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31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4 16:52
200 會失了用處
               
    十八班什麼最多?刺頭最多。

    章文一聲喊,刷地一下最少有十幾個人同時站起,冷著臉看過去,帶著椅子發出刺耳的擦地聲。

    章文的幾個夥伴面色變不好看,章文倒是無所謂,繼續坐著說話:「呀,嚇唬我啊?」

    於遠的座位在邊上不遠,剛才沒站起來,不過聽到章文這句話,大胖子慢慢起身:「老師,他挑戰我。」

    張怕皺眉頭說道:「坐下吧你,這要是一屁股把他給坐死,還得賠錢。」

    「賠錢?那不能打。」於遠慢慢坐下。

    張怕看著十幾個站起來的學生,輕聲說:「坐下吧,想打架有的是時間?」

    那些學生互相看看,陸續坐下。

    見對方慫了,章文很不屑的切了一聲。

    王江忽然站起來,指著章文說:「放學別走,敢麼?」

    不等章文回話,張怕搶先說話:「王江,坐下,聽我說。」

    大先生清清嗓子:「眾所周知,咱學校就是個垃圾學校,窮人家的孩子、找不到出路的孩子才會來這裡上學,你們有沒有不同意見?」

    這是肯定的,一一九中學的名聲實在太差,換了你是家長,寧肯多花幾萬塊換房子搬去別的學區,也絕不容忍自己孩子在這個環境里長大。

    一一九中的大部分學生,要麼出生在貧窮家庭,或單親或孤兒的;要麼是家長不在乎孩子學業如何。十八班的學生更是其中傑出代表。

    聽張怕這麼說,學生們沒接話,

    張怕笑著繼續說:「給你們介紹兩位官二代,章文,是咱們城市********的兒子,張亮亮……你爹是什麼幹部來著?」

    張亮亮沒接話。

    張怕就笑著說下去:「反正也是個大官,這是兩名正宗官二代,所以呢,你們是不是應該鼓掌,慶幸跟官二代做同學。這就是有了人脈,小小年紀就有人脈,我羨慕你們。」

    教室裡很靜,張怕看看大家。輕聲道:「人家官二代毆打貧窮老師,所以呢……放學。」

    「老師,還沒打鈴。」老皮提醒道。

    「放了吧。」張怕再說一遍出門。

    老師走了,十八班所有人沒動,全是歪著身子看向章文:官二代呢。爹是好大的官呢,一個個皮笑肉不笑的看過去。

    誰最仇視官員?當然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誰追仇恨官二代?當然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的孩子們。

    在這裡,絕對不會有人做狗腿子去討好去說話,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是不屑、都是瞧不起,你官二代怎麼了?不服就干。

    章文轉過那麼多學校,還真是第一次來到十八班這樣的班級,有心繼續囂張一下,可不知道為什麼,很明顯感覺到班裡所有學生都是仇視自己。

    想上一會兒,起身說聲走。帶著張亮亮等人離開教室。

    對於十八班學生來說。打老師不算事,愛打不打管我們什麼事?之所以讓大家覺得不爽,最初原因是章文太囂張!

    你一個新人來到十八班,就算拜碼頭也該說幾句好話吧?章文沒說。

    在這時候,又知道了章文的家庭狀況,十八班這些人馬上變私仇為公義,高官子弟啊,欺負不了高官,欺負欺負高官子弟也行。

    所以等章文等人離開手,大家聚著開個班會。

    雲爭走上講台問:「想怎麼搞?」

    「你不行。你跟張怕住一起,容易洩露秘密,劉悅,你上去。」這句話是王江說的。

    劉悅很快走上講台:「是不是就這一件事?」

    王江問:「你知道是什麼事?」

    劉悅說:「不就是收拾那幾個官二代麼?」

    王江笑著說是。

    李英雄插話道:「真的要搞?」

    「你要是不想動手也沒事。畢竟是三年級的事情。」李山插話道。

    李英雄罵聲操,接著說:「就說想怎麼搞吧?」

    雲爭還站在講台上沒下來,插話道:「不管怎麼搞,也不能讓老師覺察到,好傢伙,簡直跟間諜衛星一樣恐怖。」

    於遠問:「真的要搞?」

    王江說廢話。凡是比我拽的都該打。

    於遠笑道:「去揍老師吧,我就沒見過比他還欠揍的人。」

    盛揚忽然說:「我覺得不能亂來,先等等看,如果老師說的是真的,咱這麼亂搞,倒霉的一定是老師。」

    涂英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如今的十八班空前團結,以前沒有,未來興許也不會有。這種團結讓所有人往一起使勁,儘管這種團結的來源是仇視張怕!

    可若真要對張怕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這幫傢伙寧肯自己動手,也不願意假手於人。

    王江說:「那就等等看?」

    李山問雲爭:「你什麼想法?」

    雲爭說:「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那幾個白痴不是上網了麼?」

    一句話點醒大家,這幫傢伙太喜歡直接動武,竟是忘了關鍵一點。打老師的視頻在網上傳播,自然有人要鬧要出頭,輪不到他們拉仇恨。

    王江笑道:「你太陰險了,不過我喜歡。」起身道:「放學。」

    於是就放學吧,一群人嘻嘻哈哈離開教室。

    這時候的張怕在校門口站崗,身邊是那輛傻到極點的黑酷。他在等劉小美。

    沒一會兒,十八班學生出來,看見張怕的古怪自行車,笑著圍過來:「老師,你這是什麼玩意?」

    「自行車都不認識,英語叫百克。」張怕哼上一聲。

    「老師,你弄這麼輛車,是要打獵麼?」十八班的學生向來沒大沒小。

    張怕反手就是一巴掌:「趕緊滾蛋。」

    「老師,你這是惱羞成怒啊。」學生們哈哈笑著離開。

    等學生們散開,走過來劉小美,微笑看著張怕:「這就是你那輛一萬七的自行車?」

    有學生走的慢,聽到這個數字,轉身大喊:「一萬七?」馬上回來問話:「老師,你是瘋了麼?一萬七買輛破自行車?再添點錢能買輛二手車了。」

    「你懂個屁,這是情懷!情懷你知道麼?」說完這句話,張怕肯定自己被賣自行車的馬尾男坑了,居然被他洗腦了!居然說情懷了!悲哀啊!

    十八班的學生本來就三三兩兩出來,走不太快也不太慢,當有人大喊出「一萬七」之後,除去章文七個人不知道去了哪裡,剩下的所有學生刷地湧過來,團團圍住張怕,一定要看明白一萬七的自行車是什麼樣子。

    張怕大怒:「都滾蛋。」

    「老師,你可是老師啊,要有素質注意形象,這是大街上……」有學生給張怕上課。

    老皮一臉忐忑表情走過來:「哥,一萬七買這麼個玩意?是不是被人騙了?」

    張怕很受傷,左右看看,大聲說:「前面有個廣場,跟老子過去。」

    這群猴子生性喜歡看熱鬧,互相叫著好往前走。

    那地方不是廣場,原先是花壇,最早是樹,連排幾棵大樹。後來********發瘋,全給挖了,說是種更名貴的樹種。這個書記不是章文他爹,是之前的一位能人,被******弄走喝茶,再沒出來過。

    領導都被抓了,大樹自然沒種成。可原來的樹也沒了,只好改成花壇。可改了沒多久市裡又做規劃,說這一片地方要修個什麼什麼玩意,於是花壇也沒了,留出一片空地。

    後來還是沒修成,又不能禿著地面,便是隨便鋪些地磚,變成所謂的小廣場。

    學生們往前走,張怕拍下自行車貨架,讓劉小美把包放上去。

    劉小美拿個保險盒一樣的包,就是香港電影裡那種裝錢的銀色手提箱。把包放到貨架上笑道:「你這個貨架真大。」

    張怕說:「還沒打開呢,全打開能支一攤麻將。」說著話把手提箱固定住,推著往前走。

    於遠湊過來問:「神仙姐姐,你是我們老師的女朋友麼?」

    張怕說:「最後給你個機會,趕緊滾蛋。」

    於遠沖劉小美說:「神仙姐姐,我們老師一點素質都沒有,你趕緊移情別戀吧。」說完就跑。

    劉小美笑道:「你跟學生的關係挺不錯。」

    張怕說:「不錯個腦袋,現在我是他們的仇人。」

    劉小美說:「看起來不像。」跟著問:「這塊是放電腦的吧?不能掉吧?」

    張怕說不能。

    一群人走上十分鐘,來到那處很小的小廣場上。

    張怕架好自行車,打開電腦包,先固定住筆記本電腦,再接線,然後開機。

    開機速度很快,鼠標和鍵盤都是無線的,張怕連點幾下,從自行車上忽然發出巨大聲音:「今天好運氣,老狼請吃雞……」

    張怕趕忙暫停:「放錯了,放錯了。」

    劉小美問是什麼玩意。

    張怕說是音效,沒想到音效裡還有這麼不靠譜的歌。跟著再點一下,自行車發出大老虎的吼聲,嗷嗷的很有些震撼。

    學生們先是笑,跟著好奇道:「這自行車還有音箱?」

    因為要放出最大聲音,張怕把音響一側的檔板掀開,離出裡面的黑色細長型小音箱。

    劉小美說:「聲音挺大啊。」跟著又說:「我怕你沒有音箱,還帶了個過來。」說著打開銀色手提箱,裡面是用海綿固定住的黑色低音炮。

    劉小美說:「這個聲音特別大,比放廣場舞的那些聲音還大。」

    音箱比鞋盒略大一些,拎起來稍有些沉。張怕看上一會兒,把電源線和音頻線接好,再點一下老虎吼叫的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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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全勤獎也就沒了
               
    聲音瞬間迸發,傳向四邊各處,很大很驚人。

    劉小美拍他一下:「嚇死我了。」

    張怕輕拍自己的左胸,輕出口氣說道:「也嚇死我了,這玩意什麼做的?怎麼這麼大聲?」

    說著話在屏幕上點觸幾下,黑色音箱開始大喊:「讓一讓,讓一讓,撞死撞傷不負責啊。」

    張怕很鬱悶:「這都裝了些什麼玩意?」

    學生們哈哈大笑,覺得有意思、好玩。

    劉小美肩上還背個包,打開後拿出幾樣東西,一個是巴掌大小的黑色聲卡,一個是話筒,還有個掛耳式的耳機。

    劉小美說:「我覺得這聲卡不錯,反正我用的挺好。」看看自行車問道:「放哪?」

    張怕在架著筆記本電腦的擋板下面扳了兩下,拽出來個小盒子,比聲卡大不了多少。

    把聲卡放進去,張怕說聲挺好。固定住以後問劉小美:「接下來怎麼辦?」

    劉小美上去操作,把外接聲卡接到筆記本電腦上,拿著另一頭讓張怕接電源,又把話筒接到聲卡上,再插上耳機。拿u盤安裝聲卡驅動,還有機架(最直白的解釋就是調音軟件,可以渲染聲音),稍一調試,告訴張怕好了。

    現在再看黑酷,前面架著筆記本電腦,車後架上固定住一個音箱,明顯是傳說中的移動式多媒體啊!

