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29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27 12:26
第964節 攤牌攤牌

    珍妮笑道:「林,你不清楚他是個什麼人,他是個工作狂,在他的生活,甚至可以說在他的生命,除了工作和研究,就沒有第二件事,沒有第二件事!在他的眼神,我甚至都不是一個女人,只是一個助手,顯然這很可恨很可惡,但你又不得不承認一個男人專心致志的做一件事真的是最有魅力,這也是為什麼他年紀輕輕就能夠在醫學上有偉大建樹,年紀輕輕就達到別人終其一生也達不到的高度,忘了告訴你,他是全美最好的心血管專家,這並非我誇大其詞,儘管如此,這卻遠遠比不上他在醫學研究上的成就,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個神一般的男人,讓我感覺我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卑微,我那麼需要頂禮膜拜。」

    林驚雪聞言暗忖,這就是所謂的偶像心理嗎?

    「就這樣,我陪伴著他每一個日夜,閱盡他每一張疲憊不堪的瞬間,熟悉他每一次遇到難題時的愁眉苦臉,每一刻都在期待著他露出笑容,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站在風光無比的鎂燈光下,直到有一天……」

    林驚雪知道珍妮接下來想說什麼,那個男人在車禍中死了。

    「都是我,都是我,戴瑞一直告訴不要開太快,我卻沒聽他的話,在車禍發生前的一瞬間,他毫不猶豫的伸出干預方向盤,讓撞擊發生在他的那一邊,我活下來了,可他卻死了。」

    說著這裡,林驚雪看向珍妮,只見珍妮卻很平靜,林驚雪覺得珍妮不應該如此平靜,甚至她感覺珍妮說到這裡應該傷心落淚才是,可是眼前的珍妮卻很平靜,也許珍妮重新愛上一個男人,已經走出那段悲傷的過去。

    果不其然,只聽珍妮笑道:「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跟別人提起過,林,你是頭一個,一直以來我都不敢面對,這是我心底無比的痛。」

    林驚雪聞言心中暗忖,你不是早就跟你親愛的戴瑞說了嗎?

    詭異的是,珍妮這個時候還微微一笑。

    「這三年來我一直活在自責與痛苦之中,比這還要困難的是,每個日夜那窒息的思念,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熬過每一分每一秒的,也許是我天真的認為戴瑞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帶著這個奢念才讓我一直堅持下來,我每天熱衷各種事情,忙的不可開交,讓自己累得倒下就睡,在別人眼中,我已經不受影響了,但是只有我心裡清楚,我的心已經死了,只不過是一軀行尸走肉。」

    林驚雪道:「人死不能復生。」

    珍妮又詭異一笑。

    林驚雪見狀一訝,問道:「你跟齊是怎麼認識的?」

    珍妮微笑道:「我和齊是在網絡中認識的,當時教授剛離開不久,我倒是沒想到相隔萬里之外,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能夠讓我有想與他聊天的慾望,齊與教授很相似,有時候我會把齊當做教授的代替品,與他聊天的時候感覺就是跟教授在聊天,感到安慰、平靜、快樂、心還活著。」

    林驚雪聞言暗忖,這大概就是情感寄託,難怪珍妮會對不揚如此特別青睞,「你那麼熱心的幫助齊,也是這個原因嗎?」

    珍妮笑道:「也許吧?也許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不錯的朋友,他向我開口,我總是感到無法拒絕,身體有種力量趨勢我去幫助他。」

    林驚雪問道:「齊真的跟他很像嗎?」

    珍妮應道:「很想,你難道不覺得嗎?」

    林驚雪應道:「我沒見過你的導師。」

    珍妮又詭異一笑。

    林驚雪問道:「正因為齊跟你的導師很像,所以你才輕易的愛上齊嗎?你把你對你導師的思念,

    對你的導師的愛,全部寄託傾注在齊的身上,然後你感覺回到從前?但是齊並不是你的導師。」

    珍妮笑道:「在我想要自殺的那個晚上,齊就讓我愛上他。」說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

    拿到顯眼的傷疤並不是林驚雪頭一次看見,那個晚上就讓珍妮愛上他!帶著這個疑問,林驚雪問道:「齊做了什麼,讓一個想要對這個世界黯然的想要自殺的女人立即愛上他。」

    珍妮笑道:「齊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告訴我,他就是我的導師。」

    這不當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還是一個天大的謊言,可以馬上拆穿的謊言,也是無恥的謊話,林驚雪道:「沒有人會相信這種話。」

    珍妮笑道:「我當然不相信,一個死了三年的人怎麼可能突然活起來,我很生氣,我大罵他是騙子,我認為他只不過想要阻止我自殺。」

    林驚雪聞言暗忖,從這一點說,齊不揚這個謊言倒是善意的謊言,善良的謊言。

    林驚雪聞言:「因為這個謊言,你認為他是個善良的男人,所以你就愛上他嗎?」

    珍妮笑道:「不!我會殺了他。」

    林驚雪問:「可你並沒有殺了他,你卻愛上他?」

    珍妮應道:「因為他證明他是!」

    林驚雪聞言一驚!很快卻大聲呵斥道:「你胡說,這只不過是你編出來的謊言。」

    珍妮平靜應道:「我不會為什麼會愛上一個人而找藉口。」

    林驚雪大聲說道:「那是你擺脫不了過去,所以你說了你找了這樣的一個理由來說服你自己接受這份愛情。」

    珍妮微笑道:「林,我痛苦了三年,我思念了三年,我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完全改變嗎?」

    林驚雪沉聲道:「那是因為齊跟你的導師很相似。」

    珍妮聞言一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能不像嗎?珍妮輕輕的伸出手去握住林驚雪的手,想要安撫此刻情緒激動的林驚雪,林驚雪卻把珍妮的手甩開,只聽珍妮輕輕說道:「林,我不知道你跟戴瑞之間發生了什麼故事,但是你們相處了三年,難道你從來沒有感覺過這是一個心底藏在秘密的男人,教授太優秀了,他高超的醫術,就算他再低調,也難以遮掩住他的光芒,他曾經是全美做優秀的外科醫生。」

    是的,林驚雪不止一次感受到齊不揚對她有所隱瞞,齊不揚也曾承諾等時機成熟會告訴她一切,但是珍妮剛才說的讓她難以置信,一個死了的人,怎麼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她從來不相信這些,可是林驚雪卻沒辦法說服自己,因為她感覺齊不揚後來真的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這真是天荒夜談!」

    珍妮笑道:「是啊,反正我確定無疑,教授能如數家珍的說出我們一同經歷過的每件事,除了教授沒有人能夠辦到,這的確很瘋狂,但是我很願意相信這種瘋狂。」

    林驚雪沒有應聲,她還是回憶和齊不揚相處的日子,回憶這個男人突然間的變化,回憶這個男人前後巨大的變化,回憶他突然間醫術高超,回憶這個畏畏縮縮的男人突然敢正視自己,回憶在自己從燕京回來後,他似第一次看見自己似,這諸多疑問,珍妮剛才說的話卻可以完全解釋。對了,自己去燕京的期間,齊不揚為情所困,選擇自殺,然後他就變了,自己還以為是因為自殺讓他脫胎換骨,林驚雪隱隱的……

    可這實在太瘋狂了,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林驚雪若有所思的望著天上的月亮,望著遼闊無際的夜空,只感覺宇宙是那麼的浩瀚神秘,相比起宇宙,別說人類了,就是地球都是那麼渺不可計,在數百年前誰敢想像我們能夠瞭解地球的全貌,誰能想像我們能夠飛躍夜空登上月亮,誰能想像我們能夠今天的科技文明,誰能想像我們能夠通過顯微鏡觀察細胞的活動,有些東西因為我們未知,無知,所以才會感覺難以置信。

    珍妮道:「林,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剩下的就等你親口問他了。」

    其實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愛這個男人,想於他相伴終生,齊不揚的真實身份只不過在他們兩人感情中增加一點奇幻的色彩……

    夜漸深,溫度下降,林驚雪看出珍妮虛弱的身體在發抖,自己已經把外套給珍妮穿上了,但依然不足夠給珍妮禦寒,在失血與飢餓雙重侵襲下,珍妮的身體太虛弱了。

    連林驚雪自己都感覺到寒冷,那就更不用說珍妮冷到什麼程度。

    林驚雪主動靠近珍妮,抱住珍妮,幫助珍妮暖和身體。

    珍妮是要搶走她男人的女人,是她的情敵,但是林驚雪恨不起珍妮來,如果珍妮說的是真的,林驚雪就更沒有理由恨她了,如果她不是牽扯其中,這樣的故事讓她感到很欣慰,就像古代愛情傳說一般,珍妮的痴情感動了上天,然後奇蹟發生了。

    就算她牽扯其中了,這樣的故事難道就不讓她感動嗎?就不讓她感到安慰嗎?

    答案是肯定的,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她內心十分非常善良的女人。

    珍妮像個小妹妹一般的躺在林驚雪的懷裡,她那麼虛弱,又是那麼的憐弱,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極需要呵護保護,「林,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行為傷害了你,但是我愛戴瑞,沒有戴瑞我活不下去,今生能夠再遇到他,我是那麼的高興。」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沒有就活不下去,珍妮跟她一樣也是那麼的痴情,那麼的堅貞不二。

    猶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就看見珍妮眉目間的黯然愁傷,第一眼她就感覺與這個女人惺惺相惜,有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她有過非常傷心的經歷,她明白這種滋味,她的心底渴望去幫助她。

    現在證明她有能力幫助珍妮了,卻因為俗見思想而將其拒之門外。

    林驚雪主動握住珍妮的手,珍妮的手很冰涼,林驚雪手上用力的揉了揉幾下,希望能夠幫珍妮手上恢復些溫度。

    珍妮很開心,她笑出聲來,或許因為笑的太大聲,導致她突然咳嗽起來。

    林驚雪輕聲道:「堅持住。」說著目光很自然的朝珍妮的大腿上看去,大腿還是滲出鮮血,儘管已經簡單的縫合,這麼短的時間內還不足於完全止血,珍妮真是個堅強的女人,她的堅強讓林驚雪更心軟,內心更憐憫她,天大的事也比不過生死,愛情出現第三者插足看似天塌下來的大事,可是與生死相比,卻是那麼無足輕重了。

    那麼無足輕重了……

    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漸漸的林驚雪也感覺到自己身體暖和許多,她溫暖珍妮的身體,珍妮的身體也溫暖著她,在這個困難絕境中,作為情敵的兩人卻如此和諧的互相幫助……

    林驚雪的腦子很複雜,不停的想著一些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嘆息一聲,低頭看向像個小女孩貼在她懷中的珍妮,看見珍妮已經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林驚雪心頭驟然湧出無比的驚慌,立即查看珍妮的生命特徵,確認珍妮只是睡過去而不是死了,這才松了口氣。

    為什麼齊不揚她們還沒來,珍妮快堅持不下去了。

    林驚雪抬頭望向峭壁之上那不可攀爬的高度,腦海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這實在太瘋狂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27 12:27
第965節 生死之交

    齊不揚這邊急壞了,高徽墨說林驚雪失蹤了。

    本來在這叢林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問題是他聯繫不上林驚雪,手機聯繫不上那問題就嚴重多了,齊不揚腦海浮現出很多種可能,遇到野獸了,或者不小心墜入懸崖了……他不敢想像下去,又控制不住自己想下去。

    心中只能暗暗祈禱林驚雪前往不要出現什麼意外。

    齊不揚向那位導遊許有厚酬,承諾導遊如果找到珍妮,他就給這個導遊一大筆錢,這錢的數額足夠讓這名導遊深入繼續尋找。

    而齊不揚原路返回,在分開的地方與高徽墨匯合。

    一見面,齊不揚就對著高徽墨一頓大罵,說明明讓她們兩個呆在一起,注意安全,怎麼還分開。

    高徽墨小聲的解釋一句,說是林驚雪說分開找更有效率,能夠更快找到珍妮。

    高徽墨這麼說,齊不揚倒是不忍心責備高徽墨了,知道兩人也是想幫助他更快找到珍妮。

    「好了,我們趕緊找到驚雪再說。」

    一路走著,很快高徽墨就說道:「我們就是差不多在這裡分開的,我往這邊走,驚雪往那邊走。」

    齊不揚忙道:「好,我們分開走,手機記住別掉了。」齊不揚說著腳步匆匆走遠,突然回頭喊道:「徽墨,你注意小心一點。」

    這句關心的話讓高徽墨內心立即暖暖的。

    ……

    林驚雪弄醒珍妮,把剩下的水都喂珍妮喝下,然後對著珍妮說:「趴在我的後背上。」

    珍妮聞言露出一絲疑惑,很快從林驚雪堅毅的表情中猜出林驚雪的想法,珍妮搖頭道:「我們上不去的。」

    「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快點上來,你堅持不到天亮的。」

    珍妮微笑看著林驚雪沒有說話,林驚雪沉聲道:「我不會拋棄你了。」

    多麼常見的一句,在這個時刻卻是那麼的蘊含份量。

    「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本來更應該是一對亡命鴛鴦說的話,卻是在兩個共同患難的女人口中說出來。

    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往上攀爬是什麼概念,已經完全超出林驚雪的能力範圍,每上前一步都是在考驗她的極限,她的雙手不再是因為恐懼緊張而出汗,而是在重量的拉扯下完全扭曲變成,青筋暴漲,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掉下去,一定不能鬆手!

