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 天啟鎮魂曲 作者:鳳岐(連載中)

 
Babcorn 2016-5-18 22:14: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0 47298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5
第四十章 二人世界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關於生化士兵的問題?」弗蘭基米爾好奇的問。?

    「我懷疑,我們在洞裡看到的怪物,就是生化士兵。」尤利婭用一柄小錘子,敲擊著怪物尖銳的右臂說道。

    「這不可能!戰後布爾什維克不僅禁止生化士兵實驗,還禁止了所有軍工類的生物化工實驗,他們認為這是有逆天理的行為,所以不允許進行此類慘無人道的實驗,只有萬惡的資本家,才會為了自己的私慾,喪盡天良的進行這種可怕實驗。再說那東西是人類能夠製造得出來的嗎?」

    「如果那不是生化士兵,你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徹底的把那個傢伙收拾掉。」

    「你說的對,也許是我想太多了。」

    「絕對是你想太多了,你還不如說是地獄的魔鬼呢。」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按常理這是無法想像的。」

    「難說是嚴重污染產生的基因突變,這地方不是離雙子城很近嗎?我聽說那地方,可是遠東污染最嚴重的地方。」

    「這你倒是沒說錯,那裡的煙塵遮住了天空,除非是長期居住在那裡的人,否則進入那座城市,最好還是現代上防毒面具。」

    「所以說就有人發生了突變,變成了那麼醜陋的傢伙,這樣一來他就不可怕了,因為他不過是個人,一個突變體而已。

    「希望一切能如你所言,那怪生物真的是如此簡單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以提個小小的要求嗎?」弗蘭基米爾咧著嘴笑了笑。

    「說吧,只要不是太離譜就行。」尤利婭微微點點頭。

    「我想洗個澡,渾身上下臭烘烘的,真的很難受。」弗蘭基米爾抬起手,聞著自己的腋下說道。

    「哈,哈哈哈……。」尤利婭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哈哈,你可真夠失敗的,作為一個犯人,你竟然還會嫌棄自己臭烘烘的。」

    「難道你很喜歡這樣味道嗎?你可真夠怪癖的。」弗蘭基米爾故意朝尤利婭湊了過去。

    「你還沒有被關過水牢,那地方才真叫做臭氣熏天。冰冷骯髒的水、大便、小便、死耗子,總之什麼都有,足以讓人徹底失去嗅覺。」尤利婭立刻跑開了。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很羨慕似的。」

    「也許只有地獄的厲鬼,才會羨慕那種東西。」

    「可你是個大美人,所以我才奇怪。」弗蘭基米爾繼續朝尤利婭靠近。

    「我可沒功夫,跟你瞎扯。你出門後沿著右手邊走下去,那裡有一幢宿舍樓。一樓就有浴室,是天然的地熱溫泉,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尤利婭捏著鼻子,這樣做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嗲聲嗲氣的很是誘人。

    「很好,謝謝,你不來嗎?」

    「你說什麼!」尤利婭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瘟色。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可是正經人,從來不會佔女人的便宜,除了我的妻子,我甚至從來沒有和其他女人握過手,我父親教育我說,一定要尊重女性,所以舉止一定要得體。我的意思是,我是個犯人,你能放心讓我一個人去嗎?就不怕我半路逃跑?」弗蘭基米爾一臉真誠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我不能離開這裡。典獄長需要人照顧,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裡。所以你最好還是忍著點,犯人完全沒有洗澡的必要。」尤利婭托著她俏麗的尖下頜說道。

    「不!求求你,只要能讓我洗個澡,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讓我去洗個澡吧,我不會趁機逃跑的,你留在這裡沒必要和我去。」弗蘭基米爾如同在禮拜日的虔誠到一般,一臉虔誠的盯著尤利婭碩大的胸部。尤利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求你了!」弗蘭基米爾再次懇求道。