    劉小美在電腦上點上一會兒,音箱裡傳出伴奏。她捅咕張怕一下:「唱。」

    「唱?」張怕招呼涂英:「會不會唱歌?」

    涂英說不會。

    張怕說:「白瞎你個人,怎麼能不會呢?」讓劉小美換歌,因為他也不會。

    劉小美拿過話筒,看著電腦屏幕開始唱歌。

    很好聽,劉小美唱了半段停下,又稍稍調了下聲音,跟張怕說:「以後唱歌就點開這個軟件,別的不用動。」

    張怕說好。

    於遠湊過來說:「老師,你是不是花一萬七買個移動卡拉ok機器?」

    張怕說:「你懂個屁。還可以看電影呢。」

    於遠鼓掌道:「我見過無聊的,也見過傻子,但是傻成你這樣、無聊成你這樣的,確實是頭一回見。」

    「鬱悶個天的。逼我?」張怕問劉小美:「這玩意能接電吉他吧?」

    「理論上都能接。」劉小美回道。

    張怕說:「那行了,再弄個電吉他,老子蹬著這輛自行車賣唱天涯,想一想就很浪漫。」

    劉小美說:「可是你不會彈。」

    「我會學習的。」張怕看眼後貨架:「可以放吉他,可以放包。還可以放床被,天啊,我太喜歡這車了。」

    老皮走上來說:「哥,給我點個朋友的酒,我唱。」

    「我弄死你好不好?還朋友的酒?」張怕罵道。

    老皮說:「那就點個朋友,你這裡面有麼?」

    張怕說滾蛋。

    劉小美跟張怕說:「你這個硬盤夠大的,等回去裝個卡拉ok軟件,好像練歌房那樣,想怎麼唱都行。」

    張怕感慨道:「科技的力量真是強大。」

    老皮說:「哥,你就別埋汰科技了。」

    ……

    後面的一個小時。大家把黑酷當成點唱機,一大群男生輪著唱。

    知道什麼是打狼麼?現在就是,音箱聲音大,這幫傢伙沒學過聲樂、不會唱歌,更有幾個擅長跑調的神人,唱的鬼哭神號,實在嚇人。

    想起校長給的任務,說元旦前後有歌唱比賽,讓十八班也出節目……還是別禍害市領導了,張怕堅持一個小時。實在堅持不下去,關電腦收拾東西,載著劉小美離開。

    劉小美說:「本來覺得一萬七買自行車有些貴,想不到還不錯。挺好的。」

    張怕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劉小美說:「就是可惜話筒,小一萬了,唱成這效果,簡直是糟蹋東西。」跟著又說:「告訴你,這個話筒巨棒,動圈的。可以拿來砸釘子砸核桃。」

    張怕說:「動圈是什麼?」

    劉小美頓了下說:「我餓了。」

    張怕說:「就算我笨,你也不用這麼打擊我啊。」

    倆人先找地方吃飯,吃飯時說起裝修話題,劉小美說:「我工作清閒,我去買床買被縟,你專心上班。」

    飯後送劉小美回家,在空曠路上,劉小美又過了次卡拉ok的癮,說比在家唱有意思多了,讓張怕以後天天帶著這堆東西出門。

    這堆東西,除去自行車,其實就額外多加個音箱,倒也不算太麻煩。

    張怕說好,又是跟劉小美膩歪一會兒,然後回家。

    不單是膩歪,劉小美還陪他練了會兒聲樂。

    興致大發的他,在幸福裡街口又唱上一會兒才回家。

    把自行車推進屋,老皮幾個過來說話:「哥,你真有思想,一萬七就買這麼個玩意。」

    ……

    隔天,區裡分管教育的副區長真來了,一行人在一一九中校園到處溜躂,還順便開個會議,然後呢,私下跟秦校長說了說章文那些人的事情,意思是能不能給點方便?

    秦校長堅決不放口,現如今,網上到處都是這事情,你讓我隱瞞掩蓋?怎麼可能?

    副區長也知道現在這時候的時機不對,大略提上幾句就帶隊離開,連午飯都沒吃。

    送走領導,秦校長把張怕喊過去:「陪我下棋。」

    「你要瘋麼?」張怕問道。

    「不是我要瘋,是到現在為止,上面還沒有確切消息,三十五中校長也沒得到任何通知,你說章書記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秦校長問道。

    張怕說:「可能不知道麼?」

    秦校長點頭道:「是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章書記確實不知道,下面也會有人告訴他。」說著話沉思半天:「陪我下棋。」

    「你瘋了吧?上班不上班,拽老師公然下棋,這是一種什麼行為?」張怕說:「沒事我走了。」

    秦校長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

    張怕裝糊塗:「不知道。」

    「真不知道?」秦校長說:「那提醒你一下,好好照看章文,也許照看好了,章書記不會記得你,也不會幫助你成長,好像沒什麼用處;可若是照看不好,他一定會記住你。」

    說著看眼無所謂的張怕:「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我好,是為你好,不能亂衝動,不能亂得罪人。」

    張怕說聲知道了,又說:「只要他不找我麻煩,我儘量。」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做到。」秦校長說:「別看你能打,可你現在有的一切,完全抵不住別人說的一句話,學會忍讓、退步,才能真正成長,也是才能真正擁有未來。」

    張怕呵呵笑了一下,說聲走了,起身下樓。

    秦校長在關心他,可他並不想要這樣的關心。我就是一臨時工,大不了不做,有什麼的?至於委曲求全麼?

    回辦公室呆上一會兒,拿手機看時間,覺得不對,給龍小樂打電話:「不是說去工商局麼?」

    龍小樂說:「今天有事,不去了。」掛上電話。

    張怕就好奇了,再打過去:「方便說麼?」

    「我在派出所。」龍小樂回道。

    張怕笑了下:「大哥,因為啥事啊?」

    「一會兒說。」龍小樂又一次掛斷電話。

    沒辦法,那就等著吧。一直等到中午才接到龍小樂電話,說是找他喝酒。

    張怕說聲好,打車過去。

    見面第一句話是:「大哥,你不能總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找我喝酒,我會很有壓力的。」跟著問是怎麼回事。

    龍小樂問:「男人打女人對麼?」

    張怕嘿嘿一笑:「別問我,我的想法跟一般男人不一樣。」

    「就問你。」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不是說,不論女人犯什麼錯誤,都不能動手打人麼?」

    龍小樂不屑道:「你真這麼以為?」

    張怕搖頭:「我眼裡沒有性別之分,做錯了事就得負責,男女老少都一樣,你就是八十歲,但是跟我犯混,我一樣揍。」

    「衝你這句話,喝一個。」龍小樂乾掉一杯酒。

    張怕再問是怎麼回事,怎麼弄進派出所那麼嚴重。

    龍小樂說:「我打了個女人。」

    「跟你什麼關係?」張怕問。

    龍小樂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怕再問:「為什麼啊?」

    「那個女人欺負自己的孩子。」龍小樂說:「那小孩特別可愛,我都想好了,要是那個混蛋女人不要,我要來養。」

    張怕說:「別東一句西一句,說完整是怎麼回事。」

    龍小樂說:「我們小區一小媳婦,長的還成,就是賊他馬花心,聽我爸手下人說,那女的跟保安都睡過。」

    「人家睡人家的,關你屁事。」張怕說道。

    龍小樂說:「本來不關我事,可今天不是遇到了麼?上午出來找你,昨天把車停在別的樓下面,我過去的時候聽到小孩哭,在門洞裡,我就去看啊,我們小區是電子鎖,讓保安開鎖,我進去一看,那小丫頭站在走廊裡哭,剛想過去問話,看見門開了,你都想不到啊,一個看起來挺好看的女人,心腸怎麼這麼狠,她為了和男人偷情,嫌閨女吵,居然鎖在門外!我靠他家的。」

    張怕說:「怎麼會這樣?」

    「他家男人是做業務的,到處出差。」龍小樂說:「我說真的,你要是結婚,千萬千萬別搞什麼兩地分居或是長時間分別,這都是不安定因素。」

    張怕說:「大哥,你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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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你會說
               
    龍小樂呸了一口接著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看見小女孩在門口哭,房門打開,走出來個男的,不是小孩父親,一大早啊,這一大早的就在一起那什麼?跟著那女的出來,讓小孩別哭了,聲音特別大,反是那個混蛋男人笑著勸話,說小孩什麼什麼的猛裝好人,我就沒忍住,把那個男的打了,女人過來攔,我又把女人打了。」

    張怕說:「你牛啊,夠血性。」

    「血個屁!給你說實話,我管你男男女女做什麼事情?死不死活不活關我屁事,可你有小孩啊,小孩還那麼可愛,你居然為了自己爽,把孩子推門外?這他馬是人麼?」龍小樂說:「老子算長見識了,真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張怕看看龍小樂:「行了,彆氣了。」

    「我能不氣麼?靠。」龍小樂嘆口氣:「你說,是這個社會把人變壞了,還是人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張怕說:「忍住,千萬要忍住,你這是要當哲學家的節奏。」跟龍小樂碰杯酒,喝光了說話:「跟你說個事啊,你知道我住幸福裡,你也知道那地方有的是混蛋,你知道那幫混蛋湊一起說什麼?就說女人。」

    說著無奈一笑:「他們會討論每一個從身邊路過的有點姿色的女人,什麼屁股大胸大都要討論,最主要的,也是永遠不變的話題,好不好上;有時候喝多了,他們就敢隨便搭訕,有時候還真能搭訕上,比如娘炮,你見過的,那傢伙長的帥,睡了無數女人,他睡女人可沒有你這麼高的道德情操,也不會問女人是不是有家庭有孩子,他只管睡。」

    「我想說什麼呢?是想說。你打人打的對,我支持,但是這個社會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十幾億人口。什麼樣的人都有,偷情、劈腿,不都很正常?你要不信,咱倆可以打個賭,就這個飯店裡面。你可以一個接一個的問,沒有對象的,問他們有沒有和有家庭的人犯過錯誤;有對象的,問他們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對象的事情,你覺得結果會是怎樣?」張怕看眼龍小樂又說:「不說別人,說你,你也是出過國的,說說在外國的美好生活吧,你要是敢說你是處男,我就把這個杯子吃了。」

    龍小樂嘆氣道:「誰沒做過錯事啊?年輕時精蟲上腦。哪還考慮許多,再說了,男人和男人之間有時候也會比這個……」

    張怕驚道:「你和哪個男人比這個?國外生活就是精彩啊。」

    「閉嘴!國內男人也一德行,有人會互相比……這不是很正常麼?去夜店,比如咱倆,看見倆女的,當然要追啊,看誰先追到……」

    張怕說:「快停!千萬別代表我,一,我不去夜店。去不起;二,我沒心思到處追女人。」

    龍小樂說:「你就是個神經病,按你說的,就幸福裡那些人。他們睡女人還管別的?不都有便宜就上?」

    張怕嘆氣道:「咱倆是誰在勸誰啊?你說的這些,不就是我剛說過的麼?」

    龍小樂沉默片刻:「好,不說男女之間的是非對錯,可你有孩子啊!有孩子知不知道?把小孩關門外,你在屋裡快活?」

    張怕笑了下:「再給你說個事,胖子知道吧。你也見過,那傢伙喜歡看小視頻,上次拿個給我看,一女的……靠,不說這個了。」

    龍小樂也沒心思追問,悶著頭喝酒。

    張怕說:「你要是實在鬱悶……」

    龍小樂抬頭看他:「我是挺鬱悶,不過不是鬱悶別人,是鬱悶自己,按照你說的話想了想,才發現我就挺混蛋。」

    張怕趕忙勸道:「那是曾經的你。」

    「曾經的我不也是我麼?」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上初中那會兒記住八個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論是誰,這個世界就不存在沒做過錯事的人。」看看龍小樂,正色道:「人都會犯錯,年幼時更是不懂是非對錯,重要的是現在的我們,已經能夠明辨是非,咱就儘量不做錯事,你管不了天管不了地,還管不了自己麼?」

    龍小樂呆想片刻:「和你真聊不到一起,算了,喝酒。」

    於是就喝吧,喝到最後,張怕也沒問這件事情的結局如何,反正龍小樂肯定有解決辦法。

    等從飯店出來,張怕拍著龍小樂肩膀說:「四個字,問心無愧。」

    龍小樂的眼睛有些直,站住了看前面,好一會兒才笑笑說話:「你最近有做過錯事麼?」

    「錯事肯定有,依照法律都夠判了,不過我不認為是錯,在我的是非觀念裡,我覺得做得對。」張怕說的很認真。

    龍小樂笑道:「好吧聖人,張聖人,再見。」掙開張怕的手,一個人晃晃的往前走。

    張怕站著沒動,看著龍小樂坐上出租車離開,他才往學校走。

    龍小樂為什麼鬱悶?為什麼要喝酒?不是因為去派出所,是因為那個被關在門外的小女孩。

    他想不明白有些人怎麼會這樣做?不過再想想自己,也許曾經的自己就是這樣混蛋?

