緊張。

張芳芳輕輕道:「我看一下齊醫生的傷口。」

除去外套,齊不揚就這樣看著張芳芳靈巧的手指一顆一顆的解下自己襯衣的紐扣,她的動作緩慢又輕柔,好似就在一片一片掰開閉合著的花瓣。

襯衣直接從後背翻下,當看到齊醫生肩胸位置的傷疤,張芳芳眼眸一垂很是心疼,回想當時那一刻齊醫生不顧生命危險為自己擋刀,這雙眸子透出萬般柔情。

齊不揚感受到她的關切,笑道:「不礙事,你看,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只此一言,剛剛的生澀氣氛蕩然無存。

齊不揚伸手主動輕撫她的臉頰,輕籲一口氣,這會倒是舒適寫意,神經不似剛剛那般緊繃著。

「我關一下燈。」張芳芳輕輕說了一句。

啊!齊不揚的心因這句話而蠢蠢欲動。

房間突然漆黑一片,夜更深,大地如潑上一層濃墨,人心慾望因為黑暗而越發大膽。

輕輕的腳步聲,她身上好聞的香味越晰,一隻綿柔若脂手捉住他的手,落在她的削肩之上,黑暗中牽引著齊齊不揚撫摸她的削肩讓他感受這個部位的俏妙,掰了齊不揚一根手指勾住睡裙的肩帶緩緩往下滑。

睡裙滑落,齊不揚感受到絲羅輕柔墊在膝上,知睡裙已經褪落,黑暗中的張芳芳上身赤裸,知而不見,越加勾惑人心。

張芳芳身體似貓兒的朝齊不揚懷中鑽去,說了句:「齊醫生,我冷。」,火熱的紅唇吻上齊不揚肩胸位置的傷疤,她是那麼溫柔,似呵護又在治癒。

齊不揚忽的用力將她摟住,張芳芳訝叫一聲,嘴角悄悄綻放喜色,這才是男人的陽剛魅力。

齊不揚將張芳芳抱起,又重重的放在床上,立即欺身壓上,男人野性的氣息灑在張芳芳臉上,讓她身體一下子軟綿綿,雙頰悄悄暈化,柔情的喊了句:「齊醫生。」

齊不揚扯掉還掛在她腰間的睡裙,只覺這副身體的靈魂壓抑的太久太久,極需要盡情釋放一次。

原始的征服欲,大床搖晃,似連星空海面也都跟著震盪……

床不搖了,天地也不晃,夜空還是那麼靜謐,原來一切只是幻覺,搖晃的不是天地,而是人心。

齊不揚身體累的只是稍微閉上眼睛便沉沉睡去,這是如此神妙,與單純的解決生理需求是天差地別。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6
第二百零四節 明鏡非台

隔日一早,齊不揚醒來,睜開眼睛,陽光透窗射入房間,讓他覺得有些刺眼,眨了幾下眼睛這才適應,忽然恍悟什麼,望了下左右,敞大的床上卻只有他一人,張芳芳卻不見蹤影,讓他有種錯覺,這只是一個夢。

掀被見自己全身赤裸,昨晚是真實發生,並非夢境一場。

正打算下床穿衣,突然房門打開,一絲不掛的齊不揚又縮到床上去,忙把身體遮住。

張芳芳噗嗤一笑,「齊醫生啊,別遮了,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把你的身體裡裡外外研究透徹了。」張芳芳手裡端著一杯牛奶,卻是早早的就給齊醫生準備好早餐。

齊不揚訝道:「你研究我的身體幹什麼?」

張芳芳笑道:「好奇可以嗎?我想知道似齊醫生這種男人,身體與其他男人有什麼不同?」

齊不揚倒是釋然笑道:「那裡會有什麼不同。」他是當醫生,男人和女人的身體不知道看了多少。

張芳芳笑道:「不管怎麼說,那東西醜得要命,齊醫生你承不承認?」

「啊!」齊不揚倒想不到張芳芳會說出這種話來。

張芳芳走到桌子旁邊將牛奶放在桌子上,笑道:「其實我並不喜歡男人的身體,特別是那東西,又黑又皺,像條縮起來的毛蟲。」

齊不揚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是覺得這形容好笑。

張芳芳淺笑道:「不過愛屋及烏,我愛齊醫生,也就愛它了。」

齊不揚抬手笑道:「打住,打住。」本來也只是在談論男人身體的一個器官,張芳芳話這麼說就有點變味了。

張芳芳笑道:「好了,齊醫生,起來吃早餐了。」

齊不揚道:「我現在一絲不掛。」

張芳芳淡道:「昨晚你不也是一絲不掛。」說著將早就準備好的衣服送到床邊,「內褲,褲子,襯衣。」說著轉身幫齊醫生把盤子裡的穀物脆片浸泡在牛奶裡面。

齊不揚覺得比起她的坦蕩,自己倒顯得扭捏了,也就不像個小女子一般扭扭捏捏,下床穿上衣服褲子。

衣服剛穿好,張芳芳已經笑著將牛奶端到他的面前,「給。」

齊不揚看著張芳芳,只感覺她就像一個傳統賢惠的妻子。

齊不揚接過牛奶說了聲謝謝。

張芳芳淡笑道:「何必言謝,要當你的女人豈能連這點都做不好。」口吻雖淡,卻一點也不影響這句話的份量。

「張小姐。」

「叫我芳兒好嗎?」張芳芳似在撒嬌,又不似在撒嬌,淺笑看著齊醫生。

儘管兩人已經發生肉體關係,齊不揚還是不太能夠這麼親密的叫出聲。

張芳芳輕輕一笑,「齊醫生喝完早餐,順便洗漱一番,我在外面等你。」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待張芳芳離開房間,齊不揚卻暗暗自責,「我剛才是不是應該吻她一下。」

齊不揚洗漱完走出房間,來到遊艇的甲板,看見張芳芳一個人依在船欄,吹著海風,興致匆匆的朝她走了過去,想要彌補她一個吻。

張芳芳聽到腳步聲,轉身朝齊醫生一笑。

看到端莊、高貴、美麗的她,齊不揚一下子又膽怯了,愣是不敢親吻她。

站在張芳芳跟前的齊不揚像個木頭,張芳芳笑著問道:「怎麼?」說著伸出雙手很貼心的撫平齊醫生肩膀上的褶皺,就好像這個男人在她眼中必須完美無瑕,一點瑕疵也容不得。

齊不揚應道:「沒有,我們……我們之間算什麼關係?」

張芳芳嫣然笑道:「齊醫生你說呢?」

齊不揚應道:「我不知道。」

張芳芳淡笑道:「齊醫生可以把昨夜當做一場交易,也可以不當做是一場交易。」

齊不揚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張芳芳應道:「前者我們依然還是朋友,後者齊醫生承認我是你的女人,齊醫生怎麼選擇呢?」

齊不揚突然將她摟住,「芳芳,如果我傷了你的心,我絕對是無心的。」

張芳芳身子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聽齊醫生繼續說道:「我這個人跟女人接觸很少,很多事情做得並不聰明,也不夠成熟,我……」

齊不揚突然語頓,張芳芳有些緊張,昂頭望他,只見齊不揚一臉決然道:「我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說著不顧一切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這個吻讓張芳芳感覺自己心上的一切都被抹拭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顆火熱的心,她熱情的回吻齊醫生,高超的吻技加上真摯的情感讓齊不揚身心顫慄。

