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30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4 13:34
170 有一個打算

    這一天還有件事讓他稍稍鬱悶一下,週五,網站出推薦安排通知,沒有張怕的。對於大多寫手來說,如果週五沒收到站內短信,多多少少總會有些失落。

    一個白天,張怕遇到好幾件鬱悶事情,再加上沒收到站短,心情很差,回屋後倒頭就睡。

    人生總是這樣,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第二天起床,張怕把兜裡錢全掏出來:「就這麼些,你們買衣服的錢。」

    老皮說不用。

    張怕說拿著吧。

    老皮咳嗽一聲說道:「哥,我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吧,二百塊錢買五套衣服,童裝也不能這麼便宜。」

    張怕被說的一愣,低頭點錢,大罵道:「王八羔子敢騙我。」

    老皮幾個笑嘻嘻跑出門:「哥,走了。」

    張怕把錢丟到桌子上,大概八百多塊。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回床上,找連續劇看。

    臉傷沒法見人,校長的意思是恢復好一些再上班。

    時間一晃而過,努力工作的時候接到過兩個電話,一個是宮主,說有時間的話想請他吃飯。張怕推掉不去,說這個月不行,下個月再說。

    掛了電話,拿手機刷新宮主微信,果然有一條消息是:再見了大海沙灘什麼的。

    另一個電話是劉小美打的,說晚上不來陪你,要乖乖地在家呆著,不許出去招惹女孩。

    張怕說:「就我這毀容現場,女人得多瞎才肯讓我招惹?」

    劉小美說:「你是大壞蛋,一試探就招了,居然想出去招惹女孩。」

    張怕說:「劉仁傑先生,就你這斷案方法,是想嚇死我麼?」

    劉小美哼上一聲:「不理你了。」

    掛電話之後,看眼時間,給雲爭打電話:「放學了吧?告訴大家先別走。」

    雲爭馬上站起來大喊:「老師說先別走。」

    這時候剛打過下課鈴,有人收拾書包,有人書都不拿往外跑。儘管張怕是掐著時間打電話。到底是跑出四、五個人,馬上有人追出去。

    等那幾個學生回來後,雲爭站在講台上說話:「倒霉孩子,你們慘了。」

    於遠問:「你說的什麼玩意?」

    雲爭說:「張怕張老師打電話說。本週六上午有測試,你們是不是忘了?」

    「沒忘,不過老師也沒在啊。」有學生回道。

    雲爭舉著手機說:「老師在這。」停了下說道:「張老師說,一三五七九十一十三十五十七十九起來回答問題,從你開始往後排。」他說的是靠窗第一排的老皮。

    老皮鬱悶道:「哥。咱倆是一夥兒的。」

    雲爭晃晃手機說:「老師說的,你要不服就跟他談。」停了下又說:「你們也知道老師為了救人差點被砸死,又為了咱們……人活著得有良心,就算是做蠱惑仔,你們也是想做陳浩南,對吧?」

    有同學喊對。

    雲爭接著說:「老師……算了,還是叫大哥吧,叫老師彆扭,你們說呢?」

    「對,叫大哥。以後老師就是咱大哥。」一句提議得到很多同學回應。

    雲爭接著說:「大哥說了,背吧,就看你們有沒有把他說的話當回事,大哥出的題目很簡單,因為他不在場,所以讓你們默寫,點到名字的十個人,默寫內容就是劉老師今天語文課上講過的重點內容,大哥說了,不要求全對。只要回答的差不多就算合格,開始吧。」

    這個測驗是停課許久的張怕剛回學校時佈置的任務,別人可以忘,他不能忘。只是因為不在場。臨時更改了考試內容。

    聽著雲爭說過的話,沒點到名的同學很是支持,一力大喊是應該的。點到名的十個人互相看看,不能犯眾怒啊,認命的拿紙拿筆開始默寫。

    高中以前的知識,無論語文數學。一個字,都是要背。

    講台上,雲爭繼續說話:「大哥說了,不監督你們,愛作弊不作弊,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

    這句話其實很沒有用,什麼是良心?什麼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群調皮搗蛋的專家如果知道律己,就不會鬧出很多破爛事情。

    不過,這句話是不在這裡的張怕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的,只有十個人答題,剩下三十多人都在看他們,誰好意思拿出語文書嘩嘩開抄?都堅持著不作弊。

    結果就是沒有一個人回答及格。

    按照張怕提出的條件,超過半數回答出問題,請吃烤肉。答不出來,去操場跑圈。

    張怕還真酷,人不在,一切由學生自己做主。讓雲爭告訴他們:「自己檢查自己答的題,覺得及格了的,舉手。」

    十個學生,包括老皮在內,對著書檢查自己寫的東西。

    一節語文課能教什麼?無非是一篇文章或是一首詩詞,所謂的回答,只要跟這些掛上鉤就成。可惜沒有人做到,劉芳芳老師上午才講過的東西,沒有一個人有印象。

    見沒有人舉手,雲爭又說:「跑圈吧,大哥說了,因為他不在場,懲罰減半,跑三圈就可以回家。」跟著又說:「沒有人監督,哪怕你們一步沒跑,只要說你們跑過,就成。」

    說完放下手機大喊一聲:「放學。」

    老皮灰溜溜站起來:「老子去跑步。」第一個出教室。

    後面那些倒霉蛋互相看看,得,跑吧,幸好只有三圈。

    三圈不算長,一千二百米,十個倒霉蛋圍著操場慢慢挪。

    有老師下班,看到他們跑圈,很有些詫異:體育加練?老師在哪?

    秦校長正好出來,看見十八班很多學生站在跑道邊大聲喊叫,跑道上有十個人在跑步,拽過來個學生問:「怎麼回事?」

    他是擔心這幫傢伙又鬧事,卻是聽到個不同的答案,沒回答上張怕老師的提問,懲罰是跑步?

    左右看一眼問話:「你們老師在哪?」

    「沒來,在家吧?」那學生回道。

    秦校長笑了下,心說張怕還真有點本事,就眼前這群學生,當你面都能偷奸耍滑,現在居然可以無監控跑步?

    多看幾眼鬧哄哄的學生,秦校長覺得找張怕當老師是相當的絕對的正確。

    他要去醫院看張真真,剛接到家長電話,說是孩子想出院。按說這事不歸他管,可張真真是個想跳樓的孩子,萬一再被刺激到……上次有張怕在下面當肉墊,下次怎麼辦?萬一張真真再跳一次……

    不論是出於何種考慮,秦校長也得去醫院走一趟。

    他快步出門,在路邊買些水果,打車去醫院。

    操場上,老皮十個傢伙還在轉悠,被看熱鬧的同學好一通嘲笑:「你們這是烏龜爬呢?」

    老皮很有精力,大聲回罵道:「有本事你也來爬一個。」

    雲爭通過電話跟張怕匯報情況,張怕很滿意的掛斷電話。

    他要繼續打字,昨天的不快跟昨天一起消失,想要開心生活,就要擁有每一個明天的好心情。

    過上一會兒,雲爭又打回來電話,說是班級集體烤肉,問他去不去。

    張怕問:「又是劉悅花錢?」

    雲爭說是。

    張怕問:「劉悅這些天花多少錢了?」

    雲爭回話:「沒多少,一共吃三次烤肉,加一起五、六千?」

    張怕笑了下:「你口氣真大,五、六千還沒多少。」

    雲爭說:「有人請客,你來不來?」

    張怕說不去。

    雲爭轉頭說上幾句,劉悅過來搶電話:「必須來,你不來我不結帳,把全班同學壓在飯店。」

    張怕笑道:「有本事你就壓。」

    劉悅馬上變了語氣:「哥,你就來吧,我是真的想感謝你。」

    張怕想了下說道:「我可以去,但你以後要學習,好好學習。」

    劉悅回話說沒問題,又說她現在其實已經在看書了。

    張怕覺得自己挺沒勁,不論學生找他做什麼,提的要求都是好好學習。問題是有幾個學生會真正的認真去學習?

    現在又多了一個答應好好學習的乖學生,張怕苦笑下問話:「在哪吃?」

    午飯是大家一起吃的,張怕同志的半邊臉很有問題,出門先買口罩,放到很寬鬆很寬鬆的樣子,再打車去飯店。

    大鍋菜,學生們在一起不為吃多好,事實也是不懂菜。用個大鍋菜,十幾個人圍一桌,搭配點小鹹菜,再有米飯啤酒,一頓飯k。

    這麼吃比烤肉便宜,五張檯子,每張檯子兩百塊,能吃的很爽還很飽。

    張怕跟劉悅說:「知道你有錢,可是能不能省著點花?」

    劉悅說:「我不亂花錢的。」

    張怕笑了下:「動不動就請全班同學吃飯,還不是亂花錢?」

    劉悅說:「我已經很久沒去夜店玩,也沒買衣服鞋,請吃飯才能花多少啊?」

    張怕張了張嘴巴,好吧,你有錢。

    這面正吃著飯,秦校長打來電話,說張真真想見你,想當面感謝你。

    張怕說:「先住院啊,好好休息,出院再感謝也來得及。」

    「沒用,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她本來想今天出院,好不容易勸住,又說要去你家感謝你,家長都沒辦法了,現在這種情況,打不得罵不得,生怕刺激到孩子。」秦校長問:「要不,你來醫院一趟?」

    真不是故意麻煩或是折騰秦校長和張怕老師,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會這麼處理。不要說什麼冷靜、甚至冷血的話。比如張怕最喜歡說的就是,你願意做死就做,愛死不死的關我屁事,休想威脅我,拿我說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4 13:34
171 然後又一個打算

    有個概念要明確一下,對待病人和對待正常人是不同的。 比如說抑鬱症患者,誰都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問題,可這種病真是容易出事啊,很多人就自殺了。

    我們可以無所謂的說一句,抑鬱症純粹是閒出來的病,太閒了才會胡思亂想,你要是跟個力工一樣天天抗大包,想抑鬱都沒力氣……

    這是一種言論,不去談這句話是否正確,只講事實,抑鬱症病人很容易走極端,你的無所謂的態度,很有可能讓病人那什麼。

    現在的張真真,她自己陷入一個怪圈,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只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太在意生死,在這種情況下,連醫生帶家長帶學校的態度都是順著她來,先度過這段危險期再說。

    這個真不是嬌慣,而是在治病。好像孕婦總會有各種無理取鬧,誰看到都會煩,可你必須得順著她來。

    病人與正常人之間的差別,是需要照顧。

    聽到秦校長這麼說,張怕痛快應聲好,掛電話跟劉悅說:「我管不到別的,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劉悅說:「哥,你放心,現在的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我會改好的。」

    張怕說:「這樣最好,我先走了,去醫院看病人。」起身跟同學們說一聲,轉身往外走。

    他要走,學生們一起出來送,足以看出張怕在十八班的威信越來越高。盛揚一路送出來,跟張怕小聲說話:「大哥,劉悅和羅成才不會再惹事了,你放心,他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說著話回頭看眼,又小聲說:「他們是被自己的孩子刺激到了。」

    張怕點點頭,是啊,一條性命在自己手上終結……

    拍下盛揚肩膀:「那成,你就不用管他們了。」

    盛揚說知道了。又說老師慢走,轉身回去飯店。

    盛揚等於是交差,昨天在幸福裡家中,張怕安排盛揚監督羅成才照顧劉悅,說是做不到就揍,盛揚跟羅成才是鐵哥們,不可能動手。只能找張怕說明情況。

    很快坐上出租車,十五分鐘後來到醫院病房。

    秦校長等在外面。見面就說:「一會兒不管孩子說什麼,你都先應下來,醫生說情緒非常不穩定,你千萬千萬不能刺激她。」

    張怕說知道了,輕輕走進病房。

    張媽媽守在床邊,有些呆滯的看著張真真。

    張真真在看書,走近了才知道居然是在學習?

