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動力王朝 作者：千年靜守（連載中）

第593章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雖然覺得有點巧，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不過既然看到了這個標誌，謝老爺子還是決定試一下。

　　「先生，請問您是瑞典瓦倫堡家族的人？」謝老爺子試探著問道。

　　「你認識我？」彼得·瓦倫堡愣了一下。

　　一個東方人竟然會知道瑞典瓦倫堡家族？這真是太神奇了。

　　指了指彼得·瓦倫堡手中支票夾上的那個標誌，謝老爺子道：「我認識這個標誌，這是瑞典瓦倫堡家族的標誌，嗯，我們公司正在與芬蘭瓦錫蘭公司洽談合作的事宜，瓦錫蘭的先生們曾經很自豪的向我們介紹過自己的各位股東，其中對瓦倫堡家族介紹的最多。」

　　「雅各布，有這回事？」彼得·瓦倫堡扭頭向旁邊明顯是助理的人問道。

　　瓦倫堡家族的控股和持股企業很多，瑞典愛立信集團、瑞典最大的戰鬥機和汽車製造公司SAAB（薩博）集團、斯堪尼亞汽車、伊萊克斯電器、全球第三大製藥公司阿里斯康、瑞典最大的銀行斯德哥爾摩私人銀行、由瑞典阿西亞公司（ASEA）和瑞士布朗勃法瑞公司在1986年合而成的ABB集團……

　　等等等等，瓦倫堡家族在這些大名鼎鼎的大公司、大集團當中都擁有股份，與這些大公司、大集團相比，年營業額只有不到20億美元的瓦錫蘭集團只是瓦倫堡家族控股的一家「小」公司而已，在瓦倫堡家族當中的地位也比較邊緣，這種程度的合作甚至根本沒有向瓦倫堡家族上報的資格。

　　「是有這麼回事。」被稱為雅各布的人點點頭，肯定的回答：「前段時間的確有一家來自中國的公司與瓦錫蘭正在洽談技術合作，據瓦錫蘭那邊反饋的情況，是一款小型船用發動機的技術授權，現在整個項目進展的很順利。」

　　原來如此。

　　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彼得·瓦倫堡也覺得自己與眼前這家公司真是有緣分。

　　既然對方是與自己家族的產業有合作的企業，彼得·瓦倫堡對謝閔聲的態度自然就不一樣了，很客氣的向謝閔聲問道：「原來是這樣，先生，請問您的公司是？」

　　「中國潤華實業集團。」謝老爺子很不客氣的給自己戴了一頂中字頭的帽子。

　　中字頭？彼得·瓦倫堡頓時認真起來，雖然那些「中字頭」的中國企業還不怎麼被他放在眼裡，但這個名頭背後的含義不能不讓他認真一些。

　　小陳教自己的辦法果然好使。謝老爺子心裡嘀咕著，同時鄭重的自我介紹道：「我叫謝閔聲，是潤華實業集團總經理，也是本次潤華實業參展團隊的負責人。」

　　這下子彼得·瓦倫堡動容了。

　　瓦倫堡家族當然很強大，瓦倫堡家族控股的公司在瑞典斯德哥爾摩股市所佔的份額將近40%，可以說瓦倫堡家族旗下的資產打個噴嚏，整個瑞典經濟都得跟著得一場重感冒，更別說瓦倫堡家族控股的企業從天上飛的飛機到到地上跑的汽車、再到水裡飄的船、與和經濟息息相關的銀行和金融……

　　在瑞典，幾乎賺錢的生意都有瓦倫堡家族一份，以至於連瑞典人自己都說瑞典有兩個王室，一個是以國王古斯塔夫為首的瑞典王室，一個是以瓦倫堡家族為首的王室，

　　但就算是這樣，瓦倫堡家族也不敢忽視一家來自中國的、敢來日本參加車展的企業，作為一個傳承了四代的家族，瓦倫堡家族清晰的認識到了這個古老國度因為改革開放而綻放出的強大的力量，而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進行，中國必然會在世界經濟體系中佔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這是瓦倫堡家族的機會，堅決不能錯過。

　　在潤華實業的展臺上飛快的掃了一眼，到中國訪問過、對中國的汽車工業自認有所瞭解的彼得·瓦倫堡驚訝了，他吃驚的向謝閔聲的問道：「謝先生，這些產品都是你們公司的嗎？」

　　「是的，這些都是我們的產品。」指著陳耕設計的那款概念車，謝老爺子不無自豪的道：「所有的產品，從設計到製造，都來自中國，包括髮動機和整車設計。」

　　這是我們公司設計的最新的豪華車，預計2年以後就會正式上市。

　　「你們很厲害！」彼得·瓦倫堡目光一掃，指著那輛概念車驚訝的問道：「那輛車是哪位設計大師的產品？是喬治·亞羅還是塞爾吉奧？不不不，不可能是塞爾吉奧，但喬治·亞羅似乎也不是很擅長這種正統嚴肅的車型……」

　　作為瓦倫堡家族的當家人，彼得·瓦倫堡的鑑賞能力當然沒的說，看著眼前的這輛氣勢磅礴的轎車，他是真的很驚訝：這輛車的設計師對線條的應用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簡單的線條被他勾勒出了強大的生命力，這絕對是某位汽車設計大師的產品，只有頂級大師才有這份化繁為簡、大巧若拙的功力，但據自己所知並沒有哪位著名的汽車設計大師到中國去工作了啊，莫非是個新銳設計師的作品？不過……

　　中國人在汽車方面的水平很厲害啊。

　　汽車是現代工業的集大成者，一個國家的汽車工業很發達，推而廣之，他們在其他工業門類方面的水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從一輛車的製造水平和工藝上很能看出一個國家的工業水平，看著這輛車，彼得·瓦倫堡覺得自己對中國、對中國市場的認識需要再加深一下了。

　　謝老爺子可不知道彼得·瓦倫堡心裡想的什麼，不過自己公司的產品居然贏得了瓦倫堡家族成員的認可，這讓他十分驕傲，也十分開心：「當然不是喬治·亞羅先生，也不是塞爾吉奧·賓尼法瑞納先生，我們可請不起這兩位，這車的總設計師是我們潤華實業的董事長陳耕先生，另外陳耕先生也是我們集團的首席技術官、首席設計師。」

　　「這麼厲害？！」彼得·瓦倫堡頓時驚訝了。

　　一個人，不但是一家汽車集團的董事長，同時還是首席設計師、首席技術官，這已經不止是很厲害的問題了，簡直就是個天才！

　　對於潤華實業有這麼一個厲害的董事長，謝老爺子也很自豪：「是，我們陳董確實非常的有才華，事實上我們公司所有的產品的設計都出自他的手，比如那款潤華A6L，在去年的法蘭克福國際車展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或許這款車的另外一個名字您會有些印象，它參展的時候叫『阿爾法』……」

　　阿爾法？彼得·瓦倫堡對這個車還真有些印象，去年法蘭克福國際車展期間，一貫驕傲的媒體們對這款車的評價都非常高，自己曾經連續好些日子在好幾份報紙上都看到過對這輛車的報道，只是沒想到製造這輛車的公司居然和自己家族旗下的產業產生了交集。

　　打量著潤華實業展位上的車子，彼得·瓦倫堡心中很快就做出了判斷：與這麼一個富有才華和創意的企業合作，是符合瓦倫堡家族的利益的。

　　彼得·瓦倫堡在打著自己的主意，謝老爺子也在打著自己的主意，雖然他還不確定眼前這人在瓦倫堡家族是什麼身份，但毫無疑問他是瓦倫堡家族的重要成員，而且是有著非常重的話語權的那種，既然這樣，不利用好這個難得的機會就太可惜了。

　　心裡打定了主意，謝老爺子道：「如果您對這輛車有什麼特殊的要求，請儘管跟我說，我們會與利哈喬夫汽車製造廠一起，幫您打造一輛獨一無二的專屬座駕。」

　　「是啊，非常喜歡，在我看來這輛車有著一種神奇的神祕和力量。」彼得·瓦倫堡並不隱瞞自己對歐洲畏懼無比的紅色政權的某種感情：「這是一種不同於勞斯萊斯和賓利的高貴與優雅……」

　　「真的？可以嗎？」從小生活在蘇聯威壓之下的彼得·瓦倫堡，很有種以瑞典首都命名的病症名稱：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心理狀態，對蘇聯的一切都充滿了敬畏，尤其是對吉爾-41047這輛代表著最高權力的車，他更是敬畏有加：「如果我想把瓦倫堡家族的族徽鑲嵌在車身上也是可以的嗎？」

　　「當然沒問題。」不過是在車身上鑲嵌一個族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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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潤華實業的展位上一離開，彼得·瓦倫堡就對自己的助理雅各布吩咐道：「雅各布，去搜集一些這個潤華實業的資料，儘量的詳細一些。」

　　「好的先生。」

　　「告訴瓦錫蘭集團董事會，就說瓦錫蘭家族很希望他們能夠儘快與潤華實業達成合作。」

　　「沒問題先生，我這就去安排。」

　　「還有，和我們中國朋友聯繫一下，就說瓦倫堡家族希望能夠去中國考察訪問，同時希望能夠拜訪一下老朋友們。」

　　「如您所願，先生。」雅各布確認道：「先生，您說的那位老朋友，是不是魔都市的那位市長？」

　　「唔……沒錯，就是他。」想到去年自己以瑞典斯德哥爾摩私人銀行董事的身份去中國魔都訪問的時候遇到的那位風趣的市長先生，彼得·瓦倫堡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笑意：「我很期待能夠與他再次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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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兄弟們，不好意思，今天2更，白天就這一更，連續3天三更，有點累了，稍稍休息一下。

第594章　不差錢,買買買

　　「你絕對猜不到我在從車展上遇到了誰……」

　　當天晚上的通話時間，謝老爺子激動的厲害，陳耕則哈哈大笑：「遇到了誰？是遇到了美國總統還是聯合國祕書長？」

　　對於陳耕的打趣，謝老爺子壓根沒理會，激動的大叫：「不是美國總統，也不是聯合國祕書長，是瓦倫堡家族的人！瓦倫堡家族的人你知不知道？就是瓦錫蘭的大股東……」

　　「真的假的？」陳耕也被謝老爺子這番話給嚇到了：「你真的遇到了瓦倫堡家族的人？怎麼會這麼巧？」

　　曾經在歐洲生活過很多年的陳耕，對瓦倫堡家族的瞭解比這個的絕絕絕大多數國人要深刻的多，有人說瓦倫堡家族是僅次於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的歐洲頂級大家族，陳耕對這個排名沒什麼意見，他所在的層次讓他根本無法接觸到這個層級，但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瓦倫堡家族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家族之一，他們旗下的多個產業都與德國汽車產業有著廣泛而深入的合作，當初瓦倫堡家族決定將薩博（SAAB）旗下的薩博汽車賣給美國人的時候，陳耕還無比扼腕：又一顆小白菜被美國豬給拱了！