激吻之後卻是溫柔的纏吻,齊不揚感受到了沁人心脾的清涼,恍若遠離了一切喧囂。

唇分,張芳芳嫣笑,伸出手指抹拭齊醫生嘴角的銀絲。

齊不揚看著她嬌豔的紅唇,實在難以想像自己剛才親吻上了,有些失神的伸出手指觸摸張芳芳的紅唇,那麼柔軟濕潤。

張芳芳依靠在齊醫生身上,齊醫生摟住她的纖腰,一起望向大海,這是一對情侶的背影。

「為什麼不讓我住在海哥那裡?」安靜中齊不揚突然出聲問了出來。

張芳芳嗔道:「憑什麼讓小張海佔這個便宜。」

齊不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看了張芳芳一眼,張芳芳嫣笑道:「齊醫生,要住也應該住到我家去啊。」

齊不揚恍然大悟,莞爾一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你是沒少得罪我。」張芳芳突然說了出來,緊接著又說道:「我很生氣,又沒辦法生你的氣。」說著似個小女人一般的依偎在齊醫生的胸膛,柔聲道:「齊醫生,晚上搬到我那裡住好嗎?」雖然兩人已經確定了情侶關係,但是張芳芳還是喜歡叫他齊醫生。

齊不揚笑著輕輕搖頭。

「為什麼?」張芳芳立即問了出來。

齊不揚笑道:「我住你家,總感覺被你養著一樣。」

張芳芳噗嗤一笑之後,眼眸有些幽怨的瞥了齊醫生一眼,卻撒嬌道:「那你養我唄。」

「好!」齊不揚應得果斷。

張芳芳喜道:「那我搬到你家去住。」

齊不揚笑道:「你住的習慣嗎?」

張芳芳柔聲道:「有齊醫生的地方就有家,有家的地方就有溫馨。」

齊不揚笑道:「問題是我現在還沒找到房子。」

「那我等你。」她的笑容美麗嬌媚,輕盈柔美。

齊不揚心滿意足的將張芳芳再次摟在懷中。

齊不揚回到醫院已經是中午了,這幾天為了找房子的事情三番兩次的請假,而缺少宋書豪和林驚雪兩大聖手的心血管科本來就捉襟見肘,剛進入辦公室,齊不揚就立即投入工作。

突然發現病人病例資料少了許多,剛好護士小蘇走了進來,齊不揚出聲問道:「小蘇,我桌子上的病人病歷好像少了幾份,有誰進入我的辦公室嗎?」

小蘇笑道:「資料是被林主任拿走了。」

齊不揚聞言訝道:「林主任這麼快就來上班了嗎?」他都跟林驚雪說了在家好好休養幾天,怎知道這個女人剛出院就立即來到醫院上班。

小蘇無奈笑道:「齊醫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林主任的脾氣,她決定的事九頭牛拉不回來。」

齊不揚離開辦公室朝林驚雪辦公室走去,剛到了她辦公室的門口,就看見這個冷美人正坐在辦公桌前埋頭認真工作,雖然恢復些血色,但是臉色還是略顯蒼白,心頭有些心疼她,忽的想到什麼,一股荒涼驟然襲遍全身,他接受了張芳芳,那就意味著將永遠失去林驚雪。

齊不揚心中自嘲一笑,本來就子虛烏有的事情,何以自己看的如此之重。

出聲道:「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林驚雪沒有抬頭,看著資料,淡淡道:「坐吧。」

齊不揚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林驚雪大部分的專注力依然在病歷資料上,齊不揚道:「這幾個病人是我負責的。」

林驚雪應道:「我知道,現在由我負責。」

「不。」齊不揚沉聲應了一句。

林驚雪終於抬頭看他,眼神又冷又凶,「我說!現在由我負責!」

齊不揚很誠懇道:「我希望你回家休養幾天。」

林驚雪語氣一軟,「你也很辛苦,我可以為你分擔一些,至於我的身體,我心裡有數,會注意的,可以嗎?」

林驚雪向來霸道,說一不二,此刻這種徵求的口吻,卻讓齊不揚不知道怎麼回應的好。

林驚雪見他不應,說道:「就這麼說定了。」

齊不揚心中暗暗道:「真是犟!」

林驚雪突然問道:「房子找到了嗎?」

齊不揚應道:「暫時還沒有。」

林驚雪淡道:「先搬到我那裡去住吧。」

齊不揚笑道:「不啦。」

林驚雪目光冷冷睨他一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齊不揚看著她美麗的臉容,動人的雙眸,心頭卻有淡淡的傷感。

齊不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站了起來,伸手拿走她桌子上的病人病歷資料,只給林驚雪留下一兩份,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被林驚雪喝住:「站住!你要氣死我嗎?」

齊不揚轉身見林驚雪氣的臉色漲紅,胸口直伏,笑著對林驚雪輕聲道:「讓我多分擔一點好嗎?」

林驚雪心中一暖,凝視著齊不揚的目光變得溫柔,也不氣了,齊不揚卻拿著資料轉身離開辦公室,在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齊不揚感覺自己胸口壓抑的難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6
第二百零五節 安穩下來

齊不揚下午動了兩個手術,不知不覺已經六點半了,早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只覺的自己多做一點,林驚雪就能少做一點。

要說愛的有多深也不見得,兩人甚至連開始都沒開始過,反倒是張芳芳對他一片真情,讓他十分感動。

護士走了進來,問道:「齊醫生,七點的手術已經準備好了。」

「好!」齊不揚應了一句,看了下手錶,走出辦公室,換了身手術服。

七點時分,準時來到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的病人家屬一臉著急,齊不揚輕鬆笑著安慰幾句之後,走進手術室。

八點三十五分,手術十分成功,齊不揚一臉疲憊走出手術室,在病人家屬的道謝聲中離開。

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手機開機,看到了張芳芳發來的幾條短信,立即給張芳芳回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了張芳芳的幽怨聲:「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是不是吃完想不認賬了?」

齊不揚笑道:「我給病人動手術的時候,手機一般都是關機,一直在忙就忘了開機了。」

張芳芳故意挑刺道:「那現在還忙嗎?」

齊不揚應道:「剛動完手術,準備回家。」

張芳芳驚訝道:「你的工作居然這麼辛苦?」

齊不揚笑道:「平時也不算辛苦,只是這幾天有些特殊。」

「要不……」張芳芳話說一半,卻突然不說了。

齊不揚笑道:「要不什麼?」

張芳芳笑道:「算了,不說了,說了也是白說。」

齊不揚莞爾一笑,似乎知道張芳芳想說什麼。

張芳芳道:「我明天又要飛國外去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嗯。」齊不揚淡淡應了一聲。

張芳芳氣道:「你怎麼不表示一下啊?」

「我……」齊不揚卻不太會說甜言蜜語。

「算了,算了,你這個沒情趣的傢伙。」

齊不揚呵呵一笑,只聽張芳芳說道:「我不太想走,一走又要好些日子看不到你了,可又不得不走,有的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每天在家做好飯等你回來。」

