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大奸雄 作者:磕蹦(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2-14 15:5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816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07
第二十章 收賄賂

  鷹揚衛設立在大隋帝國開國之初,歷經兩百個年頭,實行的是子承父業的制度。但……這裡可沒有什麼計畫生育啊!鷹揚衛雖說平均壽命短,但在這個世界,十五六歲結婚生子的只算是正常,更甚者十二三歲的都有。時至今日,鷹揚衛的發展可謂是壯大到畸形,不僅是因為鷹揚衛自身便常設兩萬三千人的巨大數目。更是因為兩百年來,一代一代下來的鷹揚衛開枝散葉所具備的潛在潛力,那是數以十萬計的龐大數字,單單洛陽城這一片兒上,與鷹揚衛有牽連的人家就多到不可計數!因而,也就造成了名額替補的問題,狼多肉少唄!鷹揚衛名聲臭是夠臭的,可好歹也是個官身不是?

  吳凡所在的城西百戶所因剿滅彌勒教一戰,傷亡最為慘重,足夠五十三人撂在那裡。換而言之,百戶所裡也就空出來五十三個空缺。五十三個空缺,提交成為鷹揚衛的鷹揚衛子嗣卻足足有三百餘人,這還是放出去消息不過一天的情況下,如果再等幾天,只怕千人都是有的。所以說,這是個得罪人的活計,你選了這個,勢必會得罪那個。

  吳凡知曉這其中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在百戶鐘秀提出此事之時,果斷的想要明哲保身,丟鍋給錢瑞。可現在沒有辦法,避無可避,他只能硬著頭皮上。還得想個轍子,做足表面上的水磨功夫,一定要讓所有人覺得公平、公正,沒有閒話說。

  可是……

  可能麼?

  完全不可能啊!

  躲在百戶所看名冊看了足足一個下午,吳凡差點沒把頭皮都揪掉,實在是為選取哪些人苦惱的不行。

  時近黃昏,肚子餓得咕咕叫,吳凡也只好收拾收拾東西,蹙著眉頭從百戶所晃晃蕩蕩的回家準備吃飯。

  門兒剛出,就有幾個吳凡以前做小旗的時候的老下屬湊了過來,一臉的訕訕神情,就差把心中的想法寫在臉上。

  吳凡要是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那可真就是腦子不好使了。

  擺了擺手,吳凡率先開口,道:「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但這種事情吧,不好弄!一個不好,我就得被人戳脊樑骨,你們都是我的老兄弟了,稍稍體諒我的難處!剩下的事情的,我不說,你們也明白,交情這不還在這兒擺著嗎?對不?」

  是啊!那麼多與鷹揚衛有所牽連的人,處理不好,造成了惡劣影響,別說被人指責謾罵,丟官掉腦袋也不是不可能的!

  幾個鷹揚衛被吳凡說的連忙點頭,把準備好的話都吞回肚子裡。

  吳凡嘆了口氣,道:「我先回了,等我先把事兒辦好,回頭再一起喝酒!」

  終於是走出了百戶所的大門,結果立馬有一輛馬車從斜刺裡殺出,蹦跶出來一個胖子,攔住了吳凡的去路。

  「在下安源山!洛陽東城花月樓大掌櫃!」,身著綾羅綢緞的大掌櫃面相福氣,厚實的手掌抱拳施禮,姿態很低:「見過吳總旗!」

  花月樓是什麼地方吳凡自然如雷貫耳,因為那是洛陽千戶所最大的金主之一。干的是皮肉生意,賭博與酒菜等也連帶著涉獵,是洛陽城所有達官顯貴**作樂必去的地方,每日可謂日進斗金。花月樓如此賺錢,少不得惹一些人眼紅覬覦,所以每月都會大筆大筆的給鷹揚衛上繳份子錢。有了鷹揚衛的庇護之後,誰再敢去找花月樓的麻煩,可就是老太太吃砒霜啦!

  吳凡臉上立刻掛上虛偽的笑容,連忙還禮道:「原來是安大掌櫃!失敬!實在失敬!您這是……」

  安源山看了看四周,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憨厚的臉上堆滿笑容,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能否請吳總旗移步一敘?」

  吳凡連忙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安大掌櫃既然給了面子,我豈敢不兜著?」

  隨著安源山一起上了他那架華麗的馬車,吳凡這個窮鬼也算是見識到了富貴人家的姿態,好傢伙!且說這馬車外邊搭眼一看無甚出奇,只是稍微大了一點兒,進內一觀卻遠非如此!雪白的山羊絨紡織而成的墊子,價值數百兩銀子,只不過是用來踮腳的!其他的更不用提,吳凡只感覺自己彷彿置身金銀堆裡!

  都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可這事兒也得看境界,就拿現在的安源山說吧。顯然,他就是非常精明且非常容易讓人親近的人,並不著急開門見山的說自己所欲為何,反而說著一些吳凡感興趣兒的話題,跟吳凡聊一聊這洛陽城的風聞趣事兒,讓吳凡備生好感。

  馬車搖搖晃晃的前行,吳凡順著車窗與偶爾被風吹起的車簾向外瞄著,判斷自己所在何處。結果,與他想的不一樣,這位安大掌櫃的並未有帶他去花月樓,反而是向著吳凡家中所住的方向前進,讓吳凡好生失望……呃,好生不解。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安源山笑道:「到地方了,吳總旗,請了!」

  吳凡一頭霧水的隨著安源山下了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朱紅大門還有兩隻威武的石獅子,進入大門內,則是碧瓦青磚的一間正房、兩間廂房,以及寬敞的由青石板鋪成的寬敞院落。比較奇怪的是,這裡並沒人住,甚至從灰塵上可以判斷出,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住。

  「安大掌櫃,不知您這是……」

  吳凡頗為疑惑的問道。

  安源山笑眯眯的摩挲著沒有鬍鬚的肥厚下巴,說道:「在下也不瞞吳總旗啦!是這樣,犬子自幼頑劣,文不成、武不就,我這個當父親的頗為心急,可我也就這麼一個兒子,打、捨不得,罵、不管用,著實叫我無可奈何。適聞吳總旗麾下尚缺少個跑腿兒的,不知犬子可有幸……」

  邊說著話,安源山便慢條斯理的將一張空白的房契雙手奉上,眼神兒中流露著祈求顏色。

  【也是為了鷹揚衛填補名額來的?沒道理啊!】

  吳凡轉了轉眼睛,伸手取過房契看了幾眼,又打量著房屋四周,比起這間院子,自家那個小破屋簡直就是豬窩。可是啊……這禮不好受,他安源山是洛陽千戶所的大金主之一,跟千戶、副千戶、兩個指揮使都有不淺的交情,如果僅僅是為了把自家兒子塞進鷹揚衛,簡直輕而易舉,他卻偏偏越過了那些大人物,直接找自己這個小人物,為什麼?

  「看來安大掌櫃的對我很有瞭解嘛!」,吳凡嘖嘖的打量著房契,卻是笑道:「可惜,我是不敢收啊!」

  安源山笑眯眯的搓著手,笑道:「吳總旗只怕多慮了,在下與千戶所的確是有些關聯。但是,有句老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上邊的在下自然會再去打點知會一聲,只是想求吳總旗給個承諾而已!況且,吳總旗連日來的表現,可謂是功勛卓著,叫人側目,將犬子置放在吳總旗手下,也是為了讓他能夠磨礪成材而已!」

  安源山說的話語懇切,吳凡已經有所意動。

  「吳總旗,這不過就是個住所而已,犯不著如此多想吧?」,安源山繼續勸說道:「況且……在下也知曉吳總旗近況艱難,家中婆娘抱怨不斷,否則也不會有所投好的置辦了這個宅子。你現在是總旗,說大不大的一個官兒,說小可也不小的一個官兒,上邊的要奉承,下邊的要籠絡,花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那點俸祿要想置辦個宅院,不知又要等多久,又要被家中婆娘抱怨多久!不如就……嗯?」

  【丟人啊!這種事兒都尼瑪傳出去了?】

  吳凡心中暗嘆一聲,表面兒上也是咬牙跺腳的,好生艱難似的將房契收到了袖子裡,一副「我是好人,只是被迫收了賄賂」的樣子。

  安源山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拍了拍手對馬伕示意著什麼,接著對吳凡笑道:「今日吳總旗且與犬子見了面,省的來日認錯了人。」

  很快,一個不情不願的年輕人從門外走來。

  見到這位之後,吳凡心中猛然想到了一句話,極為經典的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07
第二十一章 滾犢子

  當吳凡見到花月樓大掌櫃安源山的兒子之後,心中猛然想到了一句話,一句極為經典的話——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他不會給你打開另外一扇窗,只會用門夾了你的腦袋。是的,那位安大掌櫃的兒子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個長相。

  吳凡默默的打量著這位安大掌櫃的兒子,怎麼形容好呢……那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濃眉大眼,寬唇闊口,與安大掌櫃的那個圓潤的身材相比,瘦是瘦了些,可也沒瘦到哪去。腦袋是被一腳踢癟了的「鞠」(蹴鞠的那個球),身體是個沒有被踢癟的「鞠」,簡單概括,就仨字兒……有妖怪!!!