　　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謝老爺子居然在東京參展期間遇到了瓦倫堡家族的人。

　　「是啊，就是這麼巧，我給你說，當時我剛剛賣出去一輛吉爾轎車，正在琢磨著剛剛是不是在做夢呢，那個叫比爾·瓦倫堡的傢伙就來了……」

　　「你等一下！」陳耕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你說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彼得·瓦倫堡啊。」陳耕的語氣把謝老爺子也給驚到了，意識到這個名字的主人絕對不同尋常的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勁麼？」

　　「沒什麼不對勁。」陳耕苦笑著，不知道是該佩服謝老爺子的好運氣還是該感慨了：「如果我瞭解到的情況沒錯的話，在瓦倫堡家族裡，看上去50歲左右、叫彼得·瓦倫堡的，就只有一個人？」

　　「是誰？」謝老爺子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是不是瓦倫堡家族的重要成員？」

　　「是，非常重要，瓦倫堡家族的現任族長就叫彼得·瓦倫堡。」頓了頓，陳耕再次補充了一句：「另外他今年應該是60左右。」

　　「……」

　　謝老爺子整個人都呆住了：和自己接觸的那個竟然是瓦倫堡家族的現任族長？難怪排場和氣場那麼強大！

　　至於一個60歲左右的人看上去像是50歲，謝老爺子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像是這種生活品質優渥的人，平日裡肯定十分注重身體的鍛鍊和保養，而且這方面的條件肯定是最頂級的，別說60歲的人看上去像是50左右的，那些保養的極好的看上去像40多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可真是……嘖……」謝老爺子咂咂嘴，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了。

　　「對了，聽說咱們公司和瓦錫蘭有合作，他似乎挺高興。」忽然想起一個細節，謝老爺子連忙道。

　　「還有這回事？」陳耕愣了一下，頓了頓，才道：「嗯，是好事啊。」

　　「怎麼？你似乎不是很興奮？」

　　「也不是不興奮，只能說明瓦倫堡家族認為中國市場的發展潛力很大，開始看好咱們國家的未來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不是？」

　　「……」仔細思索了一下，謝老爺子不得不承認陳耕的話的確有些道理：「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可……」

　　「我知道，人家願意來跟咱們合作，對咱們也有好處嘛，合作總歸是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不過有了您的這個消息，咱們接下來就得調整與瓦錫蘭的談判方式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說到這個事情，謝老爺子的表情也隨之嚴肅起來：「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之前咱們的計劃有些保守和謹慎了，既然這樣，咱們是不是可以再把步子邁的再大一點？」

　　「可以試試，就算不成咱們也沒什麼損失，可如果成功了那好處可就太多了。」

　　「哈……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謝老爺子哈哈大笑：「對了，我給你說，這次東京車展上可是有不少好玩的事情，尤其是咱們幫鈴木汽車搞的北斗星和雨燕這兩款車，在本屆車展上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鈴木修那個傢伙還專門過來跟我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我估摸著，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說不定咱們可以專門成立一個設計部門，對外承接設計的活兒了——設計這個東西是真賺錢啊，而且賺回來的都是結結實實的美金。」

　　「您拉到吧。」陳耕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開玩笑啊，您是想累死我啊？」

　　「哈哈哈哈……」

　　…………………………………………

　　陳耕笑的無比開心的時候，豐田汽車總部的員工們卻恨不得在腳上包上一件羽絨服，以免自己的腳發出任何一丁點的聲音——社裡的大佬們已經在會議室裡呆了整整一天了，天照大神在上！難道他們不需要吃飯、不需要上廁所麼？

　　公司遇到了大問題！

　　這一點成了所有人的共識，豐田株式會社總部的樓頂上陰雲密佈、電閃雷鳴，大家不但走路都夾著腿，更是是不是的抬頭看看天花板——那個象徵著權利的會議室就在大家的頭頂上……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中國人，把他們的這個設計買下來？」在濃濃的煙霧中，忽然有人提出了這麼一個建議：「如果我們能把中國人的設計買下來，那麼現在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吧？」

　　是中村泰！

　　對啊！

　　這個建議一被提出來，在剛剛否決了威脅、恫嚇、造謠、輿論壓力等等一系列卑鄙無恥的手段之後，這個建議讓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如果不光彩的手段都不能見效，那麼為什麼不試試直接買下來呢？

　　「但是……中國人會賣嗎？」也不是沒有人提出質疑：「這種設計本就是可遇而不求的，能夠做這種頂級的設計的設計師，全世界屈指可數……」

　　「不去試試怎麼會知道呢？反正試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而且也不會浪費多少時間。」早就受夠了這個漫長的、無聊的會議的營業本部本部長白石修一立刻反駁道：「雖然要花一點錢，但去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掉所有的問題，不留任何後患，也不會被人置喙……」

　　「但那可不是一點錢的問題。」材料事業部本部長今春徹跳了起來：「這家潤華實業是一傢俱有年產20000輛汽車和200萬輛摩托車能力的機動車公司，此外還有很多其他的產業，一點點小錢絕對不可能打動他們……」

　　「那就在金錢之外再給他們一些東西，總有些東西是他們想要的。」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豐田英二開口了：「錢不是問題，諸君，請一定要記住，只要用錢能夠解決的問題，就不要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那個設計，我們給出500萬美元如何？如果500萬美元還不行，那就一路加上去，800萬……1000萬……對方總會有心動的時候的。」

　　「可是……1000萬美元也太貴了……」有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是嗎？」豐田英二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但我們為Lexus花的設計費用是多少？效果又怎麼樣？」

　　再也沒有人說話了，為了講LexusLS400一炮打響，單單只是外觀和內飾的設計方面，豐田就花費了不下4000萬美元，可4000萬美元花出去的結果如何？看看中國人設計的就知道了，差距很大！

　　如果真的可以用1000萬美元買下中國人的那個設計，豐田絕對是賺到了！

　　「英二前輩的話非常的正確。」豐田的現任社長豐田達郎也開口了：「豐田是一家世界級的大公司，我們要用合理合法的事情來做事，有些話說出來有些喪氣，但我還是要提醒諸位，島國的特性註定了我們在設計大氣磅礴的產品時有些力有不逮，但對面的那個國家卻沒有這方面的憂慮，如果利用好了這此機會，說不定對方可以成為我們的專用設計公司，他們不是為鈴木修那個老傢伙提供了兩款設計麼？」

　　「他們還答應了幫德國狼堡汽車也提供一款設計。」中村泰立刻補充道。

　　對啊！

　　潤華實業把自己的北斗星這款家用微型轎車授權給了鈴木汽車的事情大家是知道的，潤華實業幫鈴木汽車設計的那個叫雨燕的小型車已經作為概念車出現在了鈴木的展臺上，潤華實業還答應了幫狼堡設計一款車，既然這樣，那麼只要價碼足夠高，讓中國人把他們的那個概念車賣給豐田也不是沒有機會嘛！

　　一群快要被憋瘋了的傢伙眼睛亮的嚇人：如果真的能把這個設計買下來，咱們就不用LS400現在的這個設計了，直接把這個新設計用上去！

第595章　你寒磣誰呢？

　　「你的意思，是豐田汽車要買下我們這款車？」饒是謝老爺子見多識廣，可面對特意來和自己說這件事的豐田汽車的代表，也有些發懵。

　　「嗨，請您成全。」豐田汽車副社長石井治向謝老爺子使勁的鞠了一躬：「只要你們願意出售，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

　　「但是……我們沒想過這個啊。」謝老爺子抓抓腦袋，尼瑪我們是來參展的，不是來賣設計的，眼下這個情況我找誰說理去？：「況且這個車我們是準備……」

　　不能再讓他繼續說了，沒等謝老爺子說完，石井治立刻道：「如果您願意，豐田汽車願意出500萬美元的價格。」

　　500萬美元？！

　　謝老爺子的心臟重重的跳了兩下！

　　就算是以官方匯率來計算，那也是1600多萬RMB，如果是在黑市上兌換，至少能兌換4000多萬RMB，就這麼一個外觀和內飾的設計，日本人竟然肯出這麼高的價碼？陳耕也不是沒外接過設計的活兒，比如鈴木汽車的展臺上那輛被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那輛小雨燕，不就是陳耕設計的麼，但現在日本人為了這個設計就肯出500萬美元？

　　他很清楚，這個報價只是日本人用來試探的一個價碼，成交價絕對比500萬美元多，而且是多得多……

　　饒是老爺子見多識廣，在半分鐘之前也從來沒想過這個事情，可此刻也不由被這個報價刺激的口乾舌燥：在國家眼裡，500萬美元的份量可是比2000萬的份量重的多了。

　　看著謝老爺子沒有一口拒絕，古井治心裡頭頓時一喜：果然！如達郎社長和英二前輩說的那樣，中國人真的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只要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問題，那就一切都不是問題！不過古井治心裡也稍稍有點遺憾：如果自己一開始報個200萬美元會不會更好一些呢？

　　見謝閔聲似乎在猶豫，石井治往前湊了一步，稍稍壓低了一下聲音：「謝先生，如果對這個條件不滿意，有什麼條件或者要求，請您務必要提出來，不管是您個人的還是公司的，我們都願意儘可能的向您提供幫助。

　　嗯，我們豐田汽車高度重視中日兩國的傳統友誼，更希望留學生可以成為加深中日兩國相互瞭解、相互交流的一個橋樑，為此豐田專門設立了一個留學生贊助基金會，贊助的對象是那些來自中國大陸地區的、來日本留學學習的留學生，對於達到了我們要求的留學生，豐田基金會不但會提供全額的助學金，同時每個月還提供800美元的生活費，並且提供來豐田汽車學習和實習的機會，將來畢業之後也可以優先進入豐田汽車工作，如果家裡有合適的孩子，也可以介紹過來……」

　　「……」

　　日本人還真是處心積慮啊，謝老爺子不是那些沒見識的人，他太清楚這個所謂的贊助留學生的基金是怎麼回事了，說白了，想要從這個基金拿到錢，一定要「支持」豐田汽車，至於這個支持的力度麼……呵呵，不把你們家孩子從豐田那裡拿到的錢十倍、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的拿回來，豐田會下這麼的本錢？

　　這種事情謝老爺子聽到的、見到的多了去了，寶鋼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咱們和小日本合作那個寶鋼項目的時候，日本方面以贈送禮物、贊助出國考察、設立留學生獎學金……等等多種名義和方式——甚至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直接在私下裡給美元——腐蝕拉攏了很多名國家幹部，在寶鋼項目上讓咱們國家多花了很多冤枉錢，沒想到日本人竟然把這一招用在老子身上來了？！

　　尼瑪小日本你們這是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

　　謝老爺子憤怒的小宇宙開始燃燒。

　　但古井治顯然理會錯了謝老爺子的意思，謝老爺子的發呆落在他的眼裡就成了「計算」：這中國人在計算自己的利益得失、計算自己能從豐田汽車身上得到些什麼。

　　中國人果然都是這樣啊，為小利而忘大義，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完全不顧公司的損失，大和民族的子民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一刻，古井治心裡頭滿滿的都是優越感。

　　懷著無比的優越感，古井治再一次的壓低了聲音，不再掩飾的、赤裸裸的對謝老爺子說道：「謝先生，不管您有什麼樣的要求，我們都可以做到，哪怕是經濟方面的也沒問題，而且我們一定會幫您保守這個保密……」