齊不揚心中感動,「芳芳,早點回來。」

……

隔日一早,齊不揚在辦公室接到房產中介的女經紀的電話,說找到一處讓他十分滿意的房子,讓他趕緊過來看一下,晚了就被人搶走了。

找到房子是齊不揚眼下的頭等大事,沒房子住可就要露宿街頭了,吩咐護士有急事打他電話,就駕車匆匆趕到房產中介。

聽完了女經紀的介紹,齊不揚覺得確實很不錯,房子是離市人民醫院不遠的一處住宅小區,面積大概八十平方米,三室兩廳,租金3500一個月,各方面都很不錯,就是這租金超出他的預算。

齊不揚猶豫了一下,以後張芳芳要搬過來住,房子不能太小,而且他現在有特殊補貼,3500,每月省一點也承擔的起,想到這裡就下了主意,打算去看一看。

齊不揚和女經紀到了所在的小區實地看房。

剛進小區,齊不揚就覺得小區環境不錯,上了樓進入房子

房主是一個近五十來歲的女人,戴著眼睛,一看就是知識分子,這位女房主很熱情的向齊不揚介紹起房子來。

齊不揚將房子例外看了個遍,各方面都很滿意,就是覺得這樣的房子一個月才3500,有些便宜了,笑著問道:「宋女士,冒味問一下,你住的好好的,為何要將這房子給租出來?」

女房主笑道:「齊先生,你是不是覺得租金比市場價便宜許多。」

齊不揚點了下頭,女房子笑道:「是這樣的,我兒子要接我到國外去,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乾脆就拿出來租了,租金方面我倒是不太在意,主要是房子不想租給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齊先生有正當職業,又是醫生,這點我很是放心。」

齊不揚笑道:「那我就租了。」

女經紀提議道:「那現在就把合同給簽了。」

雙方都同意,齊不揚詢問道:「宋女士,租金方面可否三個月一付?」

女房主笑道:「可以,我也不著急用錢。」

簽了租住合同之後,齊不揚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來住?」

女房主笑道:「隨時都可以,你看我這房子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好了,就等別人來租住了。」

拿到房子的鑰匙,齊不揚稱心如意的回到醫院繼續上班,打算下班之後再搬家。

剛回到醫院不久,就接到張芳芳的電話,問他房子找到了沒有。

齊不揚說剛剛找到,對房子很是滿意,電話中的張芳芳聽出齊醫生的高興,心中也暗暗為他高興。

這個電話以齊不揚突然有事而告終。

其實啊,這種好事哪有這麼容易讓齊不揚碰到,一切都是張芳芳讓人暗中安排,憑她的能力,別說給齊醫生找一套房子,就算弄一棟大廈也不在話下,當然為了不讓齊醫生產生懷疑,演戲當然要演全套。

五點半的時候,林驚雪來到齊不揚的辦公室,齊不揚卻不在辦公室,問了護士,護士說齊醫生去病房了,林驚雪等了十幾分鐘才見齊不揚步伐匆匆的回來。

見到林驚雪,齊不揚有些驚訝,見她已經換下白大褂,更是意外,不過卻微微一笑,至少她不似以前一般拚命工作了。

林驚雪想拚命工作也拚命不了,大部分的工作都被齊不揚給攬了。

林驚雪主動出聲道:「準備下班了沒有?」

齊不揚笑道:「差不多了。」

林驚雪撩了一下眉角的發絲,淡道:「那一起吃飯吧。」

齊不揚笑道:「改天吧,今天我要搬家。」

林驚雪問道:「找到房子了嗎?」

齊不揚點頭道:「找到了。」

林驚雪聽完,心頭有些失落,嘴上冷淡道:「需要幫忙嗎?」

齊不揚笑道:「不用啦,我已經提前找好幫手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回家好好休息。」

林驚雪冷聲道:「我沒你想像中那般嬌柔。」說著轉身:「那我先走了。」

齊不揚看著她清冷的背影,只覺的她好像又生氣了,腦子裡不禁回憶起她病重那些日子的場景,心頭又湧出一絲淡淡的傷感。

心中安慰自己:「只要她健健康康,我就心滿意足了。」

手機突然響了,卻是張海打過來,說他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齊不揚道:「他馬上趕回去。」

搬到新家,一切整理妥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左右。

齊不揚請張海到附近夜攤吃點東西,回到新家洗完澡已經快一點了,躺在新家的新床上,或許由於疲憊,或許由於安穩下來,很快就沉沉睡下。

由於林驚雪回到工作崗位,齊不揚的工作也逐漸恢復到正常狀態,不似前些日子那麼忙了。

在醫院也時常撞見林驚雪,只是大多數時候兩人都只是點頭打個招呼,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很難能說上個幾句話,在擦肩而過之後,林驚雪會特意回頭凝視齊不揚的背影,只是齊不揚從來沒有發現林驚雪的這個舉動。

張芳芳每日都會和齊不揚互通電話,傾訴思念之情,兩人感情逐漸升溫,齊不揚開始適應男朋友的身份,有個女人掛唸著,其實也是一件蠻甜蜜的事情,心中漸漸的也放開了對林驚雪的羈絆。

還有一件讓齊不揚掛心的事情,那就是方淑雙女兒的病,他三番兩次羞辱方淑雙,心中自認對她虧欠許多,希望做些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錯,如今方淑雙有困難,他更有理由伸出援手,至於方淑雙領不領情這並不重要。

他是個醫生,有些事情不必方淑雙親口告訴他,他就心裡有數。

越洋電話打過去幾天,終於有消息了,對方承諾,藥品即日送到。

隔日,齊不揚趕到口岸,親自接收藥品,送來藥品的是一個四十來歲,一頭金發的外國男人。

看到齊不揚,外國男人顯得很驚訝,想不到聯繫自己居然是一個年輕的華夏男人,他認認真真的打量了齊不揚一番,將手中的藥箱遞給齊不揚,出聲用英文問道:「齊醫生是怎麼認識君教授的?」

齊不揚笑道:「君教授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我也是一樣。」

外國男人呵呵一笑,沒有再問。

齊不揚拿到藥品之後,返回醫院上班。

雖然他現在的身份是齊不揚,並非君無邪,但是他的靈魂還是君無邪,除了身份,其他沒變,君無邪能夠做到的事情,齊不揚也一樣能夠做到。

晚上,方淑雙正在家裡與人通著電話。

電話中的男人被方淑雙糾纏的用無奈的口吻道:「方局長,人被捉了,這段時間真的沒有辦法給你弄來藥。」

方淑雙冷聲道:「你想趁機抬價是嗎?想加價多少儘管說,但三天之內你必須給我弄到藥!」

男人在電話中苦惱道:「方局長,真的沒辦法,我那裡敢跟你抬槓。」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方淑雙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到門口開門。

門剛打開,見是齊不揚,驚訝出聲:「是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7
第二百零六節 來日方長

齊不揚微笑道:「沒關係,我在門口等你打完電話。」卻不擅闖進屋。

方淑雙淡道:「進來吧,隨便把門關上。」說著轉身,對著電話道:「先這樣吧,我家裡來客人了,晚點再聯繫你。」

齊不揚走進房子,關上房門,方淑雙這邊已經掛了電話,正盯著他看,表情說不上冷,但也談不上熱情。

自從那夜之後,兩人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古怪,有些複雜。

齊不揚被方淑雙盯的有些尷尬,出聲笑道:「小妍呢?」

「睡了。」方淑雙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

兩個字就把齊不揚堵的無話可說,方淑雙見他有些窘迫,心中一陣怪異,禮貌道:「先坐下來吧。」

「好。」齊不揚笑著在客廳沙發坐了下來。

方淑雙給他倒了杯溫水放在他的面前,齊不揚剛要喝上一口,突然卻又放下杯子,沒喝。

方淑雙大概也猜想到什麼,出聲道:「放心吧,沒下藥。」說著幹脆拿過他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也不打算再給他倒水了。

