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 天啟鎮魂曲 作者:鳳岐(連載中)

 
Babcorn 2016-5-18 22:14: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0 47315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8
第一百章 豐盛的宴席



    張玥首當其衝一飲而盡,兩名雙子城的官大人,自然也不敢慢。

    眼看眾人一個個,把杯子裡的酒,喝的乾乾淨淨。卡夫卡總不能說,自己不會喝酒吧。

    索性豁出去了,卡夫卡眼睛一閉,脖子一仰,就把這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的,紫色液體給喝了下去。

    卡夫卡咂巴著嘴,不管這東西有沒有毒,是極上品的美酒,這一點倒是毫無疑問的。

    弗蘭基米爾注意到了,卡夫卡奇怪的模樣。他覺得自打來到寒舍之後,這個肥頭大耳的卡夫卡,怎麼看都有些非同尋常。

    這頭好幹淨的肥豬,一來到這裡之後,就不停玩弄髒兮兮的死蟲子。而且這頭肥豬給人的印象,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今居然毫不猶疑的答應幫人出頭,還把自己給拉了進去。

    這頭肥豬不是從頭到尾都特別恨自己嗎?而現在又是這麼一副喜怒無常的樣子,這卡夫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說在那「天獸蒼穹」之內,被鬼魂給附體了?

    這並非沒有可能,據說巫醫都會攝魂附身,這一類古怪邪術。可問題是那孔雀夫人,為何選中這麼一個,腦滿腸肥的死胖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孔雀夫人並非常人,她的眼光必然也非同尋常,這一點完全可以理解,因此孔雀夫人就選了這麼個傢伙,所以卡夫卡才會變得古裡古怪。

    弗蘭基米爾胡思亂想著,也就注意上了卡夫卡。可他哪裡知道,卡夫卡擺弄的「蟲子」,是從「天獸蒼穹」內偷出來的**香,並不是什麼髒兮兮的死蟲子。

    卡夫卡之所以答應幫張玥,只不過是由於男人,總是喜歡在美女面前逞英雄的虛榮心,並非卡夫卡良心發現。

    卡夫卡硬要把弗蘭基米爾給拉進來,是他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不拉上弗蘭基米爾,那等於是明擺著找死,根本就不是什麼他對弗蘭基米爾另眼相看。

    現在這副喜怒無常的模樣,正是出於卡夫卡自身,不太容易相信別人的性格,故此對著紫色的「八仙飲」產生了懷疑。

    弗蘭基米爾默默地留意著卡夫卡,他總覺得這個傢伙,一定有什麼問題。只見卡夫卡杯杯盡盞盞干,酒量還真是不小。可是這接連幾壺下肚,面紅耳赤的卡夫卡,就開始有些飄飄然了。

    先前還不怎麼說話的卡夫卡,現在拉著這兩位雙子城的官大人,說起來可就沒完沒了。

    卡夫卡滔滔不絕的告訴他們,他如何還是一名留學生的學生時候,就參加了蘇芬戰爭,幫助陷入窘境的蘇聯紅軍,最終扭轉不利戰局,取得了這場戰陣的最後勝利,說的就像是這場勝利全都因為有了他。

    緊接著卡夫卡又開始講述,他在偉大的衛國戰爭時期,立下的豐功偉績。講述他如何擊敗了,近在咫尺,將莫斯科重重包圍的納粹軍團,聽上去如果不是他,蘇聯軍隊就守不住莫斯科。

    這還不是全部,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還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一個德國的納粹特工,深深的愛上了他,那是一個美麗的,有著棕色頭髮,海藍色眼睛的日耳曼美女。

    出於對祖國的忠誠,他憤然拒絕了對方的追求。為了實現解放全人類的偉大目標,他從沒有一天,考慮過自己個人的問題。

    戰爭結束後,他立刻響應國家號召,前往寒冷孤寂的西伯利亞冰原,加入到屠狼運動的隊伍之中。為了不讓這些可惡的俄羅斯狼,獵殺牧民們飼養的牲口。

    他臉上的三刀疤,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當時他發現一群俄羅斯狼,包圍了一戶牧民。於是他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隻身一人殺死了所有的俄羅斯狼,救下了險些落入狼口的牧民幼童。由於當時俄羅斯狼的數量實在太多,他不慎被那些畜生偷襲得手,臉上才留下了這三道深深地傷疤。

    屠狼運動結束後,卡夫卡接受組織安排,被調往遠東來到第2371號古拉格勞改營工作,從此過上了背井離鄉的孤獨生活,如今年近四十,卻還是孤身一人,至今無兒無女,因為他從來就不曾結過婚。

    卡夫卡有如黃河決堤般,滔滔不絕的講述他的豐功偉業。其中絕大多數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蹟,就連尤利婭和索爾教授,這兩個與卡夫卡相識多年的同事,都還是頭一回聽說,真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事,還是卡夫卡在信口開河。

    中國人的待客之道,總是非常熱情,如不把你灌醉,他們絕不肯罷休。令人驚奇的是,張玥和這兩位雙子城官大人的酒量,那是出奇的好,真可謂千杯不醉。

    尤利婭、瑪麗婭和索爾教授,都深感不勝酒力。數十次推杯換盞之後,他們三個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天旋地轉。

    張玥讓侍女給他們安排房間先去休息,只有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還在繼續同他們對酒當歌。

    卡夫卡是個嗜酒成性的主,弗蘭基米爾的酒量也是相當了得,不久前他還與矮子里奧,從天明喝到了日落。

    眼前這兩個人的酒量,可不比張玥和兩位官大人小。

    他們一直喝到鏽紅色的天空黑的深沉,才搖搖晃晃的準備休息。張玥在侍女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房間。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也有專人為他們安排房間。兩位廣大人則在侍衛的護送下,離開了張玥的寒舍,返回自己的府邸。

    兩名侍女陪同弗蘭基米爾,來到一間燒著暖炕的房間,進屋後弗蘭基米爾就匆匆打發走了侍女。

    他似乎並沒有喝醉,在弗蘭基米爾看來,自己應該是他們之中,酒量最好的人。

    房間裡的擺設非常簡約,除了熱騰騰的火炕,就只有一張擺放著文房四寶的八仙桌,兩把竹製交椅,一個不大的茶台和一個歐式的櫃子。

    弗蘭基米爾不知道,在這蒸籠一般的雙子城內,要火炕這種東西做什麼。他看到茶台上放著一瓶玫瑰露,他想起那是侍女送他到這裡來的時候,順道一起拿進來,據說這種玫瑰露具有解酒的功效。

    弗蘭基米爾朝茶台走過去,拿起一個琉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玫瑰露。淺紅色的露水中,還有夾雜著玫瑰的花瓣。

    弗蘭基米爾將混著玫瑰花瓣的玫瑰露一飲而盡,潤了潤乾燥的嗓子。

    弗蘭基米爾在交椅上坐下,打算緩口氣休息一下,平靜下來的思緒,又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思考著大家為什麼要到雙子城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找到朱可夫。可問題是自從他們到了雙子城之後,誰也沒有提起過朱可夫,他們到這裡來真的是為了找朱可夫嗎?

    弗蘭基米爾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他們來到雙子城的目的,是否真是為了尋找朱可夫,還是另有別的什麼目的。尤其是那個卡夫卡,他的行為實在太反常了。

    卡夫卡和朱可夫都是古拉格的人,按理說他們應該都很瞭解生物工程,難說他們是一夥的,這很有可能。

    弗蘭基米爾認為自己,不能就這樣傻傻的呆在房間裡,這只能是坐以待斃,等待著厄運從天降臨。

    他至少也該出去看看,現在夜深人靜,說不定能夠發現,光天化日之下,被掩藏在黑幕之中的陰謀。

    想到這些,弗蘭基米爾再也坐不了,他立刻站起身來,打算夜探張玥的寒舍。他取下掛在屁股後頭的「古斯塔夫之心」,這東西此時對他來說太大了,帶在身上很不方便夜間潛行。

    弗蘭基米爾只攜帶了一隻m900手槍,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他認為這足以應對可能遇上的危險,因為他並不希望遇上任何危險。

    剛剛踏出房門,弗蘭基米爾就看到院子裡閃過一個人影。

    弗蘭基米爾立刻躲回房間,待那身影過去之後,弗蘭基米爾才又重新走出房間。

    他悄悄地朝人影離開的方向追去,想要弄明白這究竟是什麼人,很快他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背影,不用親見其人,弗蘭基米爾就已經知道了那是誰。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30
第一百零一章 接頭暗號


    卡夫卡!

    雖然弗蘭基米爾所看到的,只是黑暗中模糊的輪廓。毋庸置疑這必然是卡夫卡,只有他才會如此肥頭大耳,這世界上能擁有他這樣體型的人可不多見,在張玥的寒舍之內更不會有第二個人。

    夜色很暗,弗蘭基米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夜幕中腦滿腸肥的人,除了卡夫卡絕對不可能是別人。

    這種時候,卡夫卡要去哪?