    鬱悶是會加倍的,當想起一件又一件的鬱悶錯事,只要你還有良心,就一定會難受!

    路上有家長帶著小孩遛彎,有牽手的,有推嬰兒車的,不過並不太多。

    張怕喜歡孩子,便是勇猛湊過去做鬼臉逗孩子笑……可是忘記自己的半邊臉,也是忘記光頂帶傷疤的腦袋,更是忘記喝了酒。

    他的鹵莽給孩子家長帶來不便,終於有個大媽忍不住罵上兩句,他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離開,連句對不起都不敢說。

    是了,這就又做了錯事。

    他在路上發呆,手機響起,老皮讓他趕緊回學校,說是章文跟羅成才打起來,很快變成群架,現在剛剛拉開。

    在老皮之後,是秦校長的大發雷霆,為他上班時怎麼不在崗?又做什麼去了?

    張怕解釋一句:「剛吃飯,這就回去。」

    十五分鐘後,張怕回到教室。

    所有學生安靜坐在下面,本來應該是英語課,暫時停掉,英語老師換成秦校長,面色陰沉看著下面學生。

    必須得他親自在場,換了別的任何一個老師都壓不住場,肯定又打起來。

    張怕進門,想先跟校長打個招呼,沒想到秦校長根本不想理他,說聲:「你處理。」大步出門。

    那就處理吧。張怕站到講台上,第一句話是:「參與打架的站起來。」

    十八班的男生越來越有擔當,做了事就要承認。

    聽到張怕這樣一句說話,刷地站起來十五個人。同時還有個舉手的。

    張怕問:「你要說什麼?」

    那學生起立問:「打架這個事,我沖上去了,也確實想打,但是沒輪上,我前面全是人,身邊也有人擋著,我一下沒打到,也沒挨打,算是參與打架了麼?」

    張怕笑著拍巴掌:「精彩,真精彩。」跟著大聲問話:「還有誰跟他是一個情況的?」

    還真有那麼四、五個人,說是想打架來著,可前面全是自己人,他們沒機會動手。

    張怕笑了下:「你們幾個,出去跑四圈。」

    那幾個學生應聲是,開門出去。

    張怕再看向站起來的十五個人,還有最後兩排被打得比較悲慘的章文七人組,笑著說:「你們都是好漢子,得有好漢子的待遇,不用跑圈了,俯臥撐一千,做不完不放學。」

    我去,一千個俯臥撐?這要做幾年?

    站起來的十五個學生雖然有些恨厭張怕,卻也沒有違抗命令,有一人問在哪做?張怕說去走廊,那十五個人就出去了。

    張怕再看向章文七個人:「你們是什麼情況?不做是麼?」

    章文說:「我是被欺負,你憑什麼體罰我?」

    張怕哈哈一笑:「你真是有知識。」說完看向五個狗腿子:「你們呢?也不做?」

    那五個學生被揍的比較慘,有個傢伙舉著手說:「胳膊痛,好像斷了,不能使力。」

    張怕看看他:「我相信了,相信你說的話,所以,出去跑步,八圈。」

    那學生怔住,猶豫了又猶豫,眼睛看向章文。

    張怕卻是再不看他,問另四個狗腿少年:「你們是腿斷了還是手斷了?」

    「都沒斷。」有學生回道。

    「沒斷就出去做俯臥撐,一千個。」張怕輕聲說道。

    那學生很有志氣:「我不做。」

    張怕笑笑:「不做,好,不做。」跟著問向另幾個人:「你們也不做是吧?」

    「是,我們不做。」這幾個傢伙倒是很心齊。

    張怕最後才跟張亮亮和章文說:「你倆也不做俯臥撐,是不是?」

    「不做。」張亮亮說話。章文根本沒開口。

    張怕說:「真好。」看向章文說:「因為你爹比較厲害,校長讓我照看你,可是怎麼照看呢?就你們現在這樣……寒暄的話不說了,反正我也不敢揍你。」

    張怕不敢揍章文?下面學生忍不住了,開始小聲議論。

    張怕當沒聽見,邊左右看邊嘟囔著:「一千個俯臥撐,一千個俯臥撐。」

    老皮起身說話:「老師,你要是不敢揍他們,我們敢。」

    「就是就是,我們敢。」一群學生開始起鬨。

    張怕說:「你們是在請纓啊?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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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為什麼不提前更新
               
    說完很好以後,張怕拿出手機,拽衣服袖子擦手機屏幕,邊擦邊跟章文說話:「那什麼,我們班級所有同學,聽清了啊,是所有同學父母的電話號碼,都得在我這裡備份一下,你,把你爸的手機號告訴我。」

    章文不屑道:「你誰啊?給你電話號?白痴。」

    張怕也不生氣:「罵的真好,敢大點兒麼?」

    「草,有什麼不敢的?你個白痴!」章文大聲罵道。

    在以前,但凡有學生敢這麼罵張怕,隨之而來的一定是一頓胖揍。所以呢,全班同學都在看張怕的反應。

    張怕沒反應,看眼手機:「還成,錄下來了。」說著按下播放鍵,再開了免提,把才纔章文說的話原音重現,只是聲音稍小一些。

    然後給秦校長打電話:「受個累,把章文他爹的電話號告訴我。」

    秦校長很警覺:「你想做什麼?」

    張怕說:「廢話,我要班裡學生家長的電話號碼,難道有問題麼?」

    秦校長搖頭道:「不行。」

    張怕說:「這兩個字的意思就是你知道?」

    秦校長回話:「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查。」張怕說道。

    秦校長很怒:「你是白痴麼?你是白痴麼?你是白痴麼?我是你老大,你這麼跟我說話?」

    張怕笑了下:「老大,你卡碟了?」

    秦校長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你個大白痴給我老實上課。」說完掛電話。

    張怕再次打過去:「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查,你覺得我能不能查到?」

    「我去,大哥啊,神仙啊,你到底想幹嘛?能不能讓我壽終正寢一次?」秦校長說:「我的教育理念,不求有功,只求每個學生平安畢業,你能不能不再給我搞事?」

    張怕問話:「張成功有沒有搞事?」新來的副校長很想有作為……

    秦校長忽然沉默不言。隔了會兒說話:「咱倆到底是誰在算計誰?」

    張怕大怒:「好你個小老頭,終於說漏嘴了,居然在算計我?老子跟你沒完。」

    秦校長說:「咋的?不服啊?有本事辭職?別說沒警告你,辭職就沒工資。」

    張怕大喊:「不給工資。我就住你家,吃你的喝你的睡……睡我自己家。」這傢伙差點順嘴說胡話。

    秦校長說:「嚇唬我?你家秦老大是廈大的,聽好了,我是廈門大學畢業的!」

    張怕嘟囔一句:「吵架就吵架,顯擺學歷幹嘛?一點都沒品。這是說不過,急眼了。」

    張怕在講台上胡說八道,下面學生看傻了,看見沒,我們這班主任多可愛多彪悍,打個電話都這麼喜感。

    許是被廈大的文憑嚇到,張怕變客氣一點:「那什麼,校長大人,把那位大人物的手機號告訴我吧。」

    下面同學這才知道是跟校長通電話,一時間呈現出各種驚訝表情。當然。大多人總是風輕雲淡的聽著張怕胡說,心說這個八卦有點意思。

    電話那頭,秦校長還是不肯。

    張怕說:「那沒辦法了,你把這個混蛋弄走吧,我教不了。」

    秦校長大聲說:「胡扯!從來只有不好好教的老師,沒有教不好的學生,你用心感化……」

    話沒說完,電話被掛斷。張怕搖搖頭:「這老頭瘋了。」再問一遍章文:「你確認不告訴我電話號碼,是不是?」

    章文冷漠不語。

    張怕給龍小樂打電話:「幫個忙,問你爹要一下章書記的電話號碼。不管是辦公室還是手機號,什麼都行。」

    「我靠,你又要幹嘛?」龍小樂還迷糊著,大著石頭回話。

    張怕說:「老子也喝多了。打個電話醒酒行不行?」

    「你牛,等著。」龍小樂掛電話。

    五分鐘後,龍建軍打來電話:「我能知道是什麼事情麼?」

    看人家做事情,那是簡單乾脆,往好聽裡說是果決。

    這個城市有無數人想跟城市老大套關係,也都是想要聯繫方式。龍建軍是其中之一。不同的是他知道章書記的電話號碼,苦於沒有再進一步的關係。

    現在有個草根的不能再草根的傢伙要章書記的電話號碼?別的不說,起碼有想法有膽識,換成你我,就算是知道書記的電話號碼又有什麼用?跟他聊什麼?大白菜兩塊錢一斤太貴吃不起?

    龍建軍對張怕一直有興趣,想知道張怕要做什麼,於是打過來電話。

    張怕直接回道:「他兒子在我班裡,我想踢出去,能把電話號告訴我麼?」

    電話那頭沉默好一會兒,龍建笑笑道:「馬上發給你。」

    不去問龍建軍思考了什麼東西,又是思考出什麼結果,反正是很快發過來書記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在等電話號碼的時候,張怕站著不言語,下面同學也是一片安靜。剛才可是親耳聽張老師說要踢出去章文……

    章文很憤怒,忍了好一會兒,忽然起身大罵:「王八蛋,我的事情幹嘛要找我爸?」

    張怕笑笑,在講台上做出好大一個鄙視的手勢:「說什麼廢話?如果你沒有個好爹,我管你是誰?」說完不過癮,加上句冷嘲:「有本事脫離父子關係,我佩服你。」

    看見沒,這是一位班主任老師當著全班同學面說的話,實在是有夠混蛋。不過張先生無所畏懼,那就是無所謂了。

    等龍建軍發過來電話號碼,張怕馬上撥過去。

    電話那頭是一個很有禮貌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找誰?」

    張怕說:「你是秘書吧?我找章書記,我是他兒子的班主任,我是一一九中學三年十八班的班主任張怕,有事情想和他談,麻煩你轉達一下。」

    電話那面確實是秘書,一面拿筆記下名字和單位,一面輕聲問話:「請問您找書記有什麼事情?是不是章文做了錯事?可以先跟我說一下麼?」

    張怕說:「他來班級第一天就跟同學打架,這是個很嚴重的事情,我希望跟家長談一下,麻煩你告訴書記,首先他是章文的家長,章文在學校搗亂,我必須要跟家長談,不管他有多忙,又或者不願意談,無所謂,那麼請你轉告他,在今天放學前,我得不到回答,那麼不好意思,我教不了章文這樣的學生。」

    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秘書大人有些不高興。不過多年曆練,又是身居要職,總是有點城府,便是輕聲回道:「好的,我會盡快轉達給書記,麻煩你了張老師。」

    一句話結束通話,張怕放下手機對著章文說:「你牛不牛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在我地盤混就得守我規矩,不守我規矩……那就不守吧,現在等你爸電話,我看看他是不是會縱容你現在的所有行為。」

    說完這些話,再看向另五個不肯做俯臥撐的轉校生:「給你們講個故事,某國王有個兒子,整日裡認真培養,希望長大懂事,我相信即便是再混蛋的人也希望養個好兒子,更不要說國王;國王為了給兒子最好的教育,也是讓王子有個很好的童年,找來一些人陪王子玩,可是呢,這些孩子不懂事不聽話,跟王子一起搗亂,鬧出很多不好的事情,國王知道了就生氣了,要處罰王子,只是呢,做惡的還有幾個小夥伴,哪怕是王子帶頭為惡,可你們沒有攔阻,反是變本加厲的幫忙出壞主意,你們說國王會怎麼對你們?是會放過你們?還是順帶的收拾下你們?」

    又是一番誅心話語,把同學間的胡鬧說成陰謀論,不光是那五個陪著轉學的倒霉蛋有點不自在,連張亮亮也覺得不對。真要是像張怕說的這樣,自己就是奸臣是狗腿子,是章文身邊的奸臣……

    張怕笑了下,接著說:「你們五個還有個機會,一千兩百個俯臥撐,做完了帳。」

    淡淡一句話之後停口不語,站住了打量全班同學。

    教室裡空著很多位置,有在操場上跑圈的,有在走廊做俯臥撐的。

    默默點查下人數,心說十八班啊十八班,好幾十個人就沒一個省心的!