齊不揚是有些顧慮,見方淑雙這個證明清白的舉動,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方淑雙問道:「齊醫生是不是剛好順路經過我家,就隨便上來坐坐?」

齊不揚道:「不是,我是專程過來的,本想提前給方副局長你打個電話,你的電話卻一直在通話狀態之中。」

方淑雙應道:「我剛才一直在打電話。」

齊不揚覺得兩人的談話有些悶,抹不開來,也就不說過多的客套話了,直奔主題道:「是這樣的,我這次來是專程給小妍送藥過來的。」

「藥?」方淑雙說著,瞥了他手中的箱子,這才發現他手裡一直提著個箱子。

「是。」

方淑雙怪異道:「你都不知道我的女兒得了什麼病?」

「我知道。」齊不揚說著笑道:「別忘了我是個醫生。」

方淑雙冷淡道:「我知道你是個醫生,但你不是個神仙。」

齊不揚問道:「小妍得了血癌對嗎?」

方淑雙表情一驚之後,露出傷心難受之色,血癌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永遠無法躲避的痛。

齊不揚沒有說話,打開箱子,「這些藥能夠很好控制小妍的病情,我再慢慢想辦法根治小妍的病。」

方淑雙只是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驚喜道:「普納替尼!」她正著急拿到這種藥,齊不揚就送過來了,簡直就是送來了救命稻草,方淑雙既激動又感激,就差站起來緊緊抱住齊醫生了。

齊不揚道:「這藥大概能讓小妍用十八個月。」

十八個月!方淑雙心裡驚訝,同時暗暗算了一筆賬。

在這房子裡,齊不揚蠻尷尬彆扭的,見藥已送到,目的到達,站了起來,出聲道:「方副局長,那我就先走了。」

方淑雙有些失神,想著齊不揚是怎麼弄到這些藥的,其實早在變異禽流感爆發的那段日子,她就已經瞭解到這位齊醫生的無所不能,可以說在那段抗變異禽流感的日子裡是靠齊醫生一人在力挽狂瀾,與那相比,只不過弄來些普納替尼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齊不揚本打算看一下小妍,見方淑雙不應,以為她已經默認送客了,也不打算逗留,識趣離開。

方淑雙突然回神,見齊不揚起身要走,出聲將他喊住:「齊醫生。」

齊不揚轉身笑道:「方副局長,還有事嗎?」

「齊醫生,謝謝你。」

齊不揚從方淑雙的神情中看到了尊重和感激,對於長久以來兩人惡劣的關係,這卻是極大的改觀,而曾幾何時,方淑雙將他當作一個卑鄙下流的小人,對他厭惡無比。

齊不揚心中暢快無比,瀟灑一笑,「不必客氣,對於我以前對方副局長您做過的那些過分的行為,這裡我要鄭重向方副局長你說聲抱歉。」

想起那些事情,方淑雙雙頰悄悄暈化,嘴上淡然道:「齊醫生,我原諒你,我們兩清了。」

方淑雙終於肯說出原諒的話了,其實在那天晚上之後,方淑雙已經不是很恨他了,只不過直到此刻才真正說出來,

這會冰釋前嫌,兩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好,齊不揚笑道:「那我先走了。」

方淑雙卻疾步走到他的跟前,朝他主動伸出友誼之手。

齊不揚看了一眼,笑著握住方淑雙的手,兩人看著對方,微微露出笑容。

方淑雙將這只厚實的大手握的很緊很用力,齊不揚想要抽手,竟是抽不回來。

兩人就這般無聲握了好一會兒,突然恍悟,彼此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方淑雙主動鬆手,又是一刻無言,心中倒是有很多話想說,很多話想問,一時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齊醫生……我送你吧。」

齊不揚笑道:「不必了,你回房照顧小妍吧。」

方淑雙笑道:「她睡著了,沒這麼快醒來。」說著走在前面,「走吧,我送你下樓。」

突然恍悟自己這副局長習慣走在最前面,特意停下來讓齊醫生先走。

兩人走進電梯,都沒有說話,方淑雙假裝很自然的朝齊醫生看去,剛好齊醫生也朝她看來,兩人目光交匯的一瞬間,只覺既尷尬又曖昧,方淑雙生澀笑著,移開目光,不敢與齊醫生再多對視一會。

以前和齊醫生關係惡劣的時候,她針鋒相對,冷言冷語能說個沒完,這會冰釋前嫌卻反而無話可說,腦子裡突然想起在化驗室,齊醫生吻了自己一下的情景,臉驟地又紅了起來,心頭莫名的砰砰直跳起來。

方淑雙剛想開口說話,打破電梯內的沉默,電梯門突然打開,有人走了進來,方淑雙也就乾脆閉嘴了。

走出電梯的時候,方淑雙忍不住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齊不揚好奇朝她看去,方淑雙笑著解釋道;「有時候生活壓力很大,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難得能輕鬆的呼口氣」

齊不揚問道:「方副局長,你的丈夫呢?我來過三次,都沒有見到你的丈夫。」

方淑雙應道:「他去世了。」

齊不揚道:「我很抱歉。」

方淑雙笑道:「已經很多年了,小妍剛出生不久,他就走了。」

齊不揚道:「方副局長,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這麼辛苦,沒打算要重新組建一個家庭嗎?」

方淑雙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過了片刻才解釋道:「對於一個結過婚,有過家庭的女人來說,愛情就變得不是那麼重要,生活的重心多是孩子和工作,倘若為了分擔作為一個單身母親的壓力而去找一個男人,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不知道齊醫生能否理解我這番話的意思。」

齊不揚笑道:「方副局長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母親。」

方淑雙卻道:「若是遇到合適的人選,我也許會考慮。」說著特意看了齊醫生一眼。

齊不揚笑道:「憑方副局長的條件,自然不難,就怕方副局長目光太高了。」

方淑雙笑道:「齊醫生,這你倒說錯了,我的要求並不算高,但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合格。」這話看似矛盾,其實並不矛盾。

齊不揚剛想問什麼樣的要求,突然看見自己的車,出聲道:「我到了。」

方淑雙和齊醫生聊的正投機,卻不知不覺就到了停車場,只覺未能盡興,其實她以前多是跟別人談公事,極少有如此閒情雅緻聊一些私生活。

心中雖然依依不捨,總不能讓齊醫生再上樓多坐一會吧,出聲道:「齊醫生,路上小心。」

「好。」齊不揚應了一聲,上車駕車離開。

方淑雙站在原地目送轎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這才收回目光,這個男人像迷霧一樣,讓她看不透摸不清,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驚訝,這會覺得齊醫生沒有欠她,倒是她欠齊醫生許多,她是個驕傲的女人,一般不會領別人的情,但她心中還是接受了齊醫生的幫助,只覺得必須做些什麼來回報齊醫生。

