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 天啟鎮魂曲 作者:鳳岐(連載中)

 
Babcorn 2016-5-18 22:14: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0 47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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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鳳岐,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科幻小說 > 超級科技

【內容簡介】:

  一部科幻題材的蒸汽朋克或然時代小說。
  蒸汽與DNA的競逐,機甲與線粒體的對決。
  本書口味有點重,閱讀前請做好心理準備。
  真的就這麼簡單……

【其他作品】:無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6-6-16 22: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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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49
第一章 遠東的平安夜


    1953年12月24日,西方世界的平安夜。對遠東的不凍港海參崴來說,只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至少在常人看來是這樣。他們要等到次年的1月6日,才會開始慶祝節日。

    零下28攝氏度的徹骨寒冷,是五年來最冷的一個寒冬,人們無論穿多少衣服在身上,都顯得特別單薄。接連數日的暴風雪終於,也許是上帝的眷顧,今天是一個月來,海參崴天氣最好的一天。

    暴風雪過後的天空清澈蔚藍,萬里晴空飄蕩著幾朵稀疏的白雲,太陽緩緩越過山頭,陽光照射在波濤洶湧的日本海上,蕩漾起一道道璀璨的金色餘輝。凜冽的寒風吹過白雪皚皚的松林,陽光為其披上的金色鎧甲,無法幫它們抵禦冬日的寒冷。

    在陰暗叢林深處,集聚了一大批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的臉上表情嚴肅,每個人都戰戰兢兢。沒人說得清,他們是因為冬日的嚴寒,還是因為事態的嚴重,一個個情不自禁的嘖嘖發抖。此時松樹林中已有超過五十名警察,還有更多的人在不斷趕來。

    「別動!站遠一點。」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警官,裹著厚厚的軍衣,頭上帶著毛絨絨的軍帽,嘴裡不斷冒出熱騰騰的白煙,對手下人呵斥道。

    他轉過身,對身後的年輕男子說道:「這一次請你們來,是希望你們也瞭解一下,我們認為這不是單純的兇殺事件。」

    站在中年警官身後的年輕男子,身材高大,體格壯碩,他不是那種笨拙的大塊頭,一路走來他動作十分敏捷。他相貌非常俊美,算得上是一表人才的美男子。他氣宇軒昂的站在中年警官身後,更像是中年警官的上司。

    他看上去很年輕,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他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襯衫和風衣,毫不畏懼嚴冬的殘酷,如此體魄,讓周圍的警察,肅然起敬,無不瞠目結舌。

    年輕男子名叫弗蘭基米爾‧伊萬諾維奇‧布林。他是秘密警察,為克格勃服務,被譽為遠東最有潛質的特工。他成為正式特工不到一年,就屢建奇功,連升三級,每個人都稱讚他的能耐,就連莫斯科的克格勃總局,也注意到了他的卓越天賦。

    「你們認為這不是人類干的?會是某種機甲或野生動物嗎?」弗蘭基米爾走到一具凍結的屍體面前俯下身子問道。

    「沒有金屬切割的痕跡,所為我們認為不是人類,更不是機甲。整個興安嶺區域,也沒有能造成如此咬痕的野生動物。」中年警官用手揉搓著他凍僵的高鼻樑說道。

    弗蘭基米爾表情奇怪的,看了看腳下的六七屍體。這些屍體身上都有多處咬痕,形狀同人類的咬痕大小相似,傷口上的鮮血,早已被凍結成冰,一具具慘白的凍屍,看上去十分可怕。

    「這些傷口,看上去像是人類的咬的,這裡一共有多少死屍?」

    「一共有六十七具屍體,屍體的排列很整齊。這些傷口看上去,確實像人類的咬痕,但是我們人類沒有這麼強的咬合力,無法製造出如此嚴重的傷口,而且從留下的牙印來看,牙齒的銳利程度,不亞於豺狼,與我們人類的牙齒有著天壤之別。」

    「豺狼的咬痕應該比這要大得多,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弗蘭基米爾緊皺眉頭。

    「除此之外,這裡的六十七具屍體,全都沒有肝臟,他們的肝臟很可能被吃掉了,那些傢伙可能只喜歡肝臟。」

    「沒有肝臟,會不會與販賣器官的黑市醫療商有關?」

    「這不大可能,如果真的他們拿走了肝臟,那麼心、肺、腎等等,我想他們也絕對不會留下。」

    「肝臟?這讓人想到頭狼的獵食習慣。」

    「是的,頭狼總是先挑選肝臟吃。」

    「是誰發現的屍體?」

    「一個伐木工,在出工時,無意間看到,剛開始他以為是被凍死的,看到屍體的慘狀他被嚇壞了。他立刻向組織匯報,然後他們報了警,我們趕了過來。」

    「還是讓我們等等看。我出發前已經聯絡了第十六總局,專家組用不了幾天就會來到。你們一定要看好這些東西,儘可能的封鎖消息,不要上民眾知道這件事,否則很可能會引發大騷亂。」

    「這點我們明白,這也是我們通報你們的目的所在。」

    「這一定是某種新型的生化獸,中國和朝鮮方面應該還不具備開發生物士兵的科技,不會是他們因為管理不善,而潛逃到我們這裡來的,所以我想也無需通知他們,沒必要交換意見。這些生化獸很可能來自美國,當然也不排除是不列顛的昆蟲殺手或者卡西提亞的某種海怪。我記得半年前,我們出兵東德時,也發生過類似事件。」

    「真有這麼嚴重嗎?我以為不列顛現在自顧不暇,卡西提亞也忙於組建新的王國。我起初也這麼懷疑過美國,但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半年前的朝鮮戰爭結束以後,他們在遠東似乎沒有任何動作。」

    「正因為如此,才更可能是他們。我們會讓軍方暫時封鎖這一區域,你們也要高度警戒。」

    「我們會的,已經安排了全天候的巡邏,十公里內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就這樣吧!我還要回去覆命。辛苦你們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喝一杯。我想這件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

    「我明白,我們會堅守到最後一刻。」

    弗蘭基米爾與同他一道而來的另外兩名秘密警察,坐上了一輛隆隆作響的渦輪蒸汽機車,車身上凍結的冰塊,被震得漫天飛舞。他們很快離開了寒風刺骨的松樹林,嘈雜的轟鳴色隨之漸漸消失。三個人雖然都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顯然另外的兩個人,並沒弗蘭基米爾抵禦嚴寒能力,他們都裹著厚厚的皮大衣,把頭深深埋入衣領中。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回到「動物園」,「動物園」是克格勃情報處的代號。弗蘭基米爾向組織匯報了他所見到的情況,組織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不敢妄下定論擅自做主。只好等待總局下達相關指令後,再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這一天「動物園」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疑惑和惶恐的紛紛議論中,渡過了讓人顫慄,又極為平凡的一天。在這一天裡,向來縝密嚴肅的情報工作者,製造出的除了謠言還是謠言,慶幸的是這些駭人聽聞的謠言,並沒有走出「動物園「的大門。

    一直等到班下,總局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弗蘭基米爾暗自慶幸,沒有進一步的指示,也就意味著他接下來的五天假期,不會化為泡影。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一個多月,沒有休息過一天了,他需要好好地放鬆一下,也許可以和妻子去中國玩一趟。

    離開「動物園」後,弗蘭基米爾並沒有回家,他駕駛著自己剛買來的最新款摩托跑車「九股煙」,一路飛奔,來到海參崴郊區,海岸線附近的「下水道酒吧」。

    「下水道酒吧」地處海參崴濱海地區,位於海參崴的西南部,距離中國和朝鮮都很近,據說這地方曾經是黑龍的巢穴。三年前一個神秘的女人,獲得政府的了許可,在這裡建立起一座酒吧。

    在這偏僻的郊區,酒吧生意還能如此紅火,全得益於酒吧裡,傾城傾國的絕代佳麗。這些嬌豔欲滴的陪酒女郎,同酒吧老闆的來歷同樣神秘,她們個個美若天仙,都是來自西歐的女人。正是有了如此迷人的交際花,才讓下水道酒吧遠近聞名,更招引來不少的達官貴人,成為男人們流連忘返的佳境。

    有上流社會的光臨惠顧,酒吧很快摒棄了庸俗的經營路線,變得富麗堂皇別具格調,同時變得更加隱匿也更加神秘。不少好事之人都說,酒吧的女老闆,是莫斯科最高當局某位領導的**,所以她才能如此為非作歹的把生意做得風風火火。

    生活中規中矩的弗蘭基米爾,本不會來這樣不三不四的地方。但再好的人,也免不了有壞朋友。他的至交好友「矮子里奧」,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酒色之徒。

