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 天啟鎮魂曲 作者:鳳岐(連載中)

 
Babcorn 2016-5-18 22:14: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0 47313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5
第一百二十章 青螯姬女妖


    卡夫卡優哉游哉,似懂非懂的,聽著姑娘們七嘴八舌的閒聊。

    樓下的閒情雅緻,幾乎讓人忘記了樓上,正在上演一場你死我活的搏殺。

    同卡夫卡雙眼的正常的生理反應一樣,突如其來的黑暗侵襲,讓意如姑娘也出現了短暫的目盲反應。

    這似乎是任何從光明中,驟然陷入黑暗境地的人,都會出現的正常生理反應,同一個人視力的好壞,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唯一的不同,只在於根據不同體質對黑暗的適應能,有人的需要較長時間才能恢復視力,有的人則在短短數分鐘後,就能夠看清楚昏暗環境中的事物。

    這本來是眾所周知,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樁。可對於鏖戰之中的意如姑娘來說,卻是關乎到生死的大事。

    始料未及的黑暗,使得意如姑娘兩眼發花,完全無法看到,同她激戰正酣的女妖。

    為了不讓自己在這種時候吃虧,意如姑娘迅速收斂攻勢,轉攻為守以劍防身,連連後退忙於避讓,唯恐稍有不慎,就會被女妖的利爪所傷。

    如墨的黑暗,並沒有影響到女妖,反而讓她銳利的雙眸,看起來更加明亮,綻放出煞氣逼人的螢藍色寒光。

    籠罩一切的黑暗,不僅沒有人女妖出現人類本能的目盲反應,卻讓她在黑暗將一切看得更加清楚,她是午夜的行者,黑暗世界的使徒。

    女妖的視力,就如同大多數晝伏夜出的動物一樣,在明亮的光線下,視線總是顯得很模糊,但的黑暗中,目光卻十分敏銳。

    女妖的瞳孔括約肌,擁有驚人的調節速度,這讓她能夠迅速適應從亮到暗,或從暗到亮的光線強弱變化。

    她的視桿細胞具有很強的暗視覺和微光視覺效果,眼球內有反射細胞層,具有很強反射光線功能,這能讓她在黑暗中,比人類提高數倍的夜視能力。

    當然,她的眼睛也有個缺點,那就是在強光之下,她的視力就如同人類100至150度之間的輕度近視,而且還伴隨有很明顯的散光症狀。

    如此的生化女妖,本就是為了夜戰和刺殺而創造出來的。由於全球對生化士兵的禁止,在近十年來的時間裡,可以說從沒有人,見過這種名為「青螯姬」生化暗殺武器。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各國的特工都曾經普遍使用過,這種能夠實現瞬間變異的生化武器。

    她們總是在深夜,以各種方式,潛入到任務目標地點,然後迅速完成注射,使其在短時間內,迅速獲得遠遠超越人類的強大破壞力。

    「青螯姬」藥劑,在注射到人體之後,不僅會讓她們瞬間變成強大的生化獸,同時藥劑也會吞噬她們的個人意識,讓她們變得極其殘暴,能夠不惜一切的,獵殺她們能夠獵殺的所有生命。

    「青螯姬」作為生化士兵,可以說是一種非常強大的高致命性武器,她們不僅攻擊力驚人,而且擁有極強的自我癒合能力。

    同時作為徹頭徹尾的攻擊性武器,不會因為人類的固有的憐憫與同情心,導致任務無法達到預期效果,或出現執行者主觀的改變任務目的。她們的個人意識,已經被完全剝奪了,對於她們來說,他們所知道的除了殺戮還是殺戮。

    這些生化士兵之所以被命名為「青螯姬」,亦正是出於她們變成生化獸之後,雙手會分化為極具破壞力的利爪,看上去就像是毒蠍子的巨螯。同時無論是利爪,還是女妖的身體,都會呈現出淡淡的青綠色,再加上這類藥劑只對女性有用,因此便有了「青螯姬」的名諱。

    對於「青螯姬」這種破壞性極強的生化士兵來說,其最大缺陷並不在於她白天的視力底下,而在於她們最長只有七十二小時的生命,這已經是她們什麼的極限了。

    此時,站在意如姑娘面前的「青螯姬」,雙目綻放著詭異的綠光的,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的,觀察著意如姑娘的一舉一動。

    面對先前意如姑娘,咄咄逼人的強大攻勢,「青螯姬」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功。

    「青螯姬」接連不斷的受傷,如果不是她超強的癒合能力,就算有十條命,那也早就全都葬身意如姑娘劍下。

    此刻狼狽不堪的「青螯姬」,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如今已是她的天下,看來對戰雙方的形式,很可能發生徹底的轉變。

    如此,該輪到她發起攻擊了。

    「青螯姬」揚起雙臂利爪,猶如靈貓一般飛身躍起,朝意如姑娘猛撲過去。

    不得不承認,這女妖身法十分敏捷輕盈,雖然雙臂的利爪,顯得有些笨拙,但曼妙飄逸的女性柔美嬌軀,讓她的動作異常靈動巧妙。

    「青螯姬」的實力,可一點也不弱,她能輕鬆收拾掉一個連的士兵。

    此番之所以如此節節敗退,不是因為她軟弱無能沒本事,而是因為眼前的意如姑娘劍法如神,完全將「青螯姬」的凶殘氣勢,給毫不留情的壓制住了,但絕不能因此,就小瞧了「青螯姬」。

    意如並非完全失明,雖然眼睛發花,白茫茫一片,她隱約還是能夠看出個輪廓。

    「青螯姬」急速靠近,所掀起的強勁氣流,就算不用眼睛看,意如也能明顯覺察出,有危險正在迅速逼近。

    意如雙手緊握劍柄,憑著自己的感覺,用劍鋒指向撲面而來的強勁氣流,隨即意如猛然刺出一劍。

    這一劍,就連行動敏捷的「青螯姬」,都完全沒有注意到。

    以至於躲閃不及,野太刀的劍鋒,不偏不移的,正好對準了「青螯姬」的右眼,深深的刺了進去,貫穿了「青螯姬」的頭顱。

    「青螯姬」縱有超強的癒合能力,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不會感到疼痛。

    自右眼至後腦的貫通傷,讓「青螯姬」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極度的疼痛,無需言語可想而知。

    「青螯姬」難以控制自身痙攣的身體,她條件反射的頭部上揚,意如手中的野太刀卻是順勢下沉。

    一上一下,分道揚鑣,頃刻間「青螯姬」的頭顱,竟然被野太刀給切下了大半個面額。

    顱內組織混雜著鮮血噴湧而出,眨眼之間染紅了意如手中的野太刀。

    意如感到一股熱流,迅猛的撞擊在自己的右臂之上。

    這定然是「青螯姬」,流出的鮮血。

    如此強勁的勢頭,必然是傷到了主動脈。儘管意如尚未完全恢復視力,無法看清楚「青螯姬」究竟傷到了什麼地方。但她非常確定,這一擊給「青螯姬」,造成的傷害必定不小。

    在雙目失聰的情況下,還能發起如此致命的攻擊,意如的劍法真可謂驚世絕倫。

    意如能夠在對陣「青螯姬」時,佔盡上風,絲毫沒有落敗之勢,反倒是「青螯姬」,拿意如姑娘全沒有任何辦法。

    這並非可以用單純的好運來解釋,意如還不到三歲,就開始跟隨父親學習劍術,二十幾年的劍術修為,想要勝她絕非易事。

    嚴格來說,意如姑娘和他的哥哥阿爾法,很難說得清楚,他們到底該算是哪國人。

    他們自幼孤苦伶仃,兄妹兩人相依為命。

    蘇聯加入遠東的戰爭後,他們從中國東北,為了躲避戰亂,輾轉遷徙來到貝加爾湖畔的布里亞特自治共和國。這是蘇聯加盟共和國之一,俄羅斯聯邦的成員國之一。

    在這裡好心的克格勃秘密警察收留了他們,並將他們兄妹培養成為出色的克格勃特工。

    說起他們的身世,意如和阿爾法原是大清國「二十四旗」中,「蒙古八旗」的後裔,他們的外祖父,曾追隨鐵帽子王僧格林沁,抵禦過英法聯軍的進攻。

    短短兩個半小時的戰鬥中,曾經橫掃歐亞九萬里的蒙古鐵騎,灰飛煙滅全軍覆沒。

    不能說這些奮勇禦敵的將士們不夠英勇,因火炮轟鳴聲,而受驚的戰馬,在戰場上方寸大亂,幾乎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潰不成軍的鬆散騎兵衝鋒,不僅發揮不出騎兵該有的戰鬥力,反而制約了隨後而來的步兵戰陣。

    八旗軍在面對英法聯軍的現代火炮時,正如同日俄戰爭時,秋山好古用霍奇基斯機槍,橫掃哥薩克騎兵。在波德戰爭中,古德里安用坦克軍團,沖垮波蘭騎兵。

    這些騎兵同樣都曾被視為西方的驕傲,然而誰又能說,這是他們不夠英勇,才輸掉了戰爭呢?

    大戰之後,八旗實力一落千丈,洋務派的興起,更是大大的打擊了,舊有軍事力量。

    當北洋軍閥在北京發動叛亂之後,意如和阿爾法的祖父,帶著全家人離開北京,逃到了東北,他們的母親正是在那之後出生的。

    意如和阿爾法的外祖父也算是大清國的遺老,不過他們的父親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他們的父親,是第一批踏上中國東北的,日本開拓團成員。這些人裡,有不少極端主義分子,但他們之中更多的人,老實說都不願背井離鄉,來到這陌生的地方。

    除了那些想把東北,變成日本工業區的官僚財閥,對開拓海外殖民地樂此不疲,更多的無辜百姓,不過只是為了實現野心家的狂妄野心,而不得不無奈的充當炮灰。

    這些並非軍人出身的日本人,本來有著屬於自己的平靜生活,卻不得不被迫為國盡忠,到頭來只落得客死異鄉。

    他們別無選擇,如果他們不這樣做,等待著他們的是憲兵隊的酷刑和槍決,一個不願效忠天皇的人,是沒有資格繼續活下去的。

    意如和阿爾法的父親,曾是一名生活在鹿兒島的劍道師。他在鹿兒島剛剛接過他們爺爺開設的劍道場,然而按照當時日本的兵役新規,他不得不丟下一切,加入開拓團,來到中國東北。

    在這片廣袤的黑土地上,他們的父母互相認識,並最終結為了夫妻。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無論在哪裡,最重要的,就是過自己平凡無奇的日子。他們絲毫不關心什麼國際衝突,更深惡痛絕殘忍殺戮的戰爭。

    遺憾的是,統治者的野心,總是一次又一次,荼毒著善良的百姓。戰爭的全面爆發,給所有人都帶來了災難,卻僅僅只是為了,滿足那些官僚和財閥的貪慾。

    他們貪婪的追逐野心和霸權,肆無忌憚的將痛苦,留給無辜的百姓。

    意如和阿爾法的父母,就這樣同他們生離死別,淒涼的離開了人世,沒有人會想起他們,就連意如和阿爾法自己也都忘記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6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劍術女俠


    這一雙苦難的兄妹,從此以後只能夠自謀生路。;

    他們走南闖北,只為了躲避戰爭,尋找能夠果腹之物。

    那是人生中最痛苦的經歷,沒有餓過肚子的人,無論同他講多少次,他都無法理解,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慶幸的是由於他們父母都是武家出身,自幼沒少對他們進行嚴格的體能鍛鍊。這為他們打下了好基礎,留給了他們一副好身板,讓他們熬過了那段苦難的歲月。

    時至今日,他們誰都不願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意如自幼跟隨父親學劍,阿爾似乎對此絲毫不感興趣,他更喜歡各種新式武器,特別是五花八門的槍。

    他們父親,是落敗的武士之後。這些在明治維新一開始,就被歷史洪流所沖毀的武士們,長期以來始終恪守傳統的武士精神,他們既反對機械主義,又反對生化主義。

    在他們看來,自從日本「削藩開國,一君萬民,脫亞入歐」之後,整個日本就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可過。

