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武俠] 幸福武俠 作者:啃魂(連載中)

 
heaoes 2016-4-18 22:12:4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7 263652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5 23:24
第三十五章罰跪


杏花滿天,映著滿天晚霞。

極遠處少年、美婦踏著霞光而來。

杏子林內,一匹胭脂烈馬,馬高大,人靚美,馬上拖著一根紅繩,紅繩子一端系在馬鞍上,一端綁在馬後地面一美貌婦人如玉雙手上。

“跑起來!別磨蹭了!”聲音響起。

隨即馬上美麗少女一拉馬韁,頓時高頭大馬邁開蹄子緩緩走了起來,馬走起,拖得後面的美貌婦人也不由奔走起來。

“快,快,走快點,別慢吞吞的。”一美艷如花的豐腴美婦人滿臉紅光的叫道,“婉清,你得把馬打快點。”

“知道了!”

木婉清應聲,一夾馬腹,催著馬將速度提高了些許,不過這馬奔走速度還是極慢。

“父親也不知去哪裡了。”木婉清眼中閃過憂色,“這個葉二娘是父親俘虜回來的人,雖然她是四大惡人排行第二的葉二娘,可是……”

木婉清和王夫人處理了雲中鶴後回到賈阿公的住處,發現了秦朝遺留的葉二娘。

王夫人知道葉二娘的身份後頓時來了興趣,要'替天行道'。

“她那'替天行道'……”木婉清一想起王夫人要做的事,心里便不由發毛,“將四肢碾壓成泥,做成花肥,這王夫人真是個惡毒婦人,可她終歸和我爹是義父女,我又剛和她把關係打好,不好再把關係弄僵。”

為了哄住王夫人,木婉清才自己出手,說是先將葉二娘放在馬後拖個半死,再交給王夫人'替天行道'。

“父親不回來,我可不能老拖下去,可王夫人又催得急。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真的將葉二娘拖個半死,萬一她是爹看上的人……”

“婉清,你怎麼搞的,這太慢了。”王夫人不樂的叫嚷。

“知道了,我這就提速。”木婉清眼中閃過無奈。 催著馬跑了起來,在王夫人催促下,馬越跑越快,漸漸的後面被綁著雙手,封住了穴道,拖著走的美婦人再也跟不上步伐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啊!”葉二娘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叫聲。

“就這樣,就這樣!”王夫人冷聲道,“這樣拖死這個惡婆娘。拖死了正好埋在杏樹下做花肥,咦,婉清你怎麼又放慢速度了,快點,快點!”

“知道了!”

烈馬飛奔,塵土飛揚,馬後拖著的婦人如一個布袋般被拖著一起一伏,撞著一路的石塊。 樹根而過,慘叫聲不時響起。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

葉二娘冷冷咬著牙,瞪著前面馬上的漂亮背影,眼裡都是滔天仇恨。

“住手!”

厲喝聲響起。

“是那少年。”

葉二娘聽著這聲音,這如天籟般響起的聲音,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

“啊,是爹!”木婉清一拉鞍上紅繩。 葉二娘飛了起來,落向木婉清,木婉清一伸手抓住她胳膊而後打馬奔向秦朝,走到一半時一拉韁繩,整個人從馬上飛起。 落地後正要衝到秦朝面前,忽然腳步一頓。

秦朝的臉色陰沉如水,極為可怕。

木婉清心下不由一忐,腳步便慢了幾分。

“爹!”王夫人也跑了過來,“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拋下我和婉清逃走了。”走到秦朝身邊,拉起秦朝一隻胳膊,秦朝冷著臉,瞪了木婉清一眼:“走,先回去。”“嗯。”木婉清點頭。

賈阿公農院一間清幽的淨室內。

“媛媛,你帶青兒出去!”秦朝吩咐。 郭媛媛皺眉看了秦朝一眼,又看了看眼中似有話要說的木婉清,點了點頭,拉住王夫人:“青兒,我們別打擾你父親的事。”拖著王夫人走出房門,門很快帶上。 “父親,青姊姊要……”木婉清開口道。 “先替葉二娘把傷處理一下。”秦朝背身站在窗前,冷冰冰打斷她的話。 “那好。”木婉清連將葉二娘放在床上,一會兒後,“父親!”“怎麼樣?”“還好,膝肘有些青腫,倒無其他大礙,都處理好了。 ”木婉清低聲道,因為秦朝回來的及時,葉二娘只是被拖行了十多丈,而且木婉清拖她拖倒後,也將馬速放慢了,故而除了幾處青腫外,確實是沒有大傷的。 “這就好。”秦朝聲音溫和了一絲,轉過身看著木婉清。

“爹,這一次其實是青兒姊姊她……”木婉清說道。

秦朝手一擺,看著木婉清眼裡都是冰冷。

“這木婉清,天龍八部中她一出場便極為狠毒,段譽好心想去幫她,救她,她知道後不僅不感激,反而將段譽用繩子綁著,拖在馬後拉著跑,今天又同樣的方式對付葉二娘。”

木婉清在很多方面無疑是很討秦朝喜歡的,比如說感情專一,愛一個人就愛到死,甚至木婉清容忍了段譽的花心,為了段譽,甚至可以犧牲自己,可是木婉清也一些缺點,就像原書對段譽一樣,將段譽虐了個'半死',雖然木婉清很有分寸,用馬拖著段譽跑,實際上並沒有讓段譽受什麼大傷,可是……

“此風不可漲,馬拖著倒地的人跑,沒出事則罷,一出事就是人命。”秦朝眼神寒冷。

木婉清一對上秦朝視線,心下一顫。

“青兒姊姊說不可便宜了惡婆娘,說要弄死葉二娘,要……”木婉清連說道。

“跪下!”秦朝喝道。

“什麼?”木婉清一怔。

“跪!”秦朝沉喝。

“我……”木婉清眼中泛起水光。

“跪下來!”秦朝臉色更難看。

“爹你聽我說……”木婉清冷聲道。

“跪!”秦朝眼中厲色一閃。

“篷!”

重重聲音響起,木婉清'砰'的一聲跪下,挺直著腰看著秦朝:“父親,這一次不能怪我!”“自己反省。”秦朝沉喝,“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起來!”背著手走向門口,拉開門,跨出門,又帶上門走到前面一個房子。

“爹!”膩得能沁入骨子的聲音響起,“你和婉清妹妹說什麼?”王夫人拉著秦朝的手往外走去。 “你別管,對了,雲中鶴,你怎麼處置的?”“那頭鶴呀。”王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怪異。 “怎麼不能說?”秦朝疑惑。 王夫人低下頭輕笑道:“他被我一腳給弄成了熟鶴了。”

“熟鶴?”

“就是被閹了。”王夫人低笑道。

“什麼,你把他弄成太監了?”秦朝瞪眼。 “那種人一刀宰了是便宜了他,只有這樣,讓他有得看沒得吃才解氣。”王夫人冷笑道。 秦朝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爹,我想著過兩年,我們再把這只鶴抓回來,廢了武功扔進……”

說著話兩人進了餐廳,桌上已經擺好飯菜。 “媛媛,你送點飯菜給葉二娘和木婉清。”秦朝說道,郭媛媛疑惑看了秦朝一眼,點了點頭,片刻後回來,又怪異看了秦朝一眼:“盛朝,你倒底在做甚麼?木姑娘她不吃。”“不吃?”秦朝臉色一冷。 “這木婉清,跟著我姑姑,養成了孤僻冷傲的性子。”秦朝看向郭媛媛,“愛吃不吃,別管她,這丫頭,冷冷她也好。”

“可我總覺得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和委屈。”

“委屈?她還委屈了?”

……

木婉清一直跪在靜室內。

飯後秦朝向賈阿公請教了一些農事,便自做功課,時間流逝,已是三更天。

“爹,那葉二娘可不可以交給我?”王夫人推開秦朝臥房,秦朝瞪了王夫人一眼,將脫下的衣服又穿上:“男人的房間,進來前要敲門。 ”“你又不是外人,難不成你在裡面洗澡,怕人家大姑娘偷看?”王夫人哼了聲。 秦朝走上去,摸了她臉蛋兒一把:“說吧,為什麼要把葉二娘交給你?”

“爹你抓她回來,又不作處理,不就是不好處置麼。”王夫人說道。

秦朝眉一挑:“你倒是聰明了。”葉二娘的事秦朝什麼都知道,可是難道說我知道你兒子在哪,姓甚名誰? 只要你以後不再作惡,我便給你找出你兒子? 更重要的是,就算讓虛竹和葉二娘相認,葉二娘就會因此病好,不再作惡?

“你連一個雲中鶴都不知該怎麼處置,這葉二娘又是個嬌滴滴的美婦,對了……”王夫人壓低聲音道,“爹,你是不是看上她了?”“看上你個頭。”秦朝拉起王夫人手,狠狠打了她手心一下。 “既然你不在乎,不如把她交給我,我來處理她,包保你滿意。”王夫人道。 “怎麼個處理?”“白天我本來是想狠狠折磨她一頓,再割去四肢做人彘,可是婉清妹妹說是要……”王夫人說到這。

“什麼?”

秦朝厲喝出聲。

“我想先打斷她手腳,用碾磨碾成肉餅,再割去……”王夫人說到這滿臉陰森。

秦朝腦袋轟的一下,滿腦海都是木婉清含著水光,委屈而倔強瞪視自己的眼神。

“原來……原來那個丫頭是……”

一下子秦朝全明白了,木婉清把葉二娘綁在馬上拖著跑是為了阻止王夫人打斷、碾壓葉二娘的腿腳,是在拖時間。

秦朝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呆會再收拾你。”轉身衝出房門。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5 23:27
第三十六章叫那麼淒慘幹嘛?


門推開。

秦朝看向房中央,冰冷而潮濕的地面上,木婉清脊背筆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倔強而冰寒,一旁小凳子上放著飯菜,可以看到飯菜還是滿碗的,顯然一粒飯都沒動。

“婉清!”

秦朝聲音低啞響起。

木婉清身子一顫,沒有應聲。 秦朝走過去,看著倔強跪立的少女,心中一顫,少女一雙明淨的眼睛冷然看著秦朝,秦朝手搭上她肩膀,木婉清冷冷'哼'了聲,肩膀一甩,卻被秦朝強行按住。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秦朝瞟了眼床上的葉二娘,“你是聽說青兒要把葉二娘的四肢碾壓成肉餅,於心不忍,又不好阻止,這才把葉二娘拖在馬後拖時間等我回來,是也不是?”

這話一出。

嘩的一下,冷然怒瞪秦朝的眼睛淚花一下便出來了。

“真是個傻丫頭。”秦朝輕聲。

木婉清冰冷如霜的臉上,倔強一下化開,她狠狠瞪著秦朝:“我恨你!恨死你了!”猛的推開秦朝的手,起身衝出了屋子。

秦朝站了起來,看著瘋也似奔出的木婉清身影,心裡也是滋味莫名。 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一個只可能在書中,在影視劇中才有的女子,當真真正正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彷彿一切都是做夢。

將凳上飯菜放入藤籃中,秦朝出了門。

廚房中,火燃起。

“盛朝?”郭媛媛身影出現,鳳目怔望著秦朝,“這麼晚,做甚麼吃的?你若餓了,不如讓我來吧。”“不用,我這是……”秦朝說著,一擺手,“你去睡覺吧,總之不關你的事。”郭媛媛站了片刻。 忽然一笑:“是冤枉木姑娘了吧,那好我走了。”

杏花滿天隨風而落。

少女單薄而清瘦的身影便孤零零坐在杏花從中。

“咔~”輕輕腳步聲響起,少女臉色更冷,片刻後一道清秀身影來到樹下。 微微一恍,飄起落於木婉清所坐的枝杈。 “給!”秦朝將手中竹籃一遞。 木婉清冷著臉頭一偏,飛落樹下,往外走去。 “你這丫頭,還生我氣?”秦朝輕笑。 一個飛身落於木婉清身前,“我錯了還不行?難道你還要爹給你跪回來?”木婉清背後身,寒著臉不說話。 “這飯菜可是我親自動手做的,我親自動手給女人做飯菜,你還是第一個享受到的,來,趁熱吃,可別辜負了我的心意。”“不吃!”冷冰冰的聲音多了一絲異樣。 “脾氣蠻大的嘛!”秦朝笑著將竹籃放到木婉清手裡,又一拉她,將她強行拉著在樹下坐了下來。 “好好吃。”“說不吃就不吃。”木婉清聲音依然冰冷。

“怎麼這麼不聽話。”秦朝輕笑。 “再不吃我可打你那裡。”目光落在木婉清某個地方。

“啊!”木婉清冰冷如霜的俏臉浮起紅艷,她當然明白秦朝目光看哪,臉上紅暈一直紅到了脖子,她低下頭,默不作聲的打開籃盒,端出飯菜默默吃了起來。 秦朝得意的笑了起來:“怎麼樣?”“很討厭!”“我問你,我的手藝怎麼樣?”秦朝吸著身旁的馥郁幽香。 “不好吃。”“胡說,人餓了什麼都好吃,你餓了這麼久,我又是廚神轉世。豈能不好吃?”“就不好吃。”“那定然是少了一道關鍵工藝。”“什麼?”“這種菜要我親自餵你才好吃,來,我來餵你!”“胡說!”“你試試就知道。”“不要!”“不准推辭!”“反正不要!”“再推辭,為父打你。”“打也不要!”“啪!”的一聲響。 “啊!”羞叫聲響起。 “只是拍了腰背一下。你叫得這麼淒慘幹嘛?”“那裡是腰背?你那裡才是腰背!”……

