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超品公子 作者:想見江南(已完成)

 
Babcorn 2016-2-28 13:36: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3 1066366
Babcorn 發表於 2016-3-9 16:55
第二百三十三章 銀彈



    陳元甲興奮異常,薛向何嘗不是略略鬆氣,笑著道,「還得多謝陳老大你幫忙,若不是你牽線搭橋,我就是看見了金磚,也沒處去撿呀!」

    說著,掏出一沓錢往陳元甲懷裡塞去。

    陳元甲也不矯情,道聲謝,哈哈一笑,便塞進手包,「那我就生受老弟了,嘿嘿,要說就咱兄弟投緣了,都是爽快人兒!對了,老弟,你打算什麼時候張羅門面?在琴島混,光靠走單幫,哪能長遠,什麼時候要號房子,跟老哥我說一聲,從房子到證兒,我全給你弄齊了,不讓老弟你操半點心。」

    「好說好說,這個我倒不急,先看這單生意做不做的成,利潤幾何,我再考慮落地生根的事兒,左右這次就是倒賣些物資,直接僱車拉到碼頭,倒騰出去就成!嘖嘖,這錢賺得未免也太容易了。」

    薛向抱著膀子,搖晃著腦袋,似乎得意得不行。

    陳元甲欲言又止,臉色有些尷尬,摸摸手包裡的厚實,心下頓覺過意不去,沉聲道,「老弟,先別得意太早,那筆錢只是投標的定金,中不中標還不一定呢,若是不中標,定金還得被砍掉四成,所以,老弟還是得做萬全打算才好。方才我建議老弟弄個門面,想的就是打持久戰,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只要投標中了一次,這生意就賺大發了。」

    薛向等的就是現在,面上卻維持得極好,重重一拍大腿,悵然道,「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陳老大,聽你這話。我那五千塊錢,有可能回來時,就剩三千了?這也太狠了吧!沒聽過這麼做生意的!不是說現在的當官的都在滿世界拉投資麼?三建怎麼翹成這樣?有投資還要往外攘,搞球毛的投標!」

    陳元甲道。「老弟,我早和你說了,三建的錢不好賺,天上不會掉餡餅,你非不信。不過話說回來,若真能搭上三建這條線,你老弟以後的錢也就賺不完。其中利弊,誰也說不清,老弟若是覺得老哥辦事不利。這勞務費,老哥我退你!」說話兒,便要拉開手包。

    薛向大手伸出。死死攥住陳元甲臂膀,氣哼哼道,「老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我豈是那小肚雞腸之人?只是三建這其中關竅,我實在是弄不明白,老哥你給說說唄。就算不成,我就是虧死。也好當個明白鬼不是?」

    圖窮匕見!

    薛老三費了天大功夫,又是演混混,又是扮商人,為的便是從三建內部打進去。

    說起這三建,便是遠在京城,薛向也早有耳聞。

    這個建鴻偉業的戰略合作夥伴,這短短兩年功夫,闖下天大名頭,崛起速度之快,宛若火箭。

    毫不誇張地說,這兩個企業,小幅度地推進了共和國的經濟史。

    因為中樞新近推行的撥改貸政策,根本就是建鴻偉業率先發端,隨後被地市兩級列為先進,上報中樞。

    恰好中樞被當時的全國範圍內的國企經營困境,折磨得焦頭爛額,魯東方面將撥改貸的方案一報上來,工作組立時就下到了建鴻偉業進行實地考察。

    這一考察,工作組便被建鴻偉業短短兩年內所取得的成就震驚了。

    兩年前,建鴻偉業還是一個年年虧損,年年拖欠職工工資,掙紮在溫飽線上的老大難企業。

    自打和三建結成戰略合作夥伴以後,三建成功推動了建鴻偉業的多項資產剝離和融資計畫,靠著這些非主業資產的剝離,以及市政府的信用抵押,建鴻偉業從銀行貸得大量資金。

    靠著開拓新業務,積極展開多領域橫向發展,迅速由一家船運公司,發展到現金集貨運,船舶製造,海貿,金融為一體的超級巨無霸。連年上繳利稅,位列全省之首,乃是當之無愧的全省龍頭明星企業。