    高壓態勢的軍費開銷,幾乎將這個國家拖垮。身為世界上最平窮的國民,卻不得不繳納世界上最沉重的賦稅。

    剝削還在其次,多年來從未間斷的戰爭,讓無數原本平靜祥和的家庭,到頭來只能落得家破人亡。骨肉至親的生離死別,才最是讓人痛心。

    一座座機械工廠的巋然屹立,一個個生態工廠的橫空出世。只換來那些大財閥的不可一世,留給國民的卻是渾濁的空氣和污濁的水。結核病的患病率越來越高,新生兒的畸形現象也越發讓人憂心。

    在這些被時代遺棄的武士看來,人類全部的科技體系,根本就是一個萬惡的魔鬼,對人類沒有任何益處。

    就這樣,他們開始將自己同社會隔絕,全身心的投入到窮盡武極的,自閉生活之中。

    然而,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二二六兵變之後,整個日本被一種難以讓人理解思潮點燃,此時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明治維新的「黃金一代」,卻不假思索的妄圖征服世界。

    為了將野心付諸行動,他們開始了暗無天日的獨裁統治。

    熱愛自由、民主與和平的豁達人士,遭到日本憲兵隊的殘忍殺戮,禁錮了所有出版和言論自由的權利。

    獨裁者將民眾的疾苦置於腦後,進一步加大對勞苦大眾的剝削,以保障他們日益高漲的軍費開支。

    最終為了滿足戰爭的需要,他們派出憲兵隊,四處捉拿年富力強的壯丁,以彌補兵員的不足。

    此後,更是變本加厲的採取連坐制度,一旦有人拒絕參軍,或者從軍隊中逃跑。就將按照叛國罪論處,全家人都會受到牽連,慘遭殺害。

    可以說在那個時代中,人們對天皇的害怕,遠遠超過了,他們對天皇的尊敬。

    就這樣,這個世界上,唯一擊敗過白人國家的,非白人國家,徹底淪為了人間地獄。

    在意如和阿爾法的父親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日本開國所致,因此他和他的祖輩一樣,痛恨一切工業文明的產物,對他來說,除劍之外,別無他物。

    在背井離鄉來到東北之後,這種對工業文明的痛恨,就變得更加強烈。他希望自己的後人,能像他一樣,將劍道傳統繼承下來,只可惜阿爾法對此,絲毫不感興趣,於是只好讓女兒成為了衣缽傳人。

    父親教女兒,那是傾囊相贈,毫無保留,女兒學起來,那也是盡心竭力,半點不敢馬虎。

    時至今日,才有了意如這一手極好的劍法,在這個由工業文明所主宰的時代中,已經很少有人仍迷戀於,過去式的冷兵器。

    若要在世界範圍,找出幾個劍術勝於意如之人,那也必然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如果說,雙子城之所以容留意如和阿爾法,是因為他們是八旗後裔的話。

    那麼克格勃看中他們,則全是出於,阿爾法出神入化的槍法,以及意如敏捷的劍術和花容月貌的姿色。

    對於越來越依賴,槍炮和炸藥的,現代人類來說。

    仍舊堅守著一份傳統的武道之風,著實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青螯姬」女妖痛苦的哀嚎響徹整個鳳來儀,恐怖的嘶吼聲,撞擊在銅牆鐵壁之上,迴蕩出更加淒厲的糾纏,有如怨靈般久久不願消散。

    轉眼間「青螯姬」的頭顱,在黑暗中慢慢癒合。意如的雙眼也開始,慢慢適應漆黑的環境。

    這一次,意如並沒有乘勝追擊,展開進攻。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青螯姬」逐漸恢復人形的頭顱,停下靈動的步伐,開始在自己的思想中穿梭,尋覓著徹底擊敗「青螯姬」的方法。

    她非常清楚,一味的強攻不休,如今已是毫無意義,這只不過是白白浪費力氣。如此下去,時間一長,精力耗盡,早晚要死在這個女妖手裡。

    究竟如何才能徹底擊敗「青螯姬」,如何才能讓她不會再次讓傷口癒合。

    意如絞盡腦汁,卻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生化士兵,非同與其他的生化獸,特別是自我修復功能。如果沒有特定藥劑,幾乎不可能終結這種狀態。

    經過一番糾結之後,意如想到了一個似乎可行的辦法。

    人類的大腦,或許真沒有太多不同。意如想來想去,最終所想出的方法,同弗蘭基米爾在古拉格時所想到的,基本上沒有太大區別。

    意如姑娘同樣認為,只有將這「青螯姬」,給大切八塊,那時候不管她有多強的自我修復能力,由於已經沒有了基礎形態作支撐,想必也就不可能再讓傷口癒合。

    如果在那樣的情況下,也能癒合傷口的話,到時候可就不只是一個「青螯姬」,那少說也是一大群女妖。

    女妖多次受傷時,散落一地的血肉和內臟,並沒有裂變出新的「青螯姬」,由此可見女妖的自我修復功能,並不具有裂變分離出新生命體的能力。

    這或許是唯一能夠擊敗「青螯姬」的方法。

    想到這裡意如重新擺出進攻的架勢,準備對傷口已經癒合的「青螯姬」發起新一輪攻擊。這一次,她得用上全部的力氣,才能將「青螯姬」碎屍萬段。

    如若不然,新一輪攻擊,所斬獲的效果,將同之前的並無任何區別。

    就在意如姑娘,正欲一躍而起的剎那間,身後突然有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向後拉去。

    其勢之急猛,讓意如姑娘措不及防。

    意如猛轉回頭,看到出現在她身後的,赫然是另一個妖怪。

    這是一個面目猙獰男妖,這妖怪身材魁梧高大,呲牙咧嘴,毛髮直衝天際,看上去非常嚇人,像極了寺廟裡的鍾馗。

    見到自己身後,又出現一個怪物,意如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這一個「青螯姬」,她都沒能收拾得了。如今又跑來這麼一個,毛髮衝天的高大男妖。自己本事再大,又如何能夠同時應付兩個妖怪。

    意如不知道,這傢伙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看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為今之計,只有想法子溜走,再打下去,自己就算是交代了。

    想來容易做來難,意如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脫身,只能以命相搏,換得一線生機,才能有機會藉機逃走。

    突然間意如雙手一鬆,手中的野太刀順勢掉落。緊跟著兩條修長的美腿迅速躍起,將野太刀的刀柄緊緊夾在胯下。

    意如以力借力,想要藉著身後男妖的強勁臂力,來一個後空翻,躍到這怪物身後去,用兩股之間的野太刀,給身後這怪物來一個透心涼。

    如果這妖怪不想被扎透,就不得不將她放開,如此一來才能有逃走的機會。

    若是這妖怪始終不肯放手,刺他個透心涼了,想必也能找到逃走的機會,慶幸的是「青螯姬」似乎並不打算,趕過來協助這個更加魁梧的妖怪。

    意如姑娘就這樣打定了主意,然而就在此時,當意如與身後的男妖,迎面相對之際,一個奇怪的想法,突然湧上她的心頭。

    意如姑娘,有些莫名其妙的覺得,站在自己身後的怪物,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可又一點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鳳來儀的走廊太過黑暗,身後的男子又好似凶神惡煞一般,這讓意如實在想不起來,她究竟是否真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人。

    此時她又怎麼可能想得到,這哪裡是什麼怪物,根本就是弗蘭基米爾。

    只是此刻的弗蘭基米爾,不再是個漂亮小夥,而更像是寺廟裡雕刻的鍾馗。

    實在是天差地別,任誰都會被嚇一跳。

    弗蘭基米爾之所以這幅模樣,全因為高壓電流的緣故。

    若是換了普通人,早已經成了一溜煙兒。弗蘭基米爾體質特殊,才沒有受到傷害。

    縱然他毫不畏懼高壓電流,但並非意味著,他對高壓電流,就沒有任何感覺。

    當電流通過弗蘭基米爾身體時,弗蘭基米爾同樣會感覺到一種異樣的酥麻。

    反應最為明顯的,就是他身上的毛髮。

    在電流的作用下,他全身的毛髮,都一根根豎立起來。與此同時,弗蘭基米爾身上的皮膚,會發生輕微的褶皺反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變了模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6
第一百二十二章 高壓電流


    弗蘭基米爾如煞星般,出現在意如姑娘身後,將意如嚇得不輕。, 儘管意如看出了一些端倪,卻拿不準這到底是什麼人。

    同頗具煞氣狼狽不堪的弗蘭基米爾相比,最可憐的是弗蘭基米爾上身的衣物。

    由於強勁高壓電流的緣故,已然將這些原本有棱有角的服裝,全都燒成了皺巴巴吹彈可破的焦炭物。

    這也更加讓弗蘭基米爾看上去,像是個不折不扣地地道的怪物。

    弗蘭基米爾意識到了某種危險,他拉著意如的手,緊緊將意如按住,不讓她飛身躍起。

    此時,為了不明傷害到意如姑娘,弗蘭基米爾的另一隻手,正將電纜暴露在外的接線頭,遠遠的伸出窗外走廊之外。

    對於高壓電流來說,空氣這一介質,同樣有可能成為導體,如此強勁的電流,只要意如一旦接觸,不可設想的後果就會發生,矯捷的身手,無法辦人類抵禦電流。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的身體無法像弗蘭基米爾那樣,能夠抗拒高壓電纜的侵襲。

    常人的身體,就算是低壓電流,也是無法承受的。

    正常情況下,對普通人而言,超過36v的電壓強度,就有可能給人帶來危險。

    「快離開這裡,讓我來對付她,跑的越遠越好,儘可能離我遠一些,到鳳來儀外面去。」弗蘭基米爾一邊說著,一邊將意如朝身後推。

    弗蘭基米爾的聲音,聽上去顫顫巍巍的,像是呀呀學語的小孩。意如卻在瞬息之間,聽出了這是弗蘭基米爾的聲音。

    雖然弗蘭基米爾讓強勁的電流暫時遠離了自己,但電流對他造成的影響並沒有完全消除,衝冠豎發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意如驚訝的不敢相信,眼前人竟然就是弗蘭基米爾。

    「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你快離開這裡。我想,我能夠收拾這怪物。你快走,一刻也不要停留。抓緊時間,相信我,快走,快走,聽到沒有!」弗蘭基米爾大喊著,手腳並用的驅趕意如姑娘,他的舉止粗魯的像個穴居人。

    意如沒有在意弗蘭基米爾的行為是否文雅,現在不是糾結這種問題的時候。她不明白弗蘭基米爾想要做什麼,不過看樣子也許會很危險,她有心想要留下看個究竟,可弗蘭基米爾的極力驅趕,讓她不得不改變一探究竟的想法。

    意如也只好將野太刀,從胯下拔出背到身後,轉身準備離開二樓的走廊。

    「快跑!」弗蘭基米爾又沖著意如嚷道,他似乎對意如的磨磨蹭蹭極為不滿。

    沒有辦法,意如姑娘只好儘可能快的加快速度,邁著靈動飄逸的步伐朝樓梯衝過去。

    突然之間,一個肥大的身影,從樓下竄上了二樓的走廊,險些同意如姑娘迎面撞上。

    意如猛一閃身,躲開了卡夫卡肥大的身軀,一根不比卡夫卡瘦小多少的鐵柱,又立刻迎面而來。

    為了不讓卡夫卡迎面撞上,意如姑娘已經退到了牆角,面對直撲其面的鐵柱,意如姑娘已是避無可避。

    冒失的卡夫卡,由於樓道太黑,完全沒有注意到,走廊上的意如姑娘。

    當卡夫卡發現意如姑娘之時,已經來不及改變肩膀上燃氣罐的方向,眼看這嬌美迷人的臉蛋兒,即將要被冰冷的燃氣罐,砸個血肉模糊,就有些於心不忍,卻又眼巴巴沒有任何辦法。

    在這萬分危急的千鈞一髮之際,意如伸手扶住迎面而來的燃氣罐,雙腿用力飛身躍起,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回轉,讓過了氣勢洶洶的燃氣管,有驚無險安然落地。

    卡夫卡長出一口氣,見意如平安躲過一劫,才算是安了心。現在可沒有時間長吁短嘆,卡夫卡趕忙扛著他的燃氣罐,繼續朝弗蘭基米爾和「青螯姬」衝過去。

    一場虛驚,心有餘悸的意如,呆呆站在走廊上,愣了一會兒神。如今看來,是她錯怪了這個兩個傢伙。沒想到他們並沒有,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而是去想辦法來對付「青螯姬」。

