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史上最強師兄 作者:八月飛鷹 (已完成)

   
x24685 2016-3-10 09:52:2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35 9827533
x24685 發表於 2016-5-24 20:52
270.我就是家法!

  在燕趙歌現身的時候,場中對峙的兩位老者,便已經發現他的存在,只是彼此牽制,無暇分心旁顧。

  待到燕趙歌一腳將人踢飛出去,右側那個老者終於按捺不住:「燕趙歌!」

  「你在廣乘山什麼地位,那是另一回事,你現在在祖宅還敢如此放肆,當真以為沒有家法能治你了嗎?」

  燕趙歌平靜的看著這名老者:「燕文道,你覺得在現在廣乘山和我爹最緊要的關頭,我對你們這些犯上作亂,圖謀不軌的人,該是怎麼個態度?」

  四叔祖燕文道聽見燕趙歌直呼其名,更是大怒:「好小子!」

  他畢竟是元靈境界大宗師,這一下發怒,當真有山崩之威。

  滾滾真元流轉間,道道光華彷彿化作虯龍,在他身邊纏繞。

  一步邁出之間,就到了燕趙歌身前,一掌向著燕趙歌拍落。

  一旁,同出一脈的力量湧現,之前與之對峙的三叔祖燕文真閃身來到燕趙歌身前,一掌向上托起,也是虯龍隨身。

  兩名燕家宿老,元靈境界大宗師硬對一掌!

  兩人雖然都顧及身處祖宅,不敢將力量徹底放開,所以交手看似平平無奇,沒有什麼波瀾。

  但在場所有人,都感覺眼前彷彿有強光亮起,白茫茫一片。

  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其他聲音什麼都聽不見。

  有那修為較低的燕家武者,身體直接不受控制的軟到。

  燕文道怒視燕文真:「就衝他一個孫輩兒。敢這麼和老夫說話,老夫今天就要動家法,燕狄也沒道理護他!」

  燕文真神色沉靜:「老四。我也對你們背後站著的人是哪一方,很感興趣。」

  「大日聖宗?廣乘山方長老?雷域趙洲燕家和天雷殿?亦或者……絕淵?」

  兩老再對一招。兩人額頭上頭亮起一個光紋。

  光紋浮上半空,瞬間擴大,而整個燕家祖地大宅,也隨之一起震動起來。

  道道白光陣紋,彷彿一條條虯龍,咆哮升騰,起起伏伏。

  一座覆蓋整座燕家祖宅的巨大靈陣,瞬間成型。

  只是靈陣運轉間。分明滯澀不穩,似乎隨時會撕裂成兩半一樣。

  燕文道、燕文真二老,都瞪視著對方。

  作為燕家兩位元靈大宗師層次的宿老,兩人平時共同掌握燕家祖宅守護大陣,此刻戰鬥正好發生在彼此之間,大陣一時間也派不上用場,反而成為雙方角力的焦點。

  燕文道眼見一時奈何不得燕文真,突然身形再次一閃,繼續向著燕趙歌撲來!

  他與燕文真實力相若,一個要殺人。一個要保人,前者無疑佔據主動權和優勢。

  「小子,你要為你的猖狂付出代價!」燕文道冷聲喝道。

  燕趙歌靜靜看著燕文道。突然一笑:「燕文道,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說著,燕趙歌輕輕點了點自己額頭,在那裡,也有一枚閃動光輝的符紋出現!

  「僅以此時此地而言,若說家法的話,我才是家法。」

  隨著燕趙歌額頭上符紋亮起,祖地守護大陣頓時一震。

  下一刻,燕文道和燕文真就發現自己額頭上閃動光輝的符紋。赫然淡淡消散。

  燕文真倒是無所謂,燕文道一顆心陡然沉了下去。

  家主燕狄。才是燕家祖宅守護大陣的真正掌控者!

  燕趙歌,分明在燕狄幫助下。也擁有了掌握燕家祖宅守護大陣的權柄。

  而這個年輕人,在陣法上的造詣,遠遠超過他們這些老傢伙,超過他們這些元靈大宗師!

  燕趙歌輕笑著,雙手向前伸出,掌心向下,五指張開,然後猛然向下一按。

  祖地大宅頓時有了反應,眾人身處的院落中,瞬間被白色光輝填滿,一條條光龍從中衝出,全部撲向燕文道!

  燕文道無奈,只能抵擋。

  但他身後的燕文真已經長嘯一聲,雙掌翻飛,快速攻上。

  面對祖地大陣的和燕文真的夾擊,燕文道頓時左支右絀,支撐不住。

  他駭然發現一件事,在燕趙歌的操縱下,燕家祖宅守護大陣,竟然發揮出了鼎盛的力量,絲毫不遜色於他們這些元靈大宗師來操縱。

  大陣之力,比他燕文道更強,沒有燕文真相助,他也難以抵擋,充其量多掙扎一段時間而已。

  燕趙歌淡淡說道:「佈置陷阱引我來,那麼伏兵這時也該出現了吧?否則誘餌就要消耗掉了。」

  話音未落,幾道黑影已經自人群中衝出,一起撲向燕趙歌。

  「原來是絕淵的人。」燕趙歌神色不變,向前伸出的雙手,掌心相對,猛然一合。

  隨著燕趙歌這一擊掌,燕家祖地大陣力量狂湧,道道光龍合流,形成一個巨大龍首,俯視四方。

  龍首張嘴,驀然發出一聲驚天長嘯,震動得襲擊者全部腳下不穩,身形漂浮,彷彿醉酒要栽倒一般。

  燕趙歌手一揮,一根石質短棍飛出,化作巨大的神宮廊柱壓下,將敵人鎮壓。

  他身旁的阿虎獰笑著衝出,虎入羊群一般,擊殺敵人。

  有人自背後攻上,燕趙歌身披的仙鶴翼轟然展開,如暴雨般的翎羽,向著四面八方掃射。

  被燕家祖宅守護大陣鎮壓的人,都是燕文道一方,似燕趙歌的七叔祖和燕合等人,便不受影響。

  雖然眼看燕趙歌此刻秋風掃落葉一般平定內亂,讓有些燕家武者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們也被燕趙歌敵我分明,快刀斬亂麻的雷霆手段所觸動,當下一起展開攻勢。

  其他勢力也就罷了,絕淵人人得而誅之,大家對同族還只是以擒拿為主,對那些意圖襲擊燕趙歌的絕淵武者,則毫不容情。

  一場亂局,在燕趙歌手上,眼看就要快速被平定。

  不過在場眾人的心情,都輕鬆不起來,這畢竟是家族內亂,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燕合擊殺一名對手後,退到燕趙歌身邊,低聲問道:「那些混進來的絕淵武者也就罷了,四伯他們怎麼辦?」

  「先擒下看押起來再說吧。」燕趙歌轉頭看向燕文道的方向。

  視線剛一轉過去,燕趙歌便突然感到一股寒意籠罩自己!

  眼角餘光,就見燕合正冷笑看著自己,手中一個奇怪的盒子打開,從中有陣陣寒氣冒出。

  被寒氣一卷,燕趙歌右眼刺痛,紫色雷光閃動,但是卻彷彿暫時麻痺一樣,趨於一瞬間的靜止。

  「燕趙歌,若說家法,你也配不上談呢。」燕合冷笑著,手中長劍兇狠向燕趙歌刺去。

  阿虎離著較遠,來不及趕到,被寒氣所捲,燕趙歌連金符咒身都催動不了,眼看就要死於燕合劍下。

  燕趙歌卻微微一笑:「此時此地,現有的人,我就是法。」

  說罷,燕趙歌手掌一翻,轟然向著燕合頭頂打下!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20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4 22:25
271.你還差得遠呢

  燕趙歌手掌高抬,超過自己的頭頂,然後手掌翻轉,向下拍落。

  動作大開大合,古拙沉重,看起來並不迅捷,反而有些遲緩的感覺。

  但是面前的燕合,心中卻生出詭異恐怖的感覺,彷彿自己無論如何躲閃抵擋,最終都逃不過燕趙歌這一掌,腦袋會被打的一片稀爛。

  那感覺,就彷彿天地盡在燕趙歌掌中。

  隨著燕趙歌一翻手掌,整個天地倒轉,天穹向下砸落,讓人無處可逃,無法抵抗,只能閉目等死。

  這一掌拍落,從燕合的角度看去,燕趙歌整個人彷彿都變得高大許多,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恢宏浩蕩的力量籠罩燕合全身,磅礴而又凝重的罡氣直接將周圍空間全部鎖死,以燕合為中心,空間彷彿都在塌陷。

  廣乘三大絕技之一,廣乘天掌!