    「不!你既然提醒了我,我就不能疏忽大意。雖然瞭望塔上有哨兵,但你是個狡猾的傢伙,我想你定然有辦法躲開他們的注意。」

    「我會遵守這裡的規矩,很快就回來,絕對不會越獄。」

    「我完全不相信你,所以不可能同意你這樣無理的要求。」

    「我為你們趕走了那怪物,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滿足嗎?」

    「這件事確實要感謝你,你就真的那麼想要洗澡……」

    「是的,非常想。這太臭了,不信你聞聞。」

    「那好……我答應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後我們必須回到這裡來,在此期間你不能脫離我的視線,否則我就開槍擊斃你。」

    「真的嗎!真的嗎?真是太好了,我們走吧,我們快走吧。」弗蘭基米爾笑眯眯的催促著尤利婭。

    尤利婭從放在一旁的典獄長衣服上拔出一隻手槍,她將手槍抵在弗蘭基米爾肝臟部位,皺著眉頭說道:「走吧,別想給我耍花樣,我會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弗蘭基米爾不禁有些好奇,眼前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是個缺心眼。只是因為她長得太過美麗,才沒讓人察覺到這一點。老實說如果現在的弗蘭基米爾真有什麼想法,十個尤利婭也奈何不了他。

    他們一起走出醫務室,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夜空中雪花飛舞,除了白茫茫一片,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腳下厚厚的積雪,被他們踩得吱吱作響,午夜的寒冷讓尤利婭嘖嘖發抖。

    冰雪如同鋼針一般,扎得他們的睜不開眼睛。尤利婭真是後悔,會答應讓這個討厭的傢伙,同意讓他去洗澡。這傢伙果然討厭,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人感到討厭。

    從醫務室到宿舍樓的距離並不遠,但他們還是走了很長時間。來到浴室內,尤利婭依舊用手槍抵著弗蘭基米爾的肝臟說道:「好啦,抓緊時間,你真是個夠討厭的傢伙。」

    「難道你就打算要我這樣脫衣服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到是也不會介意。」弗蘭基米爾笑的非常詭異。

    「臭**,你可別想耍什麼花招。你那些小伎倆,我清楚得很。」尤利婭說著立刻轉過了身子,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弗蘭基米爾也不避諱,好像完全沒看到尤利婭似的,大張旗鼓的脫下囚服和褲子,精赤著身子走向浴室裡的浴池。

    尤利婭背著身子,慢慢挪到浴池門前說道:「說話,沒有我的應許,就不許停,這樣才能說明你沒有逃走。」

    「哈哈哈,這話會讓人浮想聯翩哦,我該說什麼呢?我能邀請大小姐,下來和我一起共浴嗎?」

    「你給我閉嘴!否則我一槍就崩了你。」尤利婭嚷道。

    弗蘭基米爾洩氣的搖搖頭,很快跑進了浴池,他剛在浴池中坐下,浴池裡的水很快就被染黑了一大片。

    他輕輕擦拭著身子,被他擦拭過的肌膚與沒有擦拭過的判若兩人。他是個非常白淨的男人,雖然說不上肌膚似雪,可也能勝過不少的女性。在這裡的短短幾天裡,灰塵和污垢讓他徹底變成了一個黑小子,儘管如此他還是要比一般人白淨。

    雖然說弗蘭基米爾不畏寒冷,但並非他沒有感覺,溫暖舒適的暢快,誰都能夠體會得到。溫暖的泉水,形成一股股暖流,環繞著弗蘭基米爾全身,飄飄欲仙的舒暢,讓他全身每一根神經都舒緩放鬆。他開始感覺到疲憊,變得昏昏欲睡,真想就在這溫暖的泉水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說話,說話,我說過,要不停地說話。」此時又傳來了尤利婭清脆的話語聲。

    尤利婭就像只金絲雀一樣,嘰嘰喳喳的不停叫嚷,吵得昏昏欲睡的弗蘭基米爾煩躁不安。

    弗蘭基米爾眉頭深鎖,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缺心眼的傻姑娘,誰讓她如此的不通情理,攪擾了他溫馨愜意的享受。