    沒想這兩個貪花戀酒的傢伙,還頗有幾分仗義,看來也並非不可救藥的人渣。

    意如情不自禁的轉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她目瞪口呆。

    只見弗蘭基米爾手握高壓電纜,用力將「青螯姬」踢翻在地,看樣子「青螯姬」的力量,遠遠趕不上弗蘭基米爾。

    這傢伙腦子雖然不怎麼好使,但打起架來可一點也不含糊。

    弗蘭基米爾從沒接受過專業的搏擊訓練,但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搏擊高手,站在他的面前,弗蘭基米爾只憑著自己的一身蠻力和死纏爛打,就足以鎖定勝局,將對手徹底擊倒,取得最終勝利。

    不等趴在地上的「青螯姬」重新站起身來,弗蘭基米爾就已經騎到了「青螯姬」的身上,不讓這怪物再從地上爬起來。

    弗蘭基米爾雙腿內扣,一隻手緊緊抓住「青螯姬」發青的頸部,任憑「青螯姬」發出瘋狂的嘶吼。

    「青螯姬」躺在地上拚命掙扎,想要將束縛住她的弗蘭基米爾給甩開。

    弗蘭基米爾意識到這樣下去,自己堅持不了多久,「青螯姬」的力量,比他所預料的更加強大,他必須加快速度,盡快將這似人非人的怪物給將解決掉。

    「青螯姬」的力量非常強大,利爪更是輕易就能刺穿腳下的鋼板。

    幸虧弗蘭基米爾略勝一籌,他不僅成功束縛住了「青螯姬」,在力量上也佔有一定的優勢。

    弗蘭基米爾不敢耽誤時間,怕拖得太長消耗大量體力後,自己反而不是「青螯姬」的對手。

    他迅速用手中的高壓電纜一圈圈將「青螯姬」給牢牢地捆綁起來。眨眼的功夫,「青螯姬」就活活被捆成了大閘蟹。這赤條條的「青螯姬」,除了那一對可怕的利爪外,整個人看上去,滿有幾分嬌美可愛。如此被捆綁的嚴嚴實實,還真叫人有些於心不忍。

    確認過「青螯姬」已經被捆綁結實,弗蘭基米爾散開了騎在「青螯姬」身上的雙腿。他一腳踩在「青螯姬」清秀的面頰上,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強行塞進「青螯姬」的口中。硬生生的將「青螯姬」的嬌羞的櫻唇掰開,露出了鋒利尖銳的雪白牙齒。

    弗蘭基米爾所使的力氣非常大,甚至連「青螯姬」的嘴角,都被他給撕裂了。

    「青螯姬」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卻被弗蘭基米爾,用手中劈啪作響暴露在外,不斷冒出火花的高壓電纜線頭,把「青螯姬」的嘴給狠狠堵了起來。

    插入到「青螯姬」口中的高壓電纜,迅速將電流傳遍「青螯姬」的全身。

    強勁的電流在「青螯姬」體內遊走,她好似一個犯了嚴重癲癇的病人,完全無法抑制的不停顫抖抽搐。

    頃刻間,「青螯姬」身上的皮膚和毛髮,迅速燃燒起來。

    弗蘭基米爾正欲抽身後退,甩開燃燒中的「青螯姬」。

    剛一抬頭,就看到卡夫卡,將兩個巨大的燃氣罐,橫放在走廊上,正在用手擰開燃氣罐的氣閥。

    弗蘭基米爾看到卡夫卡就在自己不遠處,而且正在為一次極具破壞力的攻擊,進行著最後的準備工作。

    看到此情此景,弗蘭基米爾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他已經沒有功夫去理會「青螯姬」女妖了,若是不盡快逃離此地,他就只能等著卡夫卡將他炸飛。

    而在那之後,卡夫卡自己,也會被強勁的高壓電流給燒焦。

    黑暗中,弗蘭基米爾有如閃電,像發瘋似的,拚命朝卡夫卡衝過去。

    弗蘭基米爾突如其來,又出乎意料的詭異舉動,嚇了卡夫卡一大跳。

    卡夫卡手中緊緊攥著引火槍,楞柯柯的看著朝他撲面而來的弗蘭基米爾。

    卡夫卡完全不明白,弗蘭基米爾這是要幹什麼。不待他多想,弗蘭基米爾已經來到了卡夫卡的面前,弗蘭基米爾二話沒說,雙手猛地將卡夫卡給舉了起來。

    卡夫卡還沒反應過味來,就連弗蘭基米爾高高舉起,雙臂猛地用力一揮,將卡夫卡從二樓的走廊上給扔了出去。

    這裡可是有五米層高的二樓,要是卡夫卡就這樣掉下去,那麼不死也要變殘廢。

    弗蘭基米爾沒時間考慮那麼多,只管一門心思的將卡夫卡向樓下扔,並且幾乎用盡了他平身最大的力氣。

    看樣子弗蘭基米爾,是想把卡夫卡扔到院子中央的花壇裡去,才會使出這麼大的力氣。

    卡夫卡肉大身沉,院子裡的花壇,少說距離二樓的走廊也有七米有餘的水平距離。若不用上這麼大的力氣,顯然卡夫卡到不了花壇。

    這也就是弗蘭基米爾,若是換了別人,恐怕誰都無法做到,甚至無法將卡夫卡給舉過頭頂。

    弗蘭基米爾在雙手擲出卡夫卡的同時,他的雙腿也沒有閒著。只見弗蘭基米爾一腳一個,將兩個橫躺在地板上的燃氣罐,踢向前方正在燃燒的「青螯姬」。

    總算是解決掉了這個大塊頭,弗蘭基米爾剛鬆了一口氣,竟然又在走廊上,看到了仍舊站在樓梯口的意如姑娘。

    弗蘭基米爾嘆了口,如同衝向卡夫卡一般,再一次朝意如撲了過去,看樣子他是打算要把意如姑娘也給扔下去。

    一點沒錯,弗蘭基米爾就是這麼想的,他一把奪過意如背在身後的野太刀,順手就扔了出去。不等驚慌失措的意如,看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弗蘭基米爾已經緊緊抱住意如,兩人雙雙從二樓走廊跳了下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6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浴火鳳凰


    捆綁在「青螯姬」身上的高壓電纜,憑藉高電阻的膠製絕緣外接面,暫時隔斷了電流通過「青螯姬」的身體,傳輸到周圍的銅牆鐵壁之上。

    為了避免高壓電流對普通絕緣體的擊穿,使得絕緣體轉化為導體。同時為了確保穩定良好的絕緣性,最大限度的降低意外發生,這些高電阻的膠製絕緣外接面,都是採用特殊材料製成。

    這樣的絕緣材質,只擁有極其微量的自由電子,並且這些自由電子的惰性很強。強烈的電擊過程,不易將這些自由電子,加速到同束縛電子撞擊時,能夠使束縛電子脫離原子的速度,從而有效避免了電離現象的產生。

    因此在點擊過程中,這些特殊的絕緣材質,基本上不會出現束縛電子脫離,轉變成為新的自由電子,從而使絕緣體轉變為導體的現象,即便在高溫高壓環境中,也能具備穩定良好的絕緣性。

    然而,將帶電的「青螯姬」,同導電性能很強的金屬,完全隔絕開來,然而這種狀態無法持續太久。

    弗蘭基米爾非常清楚,很快高壓電流就會通過「青螯姬」,傳遍整座鋼筋鐵骨的鳳來儀。

    面對超過3300v的高壓電流,等待著卡夫卡和意如姑娘的,是同「青螯姬」如出一轍毫無差別的結果。

    二樓走廊的地面和牆壁,都是鏽跡斑斑的鋼鐵。這對於高壓電流來說,這是最好的導電場所,其結果不言而喻。

    弗蘭基米爾無法確定,被高壓電纜隔開的「青螯姬」,會在什麼時候對金屬底板發生近距離接觸,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分秒必爭。否則說不定下一秒卡夫卡和意如,就會變成在絕望中嘶吼的「青螯姬」。

    弗蘭基米爾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將他們全都從樓上扔下去,縱然弄個骨斷筋折,也總比被電擊致死要強。

    種種跡象表明,死於高壓點擊,算得上是一種極其痛苦的死法。

    三個人重重跌落在鳳來儀的天井院子裡,沉悶的撞擊聲,同二樓上的驚魂一幕相比,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從二樓上跳了下來。

    被高壓電纜捆綁著的「青螯姬」,在熊熊烈焰中燦爛燃燒著。燃料罐內洩漏出來的可燃性氣體,瞬間將周圍的空氣全都點燃。

    灼熱的烈焰,怒吼著四散蔓延,鳳來儀的銅牆鐵壁被燒得赤紅,烈焰有如巨蟒般不停地翻滾穿梭,火光迅速照亮了大半個鳳來儀。

    高壓電纜的膠製絕緣外接面,也在熊熊烈焰中漸漸嶄露出,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的芯線。兩個搖搖晃晃的巨大液化氣罐,更是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鳳來儀裡的姑娘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驚慌籠罩了整個鳳來儀,恐懼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

    烈火燒斷了電纜,在高壓電流溢出電纜的瞬間,詭異的淺藍色光線,爬滿了整座鳳來儀。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就算在恐怖片裡也很難見到。

    剎那之間,鳳來儀掛在屋簷下的燈籠,懸在木樑上的綵緞,琳瑯滿目的刺繡和掛畫,雕欄畫棟的精美裝飾,全都幾乎在同一時刻燃燒起來,整個鳳來儀即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一切來得竟是如此突然,沒能眾人看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只是驚得目瞪口呆之際。

    突然間,鳳來儀又發出兩聲,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

    爆炸在一瞬間就徹底摧了,鳳來儀內至少二十多個房間。鐵屑和無法辨識的雜物漫天飛舞,讓熊熊烈焰之中的鳳來儀,瞬間成為槍林彈雨的烈火戰場。

    幸虧姑娘們躲避及時,似乎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烈火和爆炸聲,從鳳來儀傳出很遠,驚醒了尚在甜美睡夢中的人們。他們一個個驚慌失措,好似遇上了世界末日一般,驚魂未定的跑到大街上,不明所以的左右觀望。

    鳳來儀的大火越燒越大,映紅了鏽跡斑斑的昏暗天空,讓本就是赤紅色的濃雲,更加紅得似滴血一般。

    衝天烈焰,有如浴火重生的鳳凰涅槃。這場無情的大火,就這麼皆大歡喜的,殃及到了左鄰右舍。

    沒多大功夫,午夜的大火,也驚動了雙子城的火警和治安官。

    他們三五成群,稀稀落落的,騎著他們的「避水獸」朝鳳來儀趕來。

    幾隻大象般笨重的「射水獸」,悠哉悠哉的拉著幾車巨大的水箱緩緩前行,他們笨重的體型注定了他們只能這樣晃晃悠悠。

    「避水獸」在大街上橫衝直撞,還沒有到達救火現場,就撞傷了不少站在大街上看熱鬧的路人。這也怨不得「避水獸」,現在本該是睡覺的時間,誰讓這些人沒事總愛看熱鬧。

    睡眼稀鬆的「射水獸」,更是讓人看了,就為它捏一把汗。長長的大鼻子,有氣無力的垂在雙腳前面,每當「射水獸」朝前邁出一步,都有踩到自己鼻子的危險。

    孤寂的街市之上,瞬間變得比趕廟會還要熱鬧,該有的不該有的,該來的不該來的,從黃牙孺子到耄耋老人,可謂琳瑯滿目,百貨不缺,應有盡有,在這普天同慶的時候,似乎唯一缺少的,就是忙於救火的人。

    而在鳳來儀之內,跌落在弗蘭基米爾身上的意如姑娘,除了不住的有些反酸外,看上去並沒有受什麼傷。

    弗蘭基米爾只覺得自己,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痛,腦袋嗡嗡作響,昏昏沉沉的有些精神恍惚。好在他還能從地上坐起來,就說明他也沒有什麼大礙。

    跌落在花壇裡的卡夫卡,可就沒他們那麼好運了。卡夫卡的身上,被枝繁葉茂的各種花枝,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鮮血一個勁兒的往外流。