    建鴻偉業的奇蹟,向早已不堪國企之類的中樞肩上壓下最後一根稻草,沒過多久,撥改貸便由小規模試點,專為全國通行。

    在理論界,甚至有人把建鴻偉業的撥改貸,同靠山屯的分田到戶相媲美,尤其前者是工業領域的變革,其偉大程度甚至還給拔高到了靠山屯分田到戶之上。

    此次下魯東,不須說,薛向的注意力頭一個就得瞄準在建鴻偉業上。

    其中緣由,倒非是因為建鴻偉業搶了他薛某人一手主導的靠山屯分田到戶的風頭,而是薛老三骨子里根本就不信建鴻偉業靠著撥改貸,就能讓一個老大難企業起死回生。

    不是他不相信企業領導人在資金鬆綁後,迸發得創造力,而是他深知現行國有企業的困境根本就不是資金困境,而是運行機制的困境。

    是以,他堅信建鴻偉業的奇蹟背後,必定隱藏著些什麼。

    如果能挖出來,就他而言,這趟巡視的目的就達到了。

    所以,他接近陳元甲,扮落魄青幫打手,新進下海商人,一切的一切便是為打入三建,以親身經歷的模式來瞭解三建,瞭解三建背後的建鴻偉業。

    通過這幾日和陳元甲的接觸,彼此也算是混得熟稔了,原想著這位陳老大會對自己竹筒倒豆子。

    哪成想這位在幫助走通關節,勾連三建,確實下了功夫,可偏偏對三建的內情諱莫如深。

    直到此刻,薛向用了銀彈攻勢,這位陳老大心生愧疚,才有了吐口的跡象。

    陳元甲一跺腳,恨聲道,「也就是老弟你了,換個人問我三建的事兒,我准拿大嘴巴抽他,這是能問得的問題麼?」話至此處,卻頓住不語,左右顧盼,東張西望起來,似乎要說的話擔著天大干系。

    薛向指著西北方向的一處茶攤兒道,「不急不急,咱兄弟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絕不讓老哥擔干係便是。」

    陳元甲擺擺手道,「用不著那麼麻煩,就在此處說也成。兄弟你也別以為老哥知道什麼,實際上,三建的運營在琴島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說隱蔽呢,三建的員工不少,也見三建禁員工亂傳。可說明朗呢,知道三建是怎麼發大財的,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但江湖上的幾位大哥,好像都得了招呼,對亂傳三建是非者,管控極嚴。當然了,老哥雖然不怕這個,但平白招惹是非,終歸是不好!」

    薛向有些失望,下了這麼大力氣,卻還是撞在了鐵板上。

    不過,轉念想想,也就釋然了。

    三建若是連最基本的保密制度都沒有,也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瞧見薛向滿臉失望,陳元甲臉上燒火,急切道,「老弟也用不著失望,怎麼說建鴻偉業招商辦收了定金,就證明咱們有機會。看在老弟如此意誠的份兒上,老哥我也不能干看著瞪眼,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個人物。怎麼說,當年我陳某人也算是和他結下點香火情的,料來這個面子,他得給我!」

    都到這份兒上了,薛向只要線頭不斷,就燒高香了,哪裡還敢挑肥揀瘦,當即拍板道,「陳老大仗義,兄弟也不能小氣了,這也罷,我這單生意不管大小,都算陳老大你兩成份子!」

    陳元甲方要說話,薛向猛地一揮手,「陳老大,你什麼都別說了,再說就是瞧不起兄弟。老話說,萬事開頭難,我這頭一單生意,若是得以促成,你陳老大該當首功,兩成份子是你應得的。」

    陳元甲簡直要暈了,心中連連感嘆,還是明珠是混社團的天下,出來的人就是豪氣!內心深處更是興奮不已,就沖薛向在招商辦報的物資,一趟下來少說也得十來萬的利,兩成便是兩萬,他陳某人在琴島大小也算個人物,可自家事自家知,這些年下來,也不過攢了七八千。

    這一筆單子下來,就能抵得數年之功,怎容他不欣喜若狂。

    費了好大一番氣力,陳元甲才消化完喜訊,壓下興奮,慨然道,「老弟這個兄弟,我陳某人算是認下了,走,今天非替老弟問出個子丑寅卯來!」

    陳元甲所說的人物,喚作王丹旺,五六十年代曾經和陳元甲同拜在一位老師傅門下學蔡李佛拳。

    同藝兩載,師傅仙去,又逢中樞打擊民間社團,武館能各色社會團體,武館解散,兩人各自分離。

    許多年後,才又在琴島撞見了。

    因著相交時年幼,且武館子弟眾多,兼之一道學藝時間極端,陳元甲和王丹旺便不熟稔,是以,雖是同門師兄弟,因性格迥異,相逢後,卻沒熱絡走下去。

    當然了,不管怎麼說,這份香火情算是結下了。

    逢年過節,兩人都還有遣小輩來往,總算沒形同陌路。

    改開後,王丹旺仗著一身國術本事,在琴島發展極快,黑白兩道,都極有人緣,等到三建起家,建鴻偉業騰飛,王丹旺的荷包也快速鼓脹了起來,在琴島,儼然算個人物。

    今次,若非薛向銀彈攻勢太過兇猛,打得陳元甲心理防線完全存裂,說什麼,陳元甲也不會低這個頭,主動登王丹旺的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6-3-9 16:56
第二百三十四章 生辰綱



    時間恰好趕在飯口,拍了朱紅銅門數下,銅門上的瞭望口打開了,露出顆老蒼頭來,張嘴就問有什麼事兒。

    薛向答說是來拜訪的,這位張嘴又問拜帖在哪裡。

    這一問,差些沒帶得薛老三穿梭百年,這都什麼年月了,還拜帖呢。

    陳元甲怒道,「規矩還挺多,你告訴王師兄,故人陳元甲來訪,看他找不找我要拜帖!」

    老蒼頭去後,陳元甲冷笑道,「真是漲行市了,連師傅的老一套,他也學去了。老弟,看這架勢,今天這一趟凶多吉少哇!」

    薛向道,「不管凶吉,終歸得試上一試!」

    陳元甲點點頭,「你放心,拼著撕破臉,今兒這事兒也得辦成。」

    薛向忙道,「陳老大千萬別這麼說,要真撕破臉了,這事兒怕就辦不成了!」

    兩人正說話間,大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個年輕人,頗為精悍,見到陳元甲,便叫「師叔」。此君正是王丹彤長子王其。