    這就是大問題了,一個前兩天還想不開跳樓的十三歲少女,肚子裡的六個月小嬰兒沒了。她居然在學習?

    張怕寧肯她表現的更瘋狂一些,比如大哭或是傷心什麼的,也不願看到她在很冷靜的學習。

    這是第一次,張怕不想一個學生學習。

    走過來小聲說:「累了麼?歇會兒吧。」

    張真真抬頭看他,忽然坐起來,然後變坐為跪,向張怕磕頭:「謝謝你救我。」

    張怕被嚇傻了。一把扶住張真真:「坐好。」

    聲音不敢大,語氣不敢強烈,惟恐嚇到張真真。不想小丫頭倒是很服從的坐回去,看著張怕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就死了。所以我要謝謝你。」

    張怕心底一聲哀嘆,不會是瘋了吧?得精神病了?

    輕聲說道:「你要感謝我的話,就好好活好不好?咱好好的健康活一輩子,好麼?」

    張真真脆生生回話:「好。」

    張怕笑道:「就這麼說定了,咱是好孩子,說到要做到。」

    「老師放心,我一定能做到。」張真真又是乾脆回道。

    從對話來看。好像很正常,完全沒問題。可是誰都知道不對勁,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特別強烈。

    張真真忽然說:「老師,你過來一點好麼?」張怕依言走過去。

    張真真看著他受傷的半邊臉,小聲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這個傷,能好麼?」

    「能,絕對能,你千萬別瞎想,就憑我這麼帥的面容,老天都不允許留下傷疤。」

    張真真看著那一層細痂,眼睛裡忽然有淚,小聲說對不起。

    張怕說沒事,我沒事,你要是哭的話,我就不用你謝我了。

    張真真忍住淚水,說:「老師一定很帥很帥,是最帥的老師,不會變醜的……」

    張怕忽然有點心酸,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孩子,心裡罵一聲那個敗類老師,看把一個孩子害成什麼樣?

    小心陪張真真再說上會兒話,找個藉口出病房,問秦校長:「醫生怎麼說?能出院麼?」

    「醫生說一定不能刺激孩子,不論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等一些時間,等孩子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再說。」秦校長嘆氣道:「醫生還說,他們這裡不是精神科,想要得到確切診斷和準確治療,最好去精神科看一下。」

    張怕想了下:「不能去精神科。」

    秦校長問為什麼。

    張怕說:「如果帶她去精神科,孩子會懷疑自己有精神病,那就不對了,只要進了那個門,再怎麼解釋怎麼安慰,都抹不去她心裡的固執幻想。」

    「可是病了不就醫?是不是不對?」秦校長問。

    張怕說:「她現在就是一正常孩子,只要別再有任何事情刺激到,只要咱們多加小心,她就是個正常人,她也不會認為自己得病,長久時間下來,情緒穩定了,人成長了,心智長大了,興許病就好了。」

    秦校長思考下說道:「你這麼說好像有點兒道理,不過咱倆不能做主,得聽家長的。」

    張怕說是。

    正好張爸爸拎袋東西走過來,一看見張怕就說感謝,連聲的感謝。

    張怕說:「別謝了,你閨女剛謝過了。」

    張爸爸說:「不好意思,休息還把你叫來。」說著話看向張怕的半邊傷臉,愧疚道:「對不起,你這個……如果要整容,一切花費都是我的。」

    張怕說:「什麼就整容?不至於!」想了下問道:「你打算看精神科?」

    張爸爸說:「在考慮,我現在腦子根本就不轉,什麼什麼都想不到,要是出院時還這樣,就聽醫生的。」跟著又說:「如果沒有問題,下週一出院。」

    張怕說:「保持個好的狀態,有個好的心態,精神科就不用看了。」

    張爸爸說:「儘量吧,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張怕說是。想了下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有事情不方便的話,可以直接找我。」

    張爸爸說謝謝。

    張怕笑了下,只是配上一腦袋傷,顯得特別難看。

    校長過來問話:「你什麼時候走?」

    「進去跟孩子說一聲就走。」張怕回道。

    「那我等你。」秦校長說道。

    張怕一下就聽出問題所在,問道:「找我有事?」

    秦校長沉默下說:「你先去道別。」

    張怕看看他,走進病房跟張真真說話。

    張真真表現的特別懂事,說我沒事,還說你要是忙就不要來了,我馬上出院,出院後會去看你,又說你趕緊回去吧,大家都挺忙的。

    張怕是越聽越吃驚,壓下一肚子的詫異,微笑道別,只是笑的特難看。

    等出了病房,把張爸爸拽到一旁小聲囑咐:「一定要讓孩子順心,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嘮叨過這些話,跟秦校長下樓。

    走出住院部,站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秦校長說:「我想過了,你必須當老師,所以,我替你報名了。」

    「報什麼名?」張怕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考教師資格證?」

    秦校長說是。

    張怕說:「沒照片也能報名?」

    「這是找你說話的原因。」秦校長說:「禮拜一把照片交上來,還有身份證;錢我出了。」

    張怕說:「總聽說逼良為娼,還有逼人當老師的?」

    秦校長說:「這個事情沒得談,你必須報名,現在說第二件事。」

    「還有別的事兒?」張怕問:「不是逼我去賣身吧?」

    秦校長笑了下:「那倒不是,就你現在這臉,誰會買你?」不等張怕接話,他自己就說下去:「不是黨員吧?等教師證拿下來,等你入了職,我介紹你入黨,所以你現在要回去寫個申請書給我。」

    張怕愣了下:「不是吧?」

    「寫了先存著;等解決工作問題,再寫封申請書,起碼是態度端正,說明是入黨積極分子……」

    不等秦校長說完,張怕打斷道:「大哥,還有別的事兒麼?」

    「有。」秦校長說:「我打算把李英雄放到十八班。」

    張怕說:「老大,他是二年級,你是瘋了麼?」

    秦校長嘆氣道:「你猜我上午為什麼在學校?」

    「為什麼?」張怕很配合的問上一句。

    秦校長說:「昨天晚上有人來學校堵李英雄,李英雄沒來上學,結果今天上午派出所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領人。」

    「領李英雄?他父母呢?」張怕問道。

    「不是領李英雄,是二年級幾個學生,平時跟李英雄混,二年級今天放假,他們幾個買了幾把大刀在街上晃,被巡警看到,請回派出所,刀沒收,我得來領人。」秦校長說道。

    「他們買刀?」張怕問:「想砍人?」

    「嗯,也不知道在哪買的,兩把西瓜刀,兩把剔骨刀,四個人拿著刀在街上追砍瘋鬧,不被抓進去就怪了。」秦校長說:「我是猜的,我猜李英雄要報復,所以讓人買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4 13:37
172 讓自己迷了選擇

    張怕聽得是無奈一聲冷笑:「一一九中到底關了一群什麼樣的學生?」

    想起上次和李英雄一起打群架的事情,當時是校外人員找十八班學生的麻煩,李英雄撞上後拉走仇恨……

    秦校長說:「我想了又想,實在沒辦法,總不能眼看著他被關進監獄,你受個累,一起收了。」

    張怕說:「他讀二年級。」

    「那個不重要,對於他們來說,哪有個學習的?讀幾年級都是混日子,等你的十八班畢業了,李英雄還能跟你讀一年。」秦校長說:「確實是沒有別的辦法。」

    張怕皺眉道:「我怕砍。」

    「怕砍也得接著。」秦校長說:「就像管王江、李山那樣的管李英雄。」

    張怕又是一聲冷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接著吧。」秦校長說走吧,臨走再提醒一聲:「回去寫個申請書。」

    張怕回聲不寫,搶先離開。

    回家繼續幹活,滿心愁苦都要暫時拋離,所有心緒送進虛無的故事中,努力投入在另一個世界中。

    五個猴子已經回來了,說是在學習,可屁股跟長了針一樣的進進出出,完全坐不住。

    下午五點鐘,荀如玉打來電話,說是請吃飯。

    張怕不想去。

    荀如玉說她想了幾個好點子,吃飯時溝通溝通,有助於你寫劇本,還說另幾個妹子都在,她們一力要求你來。

    張怕說我毀容了,你們看到會被嚇死。

    荀如玉笑道:「那就更要看了。」

    張怕想了下,有關於那個劇本,還真得跟荀如玉好好聊聊。

    昨天心情不好,腦子裡狂想一通,想出個莫名其妙的愛情故事。按照他的想像,寫出來一定很精彩。可萬一荀如玉看不上,寫出來就是無用功。為避免浪費時間浪費心血,有必要溝通一下。於是答應去吃飯。

    晚飯是烤肉店,跟張怕吃的路邊小店不同,這裡一盤肉七十多,是大塊雪花肉。圓型炭火爐,不但看不到煙,連炭也看不到。

    荀如玉四個女人兩兩對坐,邊吃邊聊很開心。

    這家烤肉店有些向韓國烤肉店致敬的意思,地炕式的圍坐。中間挖出個空間,用來放爐子,也可以放腿。

    為了來這裡吃飯,張怕特意換身新衣服趕過來。沒辦法,前幾天劉小美給買了三身衣服,一身穿髒了,一身被張真真沾上許多鮮血,只能丟掉,現在是唯一一套,琢磨著得再買兩件。

    一個小包房。地炕邊上擺著幾雙拖鞋,再有四雙高跟鞋。上面坐著四個打扮漂亮美貌的大姑娘。

    不管外面是深秋時節,美麗的她們依舊單薄,下身還是短裙。因為天冷,全是黑絲裹腿。

    炕邊放著四個女人的外套和皮包,說明是知道冷的。

    見張怕進門,荀如玉招呼道:「快來,就等你了,真慢。」跟著又說:「墨鏡拿下來,帽子拿下來。」

    張怕也不說話。坐過去脫鞋,盤腿坐好,才摘下帽子和墨鏡。

    其實不用拿下墨鏡就能看到半面很慘的臉,這一拿下來。慘字上面再加個倍。

    荀如玉吃驚道:「怎麼弄的?被人打了?」

    張怕說:「這個不重要。」

    邊上是於嬌,盯著他的臉看:「我靠,毀容了吧?誰弄的?這得告他!」

    張怕笑了下,重說一遍:「這個不重要。」

    玉嬌說:「怎麼能不重要?人活一口氣,誰欺負你必須弄回去,你要是害怕。我們幫你找人,是吧如玉?」

    荀如玉接話道:「就是,連我的人都敢欺負,是誰?」

    張怕笑道:「別鬧了,吃飯吧。」拿筷子烤肉。

    王暢暢問:「能喝酒麼?」

    「沒什麼不能的。」張怕拿瓶啤酒自己給自己倒。

    「你這也太慘了,這才幾天沒見。」荀如玉問:「真的沒事?」

    「沒事。」張怕說:「吃吧。」

    四個女人的節目向來做全套,飯後k歌,或是去夜店,夜半再吃個夜宵才散局。張怕陪不起,先專心吃烤肉,邊吃邊聽荀如玉的好點子。

    能看出來,荀如玉最近做功課了,起碼看了十幾二十部電影,把裡面的閃光點羅列出來,找一些感動人的點,問張怕能不能用上。

    不過呢,這種所謂感動人的點,真的是仁者見仁。比如阿飛正傳結尾的小梁子自己的一個長鏡頭,被影評家說好,導演更是憑藉這個長鏡頭拿了獎。其中最棒的是小梁子的精彩表演,一個人撐住了那麼長時間的表演。再一個是攝影師,完美的收進所有表現。

    有句話是內行看門道,且不去說荀如玉是內行還是外行,反正很多人為小梁子的這個長鏡頭叫好,也反正她也想弄出這麼一個鏡頭,儘量追求一次過,也是儘量追求長鏡頭。

    她是想要一個完美的表現自己的機會,把所有情緒和整個人表現出來。就算做不到小梁子那麼好,做到一半行不行?