    珍妮一直在指點,「踩著那塊石頭,身體貼近峭壁,不要著急出力,每一步都要動用你全身關節部位的力量,腳腕、膝蓋、大腿、腰部,肩膀、手腕和小臂的力量,務求一步到位,乾淨利落。」

    珍妮這個攀岩高手的指點給予林驚雪很大的幫助,甚至讓她感覺如果是她一個人往上爬,甚至都比現在還要困難,她的大部分力氣將會浪費掉,而現在她的每一分體力都落在實處。

    「林,這實在太瘋狂了。」這會懸在半空,一個失足就萬劫不復,珍妮的語氣卻很輕鬆。

    「我堅持不下去了,我想我們兩個要死這裡了。」這才剛剛一般的高度,林驚雪就感覺自己無法再上前一步了,她真的盡力了,她真的沒有一點力氣了,甚至死亡的威脅都沒能夠激發出她更多的潛力來。

    死亡逼近,林驚雪內心卻很平靜,腦子裡想起了齊不揚,想起他將會和冰蘭結婚的情景,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在臨死前的一刻,她終於體會到愛情的無私與偉大,只要能讓心愛的人幸福快樂,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是的,在這一刻她不會去關心那些複雜的情感關係,

    那些煩惱的問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齊不揚可以幸福快樂。

    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卻是即將永別的悲傷,僅此而已。

    突然林驚雪感覺自己身上的重量越來越輕,快捉不住的雙手終於再次牢牢握住,低頭卻看見珍妮在慢慢從她的後背離開,脫離身體重量在她身上的負擔。

    林驚雪一驚,珍妮離開自己,必死無疑。

    「林,永別了,儘管我很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我必須這麼做,幫我好好照顧戴瑞,將我對他的那份愛也好好愛著他。」

    多麼痴情而感人的一句話,瞬間林驚雪眼淚就流出來了。

    在珍妮鬆手前的一瞬間,林驚雪捉住了珍妮的一隻手,她的手臂充滿了巨大的力量,似能支撐起萬鈞之力,林驚雪大吼道:「你要害死我嗎?快捉住!」

    電光火石,珍妮就捉住繩子,這個過程還不到半秒鐘。

    林驚雪怒吼道:「你對他的愛,由你自己好好去表達,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珍妮昂頭看著珍妮的目光,眼神堅定,嘴角依然掛著微笑,「林,我愛上你了。」

    「閉嘴!留點力氣爬上來。」林驚雪吼著,手上拉了珍妮的一把。

    珍妮靠著兩隻手,一條腿的力量,很難的爬到林驚雪的身邊與她並排,氣喘吁吁,抬頭看了還有一半的距離,「如果我們能夠上去,我一定要狠狠的吻你。」

    林驚雪沒空跟珍妮開玩笑,她全身被汗水濕透,表情凝重對著珍妮說道:「你爬上去,我在下邊支撐你。」

    林驚雪用自己的身體充當墊腳石,讓珍妮踩著她的肩膀晚上攀爬,每一腳都讓她有種被無數隻惡鬼往地獄身去下拉的感覺,她所能做的就是雙手牢牢捉住繩子,雙足牢牢踩緊,十根腳趾,十根手指麻痺的快沒有知覺,直到這份落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

    儘管緩慢,卻很有效果,至少珍妮能夠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至少林驚雪不會因為身體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而雙手捉不穩繩子,至少她們看到了希望。

    珍妮是個攀岩高手,她的技巧能夠很大程度彌補她虛弱身體的體力不足,如果不是她一條腿受了重傷,將會更輕鬆許多。

    還有大約三米,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

    又上前一步,兩米多了,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林驚雪看到了希望,這種心情就似等待黎明的曙光降臨,驅散黑暗的侵襲。

    再往上一步,再一步,珍妮的腳踩在林驚雪肩膀上,重量落下,肩膀疼痛傳來的同時,林驚雪卻捉住繩子,身體用力的往上拱,似先前的每一步一樣,咬緊壓根,牙齦都滲出鮮血來。

    隨著珍妮的腳離開她的身體,林驚雪身體立即輕鬆起來,突然腳下的石頭卻突然裂碎,雙腳驟然騰空,失去平衡的身體只能靠雙手的力量來支撐,籐條撕裂她的雙手手心往下滑。

    珍妮大喊道:「冷靜,雙手捉緊,不要搖晃,雙腳摩擦峭壁,想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平衡,我來幫你。」

    珍妮說幫她,人很快就來到林驚雪的身邊,單腿輕輕往峭壁一瞪,捉住籐條的手上稍微洩力,人就滑到林驚雪的身邊,比較技巧還在,無需太大體力支撐的動作還是能夠完成。

    珍妮抱住林驚雪的腰,控制住林驚雪失去平衡的身體。

    林驚雪驚魂未定的鬆了一口氣,珍妮卻微笑道:「我不會拋下你的,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說著又道:「先擦著我的身體上去,在你正上方半米的右邊有塊石頭可以踩住。」

    林驚雪擔心道:「你吃的消嗎?」

    珍妮微笑道:「沒問題,被忘了剛才是誰救你的。」

    當林驚雪的腳踩在珍妮的肩膀上,珍妮就痛苦的像狂嚎,可是她卻咬住嘴不然自己叫出聲來,生怕影響正在往上攀爬的林驚雪。

    要支撐林驚雪,依靠一條腿和兩隻手捉住繩子的力量根本,她那條傷勢的腿也必須用上,支撐這種力量。

    一旦用力,牽扯到傷口,血又從她的傷口上湧出來。

    珍妮肉體承受的痛楚,嘴上卻道:「還差一點,踩住我的頭上去。」

    大概還有一米多距離的時候,看似成功在望,林驚雪卻不敢掉以輕心,突然感覺到滴滴答答的水滴在她的頭上臉上,下雨了嗎?

    感覺不是雨,抬頭一看,突然看見血是從珍妮身上流出來的,從她的大腿沿著她的整條腿流下來。

    林驚雪驚呼出聲:「你的腿!」

    珍妮卻道:「快到了,堅持一下。」

    終於兩人爬上懸崖,在懸崖邊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力氣都用光了,就躺在懸崖邊緣很近的地方,卻也沒有能力再多走一步,離開這危險的懸崖。

    劫後餘生,這種心情是難以形容的。

    林驚雪忍不住笑出聲來,由於正在大口的喘氣,笑一半卻突然咳了起來,只感覺這大概是她這一輩子幹的最了不起的一件事,最瘋狂的一件事,最……相信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今夜。

    珍妮喘著氣說道:「林,我沒有力氣了,要不然我肯定狠狠的吻你。」

    林驚雪笑應道:「省了吧。」說著卻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來,連忙吃力的起身來,查看珍妮大腿上的傷口,不久前才縫合的傷口已經完全迸裂了,血一直在流。

    一個人體內的血是有限的,在很多受傷嚴重的傷員中,失血過多是造成死亡最多的原因。

    林驚雪立即給珍妮再次扎進大腿限制血液流通,同時撕裂自己的褲腿,死死按住珍妮出血的傷口。

    林驚雪不知道在此之前珍妮已經流了多少血,但是非常肯定,珍妮失血已經到了非常嚴重危險的地步。

    珍妮的手腳已經冰涼,臉色蒼白,眼睛緩緩閉上。

    林驚雪喊了一聲,「珍妮!」

    珍妮卻沒有反應,人已經休克了。

    林驚雪著急喊道:「珍妮,都走到這一步,你要堅持下去啊。」

    「不揚,你再哪?快來啊,珍妮不行了。」

    「齊不揚!齊不揚……」

    林驚雪放聲大吼著。

    這會上了峭壁,不受到強風的影響,聲音傳播的比剛才遠一點。

    正在尋找的齊不揚隱隱約約的聽到林驚雪的聲音,他立即放聲大喊道:「驚雪,驚雪,你在哪裡。」

    林驚雪聽到齊不揚的回應,心頭狂喜一邊大聲回應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手電筒,讓齊不揚能知道她的準確位置。

    齊不揚循著燈光奔跑過來,人剛到,就立即問道:「怎麼了?」然後錯愕的看著坦胸露乳的林驚雪。

    林驚雪急道:「別問太多,她受了傷,失血嚴重,先救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27 12:27
第966節 劫後歡愉

    齊不揚立即把急救包放下來,說道:「我背包裡面有急救包,你先應付一下,我馬上打電話派醫用直升機過來。」

    錢能通神,這句話在美國也有效,在進入阿卡卡瀑布公園之前,齊不揚已經提前聯繫上景區的救援部門,提前讓他們準備好醫用直升飛機準備救援,甚至為了以防萬一,他還讓救援部門準備好充足的ab型血漿。

    人家就等齊不揚的電話了,齊不揚的電話一打過去,那邊就立即起飛出發。

    林驚雪抬頭對著齊不揚道:「再不及時輸血,她堅持不了多久。」

    齊不揚道:「直升飛機已經出發了,很快就到。」

    林驚雪著急道:「還要多久?」

    齊不揚應道:「我不知道,我想他們會盡最快的速度。」

    齊不揚表現的很冷靜淡定。

    林驚雪道:「」不揚,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齊不揚蹲了下來,輕輕說道:「因為我知道珍妮是個堅強的女孩,她會堅持住的。」是的,在他剛開始認識珍妮時,珍妮還只不過是個學生,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

    齊不揚的雙手捧住珍妮的臉容,手心感覺到她的臉頰越來越冰涼,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什麼在慢慢消逝,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儘管他是一名出色的醫生,該做的已經做了,現在只能等待直升飛機的到來。

    相比起林驚雪,齊不揚此刻內心沒有半分焦急,他什麼也沒想,只是凝視著珍妮這場生機正在消逝的臉。

    林驚雪突然輕輕的挽住齊不揚的手臂,齊不揚側頭看她,只聽林驚雪輕聲說道:「你不用壓抑你的情感,我都知道了。」

    齊不揚不清楚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了什麼,只是從林驚雪的眼神中感受到了鼓勵與支持,還有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站在他身邊與他共同面對的決心。

    齊不揚微笑道:「你真好。」

    林驚雪卻把目光投射在珍妮身上,「她也很好。」

    齊不揚道:「驚雪,不管珍妮做了什麼,請不要怪罪她,一切都是我的錯。」

    林驚雪應道:「我不會怪罪她,她是一個讓人敬佩的女人。」說著看向齊不揚,無聲的凝視中,終於開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我愛上你那一刻,我就知道,就算是一條黑暗的不歸路,我也會陪你走到底。」

    齊不揚心頭一顫,只聽林驚雪輕輕笑道:「更何況這不算一條黑暗的不歸路,只是有點糟糕。」

    齊不揚突然道:「驚雪,我其實不是齊不揚。」

    林驚雪聞言心頭一顫,只見齊不揚緩了一下之後,繼續道:「至少不是你三年前認識的那個齊不揚。」

    無聲的安靜中,林驚雪溫柔的聲音傳來:「你是齊不揚,你是我深愛著的齊不揚,一直如此,三年前我才剛剛認識你,三年來我們經歷了許多。」林驚雪說著主動牽住他的手。

    她的手濕漉漉的,只是那不是汗,全是血,血跡斑斑,傷痕纍纍。

    齊不揚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卻半句關心的話也沒說。

    林驚雪另外一隻手握住珍妮冰涼的手,似在下面時握住珍妮的手一般。

    這個握住珍妮的手有很強烈的感情暗示,「不揚,你不知道我們剛才一起經歷了什麼。」

    齊不揚不知道她們經歷了什麼,只知道林驚雪的眼神很溫柔,很友善。

    突突突,突然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傳來。

    兩人立即揮舞著燈光大聲呼喊……

    飛機上,醫護人員為珍妮緊急輸血,

    飛機飛往離景區最近的醫院……

    手術室外,齊不揚和林驚雪被擋在了門口。

    齊不揚道:「驚雪,你去處理一下傷勢吧。」

    林驚雪笑道:「我沒事,我更擔心珍妮。」

    齊不揚捉住她的手,這會在明亮的燈光下,只見林驚雪的雙手手掌心是那麼的破裂不堪,觸目驚心。

    「好吧。」林驚雪抽回手,不忍讓齊不揚多看幾眼。

    齊不揚大喊道:「護士,這裡需要幫助。」

    很快就有護士跑過來帶著林驚雪前去治療。

    林驚雪走不遠,齊不揚突然大喊道:「驚雪,謝謝你。」

    林驚雪回頭笑道:「等珍妮脫離危險,你再跟我說這句話。」

    一直以來,林驚雪都認為她與齊不揚之間不必言謝,可這一些她卻願意接受齊不揚的道謝。

    齊不揚坐下等待手術結果,腦子倒是空蕩蕩的,沒有複雜焦慮的想法,時間在無聲中流逝,甚至讓人有種永恆的錯覺。

    腳步聲傳來,儘管很輕巧,在安靜的走廊卻很清晰的傳來。

    齊不揚望去,見來的是林驚雪,她的雙手已經包紮的只能看見十個手指尖,身後跟著一名護士,正在跟她說些什麼,林驚雪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護士對著齊不揚問:「你是這位小姐的丈夫嗎?她的身體透支過度,需要休息調養。」

    齊不揚看向林驚雪,蓬頭散髮的林驚雪氣血是有點蒼白。

    林驚雪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

    齊不揚轉身看向護士,「我覺得我的妻子不需要休息調養,她沒這麼嬌柔,其實她無比堅強。」

    護士聞言一愣,這是什麼邏輯?