    「哎呀!」弗蘭基米爾突然叫了起來。

    「怎麼啦?」尤利婭問道。

    「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抽筋了啦。一定是從冰天雪地,突然泡到浴池裡來,冷熱溫差太大,受到過度刺激才會抽筋的。我的腿完全動不了了,快拉我一把,要不我會被淹死的,快,快,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我……我怎麼拉你,你可什麼也沒穿。」尤利婭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快,快,我不行啦……不用你轉過身來,只要把手伸給我,我抓住你的手,就可以從池子裡爬出來了。」

    「真的嗎?」

    「真的!真的!」隨後只剩下咕嚕咕嚕的冒泡聲,再也聽不到弗蘭基米爾的聲音。

    這可嚇壞了尤利婭,平心而論尤利婭對弗蘭基米爾的印象還不錯,只是總不能把這種想法掛在嘴邊。她慌亂的將手向身後浴池探去,弗蘭基米爾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就在此時,尤利婭並沒有感覺到,弗蘭基米爾從溫泉裡爬了出來,她想要轉頭去看,又羞於回頭。

    突然,尤利婭感到一股強勁的力量,正在用力向後拉扯她,頃刻之間尤利婭,跌入浴池之中。弗蘭基米爾的野蠻行為,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弗蘭基米爾順勢奪過尤利婭的手槍,將手槍扔出了浴池,雙手牢牢抱住浴池中的尤利婭,不想讓她這麼快,就從浴池中出來。

    突然,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劃破了寧靜的黑夜,比天空中漫天飛舞的冰雪,更加讓人感到凜冽刺骨,無盡的恐懼,瞬間籠罩了整個古拉格集中營。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5
第四十一章 矜持的漢子



    慘烈的叫喊聲,驚醒了沉睡的古拉格。

    在寂靜的夜晚,聽得格外清晰。

    監控室內的監測器,沒有看到任何異常,各幢獄所也沒有警報器響起。

    然而白天發生的一切,足以讓每個人心有餘悸。

    誰都沒有發現異常之處,但所有人又都想到一起,共同的經歷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將思想匯聚到一處。

    整個古拉格瞬間沸騰起來,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毫無疑問正是那個,巨大地洞的庫房。守夜的獄警紛至沓來,來自白天的可怕傳說,在夜間早已是鬧得人心惶惶,此時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得不讓人,感到心驚膽顫。

    隨之而來的,是接連不斷的哀嚎和手槍射擊時發出的轟鳴聲。從夢中驚醒的獄警們,來不及穿戴整齊,就立刻趕往支援。囚室裡的犯人,全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都在囚室內不停地敲敲打打趁機起鬨。

    弗蘭基米爾也愣住了,他原以為受傷的怪物,會躲到地洞的深處,絕不敢再出來惹事,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回來尋仇。

    看樣子,索爾教授讓人在地洞口安裝的鐵門,絲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怪物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能如此輕易破壞厚重的鐵門,要是沒有受傷,那更加不可想像。

    就在弗蘭基米爾愣神之際,已成為落湯雞的尤利婭,從浴池中竄出了起來,她二話不說,抬起手來狠狠抽了弗蘭基米爾幾個響亮的耳光,此時的見弗蘭基米爾卻完全沒有反應。

    幾乎同弗蘭基米爾貼身而立的尤利婭,抬頭看了看弗蘭基米爾一絲不掛的身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全身,浴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無比,一股滾燙的烈焰,從尤利婭腳跟燒到了髮梢。

    尤利婭護住身子,迅速從爬出浴池,就這時候,她也聽到了喊聲、叫聲、喧鬧聲。她回過頭去,呆呆的看著弗蘭基米爾,不祥之感在她心中縈繞。

    弗蘭基米爾也看了看尤利婭,他的眼神嚴肅而堅定,那是人在面對苦難時,才會流露出來的表情。對莫名的焦慮,對未知的但心。

    兩人僵直的對視了片刻,弗蘭基米爾突然從浴池中跳出來,精赤著身體,抱起尤利婭便跑。此時整個古拉格亂作一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巨大的地洞之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