想了一下,卻無頭緒,莞爾一笑:「來日方長。」

一陣風吹來,透著幾分涼意,冬天快到了,方淑雙突然有了主意。

方淑雙剛回到家裡,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華夏中外製藥的趙成方打過來了,關於華夏中外製藥和羅恩製藥合資建廠的事情,市衛生局方面一直都是方淑雙在跟進,而趙成方是這個合資項目的主要負責人,所以兩人一直都有工作上的聯繫。

方淑雙見趙成方工作之餘的時間打電話給她,以為是合資項目出了什麼問題,出聲問道:「趙經理,是不是項目上面什麼變故?」

趙成方忙道:「不是,不是,我這會打電話給方副局長你與公事無關。」

與公事無關,趙成方聞言有些不太高興,她與這位趙經理的關係僅限於工作,還談不上是朋友,語氣比較生硬道:」什麼事情,說吧。「

趙成方語氣委婉道:「我從一個朋友口中聽說方副局長你急需一種特效藥。」趙成方頓了一頓,將藥品說了出來:「普納替尼!」

再次聽到這個藥名,方淑雙已經顯得不是那麼驚喜了,忍不住朝放在茶几上的醫藥箱看去,這麼一大箱的藥都不知道要用到什麼時候,如今卻不是太需要了,想來有些諷刺,前些天還著急的一支都求不到,如今卻多餘的她都不想再要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7
第二百零七節 投機取巧

趙成方見方副局長那邊沉默沒有說話,儘量掩飾自己竊喜的內心,放輕聲音問道:「方副局長,你聽到我說話嗎?」

方淑雙回神,應道:「哦,在聽呢。」

趙成方這才繼續道:「我剛才說到方副局長需要普納替尼這種特效藥,我認識一下朋友,能夠幫方副局長拿到這種藥。」趙成方是華夏中外製藥的高層,多多少少有這方面的人脈,趙成方說他能夠拿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方淑雙如今不是太關心這些,出聲問道:「趙經理,是誰跟你透露我急需普納替尼的!」

「呵呵。」趙成方那邊乾笑一聲,沒有回答。

方淑雙很嚴肅說道:「趙經理,我問你話呢?」

這個女人在不經意間總是露出強勢的一面來。

趙成方這才道:「是王秘書。」說著未等方淑雙說話,就立即解釋道:「方副局長,這事你不要怪王秘書,是我主動找王秘書攀談,瞭解到你的一切情況,而且王秘書也是關心方副局長你。」

趙成方口中的王秘書正是方淑雙的助手小王,有些事情方淑雙不是親自出面,就讓助手小王去辦,所以助手小王對於方淑雙的情況是瞭解的。

方淑雙能坐上市衛生局副局長這個位置,自然不是個傻女人,無緣無故瞭解她的情況,還特意打電話過來主動提出幫助,自然對她有所企圖,這事方淑雙遇多了,接受別人的幫助,從別人那裡得到好處,有時候也是一種變相受賄,人情這東西比金錢更難還清,倘若這事是她主動去請趙成方幫忙,情況反而大不一樣。

只是方淑雙絕對不會猜想到,趙成方對她是「那方面」的企圖,大概很久沒有男人敢主動向這個手握權力的女人露出那方面的意思來,而這個方淑雙也逐漸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有著吸引男人的魅力。

方淑雙口吻正式道;「趙經理,我目前不需要了,如果真的有需要也許會請趙經理幫忙。」

趙成方聞言一愣,不需要了!她女兒不是得了血癌,急需普納替尼救急,怎麼不需要了?只聽這位方副局長在電話中繼續說道:「趙經理,工作方面的事情如果合乎規矩,我會儘量幫忙,但如果不合規矩,我也不會徇私給人大開方便之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方淑雙這話語氣雖淡,卻頗有幾分攝威。

趙成方也沒少跟這些當官的打交道,立即聽出這位女局長的弦外之音,圈內流行有一句話,那就是想要賄賂鬼見愁,是自尋煩惱,自找苦吃,這位女局長行事正派,她之作風圈內人早有耳聞。

趙成方連忙笑道:「方副局長,我想你誤會了。」

「誤會了?」

趙成方應道:「是,方副局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絕對沒有討好方副局長你,讓方副局長給我大開方面之門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作為一個朋友來幫一個力所能及的小忙,方副局長你要是怕欠我人情什麼的,那請我吃頓飯,這人情就算清了,本來這個忙也就是一頓飯的意思。」這趙成方可真會說話,一下子就解除了方淑雙的顧慮。

方淑雙語氣緩和許多。

趙成方笑道:「幾次工作接觸下來,鄙人敬佩方副局長的為人,我是真心想交方副局長你這個朋友。」說著不忘補充一句:「不會涉及上工作上面的朋友。」

方淑雙對趙成方這個人印象還不錯,也沒少從羅總裁口中聽到對他的誇獎,朝房門已經熟睡的女兒看了一眼,為了女兒為什麼不交趙成方這個朋友呢?而且趙成方也坦率的表示絕沒有讓她徇私大開方便之門的意思。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她必須靠別人的幫助。

方淑雙笑道:「我這個人古板的很,趙經理當我的朋友會很不習慣。」

「哎呀,我又不是沒和方副局長你接觸過,再者說了方副局長你這人也不是古板,是有原則,這正是鄙人最佩服的地方。」

趙成方這番奉承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方淑雙聽著,沒感到是在阿諛奉承,反正覺得得到別人的理解和尊重,出聲道:「趙經理,我也不瞞你,我女兒得了血癌,這正是我急需普納替尼的原因,趙經理畢竟是這一行的人,我想問一下趙經理是否認識治療血癌這方面的專家……」

方淑雙將自己的困難說了出來,包括棘手的骨髓配型,以及多方面的擔憂顧慮。

趙成方極為耐心的聽完,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打斷,等方淑雙說完,這才嘆息道:「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話不必說多,趙成方只是這一句話就贏得了方淑雙好感。

方淑雙輕輕道:「謝謝。」這口吻讓人感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並不是什麼手握權力的女局長。

趙成方道:「方副局長,我認識不少這方面的人,也許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助,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當面談談,說的更清楚一些。」

以這種方式邀請,方淑雙大概不會拒絕,果不其然方淑雙以模棱兩可的口吻道:「要不等改天吧,現在也不早了。」

趙成方笑道:「現在才八點多不算晚,白天我們忙著工作,晚上也可以出來放鬆一下。」

方淑雙應道:「好吧。」

趙成方道:「那我開車去接你。」

方淑雙說了自己小區的地址之後掛了電話,回屋給睡著的女兒蓋好被子,換了身衣服。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方淑雙突然感覺自己還不算老,雖說不上風情萬種,性感撩人,但至少飄逸有女人味,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這麼關注自己的外在形象來,也許今夜見了齊醫生,讓她開始想要有一個完整的家的想法,一個家缺少一個能夠擔當的男人,就算裝修的再溫馨,依然少了最重要的那部分。

方淑雙走出小區,小區門口停著一輛奔馳轎車,趙成方一直盯著小區大門,見方淑雙走出來,立即打開車門下車,迎了上去,眼前的女人衣著雖不算時尚,卻很符合她,有那麼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比她工作時的衣著打扮更有女人味,若非認識她,絕對不會想到這個女人會是一個副局長,她還如此年輕。