    齊不揚看著林驚雪笑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她需要馬上洗個澡。」

    林驚雪聞言忍不住嫣然一笑,「說到我心坎上了。」

    「先生,小姐,這是醫生的要求,病人需要服從醫生。」

    齊不揚應道:「我也是醫生,我說不需要。」

    林驚雪也搭話道:「恕我無禮,不是每一次醫生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兩人倒是夫唱婦隨,站在同一陣線上。

    護士拿這對怪夫妻沒有辦法,「好吧,有需要隨時找我。」說著對著林驚雪道:「小姐,如果你有感到任何不適,立即過來。」

    護士無奈走後,林驚雪才在齊不揚身邊坐下。

    齊不揚輕聲道:「你知道的,你現在需要休息調養。」

    林驚雪柔聲道:「我想陪你度過這個難熬的時刻。」

    齊不揚抬頭看向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對於我們來說,這不是司空見慣嗎?」

    林驚雪笑道:「就算我們見的再多,我們也無法做到驅除七情六慾,變得冷漠無情。」

    齊不揚道:「我相信她會平安無事的,珍妮是個堅強的女人。」

    林驚雪應道:「我知道,我深有感觸。」

    齊不揚笑道:「你也一樣。」

    林驚雪道:「堅強也有兩種,一種是驕傲不屈,一種卻是無畏勇敢,今晚珍妮教會了我第二種堅強。」

    齊不揚拉起林驚雪的兩隻手,看著這滿是繃帶的雙手,眼神露出心疼憐愛,嘴上卻開玩笑道:「這雙曾經潔白無瑕美麗的手,從今晚起要變得傷疤纍纍,令人惋惜。」

    林驚雪笑道:「我倒覺得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齊不揚輕輕道:「也許吧,可是我很心疼。」

    林驚雪笑道:「聽你這麼說,我感到很開心。」

    齊不揚捉住她的手,手掌心貼在自己臉頰上,「驚雪,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齊不揚一連說了三個謝謝。

    林驚雪柔聲笑道:「我是你妻子,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你所做的一切。」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害你跟我一起受苦了。」齊不揚又一連說了三個對不起。

    「嗯。」林驚雪卻應的漠不關心。

    齊不揚低頭一看,發現林驚雪已經疲憊的垂垂欲睡。

    本來他心中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卻說道:「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吧。」

    林驚雪輕聲道:「我說過了,我要陪你度過這個難熬的時刻。」

    無聲中,這樣的氛圍說不上溫馨甜蜜,卻也讓人的內心變得比較平靜……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主刀醫生率先走了出來,當齊不揚看見主刀醫生摘下口罩像他們兩個露出微笑的一瞬間,齊不揚已經知道結果,他迫不及待的握住醫生的手,「謝謝,十分感謝。」

    一直以來齊不揚都扮演著受病人家屬道謝的角色,今天終於輪到他扮演一會心中萬分感激的病人。

    醫生點頭道:「病人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還沒有醒過來,隨後還要觀察,看是否因為缺血而對大腦和內臟器官造成傷害。」

    齊不揚點頭,知道這是正常的程序,在美國有比較嚴格的操作規程。

    齊不揚和林驚雪只看了珍妮一眼,隨後,珍妮被送入重症監護室。

    ……

    隔日後,珍妮醒了過來,第三天意識已經算比較清醒。

    珍妮主要的傷勢還是在大腿上,康復也只是時間問題。

    齊不揚走進病房,看見林驚雪和珍妮有說有笑,齊不揚見狀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兩個女人的感情止於禮貌卻談不上親密,至少林驚雪和珍妮的關係,沒有她和高徽墨那麼的自然隨意。

    可此刻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珍妮說等她出院了想到華夏去。

    林驚雪說好,到時候她一定盡地主之誼,熱情款待。

    林驚雪見齊不揚走了進來,笑道:「好吧,你們聊,我先出去。」

    齊不揚點了點頭,林驚雪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這兩三天來,對於某些問題,兩人都頗有默契的避而不談,甚至齊不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在他抵達前,兩個女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齊不揚坐了下來,笑問道:「身體感覺還好吧?」

    珍妮笑道:「這些天,林陪我的時間比你陪我的時間還要長。」

    齊不揚笑了笑道:「我想讓你多點時間休息,不想太打擾你,等你出院了,我好好補償你就是了。」說著問道:「怎麼?好像你和林之間變成好朋友了。」

    珍妮笑應道:「是,我和林是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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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節 傳統賢內

    齊不揚表情一訝,問道:「在我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怎麼找到你的。」

    珍妮問道:「你沒問她嗎?」

    齊不揚搖了搖頭。

    珍妮問道:「為什麼不問?」

    齊不揚笑了笑,有些問題會牽扯到比較敏感的東西。

    珍妮笑道:「你不問,她不會炫耀的,林是個非常了不起又有個性的女人。」

    齊不揚應道:「這一點我承認。」

    珍妮道:「你能找到這麼好的一個妻子,我真的替你感到高興。」

    齊不揚聞言心中暗忖,珍妮準備退出了嗎?如果是,是什麼讓珍妮有這樣的念頭,齊不揚試探道:「林只是我的未婚妻,還不是我的妻子。」

    珍妮笑道:「教授,我太瞭解你了,甚至只是看著你的眼神表情,我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與林相比,我毫無勝算,不是嗎?」

    齊不揚聽出點什麼來,應道:「各有各的好,不好拿來作比較,珍妮,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你。」

    珍妮笑道:「教授,你想甩掉我嗎?你是在痴心妄想。」

    齊不揚聞言一愣,很快卻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強尷尬,應道:「我從來沒想過要甩掉你,我只是想尊重你的決定。」

    珍妮輕輕應道:「教授,林是你的妻子,她是你的好妻子,我不想搶走她的地位,我想做的就是在你們兩人之間爭取一點生存的空間。」

    齊不揚沒有回答,珍妮這句話不太好理解透徹。

    珍妮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不揚道:「不是很明白,你還是說清楚一點。」

    珍妮笑道:「就是我想和你保持戀人的關係,卻又不想破壞你和林的感情。」

    齊不揚心頭一動,嘴上卻故意問道:「有可能嗎?」

    珍妮動人一笑,「想不想再體會一次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在床上纏綿恩愛?」

    齊不揚忙道:「不不不,這種事情一回就夠了。」

    珍妮笑道:「你不喜歡?」

    齊不揚笑笑不答。

    珍妮又問:「還是你吃不消?」

    齊不揚這才應道:「讓我們彼此間都留下一點尊嚴吧。」

    珍妮道:「尊嚴有時候是人與人產生距離的原因。」

    齊不揚道:「好好養傷,一切等你出院了再說。」

    珍妮道:「教授,你是個男人,作為男人要勇於面對,勇於直視問題。」

    齊不揚笑道:「太過勇於面對,太過勇於直視,有的時候會演變成放縱,人要學會知足常樂,太貪心只會失去更多。」

    珍妮笑道:「雖然我不喜歡你這番話,但是我喜歡這樣的你。」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齊不揚離開病房,雖然他剛才那麼說,但是他的心中卻有另外一句話,「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制。」

    什麼事情都要學會變通,而不是固守不變,至於理由已經說的太多了。

    齊不揚剛剛走出病房,突然看見林驚雪卻在走廊的椅子上坐著,原來她剛才是特意離開,讓他和珍妮私下聊幾句。

    林驚雪也沒有想到齊不揚這麼快就出來,笑了笑道:「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聽在齊不揚耳中感覺是話中有話,笑道:「我想讓她多休息。」

    林驚雪道:「我以為你們兩個有很多話要說。」

    齊不揚反問道:「你覺得我們兩個有什麼話可說呢?」

    林驚雪問:「難道沒有嗎?」

    齊不揚笑道:「我們就不要試探來試探去了,有什麼想問的,你就直說的。

    」

    林驚雪驕傲的別過頭去,「我沒有什麼想問的。」

    齊不揚在林驚雪身邊坐下,「我和珍妮剛才在房間裡聊你。」

    林驚雪聞言立即訝異的看向齊不,「聊我,聊我什麼?」

    齊不揚道:「珍妮說你是個非常了不起又有個性的女人,又說你是個好妻子。」

    林驚雪傲道:「我還不是誰的妻子。」

    齊不揚笑道:「你耍小性子的時候很可愛可親。」說著牽住她的手,輕聲道:「馬上就是了。」

    林驚雪聽到齊不揚這句話,凝視著齊不揚,凝視著他平靜坦蕩的眼神,凝視著他從容淡然的微笑,心中暗忖,難道說……難道說齊不揚已經選擇和珍妮結束一切了?這個結果也符合齊不揚的性格,他不是個貪心的男人,他也不是一個為了個人的慾望而不負責任的男人,就像當初,他選擇了張芳芳,卻放自己離開。

    這是個很冷靜很明智的決定,但是為什麼林驚雪感覺心裡不是滋味,她想起了珍妮和齊不揚之間的故事,說是曠世奇情也不誇張,他們兩個能夠重逢,本應該有個圓滿的結局,卻絕不是離別分開的悲劇,想到這裡林驚雪心頭堵得慌,感到有些難受。

    齊不揚看見林驚雪表情古怪,久久不語,問道:「你怎麼了?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林驚雪沒有應這個問題,卻問道:「你跟她說好了?」

    齊不揚疑惑問道:「說什麼?」

    林驚雪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做了決定,打算離開她?」

    這句話讓齊不揚感覺林驚雪知道了不少,甚至可能是所有的一切。

    齊不揚沒有回答,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知道了?」

    林驚雪應道:「我知道了,我全部都知道。」

    「對不起。」

    林驚雪道:「先不要說這些,且不論對錯,我問你,你知道她離不開你嗎?」

    齊不揚心裡知道珍妮對自己的情義,他無比清楚,這也是他當初下定決心和珍妮瘋狂愛一場的原因,好好彌補這個可憐的女人所承受的苦痛,滿足這個可憐的女人渴望已久的期盼。

    林驚雪見齊不揚不說話,就繼續道:「你知道她有多愛你嗎?你知道有對你的感情有深重嗎?你知道她為了付出了多少嗎?你知道她把她最美好的青春都獻給你嗎?你知道你上一次的離開給她帶來多麼深入骨髓的悲痛嗎?你毀了一個女人的大半輩子,你讓她如此的絕望,現在給她希望,卻又想再離開她。」

    林驚雪能夠切身感受到珍妮所承受的那些,甚至她都感覺她有一半的靈魂寄託在珍妮的身上,回想起自己當初黯然離開齊不揚時的心情,甚至這一刻她帶有一點她個人的感情,也在為自己發聲。

    齊不揚剛想詢問那我該怎麼做?突然想起剛剛進入病房前看見林驚雪和珍妮親近友好的場景,便留了個心眼,應道:「是,我跟珍妮說了,我不應該這麼繼續錯下去,我必須對你負責任,你是我的愛人,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將來成為我的妻子,不管我跟珍妮曾經有過什麼,那都是曾經的事情。」

    林驚雪立即很緊張道:「不,你不能這麼做,這會讓我更看不起你的。」

    齊不揚聞言心中大喜,只感覺他是那麼的喜好眼前的女人,不知道怎麼形容對她的愛意,就林驚雪剛才的這句話,就足以讓齊不揚感覺虧欠她一輩子,想好好回報她,愛護她一輩子。

    這份心頭的喜悅,齊不揚並沒有表現出來,為了讓事情有個更好的結果,他必須更狡猾一點,他不能像以前憨憨的,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了,齊不揚露出很苦惱的表情,問道:「你說不能這麼做,那我又該怎麼做呢?你知道我是那麼的愛你,你知道我無法失去你。」齊不揚一邊說著一邊牽住林驚雪的手,真誠的凝視著林驚雪的眼睛,渴望讓林驚雪看到他內心真實的情感。

    林驚雪露出微笑,溫柔的與齊不揚對視,許久才輕輕的應了一聲:「我知道。」

    「如果你離開珍妮,你非但對不起珍妮對你的這份厚愛,而且我知道你一輩子都會這件事耿耿於懷,你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如果珍妮因此有個三長兩短,你更不會原諒自己。」