    這些年王陳兩家來往極少,逢年過節也不過派小輩代為走動,王其代父頗登過幾次陳家大門。

    是以,不似那老蒼頭,對陳元甲還算熟悉。

    卻說。王丹彤沒親自出迎,陳元甲心頭便有幾分不痛快。

    雖說王丹彤今非昔比,可在陳元甲心中唸著的。還是當年同門學藝的少年。

    怎麼說今天也是他陳某人第一次登王家大門,王丹彤迎都不迎,派個小輩就來了,這算怎麼回事兒。

    薛向難得管王、陳兩家的江湖恩怨,只為洞悉究竟,生怕陳元甲鬧將起來,將事情搞砸。當即搶道,「原來是王公子。久仰久仰,早就聽元甲兄說,王師傅膝下有麒麟兒,乃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幸會幸會!」

    說著,沖王其抱了抱拳。

    單從進王家大門兒,需要拜帖,薛向表瞧出來了,那位王丹彤純粹就是慕古慕到了骨頭裡。

    索性他便學著老式拜門的腔調,唱個肥諾。

    王其不知薛向何方人物,但能跟陳元甲走到一起的。總不至太糟,且看薛向言語,遮摸也是江湖一脈。

    他幼承庭訓。學得都是王丹彤幼年的老一套,知曉江湖往來,規矩最重。因為規矩不到,而惹得兩家火並,最後甚至弄出人命的案子,數不勝數。

    王其趕忙抱拳道。「過獎了過獎了,都是江湖前輩們的抬愛。兄弟實在當不得,當不得。對了,在下王其,還沒請教兄弟台甫?」

    薛向告了假造的姓名,又將先前告知陳元甲的假青幫履歷一併搬了出來,王其連道「久仰」不提。

    門前寒暄幾句,王其終於迎著陳元甲、薛向入了中庭。

    王家豪富,庭院不凡,雖不似京城的四合院造型,卻也是極廣的宅第。

    入得其內,雜花間樹相繞,夏日濃蔭,極見清涼,穿過一片林子,便瞧見一方佔地半畝有餘的闊院。

    院子基底以青石磚鋪就,北面放了石鎖,鉛球等鍛鍊體力的器械,最顯眼的當初一個兵器架,仔細瞧去,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十八般兵器幾乎都聚齊了,燦豔的金陽下,鋒刃之間閃動毫芒,顯然是開了刃的真傢伙。

    在這個禁動刀兵,民間整肅冷兵器極嚴的年代,王家能將這一排刀具大大方方擺在明面上,足見實力和底氣。

    方進得院來,王丹彤便迎了出來,好一條壯漢,身高一米九,結實雄健,大夏天的穿著一件老式拳師褡褳,露出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極有氣勢。身後還跟著一位中年分頭,搖著白紙扇,眼神陰騭,盯在薛向臉上打著轉轉。

    陳元甲雖對王丹彤的拿大有所不滿,可到底有求於人,也沒在王丹彤面前作臉色,抱拳道,「王師兄,久違了!」

    王丹彤哼道,「哪裡是久違,琴島不過巴掌大,你若是有心來見我這個師兄,怎麼會尋不到,沒這個心罷了,說罷,今次帶人登門,到底求我辦什麼事兒,若是太困難的事兒,我還是請你免開尊口。」

    陳元甲本就對王丹彤的妄自尊大有意見,此刻見他如此言語,肺險些沒氣炸了。

    薛向手掌輕輕在陳元甲肩上一搭,後者只覺肩上一重,口中有些岔氣,到嘴的話便化作了咳嗽。

    薛向輕輕拍他背脊兩下,助他順氣,又沖王丹彤抱了抱拳,道,「王老闆請了!在下向問天,兄弟初到貴寶地,聽聞王老闆大名,特來拜會,冒昧打擾,還請贖罪!」

    要打入三建,薛向萬不敢用真名,一個有著巨億資財的超級企業,必定能量驚人,薛向不敢博傻。

    遂以名為姓,聯想到《笑傲江湖》那位豪雄蓋天的向問天,杜撰的名字便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王丹彤瞥了薛向一眼,冷道,「既然是拜會,哪有空手的道理,不知道這位向兄弟可曾知禮?」

    薛向沒想到這傢伙玩這手,好在他機變無雙,笑道,「久聞王老闆乃江湖豪傑,在下登門,若送俗物,那是瞧不起王老闆,今日到此,乃是送王老闆一場大富貴!」

    此言一出,滿場大嘩,便連陳元甲都直瞪眼珠子,只覺這位向老弟實在太不靠譜了,這種噱頭也扯得出來。

    「哈哈……」

    王丹彤仰天打了個哈哈,厲聲道,「你莫不是水滸傳看多了,跑我這兒說瘋話來了,來來來,我倒是想聽聽,要截哪家的生辰綱。」

    「自然是截建鴻偉業的!」

    薛向輕啟朱唇,吐出驚雷!