    尤利婭拚命掙扎,卻又不敢叫喊,他不知道弗蘭基米爾要做什麼,但就她對男人瞭解來說,那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儘管尤利婭掙扎的很厲害,對弗蘭基米爾來說,她這點力氣,還不如個三歲的孩子。弗蘭基米爾將尤利婭夾在腋下,火速越過風雪漫天的操場,回到古拉格的醫務室內。

    弗蘭基米爾將尤利婭扔在沙發上,轉身去解開典獄長針水的吊瓶。尤利婭早已被他嚇得不輕,加上身體又濕又冷,讓她不住的瑟瑟發抖。看到弗蘭基米爾在擺弄還在熟睡的的典獄長,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你在做什麼?」尤利婭驚聲問道。

    「帶他離開這裡,我們不需離開這裡。」弗蘭基米爾也沒回的說道。

    「離開這裡?你要去哪?你要帶他去哪?」尤利婭有些焦急,她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弗蘭基米爾。

    「去哪都行,重要的是必須離開這裡。一定是那怪物回來了,這裡很危險。那傢伙沒了右臂,現在一定是來找它的右臂。」

    「你怎麼知道,我認為這裡很安全,這地方距離庫房很遠。」

    「我看未必,我想那怪物一定會通過氣味找到這裡的,並非沒有這樣的可能,除非你想要典獄長死在這,我不會有意見。」

    「啊!」尤利婭心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弗蘭基米爾說的沒錯,那麼到時候他們三個人,就都要葬身在這醫務室內。「啊!那……那我們去哪?」尤利婭緊接著問道。

    「不知道,總之先離開這裡再說。我對這裡一無所知,走到哪算哪吧!快來幫我拿吊瓶,我來抱他走。」

    尤利婭好歹也是成年人,她知道事態的嚴重性。立刻從沙發上跑過來,顧不上自己**的,更顧不上弗蘭基米爾一絲不掛。她接過弗蘭基米爾手中的吊瓶,將吊瓶高高舉起,流入針管內的鮮血,很快流回到典獄長的體內。弗蘭基米爾抱起典獄長,不加思索的就往醫務室的門外跑。

    「我們去哪?要不先到我的宿舍裡躲一躲。外面的溫度太低,用不了十分鐘,針水就會結冰。」

    「好吧,這裡是你的地盤,你來做主。你說去哪就去哪,總之,越遠越好。」

    「好,我想那會是最安全的地方。」

    弗蘭基米爾對這裡的情況完全不熟悉,只能讓尤利婭來指引道路。雖然今夜風雪很大,尤利婭對宿舍區,早已是輕車熟路。他們很快來到尤利婭的宿舍,尤利婭匆匆打開門,弗蘭基米爾未經同意,就直接先人一步衝了進去。

    他們將監獄長放在床上,尤利婭把吊瓶掛在鷹頭壁燈上,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弗蘭基米爾順勢從床腳,隨意抓起一塊藍色的絲巾,擦拭著身上的冰雪,他健美的身軀已經結了一層霜,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好受。

    尤利婭吁吁帶喘的坐在躺椅上,眼神東張西望的游離了半天,最終落在弗蘭基米爾拿著藍色絲巾的手上。

    「你在幹什麼!」尤利婭大叫起來。

    「我想擦乾身子。」弗蘭基米爾有些不解。

    「臭**!臭**!快把我的東西放下!」尤利婭怒氣衝天。

    弗蘭基米爾很是不解的,將藍色絲巾拿到眼前,舒展開來這麼一看,這才發現,竟然是一條女性的短褲。弗蘭基米爾感到臉像發燒一樣滾燙,他記得他最先擦的似乎是那地方。他對女人並不陌生,他和許多女人都有關係,但此情此景還是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我……我……」弗蘭基米爾我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此時尤利婭的注意力,在已經不在她那條換下後,還沒來得清洗的可愛短褲上。更加吸引她眼球的,還是那充滿男性魅力的原始**。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毫不遮掩的,看到一個男人的全部。當然她也曾見過男人的死屍,可如此的天差地別,還不如說從來就沒有見過。