    林驚雪語氣輕柔循循誘導,齊不揚沒有應聲,只是看著她,只感覺這才是徹徹底底華夏傳統的賢內助,不吃醋善妒,通情達理,為丈夫排解憂愁,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早不是那個封建男尊女卑的年代,齊不揚感到驚訝,自己現在還能遇到這樣的女子,他本人對那個男尊女卑的封建年代很是不屑,可驚雪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林驚雪生怕齊不揚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建議,繼續輕聲勸說道:「這三年來,珍妮為了你受了很多的苦,就算知道你離開了,她也一直沒有忘記你,也一直對你堅貞不一,這樣的女人令人佩服,你回來了,你讓她恢復生機活過來了,這是你欠她的,你應該回報她,給她帶來幸福快樂。」

    任何人說這番話齊不揚都感覺不奇怪,且這番話在情在理,可此刻說這番話的是林驚雪啊,她是自己的愛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啊,在這個角色下,顯得她是如此的胸懷闊達。

    齊不揚感動的眼角濕潤,嘴唇輕顫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些道理我全都明白,可你知道嗎?我不想讓你受委屈,我也自私的很害怕失去你。」本身林驚雪的話並沒有什麼感人的地方,齊不揚感動的是林驚雪對自己的愛,感動的是她的偉大無私。

    林驚雪溫柔的微笑道:「你不會失去我,所以你不必害怕,勇敢一點。」

    齊不揚抬頭看向林驚雪,林驚雪竟有些臉紅的微微躲過齊不揚的目光,掩飾自己的嬌羞道:「從來都說壞人變成好人難,從來沒聽過好人變成壞人難。」

    齊不揚點頭道:「是,我承認我學壞了。」

    林驚雪否定道:「不,你沒學壞,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多情,重情重義。」

    齊不揚自嘲笑道:「現在看來這正是我性格上的缺陷。」

    林驚雪笑了笑,突然看見齊不揚眼角的淚光,齊不揚想掩飾已經來不及了,林驚雪驚訝道:「你怎麼哭了?」

    齊不揚笑著掩飾道:「沒有啊。」

    林驚雪倒是少有的取笑道:「堂堂大男人掉眼淚,害不害臊。」

    齊不揚笑應道:「我是被你剛才的那一番話給打動了,我沒想到你……」

    林驚雪摀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下去,一邊伸手手指輕輕抹著他眼角的濕,嘴上輕輕說道:「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兩難之中痛苦掙扎,我也無法看你成為一個薄情寡義冷酷無情的男人,作為你的妻子,做出一些讓步是應該的,如果能夠替你解除一些煩惱痛苦,也是讓我感到很開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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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節 姐妹齊心

    齊不揚點頭道:「驚雪,我知道你犧牲很大,我知道你心裡很委屈。」

    林驚雪笑著搖頭,「我實話告訴你,早些時候我心裡的確有些不痛快,但是因為我的不痛快,我自私的只顧及到我自己的感受,反而會成為我心頭的一根刺,我喜歡珍妮,我從珍妮身上學到了愛的另外一種含義,那就是無私付出,而不是只想著索取。」

    「你的意思是說……是說……」齊不揚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林驚雪疑惑的看著齊不揚,「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齊不揚這才乾爽利落的脫口問道:「你是說你願意接受珍妮當我的情人,你能夠接受一個男人卻擁有……」連齊不揚自己都感覺這句話問的太瘋狂了,絕對應該狠狠的挨林驚雪一巴掌,問的什麼話啊!

    這話問的也太直接露骨了吧,林驚雪聞言一愣,旋即臉上一紅,羞赧的別過頭去,說道:「我可沒怎麼說,你最好不要讓我看見,否則我絕不饒你。」

    齊不揚聞言一訝,「可你剛才都說……」

    林驚雪立即回頭怒瞪齊不揚,「閉嘴,你這個笨蛋!」

    齊不揚丈二摸不著頭腦,一時懵了,完全不懂林驚雪的意思。

    林驚雪很是無奈道:「你不然我看見,我不就當不知道。」

    原來是這層意思,齊不揚「哦哦哦」的點頭。

    笨蛋,這種事情讓她怎麼直接承認啊,怎麼說也要給她留點尊嚴和臉面啊。

    齊不揚看出林驚雪很難為情的樣子,忍不住一笑。

    林驚雪立即呵斥:「笑什麼,你笑什麼?很得意是吧?」

    齊不揚立即收斂出笑意,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就是很開心,感覺有你這樣一個妻子很幸福。」

    「我還沒嫁……」林驚雪說一半卻突然剎住。

    齊不揚也不再說廢話了,突然緊緊的摟住她,「驚雪,我好愛你。」在她耳邊深情表白之後,順勢親吻她敏感的耳朵,手掌順著她的脊背朝她豐滿的屁股滑去。

    林驚雪臉紅道:「快停下來,我們現在在醫院的……」

    話還沒有說完,嬌豔的檀唇卻被齊不揚封住。

    「唔唔唔」掙扎幾聲之後,便被齊不揚的熱情所融化,忘情的與他唇舌交纏。

    她沉醉其中,甚至有人從她們兩個身邊走過都毫無察覺。

    唇分,林驚雪忍不住嬌嗔道:「你真是越來越輕浮了。」

    齊不揚高興道:「我實在是太愛你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吻你。」

    這甜言蜜語說的是越來越熟練了。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甜言蜜語一直都是男女感情的潤滑劑,有時候你的一句甜言能夠讓另一半心情愉快一整天。

    林驚雪道:「再這樣下去,我肯定要變得跟你一樣輕浮。」

    齊不揚笑道:「輕浮哪夠,下流還差不多。」

    林驚雪聞言一訝,臉頰旋即浮現羞赧的紅暈,齊不揚卻哈哈大笑。

    林驚雪輕打齊不揚一笑,嗔道:「還笑。」

    齊不揚笑道:「驚雪,忘了我們的年齡吧,就當我們是十七八歲活力四射的少男少女,讓我們愛的不受框框架架的約束,讓我們忘記世俗的眼光,讓我們愛的放肆而又激烈一點。」

    林驚雪竟應道:「也只能如此。」

    「好了,跟你說件事,我在這裡也逗留了好長時間,我媽一直打電話催我,她心裡擔心冰蘭的情況。」

    齊不揚聞言應道:「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他和林驚雪知道冰蘭沒病,可未來岳母不知道啊,

    心情自然十分焦慮不安。

    林驚雪繼續說道:「我再不回去也不行了,冰蘭也快紙保不住火了。」

    齊不揚應道:「那我們趕緊回去。」

    林驚雪看了齊不揚一眼,說道:「我先回去拖一拖,你留下來照顧珍妮,不過你可要提前想好冰蘭這件事如何解決。」

    「嗯。」齊不揚點頭。

    林驚雪笑了笑,「有的時候感覺你有點煩,有的時候離開又感覺捨不得你。」

    齊不揚笑道:「我從來沒感覺你煩過。」

    林驚雪笑道:「至少你跟珍妮在一起的時候不想我出現。」

    齊不揚無言以對。

    林驚雪笑道:「好了,下午的飛機,有徽墨陪我回去,你也不用擔心,好好照顧珍妮。」

    齊不揚問道:「你不跟珍妮道別嗎?」

    林驚雪道:「我已經提前跟珍妮說好了,我走了。」林驚雪說著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笑著看了齊不揚一眼,然後又緩緩收回落在齊不揚身上的目光,轉身繼續前行。

    齊不揚突然快步追上去,從背後緊緊將她抱住。

    林驚雪什麼話也沒有話,就忍著他緊緊將自己擁抱,感受這個充滿留戀不捨的擁抱。

    病房內,齊不揚和珍妮又見面了。

    齊不揚先出聲道:「驚雪走了。」

    珍妮應道:「我知道,早些時候她就告訴我了。」

    齊不揚問道:「那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珍妮笑道:「這種事情還是由她親自告訴你好一點,不是嗎?」

    不可否認,的確如此。

    珍妮笑道:「教授,你看上去有些惆悵。」

    齊不揚苦笑道:「總感覺很對不起她。」

    珍妮應道:「那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的愛她,一個瞬間也不要冷落她。」

    齊不揚微笑著看著珍妮,眼神帶著詢問,終出口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達成一致意見?」

    珍妮應道:「我們從來沒有商量討論過,只不過很有默契,怎麼?林跟你說什麼了嗎?」

    齊不揚道:「她知道我們的關係……」

    珍妮好笑道:「教授,你該不會遲鈍到這種地步吧。」

    齊不揚繼續道:「驚雪認為我應該繼續跟你在一起,她說……」齊不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轉述林驚雪的意思,乾脆化作一句話:「反正驚雪同意了。」

    珍妮笑道:「我知道林很愛你,愛到她願意無私付出。」

    齊不揚在床邊坐下,突然開口講起他和驚雪認識的故事,「在我剛剛變成齊的前幾天,當時我還沒有適應這個角色,我在病房裡負責一個病人,驚雪走了進來,看見我,突然就對我一頓大聲斥罵,這大概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凶的一個女人……」

    珍妮聽到這裡忍不住嫣然一笑,「我一直以為林是個很文靜溫柔的女人。」

    齊不揚也忍不住笑道:「她啊,是科室的主任,工作上面非常嚴肅認真,脾氣非常暴躁,誰要是稍微行差踏錯,就會立即惹來她一頓大罵。而且她非常冰冷,從來不給人好臉色看。」

    「哦。」珍妮顯然有些意外。

    齊不揚笑著繼續道:「她外表冷若冰霜,不可親近,但內心卻是個非常善良的女人,心非常軟,有一天下著大雨,下班的時候她看見一條狗腿受傷了,在雨中瑟瑟發抖……」

    隔日,齊不揚就搭上回國的飛機。

    珍妮只讓齊不揚多陪她一天,然後就勸齊不揚回國去,珍妮什麼也沒說,臨分開的時候,她只是給了齊不揚一個非常美麗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齊不揚很放心的離開,要說這世界上誰最瞭解齊不揚,不是林驚雪,也不是齊不揚自己,而是珍妮,珍妮永遠知道怎麼做對齊不揚來說才是最好的。

    回到家裡的林驚雪有些煩,母親行李都收拾好,準備帶著冰蘭一起到美國接受治療,可冰蘭沒病啊,去美國治療什麼,只好謊稱還要等美國醫院那邊的通知,不用著急。

    甄馥自然有很多疑問。

    林驚雪本來就不擅長說話,面對甄馥的一些列疑問,有些應付不了,更主要的是,她心裡很抗拒這麼欺騙自己的母親。

    林驚雪的表現讓甄馥開始感到懷疑,甄馥突然問道:「驚雪,你實話告訴我,冰蘭的機會是不是很渺茫,你害怕我擔心,所以一直在騙我。」

    看著母親問話的時候都在顫抖的樣子,林驚雪連忙道:「媽,你別擔心,我沒有騙你,只是治療方面有些複雜。」

    在甄馥的追問下,林驚雪之後胡亂又編了一番,她本身是醫生,編起來卻把甄馥這個門外漢給唬住了。

    安撫好母親之後,林驚雪返回自己房間,忍不住鬆了口氣,人卻有些煩躁。

    打算洗個澡後,好好睡一覺躲一躲,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害怕見到家裡人了。

    林驚雪剛坐下倒了杯水,還沒來得及喝,就傳來敲門聲,以為是母親又過來,剛剛不是安撫她睡下嗎?難道又驚醒了,這可不是頭一回了,昨晚半夜母親就特別來找她,說心裡難受,想和她聊聊,作為子女,林驚雪自然是盡心傾聽寬慰。

    打開門,站在門口的卻是林驚雲,正嘻嘻笑的看著她。

    林驚雲先出聲打招呼;「姐。」

    「先進來再說。」林驚雪打開門讓驚雲先進來,然後又立即把門關上。

    林驚雲站在原地,依然一副賠笑的表情。

    林驚雪冷冷看了她一眼之後,冷聲道:「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

    剛坐下,林驚雲就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姐,你都知道了吧?」

    林驚雪冷冷道:「你說呢?」

    林驚雲立即乖巧道:「姐,你先別著急的罵我,二姐已經狠狠修理了我一頓,眼前不是責怪我的時候,而是想著如何解決。」

    林驚雪冷聲道:「你現在知道惹禍了,知道得解決了,早些時候怎麼不動腦想一想?」

    林驚雲應道:「我就是絞盡腦汁才想到這個主意來。」

    林驚雪氣急,「你還頂嘴!」

    林驚雲好聲道:「姐,你先消消氣,聽我慢慢說,我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辦法能夠讓爸媽心軟,要不就爸那頑固不化的老思想,打死他都不會點頭。」

    林驚雪忍不住道:「可你知道爸媽這些日子都愁白了頭髮。」

    林驚雲淡淡道:「要成事總是要做出一些犧牲的,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和二姐都跟姐夫有一腿,那可就不是愁白了頭髮,那可就是要把他們二老給活活氣死了。」

