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一定要找出他
“這答案!”
“和我二十年前所計算出的答案一模一樣,可是這計算過程……。”劉琴平息著呼吸,她也能算出答案,可是那種算,雖然比起他人連算都算不出好,可也是一種繁重的計算活,沒有數十天根本算不出來。
“我要數十天,而他……”
劉琴看著周邊的情景,她來時是下午時分,可此刻月上中天,地面上落下的枯葉並沒有增加多少。
“頂多……”劉琴眼裡閃著莫名的亮光,“頂多不超過二天,甚至可能才半天……”劉琴自己要數十天才能解出的,可用地面上的方法,頂多二天便能……劉琴很明白這道解的含金量有多高。
“嗯?”忽然劉琴目光落在一處地點,那裡寫著一行字——“出題小子,這道破題老夫給你破解了。能寫出此題,娃娃你資質還堪造就,若有緣再見,老夫定然收你為徒,老夫去也!”
“老夫?”
“難道這人是個老頭子高人?”劉琴腦中浮現出一幅仙風道風的鶴髮童顏的身影? 她隨即搖了搖頭:“不管是誰,這人我都一定要找到!”
-竹枝射入地面,劉琴的身影轟的射出,彷彿一道急風般沖向山下。
武館後的一處平房。
“柔娘也該下葬了吧?”房中央一套拳打罷,劉子平擦著漢,看向窗外,窗外靜靜的,這種靜讓他心中不安更甚,“王鞏說有一種方法能救柔娘,可是必須要用一條男人的命去換才能救,這是真,還是假的?心脈斷裂從沒有活下來的例子。”
“十有八.九是假。”
“可是。”
“明知是假,我也不敢……根本不敢去答應。萬一是真的呢?”
劉子平踏出房門,忽然耳一動。
“子平,子平,開門,開門!”焦急似乎又帶著一絲極度興奮激動的聲音響起。
“這都快四更天了,別人都睡一覺醒了。琴妹這……”
劉子平蹙眉走向平門前堂大門,忽然他眉一蹙,“難道,柔娘她……王鞏兄真沒騙我,用一個男人命真能救活她?”劉子平腳步一下沉重起來,他緩緩走到門前,拉開大門。
“琴妹,你這麼晚了大呼小叫的,先說。是喜事還是壞事?”劉子平勉強露出一個笑。
“喜事,對我來說是喜事,與你無關。”劉琴嘴角少有的帶著一絲笑意,她瞥了眼劉子平,見他額上還冒著熱氣,不由又一笑:“你剛剛還在打拳,看來柔娘的事對你刺激很大呀。”
劉子平心一忐,臉色難看的呵呵笑了兩聲。
劉琴走入屋內。 隨手關上門。
“琴妹,你倒底要說什麼喜事?”劉子平說著連看著劉琴。
劉琴深吸一口氣。 轉頭看向劉子平:“子平,我問你,你收的弟子中,可有詩書不錯,能寫會算的?”
“詩書不錯,能寫會算?”劉子平愕然。 心中卻是一鬆。
“你讓我盡意收徒,我現在是只要看著是個人,便一律收下。”劉子平笑說道,“哪裡還管他會不會寫字,能不能算數。怎麼啦,琴妹,莫非你還想親自幫我調教這幫弟子?”
劉琴瞪著劉子平:“你知道後山竹林麼,前天我在那裡寫了一道題,就是那道河圖洛書的題。”
“是那道題呀。”
劉子平眉微微一蹙,劉琴所言的河圖洛書題,整個劉家,甚至很多知道劉琴的人都知道,那一道題是劉琴十五歲想出來的,那時的劉琴心高氣傲,眼角兒更是高得很,看不起普通男子,父母催婚逼得緊,她便以那道題作為擇婿之題。
可是那是什麼題?
那是連大宋京城據說雜學最高明,算學最精通,曾任司天監的沈括都算不出,被沈括稱之為'仙人題'的絕世難題。
這道題一出,誰能解出?
可當時父母根本不知道這題有多難,想著不就是一道算學題麼,以我的人脈,整個天下少年男子千千萬萬,還找不到能解出這題的男子? 於是發動一切關係,弄得遠近皆知,可是……凡來的男子沒一個成功的,這事一拖就是數年,拖到劉琴上了二十歲,父母更急了,於是乎也不管是老是少,是七八十老頭,還是十二三歲少年,只要是男的,都送上這題。
劉琴也傲氣,不管父母做什麼小動作,什麼七老八十還是十二三歲,她都裝作不知,反正就一要求,解題者才有資格作我劉琴的夫婿。
……
“這道題已經耽擱了你三十年。”劉子平沉著聲音,“我說琴妹,你就不能變通變通?解不出你那題未必就是才智才學不如你……”
“子平。”劉琴嘴角一翹,打斷道:“那道題,誰說男子解不出?現在就有人解出了,而且有九成是男子。”
“啊?”
劉子平眼珠子瞪了起來。
“你說,有男人解出那道題了。”劉子平小心翼翼連問。
劉琴哼聲:“這大半夜的,我不睡覺專程來消遣你劉大俠不成?”劉子平頓時嘴都咧開了:“既然如此,不知是誰家男兒?琴妹,這次哥可得再說說你,你可不能再挑了,不管是老是少,是醜是俊,只要條件還勉強可以,你都得接受。”“哥。”劉琴不由皺眉,“你也知道,我用那題擇婿,是用來搪塞爹娘的,如今爹娘不在,自然沒必要再那麼下去,這題可不能再用來擇婿,再說,拜你為師的,能有幾個條件能匹配我劉琴的?”
