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動力王朝 作者：千年靜守（連載中）

第583章　用戶群體的變化

　　土豪啊，看著陳耕，金德勒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之前還覺得自己的那架飛機很不錯，自己的事業也很值得驕傲，可現在看看陳耕，看看陳耕的這架波音737，立刻就覺得自己那架飛機就像是站在天鵝旁邊的醜小鴨，不行，我也得儘快換飛機！

　　「怎麼？羨慕了？」看著口水都快要將眼前的地面打溼了的金德勒，陳耕笑著問道。

　　「波音737啊，誰不喜歡？」金德勒連連點頭，眼珠子都差點陷在陳耕的這架波音737-200上拔不出來：「如果我也有一家就好了……」

　　「那你就買一架啊。」陳耕立刻慫恿道：「反正你也不是買不起。」

　　「呃……還是算了。」口水氾濫成災的金德勒同志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這麼大的飛機對我來說不合適……」

　　陳耕心裡卻是一動，道：「那這架飛機算我們兩個人的共同財產怎麼樣？」

　　「陳，你這是……什麼意思？」金德勒的呼吸有點急促，他心裡已經隱隱意識到了陳耕想要說什麼，但他不太敢相信：不可能吧？這怎麼可能？

　　「我們共同成立一家公司，把我們兩人的飛機放在這家公司裡，所佔的股份按照我們的飛機的價值來劃分，這樣我們就可以根據自己自己的實際需要選擇合適的飛機，比如你，如果你少、去比較近的地方，就開你那架里爾飛機，如果你帶的人比較多、去的地方比較遠，那就用這架波音737，我也是一樣，平日裡用不著的時候就放在委託公司那裡，你覺得這個辦法如何？當然，不管是你用還是我用，我們都要付錢。」

　　金德勒登時心動了！

　　這意味著自己也擁有了這架波音737-200的一部分股權，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有了就是有了不是？至於自己的那架小里爾噴氣機的所有權還要給陳耕一部分這一點，他根本不認為這是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說出去自己也是有兩架飛機的人了！

　　「你說真的？你沒開玩笑？」金德勒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你覺得呢？」陳耕反問：「以你對我的瞭解，你覺得我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那就是真的了！

　　金德勒激動的幾乎難以呼吸，一張臉漲得通紅，拼命的點頭：「OK，OK，就這麼辦，說定了！」

　　「說定了！」

　　這麼做對自己當然也有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避免了很大的麻煩：現在這架波音737-200不是潤華實業買了給自己享受的、腐敗墮落的代表物了，而是變成了一樁投資！

　　這其中的區別太大了，哪怕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辦法指責陳耕什麼，況且這家只有兩架飛機的公司雖然每年的盈利少了點，說不定有時候還會賠錢，但誰也沒規定做生意就只能賺不能賠不是？

　　「兩位先生，恭喜你們，我堅信兩位做出了一個正確的無比選擇。」德朗老頭也很開心，雖然這和他關係似乎不大，但總歸不是壞事不是？這時候說兩句好話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德萊恩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他忽然插嘴問道：「兩位先生，我打斷一下，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考慮過將飛機託管給我們漢莎航空？」

　　「嗯？」陳耕愣了一下，奇怪的向德萊恩問道：「漢莎航空還有公務機租賃業務嗎？」

　　「當然是有的。」見陳耕沒有反對的意思，德萊恩連忙道：「漢莎航空下屬就有一家公務機租賃公司，無論管理水平還是盈利能力都有所保證，如果您肯將飛機委託給我們託管，漢莎航空能保證兩位這兩架飛機在自用時間不超過100天的前提下，年收益不會低於50萬美元，此外漢莎航空對於您這樣的合夥人很多乘機方面的優惠措施，所以……」

　　陳耕說道：「既然這樣，只要德朗先生沒見，我就沒意見。」

　　德朗？對了，德萊恩這才想起來，剛剛陳耕已經向德朗許諾過，要請德朗來幫他找託管公司，立刻轉身對德朗道：「德朗先生，漢莎航空一定不會讓您的利益受到損失……」

　　「我當然沒意見。」既然漢莎航空保證了別人能給自己的好處，他們也會給，那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德朗老頭也痛快的點頭：「我也認為委託給漢莎航空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件事就算是這麼確定了，算是大家皆大歡喜。

　　……………………

　　「陳，這是這段時間我們的用戶反饋回來的一些信息。」回去的路上，金德勒遞給陳耕一個厚厚的資料袋，同時從最上面抽出一張紙：「其中有些我覺得比較重要的，我單獨寫了一頁，就是這個……」

　　「車主們普遍認為動力偏弱？」看到這張紙上名列第一的要求，陳耕有些驚訝，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車主們的要求是這樣的。

　　「沒錯，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金德勒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從資料袋裡面抽出一張紙：「這個用戶的說法很有代表性，我念給你聽：BMW公司的R80G/S搭載一臺798ML排量的發動機，卻有著最大50匹馬力的說出功率，我們的750ML發動機的最大輸出功率卻只有32匹馬力，而且我們的車身更重……」

　　「我知道了。」陳耕抬手示意金德勒不用說了：「總之就是大家對我們的車子現在的動力水平不滿意，對吧？」

　　「沒錯，就是這樣。」金德勒點點頭：「但不止是這樣，用戶們認為我們必須堅持我們的風格，比如水平對置雙缸發動機，充滿了機械感的外觀，我認為如果您換一臺直列四缸的發動機上去，哪怕這臺發動機有100馬力，我們的用戶們也不會滿意的，恐怕他們會很惱火，很憤怒……」

　　「憤怒？為什麼？」陳耕有點驚訝。

　　「因為大家認為Black Star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機械、復古、水平對置雙缸發動機、軸傳動、可以一家人同坐一輛車出行……對了，說到這個，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在對今年的銷售數據進行了分析之後我發現，非軍迷的用戶在我們的用戶當中所在的比例正在不斷的上升。」說起這個，金德勒笑的簡直合不攏嘴。

　　陳耕也驚訝了：「真的？數據分析在哪裡？」

　　「在這裡。」金德勒遞給陳耕一張紙：「看，根據我們的統計，從今年年初開始，非軍迷用戶在我們的用戶當中所佔的比例就在不斷提升，最開始只有不到10%，我還沒怎麼在意，只是讓經銷商們特意留意一下，但你看最近的這三個月，6月份，軍迷的比例是89.1%，非軍迷用戶所佔比重第一次超過了10%，7月份非軍迷用戶佔的比例達到了13.4%，8月份更誇張，達到了15%，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太好了！」陳耕再也忍不住，用力揮舞了兩下拳頭：「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Black Star最初就是以退役軍車的身份進來的，雖然去年法蘭克福國際車展的時候潤華實業也藉機推出了幾款新車型，而且這幾款新車的銷售情況貌似也不錯，但此外陳耕還真不清楚這些用戶的構成情況，不過如果Black Star邊三輪摩托車的購買用戶不再只侷限於軍迷這個圈子，那意義可就太大了！

　　這意味著Black Star邊三輪摩托車的潛在消費群體瞬間擴大了幾十上百倍！這同樣意味著Black Star邊三輪摩托車不再只是一個侷限於軍迷這個小圈子裡的特殊存在，而是成為了一個能夠被絕大多數的普通消費者接受的消費品。

　　這更意味著，Black Star將真正有機會發展成為一個主流的、個性的摩托車品牌。

　　「還不止呢，經銷商統計的數據顯示，有很多采購我們的Black Star摩托車的用戶習慣於將我們的產品用於日常通勤以及日常和家人一起的出行，就是您此前一直推崇的那種方式：摩托車不再是一個人的玩具，而是承載一家人快樂的載具，您猜這些非軍迷用戶買的哪款摩托車最多？我告訴您，就是哪款主車採用連體式座包，邊鬥可以一前一後安置兩個座椅、允許同時承載兩個小孩的款式，喏，這裡還有經銷商們送來的照片……」

　　陳耕幾乎是將照片生生的從金德勒的手中搶了過來！

　　沒錯，這真的是一輛家庭型的Black Star，父親和母親一前一後坐在主車上，邊鬥裡一前一後坐著兩個孩子，一家人幸福的大笑……嗯？這個是？

　　看著邊鬥上加裝的高於座椅頭枕上的那個東西，陳耕一愣。

　　金德勒立刻解釋道：「這是車主自己加裝的防滾架，有了這個東西，就算出了車禍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邊鬥裡的乘客的安全，嗯，他為邊鬥設計了一款帆布的擋雨棚，不用的時候就收起來……」

第584章　借鑑

　　「這個設計……挺新鮮啊。」陳耕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車主自己加裝的防滾架，興致勃勃的對金德勒道：「我看這座椅……嗯，四點式的安全帶，這肯定也是車主自己改裝了吧？」

　　「還真是。」金德勒接過照片來看了一眼，也有些驚訝：「這不就是賽車上用的那種四點式安全帶麼？嘿，連座椅都是賽車上用的筒式座椅。」

　　黑色的筒式座椅，黑色的四點式安全帶，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看出來，再加上高高的防滾架，這麼一來，整個邊斗的防護等級一下子就提上去了一大截，別的不說，有這個防滾架、筒式座椅和四點式安全帶的安全套裝，就算車子遇到了車禍翻幾個滾，坐在邊鬥裡的乘客也極有可能不會受太重的傷了，至於裝備的帆布防雨棚，更是天氣惡劣情況下保證孩子們的身體健康的神器。

　　「這個東西……」陳耕皺著眉頭，認真的對金德勒道：「問問那個車主，他是否願意製作改裝的套件，放在我們的商店裡售賣？我們可以把最好的位置推薦給他。」

　　「沒有這個必要吧？」金德勒不是很贊同，覺得陳耕的做法有些小題大做了：「如果你覺得這個東西好，咱們自己做就好了，為什麼要分給他錢？」

　　「簡單啊，因為我們賣的不是一輛車，而是一種生活方式，一種歸屬感、認同感。」

　　「……」金德勒瞬間迷茫了，不知道陳耕這話是什麼意思。

　　「1983年的時候，哈雷在美國市場的佔有率只有不足20%，整個美國的摩托車市場幾乎被日系摩托車給壟斷了，但5年之後的今年，哈雷摩托車在美國市場的佔有率達到了54%。」陳耕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向金德勒反問道：「這個結果，你不可能認為這僅僅是美國政府對哈雷給予了稅率支持的結果吧？」

　　金德勒很想說「不是美國政府在背後拉偏架，哈雷能起死回生？」，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沒錯，美國政府是拉偏架了，這個是生或死，但如果哈雷真的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他們能用短短5年時間重新回到美國摩托車行業老大的位置上？