    說其他為什麼會來到此處,還要從弗蘭基米爾的父親說的。老伊萬還在世的時候,沒人知道是為什麼,他總是強烈反對自己的兒子成為克格勃特工,他只允許兒子從事一些文職類的工作。由於父親巨大的影響力,克格勃的管理當局,雖然很想把天資卓越的弗蘭基米爾培養成為一名超級特工,但出於種種顧慮,始終沒有違背老伊萬的意願。年輕氣盛的弗蘭基米爾,無法施展自己的宏圖大志,空有一身抱負,卻毫無用武之地,他因此鬱鬱寡歡,終日悶悶不樂。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矮子里奧帶著弗蘭基米爾,來到了這座「下水道酒吧」,並從此認識了完美無瑕的德國女孩艾琳娜,她雖然是個風塵女子,卻有著少女般純潔的美麗,她是墮入地獄的人間天使。

    弗蘭基米爾在一個鐵屑斑斑的停車站停他的「九股胭」,這裡的積雪很厚,停放在此的大多數車輛,都被皚皚白雪掩埋了一半。他鎖上車,走出停車站,穿過被冰霜凍結的雪白花園。花園裡的植物全都已枯萎,不知道來年春天還會不會重新發芽。花園中央是一個乾涸的巨大噴泉,噴泉裡一滴水都沒有,冷冷的陰氣逼人。花園的盡頭像是一座廢棄的化工廠,佈滿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各種管道。

    赤銅色巨大招牌,閃爍著昏黃的燈管,構成「酒吧」這個單詞。招牌的旁邊還不時的噴出一股火焰,頗有幾分震撼,也有幾分嚇人。開裂的鐵板門,半遮半掩的隨風搖曳,門內飄蕩出一股醉人的百合花香。

    弗蘭基米爾走進鐵門,鐵花欄杆上,站著幾個小丑打扮的侏儒。他們的模樣,以其說是可愛,不如說是可怕。弗蘭基米爾輕蔑的瞧了他們一眼,他們也同樣輕蔑的瞧了瞧弗蘭基米爾。

    弗蘭基米爾沒去理會侏儒,只顧著拍打風衣上因霜凍形成的結晶。這時候一個侏儒,開始轉動身旁方形的氣閥,屋裡的管道瞬間噴出沸騰的蒸汽,密不透風的厚重鐵牆,隨之緩緩開啟。

    弗蘭基米爾走了進去,走過深邃的管道,眼前豁然開朗,五光十色,一股暖意油然而生,這裡完全是另一方地,與之前的一切毫不相同,與海參崴更是毫無相似。

    他朝吧檯走去,滿是齒輪的奢華吧檯內,站立著一個身穿**黑裙的女人。女人的臉塗抹的同中國清朝皇后一樣白,嘴角還點了一顆美人痣。這樣的打扮,無法分辨出她的具體年齡,從豐滿白皙的胸部和緊致的肌膚來看,她應該還很年輕。

    來到吧檯前,弗蘭基米爾要了一份伏特加套餐,從風衣內取出錢包付了酒錢。女人清點了鈔票的數字無誤後,用它纖細瘦弱的手指,按下吧檯上一排類似鋼琴鍵盤的其中一個琴鍵。汽笛聲立刻響了起來,櫥窗後走出了一隻背挎著酒水籃「皮特豬」。

    弗蘭基米爾跟在皮特豬身後,再一次走進漆黑昏暗的巨大管道,傳來叮叮咚咚的腳步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49
第二章 下水道的女神


    這是個別具一格的房間,充滿了屬於這個時代的金屬元素,飄蕩著悠揚曼妙的斯特勞斯舞曲。

    房間的牆面看上去很破舊,家具不多卻非常華麗。維多利亞風格的木質茶几上,杯盤狼藉的不像是人類在用餐,這得感謝好偷嘴的「皮特豬」。

    「皮特豬」是百年前一名叫皮特的生物學家,研發出來的閹割後的袖珍小豬,說是袖珍,還是能夠長到五十釐米左右。它們擁有相當於人類九歲的智商,比雪橇犬更加容易訓練,而且任勞任怨,從來不會鬧情緒,唯一的缺點就是貪吃。

    這種新型寵物,當初剛投放市場,就立刻受到大眾的追捧。讓發明家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此後人們竟然把他的名字和豬聯繫在了一起,將其稱之為「皮特豬」。這顯然不是他最初所期望的,但卻讓他的名字,無意間名揚天下。

    長沙發上,亂七八糟的堆放著衣物,男士西褲,男士襯衫、男士風衣,還有一件黑色的女式束腰花邊短裙。

    拜倫琴上的機械齒輪,還在意猶未盡的滴答作響,這是人類工業時代最爛漫的發明。弗蘭基米爾疲憊的喘著粗氣,輕撫懷中嬌小的伊人艾琳娜。

    「跟我走吧。讓我們離開這該死的地方,遠走高飛。」弗蘭基米爾緊緊抱住懷中的艾琳娜溫柔的說道。為了這一刻,他考慮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他再也忍不住,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艾琳娜抬起頭,溫柔的看著弗蘭基米爾。她長長的睫毛風情萬種,讓人魂不守舍。她用柔美的雙手,輕柔的撫摸著弗蘭基米爾的雙唇。她想不到他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並非沒有如此奢望過,也絕非不想要他帶她走。可是她做不到,更說不出口,她深愛著他,就更不能允許他,做出無可挽回的事。

    她用溫柔和他的溫柔對峙,淚水在一瞬間充滿她的眼眶,她不敢再正視他,她低下頭,默默地親吻著男人壯碩的肩膀。

    弗蘭基米爾用鼻尖輕輕撥弄艾琳娜淺褐色的迷人秀髮,期待她的回答。只要她說一句話,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帶她遠走高飛。逃離這個殘忍痛苦的世界,去尋找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伊甸園。

    「答應我,艾琳娜。相信我,艾琳娜。讓我們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這裡,我會陪你到天涯海角。」

    艾琳娜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淚水,晶瑩的淚珠從如瓷面頰滑落。她無時無刻,不在詛咒這個污穢骯髒的地方,她多想立刻就答應他,讓他帶自己遠走高飛。

    可是一想到後背上深紅的「v」字烙印,瞬間就讓她感覺萬念俱灰。她是古拉格的苦役犯,如今又被迫淪落為風塵女子。她命中注定無法獲得自由,上帝讓她天生麗質,卻並沒有帶來幸福。

    而他呢?他年輕氣盛,未來不可估量。他有體面的工作,他有美麗的妻子,更有無限的未來。對他來說,他們之間的愛情,也許只是過度渴望的短暫結晶,很快一切都會過去,時間能夠撫平任何傷口。

    他會回到妻子身邊,他會重新投入工作,他會有比現在更美好人生,與她毫無相干的人生。他很快就會忘記這裡、忘記她、忘記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一切,這裡不是本分男人該來的地方。

    艾琳娜不敢在往下想,越想就越害怕永遠的失去他。他是她在這苦難的世界上,唯一感到親切,唯一感到溫暖,唯一觸動她心靈的人。雖然有時候他那樣的粗獷,但她卻仍舊感受到了溫柔。還要奢望什麼呢?這已經足夠了。

    艾琳娜久久沒有回答,弗蘭基米爾抱過艾莉娜,再一次親吻她的雙唇、她的臉頰、她的香肩,**的火苗又一次燃燒起來,讓她快樂的飄飄欲仙。

    艾琳娜用舌尖輕舔弗蘭基米爾的手指,緩緩推開他的懷抱。她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他的前胸,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兩人合為一體的歡悅。他充滿了活力,就像燃燒的火炬,她在他的身下喘息,她被徹底的征服,卻絲毫不願去反抗,她心甘情願的,想要成為他的奴隸。只有在那一刻,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真的活著,真實的存在。

    她的臉上掛滿疲憊,她的眼眶充滿淚水,她有很多話想要對弗蘭基米爾說,卻又一句也說不出口。她只能用**來告訴他,她有多麼的愛他,她有多麼的需要他。

    弗蘭基米爾的臉上露出一絲僵直的微笑,艾琳娜知道他在期待自己的回答。艾琳娜俯下身子,親吻他的面頰,低聲細語的說道:「我的王子,天快亮了,你該走了。我不想叫人看到你來這種地方,你是正人君子。回去吧,回到你妻子身邊,她才是你永遠的歸宿,而我只是飯後的甜點,如果你想要我,那就來找我,我會永遠等你。」

    弗蘭基米爾猛地坐起身來,緊握住艾琳娜的雙手,拚命搖頭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不願跟我走,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離開,難道你不相信我?難道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難道你不願離開這污穢的地方?是啊,這裡的每一個男人,都把你奉若女神。對你來說,我和你無數傾慕者,並沒有什麼不同。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認為我們是真心相愛。」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是嗎?那為什麼不肯答應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這樣的話,你和多少男人說過,這你的口頭禪嗎?夠了,夠了,我已經聽夠了。我確實不該來這,也許從一開,這就是個錯誤,也許我根本,就不該認識你。」

    弗蘭基米爾拉過壓在風衣上的**花邊黑裙,用力扔給艾琳娜,又抓起自己的風衣披在身上,連褲子和襯衫都沒來記得穿,只是狠狠地踹了一腳「皮特豬」,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49
第三章 已故父親的來信


    「不……也許吧……」艾琳娜像洩了氣的皮球,她沮喪的垂著頭,嬌美的酮體,如松柏般筆直的坐在床上,美麗的瞳孔失去了往日醉人的光澤,她想要解釋,想要挽留弗蘭基米爾,不想他就這樣離開,可她又能做什麼,又能說什麼?