　　「古井先生，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一些東西。」謝老爺子抬起手來，指著身後的那輛一號車對古井治說道：「我們潤華實業暫時並沒有考慮過出售這個設計，另外我本人是潤華實業的股東，所以……」

　　一怔之後，古井治頓時慚愧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自己犯了個打錯，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對手就胡亂開出了價碼，再沒有比這更加愚蠢的「公關」方式了，更糟糕的是，有了這個開頭，恐怕他也不放心讓別人和自己接觸了吧？

　　小日本的敬業精神真不是蓋的，說道歉就道歉，說低頭就低頭，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很抱歉，這全都是我的錯，如果您對這個價格不滿意，請您開出一個您認為合理的價格，只要您願意出售，價格的問題好商量。」

　　怎麼？這個小日本這是鐵了心了？豐田汽車好歹也是世界上數得著的汽車巨頭，怎麼就對這個車這麼堅持？謝老爺子有些奇怪，眼珠子一轉，他心裡有了計較：「500萬美元用來打發叫花子都不夠，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就拿出足夠的誠意來，我們會慎重考慮的。」

　　足夠的誠意？會慎重考慮？

　　古井治的心思飛快的轉起來：也就是說只要把錢給到位了，豐田真的有機會獲得這款車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是不是可以……

　　看著古井治似乎想要冒壞水，謝閔聲哼了一聲，幽幽的提醒道：「不過古井先生，我提醒你注意一件事，潤華實業並不缺錢，而且這款車的設計就是我們的董事長，所以你們的條件最好有誠意一點。」

　　古井治愣了一下，下一刻，他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個時候他才忽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給下意識忽略了的問題：眼前的這家潤華實業，雖然汽車的年產量只有20000輛左右，但卻具有年產200萬輛摩托車的能力，而且根據調查資料，他們正在進行新一輪的產能擴張，這一輪的擴張之後汽車和摩托車的年產能都將會上一個新的臺階。

　　這個數字對於豐田來說不算什麼，但同樣，自己打交道的這家公司的規模並不小，看上去似乎也很有野心，顯然不是幾百萬美元就能夠打動的，也絕對不是用小計倆、小陰謀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尤其在對方還是一家外國公司、在日本沒有什麼產業的情況下。

　　既然這樣，那就規規矩矩的按照規矩來吧：「是的，我們是很有誠意的，700萬美元，貴方向我方提供全部的設計資料，您看怎麼樣？」

　　「700萬美元這就是你們最大的誠意？」謝閔聲撇撇嘴，一臉的不屑：「古井先生，如果貴方的誠意就是這樣，那就沒得談了。」

　　古井治立刻緊張起來，沒得談？如果被社長知道是自己因為自己的失誤才失去了這個機會，他簡直不敢去想等待自己的結果將會是什麼。臉色一變，古井治連忙辯解道：「呃……700萬美元真的已經很不少了，700萬美元甚至足夠設計一款車，當然，具體的我們可以再談……」

　　「古井先生，你是豐田汽車的副社長，難道不明白700萬美元只能設計一輛入門級的小車？但我們的這是一輛頂級車，任何一家有能力獨立開發一輛頂級車的廠商，花在整車設計上的費用都不會低於3000萬美元，你現在拿700萬美元來收購我們的設計？是是在跟我開玩笑嗎？！」謝老爺子死死的盯著古井治，似乎是被氣壞了，胸膛劇烈的起伏。

　　揮揮手，謝老爺子一臉的不耐煩：「古井先生，700萬美元絕對沒的談，你還是回去吧，下次再來，請帶著誠意來。」

　　看到倉皇而逃的古井治，謝老爺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頂級車的設計費用需要好幾千萬美元，這只是自己和陳耕聊起這輛概念車的時候隨口說過的，具體數字是多少陳耕也沒有詳提，自己只能蒙一個，不過現在看來還不錯，把這小鬼子給唬住了。

　　……………………………………

　　送走了古井治，謝老爺子不敢怠慢，連忙找個了電話給陳耕打了過去。

　　電話裡，陳耕沉默一番之後，才反問道：「你說豐田汽車打算購買我們的一號車的設計？」

　　「那個叫古井治的豐田的副社長是這麼說的，你的意思呢？如果你不願意出售，那就拒絕他們，老實說，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第596章　被剪羊毛的慫娃

　　PS：4000字大章，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就不分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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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多想了，沒什麼捨得捨不得的，只要價格合適，賣了換錢也不錯。」陳耕皺著眉頭，有點不理解：「但是豐田汽車購買咱們的設計做什麼？難道打算用在他們的豐田世紀上？」

　　在陳耕的印象裡，豐田旗下唯一的一款頂級車就是採用豐田自封的豪華頂級轎車：豐田世紀，舉手被他們的皇室選為了御用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在國際上賣的一塌糊塗，完了豐田還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我們不賣往日本之外的地區」——糊弄誰呢？另外自己沒記錯的話，這一代的豐田世紀還沒有到淘汰的時候啊？

　　「豐田世紀？就是車標是個野雞的那個？」謝老爺子問道。

　　陳耕有點無語：「呃……那是鳳凰，不是野雞……我看著也有點像野雞，不過日本人自己說是鳳凰……」

　　「咱們的那個才叫鳳凰，小日本的也就只配是野雞！」謝老爺子揮揮手，直接給定了性：「不過那個掛了個野雞車標的車看上去的確是老了點，還小氣。」

　　「是小氣了點……不對！」想到豐田世紀下一次更新換代的時間，陳耕的腦袋裡卻是忽然靈光一閃：「如果我沒猜錯，豐田想要咱們的這個設計，他們不是打算給豐田野雞……世紀用的，應該是打算給另外一款車用的。」

　　「另外一款車？什麼車？」謝老爺子愣了一下，連忙問道。

　　「Lexus！車標是個英文字母L。」陳耕越想就越有把握：「一定是給那個車準備的，你沒發現麼，那個車和咱們的一號車有點像，就是整體的氣度差了點，氣場沒有咱們的一號車的氣場那麼強大。」

　　Lexus？

　　謝老爺子努力的回想，豐田展位上一輛車標是英文字母L、有著很有特色的雙色車身、看上去寬大氣派的轎車就映入了腦海。

　　沒有陳耕的這個提醒，謝老爺子還沒想到，可現在聽陳耕這麼說，謝老爺子立刻將兩輛車做了一個對比，他不得不承認，沒錯，那車的氣場的確很不錯，但單就氣場而言，豐田的那個Lexus的確沒有陳耕設計的這個一號車的氣場強大，不對比還沒意識到，一對比，立刻就覺得那個Lexus比潤華實業的一號車低了小半個檔次。

　　陳耕接著道：「豐田世紀是豐田汽車在日本日常自娛自樂的豪華轎車，不同於豐田世紀，這個Lexus是豐田汽車的前任社長、現任豐田取締役會長的豐田英二當年親自決定上馬、並且全力推動的豪華轎車項目，一開始就確定了很高的技術指標，目的就是搶奪賓士S級這樣的豪華頂級房車的市場。

　　根據我瞭解到的一些情況，豐田汽車似乎是打算採用『錯位競爭』的方式在全世界推廣這款車，大致的思路是Lexus能提供與賓士S級等同的配置和享受，但價格方面卻比賓士S級略低一些，以這種方式來獲得市場競爭力……」

　　「你等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謝老爺子被陳耕的話給嚇到了：「你說的這些應該是豐田汽車的絕密吧？」

　　如果陳耕連這種事情都能知道，那未免也太恐怖了，難道陳耕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消息來源？嗯，一定是這樣的。

　　陳耕笑了笑，沒說話：我能說這就是凌志LS400上市之後豐田的做法麼？

　　倒是謝老爺子立刻反應過來：不管陳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也不管陳耕是不是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報來源，總之這些東西自己最好別問。

　　謝老爺子立刻道：「我不問，你也千萬別說……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些把握了。你的意思是日本人覺得咱們的車把他們的Lexus比了下去，怕咱們的車威脅到他們的車，就想把咱們的設計買下來？」

　　「日本人對Lexus的野心很大，抱著很大的期待，我估摸著他們不單單是買下來，十有八九還打算給Lexus用。」

　　「……」謝老爺子無語了，陳耕雖然嘴裡說著是自己的「猜測」，但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無比肯定這一點。轉了一圈，事情回到了最開始，謝老爺子問道：「那你的意思呢？這個設計咱們賣不賣？」

　　「賣啊，為什麼不賣？」陳耕毫不猶豫，一點都沒覺得心疼：「反正咱們現在也還沒到推出豪華頂級車的時候，能用這個設計換點東西，為什麼不換？」

　　「……」

　　謝老爺子再次無語：雖然是你設計的，但你能不能不要賣的這麼幹脆利索？

　　算了，反正是你設計的，等到怎麼能適合做豪華車的時候你再拿一套出來就是了，老爺子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不過對於陳耕的設計功底他倒是從未有過任何懷疑，現在他關心的只是一個問題：「成，只要你覺得合適，那咱們就賣，不過你覺得賣多少錢比較合適？」

　　「我們不要錢。」

　　「咦？」

　　「我們要拿錢也買不到的東西，比如你覺得五軸數控綜合加工中心怎麼樣？」

　　「嚇！」

　　謝老爺子結結實實的被嚇到了：「小陳，你可別開這樣的玩笑，那可是五軸數控加工中心，咱們國家都不知道有沒有，這可是國之重器，日本人不可能答應的……」

　　那可是五軸聯動數控加工中心啊，被成為工業皇冠上的明珠，價格高的要死，整個共和國都不知道有沒有，反正自己是不知道哪個單位有，不過這種事情也說不準，說不定哪個藏在大山深處的單位就有，但這種事情誰知道？但現在陳耕居然敢打這個五軸聯動數控加工中心的主意，謝老爺子真是是覺得陳耕簡直就是瘋了。

　　陳耕倒是不這麼看，他很認真的反問道：「既然日本人連九軸五聯動的大型龍門橋式數控車銑複合加工中心都敢賣給蘇聯人，咱們要幾臺用於發動機和變速箱的精密件加工的中小型數控加工中心算的了什麼？」

　　「那不一樣，日本人不敢的。」謝老爺子使勁的搖頭：「東芝公司因為出口把九軸五聯動數控加工中心偷偷的賣給蘇聯，可是被美國人給收拾慘了，有了這個例子，日本人怎麼可能敢繼續這麼幹了……」

　　打斷他的話，陳耕反問道：「老爺子，咱們不說現在咱們國家與美國、日本之間的關係跟他們與蘇聯之間的關係的不同，您聽誰說的東芝公司是因為偷偷的把五軸聯動數控加工中心賣給蘇聯，這才被美國人收拾的？」

　　陳耕的反問讓謝老爺子一愣一愣的：「報紙上都報導了，去年的時候美國人自己捅出來的，還給起了個名字叫做『東芝事件』，說這個東芝事件是冷戰期間對西方國家安全危害最大的軍用敏感高科技走私案件，東芝偷偷賣給蘇聯人的那個九軸五聯動數控加工中心讓蘇聯核潛艇對噪音水平的控制提升了很大一截，給北約和美國造成了很大的被動，美國人的水下監聽網再也監聽不到蘇聯核潛艇的聲音，據美國政府說想要挽回損失，需要最少300億美元重新建造30艘潛艇才能重新確立優勢……」