  一掌落下,恍若天傾!

  燕合強行打起精神,抵擋燕趙歌這一式掌意對自己心念的壓迫和摧毀,一隻手下意識舉起。

  他自信以自己蘊靈中期大宗師的修為境界,不至於如此輕易被燕趙歌擊敗。

  秘寶幽寒瘴暫時封住了燕趙歌一身寶貝,自己有機會……

  念頭還沒轉完,燕趙歌手掌已然壓下,拍落在燕合手掌上。

  沒有絲毫阻滯,自手掌起,燕合全身骨骼開始碎裂!

  他瞪大眼睛,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抵抗,彷彿天穹崩落後,化為烏有的塵埃!

  燕趙歌平靜的看著燕合,淡淡說道:「我身上寶貝是多了點,似乎讓人有些忽略我個人實力,我目前境界是還比較低,但論自身修為,想要暗殺我,至少你還差得遠呢。」

  似燕合的實力,雖然是蘊靈中期大宗師,但凡是聖地級別勢力的核心嫡傳,隨便誰在蘊靈初期境界,都有能力越級擊敗他。

  燕趙歌近乎橫掃六大聖地同輩英才,即便初入大宗師境界,要殺燕合也是輕而易舉。

  哪怕燕合偷襲暗殺,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燕合神色灰敗,目光渙散。

  燕趙歌已經不再看他,而是看著那個盛裝幽寒瘴的盒子。

  寒氣此刻已經散盡,本就只是為暗殺爭取一線時機,如今已成過眼雲煙。

  另外一邊,燕文道也已經被燕文真壓制,落敗是近在眼前的事情,有燕家祖宅守護大陣在,他想要逃走都是奢望。

  所能爭取者,不過是戰死當場,還是被生擒活捉了。

  一眾燕家武者,看著燕趙歌,都隱隱感到震撼。

  大宗師啊,自燕趙歌之父燕狄以後,這世上再沒有出過二十五歲以下的大宗師,直到眼前的燕趙歌!

  這兩年來,燕趙歌青雲直上,攀升勢頭簡直比其父燕狄還要更誇張。

  以宗師修為,在廣乘山這樣的聖地中,享首座長老之權柄,威勢地位隱隱凌駕於世間所有一流勢力掌舵者之上。

  古往今來,能有幾人?

  燕趙歌這些年沒怎麼回過燕家祖宅所在的雲真郡,以至於燕家人對他的成就,總感覺有些虛幻。

  很多事情,人沒有親眼目睹,只是耳聽傳聞,在心理上重視程度終究要輕一些。

  而今日真正再見燕趙歌,對所有都造成震撼性的衝擊力,讓哪怕是燕文真這樣支持燕狄的燕家眾人,都有些失聲。

  燕趙歌已經不再關心燕文道等人,衝燕文真他們頷首致意後,抬頭望天:「沒有大漠裡姚山他們那次計劃給力,感覺倒更像是燕文道和燕合他們的個人謀劃。」

  「那對於九幽和絕淵來說,真正的殺招在哪裡呢?」

  雖然隔著重重院落,但燕趙歌還是轉頭望向東北方,廣乘山山門所在的方向。

  …………

  老掌門元正峰已經閉關多日,此刻廣乘山上下,整體有條不紊,眾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老掌門閉關,代掌門燕狄理事的日子。

  一切看上去,與往日似乎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但其實,廣乘山上下外鬆內緊,一眾高層強者時刻戒備,連中下層武者,也都能感覺到不同於以往的氣氛。

  徐飛結束了自己的修練,走出居所,抬頭看天。

  今日不似往常那樣陽光明媚,是一個陰天,但並不給人以涼爽的感覺,反而有些悶熱。

  廣乘山一帶,上方天空中,陰雲密佈,讓人的心情有些壓抑。

  徐飛微微蹙眉,靜下心來,在山林間漫步行走。

  沿途有同門師弟師妹預見他,都行禮道:「徐師兄。」

  徐飛一一點頭回禮,走著走著,徐飛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看向道路一旁。

  在那裡,立著一個身著白衣,外罩藍袍的年輕女子,正一臉憂色,望著山林深處。

  這年輕女子,徐飛也認識,乃是與自己同輩的一位精英弟子,雖然不是核心真傳,但也頗受師門看重,落力栽培。

  女子年紀遠較徐飛為輕,大約和燕趙歌同齡。

  之所以引起徐飛的注意力,是因為就他所知,這位王師妹,同陸問關係頗為密切。

  陸問對她或許還是同門師兄妹的看法,但王師妹卻頗為傾慕陸問。

  而此刻,她目光看向的方向,正是陸問閉關之地。

  徐飛眉頭蹙起,如果他沒有弄錯的話,陸問已經閉關相當長的時間了。

  「王師妹,在等陸師弟?」徐飛問道,王師妹回過神,連忙答道:「徐師兄,陸師兄閉關時間,已經一年多快要兩年了!」

  她雙目中掩不住的憂色,徐飛聽了,心道:「自敗給燕師弟後,便一直在閉關,始終沒有出關……」

  徐飛和陸問並不怎麼熟悉,對方看不慣他好酒粗放,他也和陸問沒什麼共同語言,於是彼此敬而遠之。

  陸問心高氣傲,徐飛也知道,但現在聞聽陸問坐困愁城,徐飛也不禁有些擔心。

  尤其是近年來出了九幽和絕淵的事情。

  徐飛雖然心中有些憂慮,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寬慰王師妹:「放寬心,陸師弟此次或許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呢。」

  將王師妹勸慰回去之後,徐飛卻沒有離開,而是深吸一口氣,走入林中。

  一間封閉的石室依山而建,出現在徐飛面前。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22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5 11:21
272.耳邊響起的聲音

  徐飛看著眼前大門緊閉的石室,陷入沉思中。

  一般而言,武者閉關,嚴禁旁人打擾,擅闖某人閉關之地,視情況而定,甚至可能結下死仇。

  同一宗門內,一個武者閉關,便是師門長輩,一般也是事先有過約定,才會進入。

  否則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擅自闖進別人閉關之地。

  這不僅僅是禮節的問題,武者修練,某些時候,一點小小的驚擾,都可能使之前功盡棄,甚至反受重傷。

  一個人閉關到了緊要關頭,突然被人驚動,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人長時間閉關修練,會專門請人幫忙護法,又或者自己設下強大陣勢守護的原因。

  似陸問這樣的廣乘嫡傳核心弟子,閉關之地雖然沒有專門守衛,但有師門早就佈置好的守護陣法。

  像陸問現在閉關的石室,並非陸問自己原本的住處,而是廣乘山一脈專門為門下頂尖弟子準備的閉關場所。

  徐飛昔日閉門苦修時,也曾經進過類似的地方。

  但此刻,徐飛看著陸問閉關的石室,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安定。

  他卸下沙洲之地肅州城執事長老的位子,返回山門後,有新的差事,並非自家師父石鐵執掌的掌刑殿,而是原先燕狄所在的傳功殿。

  徐飛是目前傳功殿下屬,最年輕的主事長老。

  分配管理給弟子的閉關石室,便是由傳功殿負責。

  徐飛有能力獨自開啟陸問的閉關石室,這主要是出於安全考慮。

  曾經有過武者閉關,因為自身修練原因走火入魔重傷而死的事情,因為死於密室內,久久不為人所知。

  所以為了防備類似情況,傳功殿才特意做了些安排。

  不過這只是防止萬一,如無必要,傳功殿長老也不會踏足別人正在閉關的地方。

  思考片刻之後,雖然感到有些不妥,但徐飛終於還是伸手按在石室大門上。

  少頃,石室大門打開,徐飛小心翼翼進入其中。

  穿過走廊,徐飛來到閉關之地最深處的淨室內,就見一個男子,正盤膝坐在那裡。

  這男子鬍子拉碴,臉龐被長長的頭髮覆蓋,看上去彷彿一個野人。

  任誰第一眼看到,也難以將他和昔日風度翩翩的陸問聯繫在一起。

  但徐飛還是一眼認出了陸問,不過,讓他更在意的是,陸問此刻身體,分明在簌簌顫抖,彷彿篩糠一樣。

  徐飛感覺不到陸問此刻正在運氣行功,對方身體顫抖,並非因為練武,而更像是情緒激動。

  「不對勁!」徐飛心中猛然一沉,連忙靠近到陸問身前。

  徐飛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跡,但陸問卻對他視而不見,只是自顧自坐在那裡,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

  仔細看他面龐,徐飛駭然發現,陸問此刻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滿臉大汗,彷彿大病一場似的。