  不忍睹目的吳凡怎麼也無法相信安大掌櫃這麼好的一個人,這麼白白胖胖的一個可愛的老胖子,居然有這樣一個兒子!他連忙踮著腳向這個走過來的傢伙身後眼巴眼望,寄希望於自己果斷是看錯了,在這位寬大厚實的身板兒後,一定還是有一位可愛的小胖子的。

  「咳咳!」

  安大掌櫃的清咳兩聲,拉著走過來的妖怪……呃,是兒子,介紹道:「吳總旗,不用看了,這位便是犬子,安祿山!」

  「誰?」

  吳凡一剎那間以為自己絕壁是聽岔劈了。

  安大掌櫃嘆了口氣,重複道:「犬子安祿山!」

  吳凡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攬著安大掌櫃的矮胖身體,走到一邊,齜牙咧嘴的好半天,沉痛的表示:「安大掌櫃的辛苦了,對待自家義子都能這麼好,您看啊!在下,也就是我,志向高遠、體健貌端,那也是獲得過無數人承認的,您瞧瞧……要是缺個乾兒子啥的,讓我試試唄?」

  安大掌櫃:「……」,還要臉不?

  哭笑不得的安大掌櫃看著絕對是不要面皮、不要節艹的吳某人,搖頭道:「吳總旗,這真的是我兒子,早年間我常來往北地跑商,一次遭了匪禍,被一個胡人部落的女子救了……然後,就有了祿山這個孩子,可能是血統原因,長相上是不盡如人意,可,真是我親兒子啊!」

  「真的?」

  「這還能有假?」

  吳凡還是有些狐疑,要不是顧及到安大掌櫃的可能真的被氣到,或者是殘酷的事情真相所震驚到,他一定會繼續刨根問底兒的。只是當下,他還得捧著說:「噢!原來如此啊!那在下是少見多怪了!恕罪,恕罪!令公子這長相絕對是天生異象啊!你看看,天庭飽滿,這是大富之相,地閣方圓絕對是大貴之相,還有……」

  說了幾句,吳某人算是徹底的編不下去了。

  安源山同樣被吳凡不靠譜的表現給弄震驚了,踟躕了好久,道:「吳總旗,要是有難處,咱就說難處,可別這麼……這麼糟蹋人啊!」

  吳凡連忙抱拳拱手,誠惶誠恐道:「不敢!絕對不敢!安大掌櫃發話,我豈敢不遵從?待我想個好辦法,一定叫令公子選上便是!」,頓了下,吳凡補充道:「您也知曉,這能進鷹揚衛的,都是與鷹揚衛沾親帶故的,畢竟子承父業的規矩在那兒擺著,不知安大掌櫃祖上……?」

  安大掌櫃瞭然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吳凡道:「天色漸晚,在下也要告辭了,這院子,待今晚在下遣人來打掃一番,再請吳總旗入住。不管怎樣,我們這些商人,信奉的便是『買賣不成仁義在』,無論事情處理結果如何,吳總旗都不要太過勞心,保重!」

  吳凡低頭瞧了眼手上的祖籍證明,還有……其中夾雜的兩張千兩銀票,一雙眼睛頓時眯成縫隙,拍著胸脯道:「安大掌櫃放心!慢走!您慢走!」

  離得老遠兒,回頭看吳凡還是那副狗腿子的模樣,之前一語未發的安祿山冷哼一聲,有些輕蔑的問道:「父親!您就這麼放心的相信他能夠促成此事?」

  安源山挑了挑眉毛,好一會兒,眯著眼睛慢吞吞的說道:「他是個聰明人。」

  如此所問非所答的話,怎叫安祿山滿意?他又問道:「一個貪婪小人,不足以成事!」

  安源山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投資會有回報,這是他四十餘年來積攢下來的經驗,絕對不是自家兒子能夠相比的。哪怕自家的兒子也絕對是個聰明人,早就看出自家的問題,主動的要求進入鷹揚衛……

  安源山與他的兒子安祿山走後,吳凡在打量自己的新居的同時,也眉頭緊鎖,因為剛才他聽到了一個實在有些不得了的名字……安祿山?那是個丑胖子,這也是個丑胖子……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可算算時間,不對不對,算時間也不對,這跟原來的世界就特麼的不是一個世界啊!

  就在吳凡糾結的想撓頭的時候……

  「叮咚!系統更定完畢!」

  二話不說,吳凡先找了個地方坐下,直接進入系統空間,劈頭蓋臉的便問:「剛才我遇到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安祿山,安祿山是誰你也清楚的是吧?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就是『安史之亂』中的『安』。這怎麼回事兒?這個世界上也會有那些歷史名人出現嗎?」

  「叮咚!第一,這是一個混亂的平行空間,與宿主原所在世界有重合,但也只是一定程度上。第二,宿主所見之人,也許是那個安祿山,也許不過是恰好重名。第三,宿主理應當自己去判斷一切事情。另,補充一點,這個世界確實因為被董卓打破了與宿主原所在世界的平行,而造成很多歷史名人出現時間混亂的情況,這個世界的歷史名人雖然選擇的道路被扭曲,但自身的性格等宿主還可以去參照原來世界的瞭解。」

  吳凡:「……」,能說人話嗎?

  沉吟了好半天,吳凡嘆了口氣,道:「你這說跟沒說沒什麼區別吧?亂七八糟的一大堆,聽都聽不明白,我還是自己去體會吧!唉……」

  「叮咚!恭喜宿主領悟奸惡真諦之栽贓嫁禍,雖未成功,但意圖喜人,獎勵奸惡點數三百,請繼續努力!」

  「叮咚!恭喜宿主領悟奸惡真諦之假公濟私,收取賄賂兩千兩白銀以及一座宅子,獎勵奸惡點數五百,請繼續努力!」

  「叮咚!宿主目前已積攢奸惡點數一千一百點,請繼續努力!」

  連續三條補充公告之後,吳凡撓了撓腦袋,好久,忽然想起胡車兒的事情,問道:「胡車兒不見了,怎麼回事兒?難道他不是系統塑造出來的人,為什麼他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

  「叮咚!這我無法解釋得很清楚,只能說,系統塑造了他原本世界的身體,抓取了他的靈魂,摻雜他的記憶,而後形成了他。」

  吳凡那張蒼白的臉都快糾結到一起了,試探著問道:「也就是說,他是有自我意識的,極有可能……跑了就跑了,然後投靠別人,還尼瑪可以轉過頭來打我?是這個意思不?」

  「叮咚!正解!系統不會強制綁定被抽取的歷史名將與宿主,至多增加一些他對你的好感。這是考驗宿主統率能力的設定,不能統帥別人的人,不是好的大奸雄!」

  吳凡:「……」,擦大爺的!驢唇不對馬嘴的說啥呢!

  沉默了好久,吳凡鬱悶的搓著腦袋,道:「得了!我沒問題了,滾犢子吧!」

  「叮咚!首先,這裡是系統空間,離開的只能是宿主。其次,滾犢子,是個難聽的詞彙,極具侮辱意味,請說『翻滾吧!牛寶寶』!最後,宿主——翻滾吧!牛寶寶!」

  然後……

  吳某人就被扔出了系統空間,哭笑不得的睜開了眼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08
第二十二章 流血了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吳凡既然收了安源山的宅子與銀子,那就要琢磨著把他兒子安祿山塞進鷹揚衛裡去,同時,他還得尋思一個辦法,原來他做小旗的時候麾下的弟兄也得照顧到了不是?這麼一算計下來,五十多個名額,他就得單獨拿出來二十個做人情,還不能做的太明顯,怎叫一個為難了得?

  回了家裡,吳凡連吃飯都心不在肝兒上,弄得米粒兒裡裡外外都是,頓時叫童蕊大怒。

  「砰!」

  巨響聲將吳凡的思緒暫時拉了回來,搭眼一瞧,好傢伙,對面坐著的童蕊針對他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恨不得立刻拿菜刀剁了他的樣子。再一看桌上,糙米飯撒得到處都是,轉了轉眼睛,吳凡老老實實的用筷子一粒粒兒的撿起來吃掉。否則的話,就因為這幾十粒兒米,自家小氣到了極致的婆娘,能跟他掰扯一晚上。

  童蕊扒拉一口糙米飯,冷哼道:「想事兒你就想事兒,吃飯你就吃飯,別在那兒戳故戳故的,看著就煩!」

  吁了口氣,吳凡嘖嘖嘴兒道:「婆娘,你說……你說啊!有這麼一事兒,有三四百個人在那放著,要從裡邊兒挑出來五十個,還要保證這五十個人裡都是……都是我希望看到的,又不能讓別人看出來這裡邊出了貓膩兒,你說,我應該用什麼辦法?」

  童蕊微微皺著眉頭,嗤笑道:「看到隔壁那幾個崽子玩兒的把戲了麼?去看看你就懂了!我當啥事兒,屁大點事兒,飯就不吃了?哎哎哎,你給我回……」

  不等童蕊的話說完,吳凡已經跑出去趴牆頭了。

  吳凡家的隔壁住著一戶普通百姓人家,姓黃,估計那位漢子也挺黃的,要不然也生不出兒女七個來,貌似他家的婆娘又懷上了,整天挺著個大肚子……因為老黃家裡實在拮据,這些孩子也沒錢去學舍,平日裡大的帶著小的在院子裡玩兒,鼓鼓搗搗的還弄出了小遊戲,自娛自樂的厲害。

  吳凡現在看到的就是很有意思的一幕,這家人家的老二拿著一個小木桶,桶裡有七個簽子,上邊都寫著這些孩子的名字,上上下下的搖,被搖晃出來的是誰,誰就要做捉迷藏遊戲中的那個找人的那個。看了一會兒,吳凡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因為其他的小孩子都會被搖到,唯獨負責搖簽兒的老二,一次都沒有。

  「嘿!小子!過來!」,吳凡伸手招了招那個老二,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兩散碎銀子,道:「告訴我,為什麼搖簽始終搖不到你,我就把這個給你!」