    「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弗蘭基米爾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算了,這也……不能怪你,只是你打算拿到什麼時候?」尤利婭目光呆滯的說道。

    尤利婭的眼神,讓弗蘭基米爾感到非常不舒服,看上去尤利婭此時,就是想被魔鬼附體了一般。

    「你沒事吧?」弗蘭基米爾試探性的問道。

    「我沒事,我想就是有點岔氣了。」尤利婭急促的喘息著。

    「奇怪,典獄長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弗蘭基米爾試圖找點別的話題。

    「他傷勢很重,卡夫卡在他的藥水裡加了不少鎮靜劑,這是為了減輕他的痛苦,所以典獄長才睡的這麼沉。」尤利婭揉了揉眼睛。

    「原來如此,我想我應該去幫忙,這裡只有冰霜機甲能夠對付那怪物。」弗蘭基米爾說著,小心翼翼的將尤利婭的短褲,從身後丟下,他不想再讓尤利婭看到這東西,更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情。

    「對也許他們需要你,我會照顧好典獄長。」尤利婭說話時很艱難,就像是被口水嗆到似得。

    「如果這裡有什麼變故,那就從窗戶跳下去,那是最安全的出口,也許會受點傷,但憑藉下面厚厚的積雪,不至於喪命。這裡如果出了事,樓梯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弗蘭基米爾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回來!等一下。」尤利婭突然叫住了弗蘭基米爾。

    「怎麼?這種時候,你還擔心我要逃跑嗎?」弗蘭基米爾好奇的問道。

    尤利婭站起身子,從一個金屬展示櫃中,拿出一件法國產限量版的古埃及人套衫,這是她宿舍內唯一能找的男性服裝。

    尤利婭把套衫遞給弗蘭基米爾說道:「拿去,我這裡沒有別的衣服,你就暫時先穿這個吧!至少把你那家東西遮起來,不要甩來甩去的,你認為這樣很酷嗎?記得將來要還我,我可沒說這衣服是送你的。」

    弗蘭基米爾一時間愣住了,這些天來他所遇上的除了挫折還是挫折,連最親近的人都在謀害自己。雖然尤利婭這樣微不足道的舉動,完全算不了什麼,但在倍感失落的弗蘭基米爾此時看來,無異於雪中送炭的溫暖。

    「謝……謝謝。」弗蘭基米爾毫不客氣的接過套衫說道。

    他穿上套衫,套衫的正面是聖甲蟲圖案,背面是方尖碑圖案,領口上還繡著一圈彩色的寶石和象形文字。這是件非常精美的套衫,穿在身上就像是要去演電影一樣,可以一點也不像是準備上戰場。

    「看來還挺合適。」尤利婭淡淡的說道。

    「好像是的。剛才的事……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你快去幫忙吧,也許他們真的需要你。」

    弗蘭基米爾點點頭,轉身走出門外。站在門外弗蘭基米爾又一次回頭說道:「記住不要開門,不要從這裡逃跑,從窗戶出去。那傢伙不是人,這一點事關生死。」

    「好的,我記下了。」

    弗蘭基米爾離開後,尤利婭迅速從衣櫃中,找出一套乾淨衣服換在身上,這是一件很精緻的連體皮夾克,在皮夾克的右肩上,還有一個造型怪異的黃銅裝飾。她將換下的衣物,放在一個瓷盆裡,又撿起了被弗蘭基米爾丟掉的短褲。

    尤利婭拿她藍色的短褲,一個人獨自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她真希望這一切能夠趕快過去,讓一切都回覆平靜。她期待著弗蘭基米爾,能夠徹底擊敗怪獸,這樣一來他也許,能從古拉格獲釋。