  徐飛低聲喝道:「陸師弟!」

  陸問似乎猛然醒覺,終於睜開眼睛,雙目筆直看著前方,視線卻沒有焦點。

  徐飛仔細看他雙瞳,就見陸問瞳孔中分明有淡淡的血色光影在閃動。

  隨著陸問睜眼,他身上傳出一眾縹緲,但卻可以讓徐飛真切感覺到的怨憎之氣和不甘之意。

  明明是人內心的情緒,此刻卻給人一種真實事物的感覺。

  徐飛的神情變得凝重。

  通過審問為絕淵所誘,魔念纏身的人,廣乘山和徐飛,現在也大致瞭解一些情況。

  人入魔,是階段式的。

  惡念、執念、毒念、慾念,絕大多數人,甚至可以說每個人都有,只是人能加以控制,而不是讓這些負面念頭控制自己。

  但當某一種念頭,被九幽引動時,突破一定界限,就會化為魔念。

  魔念越來越壯大,積重難返,直到最後與外界魔氣交感,終於內在虛幻化作外在真實,徹底完成墮魔。

  墮魔者特徵很明顯,眼瞳變得黃橙橙一片,同時射出明顯的血光。

  但在真正墮魔之前,心懷魔念之人,外觀卻與常人無異。

  唯有一個例外,便是心中念頭,突破界限,化為魔念的時刻,也會有些特徵。

  這特徵,就是陸問現在的模樣!

  陸問,此刻赫然正處於心中執念向魔念轉化的臨界點上!

  雖然是面對這徐飛,但陸問的視線沒有焦點,彷彿看不見徐飛一樣。

  他口中發出低沉而又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語:「燕……趙……歌!燕……趙……歌!燕……趙……歌……」

  徐飛見狀,暗嘆一聲,但不敢有遲疑,雙手伸出,用力在陸問雙肩上一拍!

  「陸師弟!」

  陸問沒有反應,彷彿魔怔了一樣。

  徐飛沉聲說道:「陸師弟,你練武,就只是為了壓過燕師弟一籌嗎?」

  聽到這句話,陸問身體劇震一下,停止了喃喃自語,但雙目仍然無神。

  徐飛言道:「你入門多年,辛苦學武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當初為什麼要拜師學藝?」

  陸問臉上表情變化。

  一會兒是痛苦掙扎,一會兒則是瘋狂決絕,兩者交替變化。

  徐飛放輕了聲音:「陸師弟,你好好想一想,你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是為了什麼才走到今天?」

  陸問身體的顫抖漸漸停止,雙目中的血色光影也逐漸散去。

  見狀,徐飛終於鬆了一口氣。

  半晌後,陸問的視線重新有了焦點,看著徐飛,聲音沙啞的說道:「徐師兄……」

  徐飛言道:「穩定住心神。」

  陸問緩緩點頭,重新閉上雙眼,臉上一片虛弱,汗如雨下,蒼白如紙,但身體已經不再顫抖,表情也變得平靜。

  徐飛看著他:「陸師弟,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剛剛穩定,有些事情可能不願意回想,但事關本門基業,耽誤不得,有些事我需要盡快搞明白。」

  「之前,是不是有人接觸過你,引動你心中執念,使之越來越重,甚至到了溝通九幽的程度?」

  陸問睜開眼來,徐徐點頭:「確實有人在我耳邊輕語,隨著他的聲音,我自己心底彷彿也有一個聲音不停迴響,越來越大,直到完全充斥我的腦海。」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23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5 16:43
273.魔聖來襲!

  聽了陸問的回答,徐飛深吸一口氣:「那個人是誰?」

  他心底感到不安。

  陸問則搖搖頭:「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他的聲音似乎經過偽裝,我無法辨別,但他的修為絕對很高。」

  聽了陸問的回答,徐飛心中並沒有放鬆下來。

  雖然陸問沒有給出令人震驚的名字,但能自由進出陸問閉關之地的人,份量都不輕。

  其恩師方准,可以自由進出這裡,只不過如無特殊情況,方准一般都不會這麼做。

  除了方准以外,其他元符大宗師強者,也有能力無聲無息,不著痕跡進入這裡。

  便是在廣乘山這樣的武道聖地,元符大宗師也是有限的存在,全部都是宗門高層大佬。

  最後一種情況,相對較好,那就是像徐飛這樣的在傳功殿擔差事,主事長老一級的廣乘武者。

  但即便是最後一種情況,也不是多麼讓人樂觀的消息。

  徐飛沉著問道:「距離那人來找你,有多久了?」

  陸問默算一下時間後,答道:「大約十天前。」

  徐飛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心中則感到沉重。

  十天前,也就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距離劉長老等人被擒,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自然不可能是這些已暴露的絕淵奸細。

  這說明,廣乘山內部,真的仍然存在絕淵的人,而且修為地位很可能不低。

  徐飛待陸問調息片刻後,言道:「陸師弟,如果你現在身體狀況沒問題的話,我們一起去面見師門長輩吧。」

  陸問的精神狀態雖然有些萎靡,但還是站起身來:「好。」

  兩人首先面見徐飛的師尊,石鐵。

  石鐵神色沉著冷靜,不見絲毫變化,仔細詢問徐、陸二人之後,沉吟著說道:「先去見過方師弟再說吧。」

  一行人前往執事殿,卻被告知,方准於不久之前外出。

  在方准的住處,他也沒有回來。

  石鐵等人愕然發現,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方准的蹤跡。

  雖說以方准的修為,若是要掩人耳目,整個廣乘山上下只有有限的幾個人才能發現,但如果沒有特殊的理由,方准顯然不用這麼做。

  值此多事之秋,敏感時刻,自然令人浮想聯翩。

  徐飛和陸問面面相覷,陸問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孔,此刻更是一片慘白。

  唯有石鐵,鎮定如恆,平靜說道:「事情不同尋常,但未瞭解情況之前,不要多想。」

  「先找找看吧,但不要聲張,只通知燕師弟、何師叔他們幾人,做個報備就好。」

  石鐵說罷,視線掃過徐飛和陸問,最終停留在陸問身上:「我本人,願意相信方師弟。」

  徐飛和陸問都點頭稱是,但兩人目光中還是不可抑制浮現憂色。

  如果方准並不是絕淵中人,那他現在失蹤,恐怕情況大為不妙,有可能是臨時發現了什麼事情,被絆住手腳無法脫身。

  ……但也有已經遇害的可能,雖然方准實力超群。

  如果連方准都無法應對,那對方這次的攻勢之狠辣猛烈,可想而知。

  這其實還是在往好的一面去想。

  至於壞的一面,如果方准投身九幽和絕淵……

  徐飛和陸問盡皆沉默,簡直有點不敢繼續深想下去。

  石鐵言道:「方師弟究竟是什麼情況,眼下還尚未可知,但聯繫燕師弟家族之事,和陸問你的遭遇,以及方師弟的反常失蹤,可以肯定,對方已經蠢蠢欲動,蓄勢待發。」

  「尋找方師弟的事情,不聲張,但是宗門上下,應對外敵的攻勢,應對內部可能存在的奸細,要進一步提高警惕,全力戒備,對方要動手,就在眼前。」

  來找石鐵的路上,陸問也已經聽徐飛講述過他閉關時,外界有關絕淵的一件件大事。

  此刻他和徐飛一起凜然答道:「是,弟子明白,這就通知其他同門。」

  抬頭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徐飛目光沉凝:「這一次的暴風雨,看來真的不小。」

  …………

  此刻的天中洲的雲真郡,燕家祖宅中,燕趙歌站在院落中,同樣仰頭看著天空。

  這裡倒是晴空萬里,陽光一片明媚。

  不過燕趙歌並沒有放鬆下來,心中在不停思索:「如果我是對方,我會怎麼做?」

  「閉關的師祖,如果成功踏臨聖境,是本門在不久的將來更進一步的希望與保障。」

  「偏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師祖正處於自身最脆弱的狀態,如果有敵人裡應外合的話,簡直是最佳的目標和靶子,所謂釜底抽薪,不外如是。」

  「老爹執掌太清袍和守山大陣,是本門目前最強一點,但反過來說,如果老爹落敗,本門立刻就會天塌地陷。」

  「大師伯和我,都有魔印留痕在身,尚未徹底消除,我們兩個身隕,沙洲九幽之門就有可能重新洞開,對本門來說,也是不得不防的事情。」

  「大師伯本來修為就高,而我連續破壞魔域大陣和絕淵的計劃,想來也會引起他們的關注,重點狙殺。」

  燕趙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關鍵是,不知道本門高層裡,還有沒有絕淵的人,很多謀劃無法施展,否則洩密,就被對方反算,到時候輸得更慘。」

  「所以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燕趙歌正思索間,阿虎急匆匆趕來:「公子,連湖郡主事長老那邊有急報傳來,有人在那裡設下陣勢,要引導九幽降臨!」

  「嘖,這次不用猜測有沒有內奸了,肯定有,問題只在於是誰。」燕趙歌翻了個白眼。

  連湖郡和雲真郡一樣,都在天中洲地界,屬於廣乘山的腹心之地。

  這個地方被人潛進來,佈置陣法意圖洞開九幽之門,若是沒有內應,那才叫見鬼了。

  而且,還必須是身份地位不低的內應。

  燕文真等人接到消息後,也都心情沉重,燕趙歌說道:「沒那麼簡單的,在本門家門口點火,隨便一盆水就澆滅了,想要讓火真的燒起來,必然有其他手段阻擋我們這些滅火的人。」

  正說著,一股讓燕趙歌心神感到麻痺顫抖的巨大壓力,突然自遠方升起,瞬間籠罩萬里天地!