    如果弗蘭基米爾沒有記錯,卡夫卡應該和他一樣,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雙子城。卡夫卡應該並不熟悉雙子城,這地方不可能有他認識的熟人。如果他真有什麼熟人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只可能是一個人,那就是他們要找的朱可夫。

    弗蘭基米爾決定跟在卡夫卡身後,悄悄的去看看卡夫卡,究竟要跑到哪裡去。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卡夫卡快步走出寒舍的大門,周圍的門衛並沒有攔他。弗蘭基米爾想立刻追出去,又怕門衛阻攔他,而被卡夫卡察覺。然而如果出去的太遲,很可能把卡夫卡給跟丟了。

    弗蘭基米爾壯著膽子,裝作如無其事的,向寒舍大門走去。他像卡夫卡一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大門。手持機槍的門衛,同樣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攔阻他,只是斜眼看了看他。

    弗蘭基米爾來到門外時,卡夫卡正好走到街口,弗蘭基米爾立刻追了過去,還好沒有跟丟了卡夫卡。

    此時的街道非常安靜,想必城裡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大街上除了卡夫卡和悄悄跟在他後面的弗蘭基米爾,周圍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夜色很濃,特別安靜,渾濁的空氣,在他們身旁,披上了一層薄紗,只有遠方的天際,還能看到未曾熄滅的滾燙高爐內,不時濺起的鐵花。

    卡夫卡鬼鬼祟祟的走過數條街區,突然在一個昏暗狹窄的道路交叉口處,站住不動了。

    卡夫卡突然止步,害得弗蘭基米爾一個趔趄幾乎跌倒,迫不得已只好迅速躲入一戶人家的門廊之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行蹤,被卡夫卡給察覺到了。

    弗蘭基米爾躲在門廊內端詳了片刻,看到卡夫卡總是站在街頭左右觀望,這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被卡夫卡發現。

    如此說來,難道說卡夫卡是與什麼人,約定在這地方見面,對沒有別的可能,一定就是這樣的。

    那個尚未來到的人,必定就是朱可夫,或者是他的手下人。

    弗蘭基米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敢大意的集中精神,仔細觀察街道上的所有情況。

    等了很長時間,始終沒有一個人從這裡經過。這讓弗蘭基米爾有些不耐煩了,空氣如此渾濁不堪,卡夫卡還大半夜的站在街頭,他究竟是打算幹什麼。

    突然,就在此時,有三個人搖搖晃晃的,出現在街道之上,他們一邊走,嘴裡還唱個不停,手中拿著酒瓶,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

    三個醉漢都盤著辮子,衣服很長破破爛爛的,看樣子他們都沒穿褲子,腳上的靴子看上去非常奇怪,不像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難道這就是接頭人,他們化妝成醉漢,以此來掩人耳目,不讓旁人察覺。

    三個人載歌載舞的,從卡夫卡面前走過,卡夫卡卻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三個人在街道的另一端消失,卡夫卡依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看來他們並不是卡夫卡的接頭人,也許是先來觀風的,也許是碰巧路過的。

    沒過多久,街道上又走過來兩個人,這一次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十分親熱,應該是一對甜蜜的戀人。

    女人身上穿著緊致的旗袍,臉塗抹的很白,眼影和口紅畫的非常濃厚。

    男人的打扮很是奇怪,上裝是中國地主的唐裝,可頭上卻帶著歐式的禮帽,鼻樑上還架了一副黃金眼鏡,一看便知是這雙子城裡的紈褲子弟。

    相比之下,這兩個人,比之前的三個醉漢,更像是來與卡夫卡接頭的人。令弗蘭基米爾不解的是,這兩人同樣與卡夫卡擦肩而過,彼此間並沒有任何的交流。

    卡夫卡依舊站在街口一動不動,這對貌似情侶模樣的男女,緩緩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

    卡夫卡究竟在等什麼人,這讓弗蘭基米爾感到焦急萬分,他真想現在就立刻走過去,親口問問卡夫卡。

    就在這個時候,卡夫卡突然向前走去。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個打扮得,如同張玥寒舍中,那兩名官大人模樣的瘦削老頭,正向卡夫卡迎面走來。

    這一次,絕對不會有錯,這個老頭就是卡夫卡的接頭人。弗蘭基米爾藉著夜色,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想要聽聽他們都會說些什麼。

    只見這個老頭,頭上戴著大清國的官帽,帽頂上鑲有藍色的水晶。他身穿長裳,手裡拄著一根枴杖,腋下還夾了兩本厚厚的書,這老頭面容枯槁,小山羊鬍掛在嘴邊。

    「站住!」卡夫卡攔在那老頭前面,語氣嚴厲夾雜著幾分凶惡的說道。

    「你是什麼人?是我妻子派你來的吧!你們這些臭洋人,除了幹著這種跟蹤的卑劣勾當,你們就不會找點別的正經事做嗎?好啦!我妻子給你多少錢?只要你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我會付給你雙倍。」那老頭不屑一顧的說道。

    「對,我是想要錢,你怎麼知道?」卡夫卡有些不明白,這老頭兒到底在說什麼。

    躲在一旁的弗蘭基米爾,更是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這算是哪門子的街頭暗號。

    「說吧,你要多少錢。只要你把跟蹤我,所看到的一切,半句也不告訴我的妻子,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報酬。這是一筆不錯的生意,難道你不覺得嗎?」老頭接著說道。

    「少給我廢話,鬼才去管你妻子。看到那邊的角落了嗎?現在給我立刻過去,然後把你身上的銀兩全給我拿出來。」卡夫卡說著,從懷中掏出了m900手槍。

    老頭被嚇了一跳,他知道這傢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留神就能要了人命。他不理解他妻子派來的,這個調查他**情況的私家偵探,為什麼要讓他到昏暗的角落裡去,但形勢所迫,老頭並不想惹怒這個肥頭大耳,看起來凶神惡煞,臉上還有著可怕傷疤的人。

    弗蘭基米爾自然更加疑惑不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接頭暗號,搞的就像是在打劫似的。

    老頭無奈的被卡夫卡逼到牆角,交出了身上所有的碎銀子和一疊銀票。一共就十幾兩碎銀子和十五張二百兩的銀票,此外還有一錠十兩的黃金,拿在手裡還挺沉。

    卡夫卡認為老頭身上,定然還藏著沒有拿出來的銀兩,由於從來沒有直接使用過銀子交易,卡夫卡對金銀沒有太大的概念,不知道這老頭主動交出來的金銀,已經是相當大的一筆錢了。

    在雙子城十兩銀子差不多就夠一個普通家庭過上一年,如果這老頭不是個贓官,他身上是不可能有這麼多錢的。

    (那時代的金銀比現在值錢,電視劇裡的古裝劇,動則幾千萬兩銀子太誇張了,伍秉鑑被列為世界首富,他的總資產也只有2600萬兩,這在當時已遠遠超過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資產。)

    卡夫卡不放心,認為這老頭身上,還藏有不少銀子。因此,將老頭扒了個精光,結果什麼銀兩也沒有找到。不過以外的收穫了,一塊金懷錶和一支黃金軟筆。這可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看來這還是個不小的贓官。

    「**怎麼就這點東西!」卡夫卡很不高興的罵道,將懷錶和軟筆都放進自己的口袋。

    「你、你、你,你這到底要做什麼……」老頭臉上充滿了恐懼,剛才的傲氣全然不見了。

    「不做什麼,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爬到垃圾桶裡去。」卡夫卡擺了擺手中的m900手槍說道。

    老頭無可奈何的爬進垃圾桶,這時候卡夫卡又突然問道:「對了,我來問你,這附近哪裡有美女多些的地方嗎?」

    「美女?就……就……前面兩條街,那有家鳳來儀,還有家萬春閣,裡面什麼女人都有,什麼女人都有。」老頭唯唯諾諾的說道。

    「給我乖乖坐在垃圾桶裡,沒有我的允許,你要是敢出來,我就一槍打爆你的腦袋,聽到沒有你這個老不死的傢伙。」卡夫卡罵道,等他看到那老頭,整個身子都進入了垃圾桶後,便迫不及待的,朝老頭所說的方向跑去。

    弗蘭基米爾這才恍然大悟,卡夫卡哪裡是接什麼頭等什麼人。他明擺著就是在打劫,真是丟盡了革命志士的臉,自己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敗類。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31
第一百零二章 黑吃黑


    弗蘭基米爾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朝老頭所在的垃圾桶走去,他看了看垃圾桶裡的老頭,老頭正赤條條的坐在垃圾桶裡,抬頭也看了看弗蘭基米爾。

    弗蘭基米爾並沒有理會老頭,只是覺得這瘦骨嶙峋的鬆垮皮囊,看上去十分的滑稽可笑。

    弗蘭基米爾轉身打算去追卡夫卡,沒想到他早已經跑沒了影。弗蘭基米爾回想起剛才,他似乎聽到這老頭,說起什麼兩條街外的,鳳來儀和萬春閣。說不定卡夫卡,就是去了哪裡,不能再這樣繼續耽誤時間,弗蘭基米爾即刻朝卡夫卡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場桌球比賽剛剛開局,第一桿就連續打進了三個球。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亮的白球,引起了弗蘭基米爾的主意。