清風拂面。

夜色中篝火輕揚。

“爹,你能和我說說你的事嗎?”木婉清挑弄著火苗。

“我,沒什麼好說的,出生在一個武林世家秦家寨,而後便去了大理天龍寺,混了幾年就這樣了。”秦朝笑說道。

“你說謊。我看得出你一定是很有故事的,比如說和我娘的事。”木婉清美目好奇的看著秦朝。

“你想差了,我其實不是你親生父親。”秦朝說道。

“哼!”木婉清冷哼。

秦朝苦笑:“對了,段譽的去向,我也不是很明白,你若是要找他,我只能使一個大概方向。”秦朝說道。 “找他?”木婉清搖了搖頭,“他見阿碧喜歡,見了阿朱也喜歡,見了王姑娘,甚至王夫人都如失了魂一樣,若是按娘的吩咐,我早該將他碎屍萬斷,可是我又做不到,還要每天在暗處看著他……我有些累了。”“情之一字就是這樣,愛得越深,傷得越狠。” “爹,這些日子我想……”木婉清吞吞吐吐。

“跟我走也好,說不定很快又遇到了你的段郎。”秦朝連說道,木婉清輕點了下頭。 “婉清,這些年,你一直跟著你娘,可能對這世間有些層次的事不是很清楚,我跟你說說。”秦朝知道木婉清雖然也闖蕩過江湖,可也只是對江湖事稍有了解,不然也不會弄出'人肉不能吃麼'的奇怪問題,而世間其他道道都是八竅通了七竅,一竅不通,因此將一些行走江湖,為人處事要緊之處說了出來。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葉二娘秦朝不好放任不管,又不知如何處置便帶在身邊,一男五女離開了杏子林。

此刻江湖中。

杏子林之事暴發。

雖然丐幫宋長老、吳長老等一些人竭力隱瞞。

可在全冠清、陳孤雁等安排下,喬峰是契丹狗賊,毒殺馬大元而被丐幫清除出幫,不再擔任丐幫幫主一事如風暴般迅速在江湖上傳開。 一切如天龍原書一樣,喬峰的名聲陡轉直下,很多原本極度崇拜他的人都變成極度詆毀,不同於原著的是江湖中出現了一本冊子。

這冊子原原實實記錄了杏子林發生的一幕,凡是看過冊子的大都對江湖主流看法不贊同,可江湖人畢竟不喜讀書居多,而且流傳江湖的冊子也只有不多的一些,就算冊中之事通過說書人來傳遞,可畢竟速度慢。 且九成九的說書人礙於丐幫勢大,不願說起杏子林之事招惹麻煩,故而秦朝記錄的冊子短期根本沒多大效用。

少林寺六七十里外。

“看,又有人來了。”

“嗯。遊大俠在武林中可是有著'孟嘗'稱號的。”

數匹烈馬駛來,都風塵僕僕的,四周的路人一個個感慨,他們這一帶第一能人是遊氏雙雄,這遊氏雙雄財力雄厚。 武藝超群,又極好交結,過往江湖中人凡有所求皆盡心盡力,因此在武林中十分有名頭,一年到頭,常有武林中人前來拜訪。

“爹,有必要走得這麼急麼?”

“你不是喜歡看戲麼,你崇拜的喬大俠在這聚賢莊很快便會有一場精彩大戲,我們若是遲了半步,這戲怕就錯過了。”

“真的。喬峰也會到這聚賢莊?還有精彩大戲?”馬夫人、木婉清眼睛發亮。 秦朝無語,這兩個女子杏子林看了一場'戲'後不知是對喬峰遭遇產生了憐憫同情,還是受喬峰這種鐵骨錚錚的硬漢影響,總之成了喬峰的忠實'粉絲',很是為喬峰丐幫遭遇抱不平。

“喬峰救出丐幫後便歸心似箭直奔少林,以喬峰全力趕路的速度,這時間是非常短的。”秦朝瞇著眼,喬峰一回少林山下,便家中義父義母皆亡,而後入林寺打探又師父死去。 接下來遇到易容成少林小和尚的阿朱偷《易筋經》,誤傷阿朱出少林後,便遇到了聚賢莊大發英雄帖之事,這些事一件接一件時間連得極緊。

“律~~~”

馬停在一座大莊園門口。

這莊園門十分寬敞能並排走兩輛大馬車。 門前兩個護衛一身精神抖擻,正興奮的打量著秦朝一行。

“還請通禀遊氏雙俠,說大理秦家寨秦盛朝前來拜訪。”秦朝朗聲道。 “大理秦家寨?”那護衛瞪著眼,隨即一人衝入莊園。

莊園內大廳。

“我昨日得到信鴿傳書,說是喬幫已經到了少林寺,真想不到向來仁義的喬峰居然是契丹賊子。”游驥一聲感慨。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看起來如此英雄的人物,竟然會是……”游駒也是很感慨,“大哥,我聽說杏子林中喬峰曾與兩個大理來的公子哥拜了把子,據說那兩個公子哥也都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

“絕頂高手哪有那麼多,而且那消息也是小道消息,我詢問過丐幫幫眾,一個個都吱吱嗚嗚的說之不清,嗯?”游驥看向門口。

“莊主,二莊主,外面來了一行人,為首一公子哥說是大理秦家寨叫秦盛朝的。”

“大理秦家寨?”游驥看向游駒,“二弟,你可聽過秦盛朝此人?”游駒微皺眉:“大理秦家寨的勢力範圍多在嶺南嶺西一帶,和我們聚賢莊隔著千山萬水,可沒有過交往,我也就听江湖朋友說起過,說大理秦家寨似乎有些沒落,地盤被關家寨一一吞食,如今他們寨中拿得出手的好像是外號'東山虎'叫做秦樂刀的,此人刀法十分出眾,能與馬王神拼個不分勝負,至於秦盛朝,這'盛'字輩的應該是秦家子弟的年輕一輩。”

“年輕輩?”游驥敲了一下手,“年輕人毛躁,說不准是錢銀用盡,來化盤纏的,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前去接待一下。”

“理該如此。”

游驥、游駒都知道江湖英雄慷慨豪邁的固多,氣量狹窄的也著實不少,絕不能因對方是晚輩就太過端架子,說不定無意中便得罪了人,因此而惹上無窮後患,甚至釀殺身之禍,兩人'孟嘗'之名,一者是二人喜好結交,可何嘗也不是被逼出來的?

出了大廳遠遠便望見門外幾頭高頭烈馬,烈馬旁站著數人。

遊氏兄弟目光一掃過去,便是一怔。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5 23:30
第三十七章是你師叔


門口斗笠掀開。

露出三張玉臉,都是容貌極美,尤其是緊挨少年的女子,更是美艷不可方物,遊氏兄弟呼吸微微一促,不動聲色移開目光。

“秦家寨的好漢大駕光臨,請!請進!”游驥老遠便朗聲笑道,隨後兩人幾個縱步來到門前。 很快游驥、游駒將秦朝一行引入大殿,禮節之後。

“在下攜家人拜訪貴莊,一則是久仰遊氏雙雄威名,二來想問一下薛神醫可在貴莊?”秦朝說道。

“薛神醫?”

游驥、游駒疑惑看著秦朝。

“秦兄弟,薛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兄弟亦想知道他的行踪?”

“如此看來,薛神醫不在貴莊,不過他現在不在貴莊,想必很快也會到的。”秦朝微笑說道。 游驥、游駒臉色怪異,薛神醫會來聚賢莊? 我們怎麼不知道?

秦朝說道:“在下有一個冒昧請求,不知能否讓在下在貴莊略等幾日。”“秦兄弟這話便見外了,江湖武林同道哪個不知,來了聚賢莊便等於是進了自己家門,秦兄弟儘管留下,不必客氣。”游驥說著又連叫上管家,“趕快去準備宴席。”管家離去。 “秦兄弟,你行走江湖,可知丐幫出了一件大事?”

秦朝一笑:“實不相8瞞,杏子林之事,在下在場。”

“秦兄弟也在場?”游驥,游駒咦了聲,忽然想起秦朝'大理人'的身份,臉色不由一變。 “秦兄弟,我兄弟二人聽說丐幫昔日幫主喬峰,曾在杏子林與兩個大理公子哥結為義兄弟,可有此事?”

“其中一人正是區區在下。”

“什麼?”

游驥、游駒臉色變了變:“秦兄弟,你們大理人與契丹人倒是沒什麼仇怨。可我大宋屢受契丹侵犯,這個……”

“二位遊莊主。”秦朝微笑道,“我這次來貴莊,目的本只在薛神醫,可見了二位後,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請說!”游驥、游駒說道。

“我與二位剛剛相識。所謂交淺不言深,這話我本不該說,然而二位莊主義薄雲天,實不該有此大禍,故而……”

“大禍?”游驥、游駒臉色難看。

“胡說!”

一道聲音響起,秦朝連笑看著後門。

“出來,來見見大理來的貴客秦盛朝秦兄弟。”游驥連喝道,立時後門閃出一少年,這少年怒瞪著秦朝:“你這少年。憑什麼詛咒我父親?你若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與你不干休。”“聚賢,胡說什麼,對客人豈能如此無禮!”游驥喝斥著。

莊聚賢直瞪著秦朝。

秦朝微笑:“這一位是令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游驥笑了一聲:“犬子不懂禮數,還望海涵。”

“二位莊主,剛剛我說一樁大禍,此事並非危言聳聽。但若要我真個細說其中因緣,卻非你們所能理解的。我只能說二位莊主,或者貴莊要躲過這一門禍事,只有一個辦法,這個月閉莊隱居,不見外人,更不可管外事。”

“哦?”游驥、游駒微微蹙著眉。

“莫不是秦兄弟懂得占卜易學?”

秦朝微微一笑:“在下該說的也都說了。二位自己看著辦,至於我大哥喬峰與宋人之事。”秦朝意有所指道,“在下並不想干預,大哥的本領,天下可橫著走。他自己不想死,天下沒人能讓他死,好了,二位莊主,不知客房……嗯?”

守衛大門的門衛大步闖進。

“莊主,薛神醫他老人家來了,說有事與二位莊主相商。”

“薛神醫到了?”游驥、游駒怪異的看了秦朝一眼,“倒是讓秦兄弟給料定了,薛神醫果然來我聚賢莊了。”兩人起身:“秦兄弟,可要與我等……。”薛神醫外號'閻王敵',江湖傳聞他是當世醫中第一聖手,只因'神醫'兩字太出名,連他本來的名字大家也都不知道了,江湖傳說更加誇大,說他連死人也醫得活,至於活人,不論受了多麼重的傷,生了多麼重的病,他總有法子能治。

如此神醫,別人也罷,可對於江湖人。

武學之士儘管大都自負了得,卻很少有人自信能夠打遍天下無敵手,就算真的自以為當世武功第一,也難保不生病受傷。 如能交上了薛神醫這位朋友,自己就是多了一條性命,只要不是當場斃命,薛神醫肯伸手醫治,那便是死裡逃生了,因此凡是武林中人,不管武功多高,地位多麼尊崇,都會竭力去與薛神醫結交。

“我與無涯子都稱兄道弟的。”交好薛神醫的道理秦朝豈能不懂,可是秦朝的身份,尤其是郭媛媛拜無涯子為師,和薛神醫的師父蘇星河是同一輩份的,作為師叔反而去迎接師侄,那才叫亂套。

秦朝、郭媛媛安坐不動,王夫人、木婉清就更不可能動身了。

“這少年好生無禮。”

游驥、游駒見秦朝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根本沒有半點起身迎接薛神醫的意思。

“專程來找薛神醫,十有八.九是為了治病,為了治病,也知道薛神醫的醫術,還這麼……”游驥、游駒對視一眼,不再管秦朝,大步衝出廳堂,很快便迎著一個中年長須文士走了進來。

“這一位是?”

薛神醫疑惑的看向大廳中秦朝等人。

秦朝、郭媛媛、王夫人、木婉清都坐在客位上,顯然也是來聚賢莊的客人,江湖中人聽到他薛神醫的名字還能安穩就坐的,薛慕華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好奇。

“我來介紹一下。”

“秦兄弟,各位夫人,這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閻王敵薛神醫。”秦朝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未起身,也未拱手說話,郭媛媛、王夫人、木婉清更是好奇打量著薛神醫。 也都沒一點上前行禮的意思。 薛慕華心中微怒,如此無禮的江湖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些小兒輩,怕是不懂事,不知我薛慕華的份量,故而如此。”

游驥又一指秦朝說道:“薛神醫。這一位是大理秦家寨秦盛朝小兄弟,這幾位是……”他指著郭媛媛,正要說話。

秦朝打斷游驥的話,向薛神醫道:“閣下就是薛慕華?”

薛神醫一顫,他知道我真名薛慕華? 薛神醫因醫術出眾,江湖人都稱他薛神醫,久而久之,除了老一輩極少數幾人外,江湖人一般都只知道他薛神醫的名號。 幾乎沒人知道他真名叫做薛慕華。

“游驥說這少年是大理秦家寨的,他又這麼年紀輕輕,按理說不可能,為何……”薛慕華微微壓下心中怒火,眼中多了絲好奇。

“薛慕華,不知最近你可有回過擂鼓山?”秦朝說道。

薛慕華心中又一跳,江湖人只知道他薛慕華醫術了得,武功亦了得。 卻不知他薛慕華真正的出身是逍遙派,就算知道逍遙派的也不可能知道如今的逍遙掌門住在擂鼓山。

“你……你……如何知道擂鼓山?”薛慕華失聲道。

“二年前。我去過一趟擂鼓山,與屋中老人把臂交談七日。”秦朝微笑著說道,薛慕華臉色難看,秦朝的模樣只是一個不超過十八歲的少年模樣,而且大理秦家寨弟子,一個不入流的小小武林世家。 垃圾一般的人物,連和他薛慕華平等相交的資格都不配,哪能和他神人般的師祖把臂交談七日?