    也許這樣會更好,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這一切不過是上帝的一個玩笑。她早知道必然會有結束的一天,只是沒有勇氣去面對。

    她只願弗蘭基米爾能夠原諒自己,她只盼弗蘭基米爾不要怨恨她。淚水再一次從艾琳娜的眼角滑落,她的委屈又能向誰去傾訴?

    同他們之間原本不該有的真情流露相比,最為可憐的,還是那隻白白挨了一腳的「皮特豬」,它要是乖乖的把酒水和食物放下便走開,定然不會受這份罪。誰讓它見這一對男女,相愛正歡,就打起了客人食物的主意,偷吃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弗蘭基米爾把錢扔在吧檯上,他來時已經付過了酒水錢,但服務費是需要另算的。不待臉上塗著厚厚粉末的女收銀員找不,他就憤憤然,走出了下水道酒吧。

    面色慘白如厲鬼,嘴角鑲著一顆美人痣,豐胸肥臀,煙柳細腰,風騷而又頗有幾分姿色的老闆娘,用她手中的「三環變視鏡」久久凝望著弗蘭基米爾離開時的背影,嘴裡暗暗罵道:「裝什麼大拌蒜,一副冰清玉潔的臭模樣,真以為自己有多高尚?哼,脫了褲子,還不是和公豬,沒什麼兩樣,見縫就鑽的王八蛋。」

    旁邊幾個打扮的同老闆娘頗為相似的侍女,聽了這番話,有心想笑,卻又還是強忍下去。

    弗蘭基米爾氣憤的來到停車場,跨上他的「九股煙」渦輪蒸汽摩托。他拉開蒸汽閥,發動車頭前巨大的引擎,車後九根粗壯的排氣管,頃刻間冒出滾滾濃煙。這是今年最新款的渦輪摩托車,正是這九根巨大的排氣管,讓他有了「九股煙」這個名字。渦輪機產生的巨大熱量,迅速融化了車身上覆蓋的嚴嚴實實的白雪。

    弗蘭基米爾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自己願意不顧一切的,同這個女人遠走高飛,可為什麼她要拒絕自己,為什麼她不肯離開,難道這一切不過只是逢場作戲。只有愚蠢的自己,傻乎乎的動了真情。可現在他已經動了真情,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弗蘭基米爾收起「九股胭」的腳手架正欲離開,突然之間,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擋在他的車前,嚇得他不輕。平日有人接近自己時,他都不可能覺察不到,現在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也變得極其遲鈍。

    弗蘭基米爾異常驚訝,除了報紙和電視,他從沒在海參崴見到過真正的黑人。然而眼前就有一個,他是從哪裡來的,海參崴什麼時候,有了黑人移民?

    眼前的黑人,沒有同弗蘭基米爾打招呼,只是遞過來一封信箋,用不太標準的俄語說道:「這是你父親讓我給你的。」

    聽到黑人如此說,弗蘭基米爾更加驚異,他的父親伊萬,明明在一年前,就已經去世,怎麼可能給自己寫信。他接過信箋,用詭異的眼神掃視了一下眼前的人黑,然後低頭看了看信箋。上面確實是父親的親筆簽名,毫無疑問這定然是模仿的,只是模仿的惟妙惟肖,實在是太像了。弗蘭基米爾覺得這事情定有蹊蹺,當他再次抬起頭想問一問那個黑人時,眼前的黑人早已沒了蹤影。

    很顯然這一定是場惡作劇,弗蘭基米爾如此想著,氣急敗壞的將信箋,塞進儀表盤上方的儲物槽內。他踩下離合器,連接熱能推動力,隨著熱能推力的增加,「九股胭」開始轟鳴起來,當他雙腳離開地面時,「九股煙」疾馳而出,駛離了停車場。

    弗蘭基米爾開足馬力,急速奔馳在沿海公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沒有目的地,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只想找個人傾訴,傾訴他的滿腹苦水。

    弗蘭基米爾一路狂奔,沿著陡峭的海岸線不斷前行,直到初升的陽光,照射在「九股煙」車身上,散發出奪目光芒,他才漸漸感到一絲疲憊,慢慢將車速減緩下來。

    他停下車,取下頭盔,望向遠方的茫茫大海,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淒涼的晨光讓他更加感傷,凜冽的寒風讓他倍感惆悵,此刻他只覺得孤獨無助。

    突然,他想起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矮子里奧」。矮子里奧,是個身高不到120公分的小矮子,個頭雖小,腦子卻特別的靈活。里奧經營的「三角崖雜貨鋪」,表面上賣的是廢舊家具,背地裡卻在從走私貿易,捎帶腳也不忘幫人偷渡和販賣人口。

    現今各國都還沒能夠從戰後的匱乏中擺脫出來,蘇聯、中國、朝鮮、日本、韓國都採取了相應的定量配給政策,這樣一來就天然的滋生出大量黑市交易,讓奸商們找到了大發橫財的機會,只用短短幾年時間,就能過賺得盆滿缽滿富可敵國。

    弗蘭基米爾同矮子里奧兩家人,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在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秘密。弗蘭基米爾清楚地記得,矮子里奧的三角崖雜貨鋪,距離此處不遠,他很長時間沒有去過三角崖雜貨鋪了,但他一點也沒忘記。

    三角崖雜貨鋪還屬里奧父親經營時,弗蘭基米爾經常前往,對那個地方可謂輕車熟路。只是在里奧父親過世後,貪酒**的里奧,把三角崖雜貨鋪弄得沒了人樣,到處是放浪形骸的地痞和賣弄風騷的站街女郎,活脫脫成了個雞窩,被搞得烏煙瘴氣。弗蘭基米爾也因此,很少再去三角崖雜貨鋪。

    對於童年,弗蘭基米爾幾乎什麼也回想不起來,但對於三角崖雜貨鋪和矮子里奧,他的記憶卻非常深刻。在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里奧會把樹根用開水煮來吃,也會從泥土中挖蚯蚓來吃,總而言之,這世界上幾乎沒有里奧不敢吃的東西。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49
第四章 在劫難逃的妻子


    海參崴西區一條三公里長的偏僻小道上,錯落有致的分佈著數十戶人家。一眼就能看出居住在這裡的都是殷實人家,屋舍全是兩層樓的磚混小屋,各家有各家自己的院子。

    太陽在地平線上燃燒,滿天的繁星還沒有退去。微微晨光,照射在堅硬的馬路上,能看到一層厚厚的白色結晶。沒人清理的院落和房舍屋頂堆滿了厚厚的積雪,屋簷上的冰晶有不少早已垂到地面,彰顯著蘇聯冰神赫赫威風。

    天空還沒有全亮起來,但已能夠看清楚,這世上的一切。自西向東的第九戶人家,就是弗蘭基米爾的家。

    拉麗莎很早就從床上起來,看來丈夫又是一夜未歸。最近他似乎很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任務,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男人應當以事業為重,獲得組織的信任,做出更大的奉獻,取得更好的成績。

    這段時間以來,拉麗莎總是失眠,還有些貧血。幾天前又查出,她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於是她向院長要了一個月的假,打算在家好好調養調養。

    院長自然是不願意讓這個技術精湛的主刀醫師回家休假,但想到拉麗莎向來身子骨弱不禁風,進來接連做了那麼多樁超長時間的手術,現在又有了身孕,也擔心她的身子會支撐不住。要是真有什麼好歹的,那可是一死兩命,他可吃罪不起,最終只能勉強同意拉麗穎請假的要求。

    拉麗莎來到廚房,她給自己弄了些面包和黃油,泡了一杯美洲產的咖啡。沒人說得清楚是什麼原因,突然之間市場上就出現了許多來自古巴的咖啡。過去從沒有喝過古巴的咖啡,所以艾琳娜也湊熱鬧似的買了一些回家。

    剛剛泡好咖啡,她突然想起自己現在身懷六甲,咖啡這東西似乎不太適合繼續飲用。她真希望弗蘭基米爾此刻能夠在自己的身邊,那樣她就可以把咖啡讓給他,而不會感覺到浪費。

    想到這裡,拉麗莎瞬間想到了一件事,弗蘭基米爾前幾天好像和她說過,從今天開始,他能夠得到五天的假期。說不定,他很快就會回來,也許午飯前就能到家。

    拉麗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在廚房裡翻來找去,她要看看家裡都還剩下些什麼。弗蘭基米爾難得休息,她想給他坐上幾道好菜。找了大半天,拉麗莎只在家中找到一些土豆、蘿蔔、洋蔥、還有兩條風乾的鯡魚和三根菸熏的香腸。