    一隻肥碩的手在白球後放下,穩穩地放在綠色的球桌上。隨後球杆架在了手指上,正在瞄準一顆紅球。

    這人正是卡夫卡,這傢伙居然跑到這裡來了。弗蘭基米爾想起卡夫卡,曾經向他提起過撞球比賽,看來他是個很喜歡打撞球的傢伙。

    球桌前還站著三個滿是紋身的魁梧大漢,看上去這些傢伙可不像是什麼良民百姓。

    一個妖豔的中國女人,心不在焉的靠在球桌上,用一把小銼刀修剪著自己的指甲。

    三個男人的打扮,看上去像是賭場裡的職業打手,妖豔的女人充滿了庸俗的風塵氣。

    這一桿打得不錯,兩顆綵球分別進入兩個不同的球洞。弗蘭基米爾躲在黑暗中默默地觀察。

    看來卡夫卡這一局打得不錯,他很有可能會勝出。

    「哈哈哈,看來我運氣不錯,真不好意思就這樣贏了你們,怎麼樣你們有十兩金子輸給我嗎?看來這**今晚歸我了。」卡夫卡得意洋洋的笑著,伸手就要去拿回,放在球桌前的十兩金錠。

    一個禿頭大漢,先卡夫卡一手,一把抓起桌前的十兩黃金,凶神惡煞的說道:「這東西歸我,誰看見是你贏了這一局?這明明就是我贏了。」

    「什麼!什麼!你這分明是在睜眼說瞎話。」卡夫卡瞪圓了他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爺爺我在雙子城,吃香的喝辣的,逛窯*子玩*女人,什麼時候給過錢,你也不問問,爺爺我是誰!」禿頭男子掂這手中的黃金不屑一顧的說道。

    「我管你是誰,怎麼樣!願賭服輸,耍無賴可不行!」卡夫卡把球杆,重重往球桌上一拍,顯得非常的氣憤。

    他們雖然人多,看上去也很強壯,但是卡夫卡毫無半點懼色,他衣服裡可是藏了槍的,這讓他勇氣倍增。

    弗蘭基米爾躲在一旁,看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如今這是要黑吃黑,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禿頭男人耍著手中的黃金,緩緩朝卡夫卡走來。另外兩個壯漢,也同時一左一右,不慌不忙的,向卡夫卡靠近。三個壯漢就這樣,很快將卡夫卡給團團圍住。

    卡夫卡想要將手,伸進衣服內,取出他的m900手槍。不料這些傢伙先發制人,一個盤著辮子的大漢,猛地一拳擊中卡夫卡的後背,險些將卡夫卡打倒在地。

    卡夫卡踉蹌的朝前邁出幾步,還沒穩住他肥碩的身體。大肚之上就挨了禿頭漢子一拳,打得卡夫卡直往外吐酸水。那披散著頭髮的大漢,也沒有閒著,他一拳打在卡夫卡鼻樑上,鮮血瞬間就從鼻子裡噴灑出來。

    三個魁梧的壯漢掄開了膀子,你一拳我一拳的毆打著卡夫卡。那妖豔的女人,仍舊滿臉不屑一顧的樣子,默默地在一旁看熱鬧。

    這個卡夫卡,挨揍嘴裡也不閒著,他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幾個龜孫子,竟敢偷襲你家太爺。有種你們就把爺爺我給打死,要不等爺爺我緩過氣來,非踢暴你們這些龜孫子的屁股蛋子不可!」

    弗蘭基米爾在一旁可有些看不下去,雖然說這卡夫卡不是個東西,也樂得看到有人好好,教訓卡夫卡一頓。可照這樣子,往死裡打下去,那非出人命不可。

    弗蘭基米爾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繼續看熱鬧了,否則卡夫卡真會被活活打死。

    他立刻衝了過去,一腳將禿頭男人踢翻在地,又狠狠抽了披散著頭髮的男人兩個耳光,緊接著反手抓住盤辮子男人的辮子,將他整個人扔了出去,險些沒把那傢伙的頭皮給撕破。

    這讓卡夫卡,終於算是緩過口氣來。這卡夫卡還真夠皮糙肉厚的,除了鼻子流了點血,被打了這麼久,他似乎並沒有受什麼傷。

    三個男人哪有吃過這樣的虧,這是從哪裡殺出來的程咬金,居然敢來管他們的閒事,三人眼光交錯相互示意,定要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他媽的,好你個兔崽子。也不看看爺爺我是誰,管起老子的事來了。」禿頭男人一邊罵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突然有什麼東西,頂住了禿頭男人的鼻子,涼冰冰的像是某種金屬。禿頭男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銀色的手槍。

    「怎麼樣,我管不管得?」卡夫卡一手擦著鼻子上的鮮血,一手緊握住從懷中取出的m900手槍,狠狠的頂在禿頭男人的鼻子上。

    「怎麼!來個幫手,就想要唬我啊。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假的嗎?你當我是被嚇大的嗎?」禿頭男子滿不在乎的嚷道。

    卡夫卡也不多說什麼,他只是將m900手槍對準檯球桌,就那麼漫不經心的開了一槍。槍聲響起,厚重的檯球桌,被硬生生打穿了一個洞。

    卡夫卡漫不經心的,再次用m900手槍,頂住禿頭漢子的鼻子,這一次禿頭漢子可真怕了。

    不僅只是這個禿頭的漢子,就連披散著頭髮的漢子和盤著辮子的漢子,事到如今也被嚇得沒了聲氣。

    子彈這玩意兒,沒有長眼睛。這東西不比拳頭,拳頭打的再重,不過是骨斷筋傷。可這金屬玩意兒,分分鐘追魂,秒秒鐘要命。一槍下去,搞不好小命可就沒了。

    「怎麼!還不打算把金子還我嗎?」卡夫卡沒好氣的說道。

    「哪裡!哪裡!這本來就是您的東西。」禿頭男人滿臉賠笑的說道。趕忙將握在手裡的十兩黃金,放回了卡夫卡的上衣口袋,又輕輕地拍了拍。

    「現在我來問你。你剛才說,是誰贏了這場球?」卡夫卡頗為神氣的問道。

    「爺,當然是爺。是爺贏了這場球。」禿頭男人滿臉賠笑的說道。

    「你這話我聽著,怎麼就那麼彆扭。」卡夫卡陰沉著臉問道。

    「當然您是爺啊!您就是我的爺,活祖宗。」禿頭男子仍舊滿臉笑容,這笑容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弗蘭基米爾在一旁忍不住暗罵,真是什麼人都有,剛才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現在就開始裝起孫子來了。

    「什麼爺爺不爺爺的!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孬種孫子!小心我一槍打爆你的頭。」卡夫卡罵道。

    「是,是。我不配做太爺爺的孫子,太爺爺饒命,太爺爺饒命。」禿頭男子滿臉可憐樣的哀求道。

    「好啦,好啦,給我滾吧。從今往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弗蘭基米爾說道,他不想再看到這些無賴。

    「這位爺叫你們滾,你們聽見沒有?」卡夫卡問道。

    「聽……聽見了。」三人齊聲回答。

    「那還不給快滾。」

    「是,是。」

    「回來!」

    三個男人正要逃跑,卡夫卡又突然叫住了他們。

    「太爺爺還有何吩咐?」

    「你們這樣的畜生,哪裡配穿什麼衣服,快給我把衣服都脫了。」

    「啊!」

    「啊什麼啊!快給我脫!」

    三人無可奈何,只能脫了衣服,剩下一條短褲。

    「短褲也給我脫了!」卡夫卡說道。

    「太爺爺,這樣不好吧!」

    「聽你的,聽我的?」

    「當然是聽您的。」

    「那就給我脫,別給我裝傻充愣!」

    最終,三個魁梧的大漢,就這樣光著屁股,溜之大吉,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31
第一百零三章 嬌弱的女孩


    三個精赤的漢子,灰溜溜就這樣跑了。% 

    卡夫卡可算是揚眉吐氣,心裡頭說不出來的暢快。

    他翻了翻三個大漢留下的衣褲,除了禿頭男子脖子上的金鏈子外,三個男人似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卡夫卡轉過頭,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著弗蘭基米爾,這小子現在看上去也並非那麼礙眼,看來遇上麻煩的時候捎上這個小子,那準定不會有錯。

    今天要不是弗蘭基米爾及時出現,那丟臉可就丟大方了,卡夫卡那可是好臉面的人,最喜歡在人前逞能炫耀,雖然他是個惜生怕死的主,但臉面卻被他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你小子怎麼跑這裡來了?」卡夫卡好奇的問道。

    「睡不著,想出來走走。聽到這裡有人吵嚷,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你又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弗蘭基米爾反問,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跟蹤眼前這個傢伙,才半夜三更跑出來吧。

    「和你一樣,我也睡不著。咱這是第一次來雙子城,不能就這樣窩在房間裡虛度光陰。我想你還不知道吧!人們都說,這雙城裡有三件寶貝。這第一件,那是東北王的龍椅,咱沒見過。這第二件,那是東北王的『地獄炎君』,據說那可是第五代機甲的巔峰之作,是一部超級機甲,咱也沒見過。還記得那個孔雀夫人嗎?她就提起過這兩件寶貝。我來問你這第三寶,你可知道是什麼?」卡夫卡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笑容更是十分詭異。