“可是……”

薛慕華看著秦朝神色沉重:“閣下有何資格與我祖師同屋論道?”

“青兒,你和婉清到外面去遊玩,我有些私密話要和薛慕華說。”秦朝向王夫人、木婉清說道。 王夫人、木婉清哼了聲。 不情不願的出了大廳。

“薛慕華,這兩年就算你沒回擂鼓山,難道就沒與其餘七人會合,當日我上擂鼓山,除了見到了令師外,還有李傀儡、範百齡、康廣陵三人,他們沒向你說起二年前我上擂鼓山之事,哦,對了,那時我與令祖密談,故而點了他們的穴位,想必他們覺得有份,故而向你隱瞞吧。”

薛慕華瞇眼看著秦朝,這兩年他倒是回過一次擂鼓山,更與其餘函谷八友會合過,可秦朝說的事根本沒人提起。

“這少年知道擂鼓山,知道我師父,師祖,更知道函谷八友……”

薛慕華心中驚疑不定,他師門之秘在江湖是極為隱秘的,他們函谷八友因要防著丁春秋暗算,早被蘇星河趕出師門,因此函谷八友是聾啞老人蘇星河弟子之事,除了當事人及無涯子、丁春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他如何得知的?”

這時秦朝又一指郭媛媛:“兩年前,在令祖師屋內,我娘子郭氏蒙令師祖收為弟子,列入逍遙門下,如今可算是你師叔。”

“師叔?”薛慕華看向郭媛媛,郭媛媛容貌極美,逍遙派收弟子,必須相貌俊美出眾,郭媛媛是符合的。

“二位,師門之事,薛慕華沒得證實之前可不敢胡亂來。”薛慕華拿不定主意連恭敬說道。

“嗯?”游驥、游駒疑惑看向薛慕華,薛慕華與江湖人相交,向來漫淡,這會兒對這傲氣無禮的少年,居然一幅恭恭敬敬的神態。

“無妨。”秦朝微笑道,“薛慕華,我夫妻這一次來聚賢莊,就是為了等你。”

“等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來這聚賢莊,你來這裡等我?”

薛慕華眼睛瞪得滾圓,他薛慕華來聚賢莊只是因為臨時聽說了丐幫昔日幫主喬峰是契丹孽賊,如今狂性大發殺父、殺母、弒師,出於義憤之下,想要剷除這種敗類,又想到附近聚賢莊財力雄厚,莊中游氏兄弟名聲遠播,故而一時心動急急趕來此地,這種事是他臨時決定,誰也沒告訴,更不可能有二人能得知。

“薛神醫,這位秦兄弟先前和我兄弟二人確實說了是為了等你的到來,才來此地的。”游驥一旁笑說道。

薛慕華吸了口氣:“不知秦兄弟找薛某有何要事?”薛慕華目光落在郭媛媛身旁椅子上,那裡宇文柔娘閉目安祥而睡,薛慕華醫術極為精妙,普通傷病往往隔著很遠一眼便能看出個大概,可是這個女子,卻很怪異。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5 23:32
第三十八章這都叫不懂醫術?


秦朝一指宇文柔娘:“內人不幸受傷,我想著薛神醫醫術通天,能活死人,故而想請你幫個忙。”

薛慕華眉頭皺起,他給江湖人醫治的規矩是,救人治病,酬勞必須是一門武功。 “這兩人年紀輕輕,來頭也只是不入流的大理秦家寨,可他知道我逍遙派秘密……到底是偶然聽說了我逍遙秘密,裝模作樣來訛我,還是真的上過擂鼓山?”

“這位秦兄弟。”薛慕華說道,“你既然說與我師祖同屋交談,我師祖學究天人,是神人般的存在,閣下想必也有了不得的本事,不知可否讓我見識一二。”

秦朝笑了起來:“我能有什麼了不得的本領,頂多琴棋詩書畫,百工雜藝、貿遷種植都略懂一二,不知你要看的是哪一門?”

薛神醫嘴角微抽。

逍遙派武學通天,可是無涯子不僅武學通天,醫學、園藝、戲曲、琴棋、星相……胸中所學無所不包,亦無所不精。

可秦朝這一開口……

“此人倒是知道我祖師學究天人。”

“不過我祖師學究天人是因為他絕頂聰明,為天下少有,又數十年苦苦鑽研各家學問,故而有此成果,這人一個小娃娃,說得難聽點是乳臭未乾,憑什麼也敢說琴棋書畫皆略通一二?”薛慕華心中冷笑,但他為人老到,倒是不會當場拆穿,只'嘻'的一聲笑:“想不到你本事不小,不過我師父一身醫學,所得不過祖師皮毛,而我所學醫術亦不過是我師父的皮毛,閣下若當真有如此神通,這一位小娘子的病何不自己醫治,卻要拿來請薛某看,閣下都治不好,薛某恐怕更是無能為力。”

“薛慕華,我百藝皆通。獨獨醫道所學不多,偏偏內人心脈受傷,生機斷絕,非我能救。故而求救於你。”秦朝微笑道。

“心脈受傷,生機斷絕?”

薛慕華眼睛瞪大,心脈斷裂之傷,自古以來無人能救,也無法可救。

薛慕華屬於醫道中人更是知道這種傷在醫學界。 就是絕症,別說他薛慕華,便是他薛慕華的師父蘇星河來此,亦或無涯子親自到此也是無可奈何的。

薛慕華目光瞟了宇文柔娘一眼,宇文柔娘神情安祥,呼吸平穩。

“這少年牛皮越吹越大,你倘若說個其他,我也許無法拆穿,可是心脈斷裂,這小娘子一看便是受傷很多。若是心脈斷裂,屍體都腐爛了,豈能還安然入睡? ”薛慕華心中火起,看向秦朝眼神中恭敬一下消失:“閣下還是請走吧,這位娘子的傷勢,我無能為力,閣下還是另請高人。”

“我也知你本事有限,本打算了你若治不好,便再上一趟擂鼓山,反正此事也不遠。”

“上擂鼓山?”薛慕華眉心一跳。 心中有些躊躇。

秦朝又笑道:“不過我想你作為醫道中人,遇到我內人這樣前無古人,也可能是後無來者的病例,不管醫治得了否。都得細細診斷一下,於開闊見識也是好的。”

薛慕華眉微微皺著,他自幼於醫道一門,有著過人的天才,幾乎是不學而會,天性也是極為痴迷醫道的。 痴迷醫道,如今見了宇文柔娘的古怪,倘若不真個去看看,心中自也難受,只是不喜這少年人的為人,故而為難秦朝,不想為其看病。

“這女子情況古怪,雖然未必如他所說是心脈斷裂,但此人專程找我,定然是普通郎中所治不好的奇難病症,我且看一眼,倒底是怎麼回事,能否治好,事後再推脫不治也無妨。”薛慕華心下打定主意,當下哼了聲,走到宇文柔娘身旁,探出手搭上她手脈。

“嗯?”

薛慕華眉微微一挑,眼露訝色。

“砰!”指尖感覺到的脈博似有力又似極無力。

薛慕華神情極為怔重,一會後,他眉頭緊皺,怪異的看了秦朝一眼,“這女子好像是心脈斷裂,可是心脈若斷裂那是必死無疑的,怎麼可能?”薛慕華心頭一片混亂,他深深吸了數口氣,拿出所有本事,時而探脈,時而又翻開宇文柔娘的眼皮觀看,時而又輸入內力查探,越看心頭疑惑便越重。

“秦兄弟,這女子是不是也是一位醫者?”薛慕華忽然詢問道。

“不敢,內人手下活命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秦朝淡然道。 聽著這話游驥眉角抽了抽,眼神怪異看著秦朝,他雖然不是很懂醫道,可是一旁聽,也聽出秦朝一直在胡吹大氣,而後說什麼這女子心脈斷裂,心脈斷裂是絕症這事游驥也知道。

“這女子若是醫治好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是揚名一方的神醫了,還用得著找薛神醫,嗯?”游驥疑惑看向薛慕華。

薛慕華臉色極為凝重,點了點頭:“這就是了,她生前定是以身試藥,致使一身體質與常人相異,秦兄弟,天下醫者中,女子為醫者幾乎難見一例,我唯聽說嶺南有一神醫,是女子身,不知……”作為醫道中拔尖者,豈能不關注其餘醫術高超者,薛慕華自然是聽過宇文柔娘的名聲的,只是他聽說的宇文柔娘是名士王鞏姬妾。

“我與王鞏兄是至交好友。”秦朝淡然道,“前些時日王鞏兄與她身受重傷,王鞏兄的傷我能醫治,然則她的傷勢過重,王鞏兄養傷期間,不便行動,便將她託付於我,如今也算是我的姬妾,你想的沒錯,她便是那一位神醫。”

“當真是她?”

薛慕華臉色欣喜:“秦兄弟,我對宇文大夫神交已久,可惜王大人身份並非薛某能接觸到,又一直無緣,故而……想不到如今見到宇文大夫,居然是,居然是……”他連連搖頭,臉色很是感慨。

“宇文大夫?”游驥、游駒對視了一眼,他們也是聽過嶺南神醫名聲的。

“不知內人的傷?”

“容我再看看。”薛慕華說著再次細細查看起來,忽然渾身一顫,滿臉駭色,“這……這……她這傷當真是心脈斷裂,絕對沒錯。可心脈斷裂按理不該活的,而她……”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醫術,居然能夠……”

薛慕華彷彿見了鬼一樣。

一旁游驥、游駒再次對視一眼。

“這薛神醫看到了什麼,居然如此失態?”游驥、游駒臉色怪異。

薛慕華微顫著看向秦朝:“宇文大夫可是半個月前受了驚靈掌?而後……”“好眼力。內人致命傷正是受梁剛一掌所致。”秦朝沉聲道。 薛慕華點點頭,緩緩說道:“驚靈掌這一掌以我看確實震裂了她的心脈,生機已絕,按理說早該死了,不知是何高人為她醫治過?”

秦朝苦笑。

“區區在下胡亂為之。哪算什麼高人。”秦朝說道。

“什麼?”薛慕華渾身一震,看著秦朝,“是……是你為她治的?”薛慕華眼睛瞪得滾圓,“這少年先前說琴棋書畫,百藝雜工都略通一二,他沒說這醫術自己也通,可是……”

薛慕華想著先前秦朝說與無涯子交談七日,原本薛慕華當秦朝是在放屁。

“他沒說自己擅長醫道,可是連心脈斷裂之傷都能接續……”薛慕華目光看向秦朝,又看向一旁郭媛媛。 心頭已有五分相信秦朝可能真與無涯子有過交談。

秦朝繼續說道:“終究是我不懂醫術,她的傷,無能為力。”

不懂醫術,這都叫做不懂醫術? 薛慕華嘴角微抽,心脈斷裂都能維持住生命,不讓人死去,若是這都不懂醫術,閻王爺豈不氣死,他薛慕華的薛神醫'神醫'兩字豈不是更浪得虛名!

“秦兄弟。”薛慕華聲音再次恢復恭敬。

“宇文大夫如今心脈斷裂之處,雖然未曾接續。卻怪異的也不能惡化,更讓薛某疑惑的是,有一股強大的生機維持住她的生命,不知這是何醫術?居然如此奇妙。 ”

“此乃我獨門秘訣。”秦朝微笑。

薛慕華苦笑。 他當然知道這種能讓心脈斷裂之人都維持住生命的醫術其價值有多高。

“薛慕華,我內人經過那次療傷後陷入龜息,是我以老山參吊住她的命,不知……”秦朝詢問道。

“老山參?秦兄弟果然對症,她陷入龜息中,若非老山參吊住。怕是也走了數日。”薛慕華讚道,又一捋長須,臉露憾色,“宇文大夫雖然生命維持住,可是她心脈斷裂,卻是我所無能為力的。”

“不知你能做到?……”

“秦兄弟你的醫術都無可奈何,我又豈能奈何。”薛慕華苦笑,“我有一古法,倒是能讓她醒過來,可是你的醫術應該看得出,她這樣永遠不醒過來還能維持住生機,倘若清醒過來,生機消耗加大,少則一年,多則二年必然香消玉隕。”

薛慕華能讓宇文柔娘醒來? 秦朝眼中閃過一絲亮色。

宇文柔娘只要醒來,雖然她自己心脈斷裂,無法產生生機,但是只要醒來,就能和秦朝雙修,上一次《玉狐圖》採補到一半,秦朝差點被吸成人幹,不得不強行中斷,使得她沒盡全功,可是下一次呢? 有了上一次的積蓄,下一次難道也不行?

郭媛媛也是一喜。

“還請薛先生幫忙。”秦朝語氣也誠懇了幾分,“我於醫道確實不敢說通,這如何讓內人醒來的方法,還請……”“這是一孤本上的方子,你不知道也正常。”薛神醫笑道,“我完全可以替秦兄弟喚醒宇文大夫。”“有勞了。”秦朝點頭,“薛慕華,我聽說你救人之後,必向人請教武功……”

薛慕華心中一跳,他自知道身前女子是宇文柔娘,便打定主意了,無論如何要動手救治,即便沒有絲毫報酬,甚至眼前少年大吹牛皮。

可秦朝提到武功。

“這少年年紀輕輕,不知其身手……”

“這三天我便住在聚賢莊,你有武學上的疑惑,盡可向我詢問。”秦朝說道。

薛慕華微皺眉頭,他自幼好武,逍遙派武學更是深湛,可是早年被趕出師門,又不肯另投明師,這才別出心裁,以治病與人交換武功,東學一招,西學一武,武學之博,可說江湖上極為罕有。 他醫術如神之名既彰,所到之處,人人都敬他三分。 他向人請教武功,旁人多半是隨口恭維幾句,為了討好他,往往言過其實,誰也不跟他當真。 他自不免沾沾自喜,總覺得天下武功,十之**在我胸中矣。 現在秦朝只讓他去請教武學上的疑惑,卻不將自己得意招式相授,薛慕華不由心中失望。

“薛神醫,這一位秦兄弟就是杏子林與喬峰拜把子的人之一。”游驥連一旁說道。

“和喬峰拜把子?”薛慕華臉色大變,他這次來聚賢莊就是為了對付喬峰。

秦朝笑看向薛慕華:“我雖然和喬大哥拜了把子,不過他的事,我不想管,你們若想殺他,只要殺得了,下毒,暗算,火燒,圍攻,無所不用其極都可,我是不會插手的,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我大哥神功蓋世,他不想死,誰也殺不了他,所以,該放手時便放手,不要腦子一熱。”

薛慕華心頭微松,只要秦朝不插手喬峰之事,他便不用左右為難。

“喬峰神功蓋世?”薛慕華心頭冷笑,根本不在意。

“秦兄弟,我這便為令夫人施治。”

“甚好!”秦朝一行在聚賢莊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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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放眼望蒼天,何處不可憐?