  那熊孩子眼睛大亮,又知曉吳凡身在鷹揚衛,可不是什麼好鳥,連忙擦著鼻涕演示給吳凡看。原來,他是在那個籤筒上做了活兒,在小木桶底部塞了大戶人家丟的剩餅子,竹籤兒很鋒利,他就將寫著自己名字的竹籤兒插進餅子裡,其他兄弟姐妹的沒有那樣做,自然怎麼晃蕩怎麼是其他人的啦!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天助我也!給!」

  吳凡大笑不止,隨手把銀子塞在那小子手裡,也隨手將那個小木桶奪到手裡,歡天喜地的回了屋。

  然後……

  隔壁那小子背地裡罵他傻子。

  屋裡還有個童養媳當面罵他傻子。

  眼瞅著童蕊就要衝過去把銀子要回來,吳凡連忙攔住了她,道:「別!別!別!先聽我說!我都忘了跟你說了來著,我現在陞官兒了,總旗,總旗了!」

  「陞官了不起啊?陞官就隨手把銀子給人家啊!」,童蕊像是憤怒的母豹子,指摘著:「升了總旗一年才多少銀子?自家都快揭不開鍋,你還給別人……敗家也沒你這個敗法!給我起開!丁大點兒孩子,給兩個大子兒就得了唄?」

  「得得得!姑奶奶哎!咱能不大聲嚷嚷麼?」,吳凡苦著臉,鬱悶道:「我話不是還沒說完嗎?那就當是送給黃老大的臨別禮物了,明兒個咱就搬家了!宅子,我買了新宅子,就西街胡同那塊兒,門口兩個大石獅子那家知道不?」

  「真的?」

  童蕊一副很不相信吳凡的樣子。

  吳凡只好從懷裡掏出一張房契,示意給童蕊看。

  童蕊把房契拿到手之後,仔細的看了又看,問的不是房契上為啥沒有名字,問的是:「咱要不要擺幾桌?」

  吳凡頓時大驚,道:「你啥時候這麼闊氣了?」

  童蕊眯著眼睛,迷人笑著,像是要偷雞吃的小狐狸:「喬遷之喜,也能收不少份子錢吧?」

  吳凡:「……」,說些什麼好呢?狗改不了吃屎?太難聽,還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吧!

  且不管童蕊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吳凡吃了晚飯,立刻去了後院兒開始練武。這是每天都固定的,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早起、晚睡。如同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無比羨慕武人,羨慕他們有機會學武,可誰又能知道這其中的辛苦滋味兒呢?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學武亦是如此。

  童蕊收拾了碗筷兒,開始給吳凡洗衣服。誠然,她不是那種看起來雍容華貴,飽讀詩書,溫柔如水的女人,可她也有她的好處,不嫌家貧的與吳凡相扶相持到了現在,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著實是讓吳凡感動呢!雖然……更讓他感動的是童蕊的身材與長相,嗯,真的很不錯有沒有?

  練了一會兒漁陽刀,吳凡擦了擦汗,腆著個胖臉湊到了童蕊身邊,眼睛就掉進了童蕊俯身後偶爾露出來的深邃縫隙當中……那真是驚人的白膩挺拔,還絕對是純天然的,就那樣奮力的擠在一起,起起伏伏、搖搖晃晃,怎叫人不大飽眼福?心神迷醉?

  【一隻手肯定掌握不了,果真極品!】

  吳某人已經開始琢磨要不要馬上就把婚事辦了,從此過上幸福生活什麼的……

  「流血了!」

  童蕊伸著手指頭,面無表情。

  吳凡仔細的看著她的白嫩手指,愣愣道:「沒啊!」

  童蕊的臉蛋兒抽了抽,惡狠狠的說道:「我說的是你!你個色/鬼!」

  吳凡一摸鼻子下,果然涼涼的,又見童蕊那副馬上就要爆發的樣子,嬉皮笑臉的哈哈大笑,扭身就跑,身姿極為……風/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08
第二十三章 誰瘋了

  一大早吳凡便匆匆的去了洛陽城裡的香火鼎盛的土地廟,他這個缺德玩應兒當然不是去拜神求願的,而是為了省得麻煩,去人家那裡順給願男信女們抽籤的傢伙事兒的。轉頭一想,吳凡覺得自己也是挺蠢的,昨個兒幹嘛花了一兩銀子買了隔壁黃家那個老二手裡的破木桶兒?這廟裡不就有現成的麼?

  發現了此事之後,吳某人心痛的好久,大概也是跟童蕊在一起時間久了,他染上了惡習——小氣。

  捂著胸口的位置,吳凡一路踉踉蹌蹌的去了城西百戶所,迎面就撞上了又喝的五迷三道的新百戶鐘秀。王八蛋一看臉都沒洗,估計又是喝了整整一個晚上,全身都是酸臭味兒,實在難聞得很。叫人幾欲掩鼻而去,離得遠遠兒的才好。

  到底是百戶、是上司,吳某人是想著扭頭離他遠點兒來著,但確實是不能,還得給人家見禮:「見過百戶大人!」

  鐘秀是個出了名的暴脾氣,絕壁就是一爆竹,點火就著。偏偏他昨個兒對待吳凡的態度上,並不是很粗暴直接,反而多了很多他並不具備的陰柔手段,讓人實在摸不著頭腦,看不出深淺。不過,那個估計也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是有人在給他支招。這不,今兒立馬原形畢露。

  瞪著一雙猩紅的醉眼,鐘秀上上下下打量著吳凡,見吳凡與他對視,一張滿是絡腮鬍子的臉瞬間變的憤怒起來,怒吼道:「吳總旗!你這是什麼態度?嗯?見到上官行禮就這麼敷衍了事嗎?你眼裡還有沒有某這個百戶?說!有沒有?」

  邊吼著,這廝邊上了手,直接想用手卡住吳凡的脖子。

  吳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揮手打掉了鐘秀的手,冷冷的說道:「鐘百戶!你要做什麼?我剛才的行禮有問題嗎?如果有問題,那就指出來,示範一下,讓我知曉錯在哪裡,我改。可……如果你要是純心拿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不當人看……」

  「怎麼樣?殺了某?」,鐘秀嗤笑著看著吳凡,眼睛瞪得溜圓,指著自己的脖頸,道:「來啊!你不是很能嗎?陳瑜賜、郭燁,不都是被你一刀宰了的嗎?也不差某這一個不是?來來來!給某一刀!來啊!」

  吳凡陰沉著臉,右手扶在身後的十四勢刀匣子上,牙咬的嘎嘎作響。他心知鐘秀是故意找茬,一旦動手便會中計,因此遲遲沒有動手。

  見吳凡好半天沒有動靜,鐘秀哈哈大笑,道:「來啊!給某一刀!你今兒個要是不給某這一刀,你就是某孫子!龜孫子!」

  「噗嗤——!」

  「哈哈哈!」

  吳凡忽然大笑不已,然後非常、非常認真的給鐘秀躬身再次施禮,道:「爺爺,您好!」

  轉身,走了。

  看著吳凡的背影,鐘秀臉上的得意、囂張全都沒了,變得很愕然,因為他已經覺得……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吳凡瘋了!什麼意思?這什麼意思?他怎麼就能……就能下的了這個口?應該拔出刀砍我才對吧?不是,這事情發展的不對啊!怎麼能這樣?

  如果吳凡知曉鐘秀在想些什麼,他一定告訴鐘秀這是「智商上的碾壓」,鐘秀說「你不給某一刀,你就是某孫子,龜孫子」,然後吳凡就叫了爺爺,龜孫子的爺爺是什麼?答案呼之慾出,無疑了——老王八。

  不過……

  吳凡現在還沒辦去想那麼多,他已經開始再想用個什麼方式弄死鐘秀了,從鐘秀今天的這個做派來看,他一定是受了指揮使吳遠豪的命令,來到城西百戶所,唯一的目的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弄走或弄死他吳凡。否則的話,鐘秀能這麼傻缺的站著就用言語激吳凡砍他?那就是在找由頭。

  【這是你逼我的!不要以為一個「聚氣成海」就能嚇住我,要弄死你,老子有無數種方法!】

  吳凡黑著臉,目光凶狠到了極點,他真的沒想到鐘秀或者說吳遠豪能弄出這麼一出兒來,吃相太難看了!難看到連吳凡這個不注意吃相的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當然,鐘秀到底不是吳凡現在可以硬抗的對手,官高一級壓死人,武力值上也不在一個等級,今兒吳凡要不是不要面皮的叫了聲爺爺,少不得更丟人。沒辦法,那個暴脾氣的狗東西真敢上手揍吳凡一頓,然後就說自己是喝多了,上邊更是有吳遠豪替他開脫,與其如此,還不如索性就不要臉。面子值多少錢,還是免得皮肉之苦更好不是?