　　「這些是美國人自己說的吧？」

　　「對啊，是美國人說的，難道有什麼不對麼？」謝老爺子奇怪的反問。現在一說起五軸聯動加工中心，幾乎就會拿這個案子來舉例，大家都用這個來說明西方西方對技術的封鎖如何如何，難道這個還有什麼不妥？

　　「是有點不對勁，因為根據美國軍事雜誌採訪五角大樓的高級官員時美軍國防部的高官透露的消息，蘇聯的潛艇的靜音性大幅度提升是在1979年的時候，也就是在東芝的九軸五聯動大型數控加工中心走私到蘇聯之前。」

　　「呃……」謝老爺子傻了：「還有這麼一說？」

　　「嗯，還有，美國國防部的官員在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的報告中曾經提到過，在東芝公司把九軸五聯動大型數控加工中心賣給蘇聯之前的3年，蘇聯的潛艇的靜音性已經有了大幅提高。」

　　「所以呢？」謝老爺子覺得自己的認識被顛覆了：他不認為陳耕會在這種事情上亂說，那麼問題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美國人撒謊了還是日本人撒謊了？

　　「原因其實挺簡單。」陳耕道：「您雖然不是搞核潛艇的，可您搞了一輩子發動機，道理都是一樣的，應該知道核潛艇的靜音性可不僅僅是改進了推進螺旋槳之後就夠大幅度的提升的，潛艇的靜音性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工程，原子爐、減速機構、傳動機構的機械結構和精度的改進對潛艇整體靜音性的提升，比推進螺旋槳加工精度的改進要重要的多，我相信先進的加工設備對葉片的加工可以大幅度降低潛艇的噪音，但是說蘇聯潛艇靜音性能的大幅度是因為東芝的這4臺五軸數控加工中心，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有點考證。

　　美國政府因為這事情對東芝做出了嚴厲的懲罰，我個人倒是更加傾向於是因為當時日本對美國鉅額的貿易順差。」

　　「貿易順差？」

　　「是啊，85年美國逼著日本簽了廣場協議之後，美國政府憋足了勁要在日本身上剪羊毛，正愁著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和機會呢，結果東芝傻乎乎的一頭撞進來了，美國人一看：咦？東芝拿來當娃樣子挺合適啊。

　　然後東芝和日本人就悲催了。說起來，美國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說完這些，電話這頭的陳耕也忍不住咂嘴：美國人收拾東芝公司這件事，很多細節其實是經不起推敲的，東芝很有點「莫須有」的冤屈，東芝事件之後，美國兼職好處多多，不但終於找到了剪日本人羊毛的藉口，還順帶著貶低了一把蘇聯的工業技術水平：看看蘇聯，工業水平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我小弟家的東西你們還當個寶……

　　真的是這麼回事麼？過來想想，如果蘇聯的工業加工能力當真如此不堪，怎麼能夠在從二戰之後到現在的兩極爭霸中與美國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所以這事兒怎麼說都說不通。

　　「……」謝老爺子被陳耕說的這些內容震撼的無以復加：尼瑪原來這個事情還能從這個角度來解讀？

　　可仔細一想，似乎也完全能夠說的通，至於那些什麼蘇聯官員祕見東芝高層之類的話，不也是出自美國的媒體麼？

　　這麼說來，陳耕說的還真的極有可能是真的？潤華實業真的有把握從日本獲得五軸加工中心？

　　原本心裡覺得這事兒一萬個不可能的謝老爺子，心裡頭瞬間火熱一片：如果潤華實業真的能有幾臺五軸數控加工中心，發動機、變速箱的加工水準立刻就會上去一大截！再配上幾組三軸、四軸的加工設備，潤華實業在精加工方面的水平國內無敵了哇，甚至到了國際上也算是主流水平了！

　　「你覺得真的可行？」深吸了一口氣，謝老爺子再次向陳耕確認道。

　　陳耕：「不敢說一定行，但我認為把握很大，而且我覺得最好就是迅速敲定，日本方面在今年年底就必須把機床、數控軟件交付給我們。」

　　聽到陳耕這話，謝老爺子心裡頓時一突，忍了忍，還是沒不住，低聲問道：「為什麼是今年年底必須交付？難道明年上半年要發生什麼變故？」

　　「嗯，沒什麼事，不過這種事情總歸是夜長夢多，告訴豐田人，想要咱們的設計資料和授權，簡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掛了電話，謝老爺子心中有種巨大的危機感油然而起，雖然陳耕沒有說什麼，可兩人在一起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了，這小子能瞞得了自己？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謝老爺子左思右想也找不到雙方關係會忽然變差的理由：沒有任何的徵兆啊，唉……算了，陳耕說的也沒錯，夜長夢多，快一點也不是什麼壞事。

　　想到那個發生在LexusLS400和賓士W140之間的傳聞，陳耕心頭卻是不禁又生一計：「另外咱們也得推豐田一把，您這樣……」

第597章　心動

　　「荒唐！簡直荒唐！」貴發所的所長鄧煌拍著桌子，臉色鐵青：「他以為自己是誰？他以為自己是誰？！」

　　「劉祕書，所長這是怎麼了？」正要給鄧煌送資料的技術中心主王永明連忙向正站在門口一臉苦笑的所長祕書劉廷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別提了。」劉廷一臉的苦笑：「潤華實業您知道吧？都是他們惹的禍！」

　　「知道啊。」王永明連連點頭，王永明怎麼可能不知道潤華實業？這家公司在整個航空系統內可謂是大名鼎鼎，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成功的從中航技總公司手裡生生的搶到了航空器材進出口的經營資質，更好玩的是他們居然在仿製一款美國海軍在二戰剛剛結束後就開始裝備、在10幾年前就已經退役了的一款老掉牙的艦載螺旋槳攻擊機，前段時間還在長安閆良那邊的國家飛機強度實驗室做機身靜力試驗，這事兒都成了整個航空系統的笑料了：你說這家公司是怎麼想的？但這跟咱們貴發所有什麼關係？大家八竿子都夠不著的。

　　「還能是怎麼回事，潤華實業想要從咱們這兒挖人了唄。」劉廷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的道：「他們打算把咱們周總工和廉工要過去，另外還打算再從咱們所裡借幾個人……」

　　「……」王永明的嘴巴張的如同一隻打哈欠的河馬，老半天都合不攏：「他們開玩笑的吧？」

　　周總工是649所的技術尖子，再過幾年估計上個副所長、副總設計師之類的不是問題，至於廉工，雖然水平稍微差點，但再學習個幾年，將來也不是不能獨當一面，王永明嚴重懷疑，莫非是潤華實業的腦子不夠使？

　　「開玩笑也沒有這麼開的啊。」劉廷衝著辦公室努了努嘴：「要是一般的事能把所長給氣成這樣？」

　　「倒也是……不過那也不對啊。」剛要點頭的王永明，又覺得這情況似乎不太對頭：「像是這樣的事，所長直接丟一邊不理會不就是了，他們潤華實業難不成還能管到咱們649所的頭上不成？至於這麼生氣？」

　　咦？

　　剛剛只是覺得這事兒比較好笑的劉廷，聽王永明這麼一說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沒錯啊，所長把潤華實業的這個請求丟一邊去，哈哈大笑兩聲，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以後和朋友聊天的時候還能拿出來當個笑話和談資，不至於這麼激動啊……

　　兩人飛快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擔心：莫非潤華實業還威脅咱們649所了？真是……豈有此理！

　　就在王永明和劉廷在心裡嘀咕著潤華實業到底在搞什麼鬼的時候，鄧煌的聲音響了起來：「外面是不是永明同志吧？進來吧。」

　　進去之後，王永明沒有立刻彙報工作，而是關心的向鄧煌問道：「所長，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惹您不高興了？」

　　「唉……說起來還跟你們技術中心有關係。」鄧煌鐵青著臉，卻是把一張紙給王永明遞了過來：「你看看吧。」

　　只看了一眼，王永明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這個潤華實業簡直就是不要臉，竟然提出讓649所主動介紹周總工和廉工去潤華實業工作這種無恥的要求，非但如此，還「希望」649所再派幾名副總工級別的專家過去幫一段時間的忙。

　　「無恥！簡直無恥！他以為自己是誰？是國防科工委還是中航工業總公司？」王永明總算是知道鄧所長為什麼這麼生氣了，這事兒換了是他也一樣的生氣，甚至自己比還生氣：這抽調的可都是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啊。咬牙切齒的道：「所長，我覺得咱們應該向上級領導反映一下這個問題，這都成什麼了？如果不狠狠的掐住這個苗頭、以儆效尤，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來耽誤咱們正常的研究工作。」

　　「我也是這麼想的。」鄧煌自然也是臉色不愉，不過卻又有些猶豫：「不過他們的董事長辦公室還一起發來了一個合作建議。」

　　什麼合作建議之類的東西，王永明完全不在意，可鄧煌的態度卻讓王永明心裡有些打突突：難道所長還心動了不成？連忙說道：「所長，我覺得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必要……」

　　「你還是先看看他們的這個合作建議吧。」鄧煌沒有說話，而是將另外一份文件推到王永明的面前。

　　這是自己的boss給自己看的，王永明自然不能不看，不過看的時候，王永明心裡暗自發了狠：不管你裡面說了些什麼，老子就當你是在放屁！但是當看到裡面的東西，王永明整個人都僵住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永明同志，你怎麼看？」良久之後，鄧煌幽幽的問道。

　　我還能怎麼看？王永明心裡苦笑不已：潤華實業以董事長辦公室的名義發來的這封公函裡說了，希望加強雙方在技術方面的合作——當然，這些都是廢話，王永明也壓根不會在意，但潤華實業提出了具體的合作方式，如果649所向潤華實業提供一些技術支持，潤華實業可以講649所納入潤華實業的供應商體系，同時還可以為649所量身定製幾個項目，幫649所解決研發資金匱乏的問題。

　　這算是戳到了649所的心窩子上了，現在全國都在以經濟建設為核心，軍費和軍工研發方面的投入被壓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高度，想到咱們這麼大的國家，一年的軍費也就相當於灣灣的一半，很多研究所甚至連日常的基本運行都無法保證，研究人員大量流失，那簡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649所作為國內軍工科研體系的一員，他們當然也面臨著這樣的窘境：沒錢！

　　做研究是要錢的，做試驗也是要錢的，隨隨便便的做一個渦輪葉片的試驗，那就是幾千塊錢進去了，國家每年撥付的那點錢連人吃馬嚼都不夠，逼的大家不得不主動出去找錢，大但649所處於雲貴地區，典型的大三線，想要出去找食都找不到，現在潤華實業主動上門送溫暖了，649所能拒絕嗎？王永明悲哀的發現這個自己還真拒絕不了，為啥？因為在航空系統內部就有用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成發！

　　與潤華實業合作之後，成發的日子過的無比滋潤，不但研發任務順利進行，還有錢做點自己的事情，而且據說成發的同志們現在一年發八套工作服，肥的頓頓吃紅燒肉，也不怕撐死！

　　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王永明連忙抬頭，這才發現所長大人正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呢。