　　別逗了！

　　最終決定哈雷在美國市場的地位的，還是消費者，你如何讓消費者心甘情願的掏錢買你的車？尤其是在哈雷還有「自走烤蛋器」和「自走按摩器」這倆綽號的前提下。

　　哈雷憑什麼在價格、在舒適性、在油耗、在經濟性……在幾乎所有方面都比日系產品落後一截的情況下還能上演驚天大逆轉？

　　只將這一切都歸咎於美國政府的拉偏架，那肯定是不行的，誰也不能忽視哈雷摩托自己的努力，還是那句話，如果哈雷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美國政府再怎麼支持也沒用，他們總不能跑到老百姓家裡，拿槍逼著老百姓掏錢去買哈雷吧？最終決定買哈雷摩托的，一定是用戶自己，而用戶是否選擇哈雷，取決於哈雷怎麼做。

　　金德勒有點明白陳耕的意思了，眨巴眨巴眼，試探著問道：「所以……」

　　「所以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和哈雷差不多，都處於一個關鍵的轉型時期，不過我們現在的情況比哈雷好多了，邊三輪摩托車和細分市場是我們一家獨大，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參考一下哈雷是怎麼做的……」

　　沒等陳耕說完，金德勒立刻道：「向對手學習。」

　　陳耕有點驚訝：「你在哈雷身上也下了不少的功夫麼？」

　　「那當然。」金德勒得意的道：「哈雷的這段歷史非常的有意義，我當然要好好地研究一下，我給你說，哈雷這家公司還是很值得尊敬的，他們可不只是主動彎下腰向自己的競爭對手學習這點值得尊重，還有很多值得尊重的地方……」

　　在美國政府出臺了保護措施之後，哈雷其實很明白，關稅保護畢竟只是權宜之計，拯救哈雷的關鍵還在於提升自己的競爭力，為了向對手學習，哈雷的boss比爾斯親自帶隊參觀了本田位於美國俄亥俄州的工廠，參觀的結果讓美國人很震撼：本田在設備和產品方面並沒有比哈雷強多少，但本田有一群一群懂得商業運作和具有長遠策略眼光的職業經理人，這讓本田的經營成本比哈雷戴維森低了30%！

　　30%啊，這個數字把哈雷上下給刺激的不要不要的，回來之後立刻做了個決定：聘請職業經理人！

　　此外還學習了日本企業的企業文化，比如向員工提供培訓和教育的機會以幫助員工提高職業技能；更加主動的關心員工，提高他們的待遇，同時儘可能的為員工提供幫助，以提高員工對企業的歸屬感以及在工作中的責任感。

　　與此同時，哈雷還建立了一個全球範圍內的經銷商資訊網絡，這個資訊網絡的建立，不但能幫助哈雷及時瞭解零部件以及附屬產品的庫存情況，同時可讓經銷商們通過它進行訂貨。

　　「你說的這些都沒錯。」金德勒說完，陳耕認真的點點頭：「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哈雷的另外一個很厲害的地方？精神層面的、文化層面的。」

　　金德勒的反應可不慢，立刻道：「你是說……哈雷車友會？」

　　「沒錯，就是這個。」陳耕點頭道，表情有些嚴肅。

　　哈雷車友會被認為是哈雷文化與精神的源泉。

　　1983年，哈雷戴維森成立了哈雷車主會（H.O.G.）之前，哈雷的名聲可不太好，二戰之後以自由和叛逆的形象出現的哈雷，很快就被民眾將哈雷與幫派、流氓、社會渣滓這些社會負面掛上了鉤。

　　一開始的時候，哈雷是對自己身上的標籤所津津樂道的，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成了阻止哈雷的絆腳石，美國社會的中堅力量極少有人喜歡哈雷，哈雷成立哈雷車主會的一個初衷，經常會舉辦形式各異的哈雷車迷活動，就是希望扭轉社會對哈雷的這種負面形象，按照哈雷自己的說法，就是「為哈雷車迷們提供了一個分享激情和展示自豪的平臺」。

　　雖然陳耕從來都認為所謂的哈雷文化就是一種裝X、半黑amp;社會的文化，是一種耍猴文化，尤其所謂的哈雷文化到了國內之後，還被加上了一層炫富的色彩，一些國內的車迷組群開到高速公路上，插著美國旗，好像真的已經深得美國摩托文化精神一樣，就好像自己已經皿煮滋油了一樣，就好像自己也是一個個美國人了一樣，這就更讓陳耕對所謂的哈雷文化無愛了。

　　但還是那句話，不看廣告，看療效。

　　從商業的角度來講，哈雷推廣的哈雷車友會以及基於哈雷車友會的哈雷文化是成功的，甚至成功的讓無數車主以及準車主在哈雷用最精良的零件做出了一輛最糟糕的摩托車之後，還如同被洗了腦一樣的認同哈雷，這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在重新獲得車迷以及群眾的認可後，哈雷是怎麼做的？他們進一步擴展業務範圍，不單單隻賣摩托車，車手所需要的各類服飾，比如皮夾克、牛仔褲、皮手套、皮靴以及頭盔等產品都備受車主的歡迎，被認為是哈雷車主的標配，而僅僅是這些『副業』，每年就能夠為哈雷戴維森帶來過億美元的收入……」

　　望著金德勒，陳耕認真的道：「我們Black Star也有與摩托車整合在一起自己的商店，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能學習一下哈雷呢，我們甚至可以唉哈雷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為車主提供一個全新、展示自己能力的平臺：車主們自己設計製造的、性能優良的、酷炫改裝件，可以放在我們的商店裡，藉助我們的渠道向所有的Black Star車主出售，我們還可以設計一個排位制度，最後歡迎的一批產品可以被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上，一句話，你的設計越出色，你就能賺的越多。

　　我們要讓我們的用戶知道，買我們的車，不僅僅是一種全新的、以家庭為核心的生活和交際方式，同時只要你足夠的出色，你還能賺到錢，還能贏來別人羨慕和尊敬的目光——當你知道別人用的防滾架和安全座椅套裝都是出自你的手的時候，你心裡會不會很自豪？當別人知道你是這套兒童安全套裝的設計者的時候，會不會對你很欽佩？」

　　金德勒已經激動的兩眼通紅！

　　陳耕的這個想法給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他完全沒想到摩托車文化還可以這麼玩，哈雷算什麼？哈雷車友會算什麼？你們不過是給車主提供了一個炫耀的平臺，而我們卻可以給車主提供一個賺錢的平臺！

　　單單從創意上來講，這比哈雷不知道牛X到了多少倍！

　　「哦，對了。」陳耕又補充了一句：「你說的動力問題，我準備開發一臺1100ML排量的水平對置雙缸發動機，另外會開發出更多的系列車型。」

　　可憐的金德勒，他覺得自己幸福的要暈倒了。

第585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憐的金德勒，他覺得自己幸福的要暈倒了。

　　雖然不知道陳耕嘴裡的那臺1100CC排量的發動機的功率有多大，具體的性能指標是怎麼樣的，但哪怕是以潤華實業現在的技術水平來說，也意味著整車增加了50%的可用功率，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如果新的發動機應用了一些新的技術呢？太美好了，金德勒有點不敢想：就算達不到BMWR100G/S上那臺998CC發動機的60馬力的功率，可排量在那裡擺著，怎麼著也不能低於50馬力吧？50多馬力足以讓Black Star甩掉動力不佳的帽子，更別說還要開發更多的新車型了……人生是如此美好，金德勒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是渾身充滿了幹勁。

　　如果金德勒知道陳耕準備搞的那臺1100CC排量的水平對置雙缸發動機的最大功率可以達到65馬力，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

　　「還有你說的這個跟哈雷車友會一樣的車友會，你也趕緊出個方案。」金德勒急切的道：「我有種預感，你的這個想法一定會讓咱們Black Star大獲成功的。」

　　「回頭我就給你。」陳耕點點頭，道：「倒是你，我覺得你既然打算向哈雷學習，那就乾脆學個全套。」

　　「嗯？」

　　「也定期組織一些Black Star車友們的活動啊，提高車友們的歸屬感的好辦法。」陳耕沒好氣的望著這個傢伙，似乎有了自己，這傢伙就不肯帶腦子了：「既然都打算向哈雷學習了，哈雷好的一方面怎麼能不好好學一下？到時候還可以向車主們重點推薦一下我們的商店。說到咱們的摩托車用品，這個你可得上點心，騎士用品和改裝件這一塊搞得好了利潤可不低，這一塊的業務每年能給哈雷貢獻一個多億美元的純收入呢。」

　　有錢賺，金德勒的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我回去之後就安排，一個月之內肯定把業務重新調整過來。」

　　「那就好，對了，這不還有不到3個月就聖誕節了？你是不是可以想想辦法，在聖誕節這一點上做做文章？」

　　「對啊！聖誕節大遊行！」

　　金德勒一巴掌重重的排在大腿上，興奮的一張胖臉都有些扭曲：這可是一個擴大Black Star邊三輪摩托車影響力的好機會，這麼好的主意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

　　…………………………………………

　　「夫人，您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給金德勒的夫人安妮送上一束花，看著氣色紅潤的她，陳耕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是的，我的一聲告訴我，我已經完全恢復了。」對於一個久病的人來說，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自己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健康，更別說此前自己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了那種程度，要知道，曾經有一段時間自己是對身體能否恢復都絕望了的，接過陳耕送上的康乃馨，安妮在陳耕臉上輕輕的貼了一下：「陳，謝謝你為我和金德勒所做的一切。」

　　愛人的話勾起了金德勒的回憶，想到自己在中國的那段時間，自己的愛人一個人在德國的無奈和無助，金德勒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我和金德勒是朋友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況且我認為這是上帝對你們愛情的一次淬鍊，雖然我知道你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但我堅信在經過了這次的磨難之後，你們的感情一定如同鑽石一般堅不可摧。」

　　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陳耕的恭維讓安妮笑的合不攏嘴，萬般柔情的看了站在陳耕身旁的金德勒一眼，無比贊同的連連點頭：「沒錯，我覺得經過這件事之後我們的感情更好了，您說得對，這一定是上帝安排給我們的考驗。」

　　對於金德勒夫妻來說，陳耕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這傢伙不僅僅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自己的財神爺，讓自己夫妻兩人從之前一個一文不名的普通上班族變成了人人羨慕、甚至有了私人飛機的千萬富翁，更是一手將自家夫妻兩人從地獄邊緣給拉回來的人，兩人對於陳耕都有一種非常獨特的感情，這次陳耕來了德國，安妮堅持請陳耕來自己家做客，不過在有些事情上，安妮卻是很不好意思……