  「操!」阿虎回過神,直接罵出聲:「武聖?!」

  燕趙歌長出一口氣:「果然來了,魔聖,袁天。」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24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5 20:08
274.聖境之戰!

  燕趙歌雖然素來自我感覺良好,但摸著良心講,如果有人專門對付自己,真不至於要讓一位武聖親自出馬。

  魔聖袁天現身,無疑是絕淵針對廣乘山施加的外部壓力,吸引廣乘上下注意,調虎離山,為其他地方爭取機會。

  畢竟,就算內奸級別再怎麼高,想要帶著袁天悄悄陷入廣乘山腹地,那也未免太拿廣乘山不當一回事了。

  但讓廣乘山無奈的是,袁天現身,還不能不管。

  否則這位肆無忌憚的破壞起來,短時間內造成的損失,未必比九幽降臨遜色多少。

  被外人在自家地面上如此搗亂,卻還緊縮山門不出,那廣乘山的臉也丟完了。

  至於說袁天踩到雲真郡來,順手收拾燕趙歌,那則屬於順帶的事情。

  其中多少可能還有少許一定要逼迫燕狄帶太清袍出山的意思。

  雖然燕狄等人都不是怕事兒的人,但時值敏感時刻,元正峰閉關的緊要關頭,內憂外患一起呈現,說不定廣乘一脈就突然反其道行之,強忍一口氣,事後再慢慢找袁天算賬。

  拿下燕趙歌,就是為了逼燕狄出山,再多加一塊籌碼。

  袁天現身,此時要走也來不及,燕趙歌定了定心神,索性視線眺望遠方。

  就見遠方天際,一道道灰色霧氣浮現,遮天蔽日,向燕家祖地大宅飄蕩過來。

  本來明媚的天空和日光,這時全都消失不見,天地間只剩灰濛蒙一片。

  浩瀚的灰色雲海中,隱約有無數人影浮現,烏雲彷彿化為一張張痛苦扭曲的面孔,一起俯視下方,一起發出無聲的咆哮。

  燕趙歌和阿虎等人,能清楚感覺到一陣陣陰森冰冷。

  那並非源於肉身感官的冰冷,而是自心底升起的寒意,彷彿面臨與生俱來的大恐怖。

  燕趙歌目睹那烏雲,暗自點頭:「確實有幾分昔日無常魔宗的影子,只是不知其中是否開始融入佛家無常的念頭?」

  就燕趙歌所知,大破滅前的無常魔宗,曾經出現過一次巨大變動,從宗門武道精義,到門中強者傳承,都有過爭議和變遷。

  其中具體情況,燕趙歌不甚瞭解,只是耳聞大概消息。

  不過,似乎隨著大破滅的來臨,無常魔宗內部還沒有個定數,就和天地一起化歸塵土。

  此刻看著那鋪天蓋地的烏雲,燕趙歌精神不禁微微有些恍惚,腦海中浮現許多從前的記憶。

  烏雲瞬間籠罩整片天地,黑壓壓一片,遮蔽日光,使得雲真郡這裡彷彿陷入黑夜。

  袁天到此,也不多廢話,強大武道拳意鎮壓下來,虛幻拳意凝結成實質。

  燕家祖宅的守護大陣,在袁天面前,如同不存在一樣。

  道道光龍仍然升騰飛舞,但是形同虛設,完全無法阻擋袁天。

  似乎並不需要分辨,袁天的拳意就直接鎖定了燕趙歌。

  燕趙歌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上升。

  而阿虎和燕文真等其他身處燕家祖宅的人,則全部感到,身體一陣麻痺。

  緊接著,他們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被人用手抓住,用力擠壓。

  全身上下骨骼咔咔作響,身軀彷彿要爆炸開來,血脈破碎,血液從身上各個毛孔中向外噴射!

  在場眾人,修為境界最高的燕文真,不過大宗師四重,元靈初期的層次。

  袁天無需現身,便已經可以橫掃全場,要生擒燕趙歌,同時碾平燕家祖宅。

  但是,身為其目標,直面袁天鋒芒的燕趙歌,神情鎮定,不見絲毫變化,反而饒有興趣的觀察揣摩袁天的武道拳意。

  袁天或許注意到了燕趙歌的異常,但並沒有開口詢問什麼,而是繼續按照自己的步調來。

  作為當世六大武聖之一,他有這個實力和底氣。

  可惜,他的想法,注定無法成為現實。

  天地突然震動一下,道道清氣湧現,瞬間將漫天烏雲衝淡,天空中的陽光稀稀落落,重新穿越雲層,灑向大地。

  霸道縱橫的刀意,劃破天際,將袁天施加在燕家祖宅上的拳意劈碎。

  燕家祖宅中,燕趙歌剛剛上浮兩、三米的身體,重新落下地來。

  阿虎和燕文真等人,齊齊鬆了口氣,不再被壓迫得彷彿要爆體而亡。

  天空中烏雲滾滾,向兩邊散開,露出一個人來,乃是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做文士打扮。

  赫然便是名揚八極大世界的魔聖袁天!

  袁天微微皺眉:「太清袍,燕狄?」

  天地間風雲激盪,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出頭,但兩鬢星霜點點的英武男子現出身形,正是燕趙歌之父,如今暫代廣乘山一脈掌門之職的燕狄。

  看見燕狄出現,燕文真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袁天注視著燕狄,或者說,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燕狄身披的一件白袍之上。

  寬幅廣袖的白袍罩在燕狄身上,彷彿扭曲了周圍虛空,蘊含無窮奧妙,將天地空間化為衣襟。

  自白袍上,道道清氣向著四面八方蔓延,更是彷彿將週遭世界囊括其中。

  「太清袍。」袁天點點頭,看著燕狄:「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居然帶著太清袍主動離開廣乘山,莫非專門衝我袁某人而來?你就知道袁某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燕狄雙手背在身後,平靜看著武聖之尊的袁天,不答反問:「袁天,以你的實力和地位,為什麼也甘心投身九幽?它們能給你什麼?你莫非也是為謀求長生,而放棄為人?」

  袁天搖搖頭:「也無所謂了,反正本來就是為了迫使你離開廣乘山,如今你肯主動出來,正合我意。」

  「你們的想法,我大致猜到一些了,無非是試圖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打我一個措手不及,你救了你兒子,然後再立刻趕回山去,如此一來,我們的人反而不一定能反應過來,及時在廣乘山那裡發動。」

  下方的燕趙歌,嘴角微微勾起。

  自家老爹和袁天都沒有回答對方問題的意思,語氣雖然平淡,但始終針鋒相對。

  兩大強者恐怖的力量意境,更是從一見面開始便劇烈碰撞,相互擠壓,使得週遭天地都在顫抖。

  袁天看著燕狄,漠然說道:「但是,在我面前,你想帶你兒子走,有那麼容易嗎?」

  說著,他抬手,握拳。

  恐怖的力量,瞬間凝聚。

  一拳擊出,石破天驚!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26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6 10:08
275.境界無太大差別,我勝,你敗!