    但話又說回來,還多虧是這些雜亂的花枝,減緩了卡夫卡,落在花壇裡的衝擊力,同時卡夫卡肥碩的身體,顯然也起到了很好的肉墊效果,才使得卡夫卡算是躲過一劫,保住了他自己的小命。

    否則就卡夫卡這樣的**凡胎,又怎能同弗蘭基米爾的特殊體質相比。還好這傢伙皮糙肉厚,這點兒皮外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卡夫卡踉踉蹌蹌的,從花叢中爬出來,他弓著身子,四腳著地,看上去就像是一頭,正在泥潭裡拱泥巴的肥豬,全然沒有半點形象可言。

    卡夫卡只覺得自己暈乎乎的,體內五味翻滾,一個勁往外不停地吐酸水。

    他就像掉進了油鹽鋪,酸的、鹹的、苦的、辣的什麼味道都有,一樣也不少,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及什麼形象問題。

    卡夫卡爬出花台,面色苦楚的在花壇旁的大理石台階上坐下,縱然眼前看上去危險萬分,可他現在哪裡都不想去,只是不住的朝地上吐口水。

    弗蘭基米爾也垂頭喪氣的從地上爬起來,對他來說這一下摔得同樣不輕,似乎整個身子都被摔散架了。

    他縱然有著過人的體質,可並不意味著,他有金剛不壞之身,他同樣會受傷,也同樣會死亡。

    從五米的高空落下,還要同時承受一個成年女子的重量,這已經超越了弗蘭基米爾的身體極限。

    對於弗蘭基米爾來說,沒有出現骨折,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的此刻出現症狀,可不比卡夫卡好到哪裡去。

    讓弗蘭基米爾感到好奇的,就在他頭部撞擊到地面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像是一組程序代碼,又像是某種秘密符號。

    然而,弗蘭基米爾現在完全回想不起來,他剛才看到的究竟是什麼。那似乎很奇怪,他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卻又覺得那奇怪的代碼或符號,並非是他第一次看到,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就曾看到過同樣的東西,可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呢?對於這一點,弗蘭基米爾半點也回想不起來。

    當然,現在身體上的各種不適之感,更讓弗蘭基米爾無心去繼續思索這個問題。

    「你沒事吧?」意如姑娘雙膝跪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弗蘭基米爾,她臉上充滿了擔憂之情。

    弗蘭基米爾微微看了一眼意如,此時他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感覺舒服。他完全不想開口,因為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見弗蘭基米爾滿臉痛楚,一言不發的樣子,令意如姑娘更加為其擔心。

    弗蘭基米爾外表看上去也許沒有受傷,但很可能他是受了內傷,要是內臟破裂出血,那可比皮肉傷或者骨折更加可怕。

    看著弗蘭基米爾坐在地上動也不動,意如情不自禁的再次問道:「你沒事吧?有哪裡不舒服?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事,快告訴我。」

    「沒……沒事,我沒事。就是額頭碰到了地面,現在有點暈,休息一會兒就好,不用擔心。」弗蘭基米爾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

    「真的沒事嗎?」意如還是不太放心。

    「沒事,要有事,可就沒這麼精神了。」弗蘭基米爾話語艱難的點點頭,他此時就想安靜一會兒,什麼話都不想說。

    「真的嗎?真的嗎?」意如還在喋喋不休的追問。

    「真的……,你去看看卡夫卡,看他有沒有事。」弗蘭基米爾咬牙說道,他真的不想再說一句話。

    意如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弗蘭基米爾,看他這麼堅持說自己沒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意如抬起頭看看,發現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卡夫卡,正抱著肥大的肚腩,坐在花壇的大理石台階上。

    意如又回頭看了一眼弗蘭基米爾,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弗蘭基米爾救了自己,再說這小子也不難看。

    看來弗蘭基米爾還不錯,並非像哥哥所說的那樣,只顧著自己尋開心,全然不去考慮其他的人。把自己的妻子、上司、同事都給害了,自己卻跑到雙子城來找花姑娘。

    不知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弗蘭基米爾救了意如的緣故,又或許是這個帥氣的小夥,與生俱來就長得不易讓人討厭。

    眼看著幾乎沒穿什麼的弗蘭基米爾,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橫七豎八的頭髮,此時還在考慮同伴卡夫卡的安慰。意如瞬間覺得弗蘭基米爾,並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可她又哪裡知道,弗蘭基米爾之所以把她支到卡夫卡那裡,並非是出自關心卡夫卡的安危。實在是他此刻,胃裡不停地反酸燒心,一句話也不想說,才找了這麼個藉口,將意如給支開。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7
第一百二十四章 憲兵隊員



    看到意如向自己走過來,卡夫卡強忍全身疼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怎麼樣?你沒事吧?」意如問道。

    「這算得了什麼!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卡夫卡強打精神,忍住痛楚從大理石台階上踉蹌的站起來。

    意如見卡夫卡的狀態,看上去似乎比弗蘭基米爾還要好,自然也就放心了。

    環繞在鳳來儀之內的熊熊烈焰,絕對不是什麼友善的訪客,怎麼看都真夠嚇人的。

    鳳來儀裡的姑娘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看傻了眼,全然忘記自己身處險境,似乎沒有人意識到,當務之急應該是逃跑。

    「怎麼啦!怎麼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身穿綠衣,頭戴大蓋帽,手中揮舞著警棍的治安官,大叫大嚷,最先衝進了鳳來儀。

    看到鳳來儀之內,看到可怕的衝天烈焰。這幾個治安官,又立刻第一時間,逃出了鳳來儀,他們可不想在這裡白白送死。

    「快,快去疏散大家,讓所有人都趕快離開,這裡很危險,有可能會坍塌下來。」卡夫卡急切的對意如說道。

    意如回頭看了看,屋簷下一個個,大瞪著眼睛,瞠目結舌的姑娘們。她們顯然是被嚇壞了,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何等危險。

    意如立刻大踏步的向姑娘們跑過去,卡夫卡強顏歡笑,忍住身上的傷痛,朝那些驚魂未定的姑娘走過去。

    「放心吧!放心吧!我略施法術,已經將那女妖給燒死了。只是我的功力太強,一時沒有掌握好,把房子也給燒了,你們快逃命去吧!要是稍有遲疑,只怕是難逃此劫。」卡夫卡信口開河的嚷道。

    這時候卡夫卡發現了混在人群中的戴粵粵,在這裡他也就僅僅認識戴粵粵一個人。便立刻對粵粵姑娘說道:「她們這是怎麼了?快叫她們離開這裡,要是這屋子塌了,我縱有天大本事,到頭來也一個都救不了。」

    戴粵粵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她點點頭立刻幫助卡夫卡和意如往外趕人,將眾人盡快朝鳳來儀的大門外驅趕。

    就在他們忙於招呼眾人離開的時候,從鳳來儀敞亮的大門之外,突然衝進來兩行全副武裝的縱隊,他們身穿赤銅色的鐵衛戰甲,手中緊捂著裝配了刺刀的「三八大蓋」。

    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雙子城的正規軍。佩戴在右臂上的袖標,表明他們來自雙子城諮議局的憲兵隊。

    東北王張勳在雙子城內,並非是隻手遮天,諮議局就是他不得不顧忌的所在。

    在雙子城,諮議局似乎有著,同東北王不相上下的地位,雖然大多數民眾,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別在哪。

    然而總是一盤散沙的諮議局,倒也從來未曾給東北王的絕對權利帶來過威脅和挑戰。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諮議局的存在,更有利於東北王,對雙子城實施他的獨裁統治。

    雙子城的諮議局,是個非常特殊的機構。他們由大清國八旗世襲貴族和翰林院的學究組成,而且還擁有一支獨立的警務軍隊,這支被稱為憲兵隊的獨立軍隊,只聽從諮議局的指揮,他們並不隸屬於東北王的軍隊,只是在平民百姓看來,他們兩者之間,似乎並沒有太多不同。

    諮議局是雙子城民主議會的代表性機構,至少雙子城裡的達官貴人及其統治者是這麼認為的。

    兩行憲兵隊,向左右兩側散開,一個皓首枯瘦的老頭,一手捻著山羊鬍須,一手握著指揮官軍刀,不慌不忙的走進了鳳來儀。

    老頭用蒼老且尖銳的聲音嚷道:「老夫收到舉報,說這裡有賊人,殺人越貨,縱火行兇。都給我老實點兒,在老夫找到惡徒之前,誰都不許離開這裡一步。」

    憲兵隊讓鳳來儀裡的姑娘和小廝們,整整齊齊的排成一列,要對他們進行逐一檢查。

    姑娘們本來就又驚又怕,現在又看到來了這麼多官兵,更被嚇得丟了魂似的六神無主,一個個戰戰兢兢,只能聽憑諮議局憲兵隊的擺佈。

    憲兵隊要對他們挨個搜身,姑娘們自然不敢不聽安排。這些猥瑣的傢伙,肆無忌憚的在姑娘們,嬌豔欲滴的美麗嬌軀上為所欲為,似乎全然忘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這時候,由於留在鳳來儀之內的,大多是女人和童僕,站在門前的銀發老頭,很快便認出了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

    老頭立刻對憲兵隊員嚷道:「快把那兩個歹徒給我抓起來,他們就是放火的真兇。」

    幾名憲兵隊員,立刻放下手中的姑娘,朝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衝了過去,將他們團團圍住。

    憲兵隊員刀槍並舉,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只能放棄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

    鳳來儀裡的姑娘們,看的莫名其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們本以為,是這兩個人救了她們。

    此時,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都注意到了,站在鳳來儀門口的銀發老頭,可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那個被卡夫卡,逼到垃圾桶裡去的老頭。

    卡夫卡可不傻,什麼殺人放火,根本就是這老頭的藉口。

    這老頭分明就是衝他來的,還指不定他帶著這幫人,找了自己多長時間,才最終找到這裡來了。

    對了!

    卡夫卡突然想了起來,鳳來儀不就是,這老頭告訴他的嗎?只不過帶他來這裡的人是戴粵粵罷了。難怪這老頭會找到這裡來,這應該說一點也不在意料之外。

    卡夫卡靈機一動,不能讓他們人贓並獲,否則自己就等於是不打自招了。

    趁人沒有到注意的時候,卡夫卡將身上的碎銀子銀票,以及金懷錶,全都塞到了戴粵粵懷中,還趁機在她胸前狠狠擰了一把,以此掩人耳目,只當他有輕薄之心。

    眾人都以為卡夫卡這是鹹豬手,並沒有注意到他把值錢的東西,全都塞給了這個小姑娘,自然也沒有把這件事太當回事,只有戴粵粵心領神會,知道卡夫卡的用意何在。

    弗蘭基米爾也認出了這個老頭,萬沒想到老頭竟然能夠找到這裡來。

    看來這老頭已經把自己,看作是卡夫卡的同黨了,接下來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個卡夫卡真夠膽大妄為的,連對方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就敢去打家劫舍,看樣子這個老傢伙,少說也該是軍官。

    弗蘭基米爾心裡暗罵,嘴上卻什麼都沒說,他可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

    他只是戰戰兢兢的,注視著對準自己的刺刀刀尖。這些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稍不留意,就可能有血光之災。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被幾個憲兵隊員,用刺刀頂在後心,帶到了銀發老頭的面前。

    老頭兒滿臉詭笑的在卡夫卡身上翻來找去,嘴裡還不停的罵道:「你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死肥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天生的賤種,祖傳的賊命,今兒可算是落到我的手裡了。」

    誰曾想卡夫卡嘴上也不饒人,他猛然衝著看熱鬧的人群大嚷起來:「你這個大贓官!你這個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中飽私囊,搜刮民脂民膏,用百姓的血汗錢,包*養姨*太太小*老婆,如今被我在這裡當面撞破奸*情,就想要殺人滅口!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堵住我的嘴了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揭穿你的種種罪行,我這條命,算得了什麼,貧苦百姓的利益才高於一切,只要是為了大家,大丈夫死則死爾,有何懼哉!人活一世,就要做個高尚的人,做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做個有益於人民的人。只是看不到,你們這些欺壓良善的狗奴才,遭報應的一天,看到可憐的無辜百姓,因你們的貪婪而受苦。我就死不瞑目,你們充滿銅臭的刀槍,只會髒了我的血。你們等著吧!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要是敢繼續這樣欺壓良善,我何止是燒了這藏污納垢的王八窩,我化作厲鬼,也要回來咬死你們!」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給我把他的嘴給堵上!給我把他的嘴堵上!快把他帶走,快把他帶走。」老頭氣急敗壞的嚷道,他真恨不得此刻就一槍斃了卡夫卡。

    弗蘭基米爾楞柯柯的看著卡夫卡,他不知道卡夫卡,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嫉惡如仇,還真是個無私無畏的偉大革命者。

    在場看熱鬧的人們,哪一個不忌憚雙子城這些貪官污吏。他們搜刮民脂民膏,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傢伙整天窮奢極欲,吃不完就往河裡倒,將百姓疾苦拋之腦後,在這雙子城內,還有超過七成的窮苦百姓吃不飽肚子,在這種地方沒有一個人是清官,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的。黎民百姓早就吃夠了貪官污吏的苦,人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卡夫卡對這位官老爺的一頓臭罵,眾人就算是沒有聽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已經感到大快人心。

    如此不問青紅皂的是非觀念,可見他們對雙子城這些贓官,已經深惡痛絕到何等地步。如要有一個是好官,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步田地。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這卡夫卡到底是什麼人,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引起這一場大火,跑來這麼多的官兵。然而就衝他這番話,所有人都相信他一定是個大好人,問題一定不是出在他那,必然是這些贓官想要殺人滅口。

    這才叫真正的黑吃黑,明明吃虧的是自己,被卡夫卡劫走了錢財不說,還被卡夫卡扒了個精光,而現在更要承受千夫所指的眾怒目光。

    這天底下,哪有地方講理去。試問要不是平日裡,他們欺壓良善到了無以附加的地步,雙子城的百姓,又何至於此呢?