    類似點子有好多,記在本子上一個一個跟張怕說。

    張怕吃的很專心,等吃飽了,打斷道:「這些都不行。」

    「為什麼不行?」荀如玉真心想演好這一部片子。

    換成任何人都一樣,有人給你投五十萬拍片,你是主角,你也一定會這麼用心。機會只一次,失去不再有。

    張怕說:「先不說你的這些主意,聽我的劇本。」

    然後就聽吧。

    名字叫《逐愛》,逐這個字有好幾個意思,有一個是追趕,有一個是強迫離開,那麼,逐愛是追逐愛還是驅逐愛?

    一個字兩個意思,放在標題裡,是不是要演繹出兩種感情?

    張怕說:「你要的是一部有思想的影片,要有表現張力,所以你會想使用很多精彩片段,《逐愛》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有思想,怎麼說呢?會讓人有那麼一點的壓抑感覺,深沉,沉重,只看名字,注定不會是喜劇片或是都市鬧劇,會是一個帶著些時間斷代的正劇,或者悲劇。」

    荀如玉說:「我喜歡這個名字,一聽就喜歡,帶著很濃的表演色彩。」

    張怕接著說:「但是,你拍片子不能只追求思想性,這個世界多的是叫好不叫座的影片,可人們更願意看叫座不叫好的電影,所以,這部《逐愛》會很輕鬆。」

    「是不是不搭啊?或者是有點矛盾?」荀如玉問道。

    張怕說:「這些都不重要,先聽故事。」

    故事必須有人物,主人公只有一個,荀如玉演的女主。

    張怕說:「你要把妝全卸掉,不允許有一點化裝痕跡,也不允許有整容痕跡,就是一張素臉,也是一張普通人的臉,故事裡,你是一個簡單、好強的平凡女孩,長相普通,家世普通,什麼都普通,你喜歡上一個特別優秀的男孩,為了追求愛情,努力向他靠攏,這是《逐愛》的前半層意思,你要追逐愛情。」

    「從故事情節來說,每一個青春女孩都有過這種幻想,比較容易找到女性觀眾的共鳴。」張怕說:「那個男孩很優秀,家境也好,你和他在一起,完全就是醜小鴨和王子,但是你有勇氣,你很勇敢,為了追求他,你再努力改變自己,努力上進。」

    「逐愛,追逐你的愛情,男孩帥氣多金,考進電影學院,你考個三本,為了向他靠攏,棄學當北漂橫漂,去當群眾演員,同時自學苦練,追尋每一個機會,追尋每一個接近他的機會。」說到這裡,張怕插句題外話:「在影片裡介紹影視圈的一些事情,能引起觀眾的適量好奇,會加分,也會輕鬆一些,讓人喜歡看。」

    王暢暢問:「然後呢?」

    「男孩讀四年大學,你就做了四年群眾演員,什麼苦都吃,卻總要笑著面對一切,每一天都在笑,不論受到什麼樣的委屈,還是在笑;你追求的是更大更遠的未來,所以不為錢計較,又能吃苦,就是有了比別人高一步的台階,多了很多機會。」

    「男孩大三、大四時開始試戲,科班試戲不像草根要一次次機會去拼去找,起點決定位置,男主一開始的機會就要好一些,混過一些戲的配角後,畢業後接了兩部連續劇,簡單說就是順風順水。」

    「而你呢,用四年時間努力奮進,學跳舞學唱歌學朗誦,什麼都學,還要躲避某些人的糾纏,躲避某些潛規則,但這一切,都不能阻擋你追逐向上的腳步,不能阻擋你追求男孩的決心。」

    「四年後,你終於混出一點名頭,雖然小,但是多,太多太多次的出鏡,讓你的辛苦付出總算有了點回報,只是還不夠。」張怕看著荀如玉說:「記住,一定要堅強,堅強的走向未來。」接著又說:「男孩跟劇組跑,跟很多劇組跑,兩年後,小配角變成大配角,開始有了名氣,又一次拉開與你的距離;這時候的你迎來人生第一個大的機遇,某著名導演找你拍情景喜劇,可惜是配角。」

    說到這裡停了下,問荀如玉:「有個地方沒想好,你追求男主,在你們還是同學的時候,要不要先表白一次?或者說一直不表白,忍到最後才說?」

    荀如玉想上一會兒問道:「你覺得呢?」

    「我是覺得不表白比較好,暗戀讓你有了強大的動力,才能堅持走完一條崎嶇的路。」張怕問:「再一個,要不要介紹一下你為什麼特別痴迷男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8 13:30
173 比如本來是兩個故事
               
    荀如玉還是把問題拋給張怕:「你覺得呢?」

    張怕說:「那就按我剛才說的這樣,不用表白,也不用過多介紹,一切讓情節自己推著自己走下去。」

    「為了增加可看性,前期很多劇情要加上笑點,要像一個喜劇一樣給人歡笑,但又不能淺薄,簡單地說,就是把你拍戲或是跑節目、跑組時的一些小細節加進去,比如高跟鞋壞了、光腳做節目被罵,可觀眾感覺好,導演再去說好話請回去,一些不是特別好笑的笑點,但是很真實,很貼近生活。」張怕說:「假如你同意這個劇本,回去要多找笑點。」

    荀如玉說:「接著說劇本。」

    張怕說:「我說簡單點,就是你在搞笑而辛苦的生涯中,終於接近了心中男神,可還是差著檔次,是明星級別的檔次,但你無所謂,為了能和男主一起合作,會減薪、儘量配合時間,為此總被經紀人罵,對了,你的整個追求過程都是充滿期待的,也就是充滿喜感,讓觀眾站在你的位置上跟你一起期待。」

    「終於有機會跟男主合作,慢慢相處,努力表達好感,可男主只把你當同學,他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女朋友,關係正濃。」張怕說:「別覺得俗,優秀男女一向不缺追求者,比如說劇中的你一樣有人追求,只是你不理會而已。」

    「還是那句話,增加可看性,別一談到愛情的片子就玩深沉,弄的誰都看不懂一樣,沒事淨裝小資、追求情調,兇猛渲染愛情的悲意;要麼就脫了衣服猛幹,很少兒不宜的!沒那必要,咱這個片子不拍就算了,要真能拍,讓你追逐愛的過程像一幕青春劇那樣激動人心。」

    「你知道男主有對象,但心底的喜歡讓你繼續奉獻。為了避免一切可能出現的麻煩,你的奉獻是隱性的,不會讓任何人引起注意,更不會有反感。基本上就往少年男女談戀愛的那種狀態靠,別覺得幼稚,這種幼稚是永恆的美,沒有人不喜歡,沒有人不嚮往。」

    「反正就是假裝沒見過、偷偷望著你的那種樣子。喜歡是一眼可以看穿的,希望是一直美好存在的,雖然過程艱難。」說到這裡停了下,看眼荀如玉,張怕又說:「也可以不這麼寫,咱現在是討論,還可以把男主寫成單身,其實他一直有注意你,一直在等你……這樣是不是會更幼稚?」

    荀如玉想了下說道:「先不說這個,我想問。片子是悲劇吧?」

    張怕說:「不能算是悲劇,但會有些悲劇情節。」又說:「想增加影片的震撼性,最好加些悲劇情節進去,你可以查一下,讓人覺得精彩的影片一定沒有純喜劇片,總得有點兒思想性才行;你呢,不用太考慮是正劇還是悲劇,反正是你的影片,想怎麼拍就怎麼拍,只要能吸引人。別的不重要。」

    荀如玉說:「你說的對,再說劇情。」

    張怕就繼續說:「先按照男主有女朋友的主線發展,在你跟男主勝利會師沒多久,那個女的就很高興的飛了。尋了高枝追了大錢,千萬不要出現什麼婚外情、第三者,反過來再罵你第三者的那些情節,沒必要,故事中心是你追求男主,別的都可以輕鬆化簡單化。」

    荀如玉點頭說是。

    張怕說:「女朋友飛了。你高興的上跳下竄,狂喜連連,然後再假裝悲傷去安慰男主,這個地方一定要衝突的有喜感,一面是你無人時的狂喜,一面是陪同男主時的無盡哀傷,然後再趁著這個機會,一步步走進男主內心,並成功霸佔,至此,第一階段的逐愛成功。」

    荀如玉問:「接下來就是悲劇了吧?」

    張怕說:「不著急,逐愛,輪到驅逐這一塊,未必要驅逐男主,你可以驅逐追求你的瘋子啊,同時還給男主造成緊張感,這一段一定要好笑,你驅逐別人的愛,對男主來說就是你們關係的穩定,一定要找男主幫忙,用各種恩愛、或是炫富情節打跑追求你的男人,這地方也要笑,炫富後感慨金錢的流失,感慨你們傻傻的行為,儘量表現得像個守財奴一樣心痛錢沒了,會保持影片的輕鬆簡單。」

    「到什麼時候逐走男主的愛?」荀如玉又問。

    「當一切開心快樂昇華後,你忽然發現自己不孕,而男主無窮無盡的夢想都是生個孩子。」說到這裡停了下:「其實,我本意是想讓女主患重病,不過這類情節簡直氾濫的恐怖,用稍弱一些的不孕症替代,能稍稍那麼不俗一點兒。」

    「女主發現不孕……你覺得是不孕好還是重病不治好?」說一半,張怕忽然問話。

    荀如玉很鬱悶:「有你這麼聊天的麼?我什麼什麼都不希望!」

    張怕笑了下:「劇情需要,你選哪個?」

    荀如玉說:「我覺得都不好,能不能製造個什麼誤會衝突的,導致兩人分手?」

    張怕解釋道:「不是不製造,是沒時間,影片一共這麼長,你連男主有女朋友都抗過去了,還製造什麼誤會啊?」

    荀如玉說:「你接著說。」

    張怕繼續道:「兩個人在一起是要有未來的,你忽然發現給不了男主未來,想了又想,開始攤牌說分手……在這個地方,咱千萬不能特別俗的讓你一個人跑遠跑開自怨自艾什麼的,沒勁,就簡單直接說我生不了孩子、不能愛你,再見。」

    「男主當然不同意啊,可你的態度很堅決,要逐離愛情,這段是兩個人的衝突,你想讓男主離開,讓他有未來生活,可心裡又不捨,與其說分手,不如說更像是在耍小性子,這裡是逐愛的第二部分,你逐離愛情。」

    「男主不干,改他開始追求你,努力讓你改變心意,這地方是他在逐愛,追逐你的愛,然後呢,你就是滿心矛盾的一面推離男主一面又關心男主,還要時不時見他……」

    張怕說到一半,王暢暢忽然打斷道:「我靠,這麼棒的情節,這麼長的故事,拍電視劇不更好?還能便宜一些。」

    張怕看她一眼:「反正就是個劇本,我寫出來你們給錢,你們有錢投資,拍什麼都行。」

    王暢暢琢磨琢磨:「給我寫進去,我出十萬。」

    張怕驚訝道:「十萬?」

    王暢暢白他一眼:「想什麼呢?不是給你,是投十萬拍戲。」

    張怕喝口啤酒:「繼續說,嚴格來說,這段其實也不算悲劇,如果你想要真正的悲劇,我可以加進去,讓你們真正的逐愛,驅逐愛情,甚至可以用生命做代價。」

    荀如玉思考下說:「就目前來說,我很喜歡這個故事,麻煩你回去寫下來,大框就是這個,結尾那塊,還有一些具體細節,咱到時候再想,可以麼?」

    張怕說可以,只要你滿意。

    荀如玉回身拿過來皮包,在裡面拿出兩疊錢:「兩萬,算是預付,元旦前你把本子給我,咱們再一起討論。」

    王暢暢喊道:「加我個角色,加我一個。」

    張怕看著錢說話:「等我寫出來再給吧。」

    荀如玉說:「這個錢是你應得的,就衝你為我想了這麼好一個故事,哪怕拍不成,只要你寫出劇本,這個錢就是你的,等你寫完劇本,我把剩下的一起補給你。」

    張怕想了下,拿過錢說謝謝。

    荀如玉說:「跟你說實話,我見過最少八個作家或編劇,有扯淡的有狂傲的有老資格的,你是唯一一個肯用心給我想劇本的,就沖這一點,這個錢我花了。」停了下又補充道:「不論你寫成什麼樣,這個錢我也花了。」