  袁天一拳打出,天地間烏雲激盪,產生一個巨大漩渦,向燕狄撲去。

  那漩渦中,彷彿有無數張面孔,一起痛苦的嘶嚎。

  烏雲所化漩渦,猶如人間煉獄,吞噬牽引周圍一切生靈投入其中。

  燕狄微微揚眉,身披太清袍,雙臂張開,道道清氣席捲間,宏大如天。

  袁天那化為實質的拳意,被燕狄所阻,頓時無法繼續前進。

  他更彷彿生出一種感覺,明明自己武聖之尊,燕狄還是大宗師境界,可現在燕狄卻似乎高高在上,如廣闊天穹一樣,俯瞰著他。

  袁天微微蹙眉,握著的鐵拳,五指突然張開。

  他換拳為爪,用力一撕。

  茫茫灰色霧氣,化作魔王般的恐怖手爪,在這一刻彷彿要撕裂天幕!

  無常魔爪!

  燕狄身披的白色長袍,這時表面浮現點點光輝。

  光輝細碎,猶如粟米。

  色澤半黑半黃,既不璀璨,也不黯淡,卻在高遠浩渺,廣闊如天的力量意境中,蘊含一種彷彿難以承受的厚重。

  燕狄身披太清袍,氣勢不斷上漲,如同沒有盡頭。

  他迎著袁天的無常魔爪,一掌擊出,手掌自內而外發出光芒,澄澈光明,恍若琉璃金剛!

  燕狄在金剛身這門武道上的造詣,雖然不如石鐵,但他此刻太清袍加身,一掌擊出,便彷彿武聖施展金剛身一樣!

  金剛般凝練的恐怖手掌,硬碰無常魔爪,絲毫不讓袁天專美於前。

  掌爪接觸,袁天雙目中猛然射出寒光。

  就見燕狄那澄澈透明的手掌中,突然有赤紫火光熊熊燃起,向著手掌外透出!

  彷彿能煉化萬物,焚盡萬物的恐怖兜率火,自燕狄掌心勃然而發,生出難以想像的強大爆發力。

  讓袁天都為之側目的是,燕狄一招之間同時施展金剛身與兜率掌兩門廣乘絕學。竟融洽無比。

  兜率紫火的火勁爆發,金剛身永恆堅固的力量意境不受絲毫影響,仍然不壞不滅。

  而金剛身的力量意境,也沒有對兜率掌的掌力,形成阻隔禁錮。

  兩大絕學,配合得相得益彰,一起貢獻出驚人的力量。

  那遮天蔽日,彷彿可以摘星拿月的恐怖無常魔爪,竟然都顫抖起來。

  絲絲灰色雲霧。不停從巨大的手爪上散逸。魔爪似乎要土崩瓦解一般。

  袁天平靜點頭:「同輩人中你被尊為第一,名不虛傳。」

  他爪勢欲要變化,卻發現被燕狄的手掌吸住,竟然難以挪移。

  定睛看去,就見燕狄的手掌上,光輝湧動間,生出一道道淡金色的光流。彷彿一根根金色繩索。

  條條金索,將無常魔爪纏住,使之難以變化,難以脫離,只能直面金剛身和兜率掌兩大絕學的轟擊!

  除了金剛身與兜率掌以外,燕狄這一招間,分明還融入廣乘太上八極中另一門絕學。

  幌金掌!

  三大絕學融會貫通,融於一爐,燕狄掌力轟然爆發,狂暴的兜率紫火炸裂開來。瞬間將烏雲所化的遮天巨手,燒成一片火海!

  袁天冷冷看著這一幕:「太清袍,聖兵,真是好東西。」

  眼見自己的無常魔爪被破,袁天神色不見任何變化。

  「可惜,你終究不是武聖。」

  一邊說著,袁天向前伸出的手掌。突然一握。

  那被兜率紫火焚燒湮滅的烏雲,突然再次出現,飄飄蕩蕩,無邊無際。

  彷彿先前一切,都只是不真實的幻影。

  洶湧紫火再次捲上,焚燒烏雲,但烏黑雲海卻仍然存在。

  明明是遮天蔽日,磅礴無盡的漫天烏雲。可是此刻卻彷彿位於難以觸摸,難以接觸的地界。

  任憑兜率紫火如何狂暴。任憑幌金掌掌力所化金繩捆綁風雲日月,任憑金剛身無畏不屈。

  烏雲始終存在於那裡,不散不滅。聚散無常。

  地面上的燕趙歌目睹此景,微微仰頭:「已經有幾分佛門諸行無常的痕跡了。」

  與袁天正面交手的燕狄,能看到更多。

  在那烏雲深處,彷彿有個輪盤,在不停轉動。

  每當燕狄的攻擊落在烏雲上,那輪盤便轉動得更加迅疾。

  那裡才是袁天拳意力量真正的核心所在,捲動無邊烏雲,將燕狄漸漸包圍!

  「太清袍加身,我與武聖也沒太多差別了……」燕狄淡淡說道,手掌突然散去金剛之象,幌金掌掌力和兜率掌掌力也都消失。

  他五指並立如刀,高高舉起:「而如果你我境界並無太大差別的話……」

  一邊說著,燕狄高舉的右手向下劈落!

  凌冽刀意,捲動四方。

  天地之間,景象彷彿突然錯開。

  虛空中出現一條巨大的裂縫,漆黑一片。

  空間在這一刻真正被撕裂!

  燕狄一刀劈落,不可測度、不可稱量的無窮力量,加持於刀鋒之上。

  袁天此刻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頭頂廣闊無量的天穹,彷彿化作燕狄的刀鋒,向自己劈下!

  廣乘三大絕技之一,無量天刀!

  傳承自昔日無敵於八極的撼天尊展東閣的刀道絕學,無窮無量,天穹之刀!

  此刻燕狄太清袍加身,一刀之威,遠遠超過東唐對戰大日聖宗之時!

  曾幾何時,還只是個後學末進的時候,袁天曾經親眼目睹過撼天尊展東閣出刀。

  此刻面對燕狄,他只感覺恍惚間,昔年那無敵八極大世界的存在,竟似乎再次重現人世!

  烏雲被破開,烏雲中心那輪盤,也被一刀戰成兩半!

  斬破天穹的刀意揮灑間,燕狄平靜說道:「……如果你我境界無太大差別,我勝,你敗。」

  天地間寂靜無聲,彷彿也在震撼於燕狄,以大宗師的修為,對一位武聖做出的必勝宣言。

  袁天看著燕狄,嘿然道:「燕狄……燕無敵……嘿,好一個燕無敵!」

  他雙手向兩旁平平伸出,然後再徐徐向中間併攏。

  天地間風起雲湧,無邊灰色雲海再次遮蔽天穹。

  「我承認有太清袍的你是個夠份量的對手,和黃光烈他們幾個一樣。」袁天神情漠然,能走到現在的高度,他的意志極為堅定:「但究竟誰勝誰負,口說無憑,一招兩招也不算數,只有當一方徹底死亡的時候,才能下定論。」

  袁天冷冷說道:「卻不知道,你和我在此交手,廣乘山那裡如何躲過大劫?」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和太清袍離山,都是孤立無援,黃光烈即便沒有出關,大日聖宗只要有大日衡天尺,便不會不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27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6 19:38
276.一切準備就緒

  面對再次遮天蔽日的灰色雲霧,燕狄神情不變,一刀劈出!