劉子平臉色一下難看了。
“琴妹,我也知道要合意,配得上我劉家的很難,可是你當年用這題擇婿之事鬧得天下皆知,現在已經不是你個人之事,一旦反悔,對我劉家。對你的名聲,兩害相權取其輕……”
“好啦。”劉琴蹙著眉,“如果人才過得去,我興許會……稍微……考慮一下的。”
“是一定得把事辦了。”
“子平,別說這些,你看能不能幫我把人找出來。”
“找人?”
劉子平瞪眼看著劉琴。
“我那題是留下竹林溪邊的。我也是先前才發現被人解了,可是是誰解的根本就不清楚,我估摸著這裡也沒別的人,有的只有來你武館學藝的學徒,至於附近做事的長工,鄉鄰若有這本事,早就解了,自然不會是他們。”劉琴連解釋。
“你這麼說也對。”劉子平眼睛閃著光,“放心。找妹婿,這事我喜歡,天一亮,我便動手,只要這人在,就算他鑽到老鼠洞耗子窩裡,哥也幫你把他揪出來,不過。我先說好,不管那男子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條件還能匹配,你就……”
“知道了。”劉琴言不由衷的道。
……
清晨。
三道身影從涯洞中走出。
“王伯今天的狀態看起來比昨天還要好,興許真的會好起來的。”劉爽提著籃子微笑說道,郭媛媛眼裡閃過一絲光:“那是自然,若不是我相信我家官人的手藝,也不會極力慫恿。想盡一切辦法勸王師兄開刀,我家那個人,雖然不怎麼樣,可總要有那麼一些長處,文呀武呀的。甚至這醫術都是要懂那麼點……”
“這郭媛媛……”秦朝無語。
“那媛姊姊還真是好福氣。”劉爽低聲道。 郭媛媛嘴角微微翹著:“對了,我聽說你家那人,也讀過書,他的文才應該不錯吧。”
……
兩個女子唧唧歪歪的,秦朝忽然看向不遠處樹叢。
“媛媛,你們先走。”
“那好。”郭媛媛也瞥了那樹從一眼,和劉爽說笑著很快離去。
“呼!”一道灰衣人影從樹從中出現,很快來到秦朝面前,“秦公子。”灰衣僧人遞上手中的包袱,又飛一般消失。
“這一期的《武林風》也不知會說些什麼。”秦朝也不回房,直接找了個舒適地點,打開包袱,這包袱中一堆堆的全是信件,最上則是《武林風》報紙,秦朝直接打開報紙,沒看一會,雙眉一聳。
報紙第二刊版面上兩行巨大的字:
《與段海峰書》
《答岳侍仙書》
“這岳侍仙,真不夠厚道,居然把我回他的信,和自己寫給我的信都給刊在這《武林風》上。”秦朝敲了敲額頭,秦朝的《答岳侍仙書》是用明朝哲學家羅欽順的文詞來回答岳侍仙的。
這麼一個能和王明陽分庭抗禮的牛人精心雕制出來的,要用來為自己傳名,流傳後世的東西自然是非常不凡。
可以說無論文筆,文理,還是其他都有一種讓人看了眼為之開,氣為之爽的感覺。
可是……
“東西再好,我秦朝也沒授權你刊登呀,你這樣……。”
秦朝揉著額頭,《論氣》一文只講氣,並沒有講到氣與理的關係,秦朝就是不想樹敵過多,可是岳侍仙還是注意到了理與氣這個方面,來信詢問秦朝,因為岳侍仙的身份,以及信中所言皆涉及實物,秦朝不好不意思不答,這才認真答复他。
“我本意只是和他岳侍仙探討,可他這一刊登。”秦朝明白,若是普通文章也罷,偏偏是用羅欽順的原話回的信,羅欽順精心泡製的文章,那影響絕小不了。
更何況段海峰本身就是個話題人物。
“又得打一陣嘴仗了。”
秦朝目光落於紙上,這一期的《武林風》除了刊登了秦朝的《答岳侍仙書》外,其余文章,挺秦朝,貶秦朝的,為《論氣》喝采的……依然和往期沒太大區別。
“篷!”報紙落於包袱中。 “這些信,回去和媛媛一起看。”秦朝將包袱往肩上一背,懶洋洋的往武場走去。
演武場。
“嘿!”“哈!”
男女老少很多都認真的練著武,可也有一些心不在焉的。
“嘿,我說,要不要去通知一聲秦兄弟?”
“這不太好吧,秦兄弟好像和我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和劉女俠關係比較好麼,劉大俠是這些日子沒事,不能出來收徒,不然,他和我們一樣終歸還是歸於劉大俠門下。”
“我看秦兄弟機靈,將來我們這一幫師兄弟中,興許他就是那個撐門面,振興門戶的人。”
“嗯,我也有這感覺,快看,那不是秦兄弟麼?”
頓時這夥人連沖向演武場後門走進,背上背著一個包袱的少年:“秦兄弟,你來得正好,我們大夥正商量著要去尋找你人。”“哦?”秦朝疑惑看著迎來的眾武者。 “是這樣的,你看那裡……”最前面的大漢一指西邊。
演武場西邊一間大屋子門口前,十多個武者正排著隊,那屋子門口正有人進出。
“劉大俠要找一個會算數的高人。”
“算數高人?”秦朝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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