  搖了搖頭,吳凡不再去想鐘秀,反而打了盆水,將那些竹籤兒上的什麼「上上」、「下下」,還有一些偈語全都擦拭下去,用精巧的小毛筆去照著名冊一個一個的去把名字寫上去,最後還特地的差人去外邊買了張厚實的大餅子,在竹筒底部塞了一塊兒,試驗了幾次覺得可行,這才舒了口氣。

  一抬頭,已經是正午時分,烈日當頭。

  吳凡走出了屋子,招呼手下的鷹揚衛過來道:「我已經想好了該怎麼擇選候補的鷹揚衛了,你們去把報上名字的人全都集合過來,」,看著眾人那種帶著討好神色的樣子,吳凡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兒,道:「放心去吧!我辦事兒,你們放心!」

  眾人將信將疑的出了城西所的大門,開始按著名冊走街串巷的去招呼著。

  早晨跟吳凡起了衝突的鐘秀估計是酒醒了,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些莽撞……讓他道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就不是那種能夠委曲求全的人,更何況他可是奉了命令要給吳凡一個好瞧的。

  鐘秀在城西所院子裡的大樹下乘涼,見吳凡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眉毛一挑,故作威嚴的走了過來,慢吞吞的說道:「吳總旗,鷹揚衛填補名額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兒啊!你要是做的不公允,讓人說了閒話兒,別說某這個做百戶的,就是指揮使大人到時候都無法護住你啊!」

  吳凡笑眯眯的看著鐘秀,直看得鐘秀髮毛,這才回道:「百戶大人既然叫我負責此事,那我一定會做的漂漂亮亮才是,不過……百戶大人似乎並不想看到我做的好啊?」

  「怎麼會?怎麼會呢?吳總旗,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鐘秀哈哈大笑,要多假就有多假:「那就靜候你的佳音,當然,可別不怪某沒告訴你,你要是做的不好……嘿嘿。」

  吳凡面色不變,直接兩個字兒——「呵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11
第二十四章 君子啊

  城西百戶所。

  望著百戶所大門前攢動的人群,還有那些熱切的天真的眼神兒……為什麼說天真?因為吳某人很快就會告訴他們……吳凡覺得自己真的挺無恥的,屁大點兒事,居然還要玩暗箱操作。他也就是那麼一個「覺得」,實際上,該咋做還咋做,絲毫不手軟。

  「咳咳!」

  重重的咳嗽兩聲,吳凡伸手虛壓,示意眾人安靜,大聲的說道:「諸位!諸位!且安靜下來,聽我說!」,待人群安靜下來,全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後,吳凡這才接著說道:「諸位也都聽說了,我們城西所此番征討彌勒教妖人,陣亡了五十三位兄弟,我很心痛,但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等鷹揚衛身為天子親軍,自然要上報皇恩、下澤萬民,不惜生命實乃理所應當!諸位!你們都是鷹揚衛的子孫後代,都是有功之臣的後代……」

  「太磨嘰啦!」,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凡身後的大門口處,鐘秀一臉無/賴相的嗑著瓜子兒,靠著門框挑唆道:「你吳總旗直接告訴大家到底該選誰不就得了?幹嘛磨磨唧唧的說這些沒用的話?你們說某說的對不對啊?啊?哈哈哈!」

  「哈哈哈……」

  人群中立馬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吳凡眸子當中的狠戾與殺機一閃而逝,掛著虛偽的笑容,扭頭道:「百戶大人可是有更高明的方式?那不如……就讓百戶大人來主持吧?」

  「別別別!某可干不了這事兒喲!還是你吳總旗能耐,你來!你來!」

  鷹揚衛填補名額,歷來都是多發爭端的棘手事情。別的且不提,單說去年的時候,遊騎所的一個百戶主持此事,偏袒自家弟子太過明顯,結果第二天就被數百與鷹揚衛沾親帶故的人圍著扔了臭雞蛋、爛菜葉一整天。還不算晚,沒過三天,那位遊騎所百戶直接暴屍街頭,這事兒連千戶伍昭都沒敢管,可想而知的嚴峻。耳聽得吳凡這個時候要丟鍋,鐘秀哪裡敢接?

  「既然百戶大人不想主持,那就不要耽擱我?好麼?」,吳凡言辭懇切的說道:「如果沒有按時填補百戶所空缺,可不能怪我,對嗎?」

  鐘秀被噎的一愣一愣的,想要爆發,還沒有什麼由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頓時覺得面上一片赤紅,臊的厲害,心中大恨。

  清咳兩聲,吳凡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諸位都是有功之臣的後代,無論此次選擇了誰,對沒選上的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我很為難,真的很為難,為此一夜都沒睡!以己度人,你們想想,我選了你,對得起別人嗎?對得起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為帝國而慷慨的獻出生命的先烈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吳凡的聲音非常的激昂,而且他的嗓音天生就帶著幾分低沉沙啞,說這些煽情的話更是容易叫人共鳴,頓時使得那些原本來準備看吳凡笑話的人變的不敢再笑,心中更是想著……【啊!原來吳總旗居然是這種赤誠的君子!好人啊!】

  在別人看來是君子的吳某人長嘆了口氣,緩緩的從袖子中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搖籤筒拿了出來,道:「我思來想去,甚至去燒香求願,蒙鷹揚衛先烈在天之靈指點,終於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天選!用最公平的方式來解決!搖中了,那是你運氣到了,搖不中,不要緊,還有下一次!你們說好不好?」

  隨著吳凡的大吼,很多本來心中沒底,覺得自己並沒有希望的人眼睛頓時亮了,這玩應兒比的就是運氣啊!這個誰怕誰是不?當時鼓動起來,大叫同意。而一些來頭硬實的,更不怕這個,如果到時候沒有自己的姓名,大不了不承認唄?當下,倒是一片贊同。

  如果吳凡知曉他們是這個想法,一定會在心裡來一句——【呵呵!孩子,你還是太年輕啊!】

  「嘩嘩……嘩嘩……」

  吳凡晃蕩著搖籤筒,口中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別說我沒告訴過你們,這是天選,如果沒被選中還要鬧騰,會遭雷劈的!」,詭異的笑了笑,瞧著眾人敬畏的神情,吳凡對自己假借天命的手段很是得意,看著搖籤筒道:「這裡邊有你們三百餘人的姓名,每個申請且備錄在案的人的名字都有,這個我敢保證,你們甚至可以事後查一查!城西所這次要填補五十三人,所以,要搖出五十三個簽!現在開始!」

  「第一個!張茂才!」

  「第二個!安祿山!」

  「第三個!盧玉明!」

  就這樣,在吳凡的暗箱操作之下,凡是他想選中的人,全都被選中了。當然,做事留一線,他只是選了二十個自己想選中的,還有二十個上頭在備案上有所暗示的,並沒有真正的趕盡殺絕……被選上的人自然歡天喜地,沒被選上的人也只是擊節嘆惋自己運氣太差,基本上是皆大歡喜。

  但……

  鐘秀脾氣是暴躁了些,但暴躁並不代表傻缺,搭眼一瞧,被選上的人裡邊兒,他也認識好幾個,都是原本吳凡做小旗時那些手下的親人,難道就這麼巧合嗎?尋思著,這貨便跑到了吳凡身邊,趁著吳凡不注意,猛然奪過了吳凡手上的搖籤筒!

  氣氛頓時為之一變。

  吳凡反倒平靜的看著鐘秀,道:「百戶大人,有事兒?」

  鐘秀沒有看吳凡,而是打量著那隻搖籤筒,饒有意味兒的說道:「某總覺得這裡邊……有事兒啊!某能看看不?」

  【搖籤筒都在你手裡,我能說個不字兒麼?虛偽!】

  吳凡笑了笑,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道:「但看無妨!」

  鐘秀將那些竹籤兒全都倒在手中,又晃蕩晃蕩搖籤筒,結果——【沒問題?怎麼會?難道真的是天命?】

  眼見搖籤筒並沒有問題,鐘秀都忍不住懷疑自己了。

  「既然無事,那就請百戶大人還我,還有最有一個人!」

  伸手奪回搖籤筒,吳凡作勢便搖。

  身邊的人卻是說道:「吳總旗!人數已經夠了!」

  「夠了?哦!好!」,吳凡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轉過頭,對沒選中的人笑道:「諸位也不必灰心喪氣……此次沒選中,還有下次,總是有機會的!不是我……咒百戶所的弟兄出什麼事兒,老話說得好嘛!瓦罐難免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也許死的人會是我也說不定呢!就這樣散了吧!感謝大家的支持與信賴!」

  沒被選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嘆了口氣,給吳凡這個「赤誠的君子」施了個禮,全都走掉。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說出一句怨言,哪怕有,也是怨自己運氣不夠!足見吳凡這次的事情辦的是有多麼的漂亮,簡直是自鷹揚衛填補問題被激發至今為止的五十餘年裡,最為漂亮的一次!

  扭過頭,吳凡看著鐘秀,道:「百戶大人,新晉鷹揚衛五十三人業已選拔完畢,該給他們登錄花名冊,發放官服與佩刀了,這是您的事兒!」

  鐘秀帶著新晉鷹揚衛走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扭頭去看吳凡,去看吳凡手中的搖籤筒,沒辦法,他實在想不通!

  待四下無人後,吳凡結結實實的長舒了口氣,將竹籤全都拿出來,看了眼竹筒底部,從裡邊掏出來一塊漆黑的餅子!他早就想到鐘秀會突擊找他的茬,所以他在作弊的時候無比的小心謹慎,那塊宣軟的餅子被他塞在底部塞得很結實,他還用墨汁給餅子渲染成與搖籤筒一樣的顏色,鐘秀向下用力倒的時候,吳凡的心都懸到嗓子眼兒了!他實在無法想像自己一旦被揭穿,將會如何去面對那些憤怒的數百人。好在塞得夠結實,鐘秀也沒有更用力的再去倒一下,否則……一定會露餡兒!