  恢宏磅礴,無窮無量的刀意,強勢將灰色雲霧斬破。

  那縹緲無定的烏雲,面對燕狄的無量天刀,也難以維持此前那不可捉摸的玄奧狀態。

  彷彿被燕狄一刀斬落凡塵,重新變得觸手可及。

  面對如此強橫霸道的恐怖攻勢,袁天冷哼一聲,揮手間,一條灰色長鞭陡然出現。

  長鞭遊走,與烏雲相合,變幻莫測。

  從那灰色長鞭中,創出強大的靈氣波動和力量意境,卻是一件上品靈兵。

  雖然不是聖兵,但袁天一鞭在手,氣勢又自不同,自身武道真意同兵刃靈力相合,彼此助長,頓時發揮出驚人威力。

  燕狄發出一聲清嘯,手掌在虛空中做一個抽刀的動作。

  一柄紫色長刀頓時落入他掌中,手腕一翻,便是一刀劈出。

  聖兵太清袍的力量不僅加持在燕狄身上,同時也與燕狄手中上品靈兵天刀龍衎相合。

  燕狄一刀之下,烏雲退散,袁天手中長鞭,更如有生命般發出哀鳴聲。

  袁天神情沒有任何波動,絲毫不見羞惱之情,手中長鞭展開,彷彿萬里長龍在天際盤旋穿梭。

  烏雲徹底化作雲海,籠罩萬里方圓,將袁天的身形遮掩。

  唯有那條黑滾滾的長鞭,在雲層中來回穿梭,彷彿惡龍探首,窺視著下方的燕狄。

  一道道漆黑的雷霆從天而降,密如雨下。

  烏雲中心處,再次形成巨大的漩渦。波及範圍之廣闊,猶如充塞天際。

  下方大地上。燕趙歌等人站在燕家祖宅中。抬頭看去,彷彿頭頂天空,直到遠方地平線,全部都為烏雲漩渦所籠罩。

  抬頭看,就好像整個天空都在不停旋轉。

  大地動盪間,萬事萬物。和破碎的土石,都開始浮空飄起,似乎要被天上的漩渦吸納吞噬。

  放眼望去,整個雲真郡似乎都要被袁天翻轉過來。

  唯有燕狄所立之地。和他身體下方的燕家祖宅。仍安然無恙。

  燕狄自然不會坐視袁天在天中洲地界上如此大肆破壞,雲真郡境內除了燕家以外,也有無數生靈在此繁衍生息。

  他右手持天刀龍衎,左手則翻手一掌,向著地面拍擊。

  燕狄的左手再次顯化金剛之象。琉璃之光。

  不動不搖的強大意志,同太清袍相合,點點黑與黃相間的光輝,沉凝厚重,向著下方大地鎮壓。

  道道清氣瀰漫四野,看似如空氣般不起眼,但卻在瞬間定住了週遭天地。

  同一時間,燕狄右手向上一刀劈出,恢宏刀光斬天裂地,直入雲霄!

  燕狄一式無量天刀,劈入天空中的巨大漩渦內。

  漩渦轉動之間,烏黑光龍起起伏伏,要將燕狄的刀光絞碎。

  但那彷彿引聚周圍天地無窮偉力一起加持,力量無窮無盡的刀光,卻始終屹立。

  刀光不碎,閃動之間,則是那烏雲所化的漩渦,開始不停震盪,彷彿漸漸趨於瓦解。

  袁天受挫,意志沒有任何動搖,仍然同燕狄廝殺。

  他不同燕狄的無量天刀硬拚,而是靜下心來,以游鬥方式同燕狄糾纏。

  堂堂聖境強者,面對燕狄和太清袍,居然採取如此方法,難免仍然感到失望。

  但袁天卻不在意,他的魔功雖然也詭異霸道,但相較於無量天刀而言,卻並不適合硬拚。

  燕狄的無量天刀大開大合,霸道縱橫,與之不斷硬碰硬,對袁天來說頗為不智。

  更何況,燕狄太清袍加身實力狂漲不假,但燕狄畢竟不是真正的武聖,駕馭聖兵,消耗不小。

  而與之相對應,最關鍵的問題則在於,燕狄和太清袍離開廣乘山,時間越久,廣乘山本身的危險便越大!

  只要將燕狄長時間拖延在這裡,與袁天而言,便已經是勝利。

  烏雲中,袁天目光冰冷,平靜看著燕狄,臉上不見任何惱怒和焦躁的情緒。

  只是讓袁天心中感到警惕的是,燕狄同樣一副穩如泰山,不急不慌的模樣。

  燕狄確實不急,一邊出刀,斬得頭頂烏雲漩渦近乎徹底崩滅,一邊靜靜問道:「趙歌,準備得如何了?」

  下方燕家大宅中,燕趙歌站在後宅宗祠裡,腳下祖宅守護大陣運轉到了極限。

  燕趙歌正站在陣法核心樞紐上,身旁立著一根石柱,卻正是神宮廊柱。

  神宮廊柱恢復原樣大小,會把燕家祖祠屋頂撐破,所以燕趙歌控制了其大小,將高度控制在三米左右,可以立在宗祠內。

  「一切就緒。」燕趙歌微笑說道。

  袁天皺眉,燕家祖宅守護大陣的力量,他剛才已經親身試驗過了。

  莫說是對付他了,元符境界大宗師,很多都可以視之如無物。

  燕趙歌就算再天縱奇才,此刻雙方差距也太過遙遠。

  若說這些東西能給燕狄帶來多大的幫助,也不可能,對於眼下的戰局而言,不過杯水車薪。

  此刻這場聖境之戰,根本不是燕趙歌和其他燕家人所能介入的,若非燕狄相護,光是交手餘波,便足以掃平雲真郡,更將方圓萬里地界打得天翻地覆。

  但縱橫多年的敏銳直覺,卻在告訴袁天,真的有危險!

  念頭在腦海中閃電般轉了幾轉的袁天,突然抽身後退!

  但此刻的燕狄一刀劈出,恢宏刀光化百煉剛為繞指柔,無量天刀並非一味剛猛。

  柔和的刀光彷彿蜿蜒長河一般,將天空中的烏雲吸住,使袁天無法立即退走。

  見狀,袁天心中徹底有數,知道情況不妙,更是要先退走再做打算。

  可是下方燕家祖祠中,燕趙歌向著長輩先人排位行了一禮後,繞著神宮廊柱而行,每一步踏出的同時,也向著神宮廊柱一拳擊出。

  連續九步,打了九拳,燕趙歌的拳意激盪著神宮廊柱,石柱上亮起耀眼光輝。

  燕趙歌額頭上亮起符紋印記。

  燕家祖宅守護大陣,亮起前所未有明亮的光芒。

  半空中與袁天交手的燕狄,額頭上亮起符紋印記。

  大地上,一道粗大的光紋亮起,向著東北方飛速延伸,光芒照亮的地方,空間的界限彷彿正在模糊。

  燕狄的刀光吸住袁天,兩人的身影,也在虛空中漸漸變得模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28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7 10:06
277.送君入甕

  驟逢驚變,袁天少有的情緒波動,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低喝。

  但他和燕狄的身影,卻在虛空中變得模糊,最終一起消失在天際。

  籠罩天地,風雲際會的烏雲,也隨之散去。

  陽光晴空,重新出現在眾人頭頂。

  看著燕狄和袁天的身影消失,燕趙歌長出了一口氣:「不容易啊,成功了。」

  阿虎和燕文真等人都茫然的看著燕趙歌,有些不明所以:「趙歌,家主和魔聖呢?」

  燕趙歌視線看向東北方:「被傳到廣乘山去了。」

  阿虎等人面面相覷。

  燕文真他們訥訥的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不停思索措辭。

  阿虎則直接問道:「公子啊,不是要儘量避免外敵入侵嗎?尤其還是魔聖袁天這樣的頂尖強者,這要是入了廣乘山腹心之地,不是開門揖盜嗎?到時候再被別的敵人裡應外合……」

  燕趙歌言道:「放心,雖然是一起傳回廣乘山,但守山大陣在老爹的主持下,早悄然發生變化。」

  「廣乘山上空,此刻被臨時營造出一個異域空間,老爹和袁天是被傳送到那裡。」

  「在那兒,老爹仍然可以引聚守山大陣之力,借助地利,如此一來他與袁天交手,就更佔上風,同時也可以看顧山門那邊。」

  燕趙歌說道:「縱使宗門其他高手要各司其職,戒備其他敵人,分不開身,但老爹太清袍加身,再有守山大陣相助,如果只是跟袁天單挑,袁天能不能活著離開廣乘山都成疑問。」

  「相對於其他敵人來說,袁天始終是最直觀的威脅,能先解決他,之後會省很多功夫。」

  一個武聖放開手腳,沒有同層次的力量制衡,將形成不可抵擋的破壞力。

  阿虎和燕文真等人都看向燕家祖祠中的神宮廊柱。

  燕趙歌輕輕揉動自己的太陽穴,這個計劃,他隻和燕狄商討。

  山門那邊的高層大佬們,也僅僅知道燕狄調整守山大陣,營造一個臨時的異域空間,充當戰場,防止山門本身受到衝擊。

  但卻不知道,那就是專門給袁天,又或者大日衡天尺準備的囚籠。

  畢竟想要將這個層次的強者挪移空間送到那裡,是極為艱難的事情。

  在平時,近乎不可想像,而這次,也是同時滿足多個條件後,才能一舉成功,基本上很難複製了。

  事先知道全部計劃步驟和要點,只有燕趙歌父子兩人。

  如果老爹都是絕淵的人,那我這次就認倒霉了。

  燕趙歌心中一邊想著,一邊將神宮廊柱收起。

  轉頭看向燕文真,燕趙歌說道:「三叔祖,家族祖宅的守衛大陣,此刻近乎全毀,要重新佈置,恐怕需要費一番手腳。」

  「無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燕文真回過神來,慨然說道:「傾巢之下難有完亂,廣乘遭劫,我燕家也會被波及。」