    看著窗外,她似乎看到了弗蘭基米爾,兩次光著身子穿過雪地的情形。她回想起弗蘭基米爾將她拉入浴池的一幕,想起弗蘭基米爾按住她的頭,不讓她從水裡起來的一幕。她討厭他如此的魯莽專橫,卻感覺不到自己對弗蘭基米爾的任何恨意,相反在她的心底,還有一份莫名其妙的竊喜。

    當弗蘭基米爾抱著渾身濕透的她,奔跑在冰天雪地之中,凜冽的寒風。並沒有讓她感覺到絲毫的寒意。她唯一的感覺,是來自弗蘭基米爾的體溫和彼此緊貼在一起的心跳。

    那是她從未體會過得溫暖,正如初入人世的前路未知,又如去而復返的無法忘懷,那股充滿激情的暖流,瞬間融化了她久已凍結的心,喚醒了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

    她毫無所求,就能感到幸福,她沒所欲,就能感到快樂,無慾無求的人,總是什麼也感覺不到,如今的她卻感受到無比的幸福和無比的快樂。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而何來,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因何而起,但她不可否認的是,這帶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5
第四十二章 達爾文的壯舉



    離開尤利婭的宿舍,弗蘭基米爾穿著這身奇裝異服,一路小跑趕往停放著「冰霜機甲」的庫房。

    嘈雜凌亂的人群中,不時有人投來詭異的目光,並不是每個人都認識弗蘭基米爾,或者應該說來到這裡不足一週的弗蘭基米爾,見過以及認識他的人並沒有幾個,他們甚至會認為弗蘭基米爾是新來的獄警。

    只是弗蘭基米爾身上的怪異服飾,太過於顯眼,才會招惹來,如此眾多的詭異目光。不禁有人會產生疑問,這個犯二的年輕人,是不是認為,穿上這麼一身,電影裡才會有的,像是神廟祭祀的服裝,就能輕而易舉將那個受詛咒的怪物給消滅掉。

    弗蘭基米爾越往前走,就會看到皚皚白雪之上,橫躺豎臥著許多,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獄警屍體。看來那怪物是在古拉格內大開殺戒了,弗蘭基米爾有些不明白,按理說那怪物受了重傷,它此刻應該會很虛弱,然而從眼前的一片混亂來看,那怪物似乎比地洞中,更加強大更加可怕。

    弗蘭基米爾不得不加快速度,迅速衝進陳列室的庫房,「冰霜機甲」完全沒了蹤影,周圍除了黑暗和孤寂,一個人也看不到。弗蘭基米爾不知道「冰霜機甲」跑哪裡去了,更沒法找人詢問緣由。

    弗蘭基米爾只能摸著黑,在陳列室的庫房中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對付那怪物,又擁有足夠威力的東西。很快弗蘭基米爾在一個密封的玻璃展櫃內,看到英國產的反坦克火箭發射器。這東西在二戰期間,曾被稱為坦克殺手,讓步兵也能毫不畏懼,迎面而來的鐵甲坦克。

    那怪物就算再怎麼皮糙肉厚,也厚不過坦克的鋼甲。想到此處,弗蘭基米爾毫不遲疑的,一拳擊碎了展示櫃的玻璃,拿出了火箭發射器。由於這東西只是用來收藏,並非作為戰鬥的武器儲備,當然沒有坦克會在這個和平年代進攻古拉格,古拉格也不需要裝備這樣的武器。如此一來,火箭發射器的穿甲爆破彈,就有且僅有區區一枚,看來弗蘭基米爾必須省著點用。