    張怕說:「你這麼說,我都有壓力了。」

    「千萬別有壓力。」荀如玉忽然笑著看向王暢暢:「她還單身,正飢渴著,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找她減減壓。」

    王暢暢急道:「什麼是不嫌棄?我哪兒不好?」說著話起身,亮下黑絲:「看見沒?就我這大長腿,就我這小腰,就我這胸,哪不好?他還嫌棄我?憑什麼?」說著話問張怕:「你嫌棄我麼?」

    張怕咳嗽一聲:「其實吧,我完全沒有壓力,一點壓力都沒有。」

    於嬌笑問道:「你怎麼不看她?不好看麼?這腿挺好的,大高個大長腿,我看著都喜歡。」說著話還假意摸下王暢暢的腿。

    張怕說:「咱們,其實是在談工作,那什麼,工作談完了,我吃飽了,先撤了。」

    「別走啊,一會兒換地兒繼續,我們四個美女陪你還不行?」於嬌笑著打量張怕:「你不是喜歡男人吧?」

    張怕說:「就當我是喜歡男人吧,再見。」拿著錢坐到地炕邊上。

    王暢暢笑著貼過來:「大作家,你這樣是很不親民的,不好哦。」

    張怕呲牙一笑:「你是沒見到我殺人的時候,不然一定認為現在的我特別親民。」

    王暢暢被說的愣住:「你殺過人?」

    張怕繼續微笑:「多新鮮,現在這社會,不殺個百八的,哪個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人?」

    王暢暢聽出不對,問話:「你殺的什麼人?」

    「就是我這樣的人。」張怕慢慢穿好鞋,收起錢站直說道:「我擅長使用狙擊步,就是玩的不太好,總要死上幾次才能爆個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8 13:30
174 只剩下這一個
               
    王暢暢聽明白了,氣道:「丟人吧你,什麼年代了還玩cs?現在是lol,你要是跟我玩,老娘能殺死你。」

    張怕嘿嘿一笑,揮揮手離開。

    不管怎麼說,老子又有錢了。

    打車回家,五個猴子還沒睡,一見張怕進門,馬上圍過來說話:「哥,這塊的房子要是拆了,我們是不是得各回各家?」

    張怕看眼瘋子和方子驕:「你倆還有家啊?」

    瘋子沒接話,方子驕說:「不然怎麼辦?」

    五個猴子,瘋子和方子驕的家長最過分,有家跟沒家一樣。比如瘋子老爹,瘋子被打傷住院,他關心的是能要回來多少錢,而不是瘋子能不能治好,會不會有殘疾。

    張怕想了下說道:「找個平房繼續一起住,等明年畢業,你們要是考住宿的學校或著去當兵……明年再說吧。」

    想起五個猴子的未來,他是一點信心都無,只能停口不言。

    「住平房?」老皮說:「那就遠了,比幸福裡遠多了。」

    住遠了不方便,比如自己上班,比如猴子們上學,比如更重要的跟劉小美約會,張怕說道:「不著急,等這塊拆了再找房子也來得及。」

    「嗯。」老皮猶豫下問道:「我們想知道,你還能讓我們跟你住麼?」

    張怕笑了下:「怎麼想起問這個?」

    「我們想寒假打工,賺些錢租房子。」老皮回道。

    張怕說:「老實上你們的學吧,老實點兒比什麼都好,行了,回去睡覺。」

    五個猴子應聲好,回去隔壁屋子。

    張怕打開電腦看看新書成績,關閉睡覺。

    就目前的成績來看,沒有光明,很是暗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擁有美好一片天。

    隔天一大早被電話叫起。是劉小美,讓他出來迎接。

    張怕驚問道「你來了?」

    「快出來吧,司機不進去。」劉小美說道。

    張怕好奇道:「司機怎麼不進來?」

    「好像打架了。」劉小美說道。

    張怕應聲好,趕忙穿衣服往外跑。

    幸福裡街口有很多人堵著。只留了一條道走人,前前後後堵了七、八輛車在慢慢挪動。劉小美拎著大包東西站在稍外一些的地方。

    張怕快步跑出來:「來了不說一聲,我去接你啊。」

    劉小美說:「說什麼說?我是來抓姦的。」跟著問話:「這兒怎麼了?一大早就打架。」

    張怕說:「你是來巧了,平常不這樣。」接過劉小美手裡的袋子,還有她的包。全部背起拿起,往街裡走。

    在這條街上,張怕就是明燈。現在又多個美麗的劉小美,使得明燈更明,有相熟的鄰居會笑著打招呼,表達個有問題的眼神。

    張怕全部忽略掉,跟劉小美說:「昨天談個劇本,先給兩萬,我打算花了它。」

    「你怎麼花?」劉小美問。

    張怕說:「租房子,這個地方遲早要搬。未來肯定烏煙瘴氣,肯定有更多麻煩,現在見天都是揀破爛的、收舊家電的來回轉悠,我的寶馬都丟了,太不安全,這萬一哪天把我電腦也偷了,虧死了。」

    劉小美說:「不搬去我家?」

    張怕說:「你看我這臉。」

    劉小美嘆氣道:「本來不想說的,剛才見面嚇一跳,你這個你這個,你怎麼總受傷啊。」

    張怕說:「受點傷。救條命,值。」

    劉小美說:「我怕留下傷疤。」

    「不會的。」張怕說:「我臉皮厚,恢復的比較好。」

    劉小美就笑:「你臉皮是挺厚,這麼嚴重的傷。居然沒傷到骨頭,只掉層皮。」

    張怕說:「你這是怕我傷得不夠重?」

    倆人說說笑笑到家。張怕開門開窗放味,又去把五個猴子叫起來,等上一會兒才讓劉小美進屋。

    劉小美來過這裡,熟門熟路的幫張怕把買來的早點分到桌子上,招呼大家吃飯。

    很豐盛。一大堆,夠吃兩頓的。

    五個猴子一見面,同聲呼喊:「嫂子好。」

    劉小美笑著說好。

    吃飯沒什麼可說的,飯後一大幫子人去批發市場,今天的任務是買衣服。

    天氣漸漸冷下來,每人一件厚外套,保暖內衣,一件小棉襖。這是標配,五個猴子連聲感謝。等出了批發市場,張怕把自己的衣服丟給他們:「打車回家,老實學習啊。」

    五個猴子笑著離開,剩下張怕跟劉小美。

    劉小美說:「都中午了,喊他們一起吃飯多好?」

    張怕說餓不死,又說要過咱們的二人世界。

    劉小美嘆氣道:「過什麼世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課程拉下了,吉他、聲樂、跳舞,是不是都沒練?」

    張怕說是,又說:「等恢復恢復,馬上練。」

    劉小美說:「千萬千萬不能忘了,開始一年其實都是打基礎,想練出自己的聲音、自己的技術,很費時間。」

    他倆是在補約會,可惜張怕一臉傷,走去哪裡都被人看成是鮮花與牛糞的代表。甚至吃飯時,服務員們也是看了又看。

    在街上可以戴帽子戴墨鏡,進了飯店,拿下遮醜裝備,那真是醜爆天際,再加上劉小美的美麗映襯……得了,實在沒法看。

    整個吃飯過程,劉小美一直在笑,一直在說自己真有眼光,和你在一起的美麗絕對是無法抵擋。張怕化悲憤為食慾,盯著菜猛吃。

    飯後,張怕想去看電影,這才是情侶該做的事情。不想劉小美早早規劃好,在張怕早上說租房子之前就有打算,打車帶他去住宅小區,說是聯繫了幾家出租房屋的,你不喜歡住我家,還要照顧五個學生,我就選了幾家,你選選,要是可以的話,早點搬離幸福裡。

    張怕只能感謝,然後去看房子。

    劉小美挑選的房子全在一一九中到音樂學院的路上,基本都位於中間地段,好處不用說,去劉小美家、去音樂學校,還有上班都很近。缺點是有點貴。

    半個下午看過三家,基本都是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房租不便宜。

    張怕說我要再考慮考慮。

    劉小美也不催他:「就是讓你好好選選,沒讓你馬上做決定。」看眼時間說道:「我得回家了,你回去還得幹活,加油。」

    張怕說好,送劉小美上車,他再打車回家。

    路上接到胖子的電話,問他認識不認識電腦高手。

    張怕問做什麼?

    胖子很氣憤,說遇到騙子了!

    張怕問:「網上的騙子?」

    胖子說是,簡單說下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一起五個號裝土豪,去很多個頻道刷錢。刷錢這個東西也要看技術,給你十萬,讓你在直播網站快速成名,要怎麼刷?

    具體說起來很多很麻煩,就說個簡單的,同樣是刷錢,去大主播的房間,去觀眾人數最多的房間刷,猛刷一下,刷上幾千上萬,然後低調離開。隔天再來,又是這樣刷錢。最多堅持三天,你的名字就起來了。

    尤其是這個號還是國王號,不管去到哪個頻道都是閃亮登場,再兇猛刷錢,把自己的名字掛在主播房間的貢獻榜上,然後就出名了。

    這樣的方法最簡單直接。

    記住了,你是國王號,要花十幾萬才能有的國王號,每個月還要續費三萬,再加上你在很多房間裡的豪刷,想不出名都難。

    為了證明有實力,還可以去秒貢獻榜,就是砸錢砸到第一的位置上。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十幾個頻道秒榜,秒出來十幾個第一,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大土豪。

    畢竟普通人一年工資都趕不上你這一會兒刷出去的錢。

    為闖名聲,胖子他們那五個號就是這麼幹,短短時間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是很多很多頻道的管理員身份。

    隨著時間累積的越長,你的名字就越響。

    名字響了的代價是會被騙子盯上。

    騙子不光盯土豪號,還盯著主播號,反正能騙則騙、能偷則偷。

    王坤想靠網絡直播賺錢,當然明白騙偷的存在,一早跟胖子五個人說過。再加上這幾個混蛋精明的不像話,想騙他們?難!

    就是說不是胖子被騙,他打來電話,是想找人幫一個朋友出氣。

    張怕很好奇:「你幫誰出氣?說清楚了。」

    胖子只好說清楚,簡單說就是動春心了。

    網絡女主播八成以上都年輕好看,二十來歲,打扮漂亮,穿上各種衣服,美美的坐在視頻頭前,用美麗吸引你去花錢。

    最近這個時間段,胖子的任務是刷錢闖名聲,順便的來到這個房間刷了幾百塊。

    小主播就是這樣,大主播的貢獻榜上都是幾萬幾千的土豪,小主播有個幾百塊已經很難得。畢竟是一週更新一次榜單,一週賺幾百塊,好像也不少。

    胖子給這個女主播刷錢,人家妹子馬上甜甜膩膩的說話,聲音那叫一個甜一個嗲。儘管這段時間的胖子算得上見多識廣,可還是被這個妹子打動到,於是經常過來這個房間,每來一次都刷上幾百塊錢。

    土豪就該這樣,錢麼,是用來浪費的。

    這一天,胖子完成刷錢任務,又來這個房間發呆。

    在這裡要說一下國王號的號召力,胖子手裡是一個新號,滿打滿算不到一個月時間,可因為每天都刷個幾百上千的,又是國王號,很是拉風,有無數人加他好友,無數人發私聊,有眾多小主播聊騷,甚至有妹子直接談價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8 13:31
175 很多人說這是日記流
               
    看到談價錢的消息,胖子就想笑,因為這種事業是王坤這個公司未來發展的主方向,要通過這個賺錢。

    簡單說就是,他用公司手段包裝出一批妹子,推上網絡吸引土豪,然後就是收費服務,這個錢一定要花的值、也是要花的多,雖說是違法行為,可是從運營方法來說,還是很精彩的。

    所謂的精彩在於,你是買方市場還是賣方市場,再一個精彩在於你的商品是全質全優。

    之所以把公司開在省城,這裡有一堆藝術院校,還有全省的人才,招聘起來容易一些。招聘到合適女孩後,統一培訓。

    前期培訓是一樣的,如何做一個吸引人的網絡主播。

    誰也不是全才,只要挖掘出一個閃光點,只要挖掘出一個吸引人的賣點,足夠了!