  燕趙歌說道:「佈陣所需寶物,家族中應該還有剩餘,實在缺少的,只好暫時先用別的東西代替一下。」

  「我先大略幫忙重新佈陣,剩下的待此戰過後,家父騰出手來,再做調整。」

  不需要聽傳言,僅就剛才目睹的所見所聞,燕文真等人便可以確定,燕趙歌的陣法造詣,遠超尋常同境界武者,更遠遠勝過在場所有人。

  當下,燕文真吩咐下去,眾人協助燕趙歌飛速重新佈陣。

  雖然不如之前的祖地大陣,但總算讓陣法重新運轉,不至於無遮無攔。

  燕趙歌說道:「我要趕往連湖郡那邊了,三叔祖你們這裡多加小心。」

  辭別了燕文真等人,燕趙歌帶著阿虎和盼盼出了祖宅,沒有返回山門,而是趕往連湖郡。

  「公子,絕淵在連湖郡搞事,要再次引導九幽之門開啟,宗門裡也會有高層大佬趕去處理吧?」阿虎問道。

  燕趙歌坐在盼盼背上,目光看向遠方:「何長老與張長老兩位太上長老,都要坐鎮山門,輪流交替,一人為師祖守關護法,另一人則坐鎮中樞,防備突發情況。」

  「鎖天峽首座宮長老更是要時刻坐鎮鎖天峽,不能有須臾離開。」

  「老爹專門對付對方的聖境強者,或者聖兵,如果要來人處理連湖郡之變,不是大師伯就是二師伯,宗門現有的超凡大宗師和元符後期大宗師就這麼幾個了。」

  「大師伯和二師伯如果走不開的話,傅師伯也有可能出馬。」

  阿虎心裡默算一下後,撓撓頭:「公子,你是不是少算了一人?武庫經樓首座,辛東平辛長老,那是比何長老還有張長老兩位太上長老更強的存在,只比老掌門遜色。」

  「雖然不好說他和家主相比誰強誰弱,但是排廣乘山前三的強者,肯定有他一席之地。」

  燕趙歌沒出聲,微微仰頭,半晌後問道:「如今已經可以肯定,本門高層中,還有絕淵的人。」

  「阿虎,如果讓你猜最有可能的一個,你猜是誰?僅僅指感覺和猜測。」

  阿虎聞言,張了張嘴:「額……如果讓俺來說的話,辛長老還有方長老都可能……」

  燕趙歌點頭:「是啊,相同的命運軌跡,一個輸給了師祖,一個輸給了老爹。」

  「前者因為當年之敗,一直留有心障,無法踏破那最後一層關隘,登臨聖境。」

  「後者被譽為潛龍,接下來卻很可能要潛一輩子。」

  燕趙歌視線望向遠方:「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這也就罷了,那二位,卻是誰都知道他們心中有不痛快。」

  阿虎咧嘴:「公子,你似乎對辛長老戒心更重?」

  燕趙歌說道:「雖然二師伯才是和老爹直接競爭的人,但或許正是因為更熟悉的緣故,我反而不希望他變質。」

  「當然,我不否認,還有一個原因是,辛長老如果變質,危害很可能比二師伯更重。」

  「別看這位老人家跟個世外高人似的,其實他在廣乘山的影響力一直都不小,這和師祖一直沒能成就武聖之境有關,也就是辛長老自己同樣差了那關鍵臨門一腳,否則如果是他先成武聖,尷尬的就是師祖了。」

  阿虎說道:「因為這個原因,或許辛長老反而有了希望,不至於執念化為魔念?倒是方長老那邊,除非家主隕落或者也落得跟老掌門一樣的情況,否則他永遠沒指望,但這可能性也太低了。」

  燕趙歌點頭:「不錯,也有可能。」

  阿虎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那公子,如果是辛長老和方長老兩個人全都……」

  燕趙歌眯了下眼睛:「那本門今天這一劫,就真的不好過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30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7 17:04
278.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燕趙歌和阿虎、盼盼,一起趕赴連湖郡。
  
  在那裡,也遇上了到此地的石鐵和徐飛。
  
  處理連湖郡這裡的問題,最終是由石鐵出馬,而燕趙歌也獲知了有關方准和陸問的消息。
  
  阿虎苦著臉,看向燕趙歌,燕趙歌手指輕揉自己的太陽穴:「大師伯,徐師兄,門中其他頂尖強者,現在都是什麼情況?」
  
  徐飛答道:「燕師叔同魔聖在異域空間中大戰,張長老與辛長老謹守山門大陣,為燕師叔掠陣的同時,戒備其他敵人來犯,何長老在為師祖護法,傅師叔在找方師叔。」
  
  燕趙歌無聲的點點頭,一行人邊說邊走。
  
  連湖郡地界上,有眾多湖泊,連綿成片,彷彿小小的水域澤國。
  
  行走在這裡,讓燕趙歌有重回澤域清遮湖一帶的感覺。
  
  靠近連湖郡南部,那攝人心魄,令人心旌動盪的恐怖氣息,再次出現。
  
  遠遠望去,就見濃厚的黑霧佈滿天空,黑色雲霧裡,血紅的閃電穿梭閃耀,呈現一片末日之象。
  
  下方連綿湖泊,漆黑如墨,隱約可見巨大的陣法鋪在大地上,一道道陣紋閃動黑色流光。
  
  燕趙歌轉頭看向石鐵:「大師伯,對方轉移九幽之門降臨地點的法門,非常奧妙,破解不易,應該不會只用一次,我們這次也要提前做好預防的準備才是。」
  
  石鐵言道:「多半如此。」
  
  一行人殺奔魔域大陣的核心區域,較為反常的是,並沒有碰上幾個絕淵武者阻攔。
  
  燕趙歌瞳孔微微收縮:「他們肯定設下機關,如果這裡的魔域大陣核心樞紐被破壞,九幽之門的降臨地點將再次改變。」
  
  「此刻不阻攔。不是他們不在意,而是對方要利用我們再次鎮封九幽之門的時機。才來突襲。」
  
  「那時候。我們分心於鎮封九幽門戶,局勢將對他們大為有利。」
  
  石鐵等人聞言,眉頭都皺緊。
  
  燕趙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而我們,是不可能坐視九幽之門降臨的,不過……」
  
  看著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魔印留痕,燕趙歌眯縫起眼睛:「不過。我們對魔域大陣的瞭解,也比前兩次更進步許多了。」
  
  眾人一路向前,再次踏足那赤紅的魔域中心區域,目睹金色高塔再次矗立在自己面前。燕趙歌臉上神情無悲無喜。
  
  這裡空空如也。只剩下魔域大陣仍在轟然運轉。
  
  金色高塔塔頂,紅色光門向著地面投影,要引導九幽降臨此間世界。
  
  一道道黑色陣紋,由四面八方延伸,再次匯聚。彷彿鎖鏈般纏繞在金色高塔上。
  
  燕趙歌毫不遲疑,飛身上前,雙掌翻飛,一掌又一掌穿花拂柳一樣拍擊在那一道道黑色陣紋上。
  
  這些陣紋被燕趙歌拍中,上面頓時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圓環。
  
  閃動白光的圓環裡,一個複雜而又玄奧的圖紋呈現,印記似的鐫刻在魔域大陣的陣紋上。
  
  「雖然神宮廊柱暫時無法使用……」燕趙歌目光沉靜,一掌又一掌擊出。
  
  他最後來到金色高塔腳下,雙手齊出,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圖印符紋,然後印在金色高塔上。
  
  「大師伯!」燕趙歌喚道,石鐵早有準備,此刻也大步上前,足踏虛空來到高塔塔頂,一掌落下。
  
  金色高塔轟然震動,纏繞在其上的一道道黑色陣紋,開始轟然倒捲。
  
  魔域大陣逐漸消散,魔氣卻沒有如絕淵武者所希望那樣轉移到別的地方。
  
  而此地的九幽氣息,越來越闇弱,那聳立的金色高塔,此刻分明開始漸漸縮小。
  
  平穩縮小,而非瞬間崩塌。
  
  徐飛和阿虎見狀,都鬆了口氣,阿虎咧開大嘴笑道:「公子,時至今日,便是絕淵中的陣法高手,在這魔域大陣上,恐怕都沒你來得純熟吧?」
  
  燕趙歌雙手此刻已經離開金色高塔,有石鐵這位元符後期大宗師鎮壓,便足夠。
  
  還未來得及答話,燕趙歌等人眼前就出現一道雄渾烏光,輕易洞穿無邊黑暗,向著眾人猛戳過來!
  
  那烏光速度之迅捷,讓燕趙歌、徐飛、阿虎三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彷彿真正的黑色閃電,力量雄渾凝練至極,彷彿可以直接撕裂大地!
  