    「大膽!」

    始終沉默的中年分頭,猛地一合紙扇,厲聲爆喝,「哪裡來的兔崽子,好大的膽子,敢在老子面前,口出狂言!」

    薛向面色驟冷,盯著王丹彤道,「王老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咱們說話,旁人插哪門子嘴,傳出去,江湖上朋友如何議論?」

    薛向算計無雙,這番話對別人說,跟廢話無異,可偏偏王丹彤最重江湖規矩,他雖瞧不上薛向,可中年分頭這番插話,卻也落了他王某人的面子。

    王丹彤道,「小其,陪你宋叔到裡間喝茶,新發的那壺明前龍井,應該開了!」

    中年分頭狠狠瞪了薛向一眼,不待王其招呼出口,便自朝內行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3-9 16:56
第二百三十五章 指點



    「陳老三,這回,你帶來的這人『挺』有意思啊,嘿嘿,琴島好些年都沒見到這麼有種的貨『色』了…… 。」

    王丹彤敞開衣襟,手裡握著兩杯鐵膽,跐溜溜轉個不停。

    這會兒,陳元甲也想明白了,這位明珠來的過江龍,雖然膽子粗得過分了點兒,卻不是粗莽之輩,見王丹彤出言譏諷,心下不快,冷道,「王師兄是有名的虎膽,總不會為這朋友一句話,就嚇得立不住腳?我就明白告訴王師兄吧,我這位朋友新在三建招商辦下了五千元定金,目標兩千頭生豬,三千噸稀土,瞧瞧人家這氣魄,什麼話說不得?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也就挑明了,今次我帶我這朋友,就是來探探三建的底兒!」

    聽到陳元甲吐出的數字,王丹彤厚重的眼皮瞬間收緊。

    三建是做大生意的不假,可那是溪流匯聚江海,才有了三建如今的場面。

    可像眼前這條過江龍,可是聞所未聞,兩千頭生豬,三千噸稀土,這可是筆了不得的數字,粗粗估算,也超過了百萬元。

    當然了,堂堂三建,別說百萬元的生意,就是數千萬上億的生意也都做過。

    可那都是公對公,標獵的大項目,像向問天這種過江龍,動輒就能拋出上百萬來跑單幫,在三建還是極為罕見。

    至少,他王某人如今的身家,也遠沒百萬之巨。

    王丹彤的吃驚,陳元甲瞧在眼中,心中很是快意,你王某某不是牛『逼』麼,再牛『逼』,你拿得出一百萬麼?看看老子『交』的這朋友,多大的手筆!

    王丹彤笑道,「朋友好氣魄,來來來。坐下說話,現在我對你的那個截三建生辰綱的說法,有些興趣了。」

    無論誰拿得出百萬元,哪怕是僅存在於口頭上,都足以『惑』『亂』人心。

    薛向抱歉致謝,陳元甲冷哼一聲,王丹彤微微一笑。引著二人便在左近的亭子中坐了下來。

    說是亭子,其實就是一個木頭架子,上面爬滿了爬山虎,和葡萄藤,碧綠蔥蘢,在這炎炎夏日。極是喜人。

    三人坐定,王丹彤沒盤問薛向的根腳,更沒問他身家是從何處而來,只道,「不知道向老弟說的劫三建生辰綱,到底是怎麼個截法兒?莫不是去綁三建的老總?」

    薛向道,「王老闆太幽默了。咱們堂堂正經生意人,無論如何也幹不起打家劫舍的勾當。我說劫三建的生辰綱,不過是虛言,乃是想邀王老闆一道,搭三建的快車發財!」

    話至此處,王丹彤霍然變『色』,自覺被薛老三給耍了!

    道理很簡單,他王某人本就搭在三建這條順風船上發財。何須他薛老三廢話。

    這就好比,張三本就過著大魚大『肉』的生活,李四興沖沖跑來大呼道,跟我『混』吧,保管你吃香喝辣。

    張三非一腳把李四踢死不可,老子都大魚大『肉』了,還跟你去吃香喝辣。閒的!

    此刻,薛向跟王丹彤講這個,王丹彤便是這種心理。奈何薛向嘴快,王丹彤的鏢還未發出來。他便接茬兒開口了,「當然了,我知道王老闆現在正在三建的快車上,錢沒少掙,沒必要跟我淌這渾水。可話說回來,既然我向某人找上『門』來,肯定是有樁大富貴送給王老闆的。」

    「放他娘的什麼狗屁,暈暈繞繞,半天不到正題,小其,去把那孫子給老子踢出去。」

    隔著老式窗紙的中年分頭,分外聽不懂薛向大放厥詞,瞪眼便沖王其下令。

    王其正要動作,便聽他老子道,「願聞其詳!」邁開的腳便收了回來。

    薛向道,「王老闆,以往你們從三建進的物資,都從哪裡出去了?」

    「這怕不是你該問的吧!」

    王丹彤瞬間就沉了臉。

    薛向道,「是我疏忽了!我就挑明了吧,你王老闆若是肯『交』我這個朋友,你的貨,我按你出貨的價,加一成,全收了!」

    陳元甲對三建所知不多,唯獨知道投資商們是怎麼從三建發財的,無非是從三建倒騰來計畫內的物資,以計畫外的價錢在市場上出售,賺起其中差價。

    此刻,薛向和王丹彤不過初見面,他要釣王丹彤,唯一的手段,便是以利『誘』之。

    王丹彤霍地起身,瞪著薛向,卻發不出聲來。

    無他,他實在是被薛向的大話震住了,一成的價,看著少,可那加上去的全是利潤。

    打個比方,他得的貨成本是二十萬,往外最多賣二十五萬,薛向加一成的價,那可就是多了兩萬五,他王某人的純利潤就從原來的五萬,增加到了七萬五。

    按利潤增長率算,那可是增加了百分之五十。

    一傢伙提高純利的百分之五十,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讓商人動心的東西麼?