　　「陳，你之前委託我購買的那些加工設備，在報關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

　　「怎麼回事？」陳耕有點驚訝：「以前不都是好好的麼？」

　　憑藉著之前在外貿公司工作的經驗，安妮·金德勒幫潤華實業提供了相當一部分的高精度加工設備，有新的，也有二手的，整條渠道是已經打通了的了，但怎麼忽然間除了問題？

　　「海關那邊新上了一個副關長，那個傢伙……嗯，對中國的態度不是很友好。」說到這，安妮一臉歉意的對陳耕說道：「陳，你知道的，在德國，那些保守勢力對你們國家並不怎麼友好，現在海關換上了這麼一個副關長，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不少麻煩，不過你放心，現在已經有了眉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我知道，您不用解釋，我能理解。」陳耕擺擺手，示意安妮不用給自己解釋：「我只是有些好奇，不過新上任的副關長是什麼來頭？」

　　雖然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副關長很惱火，不過對於有人找自己的麻煩，陳耕也沒有感到多麼意外，這種情況發生在德國身上沒什麼好值得奇怪的，陳耕早就見怪不怪了，雖然中德之間的貿易往來很頻繁，但德國卻是歐洲最反華的國家之一，比如那位默大媽，一邊拼了命的想要和咱們做生意，一邊又不停的對咱們的事情指手畫腳？

　　陳耕對德國人對於工藝和技術的嚴謹很欽佩，但其他的麼，呵呵……

　　「庫礙納斯特是綠黨的人，算是綠黨中比較極左的那一部分人，你也知道綠黨對你們國家的態度，現在他上臺了，所以……」對於現在這個情況，安妮顯然也很無奈：「這些該死的綠黨，真是給我們不停的製造麻煩。」

　　「原來是綠黨。」陳耕點點頭，這就不奇怪了，綠黨是標準的「麻煩追蹤者」，靠著環保的理念成為在野黨、在政治立場上偏左的綠黨們，不但給外人制造麻煩，甚至也沒少給自己人制造麻煩，在德國屬於比較不受歡迎的存在，也是一個反華勢力比較集中地政黨。

　　「這些該死的綠黨。」提起綠黨，金德勒就一肚子的火：「他們還提議要提高機動車汽車尾氣的排放標準，提高排放標準是好事，但我們的摩托車該怎麼辦？」

　　提高機動車排放標準？

　　陳耕忽然打了個機靈！

　　歐一排放標準可是在1992年正式開始實行的，潤華實業如果只是小大小鬧的賣幾輛摩托車，那倒不是太大的問題，但陳耕的野心很大，Black Star的定位也不僅僅是一款軍迷的懷舊念想，雖然陳耕一直是在汽車圈子裡賺，對歐一排放是否對摩托車這類特殊的車輛做出了排放限制有些記不清了，但無論如何，從現在開始，世界範圍內對機動車輛的排放要求越來越嚴格確實發展的大趨勢，排放的問題就必須要重視起來了。

　　心裡打定了主意，陳耕慢慢的道：「提高尾氣的排放標準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咱們也不可能永遠只靠著一個『退役二手軍車』的牌子做生意，終歸是要正規的做生意的，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回去之後我得把尾氣的排放提上工作日程了。」

　　「陳，你的意思是潤華實業今後會在環保方面做更多的工作？」安妮大為驚訝。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歐洲各國提高環保標準已經是大勢所趨，不可能有什麼力量能讓他們改變這一基本立場了，既然這是大勢所趨，咱們自然也就不能逆潮流而動，你說是不是？」

　　「如果是這樣，那咱們的那批設備就好辦了！」安妮頓時興奮起來，開心的拍著手道。

　　「真的？」陳耕有些驚訝，安妮剛剛還是一副很頭疼的樣子呢，只因為自己會支持控制排放的政策，這件事就好辦了？

　　安妮笑的越發開心：「當然，您是不知道，綠黨現在被罵慘了，雖然也有人支持他們，但他們的支持者基本上都是個人，那些大企業、大資本家就沒有一個支持他們的，別看綠黨現在很風光，其實也就是表面風光，實際上承受的壓力很大，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表態支持綠黨、支持綠黨的環保訴求……」

　　「起碼他們找到了一個同盟。」陳耕把話接了過去。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安妮連連點頭：「沒有任何一個政黨會選擇卡自己的支持者的脖子，也沒有任何一個政黨敢這麼幹！」

　　事情竟然還能這麼解決？陳耕都有點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了，這算不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第586章　憤怒

　　「臭小子，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宋鏡瀛老先生嘴裡責怪著，一張臉卻是笑成了一朵花。

　　陳耕來看自己了，還帶著一大堆的禮物，這讓宋老先生心中十分高興，他倒不是在乎陳耕的這點東西，而是在乎陳耕的這份心意，陳耕的生意都做的這麼大了，可只要來首都，但凡有機會就一定回來華清看看自己，而且每次必定不會空手，這幅尊師重教的態度讓宋老先生對自己這個徒弟滿意到了極點。

　　陳耕笑著說道：「也沒特意的買什麼，這次去德國，看到有些東西比較適合您，就順手買了點。」

　　「以後不許這樣了，亂花什麼錢？」宋老先生把臉一板，故作不悅的道：「我們這些臭老九的條件是越來越好了，我和你師娘的每個月的工資都花不完，想吃什麼沒有？」

　　「是，我記住了。」陳耕連連點頭，師徒倆繼續玩起了同樣的一個遊戲：你說你的，我也答應著，但下次來的時候還是不會空手；嗯，我知道你下次來的時候肯定還要拿東西，但我還是要批評你。

　　兩人聊了一會兒，宋鏡瀛老先生隨口問道：「這次在首都要待幾天？」

　　陳耕隨口說道：「看情況吧，如果沒事就明天回去，如果有事再等兩天也行。」

　　「唔……聽說你們公司在搞航空發動機？649所的同志今天下午要在咱們華清做一個小範圍的報告，你有沒有興趣去聽聽？」

　　「649所？」陳耕一時想不起來這是哪個單位。

　　「就是貴發所。」

　　哦，明白了，貴洲航空發動機所啊，咱們國家的殲7、殲8戰鬥機上用的WP-13系列發動機就是他們單位生產的……不對！

　　陳耕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649所的WP-13應該就是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國家剛剛批准設計定型吧，難道649所這次做報告的內容就是關於WP-13的？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陳耕小心的問道：「老師，649所這次的報告是關於什麼的？我去聽合適麼？會不會洩密？」

　　「報告會的內容是關於他們單位剛剛設計定型的一款航空發動機，肯定是有一定的保密等級。」宋老先生點點頭，對於陳耕心裡頭的這份時刻注意保密的警惕心理很滿意：「不過既然是面向我們的師生們做的報告，主要還是一個官方式的說自己怎麼艱難困苦克服困難的報告，不會有太多涉密的東西，這個你儘管放心，況且現在你好歹也是個少校了，也有資格聽聽這些東西。」

　　陳耕靦腆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老師，我現在不是少校，我是中校了。」

　　「已經是中校了？」宋鏡瀛老先生有些驚訝：「你不是說……」

　　「嗯，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不過前段時間我做了點事，上面稍稍破格了一下。」有些事情不好說的太多，陳耕簡單的兩句就把情況給掠了過去。

　　陳耕的解釋有些含糊，但宋老先生的表情卻是一下子嚴肅起來，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學生：這小子到底是做了多大的事，才能讓這種破格提拔的事情落到他的頭上？

　　當然，也不能否認這小子極有可能是沾了這次我軍重新實行軍銜制的光，但再怎麼沾光，如果這小子沒做出什麼耀眼的、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的成績，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個破格提拔的機會。

　　好小子！

　　雖然宋鏡瀛老先生已經一再的對陳耕刮目相看，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小子。

　　心裡有了計較的宋老先生，稍稍透露了一點信息：「這次這個報告會的發言人是649所的一個高手，是一級壓氣機改19片的總師，非常非常厲害的一個人，咱們華清打算請他過來當個客座教授，所以這才有了這次的報告會，也算是咱們華清對他的一個觀察……」

　　「這麼厲害？」陳耕聽的直咂舌！

　　雖然陳耕對軍事的瞭解也就是一個入門級軍迷的水平，和後世活躍在超大等論壇上的大神們完全無法相提並論，也完全不知道WP-13的一級壓氣機改19片是什麼意思，但完全的不明覺厲，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而以一名汽車設計師所瞭解到的知識，陳耕知道一個能做這種事情的總師肯定是技術方面的大拿——可惜啊，這樣的人肯定是649所的心肝寶貝，雖然還眼饞，但哪有自己打主意的地方？

　　「非常厲害。」宋老先生肯定的點頭：「絕對是咱們國內航空發動機研究人員當中第二梯隊裡面的頂尖。」

　　第一梯隊當然就是那些能夠承擔航空發動機設計開發總師的那一類，這一類人可以被認為是大神級別的存在，接下來就是如同這位649所的、馬上就要做報告的這位了，單獨主持一個子系統的開發，是僅次於大神的大拿級的存在，或者說是中神也行。

　　意識到這竟然是一位中神做的報告，對於接下來要進行的報告會，陳耕有些忍不住了：「老師，您吃飯了沒有？要不咱早點去吃飯，吃完了早點去佔個座位？」

　　宋老先生沒想到陳耕竟然這麼心急，頓時就笑了，擺擺手道：「我年紀大嘍，得注意養生，嗯，家裡還有你師母做的點心，要不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

　　因為是一個小範圍的報告會，所以報告會並沒有安排在大禮堂或者大會議室，而是安排在了一個能容納200人的階梯教室，陳耕和宋老先生有說有笑的往階梯教室的方向走。

　　陳耕有些好奇：「老師，咱們華清對聘請客座教授這一塊是怎麼規定的？」

　　「怎麼？難道你還想來當個客座教授？」

　　「我哪敢想？我是覺得吧，他們649所不是在貴洲的大山裡麼，條件本身就很艱苦，咱們國家這幾年以經濟建設為核心，對軍工這一塊的投入也少了很多，他們的條件就更艱苦了，如果咱們華清能多給點補助什麼的，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陳耕道。他是真心同情、也真心佩服這些為了祖國貢獻了一輩子的老軍工、老科研工作者，陳耕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看過的一篇報道了，但絕對是在2000年之後，內容是貴航黎明所從大山裡搬出來的一篇報道，具體內容他也記不清了，但一想到到了2000年之後這些可愛、可敬的軍工人才從大山深處搬出來，他們的一生都貢獻給了祖國和祖國的天空，陳耕心裡就酸的厲害。

　　宋老先生一陣默然，才搖搖頭：「他們的條件很艱苦，咱們的條件也不容易麼，嗯，咱們華清聘請的客座教授，一個月也有100多塊錢的顧問津貼……」

　　「多少？！」陳耕失聲叫道，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100多，不到150，怎麼……」