  嘴角掛著如釋重負與譏諷摻雜在一起的笑容,看到路過的一條小狗兒,吳凡將那塊餅子扔給了小狗兒,眼看著小狗將餅子吞的乾乾淨淨,笑著進了百戶所。

  【跟老子鬥!你有那個智商嗎?】

  吳某人冷笑迭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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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神仙信

  新晉鷹揚衛雖說大都是從小便作為鷹揚衛培養,自有武藝傍身,但良莠不齊與不懂調令等毛病依舊存在嚴重。不過,那是百戶的職責,與吳凡沒有半點關係,他只要每日都領著人在城西的幾條街上轉悠轉悠,沒事兒暴揍一頓小流/氓,給小無/賴幾記飛踹,警告他們不要鬧事兒就好,輕鬆加愉快。

  悠閒的日子總是很少的,剛過了一天,吳凡就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神仙信」。

  時間向前推進兩天……

  滿頭是包的胡車兒委屈的抱著自己的車輪大斧,縮在某個街頭巷尾的牆角兒裡,倍感委屈。這位性情大概是比較耿直的羌人漢子信了吳凡的話,還真就把這裡當做地獄。所以,他心中感嘆的也是——【地獄裡的女人真恐怖!太!野!蠻!啦!】

  「咕嚕嚕……!」

  肚子餓的咕嚕咕嚕亂叫,身上還沒有銀錢,琢磨著胡車兒想去跟人「借」點兒,然後……唉!胡車兒滿面是淚!【地獄裡的人怎麼都這麼恐怖呢?明明是個又瘦又弱的小不點兒,怎麼……怎麼就打不過他?】

  就在胡車兒以為我命休矣的時候,那個被他打劫的人反倒是主動的與他結交,請他喝酒吃肉。最終,一番大道理之下,胡車兒決定從事一門非常有前途且還是他的老本行的事業——落草為寇!

  想起吳凡待自己可能還算不錯,胡車兒尋思著,不告而別也不是個事兒,便想著寫封信通知一下。

  偏偏……

  胡車兒不識字,要帶他落草的人也不識字。

  接著,一封「神仙信」出現了。

  時間回來……

  天濛濛亮,吳凡就非常勤奮的早起習練武藝,吃過早飯後便準備去城西百戶所上工,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個信封用繩子吊在門框上。心中好奇,左右看看沒有人。又加上某人心中多疑,還以為是某個登徒浪/子給自家婆娘送的情書,所以做賊似的跑到一邊去看。

  再然後……

  吳凡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因為這封信上沒有字!全都是塗鴉的畫!很醜的畫!

  一頭……濃眉大眼兒的驢子?

  好多個拿著刀的人?

  那是金元寶?

  太陽?

  一支羽箭?

  摩挲著還沒有開始長鬍鬚的下巴,吳某人思忖道:「情書……肯定是不是這樣的!一定會是情意綿綿,字跡還得漂亮的厲害,最好再有兩首小淫/詩……咳咳!難道是給我的?如果要是給我的,為什麼不寫的明白呢?難道……對方不便透露真實的情況?」

  喃喃自語著,吳凡的臉陡然間變得機警起來,站在原地轉著圈兒,嘟嘟囔囔:「驢子,拿著刀的人……這是卸磨殺驢啊!金元寶,說的是我擋了別人的財路?對!沒錯!就是這樣的!斷人財糧、殺人爹娘,肯定是!太陽,羽箭……難道是說,有人要動用弓弩羽箭,讓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自言自語過後,吳凡的心拔涼拔涼的,按照他這麼解釋,他現在能夠聯想到的就是吳遠豪要殺他!因為在目前來看,與吳凡本身有私仇的就是他吳遠豪!吳凡身為吳遠豪的手下,卻投奔了副千戶趙喜,還要拉走吳遠豪手下的一個百戶所,這不是斷人財路是什麼?卸磨殺驢就更好解釋啦!吳凡這邊兒可是剛剛在對彌勒教的圍剿中立了大功,還剛剛處理好鷹揚衛填補名額這個棘手問題的啊!

  「明天……明天……」

  吳凡咬著牙,跺著腳,面色陰沉的轉身回了家門。

  童蕊很賢惠的在刷碗洗筷子,已經開始準備收拾東西,搬到新家去了,見吳凡回來,臉色也不對,問道:「怎麼了?」

  吳凡深吸了口氣,決然道:「收拾好細軟,這裡還有兩千兩銀子你先拿著,不要管家裡的事情了,先去……先去你大兄家躲躲!」,抿著嘴唇兒,吳凡道:「如果我明天回不來,你就逃,逃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洛陽城!就這樣!」

  將前個兒從安源山那裡收取的兩千兩銀票賄賂全都塞進童蕊的手,吳凡背著十四勢刀匣子,扭頭就走。

  童蕊愣了好半天,眼圈兒唰的一下紅了,貝齒輕咬紅唇,連忙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她是個堅強且明事理的女子,知曉自己做什麼才對吳凡有利。

  吳凡面色陰沉的前往百戶所,因為那封信,他現在頗有些風聲鶴唳的感覺,連帶著對鐘秀的嘲諷與捉弄,都認為那是吳遠豪準備對自己的前奏。

  點卯過後,帶著手下十幾個人上街去巡視的時候,吳凡藉口身體不適,前往了那個涼茶鋪子,因為那裡是他與雨香女約定的接頭地點,今天恰好也是接頭的時間。他心中惴惴的等待著,一雙細長的眸子不住的散發著冷厲的寒光……

  眼看著雨香女遲遲未來,吳凡心中愈發的著急、暴躁,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逃!逃離洛陽城!

  「咳咳!」

  輕聲的咳嗽打斷了吳凡的思緒,微微側臉,吳凡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的雨香女。

  雨香女背對著吳凡,要了碗涼茶,若無其事的打量下四周,問道:「有什麼消息麼?」

  吳凡深吸了口氣,道:「你口中那個所謂的大人物並沒有出現,我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消息!」

  雨香女背對著吳凡,吳凡看不到她的臉色,但從她停頓好久沒有言語的行為來判斷,顯然,這個消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既然沒有,那就等吧!」,雨香女嘆了口氣,道:「你繼續潛伏,耐住性子就是。」

  【要的就是這句!】

  吳凡心中一動,接著沉聲說道:「恐怕不能!」

  雨香女轉過頭來,掛著刀疤的臉頰猙獰的厲害:「怎麼?你想反悔?你可不要忘記身上還有我的獨門毒/藥未解開!」

  吳凡苦澀的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是那方面的事,如果……如果所料不錯,千戶所內,會有人讓我活不過明天的天亮!」

  雨香女挑著眉毛,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你暴露了?」

  吳凡搖了搖頭。

  雨香女更加疑惑,語氣中也難免的帶了三分火氣:「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把話說清楚!」

  吳凡這才幽幽的說道:「想要給你探聽到更高等、更直接的消息,我就得向上爬。我向上爬,就要得罪人!現在,人家已經準備收拾我了,我勢單力薄,難以抵抗,就是這麼個情況!所以……要麼你乾脆在這裡幹掉我,要麼,幫我個忙!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雨香女死死的盯著吳凡的眼睛,看了許久,她並沒有發現吳凡的目光中有什麼不對,有的只是坦誠,於是問道:「誰?誰要殺你?」

  吳凡舔著嘴唇兒,道:「指揮使,吳遠豪!」

  雨香女嘴角抽搐了一下,搖頭道:「那你還是等死吧!」

  吳凡連忙接口道:「城西所新任百戶鐘秀!只要有辦法弄死他,再給我一點功勞,我就能爬上百戶之位!我上邊的那位,也能夠去對抗吳遠豪,保住我!」

  雨香女再三思忖,道:「好!」

  轉過頭來,雨香女也警告了吳凡:「這種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

  雨香女不傻,吳凡這邊一點有用的消息還沒給過她,反而先要自己做刀去幫他處理掉其他人,怎麼想都讓她不爽。

  吳凡笑了笑,如釋重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11
第二十六章 你身後

  深夜,子時。

  洛陽城外,一隊兩百餘人的隊伍沉默無言的急行趕路,行色匆匆。

  所有人的打扮都是一樣的,范陽笠、飛鷹服、高至膝蓋的皂靴。沒有錯,是鷹揚衛,是夜裡行走的鷹揚衛,是讓人厭憎的鷹揚衛。因為有個好似定律的東西存在,每當鷹揚衛出現在夜間,注定會死人,只不過每一次死的人多寡不同而已。

  吳凡此時也在這隊人馬當中,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釘在隊伍頭前兒、那身材高大的城西所新任百戶鐘秀身上。原因無他,只因吳凡心裡清楚,這個所謂的發現妖人作祟的消息,是假的!是雨香女搞出來的事情,唯一的目的就是除掉鐘秀這個對於吳凡而言巨大的威脅。

  自忖自己在與雨香女接頭之後,便老老實實的呆在百戶所、呆在家裡的吳凡,並沒有做任何的手腳。那麼,鐘秀是從何人那裡知曉洛陽城外有妖人作亂的消息的?吳凡想到這裡,心中便忍不住的警覺起來,因為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可能就是——城西所或整個洛陽鷹揚衛千戶所內,不止他吳凡一個人是彌勒教控制的眼線內奸!!!

  【還有其他人?是誰?】

  吳凡的心忍不住沉了下來,他不是目光短淺的愚夫莽漢,他很明白類似彌勒教這樣犯上作亂的邪/教/組/織至多逞一時之凶,終究不是國/家這等暴/力/機/器的對手,遲早會走上滅亡的路途。吳凡不想跟著彌勒教這艘破船一起沉沒,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一有機會便脫離出去。如此一來,那些與他一眼潛伏在洛陽千戶所內的內奸眼線,對他就是潛在的巨大威脅!

  「停!」

  待聽到喝令聲時,吳凡抬首去看,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來到洛陽城外的一處茂密森林前。

  鐘秀示意吳凡與錢瑞一同過來,吩咐道:「吳總旗,你率領五十人從左側迂迴包抄!錢總旗,你率領五十人從右側迂迴包抄過去!其他人,跟某來!」

  「喏!」

  吳凡與錢瑞對視一眼,抱拳領命。

  揮手示意手下跟隨自己的時候,吳凡的目光始終盯在鐘秀的身上,心臟更是嘭嘭的跳個不停。沒的辦法,這位新百戶可不是原來被吳凡一刀偷襲就剁了腦袋的陳瑜賜,不是什麼膿包軟蛋的貨色。打通了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位,已經達到「聚集成海」境界的人,能夠稱得上是高手了。想要殺他,難度頗大,至少吳凡自己做不到!