趙成方走到方淑雙面前,客客氣氣的喊了聲「方副局長」,而且他的眼神也顯得比較尊重禮貌,不敢露出太多男人看著女人的那種目光。

趙成方算是個成功人士,學歷不低,英俊多金,但在這位女局長面前總是有些底氣不足,有些東西是外貌和財富所彌補不了的。

方淑雙微笑點頭:「走吧。」

趙成方倒是想誇獎她今天有女人味,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說的好,以免顯得輕浮,點了頭,走快一步為方淑雙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

方淑雙卻自己打開後面的車門,坐進後面的位置。

這只是她的習慣,趙成方卻想多了,心中苦笑,卻更激起他得到這個手握權力女人的決心,若是這位副局長成為他的女人,那是一件多麼有面子的事情啊。

正在醫院上班的齊不揚接到一個電話,母親打過來的,也就是齊不揚的母親,這位母親讓他回家一趟,齊不揚問發生什麼事情,這位母親卻遮遮掩掩的沒說清楚。

掛了電話之後,齊不揚知道肯定有事,打算回齊不揚老家一趟。

齊不揚跟張主任請了一天的假,隔日一早便坐車回老家,並沒有開林驚雪的車,畢竟他也不太認識路,坐車直接抵達更方便一些。

他重生後的老家在廣海省東邊城市的農村,一直以來他都有打算找個時間去看看那位母親,只是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扮演好齊不揚這個角色,加上最近事情比較多,竟把此事給拋之腦後。

在車上,齊不揚內心有些忐忑,畢竟他根本不認識那位母親,甚至不知道在面對那位母親時,自己是否能表現的自然。

到了朝州市中心,齊不揚又轉了車,回一趟老家卻也是很麻煩。

齊不揚並不認識路,在車上的時候一直叮囑司機,牛頭村到了喊他一聲。

司機被他問的煩,大聲喊道:「到了,我肯定告訴你,你別再問了。」

半個小時候左右的車程之後,司機告訴他牛頭村到了。

齊不揚下了汽車,看著這比較偏僻的鄉下,一時有些茫然,問了一個經過的路人才知道牛頭村的大概方向,心中莞爾,回家居然不認識路,這是多麼奇怪的事情啊。

到了一個村的村口,路邊立著一塊石碑,刻著牛頭村三個字,齊不揚確認,走進村子。

他只帶了幾個水果,兒女給母親最好的禮物就是陪伴,卻不是物質。

突然又有一個問題擺在面前,他根本不認識齊不揚的家,難道挨家按戶的去問,這也未免太奇怪了。

齊不揚在村子裡繞著找著,卻也不敢問人。

突然一把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背後喊住了他,「狗娃。」

狗娃?齊不揚回頭,卻不敢確認是不是在叫他,只見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朝他走了過來。

齊不揚確定這位老頭叫的就是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7
第二百零八節 家中長子

「叔。」齊不揚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叔。

老頭問道:「怎麼在這裡轉悠?」

齊不揚笑道:「好久沒回來,變化好像挺大的。」

老頭道:「可不是嘛,從你去上大學開始,就沒回來過幾次,變化是挺大的。」

齊不揚笑道:「都快不認識路了。」

「哎,你這孩子,叔帶你過去吧。」

齊不揚欣喜點頭,有個帶路的最好不過了。

老頭遞了跟煙給齊不揚,齊不揚說不用。

「怎麼,嫌叔的煙次?」

齊不揚笑道:「不是,戒了。」

老頭笑道:「戒了也好。」

一會之後,齊不揚跟著老頭來到一間老舊的土角厝,儘管早就知道家境清貧,但是看到這麼破舊的房子,還是有些意外。

齊不揚熱情道:「叔,進去喝杯水吧。」

老頭笑道:「不啦,我還要趕到村頭打幾把牌。」

齊不揚走進院子,突然屋子裡走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染著一頭黃頭髮,衣著打扮有點像地痞流氓。

只見這個年輕人,饞著臉朝他走了過來,齊不揚心中暗忖;「這人是誰?」

年輕人突然道:「哥,借幾百塊錢花。」

叫我哥?那就是我弟弟了。

齊不揚有些不自然的掏出錢包,年輕人伸長脖子朝齊不揚錢包瞄去。

齊不揚沒數,隨手抽了幾張給他。

年輕人饞著臉笑道:「哥,再給幾張吧,最近手頭有些緊,過些日子還你。」

齊不揚又拿了差不多一千塊給他,年輕人拿了錢就走,「哥,謝了。」

齊不揚轉身看了年輕人一眼,露出苦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齊不揚剛進屋子,就看見一張方桌掀倒在地,地上盤盤碎碎,似有人在屋子裡打了一架似的。

突然看見一位老婦女癱坐在地上,立即快步靠近,只見老婦臉上有傷,眼睛隱隱淚光,神情有些呆滯。

齊不揚立即問道:「誰打的你?」

老婦回神抬頭看了齊不揚一樣,出聲道:「不揚,你回來了。」

正是電話中那位母親的聲音,齊不揚問道:「媽,誰打的你?」

老婦苦笑一聲,沒有開口。

齊不揚道:「媽,先起來再說吧。」說著將這位母親扶起來坐下,找了萬金油給她擦了臉上的瘀傷。

老婦這才出聲道:「不揚,你好久沒回家,你弟弟變了。」

弟弟?齊不揚立即想到剛才從屋子裡走出去染著黃頭髮的年輕人。

齊不揚立即有些生氣道;「是不是他打的你?」

老婦沒有直接說,而是說道:「你弟弟自從結識了社會上一幫游手好閒的朋友,就跟著他們學壞了,不務正業,整天吃喝玩樂,最近又染上賭博,把我的積蓄都拿去賭了,而且我養的那幾頭豬也給買了。」

齊不揚進入院子的時候似乎看到一個豬圈,不過卻沒看到豬。

齊不揚問道:「那剛剛他為什麼打你?」

老婦嘆氣道:「他回來跟我要錢,我說沒錢,他就亂摔東西,我上去阻止,他就動手打我。」

齊不揚怒道:「豈有此理!一會他回來我收拾他。」

老婦道:「我讓你回來是想讓你勸你弟弟改邪歸正。」

齊不揚沉聲道:「這種不孝子先打一頓再說,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老婦聞言卻是緊張道:「不揚,你別衝動,你弟弟脾氣變得很壞,動不動就拿刀子,而且他也認識很多流氓,你別跟他來硬的,好好跟他說,勸勸他。」

齊不揚安撫道:「媽,你放心,我有分寸。」說著倒了杯水給母親,收拾起混亂的房子來。

這位老婦看著收拾混亂房子的齊不揚,眼中倒是流露出一絲安慰。

看來一時是走不了了,齊不揚就給張主任打了電話,說自己可能要再請一天假。

齊不揚的弟弟沒那麼快回來,齊不揚就坐下來和這位母親聊天,關心一下她的生活,聽說家裡被這個爛賭的弟弟搞的家貧如洗,頓時一肚子怒火。

齊不揚一邊安慰這位母親,讓她放心,自己會解決問題,一邊把帶來的幾千塊錢塞在她的手中,自己只留下幾百塊錢可以坐車回去。

晚上十點多,齊不揚憋足了怒火,終於等到這個弟弟回來。

「你弟弟回來了。」老母親的聲音竟有些發抖。

齊不揚淡道:「媽,你屋裡待著。」說著走了出去。

齊不揚的弟弟齊不沖一身酒氣走進院子,剛要進屋,突然看見齊不揚冷著臉擋在門口,笑著說了句:「哥。」就要進屋。

齊不揚伸手推了他一把,就把醉的走不直的齊不沖推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齊不沖頓時冒火,怒罵道:「干,你幹啥呢?」