    「是什麼?」弗蘭基米爾半點摸不著頭腦,他又哪裡會知道,就連此前的二寶,那也是今天頭回聽說。

    「這第三件寶貝,不是別的。就是雙子城內,這些婀娜妖豔的花姑娘。」卡夫卡臉上的笑容非常猥瑣。

    這一件事兩個人倒算是臭味相投,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路貨色。說他們善良純正,那純粹是裝模作樣給你看。俗話說得好,寧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

    物語類聚、方以群分,有了共同的嗜好,再疏遠的人,也能夠瞬間走得很近。這就是興趣愛好的偉大力量,所以說為什麼人們總要有點興趣愛好,畢竟這人是社會性的動物,不是完全獨立的個體。

    「誒!既然來了,我們就該好好地快活快活,難得來這裡走一遭,這俗話說的好啊,相逢不飲空歸去,洞口桃花也笑人。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你來看,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還有這些銀票,那都是哥哥我掙來的。你放心,想吃什麼,想玩什麼,你儘管說,花銷全都算在哥哥我身上。」卡夫卡洋洋得意的說道,頗有一種土財主的敞亮意味,活了這麼大半輩子,終於得以闊氣顯擺一回。心裡頭,那叫一個說不出的高興。

    說到女人,兩個人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被那三個魁梧大漢拋下不管的,妖媚女子身上。

    只見這女人,芳齡不過二十,身穿酒紅色裘皮旗袍,臉塗抹的像他們在街市上,看到的石灰一樣白。不管怎麼說,這是個漂亮的女子,只是打扮的過於豔俗了一些。

    女人體態輕盈,玲瓏浮凸,可要同尤利婭和瑪麗婭比起來,胸部就小的太多了。東方女人身形,同西方女人真的差距不小,不過這也讓東方女性,更顯一番分外妖嬈。

    「丫頭,你也是他們一夥的?」卡夫卡晃了晃手中的m900說道。

    這小姑娘,早就被嚇壞了,這卡夫卡單是模樣就足夠嚇人的。剛才那不屑一顧的神態,全然消失了,只留下滿臉的驚恐與倉皇。

    別看這丫頭年歲不大,她可不是個未經世事的黃毛丫頭,淪落風塵這些年,她早已學會了遇事不亂,處變不驚。

    「大爺饒命,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誰都知道那『混江龍』,乃是雙子城一霸,上至達官顯貴,下到黎民百姓,任誰都要讓他三分,不敢招惹於他。小女子一介女流,自幼無父無母,孤苦伶仃,被人販子賣到窯*子裡。這些年來,給人當牛做馬,只為討口活命的飯吃。」女子滿臉委屈的說道。

    「看來你也是個苦命的女孩啊!」卡夫卡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態,故作鎮定,可實際上,這俊俏的女孩,早就讓他快要流口水了。

    「我們這樣的苦命人,又有誰會放在心上呢?不過是任人魚肉的玩物罷了,『混江龍』這樣的惡霸,小女子哪裡招惹的起。他今天非要小女子陪他打撞球,小女子縱然萬般不願,卻也不敢惹怒他們,只好委曲求全任人擺佈。幸虧有二位大爺,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算是為百姓除害,為大家謀福。小女子真是感激不盡,不知該怎樣感謝兩位大爺。」女子說著小心翼翼的朝卡夫卡靠過來,她並不知道卡夫卡會有何反應,但在她看來全世界的男人,大概也就都是那麼回事。

    「原來你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好啦!這事與你無關,我這裡有一支金筆,你先收下,就當相識一場的見面禮。以後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和這些不三不四的傢伙混在一起。」卡夫卡趾高氣昂的說道,神情裡頗有幾分江湖豪俠的氣勢。

    女子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卡夫卡手中的黃金筆,塞入領口胸間,滿臉賠笑嬌豔欲滴的說道:「小女子真不知,該怎樣感謝兩位大爺。二位大爺若是不趕時間,不嫌棄小女子身份卑賤的話,何不妨就到小女子房中一敘,那裡有上好的龍井。」

    「你住在什麼地方?」卡夫卡一本正經的問道,擺出一副絕不會占人便宜額模樣。

    這女子那可是多有心眼的人,一看便知他們是上鉤了。說不定今天晚上,可以大賺一筆,看樣子這兩個男人,可是都有錢的主。出手就用金子,那可是大手筆。

    「哎!還能住哪,就住在離此不遠的鳳來儀。只希望能多掙幾個錢兒,早點贖了身子,再不踏入這煙花之地。」女子臉上裝出一臉委屈,這樣做總能讓她,多得到些客人的打賞。

    「嗯,丫頭,你要知道,我和這位紳士,可是正經人,哪能到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去,只是看你可憐,又有些於心不忍。」卡夫卡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他那花花腸子早就百轉千回,要去的就是那個地方。

    這女子什麼男人沒見過,在她面前裝大瓣蒜,雖然這卡夫卡看上去,足夠做著女子的爹,可要論起江湖閱歷,卡夫卡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王八對綠豆啦。

    女子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撅著小嘴說道:「我知道兩位大爺都是正人君子,不屑於同我們這樣的風塵女子為伍。要是和我們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說上一句話,也怕會髒了身子。都怪小女子福薄命賤,沒有和兩位大爺做朋友的福氣。只希望看在小女子,是真心實意想要感謝二位大爺的份上,還望二位大爺不要怪罪。」

    「誒!姑娘,我們可沒有這樣想,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麼能夠如妄自菲薄,我們隨你去就是,只望你不要多心。」卡夫卡勸慰道,流露出為難的神情。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這樣我還能夠給二位大爺,介紹不少的姐妹,她們和我一樣,都是苦命的女人,經常被那『混江龍』欺負,如今有了兩位大爺的關照,我們再也不用怕什麼『混江龍』了。」女子熱情的挽住卡夫卡的手撒起嬌來。

    「怕他個鳥!他要是再敢來,老子一槍就崩了他。」卡夫卡說著,拍了拍手中的m900,並將其收回到上衣之內。

    「這東西蠻嚇人,爺還是快把它收起來吧。有爺在我們都不怕『混江龍』。」女子奉承道。

    「哈!哈!哈!哈!哈!」卡夫卡開懷大笑起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打情罵俏的沒完沒了,聽得弗蘭基米爾直起雞皮疙瘩。他有心想要轉身回去,可莫可名狀的好奇心,又驅使他想要看看,這鳳來儀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32
第一百零四章 鳳凰來儀


    鳳來儀,雙子城遠近聞名的所在。

    縱觀世界各地,更多的人不是因為張勳,而是因為鳳來儀,認識了這座舉世聞名的雙子城。

    鳳來儀的名字,出自《尚書‧益稷》:簫韶九成,鳳皇來儀。

    這鳳來儀,坐落在雙子城最繁華的街區。同對門的萬春閣,左邊的瀟湘苑,後面的快活林,並稱為「南開朱門,北望**」的雙子城四大名樓。

    而這鳳來儀,又是四大名樓之首,自然聲名遠播,香飄海外。

    平民百姓自然識不得那麼多,可世界各地的各國政要,沒有不知道這鳳來儀的。就連妻妾成群的東北王張勳,據說也是鳳來儀的常客。

    三千佳麗,百多花魁,任那青燈古佛大半生的高僧至此,也只怕落個晚節不保。都雲紅塵多迷途,到此方知不識路,唸唸生滅何其多,盡到白首空如夢。

    鳳來儀毋庸置疑的,是雙子城窮奢極欲、花天酒地、燈紅酒綠、聲色犬馬以及紙碎金迷的象徵。每當夜幕降臨,一輛輛轟鳴著發動機的高檔轎車,就會將一個個腰纏萬貫的財神爺和那些揮金如土的紈褲子弟,送到這疑是天上卻人間的人間仙境來。

    朱漆大門內,閣樓幽窗前,滿是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年輕女郎,熙熙攘攘出出進進。

    在沸騰的蒸汽中,在污濁的鐵鏽味中,不斷閃爍的霓虹燈,讓這些庸脂俗粉,也顯得光芒四射。

    這裡匯聚了最奢侈的墮落和最腐朽的欲*望。

    此時,當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看到鳳來儀的時候,已過了午夜三點。

    鳳來儀以及周邊諸多娛樂場所的霓虹燈,都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剛才還在踱來踱去,忙著招攬客人的美女們,也漸漸沒了蹤影。

    此刻不再有高檔轎車,把財神爺送到這來。一個個爛醉如泥的身影,有如幽靈一般搖搖晃晃的從鳳來儀,高不可攀的丹朱大門內飄蕩而出。

    來此尋花問柳,**作樂的人們,如今不是匆匆離去,就是早已疲憊不堪的昏昏睡去。

    這倒是讓卡夫卡寬心不少,他可不喜歡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特別是來這種地方的時候,招搖過市可沒什麼好,還是低調行事,才是處世之道。

    鳳來儀的門面,是典型的三層樓,中式古典樓閣。

    這座樓閣通體朱漆,屋簷下還掛著大大的紅燈籠。由於是深夜的緣故,只有屋簷下的大紅燈籠和招牌鳳來儀三個大字的霓虹燈還在亮著,其他的各種綵燈都已經熄滅,這才讓鳳來儀看上去,顯得有些黯淡無光。若是把這些裝飾燈都給點亮,那這地方一定華麗異常。