聚賢莊西北幽靜處。

陽光斜斜落於房中,紅羅帳內宇文柔娘十分安詳,一縷寒光閃過,緩緩接近她柔嫩的咽喉處,那是一隻銀釵,銀釵被抓在一隻蒼白的玉手上,玉手微微顫抖著。

“你為什麼猶豫了?”葉二娘心中吶喊著,“只要這一釵落下去,這嬌滴滴的小娘子便香消玉逝,管什麼閻王爺薛神醫也為之奈何……”葉二娘腦中浮現出一雙眼睛,一雙時常帶著悲天憫人,帶著看透一切世情,看入她內心的眼神,那雙眼神的主人是一個清秀少年。

“為何?”

“為何他會有這樣的眼神?好像知道我一切的眼神。”

“玄慈他是少林方丈,得道大師,可是這樣的高僧的眼神都沒有他那種……”葉二娘想不通為何在秦朝,這樣一個明明年紀很輕的少年身上有一種看透一切,看破她內心,讓她止不住心顫的感覺。

“殺!”

“殺!殺了他心愛的女人,我落在他手裡,落在他那青兒手中,逃走無路,若不趁此唯一機會報負,今後再也找不到機會了!”寒光閃爍,銀釵微顫著。

葉二娘腦中閃過那一天秦朝及時出現,阻止了她被馬拖,閃過秦朝訓斥木婉清的場面,閃過這些天秦朝對她的殷情照顧……

銀釵飛速落下,直刺宇文柔娘咽喉。

“唉!”

一聲嘆息在她耳邊響起,同時一縷風撞擊在她銀釵上,這銀釵便一偏落於宇文柔娘腦袋旁的枕頭上。

“果然你還是下手了。”秦朝推開房門。

“你!”

葉二娘臉色大變,連再次提起銀釵刺過去。 一隻手抓住她玉手。 而後直接將她提了起來,一個耳光狠狠抽在她臉上,秦朝臉色依然是那麼悲天憫人。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響起,秦朝收回打她耳光的手,將葉二娘一扔。

葉二娘雙眼憤怒絕望的瞪著秦朝。

“你是故意的!”

“這機會是你故意給的?你早知道我會對她下手。才故意讓我與她獨處?”葉二娘尖聲叫道。

秦朝冷冷看著葉二娘,心裡也窩著火:“這葉二娘,看著她似乎很可憐,自己孩子無端被人搶走,可這便是加害其他無辜人的理由麼?”葉二娘因孩子被奪受刺激,由一個好好的善良大姑娘。 變成惡毒的天下第二噁人,名聲臭遍天下,秦朝每次看天龍八部,心裡未免也對這女人產生憐憫同情,可是真落到這天龍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秦朝冷瞪著葉二娘。

“葉二娘。這些天我雖然禁錮了你**位,可也只是讓你無法使用武功去害人,行動卻是無礙的,至於其他我也沒有虐待你,按理說你不該有這麼大的冤仇,你卻心生殺意,為何?”秦朝冷聲道。 葉二娘厲笑了起來。

“我無惡不作葉二娘殺人要理由麼?”

“是啊,你不需要理由。可是我卻知道。”秦朝冷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恨我,而是恨我有親情。有愛情,有友情,我與妻妾,與青兒,婉清她們其樂融融,而這一切。你都沒有,你只是孤身一人。別人開心,你就痛苦。你嫉妒,你憤恨老天不會,所以你要發洩,是也不是?”

葉二娘身子一顫,驚訝的看著秦朝。

“你……你怎麼知道……”

“我觀察了你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秦朝腦海中響起葉二娘的資料,天龍八部中少林玄慈方丈誤信人言,帶領中原武林高手伏擊喬峰之父蕭遠山,至使喬峰、蕭遠山莫名遭罪,父子分離,喬峰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被少林寺送予喬三槐夫婦領養。 蕭遠山大難不死後,懷恨在心,得知玄慈與葉二娘有姦情,更生下虛竹這孩子後,為了報復玄慈,這才從葉二娘手中搶去虛竹。

葉二娘愛子被搶,遷怒他人,故而四處作惡。

“我還知道你喜歡搶別人家的小孩玩,一定是自己的孩兒被人搶了。”秦朝說道。

葉二娘瞪大眼,心中的驚駭無以言說,她葉二娘和玄慈媾和,玄慈是武林至高無上的少林寺方丈,少林方丈和一個女子媾和,這是不能曝光的,因此兩人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秘密進行,而後她葉二娘因此生了孩子的事更不可能被人知道,至於她因孩兒被人搶了,故而性情大變,從一個善良女子變成專偷搶人家小孩子,玩膩便扔的大惡人之事只有自己最清楚。

“你孩兒被人搶了,想孩兒想得緊,為何不再生一個?”秦朝喝道,“為何要滿天下的報復,想必你那一段關係要么見不得人,要么你有問題,要么你心上人有問題,不過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只想告訴你,你孩兒被搶,真正的原因是你郎君做了傷天害理之事!”

“你胡說!”

葉二娘厲叫了起來,“天下人都可能做壞事,唯獨他不會。”

“不會?”

“你這臉上的三道疤痕怎麼來的?是不是那人搶你孩子時抓傷你的?”

“啊!”

葉二娘瞪著秦朝,“他居然知道我那傷疤是那搶我孩兒的人抓傷的?”秦朝這一刻葉二娘眼中是那麼高深莫測。

秦朝道:“你想想那人既然能搶到你孩兒,為何還要抓傷你的臉?”

“是啊!”

葉二娘心中一顫:“那一天,他搶了我的孩兒,我以為他要走了,可是他沒有,而是再次對我出手,直到抓破我的臉蛋才揚長而去,我一直沒關注這一點,可如今看來……”

“因為那人搶你孩兒和你搶他人不同,那人是專門針對你來的。”秦朝沉聲,葉二娘嘴唇發白,她葉二娘也偷搶小孩。 卻不會專門去對小孩的父母動手。 “那人是針對我的,可是我……”葉二娘低聲。

“這要么就是你葉二娘自己做的孽,所有人家來報復,要么就是你那人做的孽。”秦朝冷笑。

葉二娘眉皺起:“我在那之前並無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可是他……他豈會?”玄慈是少林方丈。 這樣一個仁慈的得道大師,又豈會做下傷天害理之事? 葉二娘搖著頭。

“莫非你那人是什麼道岸貌然之輩?”秦朝冷聲,“他有沒有做,你有機會可以去問問他,問他有沒有讓人家家破人亡,父母兒子分離。”

葉二娘搖了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的。”忽然反應過來,“你說我有機會可以去問他?”

“葉二娘。”秦朝冷冷看著葉二娘,“你以為我帶著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是折磨你麼?若是其他人。犯下你這樣的錯,我早一刀殺了,可是因某些原因,我不會殺你,也從來沒想過要殺你,只是不想你多造殺孽,這才將你帶在身邊,希望強行戒去你心中的殺意煞氣。”

葉二娘微微沉默。

“他說的某些原因。是不是看上我了?故而對我百般好,不殺,還想幫我戒掉殺意。可是我和他年紀差那麼多,我又有了那個人…… ”葉二娘垂下眼皮,臉頰多了絲紅暈,微微沉默後。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三個月,三個月不管你有沒有再想著搶小孩,我都會放你走。”對葉二娘。 秦朝是真想不出什麼辦法幫她。 “葉二娘,也許你覺得你很不幸。而我們其他人卻很快活,可是……”秦朝一指宇文柔娘。 “你知道她的身世麼?她自幼稍一懂事,便家破人亡,自己被打為官妓,而後……”秦朝講敘著宇文柔娘的事,從宇文柔娘講到郭媛媛,講到王夫人,木婉清。 “我身邊的女子,哪一個淒慘不如你?哪一個心中的痛苦不如你?即便木婉清,她天天看著自己喜歡的心上人見一個愛一個,卻依然守護著他,生怕他受傷害,告訴你,這天下傷人不只你葉二娘一人,也不只你一人是受害者。”

葉二娘身子軟在床邊,她孩子都是秦朝這麼大的人,這道理何嘗不懂。

秦朝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葉二娘沉默著走向門口,一拉開門,王夫人眼睛發亮的擋在門口:“原來你孩兒被人搶了,所以才搶其他人的小孩,嗯,不錯,真的不錯。”王夫人笑瞇瞇的一瞥秦朝,又看向葉二娘陰森森道,“我也是男人把我拋棄了,我便殺天下負心男兒,每殺一個都拿來作化肥,你我這一點倒是極為相似,我們倒是可以結為姊妹。”葉二娘低著頭,王夫人的事,她剛剛聽秦朝講過,自然知道她所說非虛。 王夫人又說道:“不過你做這事也著實不好,我爹不喜歡,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應該知道我爹很厲害的,不如你求我爹算一算,一定能算出你孩兒在哪,是死是活的。”

“還有這事?”葉二娘疑惑看著王夫人。

王夫人叉著腰:“我父親天文地理,占卜星相,醫學雜藝,琴棋書畫、貿遷種植,工藝建築……無所不通,無所不精,他給人測字算卦,佔課極為精準,只是有一門規矩,一天只測三字,算三卦……”王夫人滔滔不絕,她跟著秦朝東跑西跑,不以王夫人面目示人,身份放開了,沒了拘束,又認了秦朝為義父,心靈勉強有了歸屬,便恢復了小孩個性,性子便極跳脫,怎麼開心怎麼來,行為不能以常理度之,這些話也都是隨意說的。

葉二娘卻是一震,腦中想起這些日子來,秦朝讀書寫字與郭媛媛撫琴吹簫,談詩論文,其醫學更讓薛神醫也佩服……心中不由信了。 葉二娘思兒心切,死馬都當活馬醫,何況……她連看向秦朝,眼中都是哀求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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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我要左右互搏


秦朝臉色都綠了,瞪向王夫人:“小蹄子,你亂說什麼,又皮癢了不成?”王夫人不理秦朝威脅,在葉二娘耳邊道:“你難道沒看到,我父親他事事料事如神麼,這薛神醫,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來聚賢莊,父親卻能料知,你的身世,其實父親掐指一算,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啊?”王夫人尖叫,只見一隻大手狠狠抽在她臀部。

“小蹄子,又發賤了。”秦朝罵道。 王夫人退後一步輕笑。

這時葉二娘雙膝一彎。

“求你幫幫我!”葉二娘跪倒叫道。

秦朝愣住了,這葉二娘就這麼信了? 王夫人這麼亂吹一通,她居然就信了?

秦朝微微沉默。

“你一生之緣,皆在一個'佛'字。”秦朝說道。

“佛?”

葉二娘一顫,她男人玄慈是當今少林方丈,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葉二娘不認為天下還有第三人知曉,自然眼前的少年也是不知的。 “他不知道我與玄慈的事,卻能說出我這天下第二的惡人與佛有緣……”

葉二娘眼中冒出精光。

“還請你再加指點。”葉二娘連說道。

秦朝微一沉默:“你孩兒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還活著?”葉二娘一顆心喜得要炸了開來,“他真的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秦朝輕聲一嘆:“以我推之,他不僅活著,活得好好的,還與其父天天相見。”

“與他父親天天相見?”葉二娘不解的道,“這怎麼可能?若是我那孩兒與他父親天天相見,我又豈會不知?”

秦朝道:“雖是相見,卻不相識。”

葉二娘微一思索,便恍然:“是了,少林寺弟子如雲,莫非那壞人搶了我孩兒後。並未殺死,而是將其扔在少林寺內,成為了少林弟子,故而與他父親天天相見卻不相識。若真是這樣……”葉二娘想到這,心中喜不自甚,她葉二娘孩子被搶就是在少林寺山中,按常理推論,搶人者若不殺她孩兒的話。 只有可能扔到少林寺去。

“還請公子明示,我那孩子該如何找到?”葉二娘又哀求道。

“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再說下去,便是洩露天機。”秦朝乾脆神棍裝到底。

“多謝指點。”葉二娘也知'天機不可洩露',連向秦朝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 王夫人卻又拉住她:“我說葉二娘,你現在知道自己孩兒還活著,就在他父親面前,想必很開心。只是我問你,你喜歡玩小孩,殺小孩的性子當真能戒得了麼?”

葉二娘臉色一下變了。

每一次做惡,她何嘗不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

“我戒得了麼?不……我怎麼可能戒得了。”葉二娘心中搖頭。

“其實要戒掉這惡習,有兩條好辦法。”王夫人笑瞇瞇道。

葉二娘連驚喜看向王夫人,秦朝也疑惑看過去。

“其一,自然是一根白索掛橫梁,人死萬事消。”王夫人笑道,秦朝瞪著臉狠狠挖了她一眼。 王夫人騷媚無比的橫了秦朝一眼,又向葉二娘道:“當然上吊這一條,還是不要做的好,那第二條麼。最簡單不過,找個男人把你肚子弄大,再生一個,我就不信,自家孩兒你也下得了毒手?”