  但石鐵卻可以及時察覺對方的攻擊。
  
  他身化金剛,光芒萬丈,即便在魔氣界域之中,也彷彿中流砥柱一般,使得魔氣難以近身,將周圍黑霧驅散大半。
  
  石鐵一隻手仍然按在金色高塔上,另外一隻手一拳擊出,直接硬碰襲來的恐怖烏光。
  
  天地間亮起璀璨光華,照亮陰暗大地。
  
  石鐵目視來者,正是老對手,「蛟王」司馬垂。
  
  兩人也算是知根知底了,狹路相逢,都不廢話,直接動手。
  
  但誠如燕趙歌所料,分心於鎮壓魔域大陣和九幽之門的石鐵,無法全力應對司馬垂。
  
  手掌按在金色高塔上,石鐵一時間甚至無法自如移動身體,只能待在原地迎敵。
  
  不過他以不變應萬變,彷彿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中的礁石,始終屹立不倒。
  
  招式開闔間如封似閉,守得滴水不漏,不給敵人任何可趁之機。
  
  司馬垂連番強攻,都無法越雷池一步。
  
  不過,燕趙歌臉上神情冷靜沉著,並未放鬆。
  
  阿虎也不笑了,和徐飛一起轉頭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在那裡,有許多人影閃動,踏足眼前紅光籠罩的世界。
  
  其中有些人,燕趙歌看著眼熟,就算不眼熟,對方身上廣乘山武者的衣著服飾,也告訴他,那是原先駐紮在連湖郡的廣乘武者。
  
  眾人修為有高有低,高的有宗師武者,低的則只有煉體武者的修為境界。
  
  不過,所有人此刻的共同點,就是精神都萎靡不振,身形癱軟,顯然受制於人。
  
  有些人身上帶傷,但此刻也得不到救治,只能任鮮血橫流。
  
  在一眾廣乘武者身旁,則是另外一群頗有些邪氣的武者。
  
  看見其中一人,燕趙歌目光微凝。
  
  渾身上下籠罩在黑袍裡,斗篷風貌遮住頭臉,唯一露出來的半張臉上,還戴著一個烏黑的面具。 本帖最後由 晨羲 於 2016-5-30 20:14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27 17:06
279.從地獄回來的人

  似當初被劉盛峰所擒的張瑤、葉重洲等人一樣,這些廣乘山武者,顯然也都遭受迫害與折磨。

  對方意圖迫使他們陷入絕望、憎恨、恐懼、憤怒中難以自拔,最終心境失守,在九幽氣息的影響下,快速滋生出魔念,乃至於墮魔。

  而那些絕淵武者,修為也是有高有低,不過其中有五人尤其讓燕趙歌等人在意。

  那五人呼吸間,氣息如雷,穴竅震動仿若有神,罡氣充滿靈性卻又返璞歸真,分明是一個個大宗師。

  五個大宗師武者,修為也是有高有低,其中白髮老者,燕趙歌、徐飛都認得,卻是一位廣乘山出身的蘊靈後期境界大宗師。

  只是此老雙眼泛黃,目射血光,分明也已經徹底墮魔。

  不過,更吸引燕趙歌和徐飛眼球的人,始終還是那白髮老者身旁的人。

  那個曾經與他們交過手的蒙面人。

  其他幾個絕淵大宗師的視線也都在注視著燕趙歌、徐飛和阿虎。

  唯有那個渾身籠罩在黑袍內的人,這時霍然抬頭,目光灼灼,看著金色高塔上同司馬垂交戰的石鐵。

  他整張面孔,都被遮掩在面具之下,唯有兩隻泛黃的眼睛,放射出刺眼血光。

  金色高塔上的石鐵,雖然一邊鎮壓金色高塔,一邊同司馬垂交手,但是始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下面一群人的到來。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著那個蒙面武者,注視那對彷彿在燃燒的眼瞳。石鐵始終堅定不移。古井無波的目光,驟然閃動一下。

  絕淵一方,那個白髮老者,則看向燕趙歌等人。

  其他絕淵武者,也都戒備的看著燕趙歌、徐飛還有阿虎。

  被擒拿的廣乘武者們,眼見燕趙歌和石鐵等人。臉上重新煥發神采。

  燕趙歌看了白髮老者一眼後,視線便重新落到那個戴著面具的人身上。

  凝視對方,燕趙歌徐徐說道:「換了一副新面具?」

  「但沒有什麼意義,該看見的。在那方異域空間裡。都已經看過了。」

  燕趙歌嘆息一聲:「是石松濤石師兄吧?雖然希望你能平安歸來,但真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那戴著面具的武者,這時終於收回注視石鐵的目光,看向燕趙歌,漠然不語。

  燕趙歌搖頭:「你以為我是在詐你嗎?就算之前不確定。你方才盯著大師伯的目光,也已經說明一切了。」

  一旁的徐飛看著對方臉上的面具,目光中不由流露出悲涼之色。

  燕趙歌靜靜說道:「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不用原來的武學,其實並不是擔心我們看破你的身份,而是因為,你厭棄廣乘山,厭棄大師伯傳授給你的武學,所以故意棄而不用。」

  「你以面具遮臉,固然是不想被人認出來,但更多是不想別人再提起,你曾是廣乘弟子,是大師伯的兒子。」

  燕趙歌語氣複雜:「你是厭惡被人提起從前的一切,而不是羞愧或者無顏。」

  在場的一眾絕淵武者,聞言也神色各異,目光中流露出明顯的震驚之色。

  那白髮老者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人,神情也有些古怪:「你……你是松濤,是石鐵的兒子?你當年不是……」

  那蒙面武者仍然沉默,但看向燕趙歌的視線,更多出幾分怒意。

  燕趙歌嘆息:「既然身份已經道破了,又何必繼續戴著那面具呢?在你自己心裡,你並非沒臉見人啊。」

  黑色的面具終於摘下,露出一張讓燕趙歌等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

  那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子。

  面貌五官和石鐵足足有九成相似,彷彿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徐飛滿嘴苦澀,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石,師,兄!」

  這個在清遮湖魔域大陣中,險些將徐飛暗殺的大宗師,赫然正是失蹤多年的石鐵之子,昔日的廣乘山嫡傳天才人物,石松濤!

  半空中石鐵一拳震退司馬垂,目光落在石松濤身上,久久無法移開。

  摘下面具的石松濤,也不再介意自己的聲音會否被別人認出來,終於開口說道:「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我從地獄回來了。」

  簡單一句問候的話,卻讓燕趙歌等人遍體生寒。

  那平淡語氣中蘊含的怨毒與冰冷,彷彿鐫刻入骨。

  徐飛艱難的說道:「石師兄,你這些年都在絕淵嗎?當年,是他們救了你?」

  石松濤淡淡的點頭:「要不然,是你們?」

  他抬頭看向金色高塔上的石鐵:「是他?」

  石鐵踏足於虛空中,整個人彷彿變成石像一樣,凝立不動。

  「徐師弟,你想說什麼?想說,你的師父,我的父親,當初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石松濤語氣很淡漠,令人從骨子裡感到寒意:「苦衷,誰都有,卻不意味著其他人就能理解,能接受。」

  石松濤仰頭看著石鐵:「他選擇維護廣乘山的利益,選擇照顧多數人,做出取捨,犧牲了我。」

  「犧牲我,就犧牲我吧。」

  石松濤淡淡說道:「如果僅僅如此,我其實並不恨他,他生了我,我就當把這條命還給他。」

  「但是,被犧牲的,不僅僅是我!」

  石松濤的語氣終於有了波動,泛黃的雙瞳中血光四射,彷彿有火焰在燃燒:「我的妻子,我的兒子,也被一起犧牲!」

  「雨真,我的妻子,她並不是廣乘弟子,就因為嫁給我,就因為是你石鐵的兒媳,便也要為廣乘山犧牲?」

  「鈞兒,那年他才三歲,懵懂無知的孩童,他也要為此丟了性命嗎?」

  石松濤盯著石鐵:「有些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如果遇難的人是其他廣乘弟子,而維護宗門利益的同時也能救我們,你選擇哪邊?」

  「如果兩方人遇難,一邊是其他廣乘弟子,一邊是我們一家三口,你選擇哪邊?」

  石鐵面無表情,彷彿雕像一般,但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這和是誰,沒有關係。」

  石松濤聞言,呵呵笑了起來:「果然是你會做出的回答。」

  「在你心中,整體重於個人,多數重於少數,對師門的擔當,凌駕於個人情感之上。」

  石松濤一邊說著,突然邁步而出:「那麼,你現在試著再做一次選擇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21 09: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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