    無盡的長夜,算是要走到頭了,而黑到頭了,天也就快要亮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7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戴姆勒囚車


    並不是每個人,都用憤怒的目光,默默站在卡夫卡的一邊。—

    無論到了哪裡,無論什麼時代,在共*產主義的幽靈,最終戰勝所有的惡魔之前。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上,就永遠不會缺少,阿諛權貴、婢膝奴顏之人。

    突然,一個女人又哭又喊的嚷了起來。

    「大老爺啊!大老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就是這個傢伙,他說什麼自己是法官,還說我們這裡有女妖精,他要做法燒死女妖,結果把我的鳳來儀給燒了!大老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我們可是本分人,做的是正經八百的生意。雙子城裡誰不知道我是樂善好施的活菩薩,可我這是沖了哪路神仙?這可怎麼辦噢!蒼天啊!大地啊!真是瞎了狗眼啦!……」

    這哭著嚷著,拉拉扯扯,沒完沒了的女人,正是鳳來儀的老闆娘瑤姐。

    剛才始終未見她人影,此刻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

    「好啦,好啦!你有何冤屈可以到大理寺說理去,我們定會給你做主,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定會為你做主,為人父母官,必定不能讓惡霸逍遙法外,善惡是非我心中有數,必然會還你一個公道。」銀發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將瑤姐拉扯著他的雙手給掙開。

    他們兩個可是大熟人,只是迫於週遭看熱鬧的人太多,自己如此顯貴的身份,總不好當街告訴眾人,他與這位瑤姐相交甚厚。

    瑤姐那也是老江湖,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行為舉止檢點了許多,裝模作樣的訴說著自己的苦難經歷。

    老百姓心中那叫一個罵!這裡一個龜公,一個雞婆,裝什麼大半蒜!

    他們一個禍國殃民,一個坑害姑娘,蛇鼠一窩,沒一個是好東西。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這位壯士,為人豪爽,正氣凜然,看不慣他們逼良為娼,所以一怒之下,一把大火燒掉了這鳳來儀。

    這老頭別看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指不定是看上了誰家姑娘,只可惜人家姑娘不肯屈從,所以才讓瑤姐來幫他搭把手。卻不想被這大漢撞上,盛怒之下一把火燒了她的鳳來儀。

    看看這大漢,哪一句說的不在理上,哪一句說的不是實話。

    這真是連老天爺都看不去了,才會派來這麼一個血性漢子,燒了這害人無限的髒窩,那叫一個燒得好,燒得大快人心。

    在場眾人,全都是敢怒不敢言。除了這些飽受欺壓和剝削的貧苦百姓,夾雜在人群之中的,更有許多來自各國的諜報人員。自從這個大胖子,隨同張玥公主一起,進入到這雙子城中,各方勢力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幾個不見經傳怪異傢伙。

    如今再有這麼一出大鬧鳳來儀的戲,無論是否已經查清楚他們身份來歷的人,都絕對不會再對他們掉以輕心,必然會對他們格外關注。

    這幾個陌生人,在這樣的非常時期,跟隨張玥來到雙子城,立刻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究竟目的何在?

    張玥在其中又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不久之後的神獸競逐賽,他們會不會參加?在來到雙城之前,他們又是哪裡人,為誰在工作?為誰效命?究竟是誰派遣他們到這裡來的,他們身上又會帶有怎樣的任務?

    自然所有的情報人員,都不約而同的將注意力,投向了這幾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身上。

    但凡是涉及到雙子城的情報,無論各方竊取到彼此何等程度的機密,都沒有任何關於,今天進入雙子城的,這幾個奇怪傢伙的資料。

    因此,這幾個局外人,瞬間成了各方諜報工作的重點所在,同時也毫無疑問是難點所在。

    這根本就沒有計畫,沒有密謀可言的行動。在各方勢力看來,卻是最完美的計畫,最完美的密謀,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到了瞞天過海的程度。

    這就像是人們總能輕易獲悉,萬里之外有名人士的各種信息,卻很少有人會去在意,樓下鄰居家小孩子舅舅的相關信息,以及這信息的可信程度。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上,習慣了爾虞我詐的人,沒有陰謀在他們看來也是陰謀。只有沒心沒肺的傢伙,才會呼呼大睡,哪管明天太陽是否依然升起。

    眾目睽睽之中,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被手持「三八大蓋」的憲兵隊員,用木枷給牢牢鎖上,押解著帶上了一輛陳舊的囚車。

    這是一輛非常奇怪的囚車,從外觀上看,怎麼看這都是,一輛標準的戴姆勒渦輪機車,看樣子是奢侈的大傢伙。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這渦輪機車的動力,竟然是兩匹駿馬。如此看來,這分明就是一輛用馬拉的馬車。

    此外,用戴姆勒渦輪機車用來押解囚犯,這也未免有些太過奢侈了。他們不知道,在雙子城的官僚體制內,這樣的囚車又算得了什麼呢。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都對這囚車異常好奇,無法想像雙子城裡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竟然用三匹馬來拉一輛汽車,真是破天荒的活見鬼了。

    「他們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卡夫卡不等在囚車裡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和你一樣,也是頭一遭來雙子城,誰知道要上哪。」弗蘭基米爾沒好氣的說道,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卡夫卡招惹的。

    「真他媽混*蛋!真他媽混*蛋!早知道,我就該一槍斃了那老混*蛋,也不會有現在這些麻煩。」卡夫卡抱怨道,腳在不停的翻弄著,鋪在囚車上的稻草。

    「你還是省省吧!這些事可全都是你惹出來的。」弗蘭基米爾責備道,這地方看上去雖然並不骯髒,卻是臭氣熏天,似乎什麼難聞的味道,這囚車裡都一應俱全。

    「嘿!怎麼能這麼說,我這也是為了救大夥兒的命,要不是我炸死的了那怪物,還說不定她現在傷了多少人。」卡夫卡並不知道弗蘭基米爾看到他搶劫那老頭,還以為弗蘭基米爾所指的是那兩個燃氣罐爆炸的事情,罐子在爆炸時威力巨大,驚天動地火光衝天,是有些夠嚇人的。

    「好啦,好啦,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逃走吧。」弗蘭基米爾說道,他輕輕嘆了口氣,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霉。

    「我說你這個掃帚星,自從遇上了你,我卡夫卡就沒碰到過一件順心的事。我為祖國一生戎馬,奉獻了一輩子,沒想到最終落得這個下場,同你這個勞改犯,一起被關在這臭烘烘的囚車裡。」卡夫卡抱怨道,他深深地感受到,這個弗蘭基米爾,壓根就不是什麼克格勃的特工,完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災星,誰要是沾上他,準沒有什麼好事。

    「這可不能怨我,是你自找的。要這麼算起來,你才是掃帚星,我完全是被你給拖累的。要不是你打家劫舍,惹出這些亂子來,說不定我早已經找到朱可夫那傢伙了。」弗蘭基米爾一臉不滿的說道,這還真是惡人先告狀,讓他心裡很是不爽。

    卡夫卡一聽到打家劫舍,自知理虧,雖然心裡始終認為,這一切都是災星弗蘭基米爾給找的,卻也不好再繼續糾纏於此,便轉了話鋒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道:「誰知道,你和那朱可夫,是不是一夥的,存心把我們給騙到這雙子城來。」

    「你這是什麼話,雙子城可是你們自己要來的。你才和朱可夫是一夥,你們一起共事那麼多年,還沒事就愛研究生理問題,好幾十歲的人了,還老不正經。隨便找個人問問,人家都必然能夠肯定,你們這兩個老變*態,鐵定是一夥的。」弗蘭基米爾很是不屑的說道。

    「嘿!你小子,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擊。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我也是扛過槍打過仗和大炮地雷親過嘴的人,你這種胎毛未脫自命不凡的傢伙我見的多了!」卡夫卡很是不服的說道。

    「怎麼你想試試?」弗蘭基米爾挑釁的問道。

    「嘿!你小子抬槓是吧!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卡夫卡說著,舉起被木枷束縛住的雙手,就用木枷向弗蘭基米爾砸去。

    肥頭大耳、肉重身沉的卡夫卡,哪裡是動作敏捷的弗蘭基米爾的對手。

    縱然囚車內空間狹窄,弗蘭基米爾的雙手有被木枷束縛住,可弗蘭基米爾只是輕輕稍一閃身,就讓過了卡夫卡肥碩的身軀。

    由於囚車裡空間狹小,卡夫卡從一開始就無法站直身子,此番又用力過猛,因為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囚車內。

    弗蘭基米爾順勢躍起,索性坐到了卡夫卡肥碩的身體之上,不再讓卡夫卡爬起來,就這樣平息了一場即將爆發的惡鬥。

    這時候只聽從囚車前方,傳來押解車伕冷冷的聲音。

    「幹什麼?給我安靜點兒!否則沒你們好果子吃。」

    弗蘭基米爾騎在卡夫卡身上說道:「聽見沒有,那才是我們現在的共同敵人。我們如今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別搞錯了方向,還是省著點力氣,好好想想我們該怎麼逃出去,窩裡鬥只是自找麻煩。我想他們要帶我們去的地方,定然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7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如何救人


    意如姑娘眼睜睜看著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就這樣被憲兵隊帶走,自己只能呆呆站著,一點辦法沒有。,

    意如此刻非常清楚,她若是想要強出頭,站出來幫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說好話,不僅救不了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說不定那莫名其妙的銀發老頭,還會順帶把她也給捎上。

    意如更知道,這瑤姐那可是出了名的,認錢不認人的主。在她的眼裡,除了錢還是錢,要沒了錢自然是什麼也沒有了。瑤姐之所以會對自己百依百順,完全是因為自己是她的搖錢樹。

    如果瑤姐知道,這燒燬鳳來儀事,其中多少也有她意如的份,那瑤姐絕不會饒過她,到時候挫骨揚灰,生吞活剝,抽筋剝皮都不是不可能的。若是糾纏起來,弄不好還會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意如一面想著,一面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諸多的顧慮,讓意如決定,還是暫時默不做聲的好。

    意如不動聲色的混在人群之中,偷偷窺探著眾人的一舉一動,思索著如何才是救出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的萬全之策。

    意如想要去找哥哥阿爾法幫忙,然而若是讓阿爾法出頭,必然會將他們的行蹤,暴露在各方勢力的眼前。

    如今所有人都盯上了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一旦有人知道是阿爾救出了他們,那麼哥哥阿爾法在雙子城,即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讓克格勃的同伴,幫忙解救他們,可她又該如何開口。

    很顯然克格勃方面,不可能不認識弗蘭基米爾,而關於弗蘭基米爾的是是非非,尚在眾說紛紜之中。

    在這種撲朔迷離的時候,自己主動提出,希望克格勃的同伴,能夠出面解救弗蘭基米爾,那又該如何解釋弗蘭基米爾同自己的關係呢?