    拉麗莎坐在廚房中,盤算著該給弗蘭基米爾做點什麼菜,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的黃油和面包。拉麗莎把頭伸出窗外,看了看院子角落裡的一個小鐵籠,籠子裡有三隻小母雞在嘖嘖發抖。

    她掰著手指,盤算了一下,心想到城區裡去買些牛肉,應該就足夠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兩個黑衣人,走進漆著白色油漆的木柵欄門,朝屋子走了過來。

    「你們是做什麼的?」拉麗莎站在廚房裡大聲問道。

    「夫人你好,我們是黑菊的朋友,是動物園裡的工人。」一個帶著黑色墨鏡的男子說道。

    動物園,拉麗莎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沒有幾個人知道弗蘭基米爾有「黑菊」這個暱稱,毫無疑問他們確實是弗蘭基米爾的朋友。

    拉麗莎跑出廚房,忙著去客廳給他們開門。

    房門打開後,眼前兩個黑衣人的裝束,讓拉麗莎感到有些奇怪。他們都穿著黑色的皮大衣,同弗蘭基米爾的沒什麼區別。臉上都帶著黑色墨鏡,弗蘭基米爾從不戴墨鏡,手套和皮靴也同樣是黑色的。

    他們一個手裡拿著一根銀色的枴杖,另一個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拿,兩個人大約都在四十歲上下,身材非常魁梧,氣勢洶洶的,單是外貌,就足以把人給嚇住。

    「你們是來找弗蘭基米爾的嗎?」拉麗莎問道。

    「是的夫人,能讓他出來一下嗎?」

    「他不是應該還在動物園嗎?」

    「天還沒亮,他就離開了。正因為我們聯繫不上他,才特意趕過來,出了點急事,需要他回去處理。」

    「奇怪?他並沒回家。」

    「我們至少在他離開後兩個小時,趕過來找他,他不可能比我們還慢?」

    「原來是這樣啊,說不定是在路上耽誤了。外面很冷,要不你們到屋子裡來等等,我想他也許很快就會回來。」

    「這樣好嗎?真是太打擾您了。」

    「沒什麼,天這麼冷,會被凍壞,到屋子裡來暖和、暖和,我剛生了壁爐。」

    「真是太感謝啦,實在是不好意思。」

    話語間兩個男人跟隨拉麗莎走進屋子,來到屋內兩個人認真的審視著周圍的一切,似乎要把每一個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是好大的屋子。」一個男人說道。

    「都是老房子了,有點兒陳舊,灰塵也很多。你們先坐,我給你們來一杯伏特加吧?」

    「真是謝謝夫人,一小杯就行,真羨黑菊有這樣美麗的妻。黑菊真的沒有回來過嗎?這小子怎麼搞得,這麼冷的天,竟然還到處亂跑。」男人繼續驚覺的環視著四周。

    「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真希望他能早點回來,你們在他之後才離開,卻比他先到,他真是夠可以的。」她應和著走進廚房。

    拉麗莎用兩個琉璃古典杯,倒了三分之一杯身高度的伏特加,這兩個杯子,可是進口的高檔貨,來自遙遠的捷克斯洛伐克。

    她回到客廳,就在她把杯子遞給黑衣男子時,突然黑衣男子抓住了拉麗莎的手。

    「啊,你這是……」拉麗莎臉上露出驚恐神色,還沒等她把話說完,男子從黑色的皮衣中掏出一把手槍,用槍托猛擊拉麗莎的額頭。

    拉麗莎跌倒在地,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上摔碎了,四濺而起的碎玻璃,劃破了拉麗莎白皙的臉頰。

    拉麗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過來,緊跟著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黑衣男子用力踩住拉麗莎,不讓她從地上爬起來,並狂暴的扯下她身上的睡衣,用睡衣將她捆綁起來。當拉麗莎從恍惚中完全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已被五花大綁,身體一動也等不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拉麗莎驚恐的問道。

    換來的卻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想活命的話,就給我小聲點。」打了拉麗莎一耳光的黑衣男子說道。

    這一耳光,出手狠毒,毫不憐香惜玉,鮮血順著拉麗莎的嘴角流了出來。短短十分鐘內,拉麗莎以多處見紅,被槍托重擊的額頭,被玻璃劃破的面額,還有嘴角流出的鮮血。

    「我們說過,我們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這一點沒有騙你。告我我們弗蘭基米爾去了哪裡,他殺了人,我們要逮捕他,只要你肯配合,我們不會為難你?」拄著枴杖的黑衣男子說道。

    拉麗莎聽得莫名其妙,他們說弗蘭基米爾殺了人。這怎麼可能,丈夫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殺人,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眼前這些人,一定不會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他們只是在冒用克格勃的名義,想要謀害丈夫,一定是這樣,毫無疑問。

    拉麗莎如此想著,只見黑衣男子從皮衣內取出克格勃的徽章,以此來進一步向拉麗莎證明,他們確實來自克格勃。

    「不要懷疑,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我們有必要騙你嗎?」拄著拐的黑衣男子繼續說道。

    「少和她廢話,不如先解決掉她,再去解決那傢伙。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要我下手還真有些捨不得。」黑衣男子用貪婪的目光注視著拉麗莎說道。

    「你們這兩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那你說我想幹什麼?」黑衣男子邊說邊用力抓了一把拉麗莎豐滿的胸脯。

    拉麗莎身子猛地向後一縮,朝黑衣男子吐了一口吐沫,正吐在黑衣男子的眉梢之上。黑衣男子氣急敗壞的狠狠踹了拉麗莎小腹一腳,劇烈的疼痛讓拉麗莎全身痙攣,她蜷曲著身子,面露驚恐之色,她並非為自己擔心,而是擔心腹內的孩子。

    黑衣男子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用匕首劃開拉麗莎的襯裙,她白皙的臀部和黑色的三角**露了出來。

    黑衣男子貪婪的目光,讓拉麗莎感到噁心。

    眨眼的工夫,男子把自己的褲子脫個精光,解開捆綁住拉麗莎雙腳的睡衣,想要把她的雙腿分開。

    拉麗莎的雙腳在獲得解放的瞬間,她用盡所有的氣力,狠狠的將毫無防備的黑衣男子踢倒在地,她抓住機會,轉身就逃,並想要竭力呼救。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聲槍響,拉麗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刺穿過了她的胸膛。

    她的身體開始越變越輕,整個人都似乎漂浮起來。眼前的事物也逐漸模糊,最終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全都消失了,什麼也看不到。她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了,就在一瞬間,短暫的一瞬間。他努力的閉上眼睛,然後又努力的睜開,閉眼時一切都是白茫茫的,睜眼後一切仍舊白茫茫的。

    她的家呢?家裡的一切呢?還有那兩個窮凶極而的歹徒呢?她該慶幸,還是該沮喪。

    既然看不到周圍,她想也許能看到自己,她收回視線,卻找不到自己的雙手、雙腳、臀部、腰部、胸部,甚至她任何的身體。

    她沒有任何感覺,不痛、不癢,既不躁動,也不鎮靜,既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熱,她無法哭泣,也無法歡笑。

    她感覺自己很遠,遠的無法企及,又感覺自己很近,近的唇齒相依。她感到自己很巨大,大的能容下整個宇宙,又感到自己很渺小,小的無法被看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夢嗎?自己是在做夢嗎?難道剛才的一切,全是夢,這一切,只不過是她的幻想。

    一切都消失了,不可思議的消失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49
第五章 矮子里奧


    就在此時,弗蘭基米爾沿著海岸的松樹林一路尋找,沒費多大功夫,便在幾塊高大的岩石間,找到了矮子里奧的三角崖雜貨鋪。

    雜貨鋪周圍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生機,整間木屋看上去非常破敗,像是早已被放棄多年的採礦作坊。

    弗拉基米爾將車停在雜貨鋪門前開裂的松木柵欄下,古舊的柵欄佈滿了拴馬繩勒出的痕跡,距離那個牛拉馬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很久,如今只有在偏遠的山區,才能看到那樣的一幕。

    不難想見眼前的屋舍,經歷過多少歲月的風霜,還能夠堅持到現在,依舊巍然不倒,沒有發生垮塌,足以稱得上,是一個建築奇蹟。

    奇怪的是,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死寂的木屋,並沒有人給寒冷的感覺。弗蘭基米爾沒有敲門,他直接推開殘舊吱呼的破木門,門上掛著冰霜卻並沒有被凍住。

    他走進雜貨鋪的木屋,木屋內昏暗潮濕,縱使傳來一股熱氣,還是讓人覺得陰氣逼人,到處堆滿厚厚灰塵。各式各樣的廢舊家具,亂七八糟的隨意橫躺豎臥在店舖內,這裡半點沒有雜貨鋪的模樣,更像是個窘迫的平民窟。