秦朝哭笑不得。

“青兒,葉二娘應該是上次難產。差點母子雙亡,故而才對自家孩兒百般疼愛,一切心血盡注於他身上。因此孩兒被搶,便如天塌了一樣,她對懷胎生孩早有了陰影,你這樣慫恿她,她也未必會幹。”秦朝說道。 葉二娘瞪眼看著秦朝,秦朝所猜正是一切根源,唯一不同的是葉二娘自己並不排斥再生一個,可玄慈卻憐她生孩子差點死去,不再碰她。

“有你這神醫在,她生孩子還會難產麼?”王夫人冷哼道。

“就你聰明。”秦朝摸了她臉蛋兒一下。

王夫人輕笑著:“爹,你看這婆娘還是有點姿色的,你對她有沒有興趣。”秦朝心中一跳,斥道:“別胡說八道了,我可不會亂來。”王夫人笑得更是花枝亂顫:“你若沒興趣,那便隨便在這聚賢莊找個男人把她肚子弄大,葉二娘,可好?”這最後一句是衝葉二娘所說的。 葉二娘滿臉通紅,低著頭似乎有些心動。

“好了,不許你亂來。”秦朝罵道,目光不由瞥了眼葉二娘,葉二娘的身材還是很成熟的,摟在懷裡也自有一番風味。

“葉二娘,你還不出去。”秦朝喝道。

“嗯。”葉二娘轉身離去。

“這虛竹的生母,我能做的也就這樣了。”秦朝心中嘆息一聲,“嗯?”秦朝看向窗外,“大師請進!”很快一道灰衣身影走了進來,“公子,這是前陣子積累的武林風與信件!”風塵僕僕的枯海大師將手中包袱遞給秦朝,這一次的包裹比往常都大。

“辛苦大師了。”

“不客氣。”枯海大師轉身離去。

“父親,是不是又是上一次的信文和那叫報紙的東西?”王夫人興奮道。

“你猜對了,可惜沒獎,去叫你義母來。”

“嗯。”

很快房中秦朝、郭媛媛讀著報紙,一旁木婉清瞪著清澈的大眼睛,望著秦朝思索的臉龐。

“羅欽順提出理氣渾一理論,而後走上神壇,這並不是一番風順,而是數十年的鬥爭,最終鬥得人人服氣。”秦朝目光看向窗外,“羅欽順這數十年的鬥爭中,反對他理氣渾一理論最有名的共七篇,這七篇跨越的時間度是三十一年。”

“三十一年才確立一代大宗師的地位,讓理氣渾一為世人所普遍接受,即便另有想法的人,也對羅欽順的水平極為佩服。”

“我……不可能等三十一年,不可能用三十一年來鞏固這理氣渾一,可這報上……”秦朝思索著。

“父親在想頭痛什麼?”木婉清收回目光看向並著的兩張椅子上,那裡一個巨大的包裹打開著,包裹裡是堆積如山的信封。 “這麼多人給父親寫信?這些信裡面寫的,我看了幾句便頭痛,郭母倒是……”木婉清目光看向郭媛媛。 很有些佩服,郭媛媛放下一封信,目光看向秦朝忽然一愣。

“盛朝,這幾期武林風都沒有怦擊你的有力文章。你怎麼反倒愁眉苦臉的。”郭媛媛說著恬然一笑,“莫不是你被虐慣了,養成了你那瘋女兒喜歡受虐的性子,別人不罵你幾句便渾身皮癢不成?”

秦朝放下手中報紙苦笑道:“沒人怦擊,並不代表著別人對你心服口服。”

“你的意思是?”

“我要發動'文.化.大.革.命'。”

“什麼?”

“這水太靜了。我要讓學問界這譚死水攪動起來。”

“水太靜了?”郭媛媛眼睛極怪異,你秦盛朝才多久,一年時間,先是性本惡攪得天下不寧,又是性本空出現,武林風創刊,而後沒多久便是《論氣》,這《論氣》還沒結束,理氣渾一又到了,這還水太靜了?

秦朝瞇著眼:“我理氣渾一論。至今為止有份量的反對者只有陳思遠的《駁與岳侍仙書》,可是我一篇《駁與岳侍仙書論》下去,便讓很多人偃旗息鼓,這可大大不妙,媛媛,你說是不是我的理氣渾一理論已經無懈可擊?”

“應該不是吧?”郭媛媛道。

“是啊,我這樣簡單的寫一篇《與岳侍仙論》,所論及的地方其實有限得很,不可能挑不出一丁點刺。”秦朝沉聲,“我本等著一個個前來挑刺。怦擊,而後再寫文反駁,把後續完善理論放上去,讓它整個體系變得很難被擊倒。可是……你看這幾期的,針對我的理氣渾一理論的怦擊只有那麼幾篇,而且還沒多重的份量,根本讓人興不起駁斥的興趣。”

“你的意思是?”

“百家學說的進展太慢了,不夠,遠遠不夠。理氣渾一、氣本論、元氣論、原子論……我有很多想法要拋出。”秦朝揮舞著手勢,眼睛裡閃著光,“哲學上的,自然物理上的,可是……我也知道飯得一口口吃,總得先將基礎夯實,一個理論發展到了一定深水區才能進行下一個理論,可這自然夯實太慢了。 ”

“羅欽順奠定他大師的地位用了一輩子,而他的理論放在後世來說,很是膚淺,如今天地靈氣崩潰在即,我不可能,這時代也不可能為這一個羅欽順的理論就用上數十年。”秦朝心中悲哀。

“你的想法是?”

“要么我繼續發表後續理論,可是就這樣直接發表我總覺得不妥。”

“那你想怎樣?”郭媛媛皺眉,“找幾個人搖旗吶喊鼓吹,現在你可是仇敵遍天下,連你老師都對你的各種新奇理論持懷疑批判態度。”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找人為我搖旗吶喊。”

“不讓人搖旗吶喊,總不是找人來和你唱對頭戲吧。”郭媛媛揶揄道。

秦朝臉色沉凝,羅欽順就是和人鬥一輩子,才讓自己的理論讓很多人心服口服的,理不辯不明,大勢未成時,誰不是刺刀見紅苦苦拼出來的,不經一番真刀實槍的打鬥,得來了天下也是取巧,名不正,言不順。

“你說呢?”秦朝說道。

郭媛媛微皺著眉思索一會,忽然也醒悟過來。

“沒錯,你現在缺的確實是和你打擂的對手,沒高手上台挑戰,你即便有千般本事,別人也不知道,即便你自個兒在擂台上表演,他人也看得索然無味。 ”郭媛媛說著眉頭皺得更緊,“你只是小試身手,和陳思遠交戰了一個回合,便將人嚇走了,你看這三期武林風,都沒有極有份量的文章挑戰你,要找到踢館子的,恐怕不易呀。”

“是啊。”秦朝敲著桌子,忽然眉一挑,“媛媛,你和我來打擂怎麼樣?”

“我?”郭媛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武道院的,怎麼和你鬥?”

秦朝瞇著一笑:“你只需用個筆名,而後由我遞上去,說是一個朋友的,由我遞上去的東西,武林風不可能不發表。”郭媛媛眼睛也一亮,確實,秦朝遞上去的,只要文章質量過硬,武林風不可能退稿,郭媛媛本身是一身才華,只是礙於女子之身,又是花間門人,故而她的才華只能成為男子取樂的調劑,這是她身為女子,身為花間門人的悲哀,如今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一展才華。

“可你這理氣渾一,我要寫出像陳思遠那樣有份量的……恐怕也非一時半刻。”郭媛媛沉聲道。 秦朝自然知道這些。 “羅欽順理氣渾一中的那些刺,羅欽順是等了三十一年,才有七篇點到正題的,郭媛媛要找到那七點,沒有幾年時間也不可能,不過……”秦朝眉一挑。

“媛媛,我會提點你。”秦朝沉聲道。

“這樣啊……”郭媛媛揉了揉額頭,嗔瞪了秦朝一眼,“就怕你那不是提點,而是直接把所有點破了,我成了潤色工了……”秦朝笑道: “管不了那麼多,如今你不幫我,誰幫我,婉清和青兒麼?”秦朝瞟了旁邊木婉清一眼,木婉清撇了撇嘴,她發現自己完全進不了郭媛媛和秦朝的世界。 郭媛媛微一沉默,便笑道:“只是這樣一來,便成了你自己左手在和右手打,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我真好奇將來若是有人知道在這武林風上和你段海峰唱反調的那個人其實是段海峰本人時表情會怎樣?”

“我也想知道。”

……

紙鋪上,秦朝、郭媛媛忙碌起來。

而外面。

阿朱易容成少林和尚去少林寺偷《易筋經》,受少林高僧玄寂一招'一拍兩散'餘風波及,若不是喬峰以內力接續便已經喪命,可即便喬峰以內力接續她生命,阿朱依然是無可救治的,只是遲一點死亡而已。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7 00:28
第四十一章甦醒


此刻聚賢莊十數里外。

“我還沒死?”

頻死的阿朱緩​​緩醒過來,她當然明白自己其實已垂危數次,都靠著喬峰以真氣救活,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驚惶,她人雖機伶,終究年紀幼小,怔怔的流下淚。 “喬大爺,我不願意死,你別拋下我在這裡不理我。”阿朱幽幽哀聲道。

“決計不會的,你放心好啦。我喬峰是什麼人,怎能捨棄身遭危難的朋友?”喬峰安慰道,心中卻是徬徨無計。

“喬大爺,你說我要是死了,會不會變鬼?”阿朱望著床頂,雙目呆呆淚花滾出,她還年紀輕輕,根本不想死,可是……

“我懂的最好療傷功法只有秦公子送的《小雲雨訣》。”阿朱腦海中恍恍惚惚出現秦朝的身影,“這秦公子一見我面便送我一本《小雲雨訣》的療傷功法,他沒送過阿碧禮物,沒送過王姑娘禮物,單單送我這本療傷功法,莫不是他那時便預料到了我命中會有這一劫,可是… …”

阿朱想著《小雲雨訣》心中更加苦澀。

《小雲雨訣》雖然是不錯的療傷功法,能夠對她阿朱的傷起作用,可這是一門雙修功法。

“這秦公子也是個混蛋,他就不能給我別的療傷功法,偏偏……我一個女孩子,總不能對喬大爺……”阿朱心如死灰,《小雲雨訣》她是絕不可能透露給喬峰知道的。

……

時間流逝,喬峰帶著阿朱在一個小鎮客棧落腳。

這一夜喬峰陪著阿朱說話,半夜聽到武林中人屋頂行走追踪出去卻聽到了一件大事——閻王敵薛神醫大撒英雄帖,於聚賢莊召開英雄大會,要討伐誅殺他喬峰。

“薛神醫的醫術能活死人,為當世天下第一醫道高手。”喬峰眼中暴出精光,“阿朱必死之傷,天下沒人能救,可這不包括薛神醫。”

這一刻。

喬峰彷彿完全忘了薛神醫召開英雄大會就是為了對付他喬峰。

次日聚賢莊十分熱鬧,雖然薛神醫大撒英雄帖只一日時間。 效率卻出奇的高,不僅少林寺左近方圓數百里的人物大都到齊,其餘北上南下到達河南的武林知名人士也盡皆來到,更有從江南趕往洛陽的丐幫群豪領頭首領包括手無縛雞之力的'馬夫人'也都趕到。

“喬峰拜莊。”

忽然一道消息傳入聚賢莊內眾武林人士耳朵。 沒多久一輛車骨碌碌進入聚賢莊,車上除了喬峰外,更有一個嬌滴滴受了重傷的少女'阿朱'。

……

與此同時聚賢莊西北後院一靜室。

“快了,馬上就要醒了。”

一截白得透明的皓腕搭著三根手指,秦朝神色激動。 心中又有些忐忑,宇文柔娘是王鞏的妻子,如今卻成了……。

“讓我看看?”郭媛媛也是神色極為激動,連一根手指搭上宇文柔娘手脈,隨即點頭,“看來她真的要醒了。”話音剛落。

床上玉人睫毛微微動了一下,而後眼皮子微睜了一下,似乎沒睜開,可很快這一雙眼睛便緩緩睜開。

“我……我是誰?”

宇文柔娘眼中圖像漸漸清晰,出現的是床頂的羅帳。

“這是什麼?什麼地方?我倒底是誰?”宇文柔娘目光茫然。 這情形持續了三個呼吸後。

“對了,我想起了……”緩緩間,宇文柔娘思維開始活躍,漸漸的她的記憶開始恢復,“我為了保護官人,受了梁剛全力一掌,心脈斷裂,本以為是必死,可是秦兄弟居然有《玉狐圖》,我本不願用《玉狐圖》做那種事。可是他居然打了我一耳光,連我父母、官人都從沒打過我,可他……而後那一晚月色很亮,草地上。篝火旁……”

旖旎畫面浮現,宇文柔娘臉頰浮起鮮豔的紅色。

“宇文娘子!”

“柔妹子,柔妹妹!”

秦朝、郭媛媛呼喚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邊響起。 宇文柔娘稍微回過了些神,緩緩轉了一下頭,眼睛一下便對上了秦朝的視線。

“啊,秦兄弟你還……”宇文柔娘臉頰更加紅潤。 忽然驚聲道,“我們是在地府麼?”

“對,地府,我們一起攙扶著走黃泉路,一起去投胎,來世我一定要你做我家娘子……”秦朝調笑道。 宇文柔娘嬌羞的笑了笑:“真對不起,那時我收不了手,把你也給扯進來了。”“是啊,你把我也給弄死了,所以,下一輩子我要你做我娘子,好好補償。”秦朝笑說道。 宇文柔娘羞抿著嘴,忽然'咦'了聲:“你見到牛頭馬面了麼?”