    只可惜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來的有些太晚了,錯過了那燈紅酒綠紙碎金迷的繁華勝景。

    只見鳳來儀的大門虛掩著,門口站著兩個服飾怪異的小廝,正靠在門樑上打盹。這種時候,除了不想讓人看到的人,總是不動聲色的悄悄離開之外,通常不會再有客人來了。因此這兩個年幼的小廝,也就鬆懈下來衝起了瞌睡。

    女子也沒去理會這兩個偷懶的小廝,只是分別在他們兩人屁股上踢了一腳。就立刻推開鳳來儀的大門,勾勾搭搭的將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連哄帶騙的拖進鳳來儀。

    鳳來儀的內部與門面截然不同,這裡面怎麼看都不像是,雅緻的中國式亭台樓閣,更像是廢棄的德國克虜伯兵工廠。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的感覺半點沒錯,這地方過去的確就是兵工廠。

    從大清國被迫開放國門,直到德日軸心建立,中國人始終迷戀德式裝備,無論是大清洋務派,北洋軍閥,還是民國政府都無一例外。

    身為北洋軍閥出身的的張勳,自然也是如此。他來到雙子城紮根之後,就開始著手修建各式各樣的軍備廠,以此來擴充自己的軍事力量。

    這些兵工廠,無一例外都是仿照德國的兵工廠建設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軍事武器不斷更新換代,老舊的兵工廠自然無法適應,新式武器裝備的要求。

    特別是二次大戰爆發後,建設全新的兵工廠成為發展軍備的必由之路。但拆除老舊的兵工廠,卻也不是件省心的事。以其在原址上拆舊建新,倒不如另選地方,建設新廠來得省事。特別是那些特殊儀器,拆除和銷毀都是一件煞費苦心耗資不菲的事情。

    眼前的一切,讓弗蘭基米爾彷彿又看到了,艾琳娜所在的下水道的酒吧,心中不免有些躊躇,此刻他真希望能夠看到艾琳娜。

    就在此時,弗蘭基米爾看到鏽跡斑斑的圍院內,一個妖嬈的女子背影,正坐在由各種金屬堆砌而成的戲台前,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旁。

    木桌之上沒有點燈,只有走道上大紅燈籠裡的隱約微光,將女子曼妙身姿,朦朧的勾勒出來,讓那女子看上去,更加鬼魅妖嬈。

    勾*搭著卡夫卡的女子,一看弗蘭基米爾兩眼發直,立刻就知道這事有門。她雖然總是勾*搭著卡夫卡,可眼睛一分一秒,也沒有離開過弗蘭基米爾。

    如此俊美的男子,可真是不多見。特別是在這污染嚴重,衛生條件極差,到處都髒兮兮臭烘烘,隨處可見結核病人的雙子城內,上哪去找如此標緻的男兒,別說是要收他的錢,就算是倒貼幾個子出去,那也是可以考慮的。

    只是她很清楚,卡夫卡這頭肥豬,可是個大財主,千萬不能放走了他。能拿得出黃金的人,在這城裡少說也是非富即貴的主。再加上他如此闊氣,出手就送人一支黃金筆,還有著肥頭大耳的富貴模樣,要說他不是大財主,只有鬼才會去相信那樣的話。

    她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到口的肥肉給放跑了。自然絕對不能讓給別人,到頭來空歡喜一場,什麼也沒有撈著。所以才將卡夫卡勾*搭的這麼緊,生怕被風給吹跑了。

    「嘿!死丫頭片子,今晚你又給老娘跑哪裡去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點名叫號指定要找你嗎?你可讓老娘我虧大方了!」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叫了起來。

    三人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穿著黑色**皮裙的女人,女人站在櫃檯前,一手拿著算盤,一手拿著賬本,像是在盤算今天究竟賺了多少。

    女人從櫃檯裡走出來,她正是這家鳳來儀的媽媽桑,女孩們總會管她叫「瑤姐」,這個「瑤」通「窯」,也就是窯姐的意思。

    她一邊朝三個人走過來,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在她看來這弗蘭基米爾,沒準是哪家店裡的小相公,而那個臉上有三道傷疤的卡夫卡,應該是弗蘭基米爾的隨從。

    這年頭這些個長得人模狗樣的小相公,總是仗著有幾個黃臉婆撐腰,到哪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自己屁股還吹著風呢,竟然敢用起隨從來了。

    看來還真有這要錢不要臉的人,居然肯給小相公當隨從,真是祖宗十八代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瑤姐正打算要好好臭罵一通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誰讓他們**自己店裡的姑娘,害她今晚上少賺了那麼多錢兒。可誰曾想,這為瑤姐,剛剛把嘴給張開,一錠金燦燦的黃金,就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陰沉的臉,瞬間就變得喜笑顏開。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34
第一百零五章 驚為天人


    女子從卡夫卡的衣袋裡,掏出了那十兩黃金。

    這女人眼睛多尖,只要是錢她就不會放過。就在剛才,她親眼所見,那混江龍滿臉賠笑的,將這十兩黃金,放進了卡夫卡的上衣口袋。

    她更清楚,在這鳳來儀之內,沒有人說得過瑤姐。普天之下,只有一樣東西,能夠讓她閉嘴,那就真金白銀。

    這一招果然奏效,瑤姐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惡語,又給全部吞了回去。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兩個嘴皮頃刻間高高揚起,誇張的笑容比馬戲團裡的小丑還要滑稽。

    「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粵粵姑娘的貴客,二位爺可有一段時間,沒到我們這裡來了。我這就給您二位看茶去,粵粵好好伺候著二位爺,聽到沒有可不許耍性子。」瑤姐笑容滿面的,從這位粵粵姑娘手中,畢恭畢敬的捧過那十兩黃金。別說是這位粵粵姑娘一個晚上,就是十個晚上,也掙不來這些個錢兒。

    卡夫卡本不想把這十兩金子,就這樣白白讓瑤姐給拿去,哪有一進門什麼沒幹,就先付錢的道理。

    可是轉念一想,反正這些錢也是白來的,不花白不花,這種地方全他媽都是勢利眼,恨人有笑人無的主。

    總不能讓人家小瞧了自己,現在手裡有的是錢,咱也是個敞亮人,出手闊綽大方著呢。

    這麼一想,卡夫卡心裡,就舒坦多了。

    苦日子過慣了,好歹算是能擺回闊,又計較什麼呢?

    要的,就是這份大氣。

    隨即卡夫卡又從腰間,摸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遞給瑤姐說道:「看見沒有,我們弟兄可不差錢,要是把我們伺候好了,銀子少不了你的!這小子雖然沒我帥,不過你們也不能,讓這裡的姑娘怠慢了他。」

    今天真算是遇上,財大氣粗的主了。這二百銀票別說是找個姑娘,就算是把整個人買了去,那也是綽綽有餘。

    瑤姐張大嘴巴,真想要高聲喊上幾嗓子,讓有空閒的姑娘們,全都下來接客,可別錯過了,這個發財的機會,可她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記耳光。

    她這不是明擺著,沒事找事嗎?真是見錢眼開,沖昏了頭腦。

    現在是什麼時候,午夜三點,來此**作樂之人,哪一個不是早已入睡。

    這要是吵醒了誰,她可都惹不起,給財神爺添亂,那無異於,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還好沒有鑄成大錯,瑤姐壓低聲音對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說道:「二位爺稍後,我這就讓人給您二位,安排天字一號房,這可是我們這裡最華麗的房間,比宮裡娘娘住的還要不知好上多少。然後啊,我再去給二位爺,物色幾個上等貨。」

    「就不用麻煩了,這位大爺就到我房裡好了。至於這一位嘛,我看他早已心有所屬了,瑤姐你瞧,他不是早看上了,我們意如姐姐了嗎?」粵粵說著,指了指,坐在昏暗戲台前的女人。

    弗蘭基米爾,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不過那女人的確讓他想起了艾琳娜。

    「你不知道,今天意如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整個晚上都坐在那裡,什麼人她都不理,賠了我不少的生意。」瑤姐埋怨道,臉上流出無奈之色。

    「那我就沒辦法了,能不能說服意如姐姐接客,那就看瑤姐想不想要這金燦燦的東西了。爺我們還是快走吧,**一刻值千金。」粵粵說著,不住的向卡夫卡撒起嬌來。

    「走,走,走,我們這就走,對了你說你叫粵粵?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卡夫卡那還顧得上什麼裝模作樣,早已似熱鍋上的螞蟻,按耐不住了。

    「嗯,我叫戴粵粵,真的好聽嗎?」

    「那是當然,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名字了。」

    卡夫卡和這位戴粵粵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朝二樓走去,徑直走向了黑暗的深處。這地方還真不小,深邃的走廊,少說也足有一公里開外。