「打你!」齊不揚冷冷應了一句。

齊不沖站了起來,歪歪斜斜的站著,指著齊不揚的鼻子道:「哥,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啊,滾開,我困了,要睡覺。」

齊不揚也不應,就站在門口,待齊不沖靠近,就「啪啪」賞了他兩個巴掌,一下子就把齊不沖打的兩邊臉的腫了,齊不揚很生氣,這兩下可不輕。

齊不沖怒了,「媽.的,真當我好欺負是嗎?」說著突然亮起小刀來,盯著齊不揚冷聲道:「給你個機會,馬上消失在我眼前,否則就算你是我哥,我也讓你見紅。」

老母親聽到齊不沖的話,不顧齊不揚的吩咐,連忙走了出來,「不沖,你別亂來,他可是你哥。」

齊不沖嗷著臉道:「就是因為他是我哥,我才給他機會,否則老子早就給他一刀。」

老母親忙輕聲道:「不衝啊,你困了就進屋睡覺吧。」說著扯了扯齊不揚的衣袖,讓他讓開,不要擋路。

齊不揚卻是幾個大步就靠近齊不沖,在他臉上狠狠來了一拳之後才冷聲道:「在媽和我面前,你也敢自稱老子。」

齊不沖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是你找死,可怨不得我。」說著竟拿刀朝齊不揚小腹捅去。

老母親見狀驚呼一聲!

齊不揚豈是這麼容易被他傷到,穩准狠的捉住齊不沖拿刀的手腕,稍微用力,齊不沖就痛的刀子掉落地上,痛叫一起。

齊不揚也不多說,對著齊不沖就是一頓暴打,拳頭打夠了,就找了根棍子打,打的齊不沖縮成一團,痛的殺豬一般嗷嗷叫。

老母親見自己的大兒子這麼打著自己小兒子,一時也傻住了。

齊不沖的聲音驚擾到左鄰右舍,紛紛趕來勸架。

老母親這才回神,上前阻止齊不揚,「不揚,別打了,再打可要把你弟弟給打死了。」

齊不揚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並不是真的想打死齊不沖,只是想狠狠教訓這個頑劣至極的弟弟,痛是很疼,但頂多是一些外傷,不會傷及內臟。

看打的差不多了,也就住手。

把左鄰右舍給勸回去,說自己氣消了。

左鄰右舍走後,老母親心疼小兒子,想要抱回房內,齊不揚卻是不准,拿了根繩子綁住齊不沖,將他吊在門口的樹上。

老母親怎麼勸都勸不下。

齊不揚強行拉著老母親回屋,回到屋內看見老母親眼眶竟是紅了,心中也知道她心疼齊不沖。

齊不揚出聲道:「媽,不打不成器,你也不要太過心軟,太過縱容溺愛,反而害了他,他是我弟弟,我不會讓他死的,只不過想要讓他有個深刻的教訓。」

當夜老母親無法安心睡下,開門偷偷出去幾次。

齊不揚假裝不知道,心中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

天還沒亮,齊不揚就醒來,看見老母親坐著望著窗外天色,竟是一晚未睡。

見齊不揚起來,老母親忙道:「不揚,差不多了吧,這天也冷了,我怕。」

齊不揚應道:「好,我去把他放下來。」

齊不揚走出院子,來到樹下,吊在樹上的齊不沖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

一會之後,齊不沖才發現齊不揚,顫著求饒道:「哥,饒了我吧。」

對於齊不揚來說,他才第一次遇到齊不沖,無冤也無仇,可是他卻如此毫不留情的暴打了他一頓。

齊不揚一句話也沒應,解開繩子把齊不沖放了下來。

齊不沖看似被打的很重,其實連醫院都不必去,年輕人的身體恢復能力強,在家好好躺個十天半個月也就沒事。

齊不揚必須回去上班,臨走之前他嚴肅的警告齊不沖,同時跟老母親說,若這個弟弟再死不悔改,就立即給他打電話。

齊不揚返回穗南市,回到正常的工作崗位上,日子過得倒也是平淡,每天基本都和張芳芳互通一次電話,

對小妍的病情依然上心,隔上個一天就去看望一次,這小姑娘服了藥,病情得到控制,還以為自己的病已經好了,齊不揚去了幾次,一來二去就跟小姑娘變得十分熟絡,小姑娘左一聲齊叔叔,右一聲齊叔叔,叫的可親熱了。

老母親跟齊不揚打來電話,在電話中高興說,弟弟在工廠找了份工作,老老實實的去上班了,這也算是了了齊不揚的一樁心事。

前兩天才秋高氣爽,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就能遮寒,一場寒流突襲,氣溫驟降十來度,每個人都多添了件衣服保暖,冬天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08
第二百零九節 虛偽貪婪

這天下班,齊不揚在醫院停車場遇到林驚雪,林驚雪特意停下腳步等他。

這些日子兩人的關係就像這溫度,驟降,變得不似以前那般熱乎,雖然說林驚雪這個女人冷若冰霜,但對於齊不揚,她並沒有表現出冰冷的一面來,究其原因還是在齊不揚身上,齊不揚潛意識裡在儘量避開林驚雪,他並不討厭林驚雪,他是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心中對林驚雪的情感,對林驚雪過分掛念,而他已經是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了。

齊不揚是個沒有情感經驗的男人,在和林驚雪的問題上,他處理的過於被動,而林驚雪又是個驕傲的女人,兩人都像冷水,湊到一起也熱不起來。

林驚雪原本等待齊不揚開口向自己表白,等來的卻是兩人的關係降溫,甚至她似乎感覺到齊不揚在避開自己,林驚雪心中十分疑惑,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他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為什麼他會為自己落淚呢。

齊不揚原本想假裝沒看到林驚雪,見林驚雪特意停下腳步在等自己,只能心虛的朝她走了過去,笑著打招呼:「林主任。」

「嗯。」林驚雪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之後,見齊不揚穿的有些少,縮著身子有些微抖,帶著埋怨的語氣道:「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天冷了要添件衣服。」

齊不揚笑道:「溫度降的太快,沒做好準備,正打算這兩天去買幾件保暖的衣服穿。」

林驚雪也沒說什麼,突然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親手給齊不揚圍上。

齊不揚一呆,低頭看著那雙正在為自己圍上圍巾潔白修長的手,心頭蕩出一絲莫名的幸福感,尤其強烈!