    弗蘭基米爾站立在店舖中央,身後的鐵花收銀台內,坐著一個破衣爛衫,身形佝僂的謝,不過可都是出自大師的手藝。」

    「『怕磁伯』怎麼老眼昏花了,還是把我都給忘記了,還記得你總是拉著我,賣弄你廣識博聞的學問嗎?」弗蘭基米爾摸著自己白淨的下顎說道。

    枯瘦的老頭動作怪異的從收銀台上拿起滿是鏡片的旋轉眼鏡,這幅眼鏡會根據使用人的感覺和所視的目標,自動切換鏡片,不需要人工進行調節,精準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有眼疾的老年人,隨身必帶的物品。

    老頭做最簡單的動作,看上去也很是吃力,就像是難以完全掌控自己身體似的,有些力不從心,不聽使喚。

    「我當是誰呢?冒冒失失的,嚇了我一跳,原來是小伊萬。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今天是那陣香風把你給吹來的?」怕磁伯認識弗蘭基米爾的父親,所以過去常把他叫小伊萬,因為他的父親名字就叫伊萬,雖然弗蘭基米爾有自己的名字。

    「怕磁伯,我剛好路過這裡,所以過來看看。我很久沒有見到里奧了,聽說他越來越胡鬧。」

    「這可不是嘛。那小子沒一天正常,要是老爺在天有靈,必定會活活讓他給氣死的,這小子簡直就是個災星。這麼說雖然不太恰當,但我還真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難怪他『地穴小魔王』的稱號一天比一天響亮,可以說叫人聞風喪膽。」

    「得了吧,別再提了,這只會讓他感到自豪。誒!從沒見過這麼是非不分的一代人,還是讓我送你下去吧。」怕磁伯說著一瘸一拐的朝弗蘭基米爾走過來。

    「怕磁伯」身體上有超過七處器官和肌肉組織是用金屬製成的,他曾經參加過一次大戰,戰火摧毀了整個歐洲,也摧毀了他年輕強壯的身體。

    那時候的生物科技遠不如現在發達,人工器官和人工肌腱也主要是以機械製品為主,他的身體有一半用機械代替,能夠活到今天,完全是個不可思議的奇蹟。

    因為體內的鐵製金屬太多,自然對磁鐵避之不及,正是如此,才有了「怕磁伯」這個古怪名字。傷痛痊癒之後,怕磁伯先後為里奧家祖孫三代工作,是個忠心耿耿的老頭兒。

    怕磁伯來到弗蘭基米爾面前,認真仔細的端詳了許久,洩氣的搖搖頭,語速緩慢的說道:「難怪姑娘們,想你想的都快發瘋了。上帝真不公平,為什麼要給你如此英俊的美貌,叫人看了好生嫉妒。沒天理啊,沒天理!誒……我怎麼就是個肥肚腩的佝僂禿子呢?」

    怕磁伯嘴裡唸唸叨叨的罵著,轉身朝屋子裡的壁爐走去。只見他在壁爐的石磚上,看似隨意卻又規律的敲擊了幾下,在壁爐上雙頭鷹掛件的鷹爪上擰了一下。

    只聽到壁爐發出咯咯吱吱的機械摩擦聲和齒輪轉動聲,壁爐的爐口也隨之逐漸擴大,直到爐壁上的紅磚完全消失,一條漆黑的暗道呈現出來。

    「進去吧,小里奧正在裡面快活呢。你可真會找日子,在早來一天,那小子可還沒回來。」

    「看來我確實會挑日子,謝了,怕磁伯。」

    「要來盞油燈嗎?」

    「不用,黑是黑點,這路子再熟悉不過,閉著眼睛也能走。」

    「當心腳下路滑,這裡頭滑著呢。」

    弗蘭基米爾拍拍怕磁伯的機械肩膀,慢慢地進黑暗陰沉的地道,漆黑中一扇厚重的石門,出現地道的盡頭。

    石門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反倒是旁邊的浮雕牆,見到弗蘭基米爾走過來,緩緩的開啟一條縫隙,恰好剛夠弗蘭基米爾一個人通過。

    穿過狹窄的縫隙,一派**的花天酒地之象,立刻呈現在他的眼前,這裡的一切就像是繪畫中萬惡沙皇的宮廷生活。同「下水道酒吧」相比,三角崖雜貨鋪的地下密室,更加氣派華麗,也更加不堪入目。充斥其間的到處是衣不遮體,打情罵俏的男男女女,四周的佈局和擺設也異常雜亂,低俗惡劣的讓人難以忍受。

    整個地下室除了一個巨大的圓形伏特加噴泉外,還有九個由鏤空金屬和管道交錯構成的寬敞隔間,這些隔間既連為一個整體,又相互獨立,倒也是匠心獨運的別出心裁。

    環繞在噴泉周圍,用廢舊金屬拼接成的人形模具,閃爍著七色彩光,成為地下密室內的主要光源。

    弗蘭基米爾遠遠望見一間頗具波斯格調的隔間內,矮子里奧正一無遮體的赤條條坐在一堆陪酒女郎中間,懷中還摟著一個胸部比腦袋還大的高挑美女,絲毫沒有半點羞怯之意,根本就是個暴露狂。

    「好逍遙啊!看來你的日子,是越來越舒坦了。」弗蘭基米爾靠在隔間的管道門廊上,語氣調侃的說道。

    忙著逍遙快活的里奧,見到是弗蘭基米爾,立刻將圍在身邊的女人全都轟了出去,他知道弗蘭基米爾見不慣這些水性楊花的庸脂俗粉。

    他從地上站起來,隨後又爬到了桌上。他招呼弗蘭基米爾坐下後,自己幹脆坐在了桌上。縱使他坐在桌上,個頭還是高不過坐在地毯上的弗蘭基米爾。

    里奧使喚來一個「狒狒2」型機器人,這是最老也是最普遍的民用機器人型號。別看「狒狒2」的個頭比里奧還要矮上一節,他可是仿照蘇聯巨型主戰機甲「基洛夫」號,改製出來的民用微型機器人。

    在現今的民用機器人領域,「狒狒2」型機器人雖屬於很老的一代,但他的機甲厚度,卻是所有民用微型機甲中最高的。正是如此,才讓動作僵硬緩慢的它,因經久耐用、不易損壞、很少出現機器故障,而長盛不衰,受歡迎的程度遠超近年來外形討巧的微型機器人,並始終都是用做酒保的第一選擇。就算被醉漢暴打一番,也基本不會出現故障或者徹底報廢。

    「鐵夥計,給我們拿一打伏特加來,全都打開,我要和我的兄弟,一醉方休。」

    「狒狒2」轉身出了隔間,就在他去取酒的這段短暫時間裡,弗蘭基米爾滔滔不絕的,講述了他被艾琳娜拒絕的苦難遭遇,聽得矮子里奧爆笑的眼淚直流。

    很快「狒狒2」就送來了伏特加,矮子里奧端起酒瓶說道:「來吧!我的好兄弟,讓我們慶祝一下。」

    「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得了吧兄弟,你瘋了嗎?俗話說歡場無真情,她可是個**,人盡可夫的**。你以為她是誰?是的德意志的白雪公主?還是普魯士的睡美人?她就是個條頓**,她不值得你去愛,你的女神在家裡,拉麗莎才是你的愛,她可是遠東最美的女人。我真搞不懂,為什麼守著金鳳凰,還要去愛野雞呢?那只是逢場作戲,不能夠當真。我真後悔帶你去那樣的地方,我本來只是想和你找個地方逍遙一番,沒想到你真是太純潔了,竟然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看來你接觸的女人實在太少了,才會如此唸唸不忘。瞧瞧我這裡,什麼女人都有,你喜歡哪種?德國的,匈牙利的,羅馬尼亞的?還是日本的,中國的,朝鮮的?我這裡還有美國妞,要不要試試征服美利堅?我的好兄弟,聽哥哥一句話,忘了她吧,女人到處都有。」

    弗蘭基米爾不動聲色的看著矮子里奧,矮子里奧見他不搭茬,沒在繼續往下說。只是硬把酒瓶子塞進弗蘭基米爾嘴裡,自己又另拿起一瓶伏特加說道:「讓我們一醉方休,別再去想惱人的煩心事,全心全意的暢飲一番,這玩意兒才是人生,就讓我們喝出一個**。」

    弗蘭基米爾將整瓶伏特加一飲而盡,又將瓶子摔得粉碎。矮子里奧斜著腦袋,偷偷的看了他半天,看來他撕心裂肺的痛楚,不像是裝出來的。

    「好,海量,海量!好兄弟,這才算是男人。來、來、來,咱哥倆再走一個。」

    兩個人從黎明喝道黃昏,直到體內流淌的每一滴血和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灌滿了酒精,才面紅耳赤,有氣無力的放下了酒瓶。若是換了酒量小的人,只怕早就喝死過去了。