　　「這也太少了吧？」陳耕有些不滿：「這點錢夠幹什麼的？還沒有個副科級幹部的工資高。」

　　宋老先生嘆了口氣：「我也知道這個顧問津貼有點低，可國家就是這麼規定的，我們有什麼辦法？大概國家也是考慮到這些同志已經在單位裡拿了一份工資和津貼了，所以這才……」

　　「……」

　　陳耕也無語了，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自己的老師也在好幾個單位裡擔任了顧問，這麼說來自己老師的收入也不高？不過好幾個單位加起來，加上在華清的各種工資、津貼和補助……不算不要緊，這麼一算，陳耕發現自己老師一個月的收入也在1000左右了，在1988年，這算是絕對的高收入，也難怪自己老師看待錢財這麼淡然。

　　「何處長，這次的事情麻煩您了，我……我……這是我們哪兒的一點土特產，請您務必一定要收下……」

　　還沒拐過樓梯，一個乾巴巴的、帶著諂媚的聲音忽然傳入陳耕的耳朵。

　　陳耕一下子皺緊了眉頭，這個聲音……

　　很奇怪的感覺，這個聲音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求過人、腰桿子硬了一輩子的人，現在在彎下自己的脊樑去求人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求人辦事一樣，聽著都讓人難受，聽著就讓人心酸。

　　什麼情況？陳耕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周工，你這是幹什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可以端著架子的、聽起來還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陳耕的耳朵，應該就是這個何處長，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嫌棄：「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有你這麼求人辦事的麼……」

　　雖然沒有看到，可陳耕已經能想象的到那位周工此刻是何等的羞憤，還有這位何處長……

　　陳耕腦中陡然劃過一個人：華清大學人事處的那個何常貴，能很多老師暗地裡成為索命鬼的那個混蛋！

　　何常貴人如其名，作為華清大學人事處副處長，這傢伙沒少幹藉著手中的權利為難老師的事兒，難道這姓何的又開始刁難人了？

第587章　賤人你憑什麼？

　　「小周，怎麼是你？！」

　　正在陳耕好奇到底索命鬼在刁難誰的時候，宋老先生忽然從他身旁衝了過去，臉上全都是震驚的神色——以宋老的年齡，稱呼一句「小周」倒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老周？陳耕愣了一下：這是學校裡的哪個老師？

　　嗯？

　　老周老師？

　　周工？

　　聯想到剛剛宋老先生和自己說過的那位從649所來做報告的工程師就姓周，陳耕的心都揪緊了：不會吧？難道這個老周就是貴發所來華清做報告的那位負責WP-13渦輪噴氣式發動機一起壓氣機葉片改19片的周總工？

　　這玩笑開大了！

　　「宋老？」看到突然從樓道里出來的宋鏡瀛，老周也愣住了，一張臉先是慚愧的通紅，剎那的功夫，又是慘白，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彷彿一下子被人抽掉了精氣神，聲音也沙啞起來：「您怎麼在這？」

　　陳耕心中登時明亮無比：沒錯了，這個老周真的就是649所那位來做報告的、希望成為華清大學客座教授的周總工！

　　這叫什麼事啊！

　　陳耕的耳朵旁邊彷彿還在迴盪著這位周總共彷彿被打斷了脊樑一般的聲音、還回蕩著索命鬼那小人得意的聲音，這讓陳耕心中鬱積無比，簡直喘不過氣來：陳耕知道周總工他們的處境有共和國在這個特定的歷史時期為了自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的原因，每年的財政收入就這麼多，卻有那麼多張嘴嗷嗷待哺的等著，怎麼辦？也能在努力講蛋糕做大的同時想辦法先壓縮一些開支。

　　道理是這個道理，陳耕也能理解共和國這一時期的無奈，但是何常貴你這個賤人，有什麼資格來羞辱周總工這樣為國家、為民族貢獻了一輩子的有功之臣？！

　　這些人是國家萬金不換的寶貝疙瘩，是國家之所以能夠不畏懼任何國家的威脅的立根之本，也是你姓周的可以在這裡耀武揚威的原因所在，現在你告訴我，你姓周的

　　憑？！

　　什？！

　　麼？！

　　被眼前的這一幕刺激的心頭鬱憤難平的陳耕，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炸了！

　　宋老先生人老成精，眼前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用問，一眼就明白了，無非是小周對這次被聘請為華清大學客座教授這件事很重視，希望提前走走人事處這邊的關係，爭取給這件事增加幾分把握，以至於一輩子都不肯向人低頭的他生平第一次向人、而且還是向一個30來歲的小年輕低了頭。

　　老爺子很清楚，不能再說、也不能再問了，再說下去小周能羞憤的跳樓自殺。

　　「我打算提前去小禮堂佔個好位子，聽你講課呢。」宋老爺子呵呵笑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一個徒弟，今天跟我一起來聽聽你的課、漲漲見識。」

　　說完，不等這位陳耕到現在都不知道叫周什麼的周總工開口，他又接著道：「這小傢伙還有點本事，你要是覺得合適，就順便指點他兩句。」

　　宋老這是給自己留臉面、不讓自己太難堪呢，剛剛羞憤欲死的周總工雖然臉上依舊一陣陣發燒，可心裡頭卻還是鬆一口氣，以為這是宋老幫自己化解尷尬，連忙擺手道：「指教可不敢說，您的徒弟肯定也是學汽車的，我一個搞航空發動機的也教不了他什麼。」

　　沒有人理會僵直的站在那裡的何常貴。

　　何常貴自己心裡明白，自己遇上大麻煩了！

　　別看他是人事處的副處長，但這個人事處的副處長卻根本不被宋老先生放在眼裡，宋老先生可是汽車工程系的負責人，同時作為華清大學第一批博士生導師，宋老在華清的影響力也無人能及，若是宋老在校領導班子的任何一位領導面前歪歪嘴……

　　想到那嚴重的後果，何常貴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剛要開口，就聽到陳耕對周總工自我介紹道：「周總工您好，很高興認識您，我叫陳耕，是潤華實業的董事長，嗯，可能你對我們潤華實業沒什麼印象，不過我們公司是國內第二家獲得航空產品進出口經營資格的企業，不知道這個您有沒有印象？」

　　周總工一臉的震驚！

　　確實，如果陳耕不說潤華實業是第二家獲得航空產品進出口經營資格的企業，周總工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這個公司是哪路神仙，但「中航技之後第二家獲得航空器材進出口經營資格」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雖然潤華實業現在就只有用於Y-5運輸機的活塞式發動機這麼一款產品，但在整個航空系統和航空工業口，說起這個來卻沒有人不知道的。不過……

　　「你真是潤華實業的陳耕董事長？」周總工臉上滿是懷疑。

　　也不怪他懷疑，實在是沒辦法讓人將潤華實業這麼大的一家公司的董事長與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聯繫在一起。宋老先生上前一步，笑道：「小周你的這個問題，我倒是能做個證明，他們單位確實是叫潤華實業。」

　　那就是真的了！

　　周總工對陳耕一無所知，但對於宋鏡瀛老先生他還是很尊敬的，既然有宋鏡瀛老先生給這小年輕作保，雖然對於陳耕的身份還是難以置信，不過倒也能接受了，連忙客氣的道：「陳董事長，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真是幸會。」

　　「什麼幸會不幸會的，您千萬別這麼說，我也當不起……」

　　看著周總工身上洗得發白的中山裝，陳耕鼻子有些發酸，他能理解周總工為什麼對華清是否會聘請自己當客座教授這麼看重了，看來他們的條件真的非常艱苦，一個想法陡然冒了出來。陳耕不假思索的說道：「周總工，您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潤華實業工作？」

　　「啊？」完全沒想到陳耕還來這麼一句，周總工一下子愣住了。

　　不但周總工愣住了，其他人也一樣愣住了：尼瑪這是什麼情況？

　　陳耕卻是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立刻道：「我們潤華實業是一家大型的、綜合性的企業集團，我們公司有專門的航空部門，周總工您應該瞭解。」

　　周總工愣愣的點頭：「呃……我聽說過……」

　　廢話！

　　國內除中航技總公司之外唯一一傢俱備航空器材進出口經營資質的企業，他們能沒有專門的航空部門麼？但問題是這與自己去他們潤華實業有什麼關係？

　　「我們潤華實業接下來打算進一步拓展航空發動機的範圍，所以……嗯……」陳耕笑眯眯的望著周總工，一副「你明白的！」的表情：「不知道周總工您是否肯屈就一下，來我們潤華實業任職？」

　　宋鏡瀛老先生嚇了一跳，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臭小子，你有點過分了啊，竟然挖人挖到咱們華清這兒了。

　　周總工一臉震驚的望著陳耕，心中宛如翻江倒海，這倒不是他心動了，而是陳耕的這番話把他給嚇到了：陳耕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潤華實業打算做噴氣式航空發動機？但這怎麼可能？！

　　但與此同時，周總工的心底裡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大叫：怎麼就不可能？潤華實業可是從中航技總公司裡生生的搶到了航空器材的進出口經營資質，可見他們潤華實業對於航空器材領域早就心有覬覦了，既然他們已經在活塞式航空發動機了，那麼盯上了噴氣式航空發動機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老師你別這麼看我，我會害羞的……」看著盯著自己的宋老先生，陳耕有點莫名的心虛。

　　「害羞？就你這臉皮你還是害羞？」宋鏡瀛老先生沒好氣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說明白了。」

　　「嗯，好。」老先生這麼正式的問自己這個問題，陳耕自然也就不能再打馬虎眼，點點頭道：「潤華實業打算在航空領域有所作為，這個您應該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

　　「但潤華實業現在在航空領域就兩個產品，這肯定不是我們想要的，在汽車領域的佈局已經基本完善之後，我認為進軍航空領域的時機已經比較成熟了，汽車上賺到的錢基本上可以保證航空技術的研發……」

　　「你是說，你們之前搞摩托車、搞汽車，目的就是賺了錢之後搞飛機？」宋老先生震驚的道，這真的太震撼了，如果這真的是陳耕給潤華實業制定的目標，那這小子的心也未免太大了些。

　　「我運氣比較好一點。」陳耕再次謙虛了一句，隨即轉過頭對周總工道：「周總工，您……」

　　「陳先生，我……」

　　感受到周總工話裡面拒絕的意思，陳耕連忙打斷他的話，可不能讓他先開了口：「我知道這個決定一定會讓您非常為難，但我還是希望您能夠慎重考慮我們潤華實業，而且您先不要忙著拒絕，我可以拍著胸脯大言不慚的說一句，我們潤華實業絕對是國內對技術、對技術人員最重視的企業，沒有之一！」

第588章　一個好的開始

　　「……」

　　周總工一陣無語：你們潤華實業是不是對技術、對技術人員最重視的企業我不知道，但你們一定是臉皮最厚的企業，沒有之一。

　　不過與此同時，他心裡也有些好奇，潤華實業會給自己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呢？

　　同為共和國航空發動機研製單位，貴發所與成發也有些技術和業務方面的往來，也曾經聽成發的同志用不無羨慕的語氣說起那些去了潤華實業的同志，羨慕潤華實業的條件是多麼多麼好，自己多麼多麼後悔，簡直就是「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機會……」的成發版。