    林驚雲拿這件事來說,林驚雪立即沒有底氣應話。

    林驚雲繼續道:「姐,我這麼做本身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驚雲雖然有時候頑劣,但不會那種不懂事的人,開開玩笑常有,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拿正經事來胡鬧了,我這麼做是想報答姐夫的救命之恩。」

    林驚雪忍不住冷聲諷刺道:「你對你姐夫倒是挺好的啊。」

    林驚雲笑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大姐你和二姐擋在前頭,我早就以身相許了。」

    「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 18:36
第969節 潛移默化

    林驚雲吐舌一笑,繼續道:「其次,我也是為了你和二姐著想,二姐那麼可憐,我如何能夠忍心看著二姐一個人孤零零一輩子,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恩依沒有爸爸,再者說了大姐,你心裡也心疼二姐不是。」

    這話倒是說道林驚雪的心坎上,畢竟是自家親姐妹。

    說到這裡,林驚雲停了下來,對著林驚雪神秘笑了笑,這笑容看的林驚雪有些頭皮發麻,總感覺林驚雲接下來的話是關於她的。

    果不其然,只聽林驚雲笑道:「大姐,你從小這麼疼愛驚雲,我也不能設計你,讓你的男人給別人搶走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二姐都是我的姐妹,我幫你,害了二姐,我幫二姐,卻害你了,所以我只能一起幫了,讓你和二姐都能有個幸福的歸宿,當然我知道大姐你的為人,你肯定會把姐夫讓給二姐的,可你想過沒有,二姐就一定會接受嗎?二姐心裡難點就沒有一點愧疚嗎?大姐你自認偉大無私的行為,反而可能最終把你們三個人都害了,只有你和二姐都嫁給齊不揚,才是最好的結局。」

    林驚雲說到這裡,林驚雪驟然拍桌怒喝:「胡鬧,簡直荒唐至極,姐妹兩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種不知廉恥的話林驚雪實在說不出口。

    儘管林驚雪心裡早已默許此事,但是在驚雲面前卻不能表現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免得給驚雲一個錯誤的示範,讓驚雲將來走上這樣一條錯誤的道路,她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

    林驚雲表面裝作嚇了一跳,內心卻暗忖,大姐你就裝吧,不摸清楚你的底細,我能這麼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嗎?

    林驚雲嘴上裝作很苦心的勸說道:「姐,你就不要這麼迂腐了,曾爺爺還娶三個老婆呢,像齊不揚這麼偉大的男人娶幾個老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老婆怎麼能承托出他的了不起。」

    這都說的什麼胡話啊,林驚雪立即反駁道:「曾爺爺那會是什麼時代,現在是什麼時代。」

    林驚雲應道:「時代是變了,但男人沒變,女人也沒變。」說著繼續慫恿道:「你們現在最大的障礙就是爸媽那關,過了爸媽那關,接下來就容易多了,隨便移民到一個一夫多妻制的國家,購買一大塊土地,在那裡建造房子,多逍遙自在啊。」

    這丫頭連這麼長遠的事都計畫好了,不得不承認,這個計畫真的很可行,林驚雪暗暗思索著。

    林驚雲見林驚雪久久沒有說話,輕聲問道:「姐,你覺得怎麼樣?」

    林驚雪可不會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岔開話題道:「我問你,爸媽現在都覺得冰蘭患上絕症,怎麼處理?」

    林驚雲笑道:「姐,這是好事情啊,怎麼你反而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林驚雪輕斥道:「你沒看見媽最近都瘦了許多,你還有沒有良心。」

    林驚雲應道:「看見媽那個樣子,我心裡也心疼,我寧願瘦的是我自己。」

    林驚雪沒好氣道:「你話倒是說的好聽,你能夠體諒為人父母的心情嗎?」

    林驚雲道:「姐,你就別老責備我了,這樣我們的交談永遠只能停滯不前,於事無補,還是商量著接下來怎麼做。」

    林驚雪道:「你說!」

    林驚雲笑道:「接下來,我們三姐妹要聯合起來演一齣好戲給爸媽看。」

    林驚雪傲道:「我不會演戲,我也不擅長弄虛作假。」

    林驚雲笑道:「姐,別裝了,最近一段時間你不是演的很好。」

    「你……」見林驚雲好不留情的揭她的短,

    林驚雪立即又有些氣急。

    林驚雲忙道:「好好好,先不說了,我現在就去把二姐叫過來。」

    看著林驚雲匆匆離開的身影,林驚雪忍不住苦笑一聲,說實話她剛才有些煩躁,林驚雲的到來雖然惹她不快,不過卻也讓她不會像只無頭蒼蠅。

    想起剛才林驚雲說的那些話,什麼一夫多妻,什麼她和冰蘭一起嫁給齊不揚,這種無恥的話驚雲怎麼就能夠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口,大氣都不帶喘一下,同是出身書香門第的三姐們,怎麼驚雲的思想就開闊到這種地步,開放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只能用開闊。

    林驚雪是好笑又無奈。

    很快林驚雲就帶著林冰蘭到來。

    不知道多久了,三姐妹沒有這麼正正經經的商量一件事,長大之後,大家就分開了,雖然不至於疏遠,但也沒有像小時候那般親密,驚雲要小她和冰蘭好幾歲,當她和冰蘭已經有主見的時候,驚雲還只是個奶聲奶氣的跟在她們兩個後面的小跟屁蟲,現在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而且比她和冰蘭還有古怪精靈的多。

    林冰蘭看了看林驚雪,林驚雪也看了看林冰蘭,兩人都沒有說話,其實兩人心裡都知道為什麼而來——為了商量怎麼一起嫁給同一個男人。

    林驚雲笑嘻嘻的看著兩個都沒有說話的姐姐,出聲道:「都怎麼了?自己親姐妹都不認識了嗎?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家人。」

    「姐。」林冰蘭還是畢竟尊重林驚雪的,先出聲叫喚一句。

    林驚雪微微一笑,其實主要是驚雲在場,讓她感覺有些怪不好意思。

    林驚雲笑道:「都別害羞拘謹啊,以後可是要睡同一張床的。」

    林驚雲這個玩笑開大了,立即同時惹來林驚雪和林冰蘭的怒瞪。

    林冰蘭在林驚雪面前比較規矩,對於別人可是潑辣本色不改,走上前來就將林驚雲拎起來,沉聲道:「你很羨慕是不是,要不要一起啊。」

    林驚雪聽了這話立即臉紅。

    林驚雲笑著說道:「二姐,加上我會不會太淫.亂了,再者說了姐夫也吃不消啊,光你一個虎背熊腰的,三個姐夫也滿足不了你啊,再加上我跟大姐,一個晚上,姐夫必死無疑。」

    林冰蘭冷聲道:「說的跟真似的,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

    林驚雲笑著眨眼,「二姐,我懂的可不比你說,你和大姐整天只顧著工作,我就不一樣,我懂得生活樂趣,這個床上之事也是頗有研究,什麼車震、野戰、制服誘惑、sm……」

    林驚雪見林驚雲越說越下流,立即出聲打斷道:「好了,談正事。」

    林冰蘭對著林驚雪道:「姐,驚雲就這張嘴,其實她什麼都不懂。」

    林驚雪沉聲道:「我說談正事了,其它雜七亂八的不准談。」

    基本是林驚雲一個人在說話,林驚雪和林冰蘭只負責聽,當然她們兩個持有否定權,只是林驚雲說的太過,導致她們兩個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傾聽上。

    林驚雲像在主持一場商業會議,個中邏輯十分緊密嚴謹,父母雙親的性格和弱點分析的頭頭是道,讓林驚雪和林冰蘭突然有種感覺,她們今天才真正認識這個小妹,驚雲早非當年那個言聽計從沒有任何發言權的跟屁蟲,甚至感覺驚雲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她們兩人,難怪父親一直把驚雲當做家族生意的繼承人,在能力上對驚雲也是不吝讚美。

    「怎麼樣?這樣行嗎?」

    不知不覺,林驚雲已經把整個全盤計畫講話,看似十分複雜的事情,林驚雲卻儘量簡單化,用了短短的時間就講完,過程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簡練而又清晰。

    林驚雪和林冰蘭突然才恍悟,的確已經講完了,該講清楚的已經講清楚的,她們兩個竟感覺沒有什麼可以再問的,看著林驚雲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刮目相看的讚許。

    林冰蘭忍不住道:「驚雲,你是不是整天設計這些陰謀詭計?」

    林驚雲笑道:「二姐,商場如戰場。」說著又頗有深意的補充一句:「情場如戰場,幸好你們兩個對我都很好,都沒有得罪我。」

    林驚雪忍不住一笑,按照驚雲剛才的計畫,這的確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要是靠著她和冰蘭,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就算想出來,也沒有這個魄力執行。

    然而現在已經不是有沒有魄力的問題,必須這麼做,她們都沒有回頭路了。

    林驚雲道:「都沒有意見是吧,那就這麼辦,長痛不如短痛,乾脆一點,這樣拖下去大家都難受。」

    林驚雪輕聲道:「驚雲,謝謝你。」

    林驚雲笑道:「大姐,你不罵我胡來,我就燒高香了。」說著嘆息一聲,「只是我們小時候的誓言要打破了?」

    林冰蘭好奇問道:「什麼誓言啊?」

    林驚雲應道:「要嫁一起嫁啊。」

    林冰蘭惱道:「說著不是這種一起嫁,是說三個人同時嫁。」

    林驚雲訝道:「是這種嫁法嗎?那你和大姐怎麼往一個人嫁啊。」

    林驚雪知道林驚雲是故意取笑她和冰蘭,乾脆假裝沒聽見,應也不應。

    偏偏林冰蘭比她還要直,對著林驚雪道:「大姐你聽聽,驚雲這個死丫頭說的什麼話,居然敢拐著彎取笑我們,以為我笨聽不懂嗎?」

    林驚雲嘻嘻笑道:「二姐,要不把我當陪嫁丫頭一起嫁過去吧。」

    林冰蘭聞言一愣,錯愕的看著林驚雲,很快大怒:「你胡說什麼?」

    林驚雲笑道:「二姐不捨得了。」

    林冰蘭根本不知道怎麼反駁,還真不是舍不舍的問題。

    林驚雲轉向林驚雪,笑問道:「大姐,你該不會像二姐一樣小氣吧。」

    林驚雪的思想改變許多,以往就她一本正經的性格,林驚雲肯定沒少挨責備,林驚雲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過這一次林驚雪的反應倒是很淡定,「你要願意,當然可以,你姐夫也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肥水不流外人田!別說林冰蘭了,就是林驚雲也完全想不到林驚雪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這還是那個不拘言笑的林驚雪嗎?

    林驚雲愣住了,一時給林驚雪這句話傻的個措手不及,一時倒不知道應什麼好了。

    林冰蘭不敢像責斥驚雲一般責斥驚雪,只是惱嗔道:「大姐,你說什麼呀。」

    林驚雪淡淡道:「驚雲在開玩笑不是嗎?你不要太當真。」

    林驚雲聞言心中暗忖,大姐變得有點犀利了,嘴上嘻嘻笑道:「當然在開玩笑,就只要二姐緊張的要死。」

    「我……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林冰蘭吞吐之後,大聲呵斥。

    齊不揚這邊剛下飛機,就立即給林驚雪打個電話。

    林驚雪倒是沒想到齊不揚這麼快就回來,問道:「不是讓你在那邊多呆幾天,好好照顧珍妮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齊不揚笑應道:「是珍妮讓我回來的。」

    「哦」林驚雪輕輕應了一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 18:36
第970節 高級救兵

    齊不揚繼續道:「珍妮不是小孩子了,我留在那裡其實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倒是覺得應該先回來把事情給處理一下。」

    林驚雪覺得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其實她讓齊不揚多留幾天,是想讓齊不揚多陪陪珍妮,多補償補償珍妮,畢竟齊不揚最終還是要回華夏來,她與齊不揚有大把的相處時間,倒是珍妮遠在美國,兩人想見一面不容易。

    林驚雪道:「不是讓你多陪她幾天嗎?你覺得你回來了,問題立即就能夠迎面而解嗎?」

    齊不揚本來以為自己提前回來,林驚雪會感到高興,沒想到聽她的口氣卻有點賭氣惱怨自己的味道,便問道:「怎麼了?」

    林驚雪忍不住道:「她和你分別三年……」說著卻突然停下,改而說道:「算了,你這麼遲鈍,再如何點化也是白費功夫。」

    齊不揚笑道:「驚雪,別人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怎麼?我這麼說你還不高興了?」

    齊不揚笑道:「不是,我是說你太為別人著想,自己實在太累了,我自己就是這樣,我可不希望你也這樣。」

    林驚雪道:「就是我們是同一類人才會走到一起,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能走到現在,要不然早分開了。」