  森林靜謐,有的只是蟲鳴聲,隨著人群的腳步,連蟲鳴聲都消隱於無。

  「撲棱棱!」

  一群棲身於林端的飛鳥被驚動,驚慌失措的叫著,到處亂飛。

  「誰?」

  「別跑!」

  吳凡眼睛一轉,大喊一聲,整個人便躥了出去,速度飛快。

  突兀的舉動,弄得留在原地的鷹揚衛全都面面相覷,好像在問對方,我們該怎麼做?沒有了吳凡的指揮,他們最終商量一番,只好結陣慢慢的前行。

  實際上哪裡有什麼人,吳凡無非是藉著由頭脫離大部隊,他要去親眼、親手的將鐘秀做掉。這是雨香女對他的承諾,也是他對雨香女提出的要求。鷹揚衛內如今形勢波雲詭譎,吳凡不得已要小心再小心,否則的話,別說琢磨著怎麼去活,死都不知曉怎麼死的!

  另外一邊……

  深入森林之後,鐘秀的模樣也不再是那個酒鬼醉漢,整個人變得非常的機警,那一臉的虯髯襯托下,像是一頭雄獅,率領著獅群出征的雄獅。可鐘秀到底是鐘秀,他是個沒有什麼耐心煩兒的傢伙,眼看著並沒有見到所謂的妖人,忍不住的便要發火。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速度非常之快,眨眼間就逃了好遠。自負勇武,鐘秀見此不驚反喜,暗道一聲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轉頭吩咐手下之人原地待命,整個人如同野獸一樣奔了出去,速度竟是比前頭那人更勝一籌!

  追逐了約莫半刻鐘,鐘秀忍不住的生出警覺,原因無他,因為前頭那人走走停停,始終保持在他的視線當中,卻又不讓他近身,明顯是在引/誘他去什麼地方一樣。

  鐘秀只是脾氣暴躁,不是痴傻蠢蛋,見此詭異的情形,也不再復之前那種窮追猛趕,慢下了腳步。

  「簌簌!」

  身側猛然傳來腳步聲,鐘秀的眸子變的凶戾,喝道:「哪個鼠輩藏頭露尾?滾出來!」

  吳凡也是看到了這邊有人影晃動,所以急匆匆的趕來的,哪曾想,剛走過來就碰到了鐘秀這個王八蛋。

  「是我!吳凡!」,知曉自己再不出來,鐘秀一定會攻擊,吳凡連忙走了出來,雙手抬在胸前,一臉的迷茫像,左右打量著,道:「怎麼?百戶大人也是看到有人影所以才追來的嗎?」

  「哼!」

  冷哼一聲,鐘秀並未言語。

  吳凡慢慢的放下手,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鐘秀抬頭看了眼月色,又看了看四周,忽然咧嘴一笑,道:「某忽然覺得這裡的風景很是不錯!」,話鋒一轉變了味兒:「正適合給你做墳墓,你說對麼?吳總旗?依山傍水的,多好呀!呵呵呵……!」

  吳凡的心猛然沉了下來,暗道:【壞了!獵人與獵物的關係可不是固定的,是會相互變換的!冒失了冒失了!這王八蛋腦子怎麼轉的這麼快?】

  「咕嚕!」

  狠狠地嚥了口口水,吳凡似乎有些心虛的說道:「百戶大人,可不要開這種玩笑啊!下官……沒什麼得罪您的地方吧?」

  鐘秀嘿嘿冷笑,將自己的佩刀抽出了半截兒,說道:「知道百戶所的弟兄私下裡都怎麼叫你嗎?『上官殺手』!只要你在,某就不安心吶!更何況……像你這種腦生反骨的無恥小人,指揮使大人早就想除掉你了,只是他怕髒了手,所以啊!還是某這個不怕髒手的來吧!」

  吳凡深吸了口氣,他沒想到事情居然詭異的走到這一步,手慢慢的搭在十四勢刀匣子上,笑了起來,道:「百戶大人!你身後有人啊!」

  鐘秀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兒,他無法從吳凡那張虛偽的臉上確定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所以一邊盯著吳凡的舉動,一邊儘量的用眼角餘光去掃視。

  「喝!」

  終究是個暴脾氣,鐘秀決定先發制人,回身便是凌厲無比的一刀!

  「咔噠噠!」

  「唰!」

  趁此時機,飛快的從十四勢刀匣子裡取出一柄三尺精鋼寶刀,吳凡迎頭就砍!

  此情此景下,跑,肯定是跑不了,也跑不過,吳凡決定拚命一搏,至少也要撐到雨香女發現不對,過來幫他。

  「吭!!!」

  刀鋒碰撞,金鐵交鳴!

  「噔!」

  一抹光亮閃過,三丈外的大樹樹幹上,釘著一柄精鋼寶刀,入木三分,嗡嗡震顫!

  吳凡雙臂垂在身前,蒼白的臉更加蒼白,望著崩裂的虎口與潺潺的鮮血,齜牙咧嘴的痛嘶。

  沒想到,吳凡真的沒想到,鐘秀的反應竟是如此的快速迅捷,察覺身後沒人後,反身便憑藉著聽聲辯位的本事,硬生生的與自己對撼了一記,巨大的力道還能把自己的刀打飛出去,恐怖到了極點!

  【這就是「聚氣成海」的程度嗎?】

  吳凡看著鐘秀毫不掩飾沸騰殺意的猙獰臉龐,心中暗暗叫苦。

  一步一步的向吳凡逼來,鐘秀咬著牙,像是一隻警告同類不要爭食的惡狼:「滿臉假笑的偽君子,你的末日到了!某會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你,為了省時間嘛!倒也便宜了你!」

  吳凡的臉上堆起笑容,搖了搖頭,笑道:「百戶大人,你身後有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12
第二十七章 誤會了

  同樣的話說了兩遍,前邊的一遍是騙人的,後邊的呢?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鐘秀沒信,所以他被打倒了。非常輕鬆的就被鬼魅一樣的雨香女偷襲打斷了脊骨。或許也是存心殺雞給猴看,雨香女下手很重、很殘忍。

  看著倒在地上,痛苦的不住哀嚎卻不能動彈的鐘秀,雨香女拍了拍手,道:「東西我也給你備好了,就在那邊擺著,剩下的你自己處理,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吳凡晃了晃已經正常的兩臂,扯下一塊衣襟包好了手上的虎口,齜牙一笑,看都沒看雨香女,他現在所關注的只有鐘秀!

  慢悠悠的從三丈外的大樹幹上將精鋼寶刀收回刀匣子,吳凡琢磨著,撿起了鐘秀的刀,挑了挑眉毛,笑的很邪惡。

  「畜生……畜生!啊啊啊!」

  鐘秀很是硬氣,哪怕脊骨斷了,痛得他嚎叫不已,站不起身,面對對他心懷不軌的吳凡,依舊大罵連連。

  「嗚嗚~~~」

  伸手將鐘秀的嘴用一把雜草粗/暴的堵上,吳凡扣了扣耳朵,長舒了口氣,好像是在說——清淨了很多呢。

  仰頭瞄了眼月色,低下頭來,吳凡笑眯眯的說道:「百戶大人,我覺得這裡的風水不錯,很適合給你做墓地啊!你說對不對?呵呵呵!」,笑著搖了搖頭,他猛然暴戾的狠踹鐘秀,邊踹邊一字一頓似的怒吼:「從來!就!沒有!人!敢!對我!這麼!無禮!無禮!無禮!」

  「呼——!」

  長呼了口氣,吳凡收回自己的腿,抹了把腦門兒與有些散亂的頭髮,剛才的那幾下,讓他覺得很累。

  伸手取下鐘秀嘴裡的草,吳凡認真的說道:「百戶大人,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行麼?」

  「某日你先人……嗚嗚……」

  再次堵上鐘秀的嘴。

  「看來得給你點兒教訓!」,吳凡從背後取下十四勢刀匣子,慢悠悠的說道:「今兒,我一定會讓你好好學學,什麼是說人話,什麼是懂禮貌!我娘常說: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禮節!」

  十四勢刀匣子內,有用來做武器的大刀、匕首,也有用作為刑訊的小刀、尖刺、鋼針。一件一件兒的被吳凡擺出來,月光如洗,散發著清幽的寒冷光芒。

  「唔~~~嗯~~~」

  鐘秀驚恐的奮力掙紮著,像是一條無骨蛇在地上想蹭著逃走。結果——他很快就被吳凡綁在了大樹上。

  很興奮的看著手中的細針,仔細的擦拭又擦拭,吳凡那張看起來就蒼白無比的臉此刻竟顯得那般的病態,那般的令人不寒而慄!

  「常言道『十指連心哪個都疼』,我不知曉這句話有沒有道理,今天想親眼一見!」,吳凡綻放了笑容,同時也抓起了鐘秀的手,道:「百戶大人,你介意嗎?」

  「滋!」

  叫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那是鋼針摩擦著指甲蓋兒發出的聲響!

  「嗚嗚嗚……!!!」

  鐘秀被青草塞住的嘴只能發出含糊的痛苦嘶嚎,額頭上乃至於全身,都是因為痛苦而留下來的汗水,可謂大汗淋漓!