    很快,電話響起,不是章書記打來,是教育局老大,沉著聲音說:「你是張怕?」

    張怕說我是,又問你是誰。

    「我是寧科。」電話那頭說道。

    張怕說:「不認識。」

    寧科很怒,我堂堂市教育局老大,你一個小破老師居然說不認識?壓著脾氣說:「我是教育局的。」

    張怕哦了一聲問什麼事。

    寧科說:「你給章書記打電話了?」

    張怕說是。

    寧科氣道:「你還想不想幹了?你憑什麼給章書記打電話?你是誰?還有沒有點組織觀念?」

    張怕說:「你打電話就為說這些廢話?」

    這是赤果果的打臉,寧科瞬間出離憤怒,大聲道:「我正式通知你,你可以下崗了,先跟你們校長做一份深刻檢查,能不能保住工作崗位……哼。」掛上電話。

    張怕笑著放下手機,對著同學說話:「告訴你們個好消息,老子被開除了,知道麼?老子被開除了!」

    被開除還笑?張老師是受刺激了麼?學生們互相看看,摸不清頭腦。

    張怕笑著走到章文面前,輕聲說:「你有個好爹,你應該回家感謝他。」

    然後再看向張亮亮:「你也有個好爹,你也得回家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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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明知道有時間限制
               
    說完兩句話,張怕嘿嘿一笑,又走回講台。

    下一刻,走廊響起腳步聲,秦校長怒氣衝衝拉開教室門,沖張怕說話:「出來。」

    張怕笑著走出去。

    秦校長剛想說話,看到排隊做俯臥撐的那幫傢伙,冷聲道:「回教室去。」

    學生們起身看張怕。

    張怕淡聲道:「聽校長的。」那幫傢伙才回去教室。

    等關上門,秦校長壓著脾氣說:「你是要瘋麼?為什麼給章書記打電話?」

    「難道不能打?」張怕無所謂說道。

    「廢話!」秦校長罵道:「你是不是就想鬧出點事?然後辭職不干?」說完這句話,秦校長表情變難看,冷著聲音說:「你是蓄意的。」

    張怕說:「是蓄意的,就一個目的,把章文給我弄走,滾越遠越好。」

    秦校長說:「班級裡那麼多混蛋,為什麼就不能容下一個他?」

    張怕說:「第一,他不是一個人,有一堆跟班;第二,他是班級裡唯一不同的人。」

    肯定不同,十八班學生有著共同的基礎,彼此相差不多,即便是有高飛和劉悅那樣有錢的學生,可這兩人跟章文絕對是不同性質。

    秦校長說:「別跟我說這些,你是老師,就要教好學生。」

    張怕笑了下:「我為什麼會打這個電話?剛剛找到一個特別好的藉口,我想看看章書記的反應,想看看他做為一個家長,是如何對待孩子班主任的,如果他完全不關心,那麼,管教章文就不重要,我做不做老師也不重要,你說是麼?」

    是啊,如果家長都不關心孩子。指望老師用心照顧……是在說玄幻故事麼?

    秦校長被噎住,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就想藉著這個機會離開學校?」

    張怕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校長真的生氣了,看了張怕好一會兒,才慢慢說話:「教育局來電話。讓你停職、做檢查。」

    張怕說:「檢查是不會有的。」

    秦校長深吸口氣,點點頭轉身走開。

    張怕站住了撓撓頭,正好看到跑圈的那些傢伙回來,讓他們回教室,自己又在走廊站上一會兒。

    此時正好下課。十八班的學生卻沒有動,都在看著章文幾個。

    章文不管這些,鈴聲一響就站起來來回溜躂,還開門出去。

    張怕站住了看他,一言不發的看他。

    章文被看的有些發毛,罵聲草,順著走廊出去。

    張怕走進教室,關上門。站在講台上說話:「再說一遍,我被停職了,基本就是要被開除的意思。」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在張亮亮那幾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看的很慢很仔細,聲音很有些低沉:「簡單來說,就是你們幾個砸了我的飯碗,知道什麼是飯碗麼?」

    別看張怕跟十八班學生鬧的很不對付,可畢竟有過數次戰鬥情誼。雲爭那五個猴子不用說,都是冷冷看著幾個轉校生。

    李英雄卻是不管那些,在張怕說完那些話以後,他笑嘻嘻接話:「你們七個……呀,書記大人的公子不能打。那就你們六個,以後小心點,我是真心實意的好心提醒,不用感謝我。」

    誰也不會謝他。傻子也能聽出語氣不對,知道不是好話。

    於遠一向是堅定的無組織無紀律分子,此時主動接話:「算我一個。」

    李英雄假裝沒聽懂:「算你什麼?吃飯還是喝酒。」

    於遠笑著回上兩個字:「都行。」

    沒一會兒,秦校長再次回來,把張怕叫出去以後,交給他一疊錢:「一萬二。收好了。」說完轉身就走。

    張怕點都沒點,隨手裝進兜裡,看著小老頭快步走遠。

    秦校長其實不老,還沒退休,能老到哪去?可偏是給人種小老頭的感覺,實在是操心事情太多,提早衰老。

    看著秦校長上樓,這時候,章文又回來了,手裡是瓶飲料,邊走邊喝,走到張怕身邊的時候,忽然往地上狠狠一摔。

    大半瓶飲料落地,從瓶口飛濺出水液,迸落到張怕腿上、鞋上。

    章文笑著說:「呀,不好意思啊,不小心,實在不小心,哈哈。」笑著走進教室。

    張怕表情無動,好像章文笑話的人不是他,等到上課鈴響起才走回教室。

    章文在跟張亮亮說話,說是晚上去哪去哪玩,哪裡有漂亮妹子什麼的,聲音很大,他倆旁若無人。

    張怕靜靜看著他倆說話,完全不阻止。

    因為他的沉默,班裡所有同學都在看章文和張亮亮。

    用不上一分鐘,那倆傢伙就說不下去了。章文罵聲草,坐回去玩手機。

    張怕搖搖頭:「你讓我失望,你爹也讓我失望。」說完話再次撥打書記辦公室的電話,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有病?」

    秘書被罵迷糊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誰?為什麼罵人?」

    「沒有來電顯示麼?」張怕冷聲道:「你是豬,還是章書記是豬?」

    「你怎麼回事?再這樣的話,我報警了!」秘書聲音變大一些。

    張怕說:「在你報警之前,我想問明白一件事,是你找的寧科?還是書記找的寧科?」

    「找什麼寧科?你想說什麼?」秘書的聲音越來越憤怒。

    張怕沉默片刻:「給你個機會,受累告訴章書記一聲,告訴他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從現在開始計時,還有四十分鐘下課,希望你們能在我下課之前給我個準確消息。」說到這裡停了下,哼笑兩聲又說:「補充一句,寧科讓我下崗了,就是我沒工作了。」說完一句話,輕輕按斷通話。

    整個電話打過,沒有一句威脅話語,像那種你要是做不到、我會怎麼怎麼樣的話,張怕提都沒提,可其中蘊涵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不知道那位秘書大人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思想鬥爭,也不知道是怎麼傳的話,二十分鐘後,章書記給張怕打來電話:「張老師你好,我是章迎新。」

    張怕笑了下:「打擾你工作了,章書記。」

    章迎新輕笑一聲說道:「忙,肯定是要忙的,不過再忙也不能耽誤孩子學習,我聽說小文剛去你們班就打架了?真不好意思,實在是我太忙,疏於管教,小文才會這樣。」

    張怕說:「你家小文很難教,我教不好。」

    這是談判擺籌碼?還是真打算撂挑子?章迎新說:「先不說這個,我問一下,被打的學生有沒有事?如果受傷或是什麼的,該去醫院檢查就去,該花多少錢,我們都會承擔。」

    張怕不想說客套話,也不想猜來猜去,所以直接問話:「問一下啊,我剛才給你打過一遍電話,不過你的秘書好像沒通知你?是沒通知吧?然後是寧科打電話說讓我停職。」

    章迎新問:「你想問什麼?」

    張怕說:「就那個問題,剛才,大概半小時以前?你的秘書有沒有告訴你,我打電話找你的事情?」

    章迎新沉下聲音說:「這個事情跟我們家小文上學有關係麼?」

    張怕說:「必須有啊,他是我的學生,我還沒教呢就被停職,找你又找不到,你說有沒有關係?」停了下又說:「當然,如果我被開除就沒關係了,你說是吧?」

    一通電話打到現在,就是傻子也能聽出來張怕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不論是教育局老大還是這個城市的老大,張怕都是淡淡說話,滿滿都是無所謂的感覺。

    這是遇上刺頭了。章迎新想了下回道:「有通知我,不過當時正在開會,就讓他先聯繫你,我不知道寧科會給你打電話。」

    張怕笑了下:「再問個問題,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今天轉來一一九中學?你知道不知道一一九中學是個什麼樣的所在?」

    章迎新不說話了,沉默好一會兒問道:「張老師,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怕笑道:「我想告訴你,不管你多牛,不管你官多大,現在……不是,我剛被停職了,讓我想想啊。」說完就真的想上一會兒,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我曾經是你兒子的班主任,而你是家長,咱們之間有溝通聯絡的必要,剛才聯絡你呢,是因為你兒子太生猛,不聽管教,還打過老師……對了,打老師這事你知道吧?視頻都上網了,你一定知道。」

    張怕囉嗦半天,說的是什麼內容?概括成兩個字:挑釁!

    他真的是在挑釁高級領導的尊嚴,章迎新越聽越不想聽,不過到底有涵養,忍住不說話,等張怕繼續發揮。

    於是,張怕繼續發揮下去:「總之就是我教不了你的孩子,跟校長反映情況,我們校長不理我,我的意思是我教不了、換別的老師教,可我們校長認準只有我能教章文;問題是我真的教不了,只能給你打電話,可你不回電話,反是寧科打電話讓我停職,我不是跟你理論,我是想知道,你身為家長,到底想讓自己的孩子接受什麼樣的教育?想讓他長大以後變成什麼樣?」

    說到這裡,咳嗽一聲又道:「說到最後,其實就一句話,你能不能放下領導的架子,配合一下老師的工作?」

    這一大通話說出來,高高在上的語氣不用說了,還直接向書記大人發問,實在有夠膽大、張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7 12:42
205 偏要拖到最後
               
    可以想像,電話那頭的章迎新一定不爽!而且是非常不爽!憑他現在地位,即便是省裡老大訓話,也不可能說的這般難聽直白。

    可張怕還就說了,以一個小老師的身份教訓一個城市的老大?