    酒精讓男人的氣息更加粗獷,也能男人更加堅定。弗蘭基米爾從地上爬起來,面色凝重又毫無表情的,注視著矮子里奧。他麻木的看著一絲不掛,渾身通紅的小矮子,肆無忌憚的到處亂跑,嘔吐滿地,隨處撒尿。幾個大胸脯的女人,想要把他給壓制下來,看樣子她們注定只能徒勞無功。

    弗蘭基米爾對周圍的事物絲毫沒有反應,沒有了思想,也沒有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有幾個女孩挽住了他胳膊,但他想也沒想的一腳一個,將她們全都給踹開了。

    他搖搖晃晃的努力避開地上矮子里奧的嘔吐物,慢慢挪出隔間,朝地下密室的出口走去。殘存的潛意識告訴他,要是再不快點離開,很可能今天要喝死在這裡。

    他一路走著,眼前浮現出與艾琳娜熱情縱慾的一幕,她淪落風塵,卻有著**般的清純。她是如此的美麗,以至於讓他目眩神迷,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

    他的靈魂早已被她俘獲,他忘不了她,每當她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就會感到無比的暢快,無比的幸福。就算要用全部的生命去交換,他也會毫不猶豫。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們所謂的墮落,但他享受這樣的沉重帶來的喜悅,就如同女人享受被男人壓在身體下面一樣。他心甘情願的順從於難以自持的感情,深受**之苦的靈魂,充滿了對艾莉娜的愛。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49
第六章 韃靼神廟


    弗蘭基米爾已經記不起,他是怎樣離開的三角崖雜貨鋪。當他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他正騎在自己的「九股煙」跑車上,全速向前奔馳,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他慶幸於什麼意外也沒發生。

    他迅速降低熱能推力,好讓車速減緩下來,急劇的減速溢出大量水蒸氣,在馬路上拖出一條猶如黑蟒的長長水漬。

    突然之間,一個黑影從樹林中竄出來,倒在馬路的中央。弗蘭基米爾猛的鎖住氣閥,用力踩下剎車,並強行迫使「九股胭」改變方向,才終於在距離黑影不到一碼的距離,將笨重的「九股胭」給停了下來。突如其來的事故,讓他的醉意瞬間被嚇醒了一半。

    四周漆黑一片,他突然感到一陣惶恐,在這陌生的地方,會是什東西倒在馬路中央?他瞬間想起叢林中見到過的六十七具恐怖的屍體,忽然覺得渾身寒意,心臟也猛烈的跳動起來。

    他坐在車上打量了很長時間,才費力的從車上下來。他踩下用於支撐跑車的腳架,謹慎的走到馬路的中央。看上去只不過是個衣衫襤褸的年輕姑娘,暈倒在馬路之上。他慢慢的湊過去,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地上的女人突然爬了起來,猛地撲向弗蘭基米爾。半夢半醒的弗蘭基米爾,完全來不及躲閃,被女人緊緊抱住。

    「救救我們,求求你,救救我們。」女人哭著驚聲喊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不要怕,不要怕。」弗蘭基米爾瞬間又清醒了幾分,眼前驚慌失措的女人,讓他感到附近潛藏的危險,不禁警覺起來,在攙扶起女孩的同時,謹慎的審視著四周。

    「快,快,救救我的姐妹?」女孩面色驚惶,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斷喊著。

    「不要害怕,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弗蘭基米爾安慰道。

    「那邊……就在那邊的林子裡,有一個破廟……一個破廟……我們本想到裡面休息一會兒,卻遇上了歹徒。我的姐妹被歹徒抓住了,只有我逃了出來。快,快幫幫我們,求求你,求你了。」女孩真誠的哀求。

    「什麼!你們跑到廟裡去了!不用當心,我這就趕過去,我會救出你的姐妹。你不要緊吧?我車上有聯絡器,你可以用來報警。」弗蘭基米爾一邊說,一邊衝向樹林,他生怕稍微耽擱,就會發生無法挽回的慘劇。

    進入茂密的松樹林不久,弗蘭基米爾就看到一處不大的破舊古廟。這是十二世紀興起的韃靼佛教的廟宇,那時候在整個廣袤的蒙古和西伯利亞地區,韃靼佛教盛極一時。

    在沙俄時代,沙皇把帝國的疆域擴張到遠東的太平洋地區。在被征服的世界中,沙皇禁止各式各樣的原始宗教,要求人們放棄祖先的信仰改信正教。

    如此一來,長此以往,原本香火鼎盛的廟宇,逐漸變得破敗、荒蕪,以致最終被廢棄。儘管人們改宗易幟,但出於對迷信和鬼神的恐懼,數百年來,人們還是覺得這些被廢棄的廟宇,擁有某種可怕的超自然力量,應此對這些神秘地域敬而遠之。

    沒有人煙的地方,往往會招來窮凶極惡的逃犯,對他們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藏身之處。他們的來到,使得人們更加畏懼,久而久之,最終成為無人敢靠近的危險禁地。

    弗蘭基米爾一方面急切的想要救出被困的女子,另一方面很是好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怎麼如此膽大,敢在日落黃昏之後,跑到這樣的破廟中來。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難道她們一點也意識不到危險嗎?現在的女孩,越來越無法無天,完全意識不到,這世界上隨處可見的危險。

    他很想問問這些女孩,這到底是為什麼。但此刻他沒有時間去細究,只能先救下身處險境的女孩,再去思考其他的問題。

    弗蘭基米爾深知古廟裡的歹徒,都是窮凶極惡不要命的主,他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夠確保救出被困的女孩。

    他下意識的去摸往日纏在腰間,偽裝成腰帶的克格勃秘密武器「九連擊」。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自己除了一件風衣,可以說什麼也沒穿。他回想起離開艾琳娜時的一幕,他真是徹底的昏了頭,連衣褲都沒來得及穿戴整齊,就這樣狼狽的溜之大吉。他留下的衣褲內,少說也有不下十件的致命武器。現在就這件風衣,能有什麼用,既不防彈,也擋不住刀槍。

    弗蘭基米爾在風衣的各口袋內摸來摸去,希望能夠找到點什麼,可以用來對付歹徒的武器。幸運的是,他找到了一盒「咀嚼彈」,這是一種偽裝成口香糖的殺人武器。只要放到嘴裡咀嚼,就能夠隨心所欲的,將軟體金屬彈從口中高速射出,擊穿敵人的身體。在實驗中「咀嚼彈」能夠射穿厚達三釐米的鋼板,獨特的彈體設計,更使得「咀嚼彈」在射入敵人體內後,通過急劇翻滾,形成巨大的不規則彈道,對中彈者造成遠超普通子彈的殺傷,具有極高的傷殘死亡率,可以說這是克格勃最致命的微型武器之一。

    弗蘭基米爾將七發「咀嚼彈」全部放入口中,這時候只聽到從海岸那邊傳來汽笛的長鳴,驚起大群林間山雀,嚇出弗蘭基米爾一身大汗。

    定是有超過十萬噸以上級的巨型蒸汽輪船入港,只有那種足夠大的輪船,才能發出這樣震天動地的汽鳴。奇怪的是,在海參崴從來沒有過日落黃昏後,還沒有過如此超大型輪船入港的情況,就算他們靠岸,漆黑中也什麼都做不了。

    汽鳴聲漸漸減弱,最終消失在昏暗的星空之下。此時的松樹林,顯得格外寧靜,金色的太陽完全落到了海平面之下,天色已經完全變黑,深紫色的夜空下,神秘莫測的廢舊廟宇,散發出詭異的氣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弗蘭基米爾沒有立刻衝進破廟,他從地上撿起一截木樁,對準破廟半遮半掩的破舊大門,奮力將木樁扔進破廟。他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歹徒在破廟門內,佈置下的陷阱埋伏。木樁正是他的問路石,藉著四周的黑暗,這樣完全可以識破歹徒的詭計。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0
第七章 玫瑰骷髏紋章


    落在破廟內的木樁,沒有換來任何回應。難道歹徒已經從廟裡逃跑了?弗蘭基米爾這樣想著,很快他就認為,一定是這樣。沒能抓到所有的女孩,有人成了漏網之魚。他們很清楚,逃走的人會把警察帶回來,此處已經不在是安全所在,他們必須盡快轉移。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落入歹徒之手的女孩,處境將會更加危險。弗蘭基米爾奮不顧身的衝入破廟,想要弄清楚歹徒的去向,以便盡快追上去,救出被他們劫持的女孩。

    弗蘭基米爾剛一踏進破廟,巨大的木錘就朝他迎面而來,他驚慌失措的將身子用力下沉,儘可能低的蹲在地上,僥倖躲過這一擊。還未來得及站穩腳步,兩柄鐵叉又朝他猛刺過來。弗蘭基米爾順勢後仰,用手背駐地,雙腳騰空,鐵叉刺空,牢牢紮住地板。弗蘭基米爾抓住時機,騰空的雙腳奮力一踢,兩個手持鐵叉的歹徒,沒等將鐵叉從地板上拔出來,就被弗蘭基米爾踢中小腹,弗蘭基米爾的腳力非同一般,痛的他們滿地打滾。