    陳元甲簡直要暈了,他忽然覺得不該鬼『迷』心竅,帶薛向來這個地方。瞧瞧這位大爺,進『門』這麼久,可曾說過半句人話,張嘴都是神言。

    屋內的中年分頭和王其,也聽得目瞪口呆,中年分頭嗤道,「天底下還有這等低劣的騙子!」

    薛向自知自己投下的炸彈,會有如何驚人的效果,自顧自道,「我知道王老闆肯定認為我在放衛星,這樣吧,只要王老闆中標,簽下合同,甚至不用王老闆的貨出庫,我的資金立時就到!一句話,先『交』錢,後取貨!不知道王老闆以為,這筆生意,可有做頭。」

    此刻,王丹彤已經冷靜了下來,坐回竹椅,含著紫砂壺的斜嘴兒飲了一口,眯著眼睛道,「這生意自然有得做,可我怎麼看怎麼像是天上掉餡餅,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信天上會掉餡餅,這種好事怎麼就落我頭上了。」

    薛向呵呵一笑,道,「王老闆想多了,若不是我初到貴寶地,人生地不熟,恰好就和陳老大投緣,而你王老闆和陳老大又是師兄弟,咱們也做不到一塊兒不是。當然了,天上自不會掉餡餅,王老闆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在港島是有些路子,我的貨若是走港島,利潤絕對比你們在大陸販運高上一些。這也是我到青島掏口食的根由。可我久聞三建大名,卻苦無『門』路,今次賣王老闆個人情,就是希望王老闆幫著穿針引線。」

    薛向這麼一說,王丹彤真的動心了。

    他不信薛向會顛顛尋上『門』來,送他王某人大餅,可他相信薛向之所以送他王某人大餅,歸根結底,也是為他向某人自己的利益,這倒也符合人類行為心理學。

    「我的貨太多,我怕你一口吞不下!」王丹彤睜開眼來。

    薛向不怕姓王的提條件,就怕姓王的不提條件,笑著道,「方才卻是我說大話了,總不能你王老闆拿出一千萬的貨,也得叫我吞下,那是強人所難,這樣吧,我托個底,五十萬以內的貨,我全權負責接收,按照市場價,上浮一成。」

    「五十萬未免太少,一百萬,至少一百萬!」

    王丹彤真怕薛向獅子大開口,說什麼有多少貨要多少貨。

    因為一旦獅子大開口,毫無疑問地證明了眼前這小子乃是假貨。

    他壓根兒不信有人能吞下三建那天文數字一般的貨物。

    現在好了,眼前這姓向的小子雖然狂妄,到底還識得輕重,五十萬的本錢,雖是豪商,倒也尋常,符合他的預期。

    既然薛向過了王丹彤的第一道心理防線,王丹彤便不由自主地站在談生意的角度,看待和薛向的這次對話,討價還價起來。

    「一百萬不成,王老闆太高抬我了,至多六十五萬,這是極限,畢竟,我還得留點份額參加此次的投標呢!一句話,王老闆吃『肉』,也得讓兄弟們喝喝湯不是?」

    薛向陡然化身為『奸』詐的生意人,錙銖必較起來。

    「這也吧,還是五十萬,不過加一成可不行,至少加一成五!」

    王丹彤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拐彎的水平一流。

    「王老闆這是獅子大開口!至多一成一!」

    「至少一成四!」

    「王老闆這是要我第一趟淌水,就空手而回啊!」

    「別這樣說,你老弟不就差我這口敲『門』磚麼,若是這條路頭一遭走通了,以後留給老弟的可就是金山銀山,誰叫咱沒有港島的路子呢。說穿了,我就是吃一回飽的,老弟是吃長遠,既然老弟有的遠飯吃,總不會跟老哥我搶食吧!」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讓也就沒意思了,一成三,我退了三步了,若是王老闆還不滿足,就當這回兄弟沒來!」

    「成『交』!」

    王丹彤端起茶杯沖薛向舉了舉,薛向笑著端起茶杯,砰的一聲,兩隻茶杯撞在一處,二人一飲而盡。

    談完正事,氣氛陡然輕鬆了起來,王丹彤拉著薛向扯了會兒琴島的人文舊事,雪夜風『花』,卻始終不跟陳元甲置一詞。

    瞧得陳元甲尷尬,薛向也不願在此久待,便起身告辭。

    王丹彤忽道,「聽說向兄弟以前是明珠青幫戰堂的高手,想必身手不錯,恰好,犬子自幼喜好舞刀『弄』『棒』,難得遇到名師,今日恰逢向兄弟光臨寒舍,怎麼樣,指點犬子幾招如何?」
Babcorn 發表於 2016-3-9 16:57
大結局