    你不能吸引所有人,能夠吸引願意喜歡你的人,並願意為你花錢,那就夠了。

    這個時期的培訓跟身體買賣無關,完全是公開的、合法的,然後呢,把這些人同時推向網絡。

    剛進入主播世界的她們,在開始階段肯定沒有觀眾,也就是沒有賺錢途徑。這個時候需要胖子他們的五個國王號出馬。

    五個大國王,經過一個月的各自運營、砸錢,肯定會吸引許多人關注。比如吸引胖子的這個小女孩主播,就因為胖子的國王號沒事經常在她的頻道里呆著,觀看她表演的觀眾從開始的不滿百,很快提升到六百多人。

    沒有廣告宣傳,沒出去做活動,僅僅是一個大國王號駐紮在這裡,在不到三週的時間裡,觀看人數就提升了近十倍。

    這件事說明什麼?說明金錢才是唯一的偶像。

    金主長時間呆在一個頻道,會有很多關注金主的人來看熱鬧,或是看個究竟,再或是想吸引金主……不論你想要什麼。結果是這個房間多了許多人。

    然後呢,很多人會起鬨會刷屏,讓金主刷錢。

    怎麼刷?隨便一個禮物塊八毛錢,刷上一百個一千個。就是一百塊錢或是一千塊錢,什麼都沒幹的就花了。

    這錢花的太快,當某些土豪一晚上刷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時候,你甚至會懷疑人生。比如首富家的王公子為一個韓國主播刷上二十幾萬,還有另一個土豪跟王公子對刷。也是砸出去二十來萬,那主播當場哭了,估計這輩子第一次被人這樣子砸錢,不用唱不用跳、更不用賣身,說句話就賺來幾十萬?

    連漢語都說不利索呢,忽然就被國內土豪擊敗,那是錢麼?好像就是個符號。

    當你成為這樣的土豪,不管去哪裡,都會有人跟隨。

    就是這樣一種心理,這樣一種情況。使得偽土豪胖子同志給那個主播妹妹帶來很多觀眾,也是帶來很多收入。

    這一天,胖子又來到這個頻道,卻是看到主播妹子在哭,順嘴問一下,知道是被騙了。有人假裝他的名字加好友、發連接,騙走主播後台所有收入。

    如果有土豪連續給你刷錢,你也會相信他的,這樣一個有錢人,肯定不會騙自己。

    主播妹子被騙了九千多塊。是這兩個多星期的收入。

    騙子的目標主要是兩種人,一種是土豪,一種是新主播小主播。胖子這種偽土豪自帶防騙免疫系統,新主播可是什麼都不懂。迷糊著錢就沒了。

    胖子知道妹子被騙,隨手刷了一千多塊錢表示安慰,反手就給張怕打電話。

    張怕問:「王坤成立公司,沒有電腦高手?」

    「有是有,不過不管這事,王坤說咱的目的是賺錢。不是折騰這些屁事。」胖子說:「我們請的電腦高手,更多是在維護上。」

    張怕說:「我沒辦法。」說著笑了下:「你居然動春心了,當真有本事。」

    胖子說:「你不懂,這妹子一看就和別的主播不一樣,很多主播找我就是坑錢,鼓動我刷刷刷的,還有說想來看我什麼的,都是扯淡,這妹子挺好,從不說那些屁話。」

    張怕笑了下:「我不和你爭論這些,就是吧,我沒有電腦高手。」

    胖子嘟囔一句:「不早說,浪費我這麼多口舌。」

    張怕說你活該,跟著說:「好好幹,土豪同志。」

    胖子又問:「你同學有沒有電腦黑客?就是電腦特別強的?一幫孫子當著老子的面行騙,這是看不起我麼?這是挑釁。」

    張怕說:「簡單,找人查出ip,你去找上門。」

    胖子說:「放屁,哪有這麼簡單?」

    張怕正色說道:「有些事情本就簡單,就看你想不想做。」

    「滾蛋吧你。」沒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的胖子掛斷電話。

    在這一時候,張怕倒是想起王聯,隔壁班的那個電腦高手,同樣是初三學生,人家已經得到各所高手的提前錄取,十八班的學生還在研究初一年級的知識,真是天大差距。

    要不要找他幫忙?

    只閃過個念頭就放棄,老師不能找學生做這等壞事。

    打電話時間太長,等結束通話,張怕已經進到家門,想了下王聯的事情,開電腦幹活。

    五個猴子過來感謝他,說又花你錢了什麼什麼的,以後一定會報答償還。

    隔天週一,猴子們去上學,張怕繼續休假。

    下午接到秦校長電話,說是張真真上午出院,下午就來上學,去你班找你,想感謝,你不在。

    張怕問:「你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校長說:「要是不忙的話,來學校一趟?」

    張怕說:「我能選擇不來麼?」

    秦校長說:「人家根本沒要求你來,就是我覺得吧,得儘量安撫好這位小公主。」

    張怕倒是想起件事,問道:「她班裡同學怎麼說?知道不知道懷孕的事?」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以為受了什麼刺激才跳樓。」秦校長說:「家長一再叮囑要保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也不能把這事兒說出去。」

    張怕說知道了,想想說道:「你去看看,她現在在做什麼?」

    秦校長問:「她做什麼跟你來不來學校有關係?」

    「我覺得有。」張怕說道。

    「等電話吧。」秦校長掛電話出門。

    一刻鐘後再打給張怕:「在看書,很認真,邊上有人說話,她根本頭也不抬。」

    「認真看書?」張怕嘆口氣:「我真希望她在發呆,或是睡覺,這一天天的瘋狂用功,我心裡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那你到底來不來?」秦校長說:「還一件事,李英雄得送你班上,上午沒來,不知道下午能不能來上課。」

    張怕說:「他反正不喜歡上課,來不來十八班沒有區別。」

    秦校長說:「區別大了,我不想他沒畢業就進監獄。」

    張怕說:「咱這樣,我現在去學校,如果你能在下班前把李英雄送到十八班,我收了,不然拉倒。」

    秦校長說:「這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張怕說放心,又說現在去學校。

    他是得回學校看看,不去說張真真的事情,只說十八班,上週六的十個答不出題的笨蛋只跑了圈,沒有受到別的懲罰,張怕得給他們談談。

    出門前裝備,照例是戴帽子、口罩、墨鏡,全套下來比特務還特務。

    二十分鐘後晃悠到學校,學生在上課,他去辦公室呆上一會兒,也是同羅勝男說上幾句話。

    羅勝男對他的半邊臉特別感興趣,說可以幫忙介紹到韓國手術,你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正好改改刀,弄帥一些。

    張怕很受傷:「我不帥麼?」

    羅勝男說:「以前還行,現在這個跟帥完全不搭邊,就這鼻子這臉,膽小的看見會害怕。」

    張怕說:「我就是醜死也不整容。」

    羅勝男說:「你觀念不對,這是很大的錯誤,我跟你聊一下整容的好處,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只要足夠好看,就能很輕易的養活自己、或是得到更好的生活條件。」

    停了下又說:「一個人變好看,可以讓自己有信心,變的更有人緣,這是對於整容者本身的好處;對於別人來說,誰不想有一個有魅力的同事或朋友?」

    張怕說:「你說遠了,我這傷能好。」

    羅勝男看一眼傷處,笑道:「是能好。」

    幸好下課鈴響起,張怕趕忙回去班裡。

    教室裡一群混蛋正在打鬧,張怕進門說:「很有活力?有使不完的力氣?」

    「沒有!」學生們趕忙回道。

    張怕說:「坐下。」

    老大發話,誰敢不從?坐回位置上等老大訓話。

    張怕說:「上週六那十個倒霉蛋給我站起來。」

    現在是下課時間,有十幾個學生去廁所,或是在外面玩,其中有三個是答不出問題的學生。所以只站起七個人。

    張怕說:「背吧。」

    「背?背什麼?」有學生問話。

    張怕說:「廢話,上週六回答不出的問題,你們現在還不會?趕緊背!」

    後三個字的聲音很大,配上半張傷臉壞鼻子,顯得猙獰,隱隱有種鐘樓怪人的感覺。

    七個傢伙互相看看,有一人舉手道:「老師,我不會。」

    「很好,深蹲五十,俯臥撐一百。先做。」張怕淡聲說道。

    那學生猶豫一下,到底不敢違抗軍令,站到過道做運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8 13:31
176 我覺得也不錯
               
    「你們呢?」張怕問剩下六個倒霉蛋。

    那六個傢伙互相看看,齊齊走到過道中加練。

    再看講台上的張怕,面沉似水,表情陰得可怕。

    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敢鬧出一點動靜,除了正在做運動的七個人。

    片刻後,走廊傳來說話聲,又有學生回來,一進門嚇一跳,怎麼這麼靜?跟著看到講台上可怕的張怕,一個個快速而安靜的回到自己位置坐好。

    五十個深蹲,一百個俯臥撐,能一口氣做下來的人,身體素質絕對沒的說。

    儘管不要求是標準動作,可幾個倒霉孩子照樣累夠戧,而且要分次做。

    沒一會兒,上課鈴響了,走進來上課老師,張怕說:「稍等五分鐘。」

    這會兒時間,所有學生全部回到班級,剛才不在的三個倒霉蛋很快加入做運動的行列中。

    張怕很有耐心,不管你分幾次做,直到十個人全部做完才冷聲說話:「牛,真牛,老子苦口婆心的給你們上了一個月政治課,兇猛交心啊,你們當我說的話是放屁是吧?十個人,沒有一個能當場複述老師的講課內容,然後一週過去,該不會的還是不會,沒有人想著看書。」

    說到這裡,大喊道:「雲爭。」

    「到。」雲爭站起來。

    張怕問:「問他們的問題,你會不會?」

    雲爭猶豫一下,左右看看。

    「看什麼?你在看什麼?老子在問你話!」張怕大喊道。

    「會。」雲爭弱弱回上一句。

    「好。」張怕繼續點名:「牛強。」

    「到。」大牛利索站起來。

    張怕再問:「你會不會?」

    「會。」大牛大聲回道。

    張怕點頭:「好,你倆坐下。」

    這就完了?也不檢查一下?所有學生趕忙看張怕和大牛、雲爭,心說是怎麼個節奏?