    齊不揚笑了笑,說的倒是有點道理,切入正題道:「你家裡的情況怎麼樣?你爸媽有什麼打算?」

    林驚雪應道:「還能有什麼打算,想快點帶冰蘭去美國治療,我沒回家之前,他們行李都準備好了,我只好一直拖延他們,說還要等醫院的通知。」齊不揚訝異道:「你爸媽願意等?」

    林驚雪道:「我爸媽當然不願意等,主要是他們心裡擔心不知道怎麼跟冰蘭說出口,畢竟他們還一直認為冰蘭蒙在鼓裡。」

    齊不揚笑道:「驚雪,沒想到你說起謊話來倒是挺天衣無縫的。」

    林驚雪聽了這句話就不高興了,冷聲道:「你諷刺我是吧,你知道我一直欺騙他們,心裡多難受嗎?你知道我看著他們擔心煩惱的樣子,心裡有多不好受嗎?我都感覺很是個不孝的女兒,居然聯合外人來欺騙自己的父母。」

    齊不揚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不合適,嘴上應道:「驚雪,你說我是外人就有點不合適了。」

    林驚雪應道:「我爸媽養了我三十年,我才認識你幾年。」

    齊不揚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心裡煩惱,你剛才也發洩了,還是想想怎麼跟你爸媽把真相說出來。」

    林驚雪道:「你倒是天真,怎麼跟他們說,說我們一直聯合起來在欺騙他們,齊不揚,你還想不想當他們的女婿了,怎麼跟他們解釋我們為什麼要欺騙他們,說為了讓我和冰蘭一起嫁給你?」

    齊不揚問道:「那你說怎麼辦呢?」

    林驚雪道:「驚雲出了個主意,我和冰蘭都同意了。」

    齊不揚聞言脫口道:「驚雲出了主意。」一聽林驚雲出主意,齊不揚就本能的感到膽顫心驚,這個丫頭都不知道會出什麼瘋狂的餿主意,要知道冰蘭患上絕症這是就是驚雲搞出來,不過驚雪和冰蘭都同意了,這個主意應該不會太瘋狂離譜。

    林家三姐妹居然一起籌謀劃策,想著怎麼把驚雪和冰蘭一起嫁給他,齊不揚突然感覺自己實在是有點偉大,是的!他都感覺自己偉大過頭了,同時心裡也很感謝林家三姐妹對自己的厚愛。

    林驚雪應道:「這禍本來就是她惹出來的,理應由她來擺平。」

    齊不揚問道:「驚雲出了什麼主意?可行嗎?」

    林驚雪道:「說起來有點複雜,

    簡單說,就是讓你和冰蘭一起陷入愛河,讓你當一個三心兩意貪花好色的男人。」說著酸酸的補充一句:「這是你最擅長的,想來你飾演起來應該能夠手到擒來。」

    齊不揚道:「我有點搞不清楚,什麼叫我和冰蘭一起陷入愛河,我們兩個不是早就……」

    林驚雪解釋道:「這事你我知道,冰蘭知道,驚雲也知道,可我爸媽不知道。」

    齊不揚立即明白林驚雪的意思,難怪剛才說要他扮演一個三心兩意貪花好色的男人,立即趕到很為難,頭皮有點發麻,弱弱問道:「有別的法子嗎?」

    林驚雪沉聲道:「都到這地步你怕什麼,有我們三姐妹在背後支持你,再者說了你都幹出來了,還怕個屁啊。」

    齊不揚笑道:「我不是怕,我是怕搞砸了。」

    林驚雪霸氣道:「搞砸了再說。」

    「你剛下飛機,旅途勞頓,回家洗個澡休息一晚,明天再過來。」

    齊不揚應道:「好吧。」

    林冰蘭站在一邊等著林驚雪說完,把電話給她說幾句,沒想到林驚雪卻把電話給掛了,心想著齊不揚回來了,應該也會給她打個電話吧。

    等了一會,齊不揚卻沒打電話過來,心中立即不爽,這也太偏心了吧。

    「姐,我出去一會,你幫我照看一下恩依。」

    林驚雪豈會不知道林冰蘭想幹什麼去,直接說道:「冰蘭,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就算想見他,也不著急一時啊。」

    林冰蘭好些日子沒見到齊不揚了,的確很想他,只是她這個就是這樣,表面上卻不願意承認,嘴上應道:「誰想他啊,他去美國的這幾天,我不知道過的多輕鬆自在,沒有那些煩心事。」

    三十年的姐妹,林驚雪能不瞭解林冰蘭嗎?嘴上說道:「不揚剛才給我打電話是說著急問題怎麼解決。」

    「哦」林冰蘭淡淡應了一句。

    林驚雪沒好氣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二字一出口,林冰蘭立即感覺怪尷尬的。

    林驚雪看出林冰蘭的尷尬,牽住她的手柔聲說道:「冰蘭,我們做了三十年的姐妹,將來很可能要以另外一種姐妹關係相處,別人你不瞭解,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林冰蘭輕聲道:「姐,我需要時間適應我們這種奇怪的關係。」

    林驚雪笑道:「習慣就自然了。」

    林冰蘭也笑了笑,這時候林驚雲走進來,看見兩人手牽著手的場景,出聲道:「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怎麼感覺你們兩個關係不正常,像在談戀愛。」

    林驚雲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說的出口。

    齊不揚睡著正沉,突然被手機吵醒了,打開床頭燈,揉著眼睛看了下時間,才剛剛凌晨五點多,這時候天色還是一片漆黑,看了來電卻是未來岳母的電話,立即清醒,忙接聽電話,「伯母,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

    「不揚,出事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甄馥直奔主題,齊不揚聽出甄馥語氣中的著急,心頭一顫,忙問道:「伯母,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冰蘭的病情惡化了?」

    甄馥忙應道:「不是不是,你別緊張,是這樣的,冰蘭知道了,今天晚上,不知怎麼的讓冰蘭看到她的檢查報告,在冰蘭的追問下,我想啊,馬上要帶她去美國接受治療,她遲早會知道的,於是把真相告訴她。」

    齊不揚問道:「冰蘭什麼反應。」

    甄馥應道:「冰蘭的反應倒是很平靜,不過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應我的話,就一直呆在房間裡抱著恩依不撒手。」

    齊不揚應道:「那還好,伯母,你不必太擔心,冰蘭是個堅強的人。」

    甄馥道:「就是冰蘭太堅強倔強了,我才擔心,她要是大哭一場,我反而放心許多,這樣把心事憋在心裡不說出來,我真害怕她會做出傻事來。」

    齊不揚道:「據我對冰蘭的瞭解,應該不會吧。」

    甄馥道:「不揚,你不知道啊,冰蘭是個很驕傲的人,她寧願一個人默默承受,也不願意別人關心可憐她,連驚雪過去,冰蘭都不理不睬,我想應該是因為她怨我們聯合起來瞞著她。」

    齊不揚道:「冰蘭應該能夠理解你們是為她著想的。」

    甄馥道:「話說如此,可我們的確聯合起來欺騙她,不揚,我想讓你來勸勸她。」

    齊不揚立即道:「伯母,連你們說起不到作用,我恐怕就更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甄馥道:「我們是她的家人,有些話冰蘭反而不願意對我們講,說不定她那些憋在心裡的心裡話更願意對你講出口。」

    齊不揚應道:「好吧,我儘量試試。」

    甄馥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齊不揚道:「我在家,今天剛回來,回家洗了個澡就累得睡著了,打算明天再過去。」

    甄馥道:「不揚,辛苦你了,驚雪說在美國你一直替冰蘭奔波勞碌找關係。」

    這話說的齊不揚有些慚愧,他在美國這些日子,不是奔波勞碌,而是在逍遙快活。

    齊不揚道:「好,我馬上過去。」

    甄馥道:「不必了,你吃完早餐,早一點過來就好。」

    齊不揚放下電話,卻睡意全無,開始了嗎?

    如一句話所說的那樣,為了夢想,讓我們勇往直前吧。

    早晨的溫度已經到了不多穿件外套,就會感到寒冷,而兩天前他還只穿一條褲衩躺在夏威夷的海灘上曬太陽,穗南市的冬天比較受寒流的影響,寒流到來才有冬天的感覺,要不然,大年初一說不定穿短袖就能出門。

    吃完早餐,齊不揚就駕車前往林家莊園,本來想給林驚雪提前打個電話,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也就不打算吵醒她睡覺了,想必這兩天驚雪為了冰蘭的事也折騰的夠累的。

    抵達林家莊園才剛剛七點出頭。

    在宅門口遇到盧媽,盧媽請他進屋,一邊說道:「大家昨晚緊張了一夜,都沒怎麼睡覺,老爺被夫人勸去休息了,大小姐與三小姐也累壞了,回房休息。」說著問道:「齊醫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盧媽卻還是一頭霧水,她知道是關於二小姐的,但是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怎麼突然間大家就如臨大敵一般充滿緊張的氣氛。

    齊不揚笑了笑沒有回答,問道:「伯母呢?」

    盧媽手一指,說道:「在客廳沙發躺著睡著了。」

    齊不揚朝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甄馥看去,挺心疼這位老人家的,心中暗忖道:「伯母,真是對不起,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發誓一定好好對待你的兩個女兒,一定讓她們幸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 18:37
第971節 關係融洽

    盧媽道:「齊先生,我去叫醒夫人。」

    齊不揚阻止道:「不,伯母累壞了,讓伯母休息一下,我自己上去看看情況。」

    盧媽道:「可夫人吩咐過了,你來了,就立即叫醒他。」

    齊不揚想了想後,應道:「好吧,盧媽勞煩你去給伯母那件外套下來,大早上的氣溫有些低。」

    盧媽高興道:「還是齊先生細心體貼,我都把這個忘了。」

    正說著,甄馥卻自個醒了過來,這個點她哪裡睡的著,只是剛才實在是又疲又困的閉上眼睛,一聽到齊不揚的聲音就敏感的醒了過來。

    齊不揚剛剛對她的關心體貼也聽見了,心頭一陣溫暖,就算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本來一直壓抑的心情因為齊不揚的到來立即好了許多。

    「不揚,你來了。」

    齊不揚立即走上前,微笑著說道:「伯母,真是對不起,吵醒你了。」

    齊不揚的微笑讓甄馥心頭樂觀許多,相比起家裡人個個愁眉苦臉,這微笑就像是陰霾裡的一絲陽光,讓人恢復些干勁氣力。

    甄馥笑應道:「要是真睡著了,那會這麼容易被吵醒,我心裡有事,怎麼可能睡的早。」

    齊不揚坐了下來,甄馥吩咐盧媽去熬點粥。

    「不揚,麻煩你了,這麼早就過來。」

    「伯母,我們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家裡的事就是我的事情,冰蘭還穩定吧。」

    甄馥嘆息一聲之後,這才說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也不知道,昨晚一直呆在房間裡就沒出來過。」

    齊不揚安慰道:「任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是需要時間來回覆心情,冰蘭比大多數人要堅強,伯母你不必太過擔心。」

    「唉,我知道無論是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接受不了,可冰蘭好歹哭也好,鬧也好,可是她這樣平靜,我內心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她一個人悶著想太多,這個孩子真是命苦,本來男人死了,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就夠慘了,現在又攤上這種倒霉的事情,恩依就更淒涼了,還不懂事,爸爸就沒了,說不定連媽媽也……」甄馥哽咽實在不忍說下去了,眼眶又濕了,卻是在齊不揚面前不由自主的情感流露。

    齊不揚輕聲道:「伯母,我覺得人生喜怒哀樂常伴,這就是人生,有哀苦,定有喜樂。」

    甄馥問:「對於冰蘭來說,喜樂從何說起?」

    齊不揚內心很是內疚,也很是可憐這位母親,臉上一本正色說道:「伯母,我現在沒辦法呈現給你看,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撥開雲霧見天日。」

    甄馥卻認為齊不揚只不過在安慰自己,嘴上勉強笑道:「不揚,謝謝你,我心情輕鬆多了。」

    齊不揚也不想談論太多,免得甄馥想的越多越悲傷,笑道:「我先上樓看看冰蘭去。」

    甄馥道:「好,就不知道冰蘭肯不肯見你,昨晚連我,她都不肯見。」

    齊不揚笑道:「我和冰蘭已經認識很久了,從朋友的角度上我瞭解她的性格,知道怎麼和她交流,知道怎麼讓她想開一點,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上我瞭解她的病人,我可以告訴她,這病不是無藥可治,還是有很大的成功率治癒的。」

    甄馥立即道:「昨晚告訴冰蘭真相,我就立即跟她說,驚雪已經聯繫了美國最好的醫院,並告訴她,美國的醫生看了檢查報告之後,持樂觀態度。」

    齊不揚笑道:「我是醫生,我想我的話更有說服力,而且可能冰蘭認為你們只是在安慰她。」

    甄馥立即道:「對對對,冰蘭肯定認為我們是在騙她的,畢竟先前我們串通起來一直瞞著她,

    不揚,你好好跟她說,好好勸勸她,告訴她不要灰心喪氣,無論再艱難,我們全家人都跟她在一起。」

    齊不揚誠懇的連續點頭好幾下。

    甄馥帶著齊不揚上樓,來到林冰蘭的房間,兩人對覷一眼之後,齊不揚抬手敲了敲房門,「冰蘭,我來看你了。」

    裡面一片安靜,沒有人回應。

    齊不揚又敲了敲門,「冰蘭,你還在睡嗎?」

    還是沒有回應,甄馥臉上立即露出慌張之色,看著齊不揚緊張的壓低聲音道:「該不會……」她實在太粗心了,這個關鍵時候,居然掉以輕心,要是冰蘭真的想不開尋短見,那她真的後悔莫及。

    主要是甄馥這會心慌意亂,完全被擔憂的情緒所控制,思維邏輯一片混亂,想想就知道依林冰蘭的性格,絕不是那個懦弱的尋短見的人。

    齊不揚道:「任何母親都不會拋下孩子。」

    齊不揚一句話就打消了甄馥的擔憂,是的,就算想一死了之,也要想想孩子啊。

    齊不揚繼續敲門,「冰蘭,開門讓我進來一下好嗎?」

    在不停的敲門聲中,傳來恩依的哭泣聲,卻是把恩依給吵醒了。

    緊接著傳來冰蘭來很陰沉的聲音:「別吵了!」

    聽到母子二人的聲音,甄馥的心放下許多。

    齊不揚道:「冰蘭,我想跟你聊聊。」

    「你算老幾啊?」

    一句話倒是把齊不揚問愣了。

    甄馥想開口幫齊不揚說幾句,又擔心因為自己的存在讓冰蘭變得敏感抗拒。

    齊不揚笑道:「老二行嗎?」

    甄馥一愣,這算是什麼回答啊!