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驚訝林驚雪的溫柔,原來林主任也可以這般溫柔。

齊不揚突然回神,忙道:「不不不,不用了,林主任你自己圍著吧。」說著雙手就要解下圍巾。

林驚雪冷冷道:「別動!圍著!」

齊不揚道:「我上車就暖和了。」

林驚雪冷道:「上車再說。」

圍巾暖暖的透著林驚雪身上濃濃的芳香氣息,齊不揚的心既快樂著又矛盾著,一時有些失神。

林驚雪見他似個呆子,嘴角露出微笑,「這圍巾圍在你身上也蠻好看的,就送給你了。」

齊不揚看見她美麗的微笑,心魂為之一攝,痴痴的看。

被他這麼盯著看,林驚雪臉上微微一紅,移開目光,說道:「我走了。」說著轉身朝自己的轎車走去。

齊不揚望著她的背影,突然喊道:「林主任,一起吃晚飯吧?」

林驚雪停下,回頭,看著齊醫生也不說話,心中暗忖:「這個呆子終於開竅了嗎?」

齊不揚道:「林主任你還欠我一頓飯。」

林驚雪道:「我早就想請你吃飯,只是你三番五次的拒絕我。」

齊不揚問道:「那去不去呢?」

「去!」林驚雪回答的十分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去哪裡吃飯呢?」齊不揚倒是沒有主意,徵求林驚雪的意見。

「天氣冷了,去吃火鍋吧,我開車,你後面跟著。」說著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

林驚雪也不是故意要在齊醫生面前的表現的冷淡,她的氣質本來就略冷。

林驚雪開車前面帶路,來到一家叫「嶺南第一涮」的火鍋城,因為天氣冷,此刻這家火鍋城的生意十分火爆,樓上樓下坐滿人,林驚雪剛走進店內,就有些後悔了,對著齊不揚道:「好像沒位置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齊不揚笑道:「都來了,就等一等吧。」

「也好。」林驚雪應了一聲,招手讓一個服務生過來,「小弟,一個安靜的雅間。」

服務生抱歉道:「小姐,雅間都滿了。」

林驚雪道:「那大廳好了。」

服務生抱歉道:「兩位要不稍等一下,有位置的話,我馬上去兩位過去坐下。」

林驚雪轉身對齊不揚道:「要不,換地方吧。」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疾步朝林驚雪走了過來,驚喜道:「林主任。」

林驚雪聽見有人叫她,好奇看去,卻不認識這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卻道:「林主任,你給我老公動過手術,你忘記啦。」

「哦。」林主任淡淡應了一聲,她看過的病人那麼多,都記不住,又怎麼會記住病人的家屬。

中年女人熱情道:「林主任來吃飯嗎?」

「是。」林驚雪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好像不太願意跟這中年女人多聊。

中年女人道:「我是這家火鍋城的老闆娘,我現在就給林主任安排一個雅間。」

「那麻煩你了。」有熟人就是好辦事。

「甭客氣,應該的。」

這家火鍋城是上下兩層的樓閣式建築,兩條上樓窄窄的樓梯,坐在樓上吃飯的人可以看見樓下大廳的全貌,所有的桌椅都是竹製,牆壁掛著各種竹拼的小壁畫,棚頂綴這花瓣似的吊燈,若是人少一點,環境倒是溫馨典雅。

老闆娘領著兩人進入一間雅間,關上門,外面吃飯的喧嘩聲立即小了許多。

雅間內開著空調,頓時感覺暖和許多,林驚雪脫掉外套,裡面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毛衣,曲線玲瓏浮凸,這讓齊不揚忍不住多看了她的胸脯幾眼。

林驚雪突然朝他看來,淡道:「你不熱嗎?」

「哦,有點。」齊不揚立即收回目光,脫掉外套,坐了下來。

林驚雪將外套放好,也坐了下來,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你不是看過了嗎?」

「啊?」齊不揚卻有些疑惑。

「你不是看過我的胸部嗎?」

齊不揚頓時尷尬,應道:「我當時專心動手術,沒細細打量。」

林驚雪輕笑:「沒關係,你不必解釋的太清楚。」

「我真沒怎麼看!」這是齊不揚心中的大實話,當時林驚雪有生命危險,他心中萬分擔憂,如何還有心思放在美色上面。

只是這話聽到林驚雪耳中卻變了味道,意思好像說,他沒怎麼看清楚,要求好好再看一次,臉一紅,薄怒輕嗔道:「好啦!」

齊不揚立即識趣,不說話了,儘管兩人都保持沉默,氣氛依然曖昧。

林驚雪先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埋著頭,都不敢看著自己,心中惱怒:「大男人怎麼害羞成這個樣子,這種事情總不好讓我一個女人先說破吧。」一時有些想不通自己怎麼迷迷糊糊的就喜歡上他了。

其實齊不揚這個人雖然寡言不懂情趣,倒不至於害羞的地步,只是這會面對林驚雪,心中想愛不能愛,卻只能把這份情感深埋心底。

林驚雪剛要說話,服務生突然敲門進來。

上了鍋底,兩盤牛肉,幾盤青菜。

站在一旁的服務生詢問兩人是否要來點酒。

齊不揚看向林驚雪,林驚雪也看向齊不揚,兩人同時出聲,只是回答卻不一樣。

齊不揚說「不了」,林驚雪卻說「來瓶白酒。」

服務生一時也不知道聽誰的好,禮貌道:「兩位再商量一下,到底要還是不要。」

齊不揚對著林驚雪道:「你身體剛剛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卻是站在關心她的角度上。

林驚雪卻道:「沒關係,我有分寸,喝醉了,大不了回家睡一覺。」卻是覺得兩人第一次出來吃飯,氣氛抹不開來,喝點酒,氣氛可能會輕鬆一點,而大多數時候,林驚雪是不喝酒的。

齊不揚應道:「那好吧。」

「酒隨後給送到,兩位請慢用。」服務生說著離開。

「動手吧。」林驚雪說著,沒有半點拘謹的夾了幾片牛肉在鍋底涮起來。

水是沸騰的,牛肉易熟,林驚雪只是涮了幾下就撈了起來,夾到齊不揚碗裡,「牛肉高蛋白,你太瘦弱了,多吃點。」

齊不揚應道;「好,不必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林驚雪看著他吃著牛肉,笑了笑,一個人若是看的順眼,怎麼看都不討厭。

齊不揚突然發現林驚雪不動筷也不吃,只是盯著他看,好奇問道:「你怎麼不吃啊?」

林驚雪沒回答,涮了幾根青菜,算是回應。

「新家住的還習慣嗎?」林驚雪突然問。

齊不揚道:「很好,小區離醫院很近,上班方便,而且小區環境,房子各方面都很好,就是房子一個人住,有些大,反而顯得冷清了。」

林驚雪聞言心中暗忖:「他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只是你老暗示我有什麼用啊,你得表示,我才能回應啊。」卻故意不去接齊醫生這個茬,問道:「一個月租金多少?」

齊不揚道:「不便宜,3500一個月。」

這種地點,林驚雪卻覺得3500一個月,便宜了,問道:「你工資不算高,負擔的起來嗎?」

齊不揚笑道:「勉勉強強吧。」

林驚雪道:「我也一個人住,要不你搬到我那裡去住,我一個月收你一千五就好,你每個月的工資能剩點錢買點其他的東西也好。」對於驕傲的林驚雪來說,這番話已經極為主動,並且做出很大讓步了。

齊不揚也不說不要,委婉道:「合同已經簽了,搬不了了。」

林驚雪有些不悅道:「你找房子那陣,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

齊不揚笑道:「還不是覺得住你那裡不方便。」

林驚雪脫口而出:「有什麼不方便的!」聲音有些響亮,卻似在醫院罵人一樣。

齊不揚倒是被她凶的愣住了,卻很快陪笑道:「林主任,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我也不想太麻煩你。」

林驚雪道:「那你就不能讓我關心關心。」

齊不揚不知道怎麼回答,呵呵一笑,夾了幾片牛肉涮起來,轉移方面,「這牛肉真的很不錯,你也多吃點。」

「回答我!」林驚雪有些盛世凌人的盯著他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