    弗蘭基米爾手背上揚,雙腳踩在兩名歹徒身上,借力這列起來,穩住身子。正在此時,忽聞身後又有動靜,弗蘭基米爾迅速轉過身子,從嘴裡射出一枚「咀嚼彈」,手持巨大木槌的歹徒,還沒等再次舉起木槌,就被弗蘭基米爾的「咀嚼彈」射穿了腦袋,倒在地上一命呼嗚。

    弗蘭基米爾轉回身來,想要徹底解決躺在地上的兩個歹徒。豈料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她們面色惶恐、衣衫襤褸,性感的黑色蝴蝶燈籠裙,邋遢雜亂的套在身上。

    她們急促的撲入弗蘭基米爾懷中,他知道她們一定是被嚇壞了,幸虧自己來的及時,兩個女孩還沒有遭到歹徒的毒手。他抱住兩個女孩,安慰她們說:「一切都結束了,快回家去,你們不該到這種地方來。」

    弗蘭基米爾話音未落,頓感小腹一陣劇痛,他猛的推開兩個女孩,一柄匕首已刺入他的腹內。弗蘭基米爾摀住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表情變得扭曲,身體不住的抽搐,他疑惑又驚恐的問道:「你們……」

    還沒等他問出口,就感到後背遭受到一陣重擊,五臟六腑都被震得劇痛難忍,鮮血險些從口中湧出。他強忍疼痛,將口中的鮮血,強吞回去。他緊繃的肌肉,條件反射的朝身後,猛揮出一拳。

    這一拳,正擊中一個女子的面部。女人被震飛出去破廟,摔倒在樹林之中,臉上全是鮮血。從女人的穿著和身形來看,似乎正是先前那個,向他求救的女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女孩發愣,為什麼向自己求救的女孩,竟然會攻擊自己,難道這原本就是一個圈套?他們全都是歹徒,在這裡設下毒計,企圖劫持自己?

    沒等他回過神來,兩個手持鐵叉的歹徒和手握匕首的女孩,四個人將弗蘭基米爾團團圍住,他們朝弗蘭基米爾猛撲過去,若不能同時將他們四個人反制住,弗蘭基米爾就會被他們扎個透心涼。

    弗蘭基米爾再也不能手下留情,他如今身負重傷,任何的疏忽大意,都可能讓他丟掉性命,他從口中接連射出四發「咀嚼彈」。絲毫想不到弗蘭基米爾會有這麼一招的四個歹徒,瞬間被弗蘭基米爾射穿喉嚨,甚至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倒在地上,永遠的爬不起來了。

    弗蘭基米爾轉身離開破廟,無意間竟看到,先前舉著木錘的大漢,半身門裡半身門外的躺在地上。引起弗蘭基米爾注目的,不是他過分高大的身軀,而是他脖子上的玫瑰骷髏圖案。

    弗朗基米爾對這圖案非常熟悉,這正是矮子里奧,三角崖雜貨鋪的圖案。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矮子里奧的人,難道他們是矮子里奧派來的,難道矮子里奧要殺自己?這怎麼可能?里奧為什麼要害他?

    弗朗基米爾正在猶豫之際,突然見到摔倒在林中的女人,從地上爬了起身來,抹頭就跑。弗朗基米爾忍住腹部的劇痛,衝下破廟台階,緊追上去。

    女人和他的速度,實在是懸殊有別。很快弗蘭基米爾就從十米開外的距離,追到女人的身後。他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伸腿頂了一下女人的膝關節。

    女人瞬間栽倒在地,接連滾出去好幾個跟頭。當女人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被弗蘭基米爾壓住,她再也沒法逃跑,只能任由弗蘭基米爾擺佈。

    「臭**,想活命的話,就給我乖乖聽話。」弗朗基米爾按住女人的頭顱說道。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們也是受命於人,人不由己。我與大爺無冤無仇,只要大爺能饒我一命,我什麼都聽大爺的。」女人苦苦哀求,又哭又叫。

    「那好,我來問你,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是里奧,矮子里奧,是他讓我們把你抓回去的。他說你是個厲害的傢伙,只有設下圈套才能將你給擒住。沒想到大爺如此厲害,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胡說!里奧,為什麼要殺我,我是從他那裡出來的。」

    「我不敢欺騙大爺,大爺你看,這就是證明,這是里奧的玫瑰骷髏紋身,是他給我們紋上去的,這就是最好證明。他之所以在雜貨鋪把你灌醉,是為了讓我們動手時更容易一些。我半句不敢撒謊,還望大爺饒命。」女人說著拉開臀部的裙子,顯露出白淨屁股上的骷髏玫瑰的圖案。

    「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弗蘭基米爾狠狠踢了女人一腳,他並不是個殺人狂,既然對方已經服輸,就沒有必要斬盡殺絕。

    弗蘭基米爾怎麼也想不通,里奧為什麼要害自己。多年來他們始終是至交好友,從來沒有任何過結。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動用過在克格勃的關係,讓里奧的走私貿易化險為夷。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0
第八章 臥室的女屍


    弗拉基米爾步履蹣跚的回到公路上,他的「九股煙」紋絲不動的放在他離開時的地方他,不偏不倚正好擋在馬路的中央。這地方真夠偏僻的,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沒有一輛汽車從這經過,只要有任何一輛汽車通過,他的「九股煙」就不可能繼續那樣,耀武揚威的立在馬路中央,這條路畢竟太過狹窄。

    弗蘭基米爾頗有深意的凝望著來時的方向,他很想折返回三角崖雜貨鋪,想去當面問問矮子里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此毒手?

    腹部傳來的劇痛,瞬間制止了他未經考慮的魯莽計畫。傷口處的大量失血,讓弗蘭基米爾感到身子愈來愈沉重,大腦也昏昏沉沉的。他感到天旋地轉的眩暈,心臟也在狂奔不已,他極度不安,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他並沒喪失理智,很清楚現在去找里奧,無異於自投羅網。那裡縱然全是些烏合之眾,若是一擁而上,以他現在的狀態,只能眼睜睜的束手就擒。

    為今之計,只能先找地方處理傷口。他想到去醫院包紮,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出現了不到三秒,就被弗蘭基米爾給徹底否決了。如果他醫院去,醫院裡的同志,必定會對他的受傷原因窮追不捨刨根問底。他們都是專業人士,一樣就能看出這是刀傷,不是普通的摔傷或燒傷。如果他對醫生說了真話,醫院必定會聯繫警方。他不想在完全不瞭解情況的前提下,就把矮子里奧牽扯進來,現在還不能排除他一無所知的可能性,真真假假此時此刻誰也無從知曉。

    如果他告訴醫院的同志,這是他和妻子在家吵架,無意間被妻子誤傷,那麼醫院仍然會聯繫警方,免不了他們會對妻子提取公訴,公案是不受個人意志控制的。

    弗蘭基米爾想來想去,為了儘可能的息事寧人,他只能決定回家自行處理,還好家裡有克格勃的急用醫藥箱,實在不行還有妻子這位專業的醫師。他實在不想讓妻子,看到他這副鮮血淋漓的樣子,他不想讓妻子為自己當心,現如今他別無選擇,當下不能去醫院,如果不回家,他就只能等著鮮血流盡,然後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拉麗莎是個天真善良的女人,她溫柔美麗,很善於照顧人,也非常能夠體諒人。在拉麗莎面前弗蘭基米爾,總是感到羞愧,甚至感覺無法面對她,她那麼愛他,可他卻在有了別的女人。

    夜幕之下,弗蘭基米爾爭分奪秒的趕回家中。來到自家附近的偏僻的小路上,弗蘭基米爾刻意的減緩車速,儘可能的降低「九股煙」發出的機械轟鳴聲。

    此時已是深夜,他猜想妻子早已入睡。他不想吵醒妻子,打算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回到家中,悄悄處理好傷口,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這樣一來,明天一早就可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拉麗莎不會知道他受傷的事情。

    弗蘭基米爾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內,客廳裡亮這一盞魚油燈。他想這一定是拉麗莎為他留的燈,他記得之前告訴過拉麗莎今天休假。微弱的燈光下,屋子裡顯得有些雜亂,這讓弗蘭基米爾感到幾分疑惑,拉麗莎是個愛整潔的人,平日裡總是把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為什麼今天沒有收拾屋子,這讓弗蘭基米爾有些好奇……

    他現在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必須盡快處理傷口。弗蘭基米爾不愧是擁有超級特工潛質的人,要是換了其他普通人,拖了這麼長的時間,十條命也不夠他死。