　　這才想起來所長大人還在等著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咳咳……」

　　作為知識分子，他實在是說不出來「要不跟他們潤華實業合作也行，反正有成發這個例子在前面呢」這樣的話。

　　「咱們的條件實在是艱苦啊。」鄧煌忽然換了副悲天憫人的語氣，長長的嘆息道：「同志們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下還堅持開展科研工作，這充分體驗了我們的同志高尚的覺悟，可作為所長，我沒能幫大家解決好後勤工作，這是我的失職……」

　　「所長，您千萬別這麼說。」王永明連忙道：「這真不能怪你，咱們國家的大氣候就是這樣……」

　　「說來說去還是我這個所長沒能力嘛。」鄧煌擺擺手：「看看人家成發所，之前的情況也沒比咱們好哪兒去呢，可現在呢，人家搞的紅紅火火，聽說他們現在雄心勃勃的準備上馬一款新的戰鬥機研發計劃……這兜裡有錢就是不一樣啊。」

　　得嘞！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永明還能說什麼？何況他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的累了一年，到頭來連紅燒肉都吃不少幾頓，無非就是學著成發所那樣「借」幾個人給潤華實業用麼，雖然的確是有點那啥，但只要資金有保障、大家的後勤保障條件跟上了，無非就是多辛苦一下的事，只要家裡的老婆孩子不跟著自己受罪，這些都不算啥。

　　「是啊，成發所確實是做的挺好的。」領會了領導的意思，王永明點點頭跟著附和道：「所長，這個潤華實業的這個要求雖然有點過分，不過他們的口碑在咱們航空系統倒是有口皆碑的，何況他們也是軍隊企業，說起來也是自家人，借幾個人給他們、幫他們發展一下技術倒也沒什麼，就是這裡面……」點了點那封公函：「這能不能讓咱們這些留在後方的同志們有個保障啊？」

　　這意思就是如果咱們答應他們的條件，潤華實業能保證咱們一年掙多少錢啊？能不能跟人家成發所似的一年掙大幾千萬？鄧煌微微頷首：「嗯，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潤華實業這麼有誠意，咱們是不是派個人和他們談談？」

第598章　起效果了

　　有成發所這個例子在前，貴發所哪裡能忍得住？

　　成發所能給人，咱們貴發所難道就缺人了？都是搞航空發動機的，大家who比who差多少啊，憑什麼你們成發所天天吃紅燒肉，老子就得苦逼的天天啃窩窩頭？

　　沒說的，幹！

　　王永明回到技術中心，剛剛把潤華實業想要和649所合作的事兒開了個頭，還沒等他把事情說完，一群日子過的苦逼無比的技術人員頓時就玩起了狼嚎！

　　王永明很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因為他的心情和大家是一樣一樣的，擦擦通紅的眼睛，王永明咧著嘴大笑：尼瑪啊，大好事啊，盼了這麼長時間，總算不用苦巴巴的過日子了……

　　……………………

　　在貴發所開始盤算著派誰、以哪種上級領導不會置喙的方式與潤華實業進行合作的時候，遠在東京的德國人卻是如遭雷擊。

　　「你說什麼？豐田準備購買中國人的那個設計？」布魯諾·薩科的臉色很難看，震驚的向施密特問道：「消息可信嗎？」

　　「應該可信。」施密特的表情也沒比布魯諾·薩科的好看到哪裡去，就跟親眼目睹了老婆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似的。

　　布魯諾·薩科失魂落魄的坐了回去，滿臉痛苦的死死揪著頭髮：「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對於中國人的汽車是否會對奔馳造成衝擊，布魯諾·薩科其實並不怎麼擔心，他特意瞭解過那家潤華實業的情況，年產能只有20000輛左右而已，可以說是一家徹頭徹尾的地區性公司，他們的產品在國際上幾乎沒有任何的知名度，先不說被他們命名為「一號車」的概念車什麼時候能夠推向市場，就算他們能立刻推向市場，同時還保持與奔馳S—Class級同等的配置和技術水平——何況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也無法對奔馳造成威脅。

　　但豐田就不一樣了，豐田是一家全球性的大型汽車製造工業集團，年產能數百萬輛汽車，產品在全世界範圍內有著廣泛的知名度，就算是在奔馳的老家：德國也有著一定的市場佔有率，一旦他們搶在奔馳前面推出了這款有著潤華實業外觀和內飾設計的豪華轎車，說不會對S—Class造成衝擊那才是見鬼了。

　　豐田的Lexus多賣一輛，就意味著奔馳S—Class少賣一輛，一反一正就是兩輛，很簡單的道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從中國人手裡把那個車買下來，是吧？」抬起頭望著施密特，布魯諾·薩科咬牙切齒的道。

　　從個人的感情上來說，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可布魯諾·薩科更明白，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最好的捷徑。

　　施密特的臉色有點尷尬，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略略迴避了一下：「呃，我想問的是，布魯諾，你對全新S—Class的造型有概念了麼？你認為我們全新的S—Class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正式推向市場？」

　　「呃……我正在梳理……」剛剛還有點氣勢洶洶的布魯諾·薩科一愣，隨即變成了尷尬，吱吱唔唔的迴避道：「不過……2年吧，2年就足夠了……」

　　這好幾天過去了，連個基本的思路都沒有，作為梅賽德斯的設計主管、首席設計師、全新一代S—Class的總設計師，布魯諾·薩科確實是挺慚愧的。

　　明白了，那麼就是布魯諾現在還沒有一個明晰的思路……沒有明晰的思路？！施密特心裡「咯噔」一下：不應該啊，作為兩代S—Class的設計者，布魯諾怎麼可能還沒有一個明晰的思路？除非是……

　　「布魯諾，請你明確的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握能夠在設計上超越中國人的那個設計？」心臟狂跳的施密特也顧不得照顧公司首席設計師、設計主管的情緒了，直言不諱的向布魯諾·薩科問道，作為梅賽德斯公司的副總裁，他必須為公司的股東們負責。

　　「……」布魯諾·薩科的臉色稍稍有些發白。

　　不用問了，看到布魯諾·薩科的反應，施密特心裡嘆息了一聲：看來布魯諾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啊。

　　當然，施密特相信只要給布魯諾·薩科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夠設計出一個足夠優秀的、超越中國人的那個設計的S—Class，但對於梅賽德斯來說，現在最缺的恰恰就是時間：當初設計這一代S—Class用了多長時間？光是概念設計就用了足足兩年零4個月！

　　就算新的設計是基於之前的設計而來的，可原本預定在明年3月份上市的S—Class已經做好了要推遲一年半到兩年的思想準備了，現在看來兩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夠！

　　說好的發佈時間推遲了2年，這已經會對梅賽德斯—奔馳的名譽造成很不好的影響了，若是豐田汽車再拿到了中國人的那個設計……

　　施密特苦笑著望著布魯諾·薩科，道：「再沒有比那個更糟糕的了，對吧？」

　　「……」嘴脣翕動了兩下，布魯諾·薩科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但終究是什麼都沒說，最後嘆了口氣：「是……」

　　「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讓你在中國人的那個設計的基礎上再優化一下，你覺得……布魯諾，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這讓你覺得你的尊嚴受不了，但我必須向股東負責，你也必須要向股東們負責，除非你能夠在短時間內拿出具有碾壓性的實力的設計，否則就算我支持你，股東們也一定會給你壓力，我的意思你不明白的，對吧？」

　　「……是的，我們明白。」布魯諾·薩科整個人癱靠在椅背上，臉色有些發灰，他當然知道施密特說的是真的，股東們之所以讓自己坐在公司設計主管、首席設計師以及S—Class的總設計師，是因為他們相信自己能夠給他們賺到錢、賺到大把大把的錢，一旦自己的做法非但不能給股東們賺到錢，反倒會影響他們賺錢的時候，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腳把自己踢開——資本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施密特鬆了一口氣，連忙趁熱打鐵的道：「OK，你明白就好，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日本人把中國人的設計買到手，這個應該是我們所有人的共識，對吧？」

　　「沒錯。」布魯諾·薩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OK，那麼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將那個設計買下來，我們鎖在資料室裡不去動他，你慢慢的做你的設計；第二個，我們把那個設計買下來，然後你在那個設計的基礎上儘快做出成績來，推動我們的S—Class儘快上市。」望著布魯諾·薩科，施密特認真的說道：「布魯諾，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是支持你，我會盡量說服董事會實行第一方案，但如果董事會堅持第二方案，我希望你也不要讓我為難。」

　　兩個方案，但無論是這兩個辦法中的哪一個，首先都必須要將這個從中國人的手裡買下來，這個是大前提，大家都在資本主義的薰陶下活了五十多年了，這點道理施密特明白，布魯諾·薩科也明白。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好久，布魯諾·薩科終於抬起頭來，勉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施密特，謝謝你一直幫我。」

　　「我們是朋友嘛。」施密特笑了笑：「應該的。」

　　「是啊，我們是朋友。」

　　「布魯諾，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施密特忽然開口問道。

　　「你說。」

　　「那個小傢伙，你覺得他的水平怎麼樣？」

　　布魯諾·薩科知道施密特口中的那個「小傢伙」是哪個小傢伙，低頭沉吟了一下，他很認真的對施密特道：「很厲害。」

　　「很厲害？」

　　「是非常厲害，如果去掉感情因素，單純以實力來排名的話，我認為他能夠排進世界前五。」

　　「這麼厲害？」施密特被嚇到了，他知道那個小傢伙很厲害，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

　　「不不不，我還沒說完，我的意思是如果不考慮知名度、不考慮感情因素，這個小傢伙的能力應該和前面那幾位旗鼓相當，說不上誰比誰更厲害。」

　　「……」

　　施密特真的被嚇到了，他當然知道陳耕很厲害，但居然這麼厲害？布魯諾·薩科對他的評價居然這麼高？

　　「你不會是想要把他挖過來吧？」看著施密特，布魯諾·薩科笑了：「你忘記了？那傢伙可是潤華實業的董事長、是股東，你覺得梅賽德斯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一個這麼厲害的年輕人來工作？」

　　聽到布魯諾·薩科這話，施密特苦笑起來：是啊，以那小子展現出來的水準以及他擁有的財富，他還真沒有把握能夠說服陳耕來梅賽德斯公司，是一絲一毫的把握都沒有，算了，這種事情就讓股東們去頭疼好了。

　　站起身來，施密特拍拍布魯諾·薩科的肩膀：「既然這樣，老朋友，那我就去做準備了。」

　　說完，他急匆匆的快步了出去：豐田在豪華轎車市場的野心可不小，鬼知道他們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第599章　終於咬起來了

　　「你們瘋了？！」

　　石井治一臉震驚的望著謝閔聲，整個人的聲音都變了：「五軸聯動數控綜合加工中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謝老爺子老神在在的望著石井治，心裡暗罵：小鬼子裝的倒是挺像，真以為什麼五軸聯動綜合數控加工中心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啊——雖然的確是很了不起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條件，你們覺得可以談，那我們就談，如果你們覺得沒法談，OK，那也沒關係。」