    告訴他們,她與弗蘭基米爾站在同一立場,這樣做無異於,是在要求她的同事,無條件同弗蘭基米爾站在同一立場上。這種時候,沒有人會選擇,同弗蘭基米爾站在一起。

    哥哥阿爾法的事情,必然不能夠告訴克格勃的人。自己也總不能說,她與弗蘭基米爾,算是一夜露水夫妻,所以才希望他們,能將弗蘭基米爾,從諮議局給救出來。這無法構成充分的理由,真要這樣說了,自己的臉也沒地方擱。

    再者,關於弗蘭基米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究竟得罪了克格勃了的什麼人物,如今看來還誰都說不清楚。

    身為弗蘭基米爾事件的局外人,在弄清楚大勢所趨和最高當局的態度之前。絕不會有人願意介入到這一事件中來,這是克格勃秘密警察最基本的生存之道,沒有人會記不住,這個連嬰兒都知道的常識。

    在克格勃,超過一半的秘密警察,不是栽在敵人的手裡,而是栽在自己人的手裡。最可怕的敵人,並非來自外部,而是那些和你海誓山盟,卻總想要踩在你臉上,一步登天的生死戰友。

    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在克格勃的每一次行動中,那些真正有本事的超級特工,總是會找到這樣或那樣的方法,在完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讓自己的任務徹底失敗。

    他們總是表現的格外無能,這只是為了讓自己在克格勃之內,儘可能的不要樹敵。

    樹大招風的前車之鑑,總是屢見不鮮。明哲保身,才是特工的生存之道。

    一名真正出色的特工,不應去考慮如何完成任務,而更應該重視,如何才能讓自己在退休時,既不會成為敵人的眼中釘,也不會成為自己人的眼中釘。

    不久之前貝利亞的事件,就已經再一次的,給每一個克格勃特工敲響了警鐘。

    許多人如今也懷疑,發生在弗蘭基米爾身上的事情,同貝利亞事件或許多少有些關聯。

    在一邊倒的形式完全確定,以及絕對肯定之前,不表示出任何的態度,是一名克格勃特工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

    若是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無意間表露出自己的任何政治成見,都有可能同他們的未來和前途命運息息相關。

    若是稍有不慎,得罪了即將得勢之人,就等於提前結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而萬一錯誤的幫助了,即將失勢之人,同樣等於自絕生路。

    意如姑娘反覆思索,該如何救出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時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偷偷溜走。

    治安官和救火隊,在切斷電源之後,撲滅了鳳來儀的衝天大火。

    如今的鳳來儀,沒有半點鳳凰之態,倒像是不慎落水的野雞,看上去狼狽不堪。

    鳳來儀的左院損毀慘重,大火幾乎燒掉了左院的三分之二,就連周邊的數十戶商家也毀於一旦。

    相對而言,鳳來儀的右院,算是得以躲過一劫。除了各種電器和照明設備損失慘重之外,右院似乎並沒有遭受其他什麼損失。

    這樣看來,左院顯然不可能繼續住人,瑤姐只好讓左院的姑娘們,暫時全都搬到右院來住。

    根據瑤姐的初步估算,這一場大火,少說讓她損失了二十多萬兩的銀子。

    瑤姐的鳳來儀,當初可是造價不菲。

    幸虧總體的燒燬面積,不到整個鳳來儀的五分之一,否則瑤姐就只能仰天長嘯了,這地方可是她的全部家當。

    當初將兵工廠改建成為鳳來儀的時候,裡裡外外整整花費了一百萬兩的雪花白銀。

    經過一番忙碌,鳳來儀上上下下,從拂曉一隻忙到正午,才總算是基本完成了善後工作。

    一切收拾已畢,諮議局的憲兵隊,早就隨同銀發老頭撤走了。治安官和火警隊,還有他們的各類設備器械,以及週遭看熱鬧的人,也逐漸慢慢散去,大街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由於這裡一片狼藉,今天趕來這條街,做生意擺攤子的小販,看起來並沒有多少人。大家都忙著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長道短,要知道除了窮鑽惡算,這些市井之徒,最鍾愛的就是傳遍流言蜚語。

    至於話題的中心人物,無非就是三個人,鳳來儀的老闆娘瑤姐,諮議局的銀發老頭兒,還有那個五大三粗叫不上名字的壯漢。

    各種各樣的傳奇故事,五花八門的傳入大街小巷,瞬間遍及整座雙子城。世界上最具想像力的藝術家,從來都是最普通的人民大眾。

    他們的故事裡,有的可歌可泣,有的駭人聽聞,有的多愁善感,有的慘無人道,有的壯懷凜凜,有的溫馨愜意,總之什麼版本的故事都有,除了時間、地點和人物完全相同之外,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沒有半點是相同的。

    若是讓極會編造英雄事蹟的卡夫卡聽到,他自己也會瞠目結舌,驚訝不已,對這些故事的標新立異,讚不絕口。

    現在只有鳳來儀裡的姑娘們,仍舊一個個驚魂未定,垂頭喪氣的像是開敗的牡丹。對這些流言蜚語全然不感興趣,縱然她們本就是傳播流言的催化劑。

    意如姑娘始終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卻也注意到了,在眾人之中,有一個人,看上去似乎和大家不太一樣。

    這小妮子眉飛色舞的,像是無法壓制住心中的喜悅。難道說鳳來儀被燒燬了,讓她的感到非常興奮。

    不行,說什麼,意如也忍不住想要問問清楚。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卡夫卡的相好戴粵粵。

    趁其他人各自忙於自己的私活,意如姑娘一把將戴粵粵拉進了自己房間。

    她站在房門前,看看四下無人,便立刻將房門給緊緊關上。

    意如鬼鬼祟祟的行為,嚇了戴粵粵一大跳。她靜靜坐在意如的床上,不知道意如找自己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我看你樂了一整天,有什麼好事,說來予姐姐聽聽,讓姐姐也為你高興高興。」意如低聲問道。

    「啊!哪有什麼好事!鳳來儀都被燒成這樣子,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過活,哪有閒工夫樂得出來。」戴粵粵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說道。

    「哼!休閒要瞞我,你就別騙姐姐了,姐姐我早就知道了。你還是老實交代吧!要不我也沒必要,私底下把你叫到我屋子裡來。」意如表現出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

    「啊?姐姐都看到了?」戴粵粵兩顆靈動的眼珠子,在柔美的眼眶內,滴溜溜不停亂轉,誰都看不出,她這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那是!你還不瞭解姐姐嗎?姐姐是什麼眼神,別以為天黑姐姐就看不見。」意如緩緩點了點頭。

    「噓!姐姐可千萬不能讓瑤姐知道,要不還指不定是誰的呢!」戴粵粵低聲說道。

    「這是自然,姐姐怎麼會不向著你。」意如說道。

    戴粵粵點點頭,緩緩從衣襟之內,摸出一疊銀票、一塊金懷錶和一隻金筆,放在意面前說道:「這都是那肥豬給我的,這裡是八張二百兩的銀票,還有這兩件東西,都是純金的,少說也值五兩金子,足夠我過半輩子的了。」

    「看來那胖子對你還不錯。」意如又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看來他是真心喜歡我。昨晚我們辦完事,他還說想要帶我離開雙子城,將來和我一起生活呢!」戴粵粵揚了揚眉,她們這樣的女人,總愛以受人傾慕為傲。

    「那你怎麼想的呢?」意如試探性的問道。

    「我什麼也沒想過,他人不錯,是個好人,對我很是大方,而且功夫很棒,可以說干勁十足,就是模樣長得,太寒酸了一點,還有他也太胖了,同他睡在一起,就感覺自己像是睡在豬圈裡。」戴粵粵搖著頭說道。

    「我想,我們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被抓起來。否則以後可就沒有油水可撈了,他們這樣的大財主可不多見,而且還是肯為你花那麼多錢的大財主。」意如緩緩說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7
第一百二十七章 高門大戶


    戴粵粵撅著嬌俏的小嘴,發出的笑聲有點乾澀勉強。==

    「話雖如此,可是……,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意如姐姐,你該不會是被那小白臉,迷得神魂顛倒,打算要去劫牢反獄吧?你還別說,他長得的確,有幾分帥氣。」戴粵粵重重的點了點頭。

    意如哼了一聲說道:「你別胡說,什麼神魂顛倒,什麼劫牢反獄。好歹你們也算是露水夫妻,人家又那麼照顧你。總不能這樣見死不救,何況他們,對我們可不薄。」

    「你就你,別把我扯進去!照你這麼說,同我露水夫妻的多著呢,可別把我給拖下水。就算我想救他們,憑我這麼一個弱女子,也沒有那劫牢反獄的本事。」戴粵粵玩弄著手中的金懷錶說道。

    意如伸手一把奪過戴粵粵手中的懷錶,將金色的錶鏈纏繞在食指上,不斷擺動著懷錶說道:「你就這樣報答你的財神爺?我這不是找你一起想辦法嘛。咱兩合計合計,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救他們出來,誰說要去劫牢反獄了。」

    「哈哈!我們兩個風塵女子,能有什麼本事救人?我們要錢沒錢,要勢力沒勢力,拿什麼去救人?在雙子城種種地方,只有有錢有地位的人,才能夠暢通無阻。沒錢沒勢的,那就蹲牆角等死吧!」戴粵粵說著,開始擺弄那隻金色的鋼筆。

    意如心理明白,同鳳來儀的姑娘談交情,那就像是和尚腦袋上找頭髮。見異思遷是她們的招牌,人走茶涼才是家常便飯。要想說動她們,就必須有足夠的利益,才能讓魚兒上鉤。

    除了戴粵粵,意如一時間,也找不到其他什麼人,能夠幫助自己。剛才戴粵粵的一番話,還真提醒了意如姑娘。

    意如心中陡然一顫,恍然大悟般的說道:「這可不一定,你提醒了我!」

    「呃?什麼不一定?我提醒你什麼?」戴粵粵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意如這是在說什麼。

    「我們這就去找長公主,說不定她有辦法救他們出來。」意如說道。

    「等等,等待!意如姐姐,你晚飯吃多啦?撐糊塗了?什麼長公主?怎麼盡說昏話?不會是被那小白臉,給迷住了心竅吧!我們可是勾*引男人的,不是讓男人勾*引我們,你有沒有搞錯,還真是犯*賤……」戴粵粵不明白意如這是怎麼了,只認為意如是被燒暈了頭盡說昏話。

    平日裡不管別的男人,如何在意如面前獻慇勤,意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愛搭不理的樣子,據說就連東北王的面子,她都不給。

    她目空一切的冷傲,讓她在不經意間,俘獲了更多男人的愛慕之心,可她卻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意如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對這兩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格外關心。雖說他們的確是有錢又敞亮的主,可在這雙子城內,就憑意如的花容月貌,肯為她出錢的主那也是數不勝數。

    她不會是真看上那小白臉了吧?戴粵粵越發的肯定這一點。

    戴粵粵相信十有**不會有錯,哪個女人不懷春,如此風華正茂的年歲,正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時候。

    誰都知道意如眼光甚高,那小白臉的俏模樣,天生就是**女人的主。要是自己也能同他翻雲覆雨一番,就算是讓自己倒貼幾個錢,那也是可以考慮的。女人與女人之間,似乎並沒有太多不同,戴粵粵自己都有這種想法,更何況是同那帥哥一夜纏*綿的意如呢。

    那傢伙不但模樣俊俏,身材也非常魁梧,想必那貨不比驢小,翻雲覆雨的功夫,必定也是出神入化。這個才讓我們矜持的意如姐姐唸唸不忘,僅僅才一個晚上就害了相思病。

    都說女人多情種,要真是動了春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看樣子自己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為情所困的女人,是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動物,她可不敢在這種時候,得罪這位意如姐姐。