    張怕說:「不要以為我偏袒他倆,是因為我相信他倆,他們說會,那就一定是會。」說完看向老皮:「你給我記住,咱倆的事沒完。」

    老皮一頭汗,趕忙喊道:「方子也不會,瘋子也不會。你不能總盯著我。」

    瘋子大喊道:「胡說,我會!」

    老皮罵回去:「你會個屁。」

    張怕重拍下講台:「閉嘴,我告訴你們,你們是揀了便宜。不要以為我是放過了雲爭和牛強,事實是他倆救了你們;如果他倆也說不會,你們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看見我的臉沒有?老子都這樣了還不在家歇著,跑來跟你們玩。你覺得我會有好心情麼?」

    下面一片寂靜。

    張怕接著說話:「下面還有課,我不耽誤太多時間,就說一句,這節課結束,是自習課吧?我會回來的,還會提問,誰要是答不出來,我也不送你們去醫院,折磨人的方法有的是,咱試試看。」

    說完出門。朝等在門外的任課老師道個歉,那老師倒是很寬容:「難為你了,就這麼一班學生,真的,沒人願意教。」

    張怕說:「麻煩了,受累了,改天烤肉。」

    那老師笑笑走進教室。

    張怕很鬱悶的往外走,一不留心走出教學樓,在台階上坐下。

    「來了不說一聲?」秦校長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張怕說:「你是鬼啊,還是在監督我?」

    「監督你個屁。老子告訴你個好消息。」說到這裡停了下:「你班裡多少人?」

    張怕回道:「四十七個,倆女生。」

    秦校長點點頭:「馬上變成五十六個,會不會很驚喜?」

    「你當是漲工資啊?」張怕噌地站起來:「老頭,不帶這樣的。」

    秦校長說:「李英雄馬上就來。他班上同學呢,也有那麼幾個很生猛的,就一起塞給你。」不等張怕接話,馬上又說:「能者多勞,再說了,五十六個學生五十六朵花。象徵著民族大團結,學生大團結,多吉利。」

    張怕問:「我這是垃圾學生集中營麼?」說完稍微想想,點頭道:「確實是。」跟著再問:「我這是監獄麼?猛往裡塞人?」

    秦校長微笑說話:「那什麼,關於這件事吧,我也挺無奈,你看啊,學校裡五個差學生的頭頭,你這收了四個,乾脆把裴成易也收了得了。」

    鬱悶個天的,我說的是什麼?你說的是什麼?還要塞人?張怕怒道:「先說我的事。」

    「你的事?」秦校長笑道:「你還真積極,我很欣慰,就喜歡你這樣熱愛工作的積極進步青年,拿來吧。」說著伸出手。

    「拿什麼?」張怕問。

    秦校長說:「真頑皮,一個是入黨申請書,一個是照片,報考教師證的照片,還有身份證。」

    「我去。」張怕摘下帽子,指著腦袋說:「看見沒?怒髮衝冠了,你不害怕啊?」

    校長說:「先不說這個,跟我去見張真真。」

    張怕簡直無力了,不管自己說什麼,秦校長好像都在玩太機推手,嘆氣道:「我要辭職。」

    「無所謂,你要能放下班裡四十七個猴子,隨便辭職,我不攔你,還恭送你。」秦校長說的很認真。

    張怕仔細看看秦校長:「才發現你真陰險,太壞了。」

    秦校長說:「少說沒用的,跟我進來。」

    張怕問去哪?

    秦校長拽他進入收發室,按他坐到椅子上,張怕這才發現身後是一塊藍布。

    秦校長拿個相機說:「坐好了,笑一笑,是微笑懂不懂?」

    張怕說:「不是吧?」

    「什麼是不是的?閉嘴。」秦校長喊道:「讓你坐好了,聽見沒?」

    張怕哭笑不得:「老大,你這個你這個……」

    「閉嘴聽不懂麼?」秦校長喊道。

    邊上站著倆老師,還有收發室大爺在看熱鬧,笑得異常開心。

    很快照好幾張相,秦校長走過來翻兜。

    張怕問:「老大,你當校長以前是土匪啊?」

    「怎麼不帶身份證?」秦校長對搜身結果很不滿意。

    「沒帶身份證?」張怕仰頭想想:「不會吧。」

    一個人在外地,有幾樣東西是一直隨身的,銀行卡、身份證、u盤,這三樣必帶。至於手機和家門鑰匙都要差一些。

    「什麼不會?你自己找。」秦校長說道。

    張怕認真想了想:「難道是丟了?」

    「丟不丟的能不能自己翻一下?」秦校長說道。

    張怕說:「不用翻,一定是丟了。」

    「我丟你個腦袋。」秦校長繼續翻,終於在屁股兜裡找出卡包,裡面有身份證、銀行卡、u盤。

    抽出身份證,把卡包丟回來:「跟老子玩心眼?弄死你。」去桌子上拿起個信封丟給他:「拿好了。」

    張怕很好奇:「照相給錢,你是拿我當模特?」

    秦校長說:「不是錢,拿回去照抄一份。」跟著又說:「現在跟我走。」

    「抄一份?什麼玩意?」張怕想要打開信封。

    秦校長說:「回家再看,現在跟我走。」

    張怕只好拿著大信封,苦著臉問話:「又去哪?」

    「趕緊的。」秦校長大步出門。

    可憐張怕跟個受虐的小媳婦一樣慢慢跟出去。

    張真真在上自習,秦校長也沒過去,直接給班主任陳微打電話,他帶著張怕去一樓醫療室。

    這地方有個校醫生,校長去敲門,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過來開門,熱情打招呼:「校長來了。」

    校長說:「王老師,借用你這個屋一會兒,可以麼?」

    「可以可以。」王老師笑著應話,又問兩句需要什麼不?才轉身出門。

    隔了會兒,有人輕輕敲門,張怕去開門,門外站著小小的張真真。

    看見張怕那張臉,先是怔了一下,心下說:臉上的傷怎麼還沒好?怎麼還沒好?跟著就是個大鞠躬:「謝謝你,老師。」

    張怕趕緊讓開:「進來。」

    張真真依言進門,又向秦校長問好。

    張怕說:「你去我班級找我了?」

    張真真說:「張老師,是你救了我,因為救我,害得你住院,還傷了臉……你等下。」說完出門,小跑回教室,沒一會兒又跑回來,兩手捧個小包舉給張怕。

    張怕問是什麼。

    張真真打開小包:「是擦臉的藥,我媽問過醫生,說只要每天都擦,很快就能好,皮膚會恢復的比以前還好。」

    張真真拿出兩種藥,一一做介紹:「這個是晚上睡覺擦的,恢復特別好,這個是白天出門擦的。」跟著又說:「醫生說不能擦化妝品,你不能因為臉難看了,找化妝品擦,會刺激皮膚的。」

    張怕說:「你辛苦了。」

    張真真說不辛苦,你救了我,我做這麼點事是應該的。又說:「老師,我幫你擦藥吧。」說著話從包裡拿出消毒濕巾,撕開包裝袋說:「老師你坐下,我給你擦臉。」

    張怕心下嘆口氣,聽話坐下,任由張真真折騰。

    張真真很小心,特別輕特別柔的一點點擦,沒一會兒,濕巾就變得有些灰。她說:「老師,以後每天我都給你擦臉,你洗臉不方便。」

    張怕說沒事。

    張真真卻是沒接話,換張濕巾繼續擦,然後更小心更輕柔的擦上藥膏。

    等做完全部工作,張真真想了下說道:「老師,我幫你拿著這些藥,你自己擦不到,也不好擦,我每天給你擦。」

    張怕趕忙說不用。張真真想了下問道:「那你讓你女朋友給你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8 13:32
177 什麼流都好
               
    這孩子表現的越乖,張怕就越心痛,十三歲的小女孩,懂什麼啊?笑著回話:「好,讓我女朋友給我擦。」

    「真的?你不是騙我吧?」張真真問道。

    張怕說:「我這麼帥,肯定不想毀容,就算女朋友不在,也有學生,總會有人幫忙擦藥,你說是不是?」

    張真真想了想說道:「那你一定要擦,每次都要洗乾淨臉,白天和晚上用的藥不一樣,這個是白天用的,上面寫著字。」

    張怕接過小包,說知道了,又說謝謝你。

    張真真說:「那沒事了,我回去了。」臨出門前忽然想起什麼,從兜裡拿出張紙,回來交給張怕:「這些是有助於恢復皮膚的食物,還有些食物一定不能吃,都寫在上面,我們問過醫生,醫生這麼說的。」

    張怕接過紙看一眼,寫的很細,不光是什麼什麼食物對皮膚有好處,還羅列了大概做法,比如是涼拌或是熱湯。

    張怕說謝謝。

    張真真說:「是我要謝謝你,真的,老師,謝謝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說完跟秦校長也道別一下,再轉身出門。

    秦校長說:「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你來學校了吧。」

    張怕收起紙說道:「小丫頭受苦了。」

    秦校長說:「好歹還活著。」跟著又說:「他媽媽說,那個小學老師的家人又在找他們,希望能幫著說說好話,也會適當給予經濟補償,這樣的話,量刑會有考慮。」

    張怕問:「家長的意思是什麼樣的?」

    「張媽媽恨不得要殺了人,不過那些人很煩,還找別人幫忙說情,弄得單位都知道了。張媽媽就更火大了,打電話問我,說一定要從重判刑。是不是不好?」秦校長說:「我怎麼知道啊?像這種事情,我怎麼插話?說對了說錯了都不對。」

    張怕說:「那你告訴我?」

    秦校長說:「這種事情當然要兩個人分享比較好,學校別的老師又不知道那孩子是懷孕跳樓。」

    張怕問:「那這事情到底怎麼辦?總有人上門騷擾,家裡生活肯定受影響。」

    「只能等判決書下來。一切有結果了才能消停。」秦校長說:「為躲避麻煩,暫時可以搬家,可張真真父母的工作怎麼辦?總是逃不掉人情關係。」

    張怕好奇道:「一個小學老師有這麼神通廣大的本領?」

    「別問我,我也不清楚。」秦校長說:「張真真是可憐的,回家還有可能受到騷擾。」

    張怕驚住:「你不是想讓我帶回家吧?」

    「想什麼呢你?」秦校長說:「就是你想帶。我也不同意!」

    張怕輕出口氣:「嚇死我了。」

    「你嚇死我才是。」秦校長說:「我現在就擔心那些人到學校找張真真,萬一一個不慎鬧得全校皆知,孩子還怎麼上學?」

    張怕說:「門衛是吃乾飯的?」

    秦校長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沒辦法,怎麼害怕都得面對,你不能害怕被車撞就不出門了,不能害怕飛機出事就不坐飛機了,只能儘量小心些。」張怕說:「沒別的事了吧?」

    秦校長說:「基本沒別的事情,你現在還剩一件事,接收隊伍。」

    「接收隊伍?」張怕低頭拆信封。邊拆邊說:「你想啊,要是因為這件事,我把你揍一頓,是不是不太好?」

    秦校長很光棍:「有本事就揍,別光動嘴皮子。」

    張怕被將住:「算你狠。」抽出一疊紙,只一眼就愣住:「老大,你真夠狠的。」是入黨申請書,讓他照抄一份。

    秦校長說:「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張怕把那疊紙塞進信封,想要丟掉,可是看到秦校長虎視眈眈的樣子。只好嘆口氣裝進張真真給的小包裡,拿起出門。

    秦校長跟出來:「一會兒直接把學生帶你班,你回去說聲。」

    張怕問:「可以拒絕麼?」

    「當是收幾個插班生,考試不計成績。你怕什麼?」

    張怕拱手道:「佩服,你連不計成績這種事都敢幹,當真是一點不在乎升學率。」

    秦校長說:「管那麼多?老子就要撤了,就要海闊天空自由的飛了,跟你說,以前有人盯著我的位置。想拿這個做跳板,想要就此飛起來,很想把學生成績提上去,於是空降過來做副校長……」

    張怕不走了,站住了,認真看秦校長:「我發現個問題。」

    「什麼問題?」秦校長問。

    「有九成九的可能,我是被你忽悠了。」張怕的表情特別認真。

    「怎麼會?你要相信我的人格,畢竟是好大一個校長,忽悠你做什麼?」秦校長回道。

    張怕說:「就剛才這套台詞,算上今天,我聽你說三遍了!第一遍是教育局派來的人在賓館開房被人拍照,那傢伙只能灰溜溜離開;第二遍是一女的衛生巾被偷,到處流血的離開,還一男的自行車被偷零件……我發現了,每次根據劇情需要不同,教育局派來頂替你的倒霉蛋就會遭遇不同厄運,老大,咱坦白吧,你總這麼哄騙我一個無知青年,有意思麼?」