    章迎新說:「我是孩子家長,會配合學校教育好孩子。」

    「好,有這句話就行。」張怕笑了下:「現在,我想問個問題,剛才寧科讓我停職,這事情對麼?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停職?」

    這就是將軍了,我為什麼被停職?是因為你。那麼,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當然,您是高官,可以不交代,那麼就不用交代,還可以開掉我。可是話說回來,既然可以開掉我,為什麼又要打回來這個電話?既然決定開掉我,又何必多跟我廢話?

    既然打來電話,就說明有些事情,你不想看著繼續發生下去。

    究其原因,是時間點不對。

    現在這個時間點不能再發生任何事情!

    前邊是章文帶頭毆打老師的視頻在網絡上傳播氾濫,身為家長、更是身為大領導,章迎新已經很氣憤,要努力的、甚至委屈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

    可還沒搞定,章文又鬧出事情,去新學校不到一天,他的班主任被停職了?

    你當然可以找個藉口胡說八道一番,解釋為什麼停職?問題是有誰會在意你的藉口?人們看到的只有事實,事實是你章迎新書記的兒子是一個混蛋,在原學校帶頭毆打老師,去新學校又讓班主任停職……

    這是多麼好的新聞點,這是多麼好的可利用事件,不要說章迎新有政敵,也不要說有很多人盯著他的位子,只說這件事情傳上網,傳的天下皆知,會讓章迎新的領導怎麼想?他的領導是否還會看重他並提拔他?

    領導麼。腦子轉的比普通人快,在明確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之後,章迎新說:「可能是個誤會,我一會兒問一下,一定會給你個妥善交代,再一個,還希望你能好好管教章文。他是野慣了,不聽說教。」

    張怕說:「麻煩領導了。」跟著又說:「說實話。您這麼大干部讓我好好管教你家孩子,其實是我的榮耀,可問題是我沒那個實力,實在教不好他,所以,我還是建議您把他轉去別的班級,我真不行。」

    這是再將一軍,說來說去說回問題根本,張怕要的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對於章迎新來說。張怕有些得寸進尺。可張怕還就得寸進尺了,在這樣一個時間點上,章迎新只能認了。

    不然怎麼辦?繼續給孩子轉學?

    問題是怎麼轉?一說起轉學,章迎新就一肚子氣。

    章文很搗亂,章迎新知不知道?知道。

    開始時候,他還會跟學校校長說話,也會幫孩子挑選新學校。

    可章文越來越過分。到得後來,章迎新沒了耐心,由秘書去做這些事情。一直到今天,把孩子安排進一一九中。

    章迎新想的是,垃圾學生來到垃圾學校,然後就不管了……

    事實是不管不行。眼看被張怕再將一軍,章迎新思考下說道:「還請張老師多費心,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跟我通電話。」

    這句話等於是服軟,儘管不是張怕想要的答案,也只能禮貌回上一句:「這是我應該做的,打擾你工作了。」

    電話很快掛斷,沒一會兒。秘書同志打來電話,告訴他張書記的手機號碼。再過一會兒,寧科局長打來電話,說要注意教學方法,不能一味蠻幹,暫時先不用寫檢查,也不停職。

    又過上一會兒,秦校長來了,一見面就說:「一萬二。」

    張怕說:「給了還帶往回要的?」

    秦校長說:「我借的錢,你又沒被開除,不著急給你,先把帳頂上才行。」

    張怕說:「欠別人不行,欠我就行?」

    「兩回事。」秦校長說:「你把錢給我,我分析分析你這個人。」

    張怕說:「我有病麼?再見。」

    秦校長說:「先把錢給我,改天手頭一寬裕,馬上給你發工資。」

    張怕琢磨下問道:「問個問題啊,你必須從實回答。」

    秦校長說你問。

    張怕說:「你給我定的六千塊錢工資,是不是不走學校帳,完全是你私人給的?」

    秦校長搖頭:「怎麼可能?我哪有錢給你?當然是學校出!就是吧,這筆帳不太好走,我一直在找機會,放心,一找到好機會,馬上給你開工資。」

    張怕拱手道:「服了。」把錢拿出來:「再見。」

    遇上這麼個校長,他實在沒耐心多說廢話。

    可秦校長收了錢不走,拽著他說:「現在換我問你個問題,從實作答。」

    張怕說:「不干。」

    秦校長說:「你要是回答問題呢,元旦以前就把你的工資做出來,到時候領三個月的,一萬八啊。」

    張怕問:「要是不回答呢?」

    秦校長苦著臉說:「最近一直缺錢,學校的錢不能亂花,每一筆都有來路有去處,你這個得等過年了,運氣好的話,年前能做出點錢,運氣不好就得年後,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張怕嘆氣道:「你狠。」跟著說:「問吧。」

    秦校長措了措辭,開口問話:「你跟我說實話,給章書記打電話,是你一早就計算好的,你計算出這個結果,所以才敢胡鬧亂來?」

    張怕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校長盯著他看上好一會兒,說聲知道了,轉身離開。

    張怕問:「你知道什麼了?」

    秦校長回話:「我就是知道了。」

    張怕追上兩步說道:「我這是回答問題了,你得在元旦前把工資做出來。」

    秦校長說:「是我猜出來的,不是你回答的。」

    張怕說:「那你重問,我認真回答。」

    「已經不需要了,再見。」秦校長走上樓梯。

    「又坑我一次!」張怕大喊:「你不能總算計我。」

    秦校長回頭衝他笑了下:「那也比你算計章書記好,你是膽子真大啊!」

    是啊,張怕之所以敢給一個城市的老大打電話,還胡說八道、咄咄逼人,說到底無非就兩個字,算計。

    作為老師,張怕必須搞定章文。想搞定章文,必須要搞定章迎新。

    正好趕上章文打老師的視頻到處轉悠;正好趕上事情還沒處理,章迎新焦頭爛額;這要是不趁機欺負一下,生活會失去色彩的。

    張怕在走廊站上一會兒,目前是搞定了章迎新,可怎麼搞定章文?

    轉身回去班級,張怕繼續鍛鍊口才:「章文,剛才你爹給我回的電話,你聽到了吧?老子不跟你玩虛的,不管曾經的你有多麼牛皮,現在就得給我夾著尾巴裝孫子,不裝就是揍。」

    章文說你敢?

    張怕哈哈笑道:「你可以告狀,告我狀,看你爹會不會管你?只要你爹不管你,你覺得還有誰會管你?」

    章文被說怔住,是啊,我該怎麼辦?

    張怕說:「我最真實的打算只有一個,趕走你,可惜沒成功;只能進行下一項,折磨你,現在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一千五百個俯臥撐,做不完不能回家。」

    「我不做。」章文說道。

    張怕卻是不理他,看向那五個狗腿子:「你們呢,一千八,去做吧。」

    他根本是胡喊,別說一千八,就是一百八都夠普通人做半天的。假使你能一氣做三十個,歇息幾分鐘再做,會變成二十幾個。然後歇息了再做,也許是二十個……肌肉會疲勞,當你一直折騰它,當超出了肌肉能支持的最大強度,再多做一個俯臥撐都會很累很累。

    當肌肉疲勞以後,做上一千八百個俯臥撐,別說一天,就是一個星期都不一定能做完。

    可他就是胡喊了,誰有意見?憋著!

    五個學生猶豫著沒說話,不過也沒起身。

    張怕說:「你們在等什麼?等待奇蹟麼?趕緊做俯臥撐!」

    「老師,一千八太多。」終於有人弱弱回上句話。

    「太多?」張怕說:「老皮,監督他,從現在開始做到放學,記好數字。」

    老皮起立大聲應個好,跟那傢伙說:「走吧。」

    那傢伙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沒動地方。

    張怕說:「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說完問老皮:「我記著你們曾經請纓來著?」

    「是!」老皮大聲回道。

    張怕指著章文說:「他爹已經被我搞定了,所以,我接受你們的請纓,什麼時候做,做到什麼程度,都不要告訴我,我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知道麼?」

    老皮笑著回話說知道。

    張怕咳嗽一聲重問道:「你們!你們知道麼?」

    這是鼓勵大家集體欺負人麼?於遠大聲回道:「知道!」

    有大胖子帶頭,別的同學也嘻嘻哈哈說知道,甚至有人說:「老師,我們不會告訴你今天晚上就要打架。」

    張怕認真說道:「這才是好學生,你們一定不要告訴我,我就一定不會知道,很好,很好。」然後沖拿五個傢伙微微一笑:「你們自由了,而且會自由的飛,自由的想哭。」

    還有比這更露骨的威脅麼?有個傢伙琢磨琢磨,起立問話:「老師,是不是我現在出去做俯臥撐,做到放學就沒事了?」

    「先做做看。」張怕輕輕回上一句。

    那傢伙看看幾個同伴,抬步往外走。

    張怕隨意喊個學生出去監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7 12:42
206 原因很簡單
               
    五個狗腿子,暫時瓦解一個。另四個互相看看,他們是挺混蛋,但還混蛋的不夠格。夠格的人不會當狗腿子。

    他們沒有章文和張亮亮的家世,說到底,跟兩位官二代的關係未必有多好。既然有了第一個投降者,另四個人也先後投降,去走廊做俯臥撐。

    七人小組,瞬間叛逃五個,章文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在後四個人往外走的時候還大聲喊叫,說你們敢出去?

    沒什麼不敢的。你一個高官的兒子都搞不定張怕,甚至你家老爹出面也搞不定張怕,難道指望我們幾個?

    等教室門再次關上,張怕看眼章文:「告訴你個好消息,因為你那個倒霉視頻的緣故,就是我現在揍你都一點事兒沒有,你信不信?」

    章文站起來喊:「你敢?」

    張怕笑笑:「沒什麼不敢的,我是不想跟你爹結仇,所以,我不動手,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動手的!」

    說完話,沖全班同學陰冷一笑:「測驗。」

    輕輕兩個字,下面哀號一片。一個個說著:早知道出去監督幾個笨蛋做俯臥撐。

    此時的張怕很和氣,問大家上午上了什麼課,課堂上有講過什麼,然後就提問了,提問同時拿手機進行拍攝,提問對象是章文和張亮亮。

    這倆傢伙自然答不出問題。張怕也沒逼他們出去跑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笑眯眯讓學生自習,他回去辦公室。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學生們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怎麼可能?光頭張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張怕當然不好說話,可是這個時候實在不能再有過激行動。

    打比方說,前腳章書記剛剛認栽,你後腳就把他兒子打了。那就要問一句,你到底想要打誰?是在打章書記的臉麼?

    這種事情一定不能做!做了就是仇上加仇,吸引來無限仇恨。

    在辦公室坐到放學,回十八班看一眼。五個投降的轉校生無一例外,不是爬著就是躺著,在走廊地上挺屍。

    張怕蹲下來挨個兒看看,輕聲說道:「從明天開始老實上課。別給我搗亂,不然弄死你們。」說完起身進教室。

    教室裡已經亂了,王江、李山、李英雄幾個人身邊都圍著許多同學,有小聲說話的,有不懷好意看著章文和張亮亮的。

    張怕說放學了。都趕緊回家。

    就一句話,拿電腦包出門。

    去取了自行車,往外走的時候看見章文和張亮亮並排走過來。

    張大先生馬上停步,意思是堅決不肯靠近,免得發生事情說不清。

    章文很憤怒,身邊還跟個投降分子,苦著臉在解釋什麼?章文上去一腳,大步走出校門。

    在他們身後是十八班一群猴子,全班五十多人硬是一個不拉地跟在後面。

    張亮亮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再跟章文耳語兩句。

    章文無所謂。就不信誰敢打他。

    章大公子帶著這種想法出了校門……

    校門口有點亂,學校放學都這樣,章文大咧咧往前走,大咧咧站到街邊攔出租車,沒一會兒停下輛車,章文上車走人。

    這就是沒事發生?