    弗蘭基米爾來到浴室,小心翼翼的翻找出應急醫藥箱,他不想弄出任何聲音,吵醒正在熟睡的拉麗莎。醫藥箱內,酒精的瓶子已經空了,他只好又從客廳的食品櫃裡,拿來他能找到的,酒精濃度最高的伏特加。

    他解開從斃命歹徒身上扯下來,用於包紮止血的破爛衣布。擰開伏特加酒的瓶蓋,喝了一大口後,將一整瓶的伏特加,澆到自己腹部的傷口上。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的臉扭曲變形,呼吸變得急促粗獷,青紫色的筋脈從頭皮中浮現出來,眼淚和鼻涕也無法抑制的湧出。他的嘴唇在不住的哆嗦,兩排牙齒在不停地打顫,寂靜的黑夜中,牙齒清脆的撞擊聲,聽得異常清楚。

    弗蘭基米爾忍痛放下酒瓶,用棉布擦乾傷口上的伏特加。他從應急醫藥箱子內,找出一塊用牛皮紙包裹的東西,打開牛皮紙後裡面是一個鋁製飯盒,飯盒內裝滿黑色的膏狀物體。

    這是韃靼人製作的草本金瘡藥,有著極強的癒合傷口效果,廣袤草原的遊牧民族,已使用了上千年。如今生物醫藥工程可謂高度發達,但依舊沒有任何一種藥物,能夠超越韃靼人金瘡藥的治癒功效。

    弗蘭基米爾取出一些黑色的膏狀體,放在牛皮紙上,又取出打火機,隔著牛皮紙,對黑色膏狀體進行加熱。沒用多長時間,黑色的膏狀物體,很快變成了糊狀。他將黑色的金瘡藥,均勻的塗抹在傷口上。然後他裹上繃帶,又套上具有彈性的護腰帶,這一來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傷口,二來可以避免讓拉麗莎發現他受了傷。

    弗蘭基米爾整理好傷口,清理掉血漬,給自己打了一針安神劑。這並沒有緩解多少劇烈疼痛,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容易入睡。傷口的疼痛會讓他難以入睡,同麻醉劑相比安神劑要安全得對,它是一種將副作用降到最低的藥劑,用於舒緩疼痛,安神助眠。他把應急醫藥箱收好,放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儘量把洗手間,打掃的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他走出洗手間時,安神劑開始有了效果。他昏昏沉沉的來到二樓臥室,還沒等他走進臥室,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直往他鼻孔裡鑽。他驚訝地看向臥室之內,出現在眼前的是被鮮血染紅的床鋪,一個女人精赤著身子,扭曲的躺在血泊之中,臥室內的景象,慘不忍睹。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0
第九章 神秘女特工


    弗蘭基米爾感覺到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恐懼。自出生以來他從沒懼怕過任何事情,此刻卻沒有勇氣踏進這個淒慘的房間。他凝望著床上的屍體,想要立刻衝過去,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地板上。

    腎上腺素急劇分泌,面頰如火燒般難以忍受,胃部瞬間湧入大量胃酸,沿著食道直往嘴裡冒。發燙的身體,燃燒的心,彷彿要裂開的胸口,讓這個受過三年心智訓練的秘密警察,即將到達理智崩潰的邊緣。

    他膽怯的走進臥室,此時就算是一隻老鼠,也能嚇破弗蘭基米爾的膽。終於他看到了最不願看到的一幕,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會是如此結果,直到現在他依舊不願接受。

    淚水從毫無表情的臉上滑落,流到鼻尖,流入嘴角。從記事開始,弗蘭基米爾就忘記眼淚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氣,僵直的坐在床上,將拉麗莎的屍體擁入懷中。他緊抿著嘴唇,臉上的肌肉不停在抽搐,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仍能夠嗅到拉麗莎淡淡的發香。

    窗外的月光透進屋內,照射在拉麗莎透明的臉上,凍結的嘴唇上早已結晶的鮮血上,反射出晶瑩閃爍的光芒,有如璀璨星空中的點點繁星,讓孤寂的房間,再添幾分月光的悲涼。

    弗蘭基米爾輕緩的梳理著拉麗莎散亂的秀髮,他呆滯的臉龐漸漸有了變化。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憤恨之心無可掩藏的顯露在臉上。

    憤怒、愧疚、惶惑、迷茫各種各樣的思緒,有如天使扇著翅膀向他撲面而來。他恨不得將凶手碎屍萬段,可凶手又是誰呢?這是誰幹的?他在那裡?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殺害拉麗莎,他的目的是什麼?打劫?還有另有所圖?

    弗蘭基米爾瘋狂的在屋子裡尋找,他要找出那窮凶極惡的凶手,他要將凶手千刀萬剮。弗蘭吉爾找遍了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最終一無所獲。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報警,讓警察來幫助他,找出凶手的行蹤。

    弗蘭基米爾重新回到臥室,他仔細的檢查妻子的屍體,這美麗的嬌軀,受盡了折磨和虐待。在拉麗莎的胸口,弗蘭吉爾發現一個形狀怪異的傷口。是「南十字星」子彈!只有「南十字星」子彈,才能造成如此傷口,那是克格勃用來暗殺政治要員的絕佳武器,無論是警方還是軍方,都沒有這樣的特種子彈。

    「南十字星」系列裝備,是克格勃二戰所研發的,最新進的暗殺武器,貝利亞就是該研發的,直接負責人。**匪徒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暗殺武器,難道殺害拉麗莎的人,就來自克格勃內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如此的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他們的身份,到底為的是什麼,他們的目的何在?

    今天發生的了太多事,弗蘭基米爾根本無法理清頭緒。他努力嘗試在惶惑和不安中思索答案,哪怕是一個只能夠欺騙自己的答案,可他什麼也想不出來。

    這時候,樓下傳來敲門聲。弗蘭基米爾知道,是警察來了。他跑下樓,匆忙去給警察開門。

    接到報警後趕過來的,是兩名中年警察,他們腰間掛著配槍,身上穿著防彈衣,也許是命案的緣故,兩個人都很謹慎。

    他們跟在弗蘭基米爾身後進入房間,並告訴弗蘭基米爾大約十分鐘後,還會有一批攜帶專業工具的警察趕過來。弗蘭基米爾帶著警察來到拉麗莎死去的房間,昏暗中兩名警察仔細辨認著房間裡的情況。

    這時候,三個人都聽到了從樓下傳來的聲音,難道屋子裡還有別人?警察看著弗蘭基米爾,弗蘭基米爾表示屋內除了他,沒有任何人,也沒有寵物。

    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他們明明記得,進入屋內之後,房門是被鎖上的。一名警察拔出腰間的配槍,屏住呼吸謹慎的走下樓去。

    很快樓下傳來了那名警察的慘叫聲,另一個警察迅速拔出槍,急促的衝下樓去,過了很長時間,樓下始終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下樓去的警察,也沒有重新回到樓上來。

    弗蘭基米爾順手從書桌上拿起銀製燭台,小心翼翼的朝樓下走去,他一步一頓,不放過每一個瞬間每一個細節。

    他走下樓梯,看到兩個警察倒在波斯地毯上,他們的身旁站著一個長發翩翩的黑衣女子。這是個漂亮的女人,大約三十歲左右,渾身散發著居高臨下的征服力,是與生俱來的領導者。她靜靜的站在屋內,優美的曲線,被昏暗的月光,烘托得淋漓精緻。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這是怎麼回事?」弗蘭基米爾謹慎的問道,他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和你一樣,我是『山鼠』,『公牛』知道你有危險,所以讓我連夜趕過來,希望沒有來的太遲。有『海狸』上岸了,你已經成了遊戲的『皮球』。」女人嬌滴滴嗲聲嗲氣的說道。她的睫毛很長,蕩漾著妖嬈的**。

    從女人美麗的容貌、極致的身段和驚豔的氣質來看,她很像是克格勃的燕子。而她所使用的語言,也是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的暗語。「山鼠」是執行任務的特工,「公牛」是處級以上的幹部,「海狸」是中央情報局派來的特工,「上岸」是潛伏到了他們內部,「皮球」任務的目標人物。

    「他們為什麼會盯上我。」弗蘭基米爾將信將疑的問道。

    「想想這一年,你都做了些什麼?關於朝鮮你功不可沒,在日本你也引起了轟動。這僅僅只是開始,誰都知道你的未來不可限量。在你真正的展翅高飛前,把你扼殺在搖籃之中,這在中情局那些狡猾的老狐狸看來,也許是最好的上上之策。」女人邊說邊扭動著婀娜的身子走向食品櫃。

    「我有這麼優秀嗎?」弗蘭基米爾眉頭緊鎖。

    「難道你從沒發現,總有人在嫉妒你嗎?這就足以證明你的優秀。」女兒轉回頭對弗拉基米爾笑了笑。

    「也許你說得對,那我該怎麼做?還有這兩個警察呢?」弗拉基米爾沮喪的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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