    秦校長眼睛亂轉,思考好一會兒問道:「就這個台詞,我說三遍了?」

    張怕點頭:「最少三遍。」

    秦校長咳嗽一身:「很正常,教育局每過兩年就派個人來頂替我,這麼些年算下來,起碼十幾二十個人,我才說了三遍……」

    話沒說完,張怕轉身就走:「再見。」

    「我去,你這是不尊重領導。」秦校長追過去說:「這次是真的,教育局空降一副校長來提高成績……」

    張怕不理會,加快腳步,嗖的消失無蹤。

    這個下午,十八班很熱鬧,四十七個笨蛋都在努力學習,生怕惹怒張半臉同志。

    只是吧,一群啥都不懂的人想學習都難,只能互相詢問,於是乎,一不小心乎,班級裡誕生兩位矮子裡的大個,一個是雲爭,一個是大白兔,這倆傢伙居然算是學習好的,居然算是懂的比較多的,很多同學虛心向兩位大能討教,場面何其一個熱鬧。

    在熱鬧中,秦校長帶著六個學生過來。推開門一看,學生如小販滿地走,聲音大如菜市場,沒有老師。

    秦校長皺眉問話:「你們老師呢?」

    坐門口的同學說:「我們老師說,今天下午不管誰來找他,都讓我們告訴那個人一句話。」

    校長問是什麼話。

    那同學咳嗽一聲,拍兩下巴掌,口中大喊:「萬,土,四瑞,購!」

    下一刻,全班同學同聲大喊:「別理我,煩著呢。」

    門口那位同學很認真的解釋道:「這些是我們老師教的,說誰要是有想法,儘管去找他,不過,他好像下班了。」

    校長同志很怒,指著教室後面的空位置,跟身後六個學生說:「你們回去搬桌椅,就坐那,等明天老師來了再做具體安排。」

    六人中有個頭很大的傢伙說:「校長,我們是二年級,這是三年級。」

    「你很看重幾年級麼?」秦校長問道。

    「倒是不看重。」那學生回道。

    「那就搬桌子去。」秦校長沖站在最前面的李英雄說:「來到這個班,你最好安分一些。」說完就走。

    李英雄無所謂的看眼校長背影,再看看十八班一眾英才,大步走上講台說道:「靜一靜,我來發個言……」

    話沒說完,一隻鞋飛了過來,李英雄往側面一躲,那隻鞋啪的砸在黑板上,教室後面有個聲音大咧咧說話:「你誰啊就發言?」

    說話的是劉自強,是那個剛到十八班就被張怕好頓揍的一米八多的大個子。這傢伙是個棒槌,當初一個人就敢硬抗張怕,還琢磨著想要報復。

    他其實挺能打,不過傻子都知道要團結一切有生力量跟敵人做頑強鬥爭,一一九中五個混混頭子,哪個不是帶一群小弟共同闖世界?就這個白痴,想闖世界還獨來獨往。

    李英雄看向劉自強:「你扔的鞋?」

    劉自強搖頭:「不是,一不是我扔的,二不是我的鞋,我就是想詢問一下,您算哪根蔥?敢給我們發言?」

    李英雄看眼地上的鞋,是一隻白色運動鞋,再看向後面一眾男生:「哪位大俠的鞋?還要不要了?」

    於遠重重嘆口氣,用兩隻手抬著,費大力氣把右腳搬到桌子上:「老子剛把鞋脫下來晾晾,哪個王八蛋給扔上去的?」

    邊上同學大罵:「靠你大爺,我說這麼臭,你個王八蛋……」

    什麼是原生態?現在的十八班就是原生態,張怕是一隻老虎,壓住一群猴子,猴子們會暫時老實老實。可是當老虎不在,猴子們自然活蹦亂跳。

    雲爭起身道:「閉嘴!你們就這麼歡迎新同學麼?那誰,受累把鞋丟回去,那個誰,你也別發言了,既然發配過來,趕緊搬桌子去,再過會兒放學了。」

    雲爭好像班級老大一樣頤指氣使,可惜沒人聽他的,他說了話,下面該幹嘛還是該幹嘛。雲爭嘿嘿一笑:「居然不聽我說的話……好吧,算你們牛。」然後就坐下了。

    講台上的李英雄看明白了,這是拿自己當猴子耍呢,一群三年級的學生對上幾個二年級生,不揍你不罵你,已經算是優待。

    稍微想想,嘿嘿一笑:「搬桌子去。」然後就帶著人走了。

    於遠還在大喊:「哪個王八蛋把我的鞋丟上去的?受累揀回來行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8 13:32
178 只要有人看
               
    這是他們的鬧劇,此時的張怕拿著筆記本電腦往家走。下了公共汽車,前行段距離左轉,走進幸福裡街口,再往裡走,路過小賣店,看眼幾個無聊的人在吹牛皮。

    繼續往前走,拐個彎,前面不遠就是燒得漆黑的殘屋。

    在房子對面牆角蹲個人,看側臉、體型,大概四十歲左右,戴個帽子,很無所謂的左看右看。

    張怕走到門前,拿鑰匙開門,隱隱有點不對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自己?

    右手繼續轉動,扭開鎖,抽出鑰匙,帶著房門開了條縫,然後回頭看,就看到對面蹲著的那人正在看他,一雙眼睛特別亮,牢牢鎖在他身上。

    張怕深吸口氣,轉身面對那人站住,對著看過去。

    那人就是蹲著看,從頭頂開始,慢慢看到腳,然後在地上揀起個玻璃球,隨手朝前一丟。

    張怕側身閃過,玻璃球砸在防盜門上,發出叮的一聲,噠噠的滾落地面。

    那人又揀起個玻璃球,朝張怕晃了下,又一次丟過來。

    張怕再躲,也不說話,好像對面那人丟的不是自己,就那麼站著平靜對望。

    蹲著那人來了興趣,揀起兩顆玻璃球……在他腳前有十幾顆玻璃球,明顯事先準備好的。

    又是丟過來玻璃球,張怕又是躲開,可就在下一刻,一下飛過來六個玻璃球。

    不要以為多難,同時丟出六顆玻璃球,說明手功多厲害?每一顆都能打中目標……

    完全不是,擱你你也行,抓起把玻璃球一起丟過去就是,這招叫天女散花,恩,一定是的,是很高深的武林絕學。

    張怕沒躲過去,因為對面那傢伙是站起來全力砸過來的。玻璃球的速度特別快,砸到門上、牆上的聲音也發生變化,鐺鐺的一聲聲響。

    這是沒法躲了,張怕趕忙一個側身站。要護住筆記本電腦,還要抬胳膊護住半側腦袋。

    砸的很痛,有一粒砸在胳膊上。

    張怕慢慢放下筆記本電腦,輕輕摸下被砸的手臂,穩穩朝馬路對面走過去。

    對面那人笑著說話:「身體素質不錯。反應不錯,不過你不行,糟蹋了,糟蹋了這個好身體。」

    張怕沒接話,繼續穩穩走向他。

    那人說:「別過來,我現在不想和你打。」

    張怕還是不接話,繼續往前走。

    「你這人怎麼不聽人說話呢?」見張怕進,那人開始往側面走,儘量和張怕保持六、七米距離。

    張怕轉個方向,繼續走向他。

    那人邊退邊說話:「給你個建議。別糟蹋了這副身體,你的協調性很好,練三個月吧,三個月以後找你。」

    張怕依舊不說話,兩臂自然下垂,輕握拳頭,眼睛盯住那人,始終是一步步穩穩接近。

    他不是擺造型擺酷,這是最好的防禦動作,避免在接近的時候被對手偷襲。

    對面那中年男人嘆口氣:「你沒意思了啊。跟你說話呢。」見張怕還是不肯開口,無奈罵聲草,又說:「記住了,三個月以後找你。好好練練,我可不想打一個弱雞。」說完轉身就跑,那速度快的好像有狗在後面追一樣。

    張怕反是站住了,看著那個人快速消失不見,腦子裡在過電影,我到底又得罪誰了?

    這個問題不用想。因為想不明白。而答案在一個小時後自己揭曉。

    上次打架那個王中興,就是來自京城的牛人,因為追求劉小美跟張怕幹起來,後來賭拳輸掉一百萬。

    其實張怕只打算贏二十萬,因為王中興把他的房子燒了,才又加二十萬。可才大氣粗的王中興硬是拿一百萬做賭注,你還能退回去不成?

    晚上六點鐘,王中興打來電話:「我找的人你看到了。」

    張怕說:「你是誰?」

    王中興很鬱悶,要是可能的話,他想捏死張怕。當下卻只能壓著脾氣說:「我是王中興。」

    張怕問:「王中興是誰?」

    王中興冷哼一聲:「你說呢?」

    「廢話,我知道你是人是鬼?」張怕說道。

    王中興簡直要氣爆了,沉聲說道:「上次你選的地方,咱們賭拳。」

    「啊,想起來了,就是輸給我一百萬那人啊,你好麼?」張怕問道。

    王中興說:「逞口舌之利有意思麼?一個大男人,只會動嘴皮子?」

    張怕說:「不是啊,我還很能打,不然怎麼贏你一百萬?」

    王中興壓著脾氣說:「是啊,贏我一百萬,你好厲害,敢不敢再賭一次,賭注還是一百萬,就是今天你見過的那個人,三個月後打一場擂台賽,放心,絕對不打死你,而且為表示公平公正,給你三個月時間鍛鍊、恢復身體,練到最好狀態。」

    張怕說:「賭不了啊,我把你給的錢買房子了,好大一棟房子,是人家給好大優惠才能買到,我不想放棄。」

    王中興忍著怒意說:「不用你出錢,敢不敢再打一場?窮鬼。」

    張怕說:「不用我出錢?那也不打,老子……不對,是我,我要有素質,我現在是有為青年,正在申請入黨。」

    王中興說:「你沒得選擇,必須打。」

    張怕說:「你不是玩賴麼?上次打完,都說了事情了結掉,怎麼還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簡單,我認為是個頭,就是個頭。」王中興說:「好好訓練,稍稍提醒你一句,今天你見過的那個人叫吳成遠,口天吳。」說完掛掉電話。

    「吳成遠?我就知道吳承恩,寫了個很牛很牛的猴子高手,要是猴子高手來和我打……還打個屁啊!」張怕嘟囔著放下手機,上網搜吳成遠。

    沒有資料,應該說沒有剛才那個人的相關資料,就是說一無所獲。

    張怕很鬱悶:一個無名小輩也讓我搜搜搜,淨浪費時間。

    是不是浪費時間不知道,但是今天遇見的那個人很強。

    閉上眼睛回想遇見吳成遠的整個過程,想上好一會兒,起身出門,走到吳成遠蹲下的地方低頭看,看上好一會兒,抬步站到那個位置上,學吳成遠的樣子蹲下來。

    地上還散著幾顆玻璃球,張怕沒動,只低頭看。

    看上好一會兒再抬頭看向房門,那個位置站著自己。

    模擬吳成遠丟玻璃球的樣子甩一下手,再甩一下……

    這些動作跟打架沒關係,真正打起來,誰還管你丟不丟玻璃球,誰又管你是站著還是蹲著?

    張怕在找一種感覺。

    白天遇到吳成遠時,感覺這個人的所有動作都特別隨意,但是很流暢,不論是丟玻璃球,還是站起來跑,都特別流暢,好像水流一樣自如變幻。

    吳成遠說張怕的協調性很好,也是說一種感覺。

    有的人適合打架,是因為一舉一動特別協調,有自己的一種節奏。

    張怕的身體適合打架。

    不過打架靠的不是協調性,是持續不斷的練習。

    曾經的張怕很能打,剛搬來幸福裡的時候也很能打,可慢慢地就弱了。

    因為你太能打,就沒人找你打,長久時間下來,久不打架,動作自然生了,身體反應自然慢了,肌肉也慢慢遠離了戰鬥狀態。

    以前的張怕不用特意練習,每天都是實戰。

    現在的張怕不行,每天忙來忙去,很多事情做不完,哪有時間訓練?