    十八班一群猴子很有些不爽,於遠問雲爭:「為什麼不在校門口動手?」

    雲爭說:「那個白痴沒有腦子,你也沒有腦子?」

    於遠問什麼意思。

    雲爭說:「意思就是我不想進少管所。」抬手指指學校門口的兩處監控,又指了下馬路上的幾處監控。

    於遠說:「那咱們一包子勁跟出來,送行啊?」

    雲爭搖搖頭:「你真是豬。」停了下又說:「反正等消息就是。」

    於遠問等什麼消息?

    雲爭啪地踢他一腳:「你有了豬的身體。一定要有豬的智商麼?」

    於遠居然沒惱也沒還手,再問一遍什麼意思。

    雲爭不理他了,跑去張怕那裡:「哥,我幫你推車。」不光是推車。還要拿電腦包。

    張怕瞪眼道:「滾。」

    雲爭說:「別這麼不近人情,唱會唄,多麼好的裝備。」

    張怕剛想說不行,可隱約發現好像少了個人?仔細看看,問雲爭:「老皮呢?」

    雲爭笑道:「要不你是我哥呢,厲害厲害。」

    張怕說:「別嬉皮笑臉的。老皮呢?」

    雲爭朝街上努努嘴:「跟過去了。」

    張怕思考片刻,把自行車交給雲爭:「要是把電腦裡的東西弄沒了,我弄死你。」

    「那不能。」雲爭接過自行車,倒推進校園,正好看見隔壁班那位電腦大神,招呼道:「王聯,王聯。」

    王聯其貌不揚,以前也受過壞學生欺負,認識雲爭,快走過來問:「雲哥有事兒?」

    「把這個電腦裝上,然後教教我怎麼弄。」

    王聯看眼自行車,再看看電腦包,問是什麼玩意?

    雲爭很自得:「沒見過吧?移動卡拉ok機。」

    把張怕氣得,啪地踹他一腳:「老子八千多買的電腦,你說是卡拉ok機?」

    王聯打開電腦包,看見一堆設備,又看見接線,再去研究自行車。

    雲爭指著電池箱說:「插這裡,這裡是電池。」

    王聯看看插頭,再看看電池箱上的接孔,按照自己的理解,快速接好。

    雲爭繼續做指導:「電腦要架在這上面,還有鍵盤,都有固定的。」

    王聯說聲知道,把電腦和鍵盤固定住,問雲爭:「然後呢?」

    「你把那個唱歌軟件找出來……對了,還有聲卡和話筒沒接,聲卡。」雲爭從包裡拿出聲卡。

    經過會折騰,卡拉ok機搞定。王聯也找出唱歌軟件。在張怕的提醒下點開音效軟件,然後呢,在操場上放聲歌唱。

    雲爭喊的那叫一個難聽,偏還喜歡喊,亂叫一氣。接著是於遠這群不要臉的傢伙,一個接一個在學校開起演唱會。

    有老師路過,見是十八班學生,那是連說一句的心思都沒有,只管回家。

    學生們喜歡湊熱鬧,用不到五分鐘,最少有一百多人不回家,留下來接受聲音噪音的折磨。

    四十分鐘後,老皮給雲爭打電話,說章文一個人在外面吃飯。

    雲爭想了想,說繼續觀察,放棄掉這次機會。

    大家在操場又折騰一個小時,老皮再一次發來消息,說章文唱歌去了。

    雲爭好奇:「一個人唱歌?」

    「是啊,瞧著挺豪華的地方,我也不敢進。」老皮說道。

    雲爭想了下,不管去哪個歌房,一定有很多包廂,沒法挨個屋子找人,說是放棄行動,回家吃飯。

    掛上電話,雲爭跟王江、李山幾個人說上幾句,再大喊一聲:「回家了。」問站在一旁的張怕:「關了麼?」

    張怕說不用,上前接過自行車,收起話筒、點開首《大王叫我來巡山》,弄了個單曲循環,騎上回家。

    這也行?這也敢?十八班學生如見天人,於遠感慨道:「咱們打不過他是有原因的,這傢伙就是一畜生般的品位。」

    「知足吧你,沒給你放《月亮之上》。」雲爭招呼大牛幾個人回家,順便買飯。

    於遠在後面喊:「今天沒人管飯啊?都這麼晚了。」

    沒人理他,十八班同學各自散開。

    張怕這邊可是極其拉風,車輪一轉,一隻狗一隻貓閃著亮光追著他跑,音箱裡嗷嗷叫著大王讓他去巡山,這個過癮啊,這個好笑啊,有行人拿手機錄像。

    我們的張大先生就是在這樣的一路喧嘩中回到幸福裡,所過之處,那是焦點中的焦點,甚至有人為了看他撞車了……

    儘管是萬人矚目的焦點,張怕卻依然心如止水,進了家門還表揚自己:這就是素質,這就是風度。

    沒一會兒老皮回來,又過上二十分鐘,雲爭幾個人帶飯回來,大家開吃。

    吃飯時交流尾隨心得,老皮說:「咱們不行,練歌房那地方,我倒是能混進去,可進去以後怎麼辦?挨個屋找人?怕不是能打死。」

    張怕說:「你可以假裝找大人,讓服務員帶著你挨個屋看。」

    老皮搖頭:「那就留下罪證了。」

    張怕怔了一下:「你們都考慮的這麼長遠了?」

    「做壞事,光有天賦是不夠的,還要夠努力夠認真。」老皮認真說道。

    張怕鼓勵道:「我支持你,等過了年,咱去把蘇富比偷了,全是錢啊。」

    老皮說:「我支持國貨,要偷也是在咱的地盤上。」

    張怕說:「這就是你不學無術了,蘇富比在咱這有分店。」

    大牛小聲問雲爭:「蘇富比是什麼玩意?」

    雲爭想想說道:「吃飯!」

    「你們就無知吧。」張怕第一個吃完飯,回房間幹活。

    最近的天越發的冷,晚上睡覺必須蓋厚被,坐在電腦前也是很覺得冷。

    看看剛買的兩件衣服,張怕嘆氣一聲:「又得買衣服了。」

    不去說衣服的事,相比較於穿什麼,他更在意這一週的成績。

    書上了推薦位,可成績一直不理想,怎麼看怎麼傷心。今天一直拖到晚上發文時才看,然後更傷心了。

    這種感覺是鬱悶,是明明得了網站的推薦機會,也是感覺寫的不差,可偏偏沒人點擊……點擊是所有書籍的基礎。在你夢想著你的書會取得好成績、會騰飛的時候,卻沒有基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7 12:43
207 懶
               
    往差裡說,就是你的書寫成****一樣,也得點擊了看過了以後才知道,可現在是連點擊的人都沒有。

    看著百位數的點擊量,張怕心底一陣發涼,就這樣的數據,還怎麼奢望下一次推薦?

    忽然想起打架贏來的一百萬,也許真應該去做些別的事情賺錢才對。

    誠然,跟王中興賭拳贏來的錢不能算正常收入,一個是不穩定,一個是不合法、會出事。張怕即便再笨,也不會選擇打黑拳。

    可若是不打黑拳,只能打正規比賽……

    那是另一個不可奢望的事情,打比賽肯定要訓練,專業運動員的運動量,還有運動技巧,最主要的,需要拿錢來堆積訓練。

    在受著凍的房間裡,看著讓心也冰凍的數據,看上好一會兒,默默關閉電腦。

    五個猴子沒睡,這麼冷的夜晚也能折騰的很熱鬧,張怕望幾眼他們的房間,開門出去。

    天氣轉涼,街上行人愈加稀少。去樓梯那裡坐下,忽然想抽菸,想有個什麼感覺刺激一下頭腦。

    他坐著發呆,路口開進輛車,兩個大燈照亮前行道路,也照亮樓梯上坐著的張怕。

    汽車開始減速,在樓梯邊停下。車門打開,老虎下車打招呼:「幹嘛呢?」

    張怕看他一眼,笑道:「鳥槍換炮啊。」

    「換什麼炮?不是我的車。」老虎走過來坐下,隨手拿出煙抽,點燃後問道:「還不抽菸?」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在沒有煙的時候,他想抽菸。可是煙來了,張怕反是沒了興趣,笑著回話:「抽不起啊,每少抽一根菸,我就能多吃一兩肉。」

    老虎笑笑,吐出好大一個煙圈。再問道:「坐外面幹嘛?有煩心事?」

    張怕說:「我在想,是不是走錯了道路?」

    老虎趕忙說話:「千萬別這麼想,這個世界大半事情都壞在想法上面,你想越多。就越不知道該怎麼做,事情是做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既然選定道路,那麼就走吧。一直走下去吧。」

    張怕笑道:「我沒那麼白痴,當然知道要堅持。」

    老虎說:「不管你是不是白痴,說說我,論拳頭,打不過你;論學歷,沒你高;論知識,懂的沒你多;跟你比,除了塊頭大點兒,人也帥點兒……」

    張怕打斷道:「快停!你比我帥?我要是長成你這樣,估計得打一輩子光棍。」

    老虎嘆口氣說道:「人啊。就是不能正視自己的缺點,你必須要有個公正評判,你確實沒我帥……好吧,先不說這個。」

    老虎抽口煙又說:「你看我,以前什麼什麼都不是,現在怎麼樣?剛哥說這車給我開,他不用的時候,我可以開回家;還給我買了全套衣服,都是名牌。」說著抻下西裝上衣:「這一套,八千。老子什麼時候穿過這麼貴的衣服?」

    張怕看看他,忽然問話:「你給郭剛做了什麼事情?」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白得好處的事情,郭剛能給你這麼多好處,你肯定要有回報。

    老虎想了下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幫剛哥做了兩件事。」

    張怕說:「小心些,別把自己坑進去。」

    「我知道。」郭剛又抽口煙:「不過怎麼可能?假如做正經事輕鬆事,輪得到我麼?也不可能有這套八千塊錢的衣服。」意思就是做了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張怕拍他肩膀一下:「幸福裡這麼多人,或者說幸福裡這麼多混蛋,你是最不混蛋的一個,至於要跟郭剛混麼?」

    老虎笑道:「至於。相當至於。」說著話又抽出根菸,讓了張怕一下,張怕搖頭,他就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說道:「以前,我也挺煩郭剛的,真的,不是跟你說瞎話,以前特別煩他,總覺得他做的都是不好的事情,那時候就是打死我,也想不到會替他跑腿。」

    說著看眼張怕:「我從來沒跟人說過為什麼去郭剛那上班,原因其實很簡單,我需要錢!在那之前,老子的女人跟一個小白臉跑了,說我沒錢,說我給不了他想要的生活,說她想要的不是這種斤斤計較的生活,不要等三十歲了還要擠公交車上班。」

    說著輕嘆口氣:「我救過她,有次晚上出去玩,有倆流氓調戲她,我那天喝了點酒,就沖上去救美,然後被捅了兩刀,開始時,她跑了,我沒辦法啊,捂著肚子攔出租車,可大晚上的……後來她又回來了,陪我去醫院,說是沒錢,付不起醫藥費,我看她挺可憐,說不用你付,我自己來。」