　　「您到了我們潤華實業之後，馬上就能分到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收入方面，每個月的各種收入加起來不會低於2000塊錢，海州作為沿海城市，各類肉蛋副食之類的很豐富，不用擔心拿著錢買不到東西；

　　另外在您的愛人、家人方面，我們也能幫忙協調、安排工作；

　　如果你們649所不肯放人，沒關係，您不用擔心，您直接把檔案留在你們單位就是，只要你們人來就可以……」

　　周總工一開始聽的還頻頻點頭，滿心的羨慕，但後面越聽就越不對勁了，我明明什麼都沒有答應你們，怎麼你說的好像我就要去你們單位了似的？連忙道：「可是……可是……我沒說要去你們單位啊。」

　　「我是給您介紹我們單位的一些情況嘛。」陳耕隨口說道：「哦，對了，您單位的同事，尤其是在那些在技術崗位上的，如果您覺得能力不錯的也可以介紹過來，工程師以上級別的都能分到三室兩廳，我們潤華實業現在是求賢若渴，只要是人才，我們都熱烈歡迎。」

　　「……」

　　這下子不止是周總工，連宋老爺子和何常貴都有些懵了：您這是來做廣告了麼？至於這麼下本？

　　但對於陳耕來說，這才哪到哪啊？

　　氣都不喘一口，陳耕接著道：「我堅決不認同奉獻就應該吃苦，奉獻和吃苦絕對不應該畫上等號，我用我自己的一身本事、全心全意的為國家的安全、國家的國防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可我為什麼連身好點的衣服都買不起？為什麼想吃個雞蛋都是奢侈？我覺得這種情況不正常！也不應該！」

　　「……」

　　周總工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似乎這麼做就能講自己身上這身洗得發白的中山裝給藏住，他總覺得陳耕說的就是自己。但陳耕後面的話卻是讓他眼圈一紅：是啊，自己這些人的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真的是連一身好點的衣服都買不起，連吃個雞蛋都捨不得……

　　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這話不是隨便說說的，這就是現實……

　　「我堅決認為，大家辛辛苦苦、不計回報的為這個國家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就應該有更好的工作和生活條件，貧窮可不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應該尊重知識、尊重腦力勞動者，讓大家吃好喝好、解決大家對家庭和家人的後顧之憂，不用擔心家人的生活和工作，這才是一個正常的狀態，沒道理咱們這些為國家做出了這麼大貢獻的科研工作者的生活條件還不如一個小小的派出所的小領導，他們可能連個股級幹部都不是，難道他們的貢獻比我們大得多？這說不通吧？」

　　作為一名技術出身的管理者，陳耕對某些現象早就看不慣了，雖然他明白這是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歷史必然，但看著周總工的遭遇，陳耕再也忍不住了，藉著這股情緒狠狠的吐槽了一番。

　　雖然自己這麼做有些冒險，軍區畢竟還沒有正式批覆自己的請求，但陳耕決定拼一把：您不說話不就是默認了麼？

　　「……」

　　周總工還是沒說話，他可不知道陳耕邀請自己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但他心裡對陳耕的話卻有種強烈的認同感，還有點委屈，是啊，為什麼？

　　「所以，周總工，來我們潤華實業吧，在你們649所是為國家做貢獻，在我們潤華實業難道就不是為國家做貢獻了？反正都是為國家做貢獻，為什麼不來生活和工作條件更好的潤華實業呢？」

　　握住周總工的人，陳耕誠懇的道：「我們潤華實業重視技術，重視科研工作者，我也誠懇的給您說，潤華實業工能給您的個人待遇沒法和歐美航空企業相比，可也一定能夠讓大家生活的舒舒服服的，每天雞魚肉蛋這些給大家補充營養的東西肯定讓大家吃飽、吃好，科研條件沒法和國外比，但也絕對是國內最好的，微型計算機能做到人手一臺……」

　　「真的？」

　　陳耕前面說的那些沒有吸引住周總工，什麼吃啊喝啊，如果他是在乎這些的人也就不會在大山深處堅持這麼久了，但陳耕說的人手一臺微型計算機的話，卻著實刺激到了周總工，人手一臺微型計算機這事兒自己就沒聽說過，別說649所這種大三線的軍工科研機構了，就算是中科院，他們的研究人員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條件。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怎麼可能？計算機那麼貴，你們怎麼可能人手一臺？那得多少錢？」

　　「當然是真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潤華實業從來都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給研究單位提供最好的科研工具，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們潤華實業看一看。」感覺到了周總工的動搖，陳耕心裡頭大喜，連忙再接再厲的道：「您也可以問問我的老師宋老先生，另外我們潤華實業與你們649所的兄弟單位、成發也結成了合作對子，我們那還有很多從成發過來的同志，說不定還有您認識的朋友……

　　另外保密的問題您也不用擔心，我們潤華實業是軍隊所有的單位，一些研究項目也是有保密等級的，政治上絕對可靠，您儘管放心……」

　　如果說剛剛陳耕說的人手一臺個人計算機只是讓周總工開始心生猶豫的話，那麼此刻陳耕強調的潤華實業的背景，讓周總工徹底放下了心：也是，潤華實業是軍隊企業啊，政治上肯定是信的過的，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成為國內唯二獲得航空器材進出口經營資質的企業？能獲的這個資質，本身就說明了他們潤華實業在政治上的高度可靠和可信。

　　……………………

　　周總工最終也沒有答應陳耕是否去潤華實業，不過他倒是同意了，在臨回單位之前到潤華實業考察、指點一下。

　　這個結果已經讓陳耕格外滿意了，他根本就沒指望自己一番話就能說動周總工去潤華實業，如果沒有對祖國極度的熱愛、如果沒有高度的奉獻精神，他怎麼可能默默的在大山深處堅持這麼些年？

　　反過來，一個能夠在大山深處堅持這麼久的人，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就輕易改變自己的立場和堅持，若是被物質條件這麼輕輕的一勾引就勾引把控不住，相信他早就走出大山了，還能等到現在？

　　能得到這麼一個來潤華實業考察的允諾，陳耕已經很高興了。

　　「你真的打算挖老周去你們公司？」已經坐到了階梯教室的椅子上了，可宋老先生還是難以置信。

　　「是啊，老師您覺得怎麼樣？」

　　「要是別人這麼幹，我肯定罵他們胡鬧，可如果是你小子……」宋老先生遲疑了一下，才搖搖頭道：「我說不準。」

　　「嗯？」陳耕有點不懂。

　　「你小子辦事，我看不懂。」宋老先生直言不諱的說明了自己的意思：「不過從我個人來講，我倒是希望他們去你們單位，對他們個人、對咱們國家來說都是好事。」

　　這下子陳耕瞬間秒懂！

　　到潤華實業去工作，對649所的那些科研工作者當然是好事，意味著他們有了更好的生活和工作條件；對國家來說當然也是好事，科研是要花錢的，沒錢什麼也做不成，只靠著國家的那點財政撥款，649所能做多少事？但如果得到了潤華實業充沛的財力支持，共和國的航空發動機事業一定會大踏步的往前走；這其中唯一不高興的，大概就是649所的領導們了：人少了，財政撥款肯定就少了吖！

　　腆著臉，陳耕嘿嘿笑著：「老師，和您商量個事唄？」

　　「你小子這麼說話，我就知道沒打什麼好主意。」宋老先生斜眼看了陳耕一眼：「說，你想幹什麼？」

　　「您能不能幫我做做貴發所領導的工作？」陳耕搓著手，有點不好意思：「要是貴發所願意支持一下我們潤華實業，那就太好了。」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檔案。

　　雖然陳耕說了沒有檔案也沒事，但陳耕覺得就算自己放心，那些有意來潤華實業的同志也未必放心——自己在潤華實業工作，可檔案卻在649所，那自己到底算是哪個單位的人？不是黑戶吧？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能難的住你？」宋老先生奇怪的看著陳耕：「你們不是有成熟的經驗麼？把跟成發合作的經驗搬到貴發所去啊。」

第589章　日本人和德國人都被嚇壞了

　　陳耕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個巴掌：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

　　說起來，在各個上了規模國家裡，共和國的科研機構大概是官味最濃、最不像科研機構的科研機構，行政領導在科研機構當中的權威高的嚇人，當然，這種模式有利有弊，這個我們就不分析了，但對於潤華實業來說就有了足夠的操作空間：搞定了主管領導，事情就解決了大半，到時候直接一個支持兄弟單位的名義借調一部分人過去，這些人的檔案還留在原單位，可工資原單位就截留了，領導們當然高興，後面的……

　　嗯嗯……大家都懂得……

　　至於檔案的問題，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了，那就慢慢的來唄。

　　這還是最溫和、大家都心照不宣、都能接受的方式，去潤華實業的同志也不用擔什麼罵名，當然更激烈的辦法當然也有，就不一一系表了，這個辦法最核心的所在，就在於搞定649所的領導們。

　　心裡有了普，陳耕徹底放鬆了下來，臺上的周總工正講到精彩處……

　　…………………………………………

　　陳耕徹底放鬆了下來，遠在RB東京車展上的日本人卻是炸開了鍋！

　　準確的說，是豐田汽車的高層炸開了鍋！

　　豐田汽車的高層悉數到齊，非但如此，已經從社長位子上退下來的前任豐田自動車株式會社前任社長、當初堅持上馬豐田高端轎車計劃的豐田英二也參加了會議，會議已經進行了9個多小時，可會議室的大門卻絲毫咩有打開的意思，豐田汽車總部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一種恐慌的情緒在豐田汽車上空蔓延。

　　緊張和恐慌是正常的，中國人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把日本人給嚇到了……

　　「先生們，這是中國人推出的豪華轎車……」

　　豐田汽車現任社長豐田達郎的語氣和表情都很沉重，就跟死了爹娘似的，嗯，恐怕死了爹娘時也未必有這麼沉重。

　　與會的豐田汽車高層人員的表情也很沉重，沉重的就像是具體死了爹娘似的。

　　沉重是有理由的，豐田汽車所有與會人員的跟前，都放著一張放大的汽車，車頭的正面是一隻飛舞的鳳凰車標，車頭還有一個同樣的鳳凰立標。

　　如果有熟悉汽車的，就會發現這個車標雖然有點像是豐田的旗艦車型：豐田世紀的車標，但豐田世紀的車標當中的那隻金鳳凰看上去更像是一直野雞——嗯，說是西方人口中的鳳凰也成——且車標的底色是黑色，但潤華實業的這款同樣是鳳凰車標的車型，鳳凰不但是典型的東方神話中的神鳥：有著兩條長長的尾羽的鳳凰，車標的底色也是更加莊重和喜慶的紅色，整個車標比豐田汽車的驕傲：豐田世紀不知道高端大氣了多少去。