    弗蘭基米爾扛起火箭發射,將穿甲爆破彈裝填進去。他離開陳列室,通過聲音辨認著那怪物所在的方位。毫無疑問傳來機槍轟鳴聲和各種慘叫的地方,必定就是怪物所在的方位。

    弗蘭基米爾立刻朝著最為嘈雜的方向趕去,一路上從倒在雪地上慘死的獄警手中,拾起了一柄ak47步槍和兩枚最新配備的松毬手雷。ak47步槍的威力不言而喻,在二十世紀很長一段時間裡,ak47步槍被譽為步槍之王。松毬手雷,是最近全新裝備的武器,這種新型手雷,比以往的手雷體型更小,威力更大。據說這一設計理念,並非來自蘇聯自身,崇拜機械重工產品的蘇聯,往往喜歡大個頭的傢伙。之所以生產這一微型手雷,其主要依據是來克格勃從中情局竊取的情報。有資料表明這種微型手雷的實戰效果,遠比過去的傳統手雷要更加適用於各種形式的戰鬥。

    弗蘭基米爾越發靠近慘叫和機槍聲的同時,也越發靠近關押犯人的獄所。囚犯們不斷在囚室內起鬨,發出的各種嘶吼和叫嚷,以及拚命撞擊牢門時,發出的劇烈金屬碰撞聲,讓古拉格里變得十分嘈雜,讓人根本無法將這些聲音,一一區別開來,分不出哪一個是囚犯發出的噪音,哪一個是受到怪物攻擊時的求救。

    這讓弗蘭基米爾徹底沒了主意,這古拉格的地方可不小,建築物更是錯綜複雜,他初來乍到許多地方都沒去過,完全不熟悉這裡的情況。如果這樣漫無目標的找下去,不僅找不到怪物的蹤跡,反而還會把自己給找丟,他不是方向感不好,只是這地方人生地不熟,到處看上去又都是白茫茫一片,哪跟哪都差不多,誰能分辨出個蘿蔔白菜來。

    萬般無奈,弗蘭基米爾只好儘量走自己到過的地方,他立刻趕往有著巨大地洞的庫房,希望在那裡能夠有所發現。

    來到洞口,這裡早已成為一片血海,巨大的鐵門欄扭曲變形,被遠遠扔在一邊。弗蘭基米爾沿著破損的牆壁一路前行,他認為這一定怪物造成損毀,只要沿著這些破損牆面找下去,很快就能夠發現怪物的所在。

    果不其然,弗蘭基米爾沿著破損牆壁,追了不到十分鐘,在前方漆黑的走廊內,赫然出現一個沒了半邊身子的人,一邊血流如注一邊向弗蘭基米爾猛撲過來。

    這人看上去應該是個獄警,他面部猙獰可怕,表情扭曲變形,像是在哭泣,又像在哀嚎。他的右手完全沒有了,右側的胸部和腰部也沒有了,內臟暴露在外,在漆黑的夜色中,血淋淋閃爍著詭異的黑色光芒,就如同午夜驚魂的屠宰場,一股凜冽森然的寒氣,從屁股洞直竄到鼻子孔。

    這個可怕的傢伙,在距離弗蘭基米爾不到三米遠的地方倒下,他的全身除了鮮血,什麼也看不清楚。即便如此,他的嘴裡仍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和一連串噁心的血沫子。

    看樣子他已經一命嗚呼了。

    要是他再向前衝過來幾步,弗蘭基米爾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應該向他開槍呢,還是應該向他伸出援手。

    弗蘭基米爾跨過獄警的屍體,這讓他感到那可怕的怪物,就在前方不遠處。弗蘭基米爾深吸一口氣,雖然這裡的空氣充滿了血腥和黴臭味,冰冷的空氣多少能夠撫慰,忐忑不安的狂亂心境。