　　望著石井治，謝老爺子淡然的道：「另外，你也不要拿東芝事件來說事，東芝事件是怎麼回事我們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不過是美國人為了從你們身上剪羊毛而找的一個拙劣的藉口而已，就不要拿出來說事了。」

　　這一刻，謝老爺子無比感謝陳耕告訴自己的東芝事件的分析情況，否則看這小鬼子糾結的表情吧，這王八蛋肯定是要拿東芝事件來跟自己說事了。

　　石井治頓時糾結起來，謝老爺子想的沒錯，他的確是想要拿東芝事件來說事的，沒想到竟然讓眼前這個老頭給搶在了前面。

　　實話講，東芝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美國人心知肚明，日本人其實也心知肚明，誰讓你們日本人有了倆錢就臭嘚瑟呢？聽說索尼的創始人盛田昭夫準備和右翼政客石原慎太郎倆王八蛋準備聯合寫一本書，書還沒影呢，名字都想好了，還嚷嚷的滿世界都是，就叫做《日本可以說不！》，聽名字就知道狂妄的簡直一塌糊塗，美國人心裡當然不爽了：小崽子你們想要對誰說不？反了天了！大耳刮子伺候！

　　「這不可能……」雖然知道謝閔聲說的就是實情，但石井治講日本人死鴨子嘴硬的民族性格發揮的淋漓盡致：「謝君，實情不是這樣的，五軸聯動數控綜合加工中心的確是……」

　　話還沒說完，一箇中方的工作人員興沖沖的跑了過來，遞給謝閔聲一張紙條，同時還小聲的和謝閔聲說了兩句什麼。

　　什麼情況？雖然不知道那張紙條上寫了些什麼，可石井治還是本能的覺得事情很不妙，因為在看到這張紙條之後，謝閔聲的表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還沒等石井治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呢，謝閔聲已經下了逐客令：「既然這樣，石井先生，那我們大概是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很明確的告訴您，我們的要求就是這些，如果你們能同意，我們就合作，如果你們不同意，那就祝你們的Lexus儘快上市。」頓了頓，謝閔聲貌似無意的。笑眯眯的道：「聽說你們已經給那款Lexus命名為LS400，是為了突出車上打在了一臺4.0排量的V8發動機？這個辦法不錯。」

　　聽到謝閔聲這話，石井治瞬間懵了：中國人怎麼知道豐田打算講這輛車命名為LS400？不對，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打算講這個設計買過來之後應用在LexusLS400上？

　　難道中國人在豐田汽車內部安插了商業間諜？！

　　意識到這一點，石井治額頭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真的是太可怕了。

　　剛想要再和謝閔聲說兩句，石井治卻愕然的發現謝閔聲已經起身走人了。

　　沒想到謝閔聲說走就走的石井治，好一陣子愕然之後，才憤憤然的道：「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等了片刻，也沒有人來送送自己，石井治心中越發的不忿：「真是個沒有禮貌的……」

　　下一刻，看著和謝閔聲握手言歡、同時不時的指向那輛「一號車」的梅賽德斯公司的副總裁施密特，石井治整個人都僵住了……

　　——————————————————

　　「你的意思，是德國人也看上了那款車？」聽著石井治的彙報，豐田達郎滿心濃濃的不可思議：「德國人可是很驕傲的啊。」

　　石井治連忙道：「嗨，我也覺得無法理解，所以我安排人去調查了一下。」

　　豐田達郎微微頷首：「結果呢？」

　　「很不好。」石井治的臉色不太好看：「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還是能夠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來表明德國人對中國人的設計很心動，另外我還聽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不知道是好還是壞？」豐田達郎有些不高興。

　　「嗨。」石井治連忙解釋：「說好，是有不確定的消息表示，在看了我們的LexusLS400之後，德國人對他們全新一代的S—Class很不滿意，聽說甚至準備重新對W140進行大幅度的修改，這說明英二前輩當初的決定無比的英明，我們的Lexus已經讓奔馳感到了壓力了……」

　　說到這裡，石井治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望著豐田達郎。

　　豐田達郎正滿心開心的摸著下巴，手中的動作忽然頓住了，他很快明白了這個對豐田來說是好事的事情，為什麼會變的不好：如果奔馳真的打算大幅度修改他們之前的設計，現在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放在那裡呢。

　　哪怕豐田達郎再則麼驕傲，他也不得不承認，中國人設計的那款車更貼合奔馳的風格。良久之後，豐田達郎緩緩的開口問道：「所以呢？」

　　「這就是中國人過分的地方，他們不要錢，而是要高精度的五軸聯動數控加工中心。」石井治的表情表明了此刻他恨不得掐死謝閔聲，在報了幾個中國人提出的數控加工中心和數控機床的型號之後，石井治憤憤的道：「這就是中國人的條件，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

　　「豈止是過分，這簡直就是訛詐！訛詐！」

　　「沒錯，就是訛詐！」石井治跟著附和。

　　兩人一通大罵，可罵歸罵，問題還是沒有解決：面對中國人提出來的條件，豐田汽車怎麼辦？

　　石井治已經明確的告訴豐田達郎，中國人不會更改他們的條件，而且他們還不錢，豐田想要那個設計，那就只能拿東西來換。

　　如果是其他時候也就罷了，大不了不要那個設計就是，畢竟LexusLS400的設計已經足夠的好了，好到甚至讓奔馳都感覺到了壓力，可現在奔馳居然打算去找中國人買設計了……你說這事兒上哪兒說理去？你們是奔馳啊好不好？你們還能不能有點驕傲和節操？！

　　豐田達郎很鬱悶，答應中國人的條件吧，他覺得自己被中國人給訛詐了，可不答應中國人的條件，豐田似乎又遇到了大麻煩，最終無果之下，豐田達郎嘆了口氣：「還是大家一起討論吧。」

　　石井治跟著嘆了口氣：也只能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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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謝老爺子已經明確告訴小鬼子，如果一個月之內無法達成協議、年底之前不能交貨，你大家就別合作了，但這種程度的合作可不是一時兩會兒就能夠敲定的，起碼在本屆東京車展結束之前無法敲定。

　　面對來機場迎接自己的陳耕，謝老爺子還有些擔心，怕自己把事情給辦砸了。

　　「砸了就砸了，就當沒這回事，多大點事啊。」陳耕笑著寬慰他：「倒是我挺好奇，小鬼子這次被打臉打的挺慘的吧？」

　　也是，能成則成，不成也沒關係，反正這只是一筆意外之財，實在成不了又怎麼樣？很快調整好了心態的謝老爺子興奮的一拍大腿：「哎呀不是我和你說，那些小鬼子啊，那臉色簡直不能看……」

　　小鬼子邀請潤華實業參加本屆的東京車展，本意是看中國汽車工業開始發展了，滿心的不爽，想要藉著這個機會狠狠的踩中國人兩腳，沒想到點子太硬，不但踩人的想法沒成功，反倒是讓潤華實業狠狠的揚了一把名。

　　說起這個謝老爺子就笑的無比開心：「我給你說，小鬼子這次可是虧大了，在看到咱們連續出現在兩個在世界範圍內都很有影響力的車展上之後，那些經銷商一個個就跟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似的，怎麼甩都甩不脫。這次不但是中東的人，連南美那邊都有人想要跟咱們合作，對了，還有個南非的傢伙，死皮賴臉的想要做在你們在南非的總代理……」

　　南非？想到那位犧牲了自己、成全了全世界的聖人，陳耕就想到了一句話：一個領導人，全世界對他的愛戴有多深，他們本國的老百姓對他的恨就有多深，反過來，全世界對他的恨有多深，他們本國的老百姓對他的愛就有多深。

　　前面那一個是全世界口中的聖人曼德拉，後面有個是被全世界憎恨的共和國開國太祖……

　　說起來，那位聖人現在也快該出獄了吧，那位聖人出獄之後，哪怕跟如日中天的日不落帝國狠狠的幹一場也不肯屈服、哪怕被全世界為難也要造出自己的核武器的布爾人，該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第600章　防火防盜防小鬼子

　　日本人和德國人覺得主動求著中國人有些抹不開面子，端著架子想要抻抻陳耕，可649所就不一樣了，有成發所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649所的效率高的那叫一個一塌糊塗，東京車展結束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649所的人已經到了潤華實業，陳耕還是第一次見到國有企事業單位的辦事效率這麼高的——至於周總工和廉工這兩位，649所直接打來了電話：你們就現在潤華實業等著吧。

　　握著陳耕的手，649所的所長鄧煌笑的合不攏嘴：「陳董事長，以後就要麻煩你照顧了。」

　　鄧煌當然有這麼說的理由，先不說潤華實業幫649所找了個建材的生意，單單每年從潤華實業這裡做摩托車零配件的配套，649所就能夠保證1000萬以上的純利潤，這可是中央財政撥款之外的1000多萬啊，有這麼一筆錢能做多少事？

　　陳耕倒是很客氣，同樣笑容滿面的道：「鄧所長您太客氣了，咱們大家是相互支持、互惠互利。」

　　「對對對，互相支持，互惠互利，陳董您這話說的太對了。」鄧煌連忙點頭，649所可是「借」給了潤華實業12名工程師以上的技術人員呢，說是互惠互利、相互支持這話也沒錯，而且說出去也更好聽不是？

　　握著陳耕的手，鄧煌的一張臉高興的像是吃了喜鵲屎：「陳董，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可不能忘了我們啊。」

　　聽到鄧煌這麼說，陳耕心裡頓時笑開了：我還正琢磨著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呢，沒想到你自己就先開口了，開心的道：「您還別說，我們還真有個關於進一步加深咱們雙方合作的設想，就是不知道咱們649所感不感興趣？」

　　「真的還有？」鄧煌一下子精神了起來，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感興趣啊，肯定感興趣啊，您說說，是怎麼個章程？」

　　「是這樣，咱們649所是從事高精尖技術研究的單位，雖說都是軍事科技，但也肯定有不少可以用到民用上的，所以我們初步有個設想，就是咱們649所能不能篩選一些可以用於民用的材料、技術、工藝，把這些東西申請了專利，然後授權給我們使用？」

　　「這個呀。」鄧煌頓時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感情就是這玩意兒？這玩意兒能有多少錢，何況申請專利的費用可是不菲。既然這樣，還不如干脆拿出來做個人情，也趁著眼下的機會加深一下感情。想到這，鄧煌擺擺手說道：「什麼授權不授權的，這樣，回去我讓人把資料整理一份給你們……」

　　陳耕心裡其實也明白鄧煌為什麼這麼說，一個是專利申請的費用不菲，他們不願意出這筆「冤枉錢」，另一方面，也不認為這些專利能給自己創造多大的價值。

　　但鄧煌能這麼想，陳耕卻不能佔這個便宜，如果潤華實業今後還想在軍工系統內混，就不能幹這種只顧眼前這點蠅頭小利的事。他想了想，道：「那不行，這些專利是咱們所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我們也不能白用，您看這樣這樣行不行，您讓同志們把能用的專利整理一份，我們潤華實業去申請國內外的專利，專利為咱們兩家單位共同所有，由此產生的盈利咱們雙方平分，哪怕是潤華實業自己用也需要付專利費，您看怎麼樣？」