    瑤姐緊皺眉頭,看了看弗蘭基米爾,看他眉清目秀的,說不定意如姑娘見到他之後,心情也就變好,願意主動接客了。

    這白面小生,身強力壯的,又長的如此俊俏,不做小相公,還真是浪費人才。

    「這位爺,請借一步走,我這就與您,去和意如姑娘說說。今天意如姑娘心情不好,成不成可不能怨我,我們這裡姑娘多著呢,到時候我定然給爺介紹幾個更好的。」瑤姐說著,領著弗蘭基米爾,朝坐在桌前的女子走去。

    弗蘭基米爾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臉上火燒一般,卻又有些心猿意馬,這種感覺像極了三歲小孩放炮仗,真可謂是又愛又怕。

    弗蘭基米爾始終沒有出聲,他可沒有卡夫卡那麼豁的出去,羞怯之心讓他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瑤姐來到這位意如姑娘身後,語氣非常溫和,聲音低的就像是怕被弗蘭基米爾聽到,帶著幾分懇切的語調說道:「意如姑娘,這位爺想和你說說話,不知你肯不肯賞臉呢?」

    弗蘭基米爾來到瑤姐身後,只見眼前這位意如姑娘,身穿絲緞黑色紗裙,頗有幾分草原民族服飾的風格。

    意如姑娘還在上身罩了一件緊身的皮夾克,皮夾克的肩膀上滿是銅釘。她手中捂著一桿細長的銀製煙斗,煙斗早已經熄滅了,她似乎正在出神的想著什麼。

    聽到瑤姐的說話聲,這位意如姑娘,緩緩轉過頭來,心不在焉的看了弗蘭基米爾一眼,弗蘭基米爾也藉著周邊燈籠內,透射過來的昏暗燭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意如姑娘。

    這位意如姑娘,可謂驚為天人。

    弗蘭基米爾心中一驚,兩眼發直,呆呆看著這位意如姑娘,她的美麗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而這位意如姑娘,臉上也同樣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弗蘭基米爾長得的確俊美帥氣。

    不管這兩個年輕人心裡在想什麼,這瑤姐那可是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的老手,怎會是不明事理之人。

    她一眼就看得出了,這兩個人已經看對了眼,一個男才,一個女貌,又都是年輕人,哪有會不喜歡。

    瑤姐那是多精明的人,她看出了端倪之後,知道這兩人都是害羞的主。便拿話引了一句,只聽她說:「哎呦!哪有如此的待客之禮,這夜黑風高的,受了涼可如何是好。還是快讓客人到你屋子裡去坐坐,有什麼話啊,到時候再慢慢聊。我去給你們看茶,要是茶泡好了,我就給你們送屋裡去。」

    瑤姐說完轉身就走,再不起理會弗蘭基米爾和意如姑娘。她就是話再多,也知道這不是她說話的時候,人家郎情妾意正濃,她在這只會礙手礙腳,讓人恨斷肛腸。

    「你就是弗蘭基米爾?」見到瑤姐走後,意如姑娘低聲問道。

    「什麼……姑娘知道我的名字?」弗蘭基米爾感到萬分好奇。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先隨我到房裡去吧。」意如姑娘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樓梯走了過去。

    弗蘭基米爾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思緒很亂,不知道這個意如姑娘,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他明明記得,從走進鳳來儀,卡夫卡就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名字,那麼她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呢?難道說這位意如姑娘,之前早已認識自己?可為什麼自己就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是什麼人?究竟是敵是友?如此美麗的女人,會是壞人嗎?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跟上去瞧瞧。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34
第一百零六章 奉字號客房


    弗蘭基米爾跟隨意如走進房間。

    這是個不大的房間,屋子裡的東西卻不少。

    佈置的井然有序,並沒有因為雜物過多,而顯得凌亂不堪。

    上了年頭的鋼鐵牆壁,看上去有些斑駁,這使得整個房間看起來,顯得略有幾分陳舊,然而卻有意外的給人一種,溫馨的懷舊情懷。

    放在床頭的唱片機非常老,似乎在二戰前,這樣的唱機就早已停止出廠的了。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個什麼看上去,都很陳舊的房間裡,竟然還擺放著一台電視機。

    這可是時下就流行的東西,不僅是時尚的象徵,同時更是財富的象徵。在弗蘭基米爾生活的海參崴,十戶人家能有一戶有電視機,那可算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這正是當下大眾所追逐的潮流。

    「這地方真不錯,看上去蠻特別的,我挺喜歡,就如同我第一眼見到你時,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就足以讓我看到一切。我想這就叫做緣分?」弗蘭基米爾嘴裡這麼說著,動作卻顯得非常拘謹。

    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這裡的姑娘卻知道他的名字,這不能不叫人生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很期待眼前這個叫意如的姑娘,可以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總不可能說是在報紙上看到的吧。

    「我沒工夫陪你閒聊,是你自己送上門的。現在把你衣服裡的槍,放到桌上。」意如臉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有一柄微型手槍,對準了眼前的弗蘭基米爾。

    「等等,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無冤無仇,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我想在單是在遠東,叫弗蘭基米爾的人,少說也有百八十號的,姑娘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只是剛好和他同名。」弗蘭基米爾竭力解釋這,想要多爭取點時間,考慮脫身之策。

    這把小小的微型手槍,早已讓他沒有了花前月下的雅興。看來這雙子城,的確比他預料的更加危險,就連著**女子,也不能夠疏忽大意。

    「你是弗蘭基米爾‧伊萬諾維奇‧布林,我想我沒有叫錯你的名字。你放心不會認錯人,找的就是你,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嗎?我不想重複第二遍,這裡面有五發子彈,我認為足夠用了。」意如精緻性感的雙唇以及其輕蔑的語氣說道。

    弗蘭基米爾嘆了口氣,只好乖乖通話,從上衣內拿出m900手槍,放在鋪著中國蠟染布的圓桌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嗎?就算是要殺我,也至少該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吧?」弗蘭基米爾實在想不出,他們彼此之間能有何冤仇。

    「沒那麼嚴重,有人想和你談談。」意如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和我談談?什麼人?在哪?」弗蘭基米爾更加感到好奇。

    「你跟我來,不要輕舉妄動,別想玩什麼花樣。」意如點著頭,從桌上拿起了m900手槍,她雙手抱拳,手中的微型手槍,始終沒有從弗蘭基米爾身上移開過。

    弗蘭基米爾默默地點了點頭,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照眼前這個意如姑娘所說的去做,看來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弗蘭基米爾瞧著意如手中的微型手槍,這是一把被偽裝成水果刀的手槍。從外觀上看同普通的瑞士軍刀並沒有太大區別,不過只要稍加留意,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它的與眾不同。

    意如緩緩朝弗蘭基米爾走過來,用微型手槍抵住弗蘭基米爾的後背,讓他按照自己話的去做。他們一前一後走出意如的房間,沿著二樓的走廊,向這座廢舊的兵工廠深處走去。

    此時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他們走過的每一個房間,全都是大門緊閉鼾聲如雷。這讓意如半點沒有遮掩的必要,她非常清楚現在這種時候,絕對不會有人出來閒逛,因此她自然沒必要遮遮掩掩。

    抵在弗蘭基米爾後背的銀色微型手槍,在燈籠燭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被注意到。

    弗蘭基米爾始終想不明白,一個風塵女子,哪裡來的如此精緻的袖珍手槍,這可不是隨處都能買到的地攤貨。

    難道這是一把假的袖珍手槍?弗蘭基米爾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他想要試試看,卻又不敢貿貿然鋌而走險。

    他們兩個人走了足有十多分鐘,這地方未免有些太大了,難怪會成為雙子城天下第一的風月場。都不知道還要繼續這樣走多久,弗蘭基米爾此時的緊張心情,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他從沒有來過這裡,更不知道這個蛇蠍美人,要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去。他曾經聽說過,中國人的酷刑非常殘忍,他真希望自己沒有落在中國人手裡,他們會把人一片一片的切下來,叫什麼凌遲處死。

    「停下,我們到了。」意如姑娘突然說道。

    弗蘭基米爾停下腳步,朦朧中看到門板上寫著「奉字號」,三個燙金大字。

    「就這裡?奉字號?」弗蘭基米爾不解的問道,他還以為意如會帶他去什麼地方,這裡看上去不過是另一間客房罷了。拿到這不過是個障眼法,看來這袖珍手槍十有**真是假槍,自己也未免有點太孬種了吧。

    「是的,鳳來儀有一千間客房,按照千字文的順序排列,《千字文》你知道嗎?『入奉母儀』這就是『奉』字號。」意如姑娘有口無心的解釋道。

    「我去過中國,他們說那是四舊腐本,有教養的人都不看那種髒書。」弗蘭基米爾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他認為自己似乎聽說過,意如姑娘所說的這本書。

    「去他奶奶的,別廢話,把門打開,然後進去。」意如姑娘呢狠狠的罵了一句,順勢推了弗蘭基米爾推一把。

    真是讓人沒想到長相如此明豔動人的意如姑娘居然會爆出這樣的粗口,要是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那可真是有辱門楣。不過這意如姑娘本就是風塵女子,自然免不了沾染上一些卑劣低*俗之氣。

    這樣的粗口與意如的美麗,可一點也不相襯。

    看來她的確是在風月場混大的女子,弗蘭基米爾之前心中掃過的擔憂,也都隨之打消了。

    人在不經意間,最容易顯露出自己的本質。這讓弗蘭基米爾,一眼就辨識出,意如姑娘難以掩藏的證實身份。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39
第一百零七章 神秘男子