“傻妹子,什麼地府,你呀醒來眼里便只有我家官人不成,連姊姊都視而不見。”郭媛媛笑著推開秦朝,露出臉來。 “媛姊姊!”宇文柔娘驚喜叫道,“你怎麼也,不對,你不可能來地府,那麼這裡……莫非……我還活著!”“傻妹子,你當然活著,活得好好的,還能長命百歲。”郭媛媛拉著宇文柔娘的手笑說道,一顆淚珠從郭媛媛眼角滑出。

宇文柔娘淚珠也滾滾而出。

“媛媛姊,我……我……差點就把你官人給……”宇文柔娘想起當時《玉狐圖》採補時整個人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極樂中完全收不了手,最後腦中能想起的就是再也採補不到,自動進入龜息中。

“給怎麼啦?幸好你還活著,不然……”郭媛媛哼聲道,“不然,我要他好看。”

“我……這不怪他……”宇文柔娘吞吐道。

“好了,你不用多想,好好養病。”郭媛媛道。

宇文柔娘輕應了聲,焦急的詢問道:“媛姊姊,我家官人,官人他怎麼樣了?”

“放心好了,那壞胚子把你弄成這樣,哪裡還敢再不盡心。”郭媛媛笑道,宇文柔娘眼睛微微一亮:“媛媛姊,你是說?”

“這壞胚子次日便給王師兄動了開刀手術。”

“然後呢?”宇文柔娘急問。

“你昏迷期間,他的身體越來越好,七天后已經是能從後山崖洞。自己走到前面劉子平的武場,你說會怎樣?”

“真的!”

宇文柔娘當然知道開刀最危險的是前幾天,七天都沒事,便能肯定效果了。

“太好了。這太好了!真是感謝老天!”宇文柔娘連連說道,淚花滾個不停。 秦朝忍不住哼了聲:“宇文娘子,你就感謝老天,不感謝我麼?”“我當然感謝你,可你的大恩。不是一句感謝就能還得了的。”宇文柔娘紅著臉道。

郭媛媛嗔瞪了秦朝一眼:“王師兄把柔妹妹都整個送給你了,你佔了這麼大便宜還想要什麼感謝?”

“媛姊姊,你說甚麼?”宇文柔娘驚叫起來,眼睛瞪著郭媛媛,“你說我家官人把我送給誰了?”

“你跟這壞胚子那晚後,便陷入到了龜息之中,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還把你裝入棺木中,幸虧這壞胚子怎麼也不肯相信你死了,硬是開棺驗屍。這才發現你只是龜息,不過你這龜息也很危險,接近兩盞茶時間才脈搏跳一下,而且呼吸也等於無,最麻煩的是你身體一天比一天弱,八天后,已是極接近於死亡,而那時王師兄雖然身體在轉好,可開刀手術要完全癒合到能四處奔波,這時間不在少數。你又等不起,故而他把你託付給了我家官人。 ”

“他……他怎生託付的?”宇文柔娘是極聰明的人,一下便想到了會發生什麼,她聲音極為顫抖。

郭媛媛嘆息一聲。 從懷中掏出一張書文,展示在宇文柔娘眼前,看著這熟悉的字,看著上面王鞏寫的寥寥數語,宇文柔娘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他竟然……”宇文柔娘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許久。 她呆呆的看向秦朝。

“秦兄弟,我與我家官人,早已親如一體,這一生,我不會,也不想,也從沒想過會嫁二夫,雖然我家官人文書在此,可柔娘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還請……等我身體稍好,還請放我回去,拜託了!”宇文柔娘眼神中盡是哀求。

秦朝臉色很難看。

“秦兄弟,我知道……對不住你,可是……我這一生心有所屬,早已容不下他人,求求你啦!”宇文柔娘聲音淒婉。

“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情意不比王兄少。”秦朝沙啞著聲音,“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也需要你,你怎麼就……”

宇文柔娘抽抽嗒嗒不語。

秦朝心下一黯,莫名的難受——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很難得到這外表柔弱,內心卻無比堅強的奇女子。

“不管如何。”秦朝聲音落寞,“至少得先讓你的身體好了再說,這是我答應王鞏兄的。”

“我的身體?”宇文柔娘微微閉著眼,片刻後眉頭微微皺起。

“我只能活一年,除非像那晚一樣和秦兄弟再一次交歡……”宇文柔娘耳根發熱。

郭媛媛嘆息一聲,她當然知道宇文柔娘和王鞏的情意,秦朝再努力,這奇女子也不可能投入他懷中。 “柔妹子,我和官人帶著你離開王師兄後,一路以老山參給你吊命,這才讓你狀況平穩下來,如今你總算醒了,也該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郭媛媛說到這,聲音裡有一絲異樣,只要宇文柔娘醒了,再一次次用《玉狐圖》採補秦朝,身體應該可以好起來。

宇文柔娘掛著淚的眉睫顫了顫。

“嗯。”低於蚊吶的聲音響起,她眼睛微微睜開,對上秦朝視線時整個臉蛋紅透了。 秦朝輕笑了聲,握住宇文柔娘如玉的嫩手,宇文柔娘玉手微顫,她龜息已久,手足無力,根本掙扎不脫,只得垂下眼皮低聲道:“秦兄弟,你不要這樣!”秦朝道:“可別忘了,現在你是我的姬妾。”

宇文柔娘羞赧無比,默然不語。

氣氛有些旖旎。

郭媛媛皺了皺眉,輕輕站起,落地無聲的往屋外走去。

“媛姊姊,我這龜息狀態是用什麼法子弄醒的?”宇文柔娘低聲道。

郭媛媛停住腳:“我和官人一路行來,得知薛神醫會來聚賢莊,故而來到這聚賢莊,是薛神醫讓你醒來的。”

“可是閻王敵薛神醫?”宇文柔娘眼裡閃出光亮。

“宇文娘子。”秦朝笑道,“可不就是閻王敵麼,你和他,一個嶺南神醫,一個閻王敵,這次可得多交流交流醫術,將來為夫在醫學上要你幫忙的事還多著呢。”

宇文柔娘聽秦朝調笑聲音,臉色又似紅暈了幾分,嗯了聲垂眼不語。 沒多久。 “柔妹子,你好好休息。”郭媛媛、秦朝走出房間。

“我和秦兄弟這是……”宇文柔娘呆望著床頂,淚水緩緩浸出。 本帖最後由 vince8116004 於 2016-10-27 00:29 編輯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7 00:32
第四十二章俏阿碧


聚賢莊內秦朝、郭媛媛往前院走去。 “柔妹醒了,我也算是去了一塊心病。”郭媛媛說著看向秦朝,“你也得趕緊和她合體,讓她快點完全康復,王師兄乍逢大變,如今正是需要柔妹子的時候,柔妹子也不可能安心呆在你這。”

秦朝沉默。

“嗯?”郭媛媛忽然眼露疑惑。 秦朝耳朵微動:“怕是我大哥到了,看來我們錯過了一些精彩好戲。”

“喬峰真到了?”

郭媛媛、秦朝身形如箭,幾個閃躍消夫在這後院。

薛神醫下英雄帖,一日一夜間聚賢莊高手雲集,這些高手中,光是身手在雲中鶴之上的沒有五六十人,也有三四十人。

可喬峰居然單身赴會,還請求薛神醫救治阿朱,薛神醫自是不願,群豪更是齊聲討伐喬峰,喬峰無奈之下只得應戰,與昔日有交情的眾人喝斷交酒之後,託孤白世鏡,讓白世鏡幫忙照顧阿朱,而後——

“殺!殺了喬峰惡賊!”

丐幫、少林、泰山五雄、快刀祈六……一群群武林高手瘋狂的前赴後繼攻向喬峰。 大廳後面一處房樑上。 “不要臉!這麼多人打一個,真不要臉,婉清妹妹,喬峰有危險,你快去幫幫他呀。”王夫人急叫道。

木婉清微皺眉:“爹不讓我們插手。”“爹說什麼,你就信呀,幹嘛那麼聽他話?”王夫人嚷道,木婉清臉色一冷:“爹說得對,喬峰的身手,這裡沒人能威脅到他,我們自管看就是……”“你分明是不想幫忙……”這時——“青兒,你又胡鬧了。”“啊,爹,你快去幫幫喬峰。”王夫人連叫道。

秦朝、郭媛媛一個飛身落於王夫人、木婉清身旁。

“我大哥還是這麼婦人之仁。”秦朝一眼看去,無數的刀槍劍盾攻擊中,喬峰左一掌右一掌。 雖然沒一把武器落在喬峰身上,可表面上看喬峰真的很危險。

“青兒,別擔心,誠如婉清所言。我大哥沒有危險。”秦朝一眼便出喬峰真的一直在留手,到現在為止凡是會傷人時,都自動收回掌力,不然這些人已經死傷大片。 不過秦朝心中也有怒火,喬峰一直忍著不傷人。 可是圍攻者卻一個個以死相拼,沒一人手下留情。

“嗯?”秦朝看向大門外。

大門外石獅後一道碧影,蹙眉看著廳內的戰鬥。

“這丫頭,怎麼來了。”秦朝微微錯愕,想了一會,便從側門出了聚賢莊。

“喬大爺帶來的那個是阿朱嗎?”阿碧蹙著眉很想走進聚賢莊,可是一看到那些瘋狂的打鬥,又不由臉色有些白,“秦公子上次和我說,要我這些天到聚賢莊就能看到他。可是喬大爺有危險,秦公子若在,怎麼會不出現?真急死人啦!”

“丫頭!”

一道身影出現在阿碧身邊:“鬼鬼祟祟幹甚麼?”

“啊!”阿碧一個鹿跳,閃了開來,轉頭向來人看去。 “秦公子。”阿碧眼裡都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她拍著胸脯道:“哎呦,你嚇死我了。”“真的?讓我看看,是不是小心肝都跳出來了?”秦朝笑著伸出手。 阿碧尖叫一聲,又退後兩步,眼睛看著秦朝似羞似嗔。

“阿碧。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秦朝說著,眨了眨眼,低聲道,“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某個人?”原著中阿碧是回到了燕子塢。

“沒有。沒有想!”阿碧連叫道。 “那怎麼找到這來了?”秦朝真的很疑惑。

阿碧臉蛋微微一紅:“你不是說要見你就得……”

“要見我?”秦朝一怔,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分開時,自己曾戲調戲這丫頭說'阿碧呀,這半個月內,我會到聚賢莊小住,你可得來找我哦。 '想到這裡。 秦朝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原著中回到燕子塢的阿碧突然出現在這裡。

“這傻丫頭。”秦朝心中微顫,雙眼憐惜的看著少女。

阿碧臉紅紅的,低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來……是來見阿朱的,對,就是找阿朱的,公子爺和王姑娘、包三爺、風四爺他們走了,我一個人孤獨得很,想著……想著阿朱,便來這裡呢?”秦朝扑哧一笑:“原來我家阿碧也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算出阿朱會來聚賢莊。”“啊!”阿碧轉過身羞得飛奔而逃,秦朝笑著追了過去。

兩人跑入一個寂靜小樹林,阿碧低頭停在一棵大樹下。

秦朝走過去,貼身靠近阿碧背後。

感覺男人的貼近阿碧身子微微顫抖著,彷彿受驚的兔子,秦朝手輕輕碰了碰阿碧頭髮,緩緩落下,搭上阿碧柔嫩削肩。

“秦公子,我只是來……來……”聲音漸趨不可聞。

秦朝將阿碧轉了個身,輕輕湊上唇。 “秦公子?”阿碧要躲開。

“乖乖的不許動。”秦朝喝道。

阿碧身子一顫,微閉著眼,一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秦朝彷彿怕驚醒了她一樣,在她額頭輕輕一碰,柔聲道:“你和阿朱雖然是慕容复家的丫環,但我知道你們倆不同,是自由身,以後你就跟著我,好麼?”“嗯。”阿碧低聲。 “來,跟我說說,你這些天是怎麼找到聚賢莊的。”“嗯……”樹林內兩道身影挨著說話。

時間流逝。

“好了,阿碧妹子,我們先回去吧。”秦朝看向聚賢莊方向。 “啊!”阿碧驚叫一聲,回去就是去見郭媛媛,她神色有些扭捏,“媛媛姊她會不會?”“放心,她很好的。”秦朝伸手抓過阿碧的小手,往聚賢莊走去。

“咻!”