　　鄧煌沒想到陳耕居然提出了這麼一條建議，他當然是知道國外有「專利授權費」這麼一說的，但國內的軍工人從來都沒認為自己的技術也能拿來換錢，那點技術授權費用能不能換來專利的申請費用都不好說，最重要的是，申請國際專利那是要花美金的，上級領導也根本不會批准。

　　不過既然潤華實業肯花這筆錢，能多賺點就多賺點不是？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鄧煌猶豫了一下，終於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那……那就麻煩陳董了，就按陳董說的辦，嗯，給其他單位用收錢就罷了，咱們自己用還收錢，陳董您這不是打我的臉麼？」

　　見陳耕還要說話，鄧煌堅定的一揮手：「就這麼說定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這是你不要的，陳耕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點頭：「成，那我就佔咱們649所一個便宜。」

　　「什麼佔便宜不佔便宜的，大家是合作伙伴嘛。」鄧煌一臉的無所謂。

　　陳耕點點頭，逮了機會偷偷的對謝老爺子道：「老爺子，您和跟咱們有合作的各個科研單位、大專院校聯繫一下，把咱們和649所的這個合作方式給他們看看，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跟咱們合作。」

　　謝老爺子早已經笑的見眉不見眼，大拇指一挑：「你小子，太陰了。」

　　現在跟潤華實業合作的軍工科研單位可不止是一家兩家，這些單位誰家沒有點好東西？這麼一劃拉，還不得把潤華實業撐著？

　　陳耕頓時無語：「您老人家只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當然是誇你了，這你還看不出來？」

　　「可我怎麼覺得像是在罵我？」

　　「那是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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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過去了，潤華實業竟然還是沒有任何無動靜，豐田汽車有些繃不住了。

　　按照他們的設想，既然潤華實業是打算用他們的設計來換機床和數控加工中心，應該是他們比較著急才對，只要自己這邊端著架子，中國人肯定會繃不住、掉過頭來求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狠狠的壓壓價，把中國人要的數量統統的給砍掉三分之一……如果中國人太急切，說不定砍掉一半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德國那邊反饋回來的信息讓人越來越不安，怎麼中國人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這種情況下，豐田終於繃不住了。

　　「豐田汽車準備派古井治來咱們公司參觀？」正在看新型1100CC水平對置雙缸發動機實車試驗的陳耕，好笑的豐田汽車的公函隨手遞給林書瑤：「咱們之前提出來的條件，他們是怎麼回覆的？」

　　林書瑤在一邊直撇嘴：「他們沒說。」

　　「沒說？那就不用來了。」陳耕頓時沒有了絲毫的興致：「告訴日本人，就說咱們這段時間比較忙，可能沒有時間接待……」

　　「但是豐田汽車把古井治要來的消息通告國家汽車聯合會和汽車工業總公司了，這兩個單位……您是知道的。」提到共和國汽車工業聯合會和汽車工業總公司這倆單位，林書瑤的那個小眼神……嗖嗖的跟小刀子似的。

　　陳耕一怔之後頓時就樂了：「嘿……這小鬼子，還真是精通咱們國內的官場習慣哈？這麼一來咱們倒是不好不管了。」

　　「誰說不是呢？」提起這個，林書瑤頓時滿肚子的怨氣：「你說汽車工業聯合會和汽車工業總公司也是，這小鬼子一來，立馬親的跟幾輩子沒見過的親祖宗似的，恨不得立馬跪舔，能不能要點臉？」

　　得！這又是跟陳耕學了一個新名詞。

　　陳耕想了想，道：「來就來吧，既然小日本拉了汽車工業聯合會和汽車工業總公司這兩張虎皮做大旗，那就不能不給人家這個面子，不過在給豐田的回覆函裡面你也明確的跟他們說明白，如果不答應潤華實業的條件，那就僅限於參觀，潤華實業很忙，沒有空跟他們搞高層之間的交流。」

　　這就是要晾著小日本了，林書瑤立刻點頭：「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再一個，小鬼子的手腳不老實，向來有偷偷摸摸的習慣，像是咱們的宣紙製造工藝、景泰藍製造工藝都是他們給偷走的，小鬼子來參觀訪問的時候，從保安隊這邊安排幾個有跟蹤經驗的同志過來，盯著小日本，免的他們手腳不乾淨，不但嚴禁拍照，咱們試驗用的材料啊、試紙試劑啊不能給他們看，甚至一些材料的碎屑、邊角料……哪怕是垃圾，都不能讓小鬼子接觸到。」

　　「還有這樣的事？」林書瑤立刻重視起來：「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嗯，還有一個，小鬼子一貫喜歡用盤外招，我估摸著他們就有可能私下來接觸咱們的中層管理人員、技術人員，用交流之類的名義套取咱們的一些技術機密和關鍵數據，所以在小鬼子來之前，對一些關鍵崗位上的同志要開個會，能不說的就不說，非說不可的就隨便編點東西糊弄一下。」

　　「boss，您這也太狠了吧？您這完全是把小鬼子當做階級敵人來嚴防死守啊。」記錄完畢，林書瑤和陳耕開玩笑道。

　　「你說的沒錯，小鬼子就是咱們的階級敵人。」陳耕呵呵笑著：「你還沒明白小鬼子打的什麼算盤呢，他們就想著空手套白狼，既然小鬼子不講道義，咱們還跟他們講什麼客氣？」

第601章　小鬼子出陰招

　　小鬼子當然很重要，但既然小鬼子根本沒有任何誠意，那就不如眼前的這臺1100CC水平對置雙缸發動機來的重要。

　　杜思睿認真的道：「最高只能到5500轉/分了，這種OHV結構的發動機根本就不擅長高轉速，如果您想要提高這臺發動機的轉速，最好的辦法就是改變現有的進排氣系統，從現在的底置凸輪軸頂置進排氣改成頂置凸輪軸頂置進排氣，以咱們公司在發動機技術方面的能力，新的方式把最高轉速提高到7500轉不大。」

　　陳耕點點頭，現在這臺1100CC排量的水平對置雙缸發動機還是在長江750的那臺XJ750發動機的基礎上改進而來的，雖然排氣量、燃燒室的形狀、點火方式都進行了升級，但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一臺簡單粗暴的擴缸機也沒錯，還是XJ750的老底子，偏偏還沒有繼承頂杆機特有的皮實耐用，如果從OHV升級為OHC，哪怕是最簡單的SOHC（單頂置凸輪軸）呢，發動機的轉速也能提高一大截，若是DOHC（雙頂置凸輪軸）再配合可變氣門正時、可變氣門升程甚至進排氣雙可變氣門技術……嗯，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不過技術難度也不是短短一個多月就能夠拿出工程樣機的的等級了。

　　陳耕應聲道：「這一代先這麼湊合著用吧，再過個兩年左右，咱們邊三輪也到了大換代的時候，到時候發動機換全新的，如果有必要，我覺得上電噴也不錯。」

　　「您要給摩托車上電噴？」杜思睿驚訝了：「咱們的汽車現在都還是化油器呢。」

　　「我就是這麼一個想法。」陳耕笑了笑：「上不上電噴、什麼時候上電噴，也得根據銷售地區的行政法規要求、成本，總不能別人都還在用化油器，咱們自個兒卻用比化油器高几倍價格的電噴了。」

　　「那就好。」杜思睿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陳耕忽然任性一下，一套電噴系統不便宜，潤華實業自己的電噴系統剛剛做好規劃，距離拿出成品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更不要說想要做好一套電噴系統所需要的龐大的數據支持：「對了，聽說國家準備放開私人買車的口子了，是不是真的？」

　　「是，我也聽說了。」陳耕點點頭：「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還不是很清楚。」

　　說來慚愧，現在私人還是不能擁有汽車，不過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入，有錢的人越來越多，在這方面的呼聲也越來越強烈，已經到了允許轎車進入私人家庭的時候了。

　　杜思睿振奮的問道：「這對咱們是個好機會啊，對了，聽說汽車工業聯合會和汽車工業總公司的人準備和豐田汽車的人一起過來，他們會不會拿著這個事跟咱們談條件？」

　　陳耕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中國真正允許轎車私有化，是1994年內閣出臺的《汽車工業產業政策》，第一次以官方的方式明確提出了允許私人擁有小轎車，並且以法律法規的形式明確鼓勵個人購買小轎車從事生產生活活動，也是在這一年，為了推動小轎車走出個人家庭，中央政府請了保時捷、大眾、奔馳等20家世界知名汽車企業為中國市場設計「中國家庭轎車計劃」的轎車項目，但其實這兩年，已經有很多有識之士多次呼籲中央推動轎車私有化，這種呼聲本身就有汽車產業聯合會和汽車工業總公司的聲音在裡面，如果這倆單位從這裡面做文章……

　　「沒事，我來處理。」陳耕淡淡的道：「誰敢當妖精，咱們就敢打妖精。」

　　望著陳耕，杜思睿吃驚的道：「那可是汽車工業聯合會……」

　　「汽車工業聯合會也不能不講理，而且一兩個人也代表不了汽車工業聯合會。」陳耕給了杜思睿一個放心的眼神：「別忘了，咱們可是國內唯一每年能夠給國家帶來數千萬美元外匯的汽車製造企業，沒有人敢拿幾千萬美元的外匯開玩笑。」

　　對啊！

　　聽到這話，杜思睿頓時放下了心：不管汽車工業聯合會和汽車工業總公司多牛X，潤華實業有一點是國內其他的汽車製造企業不能比的——潤華實業能掙外匯！而且還不是一年幾十輛那種象徵性的出口，現在還只是贊比亞的CKD組裝工廠每年就能夠給國家帶來數千萬美元的外匯，等伊朗的工廠完工，潤華實業每年給國家賺回來的外匯高達上億美元！

　　在這個能賺到外匯就牛X的年代，別說汽車工業聯合會這麼一個半官方的機構和汽車工業總公司這種企事業單位了，就算是中央，在決定對潤華實業做點什麼的時候也得慎重考慮，慎重考慮完了還得再三考慮，一句話，隨便一個動作那影響的可是上億乃至數億美元的外匯啊，稍稍一個波動，說不定就會給國家造成數以百萬計的損失，這個責任誰能承擔的起？

　　想到這一層，杜思睿頓時放下了心：「哈……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巴不得汽車工業聯合會和中汽總公司乾點什麼呢。」

　　「怎麼？他們得罪你了？」陳耕驚訝的道。

　　「那倒不是，只是單純的看他們不順眼。」杜思睿搖搖頭，隨即笑著往外攆人：「行了，陳董，您是大老闆，就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給您保證，年底之前這款發動機肯定能夠正式定型投產，您還是去琢磨琢磨怎麼搞定日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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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鬼子信心滿滿的覺得只要通過共和國汽車工業聯合會和中汽總公司來向陳耕施壓、覺得有這兩家中國汽車工業的管理部門出面就一定能夠達成自己的願望的時候，德國人也沒有閒著，不過不同於小鬼子，德國人正在對他們拿到手的那輛吉爾-41047進行分析。

　　作為奔馳的首席設計師，布魯諾·薩科對眼前這輛吉爾-41047是滿滿的鄙視：「完全沒有任何的技術亮點！一臺排氣量高達7.7L的發動機，最大功率竟然只有315馬力，落後！；