    弗蘭基米爾回過頭,藉著走廊上燈籠裡微弱的燈光,上下打量著身後這位意如姑娘——

    纖細的大長腿,搖擺的水蛇腰,峰巒疊翠的胸脯,嬌俏水淋的瓜子臉,蕩漾在嘴角的萬種風情,環繞在眉梢的楚楚動人。

    毫無疑問,讓這位意如姑娘,看上去的的確確就是個風塵女子。縱然她的性*感,能夠綻放出女神般的光彩,眼神裡流出來的一絲放蕩,卻掩藏不了她久居歡場,而揮之不去的媚豔俗氣。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從她眼中,看到微微泛起的風塵漣漪。僅從這一點來看,弗蘭基米爾就必能肯定,這是個不折不扣的風塵女子。真實的她必然比看上去,更加風*騷得令人難以想像,她對於男人身體的瞭解,也必然比男人自己還要更加清楚。

    她輕而易舉就能成為征服男人的女王,這樣的女人甚至叫人無法弄清楚,她那些別出心裁的情*趣,究竟是為了滿足男人,還是為了滿足她自己。

    如果這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或者是一個只知道服從命令的士兵。例如尤利婭,或者瑪麗婭,那樣的人。就算她們的服飾更加暴露些,擺出各種各樣誘*惑人心的姿勢,她們仍舊和眼前這位意如姑娘有著根本的區別。這種歡*場女王的獨特氣質,絕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一個逢場作戲的歡*場女子,能和自己有什麼冤仇呢?

    弗蘭基米爾有些想不明白,對於一個風月場所的女人來說,她無論做什麼,其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錢。是有人出錢指使她,還是她打算在自己身上撈一把。

    難道說意如姑娘,是看到先前卡夫卡如此大氣,認為他們都是有錢的主,所以想要乘此機會打劫一番。這可比賠唱賣笑省事多了,而且說不定還能搞到更多的錢。

    不過這要真是打劫,那麼看來這位意如姑娘,也就只能大失所望了。畢竟錢都在卡夫卡身上,自己身上可是一文錢也沒有。

    既來之則安之,若是如此,對於他弗蘭基米爾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弗蘭基米爾懶得再去考慮那麼許多,他輕輕推開奉字號房間的房門,小心翼翼的朝房間內瞧了瞧。

    他們在黑暗中走了這麼長時間,他的眼睛早已適應了昏暗的環境。這屋子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和剛才意如姑娘的房間差不多,只是沒有那麼多的雜物。

    弗蘭基米爾隱約能夠看到,房間裡的臥榻上,睡著一男二女三個人。只見男人迅速從床上坐起身來,一動不動的看著門外,顯然他注意到了,弗蘭基米爾打開房門時,發出的輕微響聲。

    看來這個男人在筋疲力盡之後,還沒有能夠入睡。讓人不解的是,那個男人只是靜靜的坐在床上,似乎在等候著什麼。

    「快進去。」身後的意如姑娘說道。

    弗蘭基米爾無奈的走進房間,他覺得如此冒失的行為,或許會激怒臥榻之上的男人。

    難道說這個意如姑娘,就是想要以此為藉口,來訛詐自己一番,從而大賺一筆。這是她們慣用的手段嗎?有必要搞的這麼複雜嗎?

    沒等臥榻之上的男人做出任何反應,就聽意如姑娘嗲聲嗲氣的說道:「爺!你看誰來了,你們兄弟有年頭沒見了吧?」

    這一嗓子,吵醒了床上的兩個女人。

    百媚千嬌的動人語調,勾魂攝魄叫人聽了難以自持,真不愧是鳳來儀的花魁。

    連弗蘭基米爾也聽得心猿意馬,有些飄飄然魂不守舍,想不到這個冷豔的女人,竟然還有這麼一手本事。

    坐直身子的男人,順勢將兩個女人轟了出去。他穿戴好自己的衣物,緩緩從紗帳內走了出來。

    兩個女人出去後,意如姑娘沿著走廊兩側瞧了瞧,見周圍不再有什麼人,便把房門給關了起來。

    不待他們開口,弗蘭基米爾率先問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麼?我們無冤無仇,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們。」

    男人看了看弗蘭基米爾,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領,走到放著茶壺的方桌前坐下。

    男人從上衣口袋內,拿出一個銀色的方盒子。打開盒子後,裡面放著三支草煙。這些草煙看上去,粗細和雪茄煙差不多,不過長度只有雪茄煙的一半。

    男人取出一支草煙叼在嘴裡,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個銀色金屬的防風打火機。

    昏暗中打火機發出清脆的聲響,男人手中的捲菸,緩緩燃燒起來,很快一股草煙特有的濃烈氣味,瀰漫了整個房間。這股煙味,並不比雪茄煙淡,但與古巴雪茄的味道,又截然不同。這是用傳統工藝製作的草煙,其製作工藝幾乎和雪茄煙如出一轍,這一點從燃燒的煙絲就可以看出來。

    這種草煙由蘇聯的「縱橫之心」製作而成,是蘇維埃最頂級的香菸。頂級草煙的煙芯必須是片狀的,沒有用機械切成絲,煙葉的纖維組織及化學成分並未發生改變,從而保證了煙葉的原因品質。

    「縱橫之心」將煙葉精確的撕裂成8至15毫米大小的葉片,用蘇聯的超級國寶「元素拆分機」鎖住煙葉的固有成分。這種草煙似乎只在蘇聯的上流社會中出現,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裡出現。

    那些上流社會的傢伙說的沒錯,他們的革命確實解放了一些人,那就是他們自己。他們從貧瘠的山區走出,如今卻享受著全蘇聯最豐碩的成果。

    男人順勢用手中的打火機,點燃了放在桌上茶壺旁的油燈。油燈的光線不算很亮,不過照見整個房間卻不成問題。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白色的煙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弗蘭基米爾,把弗蘭基米爾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想要喝一口潤潤嗓子嗎?意如給他倒杯伏特加,我想他會喜歡的。」男人語氣平靜的說道。

    「別給我兜圈子,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想做什麼?」弗蘭基米爾語氣嚴厲的問道。

    弗蘭基米爾不用想也知道,這對狗男女,定然沒安什麼好心,絕對不是只,為了邀請自己喝上一杯,才把自己給帶到這裡來的。

    「噓!小點聲,被吵吵嚷嚷的,這地方人多耳雜。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你現在可是風風火火的大人物,我想應該沒有誰會不認識你。」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弗蘭基米爾聽得一頭霧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大人物。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1
第一百零八章 守株待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弗蘭基米爾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就出了名,什麼時候又眾人皆知。

    男人沒有回答弗蘭基米爾的問題,他挑起嘴角笑了笑,把臉轉向站在一旁的意如姑娘,頗帶調侃語氣的說道:「你看你看,我就說你,花容玉貌,惹人憐愛。連老天爺都不捨得為難你,這才幾個小時,你就幫我把人給帶來了。我這個妹妹,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啊。用不了多久,就該你來領導我了。」

    「少來,這種時候,你還有心取笑我。我什麼也沒做,是他自己送上門的。」意如說著,拿出從弗蘭基米爾身上繳獲的m900手槍,遞給了坐在桌前的男人。

    「守株待兔,才是最高境界。有些人守了一輩子也等不來,你才區區幾個小時,就已經手到擒來。」男人笑著說道。

    「好啦,還是說正事吧。」意如姑娘撇了撇嘴。

    弗蘭基米爾聽得一頭霧水,這麼說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兄妹。只是這種時候,還只顧閒聊,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吧。

    男人接過m900手槍,仔仔細細的端詳了片刻,不慌不忙的點點頭,方才開口說道:「這可是好傢伙,5.5毫米小口徑速射手槍。m900的鼎鼎大名,來自於蘇聯軍方,專門為其設計的入身開花彈。只要擊中的不是四肢,致死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真是可怕的殺人武器,你是從哪弄來的?只可惜了這樣的好東西,在雙子城內,卻沒有用武之地。雙子城口徑最小的子彈,也有5.9毫米,m900無法使用。希望你在來到雙子城之前,已經帶足了彈藥。」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對蘇制m900如此瞭解。據我所知,為了防止m900技術外流,按照上級的規定,就連是使用過後的空彈殼都要求回收。」弗蘭基米爾面如白紙,他開始意識到,眼前這兩個人,絕非是泛泛之輩。至少他們同蘇聯軍方,有著某種密切的聯繫,否則他們不可能知道m900的情況。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從他們之間漫不經心的談話中,似乎覺察不出他們的處心積慮和不懷好意。甚至有些讓人覺得,他們似乎並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這種不屑一顧的態度,讓身為階下囚的弗蘭基米爾,都感到很不好受,他們似乎也太冷淡一點。