　　豐田達郎的拳頭重重的錘在桌子上：「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必須要承認的是，中國人做的比我們做的更好，這輛車比我們即將要推出的Lexus更像是一輛高端豪華轎車，和中國人的汽車一比，Lexus簡直就是一輛C級轎車。

　　我無法理解的是，研製這麼一款汽車，不算前期的調研和立項，最少需要5年的時間，中國人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在這之前我們沒聽到一點消息？等到中國人都已經上門打臉了我們才知道？我們的情報人員都在幹什麼？」

　　豐田達郎當然有足夠氣憤的理由：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中國人在本屆車展上推出了一款定位於頂級的豪華車，這款車不但講豐田苦心孤詣準備的Lexus給比了下去，甚至連德國梅賽德斯推出的頂級概念車也給比了下去，這讓驕傲的日本人怎麼能接受的了？

　　有一點豐田達郎沒有說，那就是單以整車的氣勢而言，不要說被豐田給予厚望、即將推出的豪華品牌Lexus，就算是日系豪華轎車的旗艦車型、被譽為RB豪華汽車的驕傲的豐田世紀，在氣勢上也無法與中國人推出的這款據說還是概念車的豪華轎車相比——當然，日本人是絕對不會承認豐田世紀就是個結結實實的RB本土豪華汽車品牌，在除了RB之外的其他市場，消費者是絕對不認可豐田世紀是豐田旗下的一個豪華子品牌的：豐田世紀再牛X，不也是一輛豐田麼？難道還能變成一輛奔馳？

　　如果說出來，那就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這……對不起社長閣下，我不是懷疑您，但我認為時速中國人竊取了我們Lexus的技術？」中村泰微微低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中村泰的疑問的提出，立刻就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是啊社長閣下，一定是中國人竊取了我們Lexus的設計！」

　　「一定是這樣的，中國人就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小偷！」

　　「我們要向中國政府投訴他們……」

　　有反應激烈的更是直接舉著A4紙這麼大的放大照片大聲道：「大家看！大家看！中國人設計的這車的車標與我們的豐田世紀的車標有什麼區別？還有這車身的整體造型、比例，簡直就是活脫脫的Lexus！中國人這是赤裸裸的剽竊！」

　　「住口！」

　　一聲飽含著怒火的聲音猛然在會議室裡響起。

　　豐田汽車的前任社長、現任豐田汽車董事會主席豐田英二一臉怒色的緩緩站起來，目光從眾人身上逐一掃過去。

　　每一個被豐田英二看到的人俱皆是慚愧的慚愧的低下頭，不敢與豐田英二的目光對視。

　　雖然豐田英二已經從社長的位子上退下來了，但作為一手將豐田汽車帶到了這個高度、並且一力堅持將Lexus項目推進到這個進程的人，豐田英二就是豐田汽車所有人心目當中的神。

　　「從什麼時候開始，豐田汽車連承認自己不如對手的勇氣都沒有了？」豐田英二的臉色很難看：「看看中國人設計的這輛車，是不是真的竊取了我們Lexus的設計？我不這麼認為！我認為這輛概念車的設計不但比我們的Lexus更加出色，甚至比梅賽德斯公司即將推出的下一代旗艦級轎車：底盤代號W140的S-class更加出色，更加大氣磅礴，這樣的車是可以通過剽竊的得到嗎？都別鬧笑話了！」

　　豐田英二一番怒罵，讓所有人的小RB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可惜陳耕不在場，否則他一定會給豐田英二鼓鼓掌：說的好，敢說我設計的車是竊取了你們LexusLS400的設計？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考慮到這個時代的審美，陳耕設計的這款車是以1994年之後的改款賓士W140為基本模板，參考了千禧版凌志LS400的一些柔化線條的設計，整體上，體現了磅礴的氣勢之餘，又帶有幾分東方式的含蓄和內斂，毫不客氣的說，這輛概念車的整體設計最起碼領先這個時代的豪華車8年以上的說準，哪個小RB敢當著自己的面說自己竊取了他們的設計，陳耕絕逼敢抽他丫一個大嘴巴子！

　　豐田達郎不能不表態了，他站起來深深的向豐田英二鞠了一躬：「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社長的顏面還是要照顧的，豐田英二擺擺手：「該怎麼做是你的事情，我已經不是社長了。」

　　「嗨！」話是這麼說，可既然豐田英二已經開口了，豐田達郎可不敢等閒視之，豐田汽車身上有著太重的豐田英二的痕跡，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他還是虛心的向豐田英二請教道：「前輩，您認為在當前這種情況下，我們該怎麼辦？」

　　……………………

　　「先生們，我們該怎麼辦？」幾乎在同一時間，梅賽德斯-奔馳也問出了這個問題。

　　作為奔馳的首席設計師，同時也是奔馳新一代旗艦機轎車的總設計師，布魯諾·薩科覺得自己簡直太悲催了，來參加本屆東京車展之前，自己得意洋洋準備用最新一代的奔馳S—Class狠狠的震撼一把日本人，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豪華轎車，豪華轎車不是你們這些只能製造廉價轎車的日本人能造的出來的，豪華轎車的氣勢、豪華感、氣場……那都是需要時間和文化的積澱，豪華轎車，那是我們德國人的專屬！

　　但日本人展出的無限接近於量產的LexusLS400給了布魯諾·薩科當頭一棒！

　　日本人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日本人也一樣可以設計出氣場強大的豪華轎車，豪華轎車不是你們歐美企業的專屬！

　　奔馳簡直要瘋了，日本人這是要上天？

　　但這個刺激還沒完，還沒等德國人反應過來，一個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傳來：中國人推出了一款豪華轎車的概念車，看上去似乎比奔馳全新一代的S—Class和豐田的LexusLS400更加豪華、氣場更加強大。

　　尼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第590章　推倒重來

　　以「一個不服兩個不忿」的心情去中國人的展位轉了一圈之後，離開的布魯諾·薩科有些失魂落魄。

　　身兼賓士設計主管、首席設計師、全新一代賓士旗艦級轎車的總設計師等多職於一身的布魯諾·薩科，理所當然是無比驕傲的，但當看到日本人和中國人展出的這兩款豪華轎車之後，布魯諾·薩科就有種撕了自己之前的設計稿的衝動：打臉啊！丟人啊！自己親自捉刀設計的賓士旗艦級轎車，在氣場上竟然被中國人和日本人蓋了過去，這簡直不能忍！

　　「我絕對無法接受！」

　　布魯諾·薩科用力的捶著桌子，激動的臉通紅，當然也可能是羞憤的：「我可以在一時比不過日本人和中國人，但奔馳必須是豪華轎車的代表！必須是！先生們。」目光逐一從眾人的臉上掃過，布魯諾·薩科一字一頓的道：「豪華車的代表，只能是奔馳！」

　　布魯諾·薩科話裡面的意思把所有人都嚇到了，與會的梅賽德斯集團高級副總裁施密特戰戰兢兢的問道：「薩科先生，您的意思是……」

　　布魯諾·薩科咬牙切齒的道：「全新一代S—Class必須推倒重來！」

　　什麼？！

　　推倒重來？！

　　那豈不是意味著之前數年的努力、上億美元的開支全都打了水漂？這算什麼？這損失由誰來負責？！

　　布魯諾·薩科這話一出，施密特徹底被嚇壞了。

　　與會的其他梅賽德斯公司的高層也被嚇壞了。

　　「薩科先生，您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

　　施密特急了，他是真的急了，梅賽德斯全新一代的期間級轎車：S—Class的設計工作已經完成，所有的資料都已經鎖定，車子已經進入了小批量生產狀態，此前的試生產了24輛車，備料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按照此前的計劃，全新一代的S—Class將會在明年3月份的、有著「汽車工業的奢侈品展」的全球五大車展之一的瑞士日內瓦國際車展上正式發佈，面向全球正式發售，但是現在，布魯諾·薩科先生竟然要推到之前的設計，重新再來？！

　　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這意味著奔馳之前花重金訂購的高精度模具全都要作廢！；意味著我們需要與供應商溝通和協調，此前簽訂的供應協議也需要修改，如果對方不同意那就是我們違約，就要承擔高額的違約成本；如果我們……」

　　「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布魯諾·薩科點點頭，在最初的憤怒和心中難言的震驚之後，這會兒的他反倒是平靜了下來，表情已經逐漸平靜的布魯諾·薩科，向施密特問了一個問題：「但是施密特先生，還有諸位先生們，大家有沒有考慮到一個很嚴重問題：如果我們不推翻現有的設計，市場和消費者將會怎麼看待我們的新一代S—Class？這種看法對我們的影響會有多大、多深遠？」

　　「……」

　　布魯諾·薩科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豪華車領域，梅賽德斯—奔馳是公認的全球第一，s—Class是公認的頂級車第一品牌，不管是自己的老對手BMW，還是美國的凱迪拉克、林肯，都只能屈居奔馳之後，甚至在超豪華轎車領域奔馳也能佔據一席之地：基於奔馳S—Class原廠改裝而來的奔馳普爾曼也是位居勞斯萊斯和賓利之後的第三大超豪華品牌。

　　但如果奔馳全新一代的旗艦級S—Class被中國人和日本人比了下去，市場會是什麼反應？一片譁然是少不了的，奔馳的口碑、奔馳的市場號召力絕對會受到致命的影響：你奔馳才應該是執豪華轎車市場只牛耳的存在，現在竟然還不如中國人和日本人了？你們奔馳是幹什麼吃的？！算了，不買奔馳了，大家丟不起這個人。

　　這種影響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會持續很久，甚至會在十多年後都影響到奔馳的品牌形象，奔馳想要挽回這個形象上的損失，需要花費的代價恐怕設計幾代的S—Class的開銷都夠了，與長遠的損失相比，推翻現有的S—Class的設計，一切重來，損失的也不過就是一些時間和金錢，對奔馳的品牌形象幾乎毫無影響，從長遠看來，奔馳有必要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

　　「好吧，你說服我了，我支持你這麼做。」認真的思索之後，施密特長長的籲一口氣：「我會盡我全力在董事會上說服大家支持你，你想要的一切資源都可以得到，不過薩科先生，你必須要保證做到一點：重新設計的S—Class必須全面的、徹底的、以碾壓性的優勢打到我們的對手，絕對不能給對手任何的喘息之機，要讓他們看到我們的車就絕望，就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忤逆之心。」

　　「沒錯，薩科先生，我們可以支持你推翻重來，但新的S—Class能夠做到這一點嗎？」另外一位副總也盯著布魯諾·薩科，目光灼灼的問道。

　　布魯諾·薩科也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搞定了，重重的點頭道：「賭上我的名譽，我一定會做到！」