　　使用的竟然還是老掉牙的3前速自動變速箱，落後！；

　　這麼大的車子，如果使用第二排的摺疊座椅，最後排VIP乘客的腿部空間會被嚴重侵蝕，差評！；

　　空間的利用率……簡直沒有空間利用率可言，這麼大的發動機艙用來為北極熊當熊窩麼？還有，要這麼大的後備箱空間做什麼？蘇聯人的思維方式簡直不可理喻！」

　　一番點評之後，布魯諾·薩科終於得出了結論：「蘇聯人在汽車方面的水平比我們差的太遠了就算是他們的驕傲，比我們的普爾曼……不不不，是根本就沒有資格與我們的普爾曼相提並論！」

　　「布魯諾，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看待這輛車？」施密特覺得布魯諾·薩科評判眼前這輛車的方式簡直不可理喻：「你要知道，這是蘇聯人給克里姆林宮的主人制造的移動堡壘，燃油經濟性、動力系統的先進程度這些都不是他們考慮的，對於克里姆林宮的主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安全，你確定真正的吉爾-41047沒有我們的Pullman的安全等級高？」

　　「……」剛剛還驕傲無比的布魯諾·薩科，頓時啞口無言。

　　作為梅賽德斯公司生產的最高端的原廠防彈車，基於S級轎車發展而來、由AMG部門改裝的Pullman一直都是梅賽德斯公司的驕傲，看著眼前這輛去掉了防護能力的吉爾一41047，布魯諾·薩科下意識的用比較民用車的方式來講這輛車與梅賽德斯的Pullman相比，但現在聽施密特這麼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自己眼前的這輛吉爾-41047，的確不能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吉爾-41047。

　　「好吧，你說的對。」布魯諾·薩科有些沮喪：「那麼現在……」

　　「現在是你的工作啊。」施密特奇怪的看著他，臉色頓時一變，擰眉望著布魯諾·薩科，沉聲道：「現在你找到靈感了沒有？」

　　在日本的時候，布魯諾·薩科還是不甘心就這麼使用潤華實業的那個設計，一箇中國人竟然做的比自己還好，這讓驕傲的布魯諾·薩科心裡接受不了，好在驕傲的梅賽德斯公司也接受不了，在一番交流之後，梅賽德斯公司很快與布魯諾·薩克達成了一個協議：如果布魯諾·薩科能夠在一個月內拿出概念設計，全新的S級就全權交給他來進行，如果布魯諾·薩科做不到，那就沒辦法了，去找那個中國小子。

　　為了給布魯諾·薩科提供靈感，梅賽德斯公司現在連自己買來的那輛吉爾-41047都拿出來了，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還是很不妙？

　　布魯諾·薩科頓時沮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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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兄弟們，不好意思，今天還是2更。

第602章　掃面子

　　豐田汽車的代表團終於來了，日本人驕傲的厲害，明明是想要跟潤華實業買東西的，偏偏還要冠以一個「豐田汽車參觀團」的名頭，牛X的好像是來指導潤華實業的生產似的。

　　牛X就牛X吧，只要能豐田汽車願意拿裝備，陳耕並不吝嗇於給日本人一個裝X的機會，但古井治端著架子一副「我是大爺！」的架勢，那就真的讓人很不爽了。

　　「古井先生，我不認為咱們還有什麼談的必要。」粗暴的打斷古井治的話，陳耕明確的說道：「我們的條件很明確，答應我們的條件，咱們就合作，不答應也沒關係，大家一拍兩散，誰也不耽誤誰的時間……」

　　陳耕的硬邦邦的，掉地上能把水泥地面砸出個兩米的深坑，汽車工業聯合會的人率先繃不住了：「陳耕同志，古井先生是外賓……」

　　可惜，陳耕一點也不給汽車工業聯合會的面子，打斷對方的話毫不客氣的道：「糾正一下，古井先生對於你們來說是外賓，但對於潤華實業來說，首先是談判對手，其次才是外賓，所以……不好意思。」

　　說完，陳耕攤開手做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汽車工業聯合會的領導卻是被氣的渾身發抖：這個混蛋，全身上下、從頭髮稍到腳底板，有什麼地方看上去像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他剛要說話，謝閔聲同志就輕咳了一聲，提醒對方道：「石主任，您也別為難我們陳董了，我們的大股東說了，這次的事情由陳耕同志全權負責。」

　　石主任一愣，隨即臉色一白，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了——他這才想起來，潤華實業可不同於昌河、長安這些自己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的小汽車廠，潤華實業背後站著的可是共和國七大軍區之一的華東軍區，汽車工業聯合會再牛X，對上這種級別的存在也只有徹底跪拜的份兒。

　　汽車工業聯合會的人萎了，同樣聽懂了謝閔聲這番話裡面的威脅之意的中汽總公司，也是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們不按常理出牌啊，哪有一上來就出王炸的？尼瑪這牌還怎麼打？

　　看到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的人的反應，古井治的心都涼了半截！

　　他特意講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一起拉過來，目的就是給自己撐腰，他想的很簡單：你們潤華實業再牛X，也還是一家從事汽車生產的企業，難道還敢不聽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的招呼？

　　可現在看來，陳耕似乎還真就是不肯聽這倆太爺的招呼了。

　　望著古井治，陳耕緩緩的道：「古井先生，我們的條件已經很明確了，你們答應，我們就合作，不答應我們也不強求，現在我再加上一條：如果本月底無法達成協議，咱們就不同談了……」

　　說完，陳耕對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的領導笑了笑，解釋道：「豐田汽車打算購買我們的某款設計，我們的要求是豐田汽車以一定數量的五軸聯動綜合數控加工中心以及四軸數控加工中心、三軸多功能數控機床為支付方式，豐田汽車不太願意，所以……嗯，幾位領導別介意。」

　　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的領導哪裡會介意，他們此刻完全是懵逼的。

　　此前豐田汽車和他們溝通的時候，只是說豐田汽車打算從潤華事業購買一份設計圖，希望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能夠幫忙促成雙方的合作、促進中日友誼進一步發展，兩家單位的領導也沒有多想：一份設計圖而已，能值多少錢？何況豐田汽車這種世界級的汽車巨頭能夠看中咱們的設計，不正說明了咱們的汽車工業在某些地方已經接近和達到世界先進水平了麼？既然這樣，那就幫忙推一下唄。

　　嗯，很樸實的想法……

　　可此刻，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的領導卻覺得自己屁股下面柔軟的椅子上似乎不是椅子，而是變成了一塊釘板：雖然他們不知道潤華實業的那個設計到底是什麼樣的，但他們居然敢開出五軸聯動綜合數控加工中心、四軸數控加工中心以及三軸多功能數控機床這樣的條件，這個條件簡直就是苛刻！而這麼苛刻的條件，日本人偏偏還願意跟潤華實業談！

　　誰都不知道笨蛋，既然是從事汽車這個行業的，多多少少也懂點技術，誰都知道五軸聯動綜合數控加工中心所代表的技術含量，偏偏在這種情況下，日本人還三番五次的追著潤華實業。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這份設計非常值錢！

　　這說明了領導之前的猜測出現了極大的偏差！

　　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的人對視了一眼，尷尬和慚愧之餘，齊齊的做出了個決定：我不說了，啥也不說了，今天我就是帶著眼睛和耳朵來的！

　　看到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幫自己做潤華實業的「思想工作」的汽車工業聯合會和中汽總公司擺出來的「我就是來大哥醬油」的態度，古井治無奈的嘆了口氣……

　　………………………………

　　「領導們，白天的事，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晚上的晚宴上，陳耕一手拎著個酒瓶子，另外一隻手拿捏著了三個足足能裝1兩２的大號酒杯，來到汽車工業聯合會和中汽總公司的領導們所在的這一桌來向諸位領導賠禮道歉：「我就是氣不過，這小鬼子真是太貴分了，領導們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計較。」

　　說完，三個酒杯裡倒滿了酒，作勢就要連幹三杯。

　　傻子才會讓陳耕真的幹了這三杯酒！

　　陳耕來了，而且擺出了這麼一副賠禮道歉的態度，中汽總公司和汽車工業聯合會不管是裡子還是面子這就都有了，若是真讓陳耕連幹了這將近4兩酒，那就是自己這邊不懂事了。

　　大家連忙勸住陳耕，紛紛表示都是為了工作，最後陳耕還是堅持幹了一杯，諸位領導們隨意——沒有人隨意，陳耕幹了滿滿的一大杯，大家也沒客氣，都是幹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氣氛頓時融洽起來，藉著這個氣氛，汽車工業聯合會的石主任好奇的向陳耕問道：「陳董，豐田汽車到底想要從你們手裡買什麼？連這麼高的價碼都肯跟你們談。」

　　略略一頓，石主任呵呵笑道：「陳董，這可不是我打探你們的祕密啊，我這純粹就是好奇，要是涉及到你們公司的機密那就算了。」

　　石主任的這番話一出口，氣氛算是徹底被打開了：連當時被嗆聲的當事人都表示不介意了，大家還有什麼好介懷的？

　　「對啊對啊，陳董，你們到底弄了個什麼設計？」

　　「是不是最新的發動機？」

　　「發動機不大可能，難道是自動變速箱？」

　　「都別吵了，什麼發動機變速箱，我覺得肯定是……」

　　「……」

　　看著吵吵成一團的眾人，陳耕笑了笑，道：「其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就是一款車，確切的說是一款車的外形和內飾的設計。」

　　「嘶……」

　　陳耕這話一出口，一桌子人瞬間鴉雀無聲！

　　陳耕設計的一款車的內飾和外部的造型，就敢跟日本人提這樣的條件，偏偏日本人還願意跟他們潤華實業談？！

　　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雖然大家都算是汽車行業的從業人員，甚至是汽車行業發展政策的制定者，但在大家的認識裡，汽車的造型設計這個玩意兒是一個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的東西，比起發動機、變速箱、底盤這些技術含量高超的東西，造型好看一點難看一點很重要麼？內飾醜一點影響什麼麼？為什麼潤華實業就敢開出這麼高的條件？為什麼日本人就跟著了魔似的纏著潤華實業？

　　不懂啊，實在是看不明白啊。

　　雖然不懂，雖然看不明白，但大家終歸是知道一個道理：既然潤華實業敢開出這麼苛刻的條件，既然日本人肯從日本追到中國來也要買這個設計，那就說明這個設計值這個價！

　　這就行了！

　　良久，王主任嘆息道：「設計這個東西我不是很懂，不過陳董，既然小日本從日本追過來了，那就說明你們的設計值這個價，不過如果真的能換回來那些東西，這個……能不能把數控機床和數控加工中心給我們一部分，你放心，我們給錢。」

　　王主任的話一出口，中汽總公司的人頓時齊聲暗罵：姓王的你真不要臉！

　　誰不知道數控加工中心和數控機床是個好東西啊，尤其是那個五軸聯動綜合數控加工中心，國內就沒幾臺！有了這麼一個東西的分配權，你們汽車工而已聯合會還不得上天？！

　　中汽總公司的領導剛要說話，就聽陳耕道：「真是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到了之後，我們潤華實業也能拿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被國防科工委要走了，要不……你們去問問國防科工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