    房內的林冰蘭聞言也是一愣,立即就聯想到那「老二」去了。

    緊接著聽齊不揚補充一句:「你是老大,一切你做主。」

    這麼一說,前面那句話就顯得正常多了。

    聽到往門口走來的腳步聲,甄馥立即往一邊躲去。

    林冰蘭打開房門,齊不揚立即看到林冰蘭厚厚的黑眼圈,臉上呈現疲態,明顯昨晚一晚沒睡,不是在演戲嗎?怎麼真的一晚沒睡了。

    林冰蘭凝視著齊不揚,齊不揚能夠感受到她眼神中小小的激動,甄馥就在旁邊躲著,真怕冰蘭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無聲中,齊不揚先微笑出聲,「我能進來嗎?」

    林冰蘭還是只是凝視著齊不揚,沒有說話,突然恩依的哭聲響起,林冰蘭這才忙轉身跑去抱起恩依。

    一點冷汗從齊不揚額頭隱蔽的滑落,齊不揚側頭跟甄馥對視一眼,點了下頭之後,走進屋子,順手把門關上。

    「寶貝,不哭不哭了。」林冰蘭一邊哄著恩依,一邊回頭幽怨的看著齊不揚,眉目間又透著濃濃的想念與愛意,嘴角突然一撇,似乎在說,這麼多天沒見,你不應該好好表示一下嗎?

    齊不揚指了指門口,暗示林冰蘭,甄馥在門口偷聽。

    林冰蘭立即領會,又恢復冷漠不友善的口吻,「先幫忙一下。」

    齊不揚走過去,林冰蘭把孩子遞給他,齊不揚剛接手,立即聞到臭味,說道:「嗯依拉屎了。」

    林冰蘭回頭瞥了齊不揚一眼,似乎在說我難道不知道,用得著你說。

    很快林冰蘭用臉盆接了熱水過來,眼神輕輕的飄看齊不揚,說道:「把褲子脫下來。」

    齊不揚聞言一愣,低頭望自己褲子望去,然後很為難的指了指門口。

    林冰蘭臉一窘,這傢伙想什麼,嘴上真想出聲罵一句笨蛋,卻忍住,指了指恩,說道:「把恩依的褲子脫下來,尿褲也解下來。」

    齊不揚聞言,差點笑出聲來,這烏龍鬧的實在有些無由來之,主要是林冰蘭剛才看著他飄的眼神很容易讓人誤會。

    解下尿褲,恩依的小屁股沾的全是屎。

    林冰蘭用熱毛巾幫恩依擦乾淨屁股,嘴上低聲道:「我是那種一見面就讓你脫褲子的女人嗎?」

    齊不揚笑了笑,沒回答。

    林冰蘭突然抬頭看著他,似乎要求他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齊不揚只得小聲應道:「這些天你受委屈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林冰蘭臉上立即一紅,卻傲慢的別過頭去,收回落在齊不揚身上的目光。

    幫恩依擦乾屁股,抹了爽身粉之後,重新換上尿褲。

    齊不揚自覺的端著髒水去衛生間倒掉。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恩依已經停止哭泣,還是冰蘭有辦法,自己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連哄孩子停止哭泣的能力都沒有。

    繞到林冰蘭前頭,眼前突然映入美麗的風景,白皙渾圓的肌膚清晰入眼,如白雪茫茫的山丘,卻是林冰蘭攤開胸襟,正在喂恩依吃奶。

    林冰蘭抬頭噓的一聲,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齊不揚笑了笑的點頭。

    門口偷偷探聽情況的甄馥只隱約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卻沒有聽到兩人的交談聲,心想,大概不揚還是找機會切入吧。

    在溫馨的氛圍中,恩依吃飽了,林冰蘭先將恩依放在床上,這才用紙巾輕輕擦拭自己的胸脯,突然朝齊不揚看去,發現齊不揚盯著看,倒是沒有流露出色態來。

    不知道為何,林冰蘭臉微微一紅,大概是好幾天沒見面了吧,嘴上卻輕聲問道:「你要吃一口嗎?」

    齊不揚一愣之後,反應快速,問道:「我可以嗎?」

    林冰蘭似真害怕他湊過嘴來吃一口,忙掩上衣服,遮住胸脯,低聲應了一句:「想的美。」

    齊不揚呵呵一笑。

    林冰蘭立即提醒他的往門口指了指。

    林冰蘭的提醒讓齊不揚又想到躲在門口偷偷探聽情況的那個可憐的老人家。

    林冰蘭也似乎心有靈犀,兩人的情緒不是很高漲,本來別後重逢已經激情四射才對。

    齊不揚看了看一個人躺在床上自娛自樂的恩依。

    林冰蘭見狀應道:「沒事,她經常這樣。」

    齊不揚伸出手指,憐愛的逗著這個小傢伙,嘴上問道:「你昨晚一晚沒睡。」

    「嗯」林冰蘭輕聲應了一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 18:38
第972節 開解心結

    齊不揚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聽林冰蘭低聲說道:「雖然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爸媽的難受和悲傷卻是真的,特別是我看見她悲傷而又緊張的眼神,我就於心不忍,忍不住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媽,你根本不必擔心煩惱。」

    齊不揚點了點頭,沒有出聲打斷,繼續傾聽著。

    「不揚,我很內疚,我也很難受,他們那麼關心在乎我,我卻欺騙他們,利用他們,昨晚一晚上,我根本毫無睡意,他們都擔心的睡不著覺,我卻如何睡的著,我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我覺得我是個不孝的女兒,我感覺很對不起他們。」

    齊不揚這才出聲安慰道:「冰蘭,你是個好女人,你也是個孝順的女兒,所以你才會感到難受內疚,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根本不必違心的做這些事情。」

    林冰蘭惱怨的打了齊不揚一下,「是啊,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我和姐姐才會聯合起來一起欺騙我們的父母,都是因為你,你是個混蛋。」林冰蘭雖然說著臉上卻露出開心甜蜜的笑容。

    齊不揚安撫道:「是,我是個混蛋,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和驚雪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齊不揚說著將這個可愛的女人摟在懷中。

    林冰蘭依戀的將螓首貼在齊不揚的胸膛上,嘴上輕輕問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過去。」

    「很快就會過去的,和恩依我們一家人會快快樂樂的,你的父母也是為我們感到高興。」

    正說著,兩人發現小恩依正睜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兩人擁抱在一起,恩依還小,不懂他們擁抱的含義,只是看著有趣,像是很開心,咧嘴在笑。

    齊不揚和林冰蘭對視一眼,不禁一笑。

    「我很想你。」林冰蘭突然柔聲表達。

    齊不揚微笑著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只聽林冰蘭卻責問道:「回來後為什麼只給我姐打電話,不給我也打個電話。」

    齊不揚應道:「不是敏感時期嘛,我給驚雪打電話是想探聽情況。」

    林冰蘭勉強認可他這個解釋,問下一個問題,「你和我姐在美國呆了這麼多天,是不是在逍遙快活。」

    齊不揚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林冰蘭見狀說道:「被我說中了吧。」緊接著酸酸說道:「難得能夠兩個人呆在一起,不受別人打擾,當然要好好快活享受。」

    齊不揚就道:「說真的,我跟你一起的時間比跟你驚雪在一起的時間長多了,我和驚雪認識以來,也沒怎麼約會過,一起吃飯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難得能跟她呆在一起,好好陪著她也是應該的。」

    林冰蘭笑道:「我沒有怨你的意思,你對我姐好,其實我心裡更開心,她是我姐,為了我付出那麼多,你敢對她不好,我都要找你算賬,我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

    齊不揚笑道:「難得你們姐妹如此同心,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以後夾在你們中間難做人。」

    林冰蘭輕蔑道:「看你得意的。」

    齊不揚笑了笑,嘴上謙虛應道:「受寵若驚,受寵若驚,亦忐忑不安,步步謹行。」

    林冰蘭突然笑問道:「上壘了嗎?」

    齊不揚聞言一愣,只聽林冰蘭笑嘻嘻道:「你別說你們兩個好不容易單獨相處,你還沒得手。」

    齊不揚只是笑了笑,沒回答。

    林冰蘭卻追問道:「別老笑,到底得手沒。」

    齊不揚只好點了下頭。

    林冰蘭笑著頗有深意的看著齊不揚好一陣子,才出聲道:「難得啊,我姐不好上手吧?」

    齊不揚笑了笑道:「驚雪端莊自愛,

    我們是在因緣巧合,水到渠成下發生的。」

    林冰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風騷放.蕩,容易得手了。」

    齊不揚笑道:「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你幹嘛笑的這麼淫.蕩?」

    齊不揚一臉很疑惑道:「我有嗎?」

    林冰蘭繃著俏臉,冷聲道:「別忘了,我是被你給強姦的。」

    齊不揚笑道:「你也強姦.我一回,早扯平了。」

    「你……」林冰蘭頓時氣急。

    齊不揚安慰道:「別慪氣,別慪氣,開玩笑的。」

    林冰蘭這才氣消,突然問道:「我姐在床上表現怎麼樣?」

    齊不揚笑了笑道:「能別問這些問題嗎?」

    「我好奇,想知道。」

    齊不揚想了想之後,應道:「當愛到某種程度,床上表現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發生關係是愛的一種昇華。」

    林冰蘭不屑道:「別跟我扯一些亂七八糟的,我信你才怪。」說著雙手撫向齊不揚的臀部,勾引著問道::「表現的有我好嗎?」

    齊不揚立即有感覺,只見林冰蘭昂著螓首,美麗的眸子脈脈含笑的凝視著他。

    齊不揚克制住心頭的衝動,笑著說道:「如果非我要講,我只能說你們是兩種不同風格,驚雪端莊優雅,就算在床上也是如此的飄逸雅緻,讓人忍不住想撩撥她,讓她露出嬌羞不堪的模樣來。」

    林冰蘭譏笑道:「瞧你說的好淫.蕩的樣子,男人骨子裡果然是骯髒不堪。」

    齊不揚笑著繼續道:「而你,猶如豔柳碧絲,冷豔而嫵媚,含蓄卻多情。」

    林冰蘭盯著齊不揚的褲襠笑了笑道:「說的我突然好想它了,你剛才說我是老大,老大現在要看看老二。」說著纖纖十指在他大腿周邊摸索著,很快感受到齊不揚有了反應。

    林冰蘭輕輕笑道:「老二不老實了。」

    齊不揚笑著低聲道:「你媽在門口偷聽著,難道你想她一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聲音嗎?」

    林冰蘭不悅道:「真是敗興。」說著把手從齊不揚大腿上抽了回來。

    齊不揚知道林冰蘭在挑逗撩撥下去,他肯定忍不住,可是他又不想在此時此刻發生這種事情,畢竟老人家現在心裡痛苦難受,他們卻如何只顧著逍遙快活。

    齊不揚笑著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很需要,不過再忍幾天。」

    林冰蘭不屑道:「誰需要了,你覺得我很需要嗎?」

    齊不揚也知道林冰蘭屬於嘴上驕傲不肯服輸的主,就讓著她讓她佔佔嘴上的便宜。

    林冰蘭突然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道:「肚子好餓。」

    齊不揚立即道:「我現在就去給你盛碗粥過來。」

    林冰蘭卻連忙拉住他,壓低聲音道:「現在如果我吃的下東西,不就表明我沒多大事了嗎?我媽就會以為我相通了。」

    齊不揚道:「你到底是要你媽擔心還是不擔心?」

    林冰蘭應道:「我也是很矛盾。」

    齊不揚笑道:「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齊不揚打開門,走出林冰蘭的房間,主動把門掩上。