前方一道高大的黑衣人影腰間挾著一人箭矢般而來,那黑衣人蒙著頭臉,只露出中間兩眼,腰間挾著一條大漢卻是——

“那是喬大爺,喬大爺怎麼被人擄走了?”阿碧叫道。

“這應該就是蕭遠山了。”秦朝心中明白,喬峰聚賢莊大戰後,心生死意,便是蕭遠山救了他離去,顯然這一次蕭遠山也跟踪到了聚賢莊。

“大哥!”秦朝連叫。

“這聲音是?”喬峰眼露異色,連看過去。 只見前方遠處樹林中,一個少年人牽著一漂亮少女的手翩然走來。

“三弟?”喬峰驚喜莫名。

“前輩,還請放我下去……”喬峰向裹挾他而走的黑衣人叫道。 黑衣人微微遲疑,腳步卻半點也沒停頓。

“大哥。可要幫忙?”秦朝說道。

“不必,這位前輩是救我離開的。”

“大哥,看來你受了點傷,兄弟我這有一本療傷功法,你且拿去。說不定用得著。”秦朝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手一抖,這冊子便直直飛起箭也似的射向喬峰所在,那黑衣人眼中露出一絲訝色,一伸手抓住秦朝扔來的冊子。

“好功夫!”黑衣人低啞著嗓子說了句,看了眼秦朝,挾著喬峰飛也似的遠去。

“想不到喬大爺真的受傷了,幸好有人救了他,不然……”阿碧臉色蒼白,看了秦朝一眼。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你瞎想什麼,我早知道我大哥會有人救,不然早把你扛回聚賢莊了。”秦朝笑道。 “那就好。”阿碧臉色一鬆。 兩人很快來到聚賢莊前,秦朝拉著阿碧從隱蔽側門進入裡面,很快來到後院一間房前。

“父親來了。”

“爹,剛才你去哪,咦?”王夫人瞪大了眼看著阿碧,她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即一笑。 “這不是阿碧麼,父親,你怎麼把她給拐騙回來了?”阿碧疑惑看了王夫人一眼。 秦朝拉著阿碧走入房中,兩雙眼睛看了過來。 “咦?阿碧妹妹你也來了?”“媛姊姊好。”阿碧聲如蚊吶。 木婉清只是瞥了阿碧一眼。 微微一怔,怪異看了秦朝一眼。 “爹,剛才你大哥差點便被人給殺了。”王夫人跟在後面道:“你不知道,你一走,沒多久,喬峰便……”她繪聲繪色說著。 秦朝笑瞇瞇的聽她說完。 “薛神醫有沒有給阿朱治病?”秦朝詢問。 “他敢不治?”王夫人哼道。 秦朝心中石頭落地。

一間床上,阿朱緩緩醒了過來,她目光有些呆滯。

忽然——

“秦兄弟,你放心,阿朱姑娘的傷,我一定治好。”門外薛慕華聲音響起,這聲音十分恭敬,和先前對喬峰時的倨傲不同。

門推開,彷彿有數個人走了進來。

“阿朱!”

“阿朱姊姊!”

“阿朱妹妹!”聲音接連響起,阿朱不由一怔,這些或男或女的聲音太熟悉了,她緩緩轉過臉,頓時一顆心歡喜得炸開了也似的。

“是你!”阿朱看著最前面的公子驚叫道,隨即反應過來,怔然道:“秦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反而是你,好好的怎麼弄得連命都丟了?”秦朝語氣很嗆。 若是平時這種喝斥語氣,阿朱定然會大怒,可這時,她反而說不出的開心。

“秦公子,你板著臉還真嚇人,我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麼?”阿朱笑說道。

“阿朱姊姊。”甜甜的蘇州土話響起,阿碧竄過來,笑看著阿朱。 阿朱更是驚喜:“阿碧你這小蹄子也在?你不是回燕子塢了麼?”“我……我算出你會來這裡,所以……”阿碧羞澀的低笑起來,轉移話題道,“阿朱姊姊,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傷成這樣,差點……”

“我離開你們後,想著少林《易筋經》……”阿朱說到這,猛的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是秦朝從杏子林中救了阿朱、阿碧後。

“阿朱,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要太過倚重你那易容術,否則弄巧成拙,害人害己不淺。”秦朝冷瞪著阿朱道。 阿朱臉色也一下虎了起來:“秦公子,你不也學了易容術麼,怎麼就這樣說我?”

……

那一次阿朱根本沒把秦朝的告誡當回事,反而心中有氣。

“這一次我易容成少林和尚去偷經,因此受傷,自己差點死了,喬大爺也差點因我而死,他當時告誡我不能用易容術,尤其是插手喬大爺的事,偏偏… …”阿朱可記得,秦朝說過,“你要不聽話,別怪我打你屁股。”的話的。

想到這阿朱眼珠子一轉。

“我去少林借《易筋經》,當然那幫頑固和尚不肯,我便一旁不肯離去,誰知恰好碰到喬大爺和少林寺老和尚打架,我身手太低,一旁看熱鬧時不小心中了一掌。”阿朱說道。

“是麼?”秦朝好笑的看了阿朱一眼。

“當然是這樣。”阿朱叫道。 秦朝也不拆穿她,阿​​碧、阿朱說了一會話。 “阿朱,你到了這里便當到了家一樣,阿碧這些天便負責照顧你,我先走了。”秦朝吩咐一聲和郭媛媛出了房。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7 00:38
第四十三章對你有意思


聚賢莊一戰誰也想不到數百高手圍攻喬峰一人,先是根本無法奈何喬峰,而後是喬峰稍一狠下心下毒手,雖然時間只是很短暫的一小會,可是這一會兒,死人之多,受傷之多怵目驚心。 聚賢莊後面的大房子中,一個個僥倖活下來的武林豪傑都心有餘悸,能活下來的不是身手多高,大多是平日與喬峰交情較好,臨戰時受到喬峰手下留情。

“薛神醫,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此時一個個傷者躺在地面上等著薛慕華的救治。

喬峰一離去,薛慕華第一個救治的人是那位叫'阿朱'的女子,這不免讓眾人很是詫異,不過薛慕華要先治誰,他們也不敢管,再者眾人先前都對阿朱出手了,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子出手,他們也自心中有愧,更不可能心中有意見。

“你這是命大,中招之處,差半毫便是要害。”

“薛神醫,我這不是命大,而是喬……喬峰他手下留情……”

薛慕華手腳極為麻利,診治,開藥,包紮……

一個少年從後門走了進來,這少年十分清秀,氣質卓然,這麼翩翩走來,眾人都忍不住暗讚一聲,不過眾人也沒在意,只當是遊氏雙雄的家眷,可這時少年看向薛慕華眉一皺:“薛慕華,你就這樣給他們包紮?”

群豪頓時愣了,這少年怎麼這麼無禮,不僅直呼薛神醫的名字,語氣更似是懷疑薛神醫的醫術?

“大膽!”

“哪裡來的無知小子!”一些粗魯的漢子暴喝道。 薛慕華轉過身,沖向少年笑道:“是秦兄弟呀,對外傷我一向是如此做的,可有什麼不對?”

眾人懵了。

薛慕華的語氣是在請教,態度更是很恭敬。

向這麼一個少年請教醫術?

那少年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你為何想到要用燒熱的刀來清理傷口?”秦朝笑瞇瞇道。 薛慕華恭敬道:“我本意是加快血液凝結,可是後來發現這樣處理傷口後,不易起膿,效果極好,故而如此。”

秦朝點點頭。 其實用火灼燒後的刀子來作手術,首先刀子上便已經消過菌了,用消過菌的刀子清創做手術,自然感染率低。

“你若只是用灼燒後的刀子進行止血。可以直接用點穴式方式。”

“點穴式?”

“就是刀尖針對血管進行灼烤,而不是大面積的灼烤。”秦朝說道。 薛慕華眼睛一亮:“秦兄弟果然是行家里手,這法子我確實用過,效果極佳。不知這創口起膿該如何解決?”

“一碗水有八萬四千蟲。”秦朝指點道,“這天地之間。我們肉眼看不到的也有著無盡極小的生靈。”

“你是說這四周,有著無盡細微到我們看不到的生靈?”薛慕華心頭大震,倘若事實當真如此,那可是人類醫學史上從未有過的重大發現。

“這些生靈遍布週天遍地,也遍布在我們手上,身上,一切器具、空中,這些生靈有好有惡,他們繁衍壯大,在食物上。便形成了霉變。”秦朝道。

“啊!”薛慕華眼睛更亮,“原來霉變是這些細微生靈在作怪,這倒是有可能。”

“而這些生靈在傷口繁衍壯大,人體自身若不能將它消化,便會形成膿。”秦朝說道。 薛幕華眉一挑,連放下手中器具,畢恭畢敬道:“秦兄弟,還請繼續說。”

眾人神色怪異。

“生靈皆畏火,所以你的刀子用火灼燒後便等於消滅上面的生靈,用火灼燒過後的刀子清創。故而傷口處存留的細微生靈會比較少,人體自己便能清除這些東西。”

“原來如此。”薛慕華臉泛紅光,“我曾經發現,即便用灼燒過後的刀子處理傷口。可是那些用較髒的布包裹傷口的易發膿,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如此,如今總算是明白了,可是秦兄弟,傷口不可能不包紮,可是包紮的布條又不能用火來殺滅上面微細生靈。又該如何處置?”

秦朝一笑:“水燒滾後,滾水也可殺死微細生靈,所以泡過水便可。”

薛慕華一拍手:“還能這樣?秦兄弟,這麼說來豈不是也可用滾水泡過的刀子處理傷口,除止血外,其餘效果與灼燒相似?”

秦朝點了下頭,背著手往後屋走去:“你忙吧,完了後來找我。”

“是!”薛慕華恭恭敬敬的,直到秦朝身影消失才轉過身,臉上的喜悅誰都看得出。 眾人面面相覷。

“薛神醫,那位前輩是?”一個個連詢問。 這時——

“我想起了,那少年好像是喬峰的……”只見單正吼道,“對,就是杏子林和喬峰拜過把子的那個少年。”

“和喬峰拜把子的少年?”

群豪瞪著單正,又看向薛慕華。

薛慕華臉色轉冷:“這位秦兄弟可能與我師門有關係,而且他比我更先一步到達這聚賢莊,以他的本事,倘若幫喬峰,諸位還能站在這裡嗎?”

“這少年身手真那麼厲害?”眾人疑惑。

“各位,薛神醫絕不是虛言恫嚇,喬峰的兩個拜把子兄弟的身手,個個不亞於喬峰本人。”單正說道。

“不亞於喬峰?”群豪臉色微變,其實這傳言有些人也聽過,只是不太相信,喬峰有多厲害,他們親身體驗過,這樣的人天下有一個已經是難得了,豈能,可親歷杏子林一幕的'鐵面判官'單正這麼一說,卻無不信服。

“那薛神醫,他倒底是不是喬峰的?”

“是!”

……

遊氏雙雄自殺,群豪重傷者不少,也不可能就此離去,聚賢莊少莊主遊坦之沒有乃父的能力,自然無法與群豪好生打交道,倒是遊氏遺孀頗為有能力,吩咐管家代為招待群豪,只是規格大大不如從前了。 群豪也不計較。

時間流逝,隨著一個個傷勢漸好,群豪離去不少。

阿朱的'病房'中。 這裡是所有在聚賢莊休養的病人中,位置最好的一間。

“阿朱姊姊,這樣不太好吧?”躺在床上,模樣是阿朱的少女發出的聲音卻是阿碧的。 “怎麼個不好?”打扮成阿碧的阿朱笑道。 “公子他……”阿碧低聲道。 “他喜歡動手動腳的,你這樣,千萬不可靠近他,不然……”“動手動腳?”阿朱臉微微一紅,低聲道。 “這胚子這麼壞?阿碧小蹄子你說說看,你和他弄到了哪一個階段了?”

阿碧臉一紅:“啊唷,我知道了,阿朱你是不是巴不得?”“誰巴不得?再胡說,撕爛你的嘴,好啦,我知道,不會靠近他就是了。”“靠近他也無妨,阿朱姊姊,其實我倒是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你什麼意思?”

“阿朱你也和我一起服侍公子可好?”“呸。你胡說什麼?好了,我出去了,你在這裡替我撐一陣子。”阿朱推開門,走出病房,她東逛西逛,又詢問了一會路,來到西北角一個上房,透過窗格可以見到裡面一個公子哥正在寫字。

“咚!”阿朱敲了下門。

“是阿碧吧,進來!”

阿朱連推開門,笑盈盈的走了進去:“媛姊姊。公子!”“阿朱怎麼樣啦?”郭媛媛詢問。 “阿朱姊姊能吃能喝能笑,還能捉弄人,怕是差不多完全好了,她說明天就要割了薛慕華的鬍子。離開這裡了。”阿朱嘆聲道,眼睛卻看著秦朝。 “明天就走?”秦朝寫字的手僵住了,放下筆,秦朝轉身看向阿碧,“你確定阿朱的身子完全好了?其實沒必要走得這麼急。”“完全好了,她說呆在這裡沒什麼趣味。所以便想回燕子塢。”說到這阿朱大眼睛看著秦朝,神情似乎有絲緊張。

秦朝沉著眉微微思索一會:“什麼時候走,我們去送送她。”

“啊!”阿朱身子一顫。

“公子,你不想留她?”阿朱低聲道。

秦朝走上前,輕輕拉向她的手,阿朱刷的一下,羞紅臉上潮水般痛起,她裝作不在意任秦朝拉住小手。

“阿朱我不留她,不過阿碧嘛!”秦朝又輕輕摟了一下阿朱的腰,“你要是走,我綁也把你綁回來。”“真的?”“當然是真的,不信你試試。”秦朝鬆開阿朱,“來,你沒事的話替我研墨。”“嗯。”阿朱低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到桌前,這是兩張大桌子並起來的,一端坐著秦朝,一端是郭媛媛。

“嗯?”阿朱眼中閃過一絲怪異。

桌子上一疊疊,一堆堆或是白紙,或是寫滿了字的稿紙。

“他們這是在做甚麼,怎麼都看不懂?”

慕容复要做大燕國皇帝,除了習武外,也是要學文的,慕容复天資聰穎,文才也還可以,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慕容復會寫百家字體。

阿朱、阿碧一直對此很是自豪,而且她們倆對書法的鑑賞也是極高的。

阿朱不動聲色的看秦朝紙上看去,眼睛微微一亮:“公子的字寫得就是漂亮。”秦朝的字阿朱早就見識過,只是每一次見都覺得很漂亮,比慕容復高出不止一個境界,自然忍不住誇讚起來。 “你喜歡?”秦朝笑道。 “嗯。”阿朱往秦朝微邊靠了靠。 “既然喜歡,要不公子送你幾個字?”“好哇。”阿朱笑道,“公子要送阿碧什麼字?”“閉上眼,別動。”“幹嘛?”阿朱疑惑,還是微閉著眼,便感覺一個身體靠近,秦朝戲謔的輕笑道:“公子我要在你臉上左臉寫上'死了'。”

“啊?”阿朱驚叫。

“額心寫上'都要',右臉寫上'阿碧',下巴寫上'秦盛朝',這送得字就是'秦盛朝死了都要愛阿碧',怎麼樣?”