    為了自己的情郎,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真想不到這釣魚的人,反被魚兒給釣走了。

    都說歡場無真情,情海是苦海,回頭是岸。若真是這樣,將來的日子可不妙。

    如今連什麼長公主,都被意如給搬出來了,看來意如這次還真是病的不輕。

    「唉!我沒有騙你,只是你不知道。昨天我在外面逛街的時候,親眼見到這兩個人和長公主坐在同一輛車上,而且長公主還親自給他們駕車。不僅只是我一個人,我想還有不少人,當時定然也看到了。所以他們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這種時候要是我們幫了他們,將來他們一定不會虧待了我們。」意如想了半天,想出這麼一番話來。

    「乖乖!原來還有這麼回事,難怪這兩個蘇聯人,出手如此大方。」戴粵粵聽完了意如的話,這才算是如夢方醒。

    「那還用說,在這雙子城,除了東北王,還有誰比長公主更尊貴,所以不用問也知道,他們必定是顯赫的人物。」意如見戴粵粵雙眼發亮,就知道這事情有門。

    「姐姐也不早說,我還以為姐姐是犯了花*痴,沒想到這裡面,原來還有攀龍附鳳的事兒。這件事要是我們姐妹辦好了,那可是一箭雙鵰的美事!那東北王早已是朽木不堪,誰都看得出來他時日無多。我說姐姐怎麼連東北王的面子都不肯給,原來還有這麼一手真是高明!真是高明!」戴粵粵痴痴地笑著說道。

    「這又從何說起?我哪有什麼一手?」意如不解的問,她還真有些不知道,戴粵粵在說什麼。

    「那東北王,又老又醜,估計也沒什麼勁,誰知道他還豎不豎的起來。要是姐姐跟了他,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像是守活寡似的,哪有在鳳來儀快活。更重要的是,那東北王,沒幾天活頭了,將來的雙子城,還不是長公主的。姐姐要是做了長公主的後娘,一旦老傢伙一命嗚呼,長公主執掌大權,姐姐將來可就沒好日過了。我看那小白臉,一定是長公主的姘*頭。姐姐這一招可太妙了,長公主寵著那小白臉,那小白臉寵著姐姐,真可謂是財色雙收。不僅攀上了雙子城的掌權人,還得了這麼一個漂亮俊美的小子,我怎麼就想不出這麼好的主意。到時候我們姐妹,可就是這雙子城裡的無冕之王,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姐妹,我一定讓要那些臭男人,給我趴在地上學狗叫,還要他們舔我的腳丫子!想想就叫人開心,哈哈,哈哈哈!」戴粵粵憧憬在自己無限的遐想之中。

    「你在胡說什麼!!」意如咧著嘴,不知道戴粵粵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對,對,對!是我不好,我的後半生可全指望姐姐了,我們還是先研究研究,怎麼救人吧!」戴粵粵滿臉賠笑的說道。

    「你先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意如顯得有些生氣。

    「哎呦!我的好姐姐,我的親姐姐,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我們還是快想法子救人,要是諮議局那些不舉的老頭,不問青紅皂白,先來個手起刀落,我們想什麼都太遲了。」戴粵粵仍舊滿臉賠笑的說道。

    「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所以才找你來商議。」意如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要真是長公主的人,長公主就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要是自己的情郎被人給宰了,她就只能夜夜獨守空房了。我們為什麼不去找長公主呢?」戴粵粵很是自信的問道。

    「話雖如此,可是我們怎麼去找長公主?就連守門人,都不可能讓我們進去。我們往那一站,人家問我們,『你們是什麼人?』我們說『我們是**裡的小姐,要見你家主子長公主。』,說不定當場守門人,就能把我們給斃了。」意如搖著頭說道。

    「誒!姐姐怎麼總是如此悲觀,說不定他們就讓我進去了呢?」戴粵粵說道。

    「這怎麼可能,你以為公主府,是窯*子窩啊!」意如不屑的說道。

    「姐姐說話真是難聽,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至少也該先去試試看再說,你說對不對。要是不行,我們姐妹二人再想別的法子也不遲。」戴粵粵信心十足的說道。

    要說這人情世故,十個意如也抵不上一個戴粵粵。雖說意如是克格勃的人,她的任務又是在雙子城收集情報。可她畢竟不是那類總喜歡招蜂引蝶,天生好事的人。除非萬不得已,她平時總是很少與人接觸。

    這戴粵粵可就不同了,終日在男人堆裡穿梭,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正所謂,見得多,識得廣,自然膽子就特別大,做什麼事都不管不顧的。反正天塌下來,總有比她高的人頂著,她怕個什麼勁。

    達成共識之後,兩個人又商議了一番具體細節,各自挑選了一身比較得體莊重,便準備動身去見長公主。

    畢竟到那種地方去,還是要注意身份的。只可惜她們這裡的衣服,就算是她們看來最保守的,在普通人看來,那也是過分的輕佻暴露了。

    兩個人打算不動聲色的,悄悄離開鳳來儀,卻還是被不少姐妹撞上,只好搪塞說要去買些胭脂水粉。

    離開鳳來儀,她們不敢耽擱,直奔長公主的寒舍而去。居住在雙子城裡的人,只有極少數進入過長公主的寒舍和小公主的沁園。

    但是對於常年生活在雙子城裡的每一個人來說,無論是長公主的寒舍,還是小公主的沁園,都像東北王的龍庭王府一樣,那都是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所在。

    公主府邸如此顯赫之地,卻並沒有什麼森嚴的戒備,朱漆大門外,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衛士和一名傳令官,這便是一目瞭然的公主府門前戒備。

    由於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人敢於擅闖公主府,在加上雙子城有嚴格的「刀狩」管制規定,因此公主府邸並不需要什麼高級別的戒備。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7
第一百二十八章 鐵甲衛士


    長公主的寒舍,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進出出的地方。(

    在寒舍周圍的三條胡同裡,不僅不允許任何人擺攤做生意,也不允許任何人安家建房。

    淨水潑街的青石板胡同兩側,是漆著朱漆的紅色牆壁,光亮的牆壁之上,總有不少除之不盡的,塗鴉痕跡的殘留。

    昨天晚上,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就是從這條胡同離開的寒舍,身為公主的座上客,自然沒有人敢攔住他們,可要是換了其他不相干的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從早上起來,長公主派遣侍女,請眾人到蓮花水榭用餐。侍女們很快發現,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並不在房間,長公主張玥就開始派人,在寒舍裡四處尋找他們。

    寒舍這地方可不小,要找起來還真有些費勁。找了大半個早上,始終不見兩人的蹤跡。直到守門的衛士告訴眾人,昨天夜裡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都離開了寒舍,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長公主張玥這才讓家丁停止尋找,準備派幾個人到街上打聽打聽,他們是黃頭髮高個子的蘇聯人,同雙子城的大多數居民區別很明顯,應該不難找到他們的行蹤。

    就在這個時候,意如和戴粵粵來到了寒舍之外。

    當戴粵粵正要踏上寒舍門前的石階時,突然傳來一個嚴肅冷漠的聲音:「姑娘!你要再往前一步的話,擔心性命不保。」

    戴粵粵抬起頭,看到一名全副武裝的衛兵,已經起舉起了手中的機槍蓄勢待發。

    站在一旁的意如,急忙說道:「官家大人,我們受人所托,有要事稟報長公主,還望官家大人,為我們通稟一聲,真是感激不盡。」

    見意如相貌嬌媚,楚楚動人,言語又非常溫和,守門的衛士,便平心靜氣的說道:「請問,你們受誰人所托?」

    「他們是長公主的朋友,我們也叫不上他們的名字。」意如有些尷尬的說道。

    「若是公主殿下的朋友,何不親自前來,兩位姑娘請回吧。」守門的衛士冷冷的說道,眼睛卻並沒從意如身上移開,她無疑是個任誰都想多看幾眼的美人胚子。

    戴粵粵一聽,才上門就下了逐客令,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剛才那寒氣逼人的機槍,就已經嚇了她一大跳,如今更是氣上加氣。

    只聽戴粵粵破口嚷道:「長公主啊,您可要快點出來啊!要是出來晚了,你那兩個姘*頭,可就沒救啦!那小白臉白白淨淨的渾身是勁,還有個肥頭大耳沒油水的傢伙。您要再不出來,他們可就要被人給閹了!只能去做太監啦!到時候再後悔可就晚啦!」

    衛士一聽,這兩個女人,分明是來撒野搗亂的,只見衛士二話不說,就打開了手中的旋轉式機槍的保險鎖,做好了朝戴粵粵射擊的準備。

    身為公主府邸的衛士,這些士兵並不是四肢發達沒有頭腦的傢伙,在攻擊前的一瞬間,他們想到了公主的座上客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

    這女人提到過腦滿腸肥的傢伙,那極有可能就是卡夫卡。想到此處,兩名衛士關上保險,放下了手中的機槍,幾步上前立刻將戴粵粵的嘴給堵住。

    他們很快將戴粵粵扛進門後的側室之內,將她的嘴給嚴嚴實實的塞了起來,不讓她再亂說亂講,戴粵粵卻不停地在心中暗罵。

    意如想要追上去,卻被新出來的衛士給攔住。這時候一個模樣文靜的傳令官對意如說道:「姑娘請在此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為你們通報,待裡面人兒傳出話來,自然會讓二位姑娘進去,還望姑娘稍安勿躁。」

    意如沒有別的法子,只好默默地點點頭,垂手站立在寒舍的大門前,擔心言多語失不敢多說什麼,只希望他們不會為難戴粵粵。

    不到數分鐘的時間,兩名武士打扮的女侍,從院內的迴廊走了出來。她們身上的甲冑,相較守門衛士的單薄許多,薄薄的合金護甲,銲接在黑色皮革緊身服上,腰間還掛著一柄凶悍的彎刀。

    意如畢竟有些懷疑,這樣的裝束是用來防禦刀槍的,還是用來防禦子彈的,不論用來防禦什麼,都顯得有些過分脆弱,更像是拿來演戲的戲服,只能夠裝裝樣子擺擺架勢。

    兩名女侍告訴衛士,公主有令讓這兩個女人進去回話。守門的衛士這才放開了戴粵粵,並囑咐她不許亂說亂講。戴粵粵縱然是怒火中燒,卻也不敢在這地方惹事,還是見好就收,做個本分人來得好。

    她們跟隨兩名女侍走進寒舍,走過悠遠綿長的迴廊。這裡的富麗堂皇,讓意如和戴粵粵全都看花了眼。鳳來儀華麗的裝修格調,氣勢排場已然少有可及,但要同眼前的寒舍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在這裡,就算是最平凡無奇的角落,也要比鳳來儀花枝招展的大堂戲檯子,還要雍容華貴精美絕倫。

    難怪人人都想生在帝王之家,這種想法半點不會使人感到奇怪。如此瓊台玉閣,桂殿蘭宮,誰不想在這人間仙境中,無憂無慮的過上一輩子。

    意如和戴粵粵跟隨侍女來到明堂,只見明堂正中端坐一位年輕女子,身穿無袖美人肩手工蘇繡彩繡錦緞旗袍,頭戴金鳳探月玉冠,腳下穿一雙闢邪金絲繡線皮革高跟鞋,手上帶著滿是鐵釘的長袖手套,看上去端莊美麗,優雅脫俗,更充滿了年輕氣盛的張揚。

    不用問她們也知道,這就是長公主張玥。

    只見張玥身邊,站在一文一武,兩名家將。兩旁的客座上,正襟危坐著二女一男,全都是外國人的長相。

    兩名女子看上去,年歲同長公主不相上下。至於那名男子,一看便知,是上了年歲的人。耷拉的眼皮,遮住了眼睛,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看清東西。

    見到當今雙子城,一人之下萬萬人上的長公主,意如和戴粵粵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尊卑秩序在她們的心中,遠比這幾個蘇聯人,來的更加強烈,更加讓人無法踰越。

    這是一種從出生,就深深烙印在,她們骨頭裡的痕跡。數千年的尊卑秩序,不是說能踰越就能踰越的,世世代代的奴顏婢膝,造就了亙古難變的,千年禮數和敬畏之心。

    「兩位姑娘,抬起頭來說話。」張玥溫婉的說道。

    「小女子相貌醜陋,怕衝撞了公主。」戴粵粵戰戰兢兢的說道。

    「本宮不怪,抬起頭來。」張玥說道。

    「是!」戴粵粵和意如不敢違抗公主的命令。

    見她們抬起頭來,兩個人模樣都生得十分俏麗,這讓張玥感到非常欣喜,相貌嬌好之人,總是更加讓人容易感到親近。只是她們身上的衣著,有些若隱若現,華麗精妙不假,卻有帶著幾分,令人舒適的媚俗。