    薛向亦王丹彤父子為突破口,終於『弄』清了三建如何盤活的建鴻偉業。

    原來,三建以建鴻偉業獲得的「撥改貸」為政策為突破口,獲取大量資金,有了資金,建鴻偉業便可以向市裡索取政策,在多領域發展。

    由此,三建便可幫著建鴻偉業牽線搭橋,引來大把投資。

    而投資願意來,道理很簡單,建鴻偉業依託政策,以及招商引資的需要,向市國資委索要大量的計畫外生產資料。

    而這些生產資料,建鴻偉業也不白要,全部以計畫內價格向國資委購買。

    建鴻偉業肯出真金白銀,國資委自然歡喜,更妙的是建鴻偉業能引來外資,有投資便有政績,地方上也歡喜。

    而外資不傻,聯手建鴻偉業投資地方,自然要求獲利。

    建鴻偉業給予外資獲利的方式,正是那些以計畫內價格購得的天量生產資料。

    外資通過繳納佣金的方式,從建鴻偉業處將天量生產資料購走,由建鴻偉業出動貨輪運輸,遠走海外,獲取高額利潤。

    如此一來,可謂幾方得利。

    政fu方便引來了外資,得到了政績。

    外資以微薄的代價,獲得了稀土,鋼鐵,糧食等重要生產資料,走『私』出外,賺得暴利。

    而建鴻偉業這個中間商,左右通吃,大小皆拿,自然無可避免地成長為如今的超級巨無霸。

    查清了建鴻偉業的發家史,薛向並不伸張,而是暗中佈局。

    在另一頭的慕雪妃幾人被引得陷入絕境的當口,行將暴『露』的薛向也終於發動,調動戚如生出動海軍,解『惑』了建鴻偉業的幾艘貨輪。

    從中搜出天量的走『私』物資,大量的違禁品。

    至此,建偉宏業案發,震驚天下!

    薛向完成了在建鴻偉業的使命。可謂譽滿中樞,謗滿中樞。

    而建鴻偉業案發,無疑等若是『抽』了撥改貸政策重重一個耳光,改委面上也是無光 。

    薛向在改委的日子,漸漸尷尬起來。

    好在,薛老三在改委本就抱著著眼天下的態度,便被冷落。他也毫不憂心。

    又數月,薛向終於走完了他在改委的最後生涯,調任江淮省武州市市長,一長大幕再度拉開。

    值得一提的是,在薛向最後的改委生涯中,安老爺子的生命。終於不可避免地走到了盡頭。

    在經過了沉痛的喪事之後,少了安老爺子的遮風避雨,安在海終於迎來了仕途生涯中的第一場狂風暴雨。

    在另一陣營勢力的推動下,安在海在京城市委的控制力被消弱,更要命的是,其抓住的摩天工程,遭遇了撤資。

    京城第一高樓。即將面臨著爛尾。

    安在海的仕途也面臨著最沉重的打擊。

    關鍵時刻,薛向再度出手,盛世資本全面介入,挽狂瀾於即倒。

    安在海從容過關。

    至此,安系勢力和薛系勢力,完成了無縫對接。

    薛向下五州三年,歷任市長,市委書記。其任上,一改以往的雷霆閃電,施政越來越和風細雨。

    偏偏在這種和風細雨之下,五州實現了經濟上的巨大飛躍。

    不僅實現了免費教育,還全部免除了農業稅收,大大解放了五州的農村經濟。

    以此同時,薛向成功抓住際遇。引入德國的芯片軟件園,打造了共和國第一個科技孵化基地。

    當然,三年施政,薛向也沒忘了對國企這老大難下手。其對國企的辦法就兩招,股份制,資產重組!

    在中樞廣大學術權威口中,得了個薛賣光的惡名。

    爾後,招致中樞巡視組下五州調查。

    調查結果,驚奇地發現,五州地頭無一失業工人,無一下崗職工,在這個市委市政fu經常被下崗職工圍攻的當下,五州出現的這一幕,實在是太罕見了。

    調查組的結果回報中樞,引起了中樞的極大重視,這次派下了副zl牽頭的調查組,進駐五州。

    一番考察結束,中樞的內參文件上,出現了一個重要的名詞——五州模式。

    薛向在五州的三年,中樞人事也發生了一定程度變更。

    其中他調任五州的頭一年,xx大召開,中樞老一輩同志幾乎全數立位。

    薛安遠進位國防委第一副,江、時兩大派系全力運作薛安遠進入五人小組,薛系內部人聲鼎沸,贊同之見不絕於耳。

    而薛向透過層層『迷』霧,看到了問題的本質,力薦薛安遠請辭,道理很簡單。

    八七年,一九一九年出聲的薛安遠,六十八歲了,再幹五年,也不過七十三歲,看著是不可能在繼續留在局中,可薛向卻知道,九二往後,老首長基本全退了。

    軍內必定要留下泰山北斗,震攝『奸』邪,也就意味著薛安遠還能再幹屆,在七十八歲,也就是九七年港島回歸之後,徹底退下。

    若是八七,便進了五人小組,九二年如何安排?在發展經濟的大環境下,軍方是絕不可能連任常委的,很明顯,到了九二年,薛安遠只有退下一途。

    薛向既然看透了江、時兩家的想法,江、時兩家的這番籌謀,自然只有落空。

    薛安遠成功連任政局,未有提調!