  拍了拍手,看著鐘秀指甲縫兒中被插住的鋼針,吳凡有些不忍似的拿下鐘秀嘴裡的草,道:「現在百戶大人可懂得禮貌的重要性了?」

  「某幹你……嗚嗚……」

  堵上鐘秀的嘴,吳凡接著又拿出了四根針,全都釘在了鐘秀的左手指甲縫兒裡。

  「呵呵……!」

  鐘秀的掙扎、嘶嚎愈發的小了,剩下的只有有氣無力的粗重喘息。

  等了一會兒,將鐘秀指甲縫兒裡的鋼針全部拿下,吳凡盯著鐘秀的眼睛,誠懇的說道:「百戶大人!禮貌!很重要!對不對?對不對?」

  「嗯嗯……嗚嗚……」

  此時此刻,鐘秀涕淚橫流的點著頭,已經崩潰。就在剛才,他彷彿見到了地獄!!!

  「啪啪!」

  拍了拍鐘秀的臉頰,吳凡輕佻的笑著:「這才對嘛!禮貌,真的很重要!你若再不服軟,我恐怕就做用更加……更加不是人的方式來伺候你呢!比如說……把你的下半身用鋒利的刀一片兒片兒的割下來,然後生火燒烤一番,再給你吃,這叫名菜『燒烤錢肉』。亦或是把你的牙掰碎了,然後用鋼針去挑你的牙神經線?估計這個你不大懂,總之……」

  話鋒一轉,吳凡眯著眼睛,陰測測的說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多說一句,我就叫你體會體會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嗯嗯~~~」

  鐘秀真的怕了,怕得要命,忙不迭的點著頭,待吳凡拿下塞在他嘴裡的草時,他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吳凡仰頭瞧了瞧月亮,道:「你是不是受了吳遠豪的命令,要讓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鐘秀愣住了,好半天才搖頭道:「絕無此事,指揮使大人只是叫某找個合適的機會……」,眼見吳凡臉色變了,又要塞自己的嘴,鐘秀都被嚇哭了:「真的!真的!指揮使大人從沒說就要在今天就叫某除掉你啊!某說的句句屬實……不要再折磨某了,給某一個痛快的吧!」

  到了現在,鐘秀已經不再指望能夠活下去了,他只求能夠死的痛痛快快,一了百了。

  吳凡卻是因為鐘秀的話陷入了沉思……【如果吳遠豪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那那封信到底是真麼回事兒?難道還有其他人想要我的命?鐘秀已經怕了,他絕對不會說謊的啊!怎麼回事兒?】

  眉目陰沉的思考了很久,吳凡轉而問道:「據說這幾日長安回來一個大人物,你可曾聽吳遠豪說些什麼嗎?」

  鐘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變了調兒的聲音顯得滑稽可笑:「聽指揮使大人喝多了說過一嘴,但他自身知曉的也不多,只知道來的是個太監,什麼原因、是誰、來做什麼……某不知曉,他也不知曉的啊!真的!某句句是真話!」

  吳凡能夠想到的,鐘秀所能知道的,一切的事情都在短短的一刻鐘內被問了個一乾二淨。

  最後——

  嘆了口氣,吳凡看著鐘秀道:「我想……我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唉!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挽回,只能委屈百戶大人上路了!實在對不住啊!」

  鐘秀頓時睜大了眼睛:「什麼?誤會……你……某日你……」

  「唰!」

  刀鋒閃過,鐘秀的腦袋在地上翻滾個不停,那瞪大的雙眼,代表著他死的是有多麼的冤屈啊!

  咋咋舌,伸手擦拭掉刀上的血跡,接著將鐘秀的官服、靴子、佩刀這些不宜丟棄的東西全都塞到十四勢的刀匣子內,準備回家銷毀,吳凡揚長而去。

  至於鐘秀的屍體……吳凡根本不用擔心,就在他拷問鐘秀的時候,不遠處已經出現了飢腸轆轆的野狗,山野林間,從不缺食肉動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12
第二十八章 鐘秀呢

  洛陽千戶所。

  短短的十天之內,吳凡已經第三次被召集到這裡,而他每一次被召集來的原因都是相同的。第一次,手刃上官,百戶陳瑜賜,言稱陳瑜賜是彌勒教眼線尖細。第二次,手刃上官,總旗郭燁,言稱郭燁圖謀不軌想要殺自己不得已反殺之。第三次,手刃上官……至少指揮使吳遠豪是這樣認為的,因為百戶鐘秀他娘的就不!見!了!

  副千戶趙喜、指揮使吳遠豪,指揮使孫傑,匯聚於此。

  氣氛詭異。

  不知曉過了多久,一臉老實巴交的指揮使孫傑打了個哈欠,懨懨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

  「砰!」

  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案几,吳遠豪長身而起,一雙眸子鋒利如刀般盯在吳凡的臉上,喝問道:「吳凡!你好大的膽!你居然三番五次的行刺上官,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鷹揚衛!說!鐘秀現在到底在哪裡?你把他怎麼樣了?」

  吳凡抿了抿嘴角兒,聲音平靜,抱拳躬身施禮,道:「稟指揮使大人,昨夜鐘百戶召城西百戶所所有弟兄外出洛陽城,說是有線報,城外妖人聚會,圖謀不軌,欲剿滅之。這些,下官起初是並不知道的,而且路也是鐘百戶自己帶的,到了地方後,鐘百戶兵分三路,一路是他自己,一路是錢總旗,一路是下官……」

  「住口!我問你鐘秀到底在哪裡!」,吳遠豪咆哮著:「你把他怎麼樣啦!」

  吳凡微微抬頭,看著吳遠豪的臉,有些迷惘,好半天,委屈道:「下官實在不知,下官……下官只是在密林中被妖人引走,並且遭遇圍殺,與妖人殊死搏鬥,斬首五級,而後與手下匯合,繼續搜捕……天亮後,並沒有看到鐘百戶,因此又去尋了好久,尋不見人……這才回來稟報。」

  吳凡叫雨香女準備的東西是什麼?無他,五個屍體,貨真價實的五個彌勒教的屍體罷了!而且必須都是新殺的,傷口也要與吳凡的刀吻合。否則的話,鷹揚衛養著的那些經驗豐富的仵作,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兒,那還談什麼混淆視聽?作為吳凡不在場的證明?

  「你……!」

  吳遠豪指著吳凡的鼻子,胸腹因為盛怒劇烈的起起伏伏,好久,陰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得給你上點兒『家法』瞧瞧!來人!」

  「幹什麼?幹什麼?」,副千戶趙喜終於是開口了,眸子深處隱藏著對吳凡的讚賞,聲音確實慵懶的慢條斯理,與他那乾屍似的模樣甚為不配:「吳指揮使,你這是在幹什麼?嗯?你找不到人,就要拿手下出氣,照你這麼說來,我是不是也可以拿你出出氣?」

  從名義上來講,副千戶真的還高出指揮使半級。

  慢吞吞的站起身,趙喜背負雙手,目光空洞的望著外邊的陽光,說道:「鷹揚衛的『家法』是用來處罰什麼人的?一為違旨抗命,二為干政弄權,三為貪贓枉法,四為通敵叛國,五為同袍相殘。我記得應該不錯吧?你覺得呢?孫指揮使?」

  孫傑琢磨了一下,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哦!你說啥?」

  趙喜:「……」,沒聽清你琢磨個屁啊!

  咳嗽兩聲,趙喜自顧的說來:「吳指揮使!吳總旗現在是觸犯了哪一條?是!私底下有些人碎嘴子,嚼舌根子,說什麼『上官殺手』。可平心而論,陳瑜賜是彌勒教妖人的尖細,你碰見了你殺不殺?郭燁更是過分,半夜三更不睡覺,拿著莫名而來的弓弩跑到人家裡,還以人家人為威脅,就為了爭個什麼百戶之位,擱在你身上,你殺不殺?吳總旗撞破陳瑜賜的身份,除掉在鷹揚衛裡的內鬼,已經是不得了的功勞啦!更遑論那日白頭山上,就是憑藉吳總旗的細緻入微、洞察秋毫,這才有了一場千戶所數年未見之大功!這一次,同樣有所斬獲!你就這樣對待有功之臣,說不過去吧?」

  鐘秀可不僅僅是吳遠豪手下的頭牌打手之一,更是吳遠豪堅定不移的鐵桿追隨者,鐘秀一死,吳遠豪的實力被削弱的可不是一丁半點兒,吳遠豪豈能不驚?豈能不怒?憤然的瞪著趙喜,吳遠豪指著吳凡怒吼:「他是我的手下,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趙喜腦袋一昂,雙手抱拳向西方,針鋒相對:「荒謬!鷹揚衛乃天子親軍!你的手下?你要造反嗎?」

  「噗——!」

  正在偷偷喝茶的孫傑頓時一口水霧噴的漫天都是,看著趙喜與吳遠豪都不大善的神色,訕訕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趙喜心中暗恨……【這個孫傑,揣著明白裝糊塗,明知道我把吳遠豪逼到了牆角,居然從中作梗相助!】

  有了孫傑這麼一出,吳遠豪也明白中了趙喜的激將,連忙改口道:「鷹揚衛是天子親軍,可鷹揚衛也有鷹揚衛自身的規矩制度!從制度上而言,他吳凡就是我的手下,他犯了錯,我難道就沒有資格處置他嗎?」

  趙喜一攤手,道:「他犯錯了嗎?」

  吳遠豪怒道:「鐘秀不見了,我懷疑他弒殺上官!」

  趙喜表情不變,幽幽道:「證據呢?」

  吳遠豪一時語塞。

  趙喜甩了甩袖子,說道:「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這樣會顯得你很沒有教養!」,眼見吳遠豪大怒,趙喜不僅不躲,反而微微向前探身仰著臉,一副「你打我的」樣子,繼續刺激著吳遠豪,道:「吳指揮使,這事兒就算放到伍千戶那裡,你也沒有理,更沒有證據,一切都是你憑空瞎想的東西,所以,不靠譜!」