    他是挺能打,就好像拳擊冠軍三年不練,也可以一拳打飛你一樣。可這是對上普通人,如果同樣對上拳擊冠軍呢?練與不練的差別就太大太大。

    現在的張怕是那個不再練習的拳擊冠軍,而吳成遠應該是一直在訓練的拳擊冠軍。

    他在找感覺,老皮出來問話:「哥,怎麼了?」

    這個時間段,吃過晚飯,他在幹活,五個猴子在進行所謂的學習。可還是那個原因,屁股長針坐不住,來來回回瞎折騰。

    張怕看他一眼:「今天老師講的課都會了?」

    下午第二節課講的內容,張怕說第三節自習課提問他們。可是因為生猛的秦校長,張怕被迫落荒而逃,暫停提問計畫。

    聽到張怕這句話,老皮嘆口氣:「我現在搬家還來得及麼?」

    張怕說:「看樣子是不會,不會還不趕緊回去學?」

    「學了,可是學不會啊。」老皮說:「什麼什麼都不懂。」

    張怕說:「一年級的學習筆記可是發給你們了,你一點沒看?」

    老皮朝上面指指:「燒了,和你的東西一起燒了。」

    張怕起身道:「你是想挨揍了是吧?」

    「不想。」老皮嘿嘿一笑:「又複印一份,在教室沒帶回來。」

    張怕看他一眼,起身回屋。

    有太多事情是逃不過的,遇上那麼一個生猛無賴、可偏偏為學生著想的校長,強悍如張大先生也不知道怎麼反抗。

    對著電腦坐上許久,桌子上是那份入黨申請書,想了又想,拿筆開始抄寫。

    重要的不是什麼身份,重要的是做什麼樣的事情。

    原本有點牴觸的他,忽然想明白這點,別的一切就都不再重要。

    一口氣抄完,稍微歇息一下,開始寫《逐愛》劇本。

    有了主線,有了大概內容,寫起來非常快。

    劇本不像寫,要很多很多描寫,還要心理活動、或是堆砌辭藻什麼的。劇本裡的一切都很簡單,時間、地點出來,簡單介紹環境,然後就是人物的對話、動作,再有一些表情的輔助描寫。簡單說就是想在影片中表現什麼內容,直接描寫出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8 13:33
179 不說這些了
               
    正寫著,地產中介打來電話,問張怕想的怎麼樣了。

    張怕說還沒想好。

    中介業務鐺鐺鐺一通說,大意就是好房子要抓緊,你一猶豫就沒了。

    張怕回話說:「拿我當備選,先緊著別人來,我想好了會聯繫你,謝了。」

    道一聲謝,掛斷電話。

    看眼時間,心說晚上十點還工作,這些業務員真瘋狂。

    隔天一早,龍小樂打電話說陪他看辦公室、選辦公場地。

    張怕說:「多不多餘,你爹那麼多房子還出去租?」

    龍小樂說:「我爹說了,三百萬自負盈虧,他完全不管。」

    張怕說:「那你自己看去,我要上班。」

    「你不是被開除了麼?」龍小樂說:「又找別的工作了?」

    「一邊兒玩去,老子是人類心靈的工程師,我是教員大人。」張怕說:「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可以來學校看我怎麼教訓那群猴子,對了,來贊助點銀子,你這是支援教育。」

    龍小樂鄙視道:「變著法從我這騙錢,你還嫩了點兒。」跟著問話:「那位荀大姐的劇本怎麼樣了?給錢沒?」

    「給了兩萬。」張怕回道。

    「我去,牛啊!請客請客,晚上等我電話。」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你乾脆開個飯店得了,解決我的民生問題。」

    「那是最後一個選擇。」龍小樂忽然嘆氣道:「挺沒意思的,忽然覺得挺沒意思,有三百萬不能亂花,還得為怎麼花出去發愁,這是人過的日子麼?」

    張怕說:「再見。」掛斷電話。

    現在的他剛到學校,看著一群猴子發呆,腦中閃現的都是昨天那個叫吳成遠的中年人。

    人家發出戰書,三個月以後找你,那就一定會來。不說吳成遠,單一個報仇心切的王中興。怎麼可能任張怕平安度日。

    琢磨琢磨,外面響起上課鈴,張怕說:「我給你們做個表率,這節課。你們老實上課,我出去跑一節課,為什麼跑一節課呢?這是以後的懲罰標準,誰要是敢不來上課……你們六個是怎麼回事?」

    話說一半,忽然發現教室裡多出六個人。

    李英雄起立道:「校長讓我們轉過來的。」

    張怕琢磨琢磨。四十七加六是五十三,就是說少了三個人?問話:「不是過來九個麼?」

    「有一個跑陸了,一個在看守所,還一個醫院。」李英雄回道。

    張怕不由冷笑一聲:「真是人才啊。」繼續問:「你們九個挺猛的?」

    李英雄說:「不猛。」

    張怕又笑一聲:「真謙虛,坐下吧。」再說道:「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以後,那就是我的判罰標準,誰跑不完的或是不跑的,有的是手段等你們。」

    離開教室,回辦公室脫去外套。穿件小背心往外走。

    羅勝男好奇道:「你幹嘛?」跟著又說:「身材不錯啊。」

    張怕說:「看臉,臉丑。」說完出門。

    太久沒鍛鍊,先跑一節課找找感覺,如果感覺不錯,以後每天加練一小時,儘量堅持三個月,免得被那個吳成遠揍。

    在跑道上大略活動活動,開始慢跑。

    真的是很慢,比老頭老太太快不了多少,不過一圈過後開始加速。第二圈之後再次加速,當身體適應下來以後,速度繼續提升,然後保持著勻速跑完一節課。

    跑完後進樓。在門口看到校長,張怕好奇道:「你這一天天的沒個正事,這麼閒?」

    秦校長問:「東西呢?」問的是申請書。

    張怕湊到近前小聲問:「就在這裡給你?」

    秦校長皺眉道:「幹嘛這麼小聲?」又問一遍:「東西呢?」

    張怕撇下嘴:「在辦公室。」

    「我跟你去拿。」秦校長說完話一轉身,看見張真真,不由愣了一下。

    張怕問:「你怎麼在這?」

    「我去你班級找你,你沒在。」張真真小聲說:「你沒擦臉。」

    張怕趕忙說擦了。又說:「剛跑完步,汗水給洗掉了。」

    張真真搖頭:「不是,你臉上沒有藥味,不是沒有藥味,是沒有晚上用的藥味,說明你昨天晚上沒擦藥,然後早上的藥味特別淡,說明是昨天白天我幫你擦的,你自己沒擦。」

    張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真真伸出小手說:「藥呢,我幫你擦。」

    張怕擦下汗:「你先回去上課,我一身汗,得洗一下,下節課間的時候,你來辦公室幫我擦藥好不好?我在二樓,就是十八班樓上的音樂教室邊上那間屋子。」

    張真真看看他:「好吧,我下節課找你。」說完回去班級。

    看著他走開,張怕快步回辦公室。秦校長追上來說:「那小丫頭怎麼總盯著你?」

    張怕說不知道,很快回辦公室拿鑰匙,轉身又出門。

    校長問你去哪?張怕說回家拿藥。

    秦校長就笑:「活該。」

    張怕沒時間說話,必須在四十五分鐘之內打個來回,一口氣跑出學校,攔出租車回家,拿了藥再趕回來。

    從心裡說,他不看重這些藥。張真真父母是問醫生的建議,而醫生沒見過病人,是憑經驗給出藥方。再說了,一個皮外傷,擦不擦藥又能如何?

    可張真真當真了,當是仙丹妙藥一樣好用。

    張怕實在不忍心讓小妹子傷心,畢竟前面經過的事情已經非常傷心,假如說自己稍微辛苦點,讓小丫頭可以很快忘記過去事情……怎麼可能啊?

    張真真最近表現的之所以很好,是因為她覺得虧欠張怕,滿腦子想要報恩,至於曾經的愛情、現在如死灰一般的愛情,暫時被壓在心底,可那些東西一直存在……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良藥,只要小丫頭一直有別的事情要惦記,一直想不起那些傷痛,堅持個一年兩年,不能說傷口痊癒,起碼傷勢會變輕許多。

    張怕此時就是擔負著這種責任。

    趕在下課前回到辦公室,一進門看到秦校長,好奇道:「你怎麼還在?」

    「等著你的東西啊。」秦校長嘿嘿一笑,好像電影裡交易毒品一樣說道:「貨純麼?」

    張怕無語,從電腦包裡抽出疊紙往桌子上一放,拿毛巾跑去水房。

    儘管天冷,可為了不讓張真真起疑心,天冷也得擦身子。

    很快響起下課鈴,張怕趕忙跑回辦公室,看見秦校長還在,疑問道:「你怎麼還在?」

    「等著看戲。」秦校長認真說道。

    張怕很鬱悶,問羅勝男:「這傢伙真是校長麼?」

    羅勝男笑道:「不知道,我要上課了。」拿著書本出去。

    門外響起敲門聲,開門看,果然是張真真。

    張怕指下桌子:「藥在那裡。」說完就老實坐下。

    接下來就是上藥,整個過程很慢很細緻,等上好藥,第三節課都上一半了。

    張真真收拾好東西,跟校長和張怕說:「老師,我走了。」她想跑回去上課,秦校長說:「我送你回去。」

    如果沒有正當理由,上課老師一定會批評張真真無故缺課,校長出面,不會有這個麻煩。

    沒一會兒,校長又回來,坐下說話:「小姑娘其實挺好的,不過也挺可憐。」

    張怕沉默著沒說話。

    校長又說:「告訴你件事,她父母準備妥協了。」

    張怕有點驚訝。

    秦校長說:「你別這麼看我,我沒勸過他們,是昨天晚上,張真真的父親打來電話,說謝謝我照顧真真,還說他想了一天,決定妥協,對方答應給十萬。」

    張怕點點頭:「這樣也好。」

    秦校長說:「你不是以為張家父母為了十萬就把孩子賣了吧?」

    張怕搖頭:「當然不是,如果為了錢,怎麼會只要十萬?他們是不想孩子再受傷害,趕緊了結這件事;如果堅持不退讓,那些人肯定要找到家裡找來學校,為了讓孩子早點遠離噩夢,收下十萬說兩句好話……也許什麼都不用說,表明個態度,剩下事情全由那個畜生的家裡人操辦。」

    秦校長說:「你真是個好老師,如果不是你什麼什麼都不懂,我想把張真真放到你班裡。」

    「千萬別!」張怕說:「還沒問你呢,李英雄那九個人是怎麼回事?」

    秦校長笑了下:「拜把子唄,他們身上有文身,每人一數字,從一到九,李英雄是一。」

    張怕又震驚了:「校長同志,你麾下到底聚集著一些什麼樣的英才?」

    秦校長笑了下:「他們也算有本事,我剛跟你說把九個人送你班裡,他們就去打架,把人腳砍斷了,現在是商量賠錢的事,商量不好,看守所那個得提前畢業。」

    張怕說:「不是還有個跑路的?」

    「能跑哪去?看守所那個把事情都背了,我告訴家長了,跑路那個很快能回來。」秦校長說:「我敢說,全國所有學校的校長,沒有一個像我這樣什麼事都要管,還得從中傳話。」

    張怕說:「你就是你,你是那不一樣的煙火。」

    秦校長呵呵一笑問道:「剛才發什麼瘋?幹嘛跑一節課?」

    「鍛鍊身體。」張怕說:「我算倒霉了,被你盯上不說,還被一有錢有勢的公子哥盯上。」話是這麼說,心裡倒有些慶幸,王中興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就不會騷擾劉小美,這筆買賣,划算!

    秦校長說:「我決定聽你的,今年過年,你只要能拉起來隊伍,隨便找個大山溝子去過苦日子,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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