    而這次大換屆中,苦練內功的薛系也算是守的雲開見月明,除了薛安遠,許子干終於正位政局,出任政務院副總。

    安在海連任京城一號。

    馮京以候補政局之位,連任遼東一號。

    趙國棟正位江漢省政fu一號,胡黎明由明珠市委常委、副市長調任甘省省長。

    其餘,諸如公安部辦公廳主任李天明,明珠市政fu秘書長耿福林,遼陽市委書記黃觀,『』原地委書記周明方,荊口地區副專員陳光明,明珠市公安局長鐵進等等,皆有相應幅度的拔擢。

    薛系嵬嵬赫赫,可謂大勢已成。

    而在薛向主政武州這三年。除了政治上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經濟和個人生活上,也有不得不提的。

    經濟上,自然是盛世集團。在這三年,盛世集團自然沿著經濟的快車道,繼續風馳電掣地奔馳著,其他業務不提。盛世電訊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無線傳呼業務擴展到了全國範圍內,0移動電話業務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最值得一提的是,盛世成功開發出了漢化系統,併購了海外某家大型個人計算機製造商後,終於開始了針對共和國個人電腦領域的大進軍。

    個人生活上。薛向在武州主政期間。出人意料地相遇了隱居五州的衛蘭。

    兩人經過這些年的感情糾葛,本已是郎有情,妾有意,這一相逢,天雷勾動地火,可謂水到渠成。

    薛向武道之路劃上了休止符,不再煉『精』化氣。『精』y恢復了正常。

    三『女』相繼懷孕,最奇妙的是,衛蘭竟然最先中的,為薛向誕下麟兒。

    柳鶯兒得一公主,蘇美人亦得一麟兒。

    ………………

    因著薛向在五州政績顯著,調離五州後,薛向轉任江漢省省會黃鶴市市,以三十歲差三個月的年齡。正式跨入共和國高官之屬,成了副部級高官。

    出乎意料的是,擔任黃鶴市市委書記的竟是時劍飛。

    起因,乃是幾大派系皆知薛系勢大難制,必須阻擊薛向,遂調時劍飛入江漢,希圖打出一副王對王的對對胡。

    為配合江朝天入漢。幾大派系不僅調離了盤踞江漢多年的省政fu一號趙國棟,並在省委,省政fu長官的安排上,用盡機巧。

    浮沉宦海十數年。薛向的眼光日漸犀利,『精』確地看到了幾大派系在抑制薛系地一致『性』外,本身並不是鐵板一塊。

    尤其是在省委,省政fu一號的安排上,分析極大。

    換言之,江漢省新換了兩位大佬,雖然和他薛某人不對付,彼此之間,也未必就對付。

    瞧準這個突破點,薛向借力打力,成功在夾縫裡獲得了生存。

    而拋開省委方面的爭鋒,在黃鶴市委內部,薛向和時劍飛的鬥爭,也迅速從"gao chao"走向了白熱化。

    這些年下來,時劍飛的鬥爭經驗也趨於化境,奈何善用『陰』招和好大喜功的『毛』病不改。

    薛向抓住時劍飛的這個破綻,終於令時劍飛敗北,以重大失誤,黯然離開江漢。

    此後數十年,時劍飛仕途之路止步於正部,輾轉偏遠數省,不得寸進,五十九歲那年鬱鬱而終於甘省一號的位上。

    兩年的黃鶴市市長任後,薛向調任嶺南省組織部部長。

    在這個改開大省,薛向歷任組織部長,省委副書記,省委書記。

    進而推行了一系列有著廣泛而深遠意義的改革。

    譬如戶籍制度改革,率先從根子上,瓦解城鄉二元制結構。

    商業房產改革,制度上限制漲幅,控制開發商利潤,又自行組建省一級的大型開發團隊,全面吸納國營企業下崗職工。

    這一手從政治上講,可謂妙到毫巔。

    九十年代後期,在鐵腕首長的主持下,拉開了商品房時代的大幕。

    薛向深知商品房行業的暴利,而此種暴利潤澤人民到底幾何,在後世,他已然見矣。

    他不指望房地產商,能為民建房。

    而不求諸於房地產商,商品房從何而來,答案很簡單,自建。

    薛向一手推動嶺南成立省一級的大型開發商團隊,吸納下崗職工愈十萬,組建了超級開發團隊。

    在薛向看來,建房說到根上,不是高科技,有基本的技術儲備後,說開了,也似個大規模的手工業。

    他自建開發商團隊,不求盈利,只求能在吸納下崗職工的同時,以市場的手段平抑嶺南的房價。

    此招一出,嶺南房價十數年未有大起大落,而薛向在嶺南繼續執行「賣光」政策的同時,嶺南卻未誕生大規模的下崗『潮』,為西方媒體所矚目,被奉為通往權力頂峰的最有力爭奪者。