　　中國人和日本人的豪華車，是真的把布魯諾·薩科給刺激到了，他認為自己有必要讓中國人和日本人好好地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豪華轎車，什麼才叫做最優秀的、別人無法望其項背的豪華車的設計。

　　陳耕可不知道自己用來嚇唬人的東西竟然起到了這麼驚悚的效果，讓奔馳毅然推倒了自己的豪華轎車方案，決定從頭再來。

　　坊間有個說法，奔馳在準備推出全新一代的賓士S級（W140）的時候，看到凌志LS400超越了自己那麼多，不得不將W140推倒重來，所以原本計劃在1989年年初上市的W140被一竿子戳到了1991年。當然，對於這種說法，日本人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德國人當然更不可能承認。

　　一直以來陳耕都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認為這根本就是日吹們給自己的主子臉上貼金，而且極有可能是豐田的一個營銷策略：大家看啊，我們的LexusLS400多厲害啊，連豪華轎車當仁不讓的老大奔馳都的推翻之前的設計重新來，這麼一宣傳，LexusLS400的B格一下子上去了。

　　歷史是不是這樣的不知道，就算是確有其事奔馳也不可能承認，但是現在，這種事情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想到在潤華實業的展位上展出的另外一款車，施密特心裡頭又是一緊：「蘇聯人怎麼辦？」

　　蘇聯人？施密特的話讓大家想到了那輛在潤華實業的展臺上展出的、來自蘇聯利哈喬夫汽車製造廠的吉爾-41047型豪華轎車，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麻煩了。

　　說到蘇聯人，大家就忍不住想到了蘇聯部署在歐洲平原上的那上萬輛坦克組成的鋼鐵洪流，那可是懸掛在歐洲人頭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的達摩克里斯之劍，現在蘇聯人又將這一招用到了民用的汽車市場上？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真正麻煩的是蘇聯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為什麼要將自己的轎車放在中國人的展位上來展出？這個動作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含義？」布魯諾·薩科滿臉愁苦的抓著頭髮，出現在潤華實業展臺上的那輛吉爾-41047把他給嚇壞了。

　　「中國人說他們是吉爾-41047的亞洲總代理……」有人小聲的說道。

　　旁便立刻有人毫不客氣的反問：「這話你信嗎？」

　　「……」

　　再也沒有人說話了，說潤華實業只是吉爾-41047的總代理，這話根本就沒有人相信。

　　「曾經蘇聯和中國可是堅定的盟友啊，中國人的汽車工業都是蘇聯人援建的，他們都是共產主義國家，而且一個擁有世界第一的人口數量，一個擁有世界最強大的核武庫和軍隊。」布魯諾·薩科幽幽的道：「這意味著什麼，我不敢想太多，我只向上帝祈禱，但願不是那個最糟糕的結果……」

　　不但布魯諾·薩科不敢想，其他人也不敢想。

　　沒有人認為蘇聯人將自己專供最高領導人使用的吉爾-41047豪華轎車放在了中國人的展臺上的這個動作只是一個單純的商業行為，以大家對蘇聯人的認識，這個動作的背後一定隱藏著某種含義，大或許是在經過二三十年的冷戰對峙之後，中蘇兩個社會主義國家再一次的聯起了手——再沒有什麼比這麼兩個國家重新聯手更讓大家感到恐怖和畏懼的事情了，這兩個國家的聯手就意味著近乎無敵的、深不可測的戰爭實力和潛力。

　　「那我們怎麼辦？」說這話的這位，聲音都在顫抖：「或者我們應該向中國人表示我們的善意？」

　　「這個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

　　「唉……」

　　之後就是良久的沉默，誰都知道，蘇聯專供最高領導人使用的豪華轎車出現在了中國人的展臺上，這件事絕對不能被當做一個孤立的事情來看待，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中國人和蘇聯人的某種態度、某種隱晦的聲明——但這到底是什麼呢？

第591章　花式勾引

　　「周總工，這是我們的汽車設計和研發中心，您幫我們把把脈，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陪同周總工參觀潤華實業汽車設計和研發中心的陳耕，謙虛的說道。

　　陳耕說的特別謙虛，但周總工卻一臉的苦笑，陳耕的客氣在周總工和廉工看來就是低調的炫耀：「陳董，您就別寒磣我們了行不行？我雖然對汽車設計和研發這一塊不怎麼懂，可就我的觀察，我敢說，你們潤華實業在汽車設計和研發中心在軟硬件方面絕對具有世界準一流的水準……」

　　想到這裡不但有世界先進的研發設備，剛剛參觀過的動力系統設計和研發實驗室居然還配有一臺專用的服務器，周總工就一陣肝疼……

　　「您太客氣了……」

　　陳耕話還沒說完，周總工忽然「咦？」了一聲，指著牆上的一副效果圖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

　　「您說這個效果圖啊？」抬頭看了一眼，陳耕道：「這是我們潤華實業正在建設當中的汽車整體測試中心，最多再有半年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屆時將會成為咱們國內最大、最全面的汽車綜合測試中心……」

　　看著效果圖旁邊的一些關於這個測試中心的功能介紹，周總工不由咂舌：「這個測試中心也不便宜吧？」

　　「嗯，不便宜。」陳耕老老實實的道，沒好意思說這個測試中心花了多少錢，怕刺激到這兩位。

　　看到潤華實業在研發方面的投入，周總工徹底服氣了：這些就是本錢！

　　老實說，在來潤華實業之前他對陳耕說的重視技術、重視科技人員的話是持懷疑態度的，你們潤華事業就算捨得花錢，能在技術研發方面投多少錢？了不起就是比一汽、二汽這些單位多投入一點罷了唄，至於陳耕嘴裡說的「不計成本」的說法，在他看來就是一種宣傳口吻，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都明白，可現在親眼目睹了潤華實業在汽車設計和研發方面的這些家當、尤其是那個巨大的計算機中心機房之後，他才真的明白陳耕嘴裡的「不計成本」可不只是說說的，他們是真的這麼做了。

　　「你們潤華實業真是……太有錢了。」想到那個巨大的中心機房，周總工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羨慕：「唉，我們649所要是有你們一半的硬件設備就好了……」

　　「周工，您開玩笑哎，咱們整個649所加起來才幾臺微機？！」和周總工一起來的649所的廉工早就對潤華實業的這些好東西羨慕的口水流了一地：「要是咱們單位有這樣的研究條件，我說什麼也得住在實驗室裡……」

　　「那您來我們潤華實業吧，我雙手雙腳歡迎您。」不等廉工說完，陳耕趕緊把話接了過來：「也不用住實驗室，只要你們人過來了，三室兩廳、面積超過100個平方的房子立刻交到您的手裡。」

　　廉工一臉的苦色，連連擺手道：「陳董，您別用這種方式誘惑我了，再說下去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哈……好，我不說了。」知道這是廉工委婉的拒絕，陳耕也不為己甚，頓了頓，陳耕道：「嗯，這樣吧，您幾位既然來了總不好空著手吧？如果大家指點一下我們航空方面的工作，我送給咱們649所5臺微機。」

　　「真的？」聽到陳耕這話，649所的同志們眼睛頓時亮了。

　　5臺微機啊，這可是好東西！而且以潤華實業的財大氣粗，這5臺微機怎麼著也不可能是二手舊貨吧？

　　有這麼幾臺性能先進的計算機，大家以後的工作效率都能增加不少。

　　陳耕笑了：「這種事情能拿來開玩笑麼？」

　　聽到陳耕這話，周總工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走：「陳董，你們的航空實驗室在哪邊？」

　　……………………

　　如果說潤華實業汽車設計和研發中心的硬件設施是讓周總工和廉工流口水的境地的話，那麼到了潤華實業航空實驗室這邊，兩人就是徹底走不動道了……

　　「這個是車銑複合加工中心？好東西！

　　這個是ABB的數控加工機床？好東西！

　　這個是什麼？我的天，三軸數控加工中心？！這種寶貝你們這兒都有？

　　老天爺！你們這也太奢侈了吧？老周你看看這個、還有這個……全都是好東西啊，咱們當初搞WP-13的時候要是能有這些設備那還不得幸福死？整個工程的進度最起碼也能提前2年以上……」

　　「是啊是啊，要是有這些東西那就太好了。」周總工拼命的點頭，恨不得將眼前的東西打包抗走：「真是……土豪劣紳家也沒有這樣過日子的啊，太奢侈了，真是太奢侈了！」

　　「老廉！周老師！」正在廉工和周總工感慨的時候，一聲充滿驚喜的聲音響起。

　　兩人連忙抬頭，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簾，周總工和廉工頓時也是一臉的驚喜，能在這裡看到熟人，兩人都很高興：

　　「老張？」

　　「小張？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成發麼？」

　　「周老師好，廉工你也好。」能在這裡看到老朋友和熟人，張鵬飛高興的不得了：「我現在不在成發了，現在在潤華實業……周老師、廉工，你們兩位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陳耕適時的給周總工和廉工介紹道：「周總工，廉工，張鵬飛同時現在是我們單位航空實驗室的負責人，之前我們仿製美國人的那款R-3350-26WA活塞式發動機、還有仿製的美國人的A-1攻擊機的任務，都是張鵬飛同志領銜完成的。」

　　周總工和廉工的眼裡頓時充滿了羨慕：張鵬飛這小子好命啊！

　　對於技術人員來說，這種以技術人員為主導的科研體制，再加上這麼一個不怕花錢的上級領導，簡直就是他們做夢都在想的研究環境！

　　周總工心裡頭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想起了WP-13：如果649所有這樣的研究環境和硬件設施，WP-13哪用的了這麼長時間？

　　張鵬飛卻是驚訝而隱蔽的向陳耕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周總工可是649所最厲害的幾個大拿之一，難道陳董您把周總工給挖過來了？

　　陳耕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同時遞給張鵬飛一個鼓勵的眼神。

　　張鵬飛頓時心領神會：明白了，老闆這是在打這兩位的主意，讓自己使勁揮舞一下小鋤頭呢，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幹！

　　「老張，你帶周總工和廉工到處走走看看，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向兩位請教，我還有點事，先走了。」確認張鵬飛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陳耕決定溜了：「還有，老張，一定要招待好兩位，周總工和廉工是我請來的客人，千萬不能怠慢了。」

　　……………………

　　從航空實驗室出來，林書瑤就再也忍不住：「頭兒，您說，咱們能留下他們兩位麼？」

　　「你覺得呢？」陳耕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這個……我說不準，不過如果649所肯放人，我估計問題不大。」林書瑤不是很確定的道：「問題是咱們需要給出多大的好處，649所才肯同意放人？」