    甄馥立即湊上前來,手指指了指房內,臉上表情一臉詢問。

    齊不揚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走離林冰蘭房間有一段距離之後,甄馥才出聲問道:「我剛才只聽到稀稀疏疏的聲音,沒聽清楚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樣?冰蘭聽勸了嗎?」

    齊不揚道:「畢竟她昨天晚上才剛剛知道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短時間內還是很難平靜下來,看到出冰蘭很悲觀,我一直跟她說了很多話,希望她能振作起來,想通一點,不過冰蘭很冷淡,只是不時呆呆的看著恩依。」

    甄馥聞言立即嘆息一聲。

    齊不揚道:「看得出冰蘭很放不下恩依,這是好事,至少她為了恩依,不會做出傻事來。」

    甄馥道:「我知道冰蘭在想什麼,她在想如果她走了,恩依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這是她心裡最大的痛,如果恩依還有父親的話,我想冰蘭至少有安慰一點,如果那個男人還在的話,也許他能夠說動冰蘭勇敢的面對困難。」在甄馥的概念中,冰蘭很愛那個男人,因為冰蘭為了那個男人把孩子生下來了。

    「我這可憐的外孫女啊,沒有了爸爸,不知道……」

    齊不揚打斷道:「伯母,現在還沒到這個地步,我相信冰蘭一定能夠熬過來的,只是因為這個消息太震撼了,她一時沒辦法適應過來。」

    甄馥道:「我知道,任誰知道這樣的消息,一時之間都無法接受。」

    甄馥突然問道:「不揚,那現在怎麼辦?」沒有主意的時候,甄馥潛意識裡很相信齊不揚,更願意聽取他的意見。

    齊不揚道:「一步一步來,只要冰蘭情緒能夠穩定,我們也不能勉強她一下子就想開,面對現實,我看的出她好像餓了,先弄點東西給她吃再說,不吃不喝的,人更受不了。」

    甄馥聞言立即應道:「對對對,不管如何先吃點東西再說,我現在就去準備。」

    甄馥看著齊不揚端著碗走了出來,立即問道:「她不肯吃嗎?」

    齊不揚將碗倒置,碗裡的粥被吃的乾乾淨淨,「一開始她不想吃,我就跟她說大人挨餓,小孩也一樣要挨餓,她就吃了。」

    甄馥喜道:「不揚,還是你有辦法。」

    其實一個人要是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再怎麼勸都沒有。

    甄馥倒是真的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半碗粥。

    齊不揚勸甄馥前去休息,這裡由他照顧看守著。

    在齊不揚的勸說下,身心疲憊的甄馥就返回房間睡一會。

    齊不揚來到林冰蘭的房間,吃了點東西的林冰蘭已經困得躺在床上睡著了,突然看見小恩依一個人爬到床沿邊,眼看就要摔下床來,齊不揚連忙疾步上前,將恩依抱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2 18:38
第973節 最佳人選

    也沒大驚小叫的驚擾林冰蘭,乾脆就陪恩依玩,彌補錯失的父女時光。

    臨近中午,甄馥起床,補個會覺,精神頭看上起好了許多。

    林發雄也起來,有些日子沒見,齊不揚見他疲老許多,就關心問了他的身體。

    林發雄感慨一句,「不得不服老啊。」顯然這位曾經在商場叱咤風雲的大人物,這段日子也是心力交瘁。

    甄馥問了林冰蘭的情況。

    齊不揚應道:「還算穩定,就是不太愛跟我交流。」

    甄馥立即道:「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不揚,還是你說話有份量,連我跟你伯父都勸不動冰蘭。」

    林發雄雖然沒有出聲,但可以看的出他很認真的聽,還是很關心這件事情,畢竟血溶於水,人老了,金錢物質這些都看的比較淡,越來越重視親人親情。

    齊不揚就道:「伯父,伯母,我能看的出冰蘭很大一部分是擔心你和伯父二老,其實她心裡很希望你們不要掛心。」

    甄馥嘆息一聲道:「能不掛心嗎?」

    齊不揚繼續道:「我想冰蘭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恩依,還有您們二老,她自己本人,也許她並不是太在乎。」

    齊不揚這句話立即刺痛兩人的心頭,林發雄突然就站了起來,朝二樓的方向疾步走去。

    甄馥見狀有些擔心,忙朗聲喊道:「發雄,你幹什麼去?」

    甄馥剛想追上去,卻被齊不揚攔了下來,「伯母,讓伯父去吧,男人大多數時候把悲傷和心事往心裡藏,很少表達出來。」

    甄馥在忐忑中,遠遠的就聽到二樓傳來林發雄的大罵聲,林發雄罵的很生氣,也罵的很嚴厲:「你這樣算什麼,不就是患了絕症嗎,用得著要死要活嗎?知道你媽多擔心你們,知道你姐和你妹多擔心你嗎?如果你是我的女兒,就振作起來,把病給治一下,至於恩依,再不濟還有我跟你媽,至於其他的事情,你根本不必煩惱……」

    甄馥聽著聽著就落淚了,林發雄罵的越凶就越說明他愛冰蘭越深切。

    從頭到尾,林冰蘭一聲不坑,其實她心裡不是沒有感覺,她很難受,也很愧疚,終於壓抑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突然就轉身朝林發雄跪下,泣淚說道:「爸,對不起。」

    林冰蘭內心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中,對家裡人的愧疚,對自己的自責,欺騙、心虛……所有的所有。

    林發雄見狀一愣,卻突然就不罵了,臉上肌肉抽了抽,似乎控制不住要落淚,突然別過頭去,深呼一口氣,緩了一會,控制住內心激動的情緒,才回頭輕輕的撫摸林冰蘭的秀髮道:「冰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只要記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爸爸,就算天塌下來了,都有爸爸給你頂著!」最後一句話林發雄是那麼的豪氣雲天。

    林冰蘭心頭一蕩,輕輕的凝視著這張熟悉而又威嚴的臉。

    林發雄突然卻露出微笑,這微笑看去來竟讓林冰蘭感覺那麼慈祥,只聽林發雄輕聲哄道:「天不是還沒塌下來嗎?你也不是還沒走到那一步嗎?」

    林冰蘭不由自主的點頭,「爸,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林發雄欣慰笑道:「這才對嗎?收拾心情,明天爸陪你去美國。」

    林發雄返回,對著甄馥點了點頭,甄馥有些不敢相信,問道:「她答應去美國治病了?」

    林發雄點頭,從他的表情看的出他很欣慰。

    甄馥也很高興,「願意就好,總算想明白了。」

    齊不揚倒沒有想到林發雄這一頓罵,盡起到這樣的效果,

    這可完全打亂了計畫。

    下午四點,林冰蘭的房內,林家三姐妹都在場。

    「二姐,你怎麼就答應了。」

    林冰蘭應道:「你知道我看見爸媽那個樣子,心裡多難受嗎?我不想再欺騙他們了。」

    「二姐,我當然知道爸媽心裡難受,可你要堅持一下,多忍幾天,你答應去美國治療,要是讓他們知道,你一直在欺騙他們,他們會更生氣,更憤怒,說不定都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說到不認她這個女兒,林冰蘭立即有些擔心,「我……我……爸罵我的時候,罵著我著,我心頭就控制不住,當時我只知道我不能讓他再傷心了,我不能在違逆他了。」

    林驚雲道:「姐,現在麻煩了,我的計畫全被你打亂了,現在是變得更糟糕了。」

    看出林冰蘭很自責的樣子,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發表意見的林驚雪終於出聲:「好了,這不怪冰蘭,換做是我,我也控制不住。」

    林驚雲耍脾氣道:「好了,誰都不怪,現在怎麼辦?」

    三個人都沒有出聲,誰也沒有主意。

    過了一會,林冰蘭看向林驚雪,林驚雪無奈一笑。

    林驚雲終於還是說道:「都不要這個樣子,辦法是想出來了。」

    林驚雪問道:「驚雲,你有法子嗎?」

    林驚雲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只能來狠的了!」

    「狠的?」林驚雪和林冰蘭異口同聲問了出來。

    林驚雲道:「現在必須導演一場更大的騙局。」

    林驚雪和林冰蘭一臉疑惑,只聽林驚雲說道:「拖一天,後天再去美國,一天的時候部署一個大的騙局,讓美國那邊的專家醫生出面親自告訴爸媽,二姐的情況不適宜動手術,動手術只有非常渺小非常渺小的機會,而且可能在手術期間死亡,可是如果不動手術卻還有一年半載可活。」

    林驚雪聽完之後,立即說道:「媽聽見了,肯定會立即崩潰的。」

    林驚雲應道:「要不我說來狠的。」說著又道:「主意我已經出了,做不做你們自己決定。」

    兩人久久沒有出聲說一句話,最終林驚雪下了決定,「就這麼辦!」

    林冰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林驚雪自嘲說了一句:「我們三個可真不孝!」

    林驚雲笑道:「這筆賬算在齊不揚身上唄,今後讓他這個當女婿的好好孝順爸媽,他做的有一點不好,我們就狠狠抽他。」

    林驚雲這句話讓原本壓抑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林驚雪看出林冰蘭還是很內疚的樣子,輕聲說道:「冰蘭,都走到這一步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剩下的日子好好報答爸媽的恩情。」

    「嗯」林冰蘭點頭,心裡又好受許多。

    拖了一天之後,一家人才乘坐飛機前往世界上治療癌症最好的醫院——md安德森癌症中心。

    一間大型的會議室裡,彙集了這方面的醫生專家,包括齊不揚在內的林家人全都在場。

    專家組對林冰蘭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並表示針對詳細病情,專家組需要開會討論之後才能確定治療詳細的方案。

    在md安德森癌症中心附近的酒店忐忑的等待了一晚上之後。

    梅森醫生接見林家人的地點選在他的個人辦公室。

    看見梅森醫生一臉莊重的表情,甄馥和林發雄心頭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梅森醫生在向二老打了一直預防針之後,才步入正題,表示林冰蘭的病情並不似他早些時候看到那些檢查報告那麼簡單,在做了一個仔細的檢查之後,發現了更多的問題,複雜的問題。

    在說了一大番就算二老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聽不懂的專業問題之後,梅森醫生下了決定,建議不要對病人進行手術。

    林發雄很著急,立即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不動手術是什麼意思?」

    梅森醫生回答:「很樂觀的一個問題就是,病人不動手術,僅靠藥物控制的話,還有一年半載的壽命,但是如果打算動手術的話,只有非常渺茫的機會,更大的可能是病人在術後會快速加重病情,作為醫生,我建議你們好好考慮前者。」

    甄馥聽到這裡,立即暈了過去。

    林發雄還好一點,還能堅持住,不過身體在微微顫抖,問了出來:「有多渺茫?」

    梅森醫生道:「千分之幾的幾率吧。」

    這句話說出來,已經無需再問了,就算是50%都要好好考慮,更何況是千分之幾的幾率。

    這麼傷害兩位老人,齊不揚心裡真的很內疚,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自私了,可是為了驚雪和冰蘭,他又不得不這麼做,如今只能希望這件事趕緊結束,別再傷害兩位老人了,更希望一家人圓圓滿滿的日子早點到來。

    苦盡甘來,悲盡喜來。

    「驚雪,你和驚雲先送伯父伯母回酒店,我再跟梅森醫生好好瞭解。」

    人走乾淨後,梅森醫生這才道:「齊,這可是我職業生涯犯的最大錯誤,如果被aha查到,我就全完了。」對於梅森醫生來說,他剛才所做的事情嚴重性不亞於殺人放火。

    齊不揚道:「梅森醫生,你是受我們所托,你也沒有獲利,從道德上講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梅森醫生道:「齊,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聯合起來欺騙這兩位老人家,我現在更關心的是早些時候你跟我講的那些症方面的研究成果能真正的與我分享,當然我並非想獨吞你的研究成果,我希望這是一個雙方面的合作……」

    齊不揚口頭答應了以仁心基金會的名義與md安德森癌症中心就癌症方面開始一項研究計畫。

    酒店房間,甄馥剛剛醒來,就又立即哭成個淚人,結果已成定局,冰蘭沒得救了。

    林家姐妹看著很是心疼,只好不停寬慰。

    甄馥不死心,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一直說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三天之後,終於肯接受這個現實,帶著悲傷的心情回國。

    現在所想的不是怎麼治好林冰蘭的病,而是想著如何讓冰蘭快快樂樂的過完所剩不多的日子。

    整個林家上下一片陰鬱,裡裡外外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林家二老的心情很是灰暗,悲觀的情緒比一開始得知林冰蘭患上絕症還要沉重。

    甄馥一整天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在遇到林冰蘭時,才會強迫自己違心的露出微笑,刻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甄馥還吩咐所有人,誰也不准向冰蘭洩露她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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