阿朱連要睜開眼開口說話,輕輕的呼吸噴在她臉上,一個吻淡淡落於她額頭,一碰即收。

阿朱退後兩步,臉上又是潮水般湧起紅色。

“好了,別當著我面調戲阿碧妹子啦。”郭媛媛瞪了秦朝一眼,語氣帶著一股酸意。

阿朱拍了拍胸口,走到離秦朝遠一點的地方,忽然她眼睛一亮,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咦?媛姊姊字不亞於公子呀。”她是第一次見郭媛媛的字,發現和秦朝的字一樣,比之慕容复的字同樣要漂亮百倍,心中當真驚訝。 “你這丫頭又不是第一次見。”郭媛媛笑道。

“他們兩個的字都比我家公子爺……”阿朱目光在秦朝、郭媛媛字上掃了幾眼,一旁研著墨,仔細閱讀起兩人寫的東西來,很快又皺起眉。

“不對,這些我讀不懂?”

阿朱心頭覺得怪異,“阿碧說秦公子和媛姊姊做的事,她根本看不透,我還道是她太笨了,原來……”阿朱偷偷瞥向秦朝,秦朝運筆如飛,手下每一個字彷彿印出來的一樣,個個完美。

“公子和媛姊姊難道不是武林人士?”

“可若是讀書人,那應該也是讀的四書五經,他們這寫的分明不是什麼四書五經之類的,他們倒底是什麼人?”

阿朱神思恍惚。

忽然——

“盛朝,我發現這些天你對阿朱妹子很有些不對勁呀。”

阿朱連垂下眼皮,研墨的手卻慢了下來。

“怎麼不對勁?”秦朝停下筆。

“這不明擺著麼,阿朱傷得這麼傷,都差點死了,養傷的這些日子,你想想,去看過她幾次?”郭媛媛說著,怪看著秦朝,“以你有殺錯,沒放過的性子,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家,又正處於受傷的軟弱期,女人受了傷的時候是最希望有男人的關心的,我不相信你不懂,可為何你卻避著她,你不喜歡她?”

“有殺錯,沒放過?”秦朝臉頰抽了抽。

“奶奶的,我只是有收集名人癖好,若不是史傳留名的人物,就算真的傾國傾城,老子未必會理。”

“媛媛。”秦朝輕聲道,“阿朱姑娘聰明伶俐,又善解人意,我豈會不喜歡?你拐彎抹角的倒底要說什麼?”

郭媛媛輕啐秦朝一聲:“你這麼冷落人家姑娘家,難道看不出她好像對你有意思麼?”

“我對他有意思?”阿朱身子一顫,連低著頭。

“阿朱喜歡我?”

秦朝心中一顫,腦中出現阿朱宜喜宜嗔的模樣,隨即搖了搖頭,天龍八部中,段譽的女人秦朝可以毫無心理障礙的隨便搶,可喬峰,這個視女人如紅粉骷髏的悲劇英雄,僅僅這麼一個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秦朝好意思也搶走麼? 所以,對於阿朱這麼一個好女子,秦朝心中一直很矛盾。

微微吸了一口氣,秦朝看著郭媛媛:“她真的喜歡我?”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27 00:39
第四十四章失效


“女孩子家臉皮嫩,就算喜歡人也不可能太過直接,我只是憑著女人的直覺,感覺有那麼一丁點兒。”郭媛媛笑道,“不過我認為,主要是你太不主動了,不然,說不准還真可能……。”

“哦?”秦朝心中猶疑不定,阿朱和秦朝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這一點點時間阿朱確實表現得很搶眼,可是秦朝心目中阿朱本來就是光芒萬丈的。

“對了。”秦朝笑看著郭媛媛,“你好像巴不得我把阿朱收房似的,你可是我女人,又不是我娘,怎麼這麼熱心,一點醋也不吃,是不是移情別戀喜歡其他男人了?”郭媛媛瞪了秦朝一眼:“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哪能說移情別戀?我就好奇,阿碧妹子你都弄到手,為什麼阿朱卻要放棄? ”

“阿朱,我覺得她和我大哥很般配,所以……”秦朝說到這——

阿朱身子一顫。

秦朝疑惑瞟了她一眼,也沒多想。

“你想把她讓給喬峰?”郭媛媛低聲道。

“是有這個打算。”秦朝低聲道。 郭媛媛微蹙眉:“可她要是喜歡的是你呢?”“喜歡的是我?”秦朝很茫然,喬峰是秦朝前世喜歡的人物,阿朱也是秦朝前世喜歡的人物,看過天龍八部的都知道,喬峰對阿朱的感覺是很真摯的,從阿朱死那一刻,其實也就注定了喬峰的心中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雁門關最後一戰,喬峰才會自殺跳崖。

“她跟著我有什麼好?我這一生禍害的人太多了。”秦朝微微一嘆,“她若是能夠和我大哥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阿朱身子顫抖起來,忽然她一個轉身,背對著秦朝雙肩微微聳動。

“嗯?”

秦朝、郭媛媛連看過去,看著這背影,秦朝忽然心一忐。

“不對,這不是阿碧!”

一身碧衣的少女。 雖然臉是阿碧的臉,身形也很相似,可秦朝心中莫明有一種預感——她是阿朱,易容成阿碧的阿朱。

“你……”

阿朱轉過身臉色有些蒼白。 吐出的卻是她本來的嗓音:“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決定別人的歸宿?”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這一刻瞪著秦朝。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失望,不屑,痛苦,憤怒,絕望……看著這雙狠狠瞪過來的眼神。 秦朝莫名的心中一陣揪緊。

“我……”

秦朝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有媛媛姊,你胡說甚麼,別以為天下人都希罕他,我……阿朱……從來沒……對他有過意思!”阿朱一字一頓說完,一個轉身衝出門,一陣風也似的遠去。

秦朝呆呆愣愣的站著,腦中一片混亂。

“這丫頭,這丫頭……”郭媛媛搖了搖頭,看了眼失神落魄般的秦朝,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她知道這時候自己只要慫恿一句'還不快去追',說不定秦朝便會追出去,說不定那個丫頭便破涕為笑。

“盛朝身邊的女人也太多了。”郭媛媛心中嘆息,秦朝有一句話說得沒錯,跟著喬峰,阿朱可能更幸福。

“媛媛,你說……”秦朝茫然道,“我錯了嗎?”

“難道你還認為自己做對了不成?”郭媛媛冷笑一聲。

“可我哪裡錯了,我是為她好,難道這也有錯?”“為她好?”郭媛媛冷笑。 “為她好,先前幹嘛又去撩撥人家?人家雙八年華正是少女懷春之時,你又是撩撥人家,又是送什麼'小**訣'。拔動了人家芳心這時再來裝好人,說要把她送給你大哥,換作誰都要恨你一輩子。”

“她恨我一輩子?”秦朝沉默。

“誰知道,興許人家轉眼便忘,那就要看她對你用情有多深。”

“是麼?”秦朝鬆了口氣。

“我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這丫頭又不是無知少女,怎麼會對我用情很深!”壓下心頭些微失落,秦朝心思拉回,時間流逝,夕陽斜照時阿碧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秦朝身前。 “來!”秦朝心中一動,連招手。 “公子!”阿碧走進房。 “這次你是阿朱還是阿碧?”秦朝詢問。

“啊?”阿碧驚叫,隨即絞著衣角,“你都知道了?是阿朱姊姊她點了我的穴,硬扮作我模樣的。”“看來你是阿碧了。”秦朝心中鬆一口氣,“阿朱怎麼樣啦?”“能怎樣,她身體應該全好了。”阿碧笑說著湊近秦朝,“阿朱姊姊先前假扮我來戲弄你們啦?她怎麼戲弄的?”

“你想到哪。”秦朝拉起阿碧的小手:“我是問她心情怎麼樣啦?就她那丫頭的智商,還能戲弄得了我!”“咦,難道阿朱又在你這碰壁了,可她回去時心情看起來很好呀!”阿碧說道。

“心情很好?”秦朝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看來阿朱並不是喜歡我,而是不甘心,或者是氣憤我對她指手劃腳的安排。”秦朝心中一下明朗了許多。

“叮叮鈴~~~”琴音響起,而後蕭聲也奏響。

“是柔姊姊和媛姊姊。”阿碧甩開秦朝的手,衝入內屋,房中央擺著一桌,桌上有琴,一襲白衣的美貌婦人跪坐著,十指飛速在琴上拔動著,美婦人面容安詳幽靜,讓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安寧下來。

秦朝忍不住走了過去。

宇文柔娘經過這些天的將養,隱有恢復到當年秦朝在雷鋒塔前看到的模樣,只是不知為何,現在每每遇到秦朝時,總是動不動便臉紅害羞,躲開秦朝看過來的眼神。

阿碧坐在一旁撐著下巴聆聽。

秦朝目光也落在宇文柔娘身上,痴痴的欣賞著。

彷彿感應到了秦朝的目光,不知不覺中琴聲有些走調,宇文柔娘臉上浮起絲絲紅艷,而後這紅艷越來越盛,終於宇文柔娘雙手按在琴上低下了螓首。

“別看了,眼珠子都要掉了。”調笑聲響起。

秦朝轉頭瞪了郭媛媛一眼。 郭媛媛放下簫,輕笑道:“柔妹子的身子骨也差不多了,要不,你今天便把她收房算了。”

“媛姊!”宇文柔娘低叫一聲。 站起身,“我回房啦。”小步走向門口。 秦朝心中動了動,走過去伸手攔住。

“你幹嘛?”宇文柔娘羞答答的,連正眼都不敢看秦朝。

秦朝將身子湊近了她。 宇文柔娘驚慌的連連後退,卻被秦朝一把捉住手,宇文柔娘更是驚慌,手使勁的掙扎著,秦朝將拉她到身邊笑道:“我覺得媛媛說得沒錯。今晚別鎖門。”宇文柔娘身子一顫,頭垂得更低:“你要幹嘛。”秦朝笑了笑,心想'還能'幹'嘛',手上揉捏著她白嫩的小手,笑瞇瞇不說話。 宇文柔娘抽又抽不出手,逃又逃不了,低垂螓首手足無措。

“盛朝你這話什麼意思。”郭媛媛輕笑著,“柔娘妹妹這些天可是每晚都沒鎖門,就等著某個壞胚子來偷香竊玉,偏偏某人有色心沒色膽。這會兒又說什麼別鎖門。”“你胡說!”宇文柔娘急叫起來,“我……沒有不鎖門,媛姊姊你胡說八道。”“好了,就算我胡說,那你今晚敢不敢不鎖門?”“敢,啊,不敢……”

……

時間過去。

夜三更,一道身影來到了宇文柔娘房間,輕輕一推門。

“咔~”門推不開。

“誰啊?”怯怯的聲音響起。 對這木門的門柵秦朝自然是很清楚的,手上暗勁湧出。 運起擒龍功,只是那麼一下,門柵便震開,而後秦朝推門進去。 “是我!”“啊,你怎麼……人家鎖了門……啊,放手……你放開……”聲音響起,轉眼四更天,房中聲音也安靜下來。

秦朝雙眼瞪得滾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怎麼會這樣?”秦朝看向旁邊哭泣的美婦。 “柔娘,倒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的生機又回來了?”剛剛被宇文柔娘採補,結果生機剛一流失便又從宇文柔娘身內反流了回來,流出多少,便流回多少。 宇文柔娘低聲啜泣著,許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我的身體默認我是完好的人一樣,所以採補了又返回去了。”

秦朝一怔,立時想起《玉狐圖》中確實說過此法是奪生機的療傷功法,倘若正常人使用此法,則除了增進快感外不會起任何效果,可是……秦朝知道宇文柔娘心脈是斷裂未癒的,一下子秦朝全身都是汗珠。

宇文柔娘抽抽嗒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聲道:“秦……兄弟,這玉狐圖失效了,你也該……該出去了吧!”小手輕推著秦朝。

秦朝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漸漸冷靜下來。

“柔娘,玉狐圖失效,並不代表你沒救,至少還有一年時間,一年時間夠我們修煉道心種魔**,也夠你修煉成道胎。”秦朝沉聲道。

“不!沒必要的,我已經盡力了。”宇文柔娘低聲道,語氣卻是無比堅定,她手推著秦朝身子,“你出去吧……”“出去?”秦朝怪異的看著宇文柔娘,“你現在和我……,你讓我去哪裡?”“你回自己房,去媛媛房都可以,反正我不想讓你碰。”宇文柔娘聲音斬釘截鐵。 若是平日秦朝一定會強行賴在這床上,甚至抱過去,可這時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一股氣。 “好吧,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就是!”秦朝聲音冷了下來。 宇文柔娘身子微微一顫,沉默不語。

秦朝默默穿上衣,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你不是要……出去嗎?”怯怯聲音響起。

“我不碰你就是,難道坐在這也不行?”秦朝聲音冰冷,“你是這樣,媛媛也是這樣,都不讓我碰一下手指頭……”“媛姊姊也是這樣?”驚訝的聲音響起,宇文柔娘瞪著椅子上的少年,這個在她心目中一直陽光燦爛,信心滿滿,彷彿一切都在掌握,天塌下來也能頂得住一樣的少年,這一刻竟然顯得格外落寞無助。

宇文柔娘想著和秦朝接觸的日子,確實從未見過這個看起來開朗的少年與郭媛媛同過房。

“原來他……”不知為何,宇文柔娘心底最柔軟處那一瓣觸動了,一種極度心疼的感覺從她心底深處湧起。

宇文柔娘靜靜打量著少年的臉廓,沒有說話,不知不覺中一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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