    當然,僅靠房地產,不可能容納全省的下崗職工。

    為此,薛向又開闢了「大改造」工程計畫。依託盛世天量資金流支持,組建超級施工隊,聚集數十上百萬人,對嶺南的『交』通,綠化,水利,進行了全局統籌式的改造。

    十年之功下來。嶺南儼然成了塞上江南,人間天堂,成為神州大地,最壯觀的一景。

    而在薛向履職黃鶴市的最後年,中樞召開了十四大,在這次換屆上。五人組變作了七人組。

    薛安遠毫無疑問,完成了最後一次飛躍,入主了七人組。

    許子干也消化了振華首長的餘蔭,進入七人組,出任政協一號,時年六十五歲。

    安在海也卸任京城一號,擔任紀委一號。執掌黨鞭。

    馮京也成功入局,擔任津『門』一號。

    五年後,xx大召開,也正是薛向在嶺南履職的第五個年頭,因為其在嶺南無與倫比的執政成績,薛向成功入局,時年三十七歲!

    這也是薛向在仕途生涯,頭一次完成對老對手江朝天的趕超。

    xx大上。四十一歲的江朝天,不過轉任明珠市政fu一號三年,政績雖然顯著,底蘊未足。

    而薛向則厚積薄發,終於完成了逆天翻盤。

    值得一提的是,xx大召開前夕,老首長與世長辭。唯一讓薛向稍稍寬慰的是,老首長見證了港島回歸,彌補了上一世的巨大缺憾。

    老首長辭世前夕,迴光返照。『精』神矍鑠,召集了僅存的三五位元老,密談數個鐘頭,至於談論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談罷,老首長便囑咐南方同志召喚薛向前來,薛向方隨南方同志跨入『門』來,老首長抬了抬手指,便再沒了呼吸。

    一代偉人,闔然長逝!

    又一年,政局班子微調,薛向由嶺南一號調任中zu部部長,兼任中樞黨校常務副校長。

    任命由國家電視台播出的那一剎那,西方主要媒體,同一時間列出了同樣的頭版頭條——下一個東方巨人!

    薛向主政組部期間,對組織的人事制度,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致命一刀便是,市一級以下政fu一號,允許黨內一人一票制選舉。

    此議一出,天下皆驚,強如薛系也險些因此一議分崩離析。

    然,撐過來最危險時刻,時間證明了這一制度,大大提高了組織的生命活力。

    再四年,也就是西元兩千零二年,醞釀多時的xx大召開,待九人小組,在國家電視台上亮相剎那,整個世界都震驚了。

    無數國內外著名政治分析家跌碎了眼鏡,按照他們的分析,作為儲君最強有力的爭奪者的薛向毫無疑問會站在五號位置,踏踏實實待滿十年,順位接班。

    哪裡知道,九人組亮相之時,時年四十三歲的薛向,穩穩站在第三位!

    其中驚濤駭『浪』一般的博弈,便是最『精』擅『陰』謀論的政治評論員都想像不出。

    直到半個世紀後,社會氛圍再度開放,中樞檔案館公佈了一段錄音,這個未解之謎才算解開。

    原來,老首長辭世前,召集僅存的三五元老,留下了錄音和手記,共約若是薛向在組部任上,有些了不得的創舉,下一屆黨代會上……

    最有意思的是,錄音中老首長以濃重沙啞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話,「小猴子蹦跶了這麼些年,受了無數巴掌,也該給顆果了!更何況以小猴子的才幹,作十年泥塑木胎,是對人民的犯罪!」

    就此,薛向完成了最大的不可能的飛躍!

    主政政務十載,薛向主要完成了教育和醫療兩項改革。

    教育上,大力推廣高等技校和專科學校,為共和國培養了數以億計的高等技工,醫學等學科的專職人員。

    少而『精』的綜合『性』大學,更是真正實現了去行政化,純研究化,短短十年,共和國兩座最高學府相繼出現了三位諾獎獲得者。

    而醫療上,薛向全面實行分區制的特大型醫院建立,實現全民醫保制度。

    選擇教育,醫療兩項入手,乃是薛向深知,當今之世,國民的小康生活目標,基本達到。

    而抑制國民消費能力和幸福程度的,無非是下一代教育和疾病健康,著力解決好了這兩條,也就真正實現了最樸素的神州夢!

    十載執政,薛向的威望達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十載後的xx大上,薛向以全票當選中樞一號。

    那時的薛向,真正超脫了派系,成了共和國獨一無二的巨人,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的威望已經超過了老首長,直奔開國領袖而去!

    十年元首之路,在薛向的帶領下,共和國鍋裡蒸蒸日上,經濟早已超越美帝,成為全球第一,軍力更是直追美帝,因為現代化進程開啟極早,加之薛向二十載孜孜以求地重視,終於結出碩果纍纍。

    薛向執政十年內,四夷咸服,東海扶桑更是老老實實,共和國成功駐軍釣魚嶼。

    而共和國歷任領袖念茲在茲的寶島,也終於在薛向執政的最後一年,順利回歸。

    十年執政,薛向帶領這個國家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他的功勛為全國各族人民謹記!

    在薛向執政的最後一個年頭裡,無數中委甚至要求修改憲法,要求薛總連任。

    薛向不置一詞,主持完最後一屆全會,當著全體中委的面,將三枚大印『交』付給了當選的孫總手中,飄然遠去。

    三年後,共和國天寧『門』城樓上,另一幅巨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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