    說著話掀開衣服,露出兩條斜連在一起的傷疤:「那會兒我也沒錢,找醫生檢查下傷口,連片子也沒拍就出來了,隨便處理處理,回家忍著。」

    「醫生說最好是住院觀察,我說死不了,又問了醫生,腸子沒斷吧?醫生說現在看是沒斷,可不拍片子,我也不能打包票;我說不用你打包票。」老虎笑了下:「就這樣,認識個漂亮姑娘,三天兩頭給我帶吃的,還說喜歡我這樣的窮小子,不花心、塌實、能好好過日子,可過不上兩年就變了,我為她挨的兩刀甚至挺不過兩年。」

    張怕說:「以前沒聽你說過。」

    「跟你們說?跟你們說不是勤等著被嘲笑麼?」老虎又吸口煙:「心痛,那時候是心痛,一陣一陣的,還發酸,熬了段日子才算挺過去,後來想明白了,大丈夫得有錢,沒有錢就狗屁不是,正好郭剛那招人,工資挺高,我就去了。」

    說著看眼張怕:「你要是做的不順心,可以來我這,我保證你的待遇比我高,剛哥其實挺愛惜人才。」

    張怕笑道:「謝謝了,心意領了。」

    「領什麼心意啊,人活一輩子,總說這些有的沒的的廢話,無不無聊?」老虎指著前面的汽車說道:「一百萬,整整一百萬的車,我也能開上,什麼時候想起來都跟做夢一樣。」

    張怕說:「還不是你的車呢。」

    「不是我的車也爽啊,再換上這麼套衣服,不管在哪停車下車,賊吸引小姑娘的眼光,她們又不知道我沒錢沒車。」老虎說:「有錢的感覺是挺爽。」

    張怕問:「靠這車,你睡幾個了?」

    老虎說一個都沒。怕張怕不信,加重語氣說聲:「真的。」

    張怕恩了一聲。

    老虎抬左手看時間:「不聊了,你呢,要是覺得心煩了,或著不願意做了,就撤就閃,天大地大,別一棵樹上吊死,我走了。」跟著又說:「改天找你喝酒,電話號碼千萬別給我變,老子可不想以後找不到你。」

    張怕笑著說好,忽然問道:「你和大虎,你倆誰能打?」

    老虎想了下說道:「以前半斤八兩,現在應該他更厲害一些,我聽說天天訓練。」跟著再說一句走了,上車離開。

    張怕繼續發呆,想起老虎剛說過的話,誰活著都不容易,都有煩心事。不過老虎也確實是憋壞了,出那麼大事,忍到現在才能找個人嘮嘮……

    忽然起風,涼意更盛。張怕起身回屋。

    五個猴子還沒睡,張怕想了想,到底沒去打擾他們的快樂,回屋睡覺。

    隔天上午到校沒多久,龍小樂打電話說他一會兒過來,咱們去工商局。

    張怕說:「你自己去不行麼?」

    「我是老闆,不是跑腿的。」龍小樂說道。

    張怕反駁回去:「你要鍛鍊自己,要多和人接觸,多瞭解一些辦事程序,親力親為很好。」

    「少廢話,一會兒見。」龍小樂掛斷電話。

    張怕這面,先去教室呆會兒,所有人都在,不過章文和張亮亮在睡覺。

    呆上一會兒,找秦校長說話。

    因為章文視頻上網的事情,秦校長很關心上層動態。

    視頻上網一天半,倒是可以再拖兩天,可不管拖多久,你總要給公眾一個交代。

    現在的問題是章書記的臉面,要怎麼做才能兩全齊美。

    市裡很多人在觀望,只要章書記一個處理不當,後面一定有更精彩的事情發生。

    見是張怕進門,秦校長很不爽的說話:「這是你的辦公室麼?一天來八遍,喧賓奪主?」

    張怕說:「用詞不當,什麼就喧賓奪主?我說話了麼?」坐下問話:「章文就這麼扔我班裡了?」

    「不然呢?」秦校長問話。

    張怕說:「我擔心出事情。」

    「你又想搞事?」秦校長急道。

    「跟我無關,是他融不進十八班,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張怕隨口胡說,跟著問話:「我可以不在意他是死是活,張亮亮怎麼辦?」

    秦校長說:「你是老師,你是老師知道麼?」

    張怕說:「我就是一臨時工,千萬別給我扣帽子。」

    「我扣死你得了,你到底幹嘛來的?」秦校長問話。

    張怕說:「好幾件事,一個是公開課,你跟張成功說一聲,能不能停了?一個是請假,我一會兒得出去;再一個,你說的那個什麼歌唱比賽,經過考核,確認我班就沒有一個人能上台。」

    「你說的考核就是你那輛破車是不是?」秦校長說:「正想找你,你為人師表的,弄出這麼個東西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謀生的工具。」張怕說:「有一個校長剋扣臨時工工資,臨時工只能在放學以後上街賣藝,生活何其一個艱難、不幸,然後還要精神百倍、滿腔仁愛的教育學生……說的我自己都感動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7 12:43
208 抑制不了的懶
               
    秦校長說:「趕緊滾。」轟走張怕,給齊副局長打電話:「齊局,你看寧科那事兒?」

    齊副局在那面笑:「老寧也算是吃了次癟,怎麼?你有想法?」

    秦校長說:「我覺得指望張怕考教師證,過的希望不大,不如局裡發個文,說是特聘教師,我查了下,他好歹也是寫了數百萬字的文學作者,算有個名目……你能不能給他弄進作協?市一級的就行。」

    齊副局說:「這個事還真是可以折騰一下,不過,誰跟寧科說?」

    秦校長想了下說道:「我打報告,你批一下,再交給寧科。」

    「那不行,不如你直接交給寧科。」齊副局說道。

    秦校長思考下說道:「讓我想想。」掛上電話。

    秦校長在操心張怕的未來,而這個時候的張怕在跟羅勝男談心:「你不冷麼?」

    羅大美女還是穿著短裙上班,絕對是校園最美麗的風景。

    羅勝男說:「幹嘛總看人腿?」

    張怕說:「我看你腿?好吧。」轉頭看電腦。

    羅勝男走過來說:「上次那個人又聯繫我了,說他們網站……」

    張怕根本聽都不聽,打斷道:「意見只有一次,你愛聽不聽。」

    羅勝男低說聲德行,回去玩手機。

    張怕回頭看眼,轉過身沉著語氣說:「我想給你上個課,可以麼?」

    「你想說什麼?」羅勝男問道。

    張怕問:「你覺不覺得玩手機很浪費時間?」

    「沒覺得啊。」羅勝男說:「何況也只能玩手機,不然讓我做什麼?」

    張怕說:「時間是用來浪費的,可你都浪費給手機……」

    「誰說我浪費給手機了?手機是聯繫朋友感情的紐帶,我在跟朋友聊天。」羅勝男搶回話頭。

    張怕說:「事實是聊天也浪費時間。」

    「那做什麼不浪費時間?人就活一輩子,我花費點時間跟朋友好好相處,難道不應該麼?」羅勝男說的很有道理。

    張怕搖搖頭:「下課。」他沒心思勸了,轉回身繼續幹活。

    沒過多一會兒,龍小樂到來。一個電話之後,張怕收拾東西出去。

    目的地,工商局。

    當初申報公司名字時。工作人員建議多報幾個。張怕很有自信,說不用,他這個名字肯定沒人註冊。

    今天來領結果,果然沒有人註冊。估計是沒人像張怕這樣無聊。

    跟龍小樂來到工商局。在門口跟荀如玉匯合,然後進去拿結果。

    龍小樂滿心不爽:「這麼好的名字,為什麼沒有公司用呢?」

    公司名字是,一一一影視傳媒有限公司。

    跟影視有關,起名字也有點麻煩。更麻煩的是手續,還要有影視許可證。

    反正一句話,按照流程慢慢走吧,這也是龍建軍願意放手的原因,這麼多事情一件一件做過去,不能說成功出師,起碼知道做事情有多不容易。

    省城這裡有個好處,為了繁榮文化市場,對影視公司的申辦要求不是特別嚴。比如大魔都的影視製作公司,註冊資金就要三百萬。

    同時。廣電系統對各影視公司要求極嚴,比如影視投資公司和影視製作公司不是一回事,還有影業公司……反正各種公司一大堆,經手業務也是各有不同。

    從業務範圍上說,傳媒公司和文化傳播公司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說稅率,單說前期審批,那叫一個麻煩。

    張怕三人現在才是萬里長征第一步,未來的美好征途全在腳下。

    這一上午就做了這一件事,中午找地方吃飯。順便討論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荀如玉有些急了,建議說讓盛開來和龍建軍出面,幫忙辦理手續。只憑他們三個這一天天的空耗時間,哪年才能辦完手續?電影又要什麼時候才能開拍?

    龍小樂也是持這個觀點。

    張怕說:「我無所謂。反正你倆是股東。」

    說起股東這事,辦手續的時候還需要這麼一份證明,接下來要驗資,還要刻公章……

    多聊一句,刻公章得去公安局備案,影視許可證要找廣電申請。還要去文化部門登記……反正就是跑吧,各個部門轉悠,在轉悠中送走時間。

    張怕也覺得頭大,問話:「週日招聘,咱這個啥啥都沒有的……辦公用品買了沒有?」

    荀如玉說買了,也是買了幾張床。

    張怕說:「我怎麼一點信心都沒有?」

    龍小樂說:「我也是。」

    荀如玉說:「可不行這樣!錢都拿出來了,前期也準備了投入了,不能半途而廢。」

    「廢不廢的我作用不大。」張怕笑了下:「咱三個其實都明白,我就是一打醬油的,陪兩位太子爺讀書。」

    荀如玉不高興了:「你幹嘛要這麼說?」

    龍小樂也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能不能考慮我們倆的感受?」

    張怕恩了一聲問道:「你打的那個女人怎麼樣了?」他是隨便轉移話題。

    「怎麼樣?」龍小樂說:「要不是看在孩子面子上,老子折騰死他。」

    說起這件事,龍小樂不高興了:「昨天晚上,她帶著孩子來我家賠不是,說對不起什麼什麼的,還提了個要求,別把這件事告訴她男人,她說愛她的男人,最愛的唯一的愛,從沒變過,希望我不要拆散她的家庭。」

    儘管說的是女人劈腿的事情,正牌小三荀如玉倒是不在意,問話:「什麼事情?怎麼回事?」

    張怕說沒什麼,問龍小樂想怎麼辦?

    龍小樂先罵句髒話,然後才說:「能怎麼辦?瞞著唄,難道真讓他們離婚?讓小孩沒媽?」

    張怕恩了一聲:「這樣的事情其實有挺多。」

    多不多的,只是別人酒桌上談論資。不是當事人,便不會在意。三個人邊吃邊聊,很快結束午飯,趕去九龍苑。

    收拾後的房屋顯得不錯,張怕去臥房看看,出來讓龍小樂改天幫忙找輛大車,大面包就行,他得大採購。

    龍小樂說:「你什麼時候買東西,給我打電話。」跟著又說:「現在就差一件事,前台,在門口樹一個,後面站倆美女,想一想就美。」

    張怕說:「咱不招那麼多人。」

    龍小樂說到時再說。

    又呆上一會兒,張怕回學校。

    等放學後,老皮繼續追蹤章文而去。

    這一個白天,章文很鄙視張怕,鄙視他只動嘴,不敢動手,說到底是害怕自己。所以,這一天的他特別囂張,囂張的讓於胖子幾次想動手揍他。

    放學後,章文囂張離開,還沖五個叛變的跟班示了個威,說是敢背叛我,等著倒霉吧。

    雲爭等人又一次截留張怕,十八班繼續在操場上開卡拉ok演唱會。

    到這個時候,很多人都知道為什麼留在學校胡鬧,是在等一個機會。

    半小時後,老皮報回來消息,很吃驚的說章文被人捅了,現在還倒在地上,要不要報警?