  吳遠豪終究是沒有膽量在這種地方狠狠的揍趙喜一頓,憤憤的甩著袖子,向外走去。走到吳凡身邊時,重重的一哼,顯然他已經對吳凡殺意強烈。

  趙喜望著吳遠豪的背影,笑道:「城西所百戶又空缺了,吳總旗屢立奇功,當補空缺啊!吳指揮使!你可不能打壓有功之臣喲!」

  吳遠豪頭也不回的怒吼:「就是我手下死絕了,我也不用他這種小人!打壓有功之臣!我就打壓能怎樣?」

  「哈欠~~~」

  伸著懶腰,指揮使孫傑慢吞吞的從座位上站起,哼著小曲兒,旁若無人的走了……總體而言,他是個非常合格的看客,只看不說,而且開場之前就來、散場之後才走。

  「抬起頭來!」,待四下無人,趙喜走到吳凡面前,叫吳凡與他對視,這才問道:「鐘秀呢?」

  吳凡眨巴眨巴眼睛,他覺得趙喜的目光有些刺痛自己:「不知!」

  趙喜眉毛一挑,乾屍一樣的臉變得陰沉:「真的?」

  吳凡肯定的點了點頭,道:「真的不知,下官……怎麼說好呢!鐘百戶是吳指揮使手下赫赫有名的頭牌打手之一,刀鋒犀利,修為上更是到了『聚氣成海』的程度。就武力而言,以下官這幾下子三腳貓的功夫,想要殺他?別逗了!他不殺下官,下官就燒高香了!」

  趙喜眯著眼睛,忽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待吳凡也跟著笑起來的時候,臉色冷了下來,低聲道:「言多必有失!記住把好自己的嘴!另外……你來的時候應該表情略帶擔憂,而不是嚴肅,你要做出為鐘秀不見了非常擔憂的樣子,就好像你的上官不見了,你馬上就要死一樣難受似的,這樣才更有說服力!」

  【啊!這就是實力演技派前輩對後生晚輩的提攜嗎?果然夠實用,夠給力!】

  吳凡恍然,目光中頓時充滿了敬意,對趙喜更是驚為天人!

  趙喜搖了搖頭,向外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要想精準的表現出對別人的尊敬,且讓人舒服,要分什麼樣的人,對於粗豪人物要赤/裸些,對待我這種人,頭稍微低一些,眼睛不要睜得那麼大……」

  背對趙喜,吳凡剛才的神色消失不見,心中對這位貪婪的「大腿」有了新的認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4 16:12
第二十九章 小把戲

  「叮咚!系統更新完畢。」

  「叮咚!恭喜宿主領悟奸惡真諦之弄虛作假,假借天命完美完成鷹揚衛填補名額一事,獎勵奸惡點數三百,請繼續努力!」

  「叮咚!恭喜宿主領悟奸惡真諦之借刀殺人,利用彌勒教人清除禍患鐘秀,獎勵奸惡點數三百,請繼續努力!」

  「叮咚!恭喜宿主領悟奸惡真諦之混淆黑白,矇騙他人不留痕跡,獎勵奸惡點數三百,請繼續努力!」

  「叮咚!恭喜宿主對上官完成三連殺,獲得稱號『上官殺手』,獎勵奸惡點數五千八百,請繼續努力!」

  正在前往回家路上的吳凡,腦海中再次響起「大奸雄養成系統」的公告轟炸。不過,他倒是樂在其中,原因在於,每一次出現這種密集性的公告轟炸,就代表著他會有一次大豐收,果不其然,最後的那個五千八百的數字,著實叫他喜上眉梢。

  找了個茶攤兒坐定,吳凡進入了系統當中,先是嘚瑟的問道:「我現在一共有多少財產?」

  「叮咚!七千八百整!」

  「喲!那還真不少啊!」,吳凡咂了咂嘴兒,眼睛一轉,道:「有什麼好的建議?」

  「叮咚!建議宿主儘可能快速的提升個人武力,推薦技能頁面的『快速學習』低等級技能。」

  系統的建議都是極為精準的,吳凡昨夜被鐘秀一刀擊敗,正是準備提高自身武藝,可無論是內功心法紫氣東來,還是步騎雙/修的漁陽刀,都不是一時兩時可以修煉的純熟的,這個「快速學習」技能來的可不正是時候?可是,轉眼間吳凡又想到了自己還被雨香女的毒控制著……

  猶不死心,吳凡一邊看著光屏,準備去查看技能頁面,一邊問道:「你這老是更新更新的,更沒更新出來萬能解毒丸啊?」

  「叮咚!系統漏洞逐漸彌補當中,今後可能會有,但現在系統還顧及不上那種小把戲!」

  小把戲……把戲……戲……

  吳凡:「……」,人命關天啊你造不造?媽蛋!不靠譜!

  石化了好久,吳凡幽幽嘆息著伸手在光屏上點了點,打開了系統頁面,忽然驚咦一聲,問道:「『名將頁面』怎麼換成了『人物頁面』?」

  「叮咚!『名將頁面』經過更新後,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全都是歷史名將,還出現了很多其他的歷史名人,所以,要換一個名字才合理。另,人物頁面中目前擁有各種人物,名將、謀士、專業技能人物等等,宿主可以根據需要進行擇選。如,宿主現在中了毒,可以花費三十萬奸惡點數兌換名醫華佗或名醫李時珍,嘗試解毒。」

  吳凡:「……」,它是在拿我當凱子對嗎?它一定是在拿我當凱子!三十萬奸惡點數……它一定是故意不更新生成萬能解毒丸的!

  心中腹誹良久,吳凡決定還是先看看技能頁面的「快速學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快速的點進技能頁面,查找到了「快速學習」技能,嘴裡念叨著:「低級『快速學習』技能,兌換使用後,可使使用者在十天至三十天內,完全領悟一門需要學習的東西,當前僅限於宿主本人使用,當前僅限於內外武學功法,價格……五千奸惡點數?這特麼的也就是說,紫氣東來跟漁陽刀,我只能先選擇一個?你難道不知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嗎?」

  「叮咚!系統即將更新,請宿主快速選擇後退出!」

  「你這是傳說中的『更新遁』麼?」

  「叮咚!系統即將更新,請宿主快速選擇後退出!」

  「對了!那個什麼『上官殺手』的稱號是怎麼回事兒?這你總得回答我一下吧?」

  「叮咚!系統即將更新,請宿主快速選擇後退出!」

  「……」

  【居然真的無視我了?臥了個槽的!】

  吳凡久久無言,思考一番後,選擇將兌換出來的低級「快速學習」技能加持在紫氣東來上。原因無他,只因學習內功,需要一定的悟性,而外功,只需要努力與純熟即可。吳凡自忖自己很努力,缺的是悟性,所以便這樣的選擇。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吳凡還是很清楚的。

  從茶攤上走出來,天已漸黑,吳凡悶頭向家裡走著,卻是想起自己叫童蕊去童蕊的大兄家暫時避難,拍了拍腦袋,轉換路徑。尋思著,又在路上買了兩隻燒雞、五六斤熟肉以及一罈老酒,好歹沾親帶故的,空手上門,總不是那個事兒。

  自父親過世之後,吳凡可謂是孤家寡人一個,連個遠房親戚都沒有,就一個還未過門的童養媳算是親人。童蕊呢?自小便養在吳家,原因是當初童家也窮,童蕊的大哥童建娶的婆娘是個小心眼兒,不願意讓童蕊在自家養大,便同意了吳父的提議,叫童蕊去了吳家。

  老童家住的距離吳凡家不算遠,也不算近,隔著五六條街,足足走了一刻鐘才能到。吳凡並不經常的上門,因此也是打聽了一番,這才恍然的找對了門路,來到一家比他自己住的「小豬窩兒」稍微好一點兒的破門破院兒,到了地方。

  進大門兒,吳凡就笑著叫道:「有沒有人啊!」

  「嘭嘭!」

  屋子裡馬上就動靜極大的跑出來個人,不是童蕊還能是誰?提心吊膽的在童家呆了足足快兩天,童蕊睡都沒敢睡,眼睛是一片紅腫色,眼見吳凡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忍不住的擦了擦眼眶裡的淚。她是個剛烈性子,說不出什麼軟話兒來,只是笑了笑,舒了口氣,一切都在不言中。

  吳凡也在笑著,安慰道:「我回來了!沒事兒了!」

  屋子裡馬上又走出來一個人,身材高大卻微微弓著身、駝著背,皮膚黝黑,顯然是勞作日久留下的痕跡。面上的疲態讓他顯得很老氣,明明不過四十歲,卻已經滿額頭的皺紋兒,穿著漿洗的已經開始露出破洞的短袖胡服,臉上的神情充滿了迷惘。一看,這是個備受苦難生活折磨的男人啊!

  這人就是童蕊的親兄弟,親大哥童建,見吳凡來了,連忙熱絡道:「大郎來啦!進屋!快進屋兒!」

  吳凡家裡就兄弟一個,自然排行老大,所以稱作大郎。

  笑了笑,吳凡也不客氣,邊往裡走,邊笑道:「今兒高興,大兄陪我喝點兒!」,進了屋子,左右看著沒有人,吳凡忍不住奇怪道:「嫂子呢?還有,還有童偉那仨小子哪兒去了?」

  童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撓了撓滿是鄒紋的黝黑腦門兒,幽幽的嘆了口氣,一聲未吭。

  吳凡看向了童蕊,目光中帶著詢問。

  童蕊卻是也不吭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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