    「我來問你。你們方才在本宮門外,說的是些什麼?」張玥平靜又不乏威儀的問道。

    「啟稟公主,民女不敢隱瞞,我們親眼見到貴府的座上客,被諮議局的憲兵隊給抓走了。」意如低聲竊竊說道。

    「噢?姑娘認識他們?」張玥有些不解其意。

    「不敢有瞞公主,民女在投奔雙子城,蒙東北王收留之前。曾經輾轉遷徙關東各地,所以自幼就認識了弗蘭基米爾。昨日在城中,見到他同尊駕一行。故此,昨夜本想同他敘敘舊,沒想卻平添橫禍。」意如語氣平靜的緩緩說道。

    戴粵粵在旁邊一聽,心說這小妮子可真行!這也太能編了!不過才認識一個晚上,這就是成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當然戴粵粵明白,公主這一問他們彼此是什麼關係。若是意如照直說,他來窯*子裡找她**作樂,給高高在上的公主,帶這麼一大頂綠帽子,立馬就能把公主給氣暈了。

    萬人之上的雙子城長公主,同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爭風吃醋搶男人,這要是傳出去,那可是好說不好聽。

    這要是那麼一說,今天就算是有來無回了,非要被這寒舍裡的人,給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不可。

    說是與他們自幼相識,這就不會跟公主搶姘*頭了,而且將來常來常往,也就有了好藉口。

    看在是發小的情分上,長公主那還不得,多多幫襯幫襯,總不能讓自己男人發小,總在窯*子裡混吧,少說也得給個一官半職的,這門面上也才說得過去。

    都說這小妮子是厚道人,沒想到比自己還要狡猾,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來這意如姐姐,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原來是個深藏不露主。她的花花腸子那才叫又長又深,一切可都是早已提前算好的了,將來還是要跟人家多學著點。

    戴粵粵想到這裡,想笑卻又不敢笑。這地方可不是鳳來儀,那種風月場,想說便說,想笑便笑,從早到晚嘴裡沒一句乾淨的,也不會有人出來管你。

    在這裡,你要是笑得不合時宜,那就是大不敬之罪,弄不好可是要被拖到菜市口餐刀的,那玩意兒沒有誰會想嘗嘗。想想就叫人汗毛直立,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讓戴粵粵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奇怪,說不上是高興,也說不上是沮喪,叫人看了很是不解頓生疑惑。

    意如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長公主張玥,會不會相信她說的這些話,此時看到戴粵粵這副樣子,有心說她幾句,可在這種地方,卻又不敢開口。只希望她不會弄巧成拙,壞了今天的大事。

    張玥也注意到了戴粵粵奇怪的神情,疑惑不解的問道:「姑娘,那麼你呢?」

    戴粵粵萬沒想到,長公主竟會突然如此問她,一時之間她還真答不上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8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是真是假


    張玥的問話,讓戴粵粵一時間,有些回答不上來。==

    她該怎麼說,難道也說自己,是那個什麼弗蘭基米爾,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兩個人都說的如出一轍,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把長公主當白痴耍,只怕長公主一聽,就能明白過來,這分明就是在誆騙她,說不定立馬兒,就讓人把她們拖到菜市口給剁了。

    戴粵粵可是機靈鬼,她知道用過的方法不能再用,得想點別的什麼,縱然不太可信,但只要別出心裁,總還是能夠矇混過關的。

    突然,一個念頭,從戴粵粵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昨天晚上二人歡好之際,戴粵粵曾經問起過,卡夫卡臉上的三道傷疤,究竟是怎麼回事。

    卡夫卡又一次,豪邁的訴說了,他殺狼救人的豐功偉績。

    在戴粵粵看來,別無選擇的時候,這就是最好的說辭。

    於是戴粵粵畢恭畢敬的深鞠一躬,唯唯諾諾的對張玥說道:「實不相瞞,民女與那位大叔,雖然算不上什麼熟人,不過大叔曾救過民女的性命。」

    「噢!你待怎講!卡夫卡救過你的命?」張玥頗為好奇的問道。

    坐在一旁的尤利婭和索爾教授,也倍感好奇的看著戴粵粵。卡夫卡這個最愛浮誇的傢伙,如果真救過這麼一位漂亮的姑娘,怎麼從來沒有聽他提到過呢。

    戴粵粵本不知道卡夫卡的名字,聽長公主這麼一說,戴粵粵立刻接話說道:「對,就是卡夫卡大叔,啟稟公主,大叔臉上的三道傷疤,就是為了救民女,才被餓狼所傷。救命之恩,小女子此生,絕不敢忘懷。民女深知受人點水恩,當以湧泉報,更何況是如此大恩大德。當年民女被狼群圍困,幸虧有大叔及時出現,才沒有讓民女葬身狼腹。」

    「原來如此,這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張玥默默地點了點頭,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真的假的。

    眾人在酒席宴前,都聽卡夫卡說過,關於他如何為了救人,而殺死狼群,又怎樣被狼所傷,留下傷疤的事情。如果眼前這個女子,不認識卡夫卡,又怎麼可能知道有這麼回事呢。

    坐在一旁的尤利婭和瑪麗婭,心裡更是滿懷疑惑,她們分別同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認識多年,卻從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女子。

    如果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真的認識這兩個女子,又得知她們在這雙子城內,為什麼他們此前隻字未提,偏要半夜三更的,偷偷溜出去與她們私會,這裡面是否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戴粵粵是個非常善於編故事的人,見眾人的眼色有些將信將疑,戴粵粵就繪聲繪色的,即興編造出當年的驚險一幕,聽得眾人猶如身臨其境。

    知道這全沒一句真話的意如,也聽得難辨真偽,搞不清楚,究竟有沒有這麼回事。若說是真的,從小在雙子城長大的戴粵粵,必然不可能有這麼回事,若說是假的,未曾親身經歷的人,又怎能說的如此真實。

    張玥認真仔細的,聽著戴粵粵滔滔不絕的描述,每一個細節戴粵粵都說的非常清楚。

    當然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細節是什麼樣子的。在此之前,他們甚至認為,卡夫卡不過是在編瞎話,現在看來也許確有其事。

    張玥耳朵裡聽著,眼睛可沒有閒著,她向身邊的那名武將,使了個微妙的眼色,武將立刻心領神會的退了下去。

    張玥聽完戴粵粵的描述,緩緩對二人說道:「兩位姑娘請坐。來人啊!給二位姑娘看茶。」

    這是張玥的緩兵之計,在確認她們二人所言是否屬實,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是否當真被關押在諮議局大牢裡之前,張玥是不會相信,這兩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

    她一方面先穩住這兩個女人,不管她們此行的目的為何,還要等確認了諮議局那邊的消息之後,才能弄明白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戴粵粵自幼在**長大,雖然知道尊卑有別,可哪裡懂得什麼禮數。見到侍女將茶水端了上來,先前走了那麼久,又說了這麼半天話,只覺得口乾舌燥,二話沒說,端起來就喝。她又哪裡知道,這杯茶不過是個臉面,識禮之人可是不會喝的。

    見戴粵粵端起茶碗就喝,張玥眉頭一皺,卻也覺得這個戴粵粵,並不是個有心機的人,在她的眼皮底下還無所顧忌,大大咧咧的不拘禮數,看來她們所說的,十有**不是虛言。

    然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神獸競逐賽,開戰在即,誰又敢保證自己的妹妹,不會再想出什麼詭計來。

    昨夜安頓下弗蘭基米爾等人之後,張玥又同自己的心腹談論過一番,眾人都認為那個朱可夫,很可能是被妹妹給收買了,才會心腸歹毒的加害勃洛克。

    沒有人比張玥更加瞭解自己的妹妹,那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由於她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張玥總是把所有事情,全都隱藏在心底,希望妹妹有一天,能夠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然而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有時候張玥自己都覺得無奈。

    眼前這兩個嬌豔的女人,同自己的妹妹究竟有沒有什麼關係,張玥可一點兒也不清楚,但至少該留個心眼不得不防。

    若不是自己妹妹咄咄逼人,又何必在自己的家中,還怕這怕那睡不安坐不穩。

    「二位姑娘,不知你們從何而來?」張玥微笑著問道。

    意如和戴粵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她們有心說實話,可要是讓這裡人知道,她們是鳳來儀招攬客人的小姐,是否還會繼續相信她們。

    如若不說出實話,這裡萬一有人知道,她們本就是鳳來儀的姑娘,被人當中拆穿的話,那就更不會有人相信她們了。

    意如猶豫了一會兒,生怕戴粵粵說錯話,便立刻搶著說道:「啟稟殿下,我們是從鳳來儀過來的。」

    「鳳來儀?恩,真是個好名字,想必是處清幽雅緻的所在。」張玥笑了笑,她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只是好像在《紅樓夢》中有讀到過似的。

    張玥全然不知,那是個什麼地方,只是看這兩個女子相貌嬌秀,身上的服飾雖然輕佻,倒也不是什麼便宜貨,想必來自殷實人家。

    如此身份高貴的公主,怎麼可能知道,只有**浪子和紈褲子弟,才會戀戀不捨的溫柔鄉。

    就如同現在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們,若是問相處甚厚的兄弟,哪裡有風花雪月的所在,無論查捕的何等嚴厲,哥們兒多少還是能說出幾處。

    但若要是問那些只知道用心讀書的乖乖女,除非她們自己就是出來做的,否則那只能是一問三不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畢竟那種地方,不論如何的馳名海外,令男人們心馳神往,可對於本分的乖乖女來說,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就算從大門前路過,搞不好人家還以為是歌劇院,正有歌劇準備上演呢。

    正是如此,張玥自然不可能知道鳳來儀是什麼地方,更不要說尤利婭和瑪麗婭這些,從來沒有來過雙子城的人了。

    就連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這樣喜好葷腥之徒,不也是問了那銀發老頭,才知曉了鳳來儀的所在。

    在場眾人,只有站在張玥身旁,那位白髮蒼蒼的老叟,才知道鳳來儀是個怎樣的所在。

    然而,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叟,縱然知道鳳來儀是個什麼,耐於場合與身份,不可能當場就大聲說出,這鳳來儀不過是個尋花問柳的髒地方,根本不是什麼清幽高雅的所在。

    人要臉樹要皮,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要是一說,自己不也成了,喜好徘徊花街柳巷之人。

    到時候若是有人問他,你怎麼知道鳳來儀是那種地方,他又該怎麼回答?難不成,說自己經常去。

    如若說自己從來沒去過,又怎麼解釋,自己會知道這麼一個地方。自己不去不知,這說得過去,自己清清楚楚,卻還要拚命解釋,自己從來沒有去過,這不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如此一來,只能是越描越黑,肯定解釋不清楚,還叫人背後說他為老不尊,更何況如今還有公主在這裡。

    為了不給自己沒事找事,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叟,索性上嘴唇貼著下嘴唇,緊閉雙唇一言不發,既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這樣既不算欺君罔上,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乾脆就這樣好好站著,做個老好人,來得省事。

    戴粵粵一聽清幽雅緻的所在,立刻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口中的茶水,差點噴在意如身上。

    「這位姑娘是怎麼了?」張玥不解的問。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只是這茶水太甜了,真是清幽雅緻的所在。」戴粵粵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卻還是忍不住笑容。

    張玥看得出來,這娃娃或許還沒有成年,雖然甚是無禮,便也不同她一般見識。

    意如狠狠地瞪了一眼戴粵粵,暗示她這種時候可不能亂來,搞不好連腦袋都有可能給弄丟了。

    「還沒請教二位姑娘芳名。」張玥輕聲問道。

    「民女叫戴粵粵,這位姐姐叫意如,她今年二十三,我快十八了。」戴粵粵滿臉賠笑的說道,總算是把剛才的那一幕接過去了。

    「十八?」看著這個還沒有長撐透的戴粵粵,張玥有些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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