    雲爭馬上拿電話找張怕:「哥,章文被捅了。」把電話遞過去。

    張怕接過說話,他不關心章文死活,第一句話是:「你有沒有被監控拍下?你們倆最近距離有多近?」

    老皮說:「距離挺遠的,被沒被拍上不知道,我就看到一個人朝章文衝過去,拿刀猛捅兩下,人就跑了,現在剛有兩個人走過去看,不過走的很慢很小心。」

    張怕說:「趕緊回來,我在學校等你,給我記住了,你今天那裡都沒去,跟誰也別瞎說。」

    老皮問:「不用報警?」

    張怕說:「反正不是你做的,你要是不怕麻煩,就報一下。」

    「麻煩什麼?」老皮問道。

    張怕說:「警察會問你口供的,你為什麼出現在那裡,看沒看清是誰做的……」

    後面話沒說完,老皮直接說:「我回來了,誰愛報警就報吧,老子沒那個愛心。」掛電話往回走,鑽了個胡同才打車回來。

    等老皮回來,大家收拾東西回家。

    王江那些人好奇啊,想知道老皮查出什麼沒有?結果老皮說他剛才去追妹子了,沒追上就回來了,反問王江他們:「你們說的是什麼?我追章文幹嘛?」

    雲爭也幫著解釋兩句,大家解散。

    這一天晚上,因為章文的受傷,很多人被驚擾到。比如秦校長,一得到消息馬上給張怕打電話,問他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

    張怕當然說沒有關係。秦校長不死心,又問了跟十八班同學有沒有關係。張怕斬釘截鐵回道:「我可以保證,跟誰都沒關係。」

    儘管張怕回答的很痛快,秦校長心裡還是不塌實,又多問兩遍才掛電話。

    這個晚上,警察瞬間忙碌起來。

    章文被捅,第一件事就是給老爸打電話,可惜受傷較重,只說一句我被捅了,昏迷在地。

    幸好電話打的及時,救護車來的及時,章文死裡逃生,基本算是平安無事。

    他平安了,章書記很怒,既然當街行兇?一定要嚴查嚴懲,全市警察馬上變忙碌。

    隔天上學,消息慢慢傳開。當知道章文被人捅了以後,十八班要求開個歡慶班會,說是慶祝慶祝。

    張怕很爽快的同意下來:「今天班會的主要內容是跑步,繞操場跑六圈,有什麼事,等跑圈以後再說。」

    學生們自然不干,可惜幹不過張怕,只得老實遵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7 12:43
209 沒有人想懶
               
    章文在學校毆打老師,章文在大街上被刀捅,明顯不是一個性質的事情。

    老天是導演,安排下這樣的劇本。最離奇的是,儘管有監控拍到嫌疑人,卻沒拍到臉,然後,那個人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徹底消失不見。

    對於被章文打過的老師,對於很多被章文欺負過的同學,還有像張怕及十八班這些喜歡幸災樂禍的人們來說,這是多麼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事情都是雙方面的,章文受傷,反是給了章迎新喘息機會,算是化解過一次危機。

    對於他來說,仕途危機才是真的危機。至於網上依然存在的章文毆打老師的視頻,還有許多憤怒言論……重要麼?還沒聽說過罵人能把人罵死的。

    同時也有知情者把章文被捅的消息放上網,聞者大聲叫好,說老天有眼!

    在這件事上面,在網絡上群情激動的時候,章迎新一反常態的不做任何干預,不動用任何關係、手段去封貼刪貼。

    然後呢,這一種縱容反是得到另一種結果,事情慢慢沉下去了。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

    這天晚上,張怕躺在床上琢磨整件事,琢磨打給章迎新的電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現階段是安全的,起碼一個月兩個月是安全的,但是三個月五個月呢?上次是王中興那個不要臉的坑自己一把,差點下崗。現在又多個章迎新……

    不禁長嘆一聲:「老子是自帶仇恨光環麼?怎麼這麼倒霉?」

    倒霉的事情永遠不嫌多,龍小樂打電話又告訴他一件,先說辦公司那件事,龍建軍接過去了,負責辦理所有手續。奇怪的是語氣有些低沉。

    張怕不明白這戲法是怎麼變的,好奇道:「你爹怎麼同意的?」

    龍小樂說:「為什麼不同意?這是我第一次正經八百做事業。」不過跟著又說:「那什麼,還有件事得跟你說下,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張怕想了下,馬上明白過來。搶先說道:「那什麼,我一直就想和你說,你那個電影公司,我不玩了。」

    電話那頭沉默好一會兒:「對不起。」

    張怕笑道:「對什麼不起?你瘋了?」

    龍小樂說:「中午找你。好好喝一頓。」

    張怕說好,掛上電話。

    接電話的時候,張怕正準備上課。

    十八班有特殊的學生群體,課時進度也很特殊,張怕很耐心的從一年級課程開始教起。同時要求所有學生從一年級課程開始自學。

    可惜這一群學生就沒幾個肯聽話學習的,儘管張怕找校長要來所有科目所有年級的學習筆記,奈何學生們不看不學。按照這個狀態進行下去,到明年畢業,這幫傢伙也未必能記得多少知識。

    因為課程進度,也是因為學生們堅決不學,張怕本有點兒鬱悶。現在又接到這樣一個電話,儘管嘴上完全不說,可心裡的感覺……可想而知。

    沉著臉走進教室:「最難搞的章文住院了,不是嚇唬你們?老師我自帶倒霉光環。誰跟我做對,就要做好進醫院的準備。」說著話冷冷看張亮亮一眼。

    張亮亮有點緊張,卻是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完全不做回應。

    張怕說:「這一節課,你們給我背一節課的學習筆記,先看一年級的。」說完嘆口氣:「學習筆記早八輩子發給你們,你們也都複印了,可有幾個人看過?不是不看麼?現在給你們機會好好看,都給我記牢了,下午自習課測驗。不達標的就滾出去做運動,我就是想知道你們是願意累腦子還是願意累身體。」

    說完走到辦公室那裡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發呆。

    確實是在發呆。

    老話說花無百日紅,張怕春風得意的沒兩天。又敗了一次。

    前次是被胖子那些人集體……那次應該算是理念不同,分道揚鑣。這次是被掃地出門。

    真的,是被掃地出門。

    以龍建軍的腦袋,斷不會允許自己身邊出現一個跟城市主要領導有矛盾的小人物。即便這個小人物救過自己兒子一條命。你救命,我用金錢償還還不行麼?前次給了二十萬,又便宜賣你套房子。

    比方說是八千一平米。帶院子帶地下室還是躍層的大房子,你的一百萬能買下多大面積?我等於是送你一百多萬。

    當然,這筆帳是以前的了,現在掃你出門,還會給補償。

    龍建軍會做人,會做人的意思就是,九龍苑的別墅,張怕住不進去了。

    很快下課,張怕回去辦公室。靜靜心,打字幹活。

    儘管成績不好,可一個人做事情,總得有個堅持,總得做完它。

    我決定不了成績好壞,但可以決定是否堅持下去。總不能老了老了,回想過去,發現事情沒少做,工作沒少換,卻沒有一件是堅持完成的……

    只是因為龍小樂的電話,情緒受影響,文章內容便也變了感覺。

    憂傷的時候打字可以很專心,要宣洩一種情緒。在這種情緒帶動下,一口氣寫到放學,他卻還是不想動。

    羅勝男過來看了兩次,又說了幾句話,也沒能帶走張怕的注意力。

    中午十二點,龍小樂打電話:「忙完沒?能出來不?」

    張怕笑了下:「真吃啊?」

    「真吃。」龍小樂回道。

    張怕說聲等著,關電腦出門。

    龍小樂又換了輛車,然後呢,又有保鏢了。

    張怕上車看眼司機兼保鏢,問話:「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龍小樂說道。

    「涼皮。」張怕說。

    龍小樂說:「那就吃涼皮。」告訴司機開車。

    車行路上,看著道邊騎自行車的路人,心中忽然升起種感覺,也許這樣的人生才是正確的人生?

    為了幾千塊錢的工資整日忙碌,深埋夢想,上班忙,下班休,中午晚上都要趕著吃飯?

    龍小樂說:「這次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怕回道:「你說什麼?是我自己想不玩了。」

    龍小樂苦笑一下,從身側拿過來個包:「你的。」

    很漂亮的黑色公文包,可以裝電腦,還能裝許多東西,比如錢。

    張怕接過看看,挺沉的。拉開拉鏈,裡面是一沓沓百元人民幣。笑問龍小樂:「補償?」

    龍小樂說:「這個錢是我爹給你的,五十萬,說是買你在公司裡的股份。」

    一一一影視公司,目前只是空殼,啥都沒有。龍建軍肯給出五十萬已經是極大的補償,加上前面兩次的給予,總計兩百萬,確實是筆不少的報酬。

    張怕笑著拉上拉練:「謝了。」

    龍小樂又說:「夾層裡是購房合同。」

    張怕打開夾層,拿出厚厚一疊紙,跟上次的合同不一樣,是完整的詳細的購房合同,公司那面的簽字、公章都很齊全,只要張怕簽上名字就具有法律效率。有了這幾張紙,那棟房子確實是屬於他的。

    張怕根本沒看,隨手捻捻那疊紙,又塞回包裡:「這次,你爹沒少出血啊。」

    「就五十萬。」龍小樂淡聲說道。

    張怕笑道:「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就五十萬,呵呵。」

    龍小樂輕出口氣:「別怪我爸。」

    「不會的。」張怕說:「說真的,我確實是分不出身、也分不出心忙活你那攤兒,早就想退出來了。」

    龍小樂說:「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張怕拍下公文包:「有這個,比啥都重要。」

    龍小樂看看他,再沒說話,轉頭看車窗外。

    張怕低頭看會公文包,然後也是看向窗外。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三個人就是這樣安靜的到達飯店。

    張怕拎包和龍小樂往裡走,隨口問話:「這裡賣涼皮?」

    龍小樂淡聲說話:「他會去買。」

    這個他說的是司機,張怕回頭看眼,汽車已經駛上道路。

    飯店還是那個特別出名的食天華府,也還是在以前那個包房,屋裡面坐著荀如玉,看見張怕進門,馬上起身迎接,不過第一句話卻是:「不好意思啊,小樂給你說了吧?」

    張怕回話:「說了,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做生意就這樣,合則聚,不合則散。」

    荀如玉苦笑一下:「坐,今天姐陪你好好喝一次。」

    張怕笑道:「下午有課。」

    「你那工作……請假可以麼?」荀如玉本來想說你那工作就那麼回事,可突然想起影視公司的事情,便是改了口。

    張怕坐下說:「那就少喝點兒。」

    三人落座,大包房顯得格外空。

    桌子上已經擺好酒菜,張怕面前的杯子是滿的,滿滿一杯白酒。

    端起看看:「我敬兩位一杯。」

    荀如玉和龍小樂馬上舉杯。

    張怕說:「你倆太客氣了,你們不欠我的,咱一直是公平交易,別整的像欠我多少錢一樣,來,喝一個。」說完一口喝掉半杯。

    龍小樂說:「是我欠你的。」他一口幹掉整杯酒。

    荀如玉看看倆人,也是一口幹掉,鄭重其事跟張怕說:「謝謝你。」

    張怕笑道:「吃吧,說這些干嘛?」

    荀如玉從座位上拿起手包,從裡面拿出個信封,放桌上,推到張怕面前:「按道理,你在公司有股份,算我買回來的。」

    張怕看眼信封,笑道:「多少錢?」

    「五萬。」荀如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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