    這是綁架者該有的態度嗎?很顯然不是。

    「我們還是先說說你吧!你可真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同志。你身邊不少人,因為你而大難臨頭,你卻拋下他們不管,自己跑了。更重要的是,在這種前路未知的時候,你竟然還有這份閒心,跑到鳳來儀花天酒地。真不愧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白刃加於頸而心不驚的克格勃超級特工啊!你只是初出茅廬,就比在克格勃,工作了一輩子的資深特工,還要心平氣和、遇事不亂。有如此傑出的後輩,可真讓那些腦滿腸肥的傢伙欣慰。」男人語氣譏諷的說道。

    「謝謝!」弗蘭基米爾看上去很平靜,就像是絲毫聽不出眼前男人,話語中所含的嘲諷之意。

    「嗯,不錯。意如,看到什麼叫恬不知恥了嗎?」男人將臉轉向意如姑娘問道。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只是想對我冷嘲熱諷,那麼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弗蘭基米爾沒好氣的問道。眼前的較真心態,在他看來頗為無聊。

    這時候,意如端來了兩杯伏特加,放在男人面前的書桌上。清澈透明的酒液,在油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這是每一個俄羅斯人,都非常鍾愛的烈酒。清澈潔淨的口感,總是讓人無法忘懷。

    「看來你生氣了,真讓我失望。坐下吧,先來口伏特加,然後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從古拉格越獄,這種事情我可不信。就算拿來騙三歲的小孩,我想孩子們也會認為,你這人太天真了。」男人拿起一杯伏特加晃了晃。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有任何可以用來威脅我的東西嗎?或者你有足夠讓我開口的條件嗎?」弗蘭基米爾反問道。

    「我可以讓我妹妹,一槍打爆你的腦袋。」男人抿了一口伏特加說道。

    「怕死,我就不會來雙子城了。再說如果你們想殺我,就不會讓我活到現在。」弗蘭基米爾聳聳肩,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杯子。

    他不討厭伏特加,不過他不想要放在桌上的那杯,而是要男人喝過的這杯。

    男人笑了笑,端起另一杯伏特加說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不該逞能的時候吧,你總是很能耐。該逞能的時候吧,你有總是掉鏈子。像你這種三腳貓能活到今天,在我看來真是一個奇蹟。我不喜歡討價還價的人,是我讓你到這裡來的。如果你想瞭解你的一些情況,我想你就應該率先,打破這個不愉快的僵局。」

    弗蘭基米爾喝了一大口伏特加,皺了皺眉,吐了口酒氣,才又緩緩說道:「讓一個女人拿槍指著我,這就是你們的誠意?你們也未免,太客氣太過禮貌了吧,我真是受寵若驚!」

    「我以為對槍有一手的女人,男人通常都會很喜歡,所以採用這樣的方式邀請你要這裡來。」男人不慌不忙的說道,看來他們很能佩。

    「是嗎?這麼說,還是我莽撞了!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告訴你們,我是如何從古拉格出來的,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弗蘭基米爾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到最後必然都要,回答他們的問題。所以完全沒必要將他們激怒,見機行事說不定還能找到抽身而退的時機。

    「我喜歡你這樣的爽快人,我會洗耳恭聽。」男人說著,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關押我的古拉格,遭到了怪物襲擊。身為一名克格勃的秘密警察,我有責任查明原因,於是就一路找到了這裡,就這麼簡單。」弗蘭基米爾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了意如,意如也看了看男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太相信弗蘭基米爾的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9 10:42
第一百零九章 叛國者阿爾法


    弗蘭基米爾聳聳肩,表示他並沒有撒謊。

    男人摸了摸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鬍子,看來他沒有蓄鬍子的習慣。

    弗蘭基米爾想要在說點什麼,男人卻撇了撇嘴,率先說道:「我們從國家安全部得到的消息是,古拉格有人劫牢反獄。囚犯們裡應外合,對古拉格發動了細菌戰。於是昨天晚上,國家安全部的突擊隊員,一把大火燒掉了整個古拉格。所有人都認為,那裡不會有倖存者。沒想到今天中午,就有至少五名倖存者,來到了這座雙子城內,而且接待他們的,還是雙子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

    「看來你比我知道的還多!那還有必要向我,問這問那的嗎?」弗蘭基米爾頗為不滿的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事實。你知道那些傢伙,總是為了突出自己的豐功偉績,而信口雌黃,沒一句是真的。當然,也許你們來到雙子城時,由於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什麼也沒有注意。但你要知道,能在這雙子城自由出入的人非常有限,特別是初來此地,又招搖過市的人。從你們走進雙子城的那一刻起,各方勢力就都意到了你們。他們會迅速對你們的身份展開調查,別以為你們在這裡能不為人知。」男人緩緩說道,他臉上始終保持著詭異的笑容。

    「你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弗蘭基米爾不解的問,這男人所說的,並非空穴來風,完全有這樣的可能。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身為一名特工,一定要戒驕戒躁,學會耐心等待,才能把握最好的時機。不是身強力壯,又體質過人,就能夠成為出色的特工。看看唐納德,他手無縛雞之力,卻策反了不列顛數百位科學家,在倫敦成功發起過,數次成功的工人運動,更重要的他打入了英國政府的核心部門。」男人搖了搖頭。

    「難道……你們是克格勃的人?」聽到唐納德,弗蘭基米爾首先想到的就是克格勃。

    唐納德,可是一位舉世聞名的人物。三年前他身份暴露,逃往莫斯科,誰有曾想到這位出身於英格蘭的蘇格蘭貴族,這位曾擔任過英國駐法和駐美外交官的政治要員,竟然會是一名克格勃的特工。

    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洋洋得意地說道:「這位女士,我的妹妹意如。她是克格勃的人,為莫斯科總局服務。十年前我和你一樣,同樣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不過現在我只為自己服務。你可以叫我阿爾法,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

    「什麼!你就是那個叛國者阿爾法,一個背叛革命事業的韃靼人!」弗蘭基米爾面露驚訝之色。

    「哦,多難聽啊!我可不是什麼叛國者,真正的叛國者,是那些養尊處優,居高位卻只知道謀私利的傢伙。他們只要點點頭,或者搖搖頭,就能讓自己腰纏萬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不顧忌黎明百姓的死活。我為人民服務,他們才是我為之奮事業,這才是我們解放全人類的初衷。真正需要我們去幫助的,是那些通過辛苦勞作,但只能換來微薄收入的人們。他們總是最後才拿薪水,卻又總是最先交稅。他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狹小昏暗的破房子裡,永遠無法改善自己的生存環境。他們的生活無人問津,他們的死活毫不重要。他們每天不辭辛苦的工作,任勞任怨的幹活,到頭來甚至連自己的溫飽問題,都難以得到保障。這個世界上所擁有的,本足以讓每個人豐衣足食,卻有人殘酷的剝奪了這一切。真正的叛徒是他們而不是我,我為人民服務,不是為暴君服務,我會為人民犧牲,但不會為暴君去死。蔑視民眾的人,沒有資格統治民眾。我的使命是為人民創造幸福,把每一個生命,都變成一段美麗的旅程。」男人義正詞嚴的說道,他情緒激昂就像是在做演說。

    看到眼前的人自稱阿爾法,情緒又有些過於激動。

    弗蘭基米爾眨巴著眼睛,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關於這個人的傳說,實在有些太多了。

    他一度被奉若神明,成為克格勃英雄般的存在,可後來卻又被痛為不折不扣的叛國者,出賣了靈魂的投敵分子。

    要是同這個傢伙的人生經歷相比,自己所遇上的這些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吧!好吧!我們不說這個。我只想知道,你們怎麼就注意到了我?難道是打算勸我入夥嗎?這不可能,我的父親是堅定的革命者,我雖然不敢說要繼承他的意志,但我也絕不可能成為他的敵人。」弗蘭基米爾聽阿爾法振振有詞,可他並不認為這能成為他叛國的藉口。

    雖然在偉大的革命道路上,可能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但這都是可以原諒的,畢竟人無完人,誰都會犯錯誤。只要有足夠的勇氣去相信,我們就能夠糾正錯誤,那麼他革命的信心就不會動搖。

    不過弗蘭基米爾看得出來,這個阿爾法定然是個很固執的人,他不想與他展開辯論,他可不是唐納德那樣的演說家,沒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量,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阿爾法。

    「我告訴過你,所有人都在注意你。」阿爾法嘆了口氣說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弗蘭基米爾表示很疑惑。

    「所有克格勃的人,都在關注你事。貝利亞的事情歷歷在目,雖然你算不得什麼人物,可你的父親名聲實在太大。」阿爾法搖著頭說道。

    「如果你真是那個阿爾法,你不應該會知道克格勃目前的情況。」弗蘭基米爾對阿爾法的說辭表示懷疑。

    「我不是,可她是。我剛才告訴過你,她是我的妹妹,我的事情讓她背負了太多的沉痛,這讓我感到很難過。她是克格勃的燕子,受命潛伏在雙子城,關於克格勃的情況,都是她告訴我的。」阿爾法說著,看了看意如姑娘。

    「什麼!克格勃的人,潛伏在雙子城,我以為他們對這地方不感興趣。」弗拉基米爾說道,同時他也意識到,克格勃裡的人,看來不一定都之位克格勃服務。

    由此推理,那些對他下手傢伙,很可能也是如此。就像阿爾法指揮意如一樣,朱可夫同樣可以指揮,願意聽命與他的秘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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