　　「這確實是個問題。」陳耕點點頭，同時一臉鼓勵的拍拍林書瑤的肩膀：「既然這樣，那跟649所那邊聯繫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林書瑤不敢置信的反手指著自己筆挺的鼻子：您沒搞錯？

　　「你是潤華實業董事長辦公室的主任，這可是潤華實業正兒八經的高級管理人員，難道還沒有這個資格？」陳耕把臉一板，揹著手，邁著大爺步往前走：「嗯，就這樣了。」

　　看著大爺一樣恨不得橫著走的陳耕，林書瑤氣的直咬牙：「多大點事啊，哼，本姑娘搞的定！」

　　這倒不是林書瑤亂說，在陳耕身邊呆了這麼幾年，她有這個信心：只要那個649所不是無縫的蛋，自己就肯定有下手的機會，到時候不但把這位周總工和廉工留下來，還得想方設法的從他們那兒再弄幾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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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們這車……」施密特看著眼前的這輛吉爾-41047，目光有些敬畏。

　　喲？德國人？

　　謝老爺子樂了，潤華實業有不少德國人，帕斯卡爾·舒爾茨更是成為了集團的副總，這幾年薰陶下來，再加上自己的學習，謝老爺子對德語雖然不能說精通，但基本的日常對話不是問題了，見眼前這個操著一口德語的老外向自己問這輛吉爾-41047的情況，他老人家開心了：「你喜歡這輛車？」

　　「喜歡？是啊是啊。」施密特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這車，似乎是蘇聯的產品……」

　　「蘇聯利哈喬夫汽車重工聯合體最頂尖的產品，專供克里姆林宮的主人使用，你是德國人吧。」謝老爺子大拇指一挑，一副「算你有眼光」的樣子：「這車的地位就相當於你們德國奔馳的普爾曼，關鍵是你有錢也買不到！」

第592章　太巧了

　　謝閔聲這話倒是不假，甚至於吉爾-41047在蘇聯的地位比奔馳普爾曼在德國的地位還要高出一截，這一點德國人也認。

　　「哦哦……」施密特連連點頭，小心翼翼的道：「那您們展示的這款車，是對外出售的嗎？」

　　「沒錯，是對外出售的。」謝老爺子點點頭：「這個是利哈喬夫汽車重工聯合體推出的吉爾-41047的民用版，不具備防彈能力，當然，如果你想要一個防彈版本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給你說明白，民用防彈版本的防彈能力肯定沒有提供給蘇聯領導人使用的那麼高……」

　　「是的是的，我能理解。」施密特也沒指望自己能夠獲得一輛與克里姆林宮的主人具備同樣防彈能力的吉爾-41047，倒是謝老爺子的話讓他再也忍不住了，使勁嚥了口口水急切的道：「但是您剛說，這車真的對外可以出售？」

　　「限量出售！」謝老爺子一臉的牛X：「利哈喬夫汽車重工聯合體每年只小批量的生產一些吉爾-41047的民用版本，您感興趣？有一點需要先給您說明白，這車不便宜，而且只接受訂單式生產。」

　　「我明白，我理解。」施密特連連點頭，這可是蘇聯人生產的專供他們的最高領導人使用的豪華轎車，還能指望這東西跟豐田拉羅拉這種廉價的入門級小車似的，一買一大把，不限量供應？這車最大的問題不是限量，而是之前根本有錢也買不到！

　　他小心的問道：「先生，請問這車多少錢？還有，確認訂單之後多長時間能夠交付？」

　　想到陳耕定的這個價格，謝老爺子心裡還真有些沒譜，不過看眼前這個老外似乎比較有錢、也喜歡這輛車的樣子，謝老爺子一咬牙：「60000美元。」

　　「60000美元？」施密特不出所料的一聲驚叫，似乎是被嚇到了。

　　到了這個時候，謝老爺子反倒是想開了，按照陳耕教自己的，哼了一聲，道：「60000美元只是最基礎的，如果你有什麼特殊的需求，還需要加錢，別忘記了，這可是專供克里姆林宮的主人使用的車子第一次接受民間的訂單。」

　　看著施密特，謝老爺子完全是一副「給你一個購買的機會就是沙皇大帝開恩了，你丫還想咋地？」的目中無人和倨傲：「另外因為車子是定製的，所以交車時間是從交付定金開始算，最少3個月……」

　　施密特立刻反應過來，的確，這可是專供克里姆林宮的主人、以及克里姆林宮的主人作為國禮贈送給其他社會主義國家領導人的車子第一次接受民間的訂單，就衝這一點，60000美元是真的不貴！

　　勞斯萊斯幻影比這還貴呢，可架不住勞斯萊斯幻影有錢就能買的到啊，從這一點上來說，60000美元的價格就一點都不貴！

　　物以稀為貴嘛。這個道理老外比咱們國人還明白。

　　「OK！OK！我要了。」反應過來的施密特連忙指著站臺上的這輛吉爾-41047道：「這輛車有沒有主人？」

　　「這個？都是沒有。」

　　這輛展車還沒有被人預定？施密特瞪大了眼睛，心中狂喜不已：這可是第一輛向民間發售的吉爾-41047啊，太有意義了！連忙道：「6萬美元是吧？OK，我要了，我能不能現在就把他開走？」

　　謝老爺子的眼珠子驚的都要瞪出來了：這樣也行？60000美元啊，這老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答應了？尼瑪老外真TM有錢！

　　原本心裡極度沒譜、硬著頭皮開出這個天價的謝老爺子，看到眼前的情況和陳耕說的一樣，外國人真的就是一群賤皮子，立刻氣定神閒：「現在不可以，不過如果您現在交付定金的話，車展結束之後您就可以把您的愛車提走。」

　　「OK，沒問題。」施密特手忙腳亂的開始掏錢：「這是5000美元，是我的訂金，剩下的55000美元我在提車的時候交付……」

　　果然和小陳那傢伙說的一樣啊，謝老爺子心裡越發的有譜了，連連搖頭：「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只接受最低50%的預付款，嗯，你如果支付全款，那您現在就可以帶走鑰匙。」

　　言外之意，計算你支付全款，想要提車也得等到本次車展之後，老子就是這麼牛X！

　　「30000美元是吧？」

　　雖然條件苛刻的簡直令人髮指，可看著這輛氣勢磅礴的吉爾-41047，施密特還是打算忍了，反正這筆錢是梅賽德斯集團給支付，別說是30000美元，就算是10萬美元也沒問題，關鍵在於搞清楚中國人和蘇聯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搞清楚這個問題，施密特覺得德國就別想睡個安穩覺了。咬著牙道：「OK，沒問題，就這麼定了，這是定金！」

　　交完定金，施密特佯作好奇的向謝老爺子問道：「先生，據我所知蘇聯還從來沒有將他們的豪華轎車對外出售的習慣，你們為什麼能夠……」

　　「我們為什麼能夠拿到蘇聯的授權，對吧？」不等施密特說完，謝老爺子一臉神祕的搖頭：「這是個祕密，我們不會說的，總之你只要知道全世界就只有我們能夠從蘇聯人哪裡拿到這個車就是了。」

　　施密特連連點頭，心裡頭卻是越發堅定了此前的判斷：尼瑪！蘇聯人果然和中國人達成了某種協議！

　　就衝著這一點，施密特就覺得這60000美元花的無比的值！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這事兒就已經敲定了？這麼一輛車就賣了60000美元？施密特走了，謝老爺子使勁掐了一把大腿，才確信這是真的，真的有人肯花60000美元買這麼一輛車，真是……老爺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覺得陳耕的那句話用來形容這些人真是再恰當不過了：有錢！任性！

　　「先生，請問你們這車是對外出售的嗎？」正在謝老爺子發愣之際，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嗯？啊？」

　　謝閔聲連忙抬頭看去，一個身上的西裝看不到一個褶子、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的50左右的中年人，在幾個人明顯是隨從和保鏢的角色的簇擁下。很客氣的向自己問道。

　　這老頭不簡單！

　　第一眼，謝閔聲就立刻意識到這個被隨從和明顯是保鏢的角色簇擁著的傢伙絕對不簡單，最重要的是雖然看上去不簡單，但這傢伙並沒有那些暴發戶們的倨傲和不可一世，反倒是彬彬有禮，很有禮貌——三代人才能培養出一個貴族，看這人的氣度，難道是哪個國家的貴族？

　　心裡頭的一股傲氣下意識的就被激發了起來：你是貴族又怎麼了？

　　謝老爺子緩緩的挺直了腰，微笑著問道：「您說的沒錯，這是我們的展車。」

　　說完，微微錯開身，示意如果您喜歡請儘管看。

　　彼得·瓦倫堡有些驚訝，他一開始以為這個老頭只是一個銷售顧問，可謝閔聲身上氣質的變化讓他明白自己剛剛似乎是走了眼，但那又怎麼樣，自己需要在乎這些嗎？心裡覺得有些好笑的他，有些好奇的向謝閔聲問道：「先生，如果我沒看過，這輛車應該是蘇聯利哈喬夫汽車製造廠生產的吉爾-41047吧？」

　　「您說的沒錯，這輛車正是吉爾-41047。」謝老爺子有些驚訝，老頭挺識貨的嘛。

　　還真是？彼得·瓦倫堡揚了揚眉毛：「據我所知，吉爾-41047是專供蘇聯最高領導人使用的豪華防彈轎車，並不對外出售，所以……」

　　「這是利哈喬夫汽車製造廠推出的限量民用版車型。」謝老爺子跟著把話接了過去：「委託我們進行銷售，不過數量並不會很多……」

　　「我能看看嗎？」

　　「當然。」謝老爺子後退了半步，同時拉開車門：「您請。」

　　「非常好。」從車上下來的彼得·瓦倫堡對這車的感覺讚不絕口：「只是我感覺這車似乎不是防彈的？」

　　「沒錯，這個不是防彈的，如果您有安全方面的要求當然也沒問題，只是交付時間會比較長，另外價格方面……」

　　「價格方面不是問題。」彼得·瓦倫堡擺擺手，價格這個東西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我只想知道，防彈版本的性能如何？什麼時候能夠交付給我？」

　　「最少4個月，這個還要視您的具體要求而定。」

　　「OK，那我要了，多少錢？」彼得·瓦倫堡掏出支票夾來準備籤支票，作為瓦倫堡家族的第四代掌門人，彼得·瓦倫堡對那個龐大的紅色帝國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熱愛，一直想要購買一輛和蘇共最高領導人一樣的座駕，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那還猶豫什麼？當然是買買買！

　　謝老爺子沒有說多少錢，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彼得·瓦倫堡的支票夾上的那個特殊的標誌上：這不是瑞典瓦倫堡家族的族徽麼？

　　瑞典瓦倫堡家族是芬蘭瓦錫蘭動力集團的大股東，不會這麼巧吧？眼前這個人是瓦錫蘭的股東家族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