    弗蘭基米爾朝黑暗的深處走去,他很快聽到了慘叫聲、聽到了嘶吼聲、聽到了打鬥聲、聽到了撞擊聲、聽到了金屬摩擦聲、聽到了槍膛**出子彈時的轟鳴聲。

    在黑暗的盡頭,弗蘭基米爾看到了忽明忽暗,搖曳不定的燈光,以及不停晃動的巨大人影。

    牆壁上拉長的人影,顯得異常可怕,遠比親眼凝視怪物時,更加讓人不寒而慄。弗蘭基米爾很快發現,那並不是怪物的影子,更像是「冰霜機甲」的影子。

    眨眼間「冰霜機甲」的影子,似乎飛到了空中,弗蘭基米爾完全不知道,「冰霜機甲」竟然還能飛,典獄長可從來沒有向他說起過,「冰霜機甲」還有這樣的特殊功能。

    弗蘭基米爾立刻向前衝過去,這是一個又高又大的寬敞會議室,會議室內原本巨大的會議長桌,已經斷裂成七八節,散落在大廳垮塌下來的會議室天花板的破碎水泥石塊之下。會議室的窗戶牆面,已經完全倒塌,就在破碎的窗棱上,一個巨大的怪物,高舉著「冰霜機甲」。

    怪物看上去大約三米多高,同他們在地洞中所見到的怪物,有相似之處,卻又完全不同。相同的是他們有著鋒利的巨大利爪,不同的是眼前這怪物左右肩膀之下,各有一隻利爪完全是對稱而生的;相同的是他們同樣有著銳利如鐮刀一般的觸手,不同的是這怪物的鐮刀觸手站在身後,不是一個二十五個;相同的是他們佈滿尖銳牙齒的血盆大口同樣都在胸口,不同的是這怪物似乎並沒有頭,兩顆赤紅的大眼睛,站在左右兩邊的肩膀上。

    眼前的怪物比地洞中那怪物更加可怕,看上去它的力量也更加強大。弗蘭基米爾並不清楚,眼前的怪物是否就是地洞中,他們之前遇上的那個,就算這不是同一個怪物,弗蘭基米爾也認為,它們之間必然存在著不少聯繫。

    弗蘭基米爾並不知道,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怪物,就是他們之前在地洞中所遇上的怪物。在地洞之中,弗蘭基米爾連續發射爆破彈,重創了這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強大的攻擊讓他奄奄一息,幾乎瀕臨死亡,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怪物肌體細胞內的線粒體,突然發生了急劇裂變。就像侵入人類體內的寄生蟲,迅速進行開始繁殖。又像患了癌症的病人,體內的癌細胞不斷的拚命擴散。

    線粒體數量的劇增,讓怪物的肌體細胞的新陳代謝瘋狂加速,新生的細胞瞬間替代了急速衰竭老化的舊細胞。短短數小時之內,細胞的分裂演變,超過數萬年的總和,整個怪物的傷口逐漸完全癒合,更加讓怪物的身體,有了截然不同的根本變化。它的身體變得更加魁梧也更加有力。

    這種急劇的線粒體裂變技術,被稱為「ctc進化方程式」。這是達爾文在上一個世紀最偉大的壯舉,同時也從此永恆的改變了生物學界的歷史。

    這打破了世界上萬千生物,總是一塵不變的定論。告訴人們所有的生物都會變化,並且總是不停地,改變著自己的生命特徵,只要有足夠長的時間,生物體甚至能夠徹改變自己原本的生命形態。

    「ctc進化方程式」技術,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是對生命體細胞加速進化的研究技術。其優點在於能夠通過隨心所欲的加速細胞新陳代謝,讓細胞在數小時之內完成數百萬年才能完成的演化,特別是生命體在受損傷之時,這種裂變和加速代謝就會更加明顯。

    有著驚人的優點,同時也意味著,擁有驚人的缺點。極端不穩定的演化狀態,充滿了未知,也充滿了變數,在人類的演化史上,只有極少數的變異對人類來說是有利,絕大多數的變異可說都是有害的,人類各種先天性疾病的出現,就是最好的例證。

    「ctc進化方程式」技術正是如此,這種曾經試圖用來提升士兵戰鬥力,增強士兵自身肌體的技術,一味的只關注到力量和生命力的重要性,完全忽略了生物體自身的平衡,以及人類特有的智慧。

    「ctc進化方程式」的試驗品,在不斷進化的過程中,除了愈發的醜陋、奇怪、不協調、難以適應生存環境、無法繼續正常的生活之外,隨著他們肌體的不斷強化,他們的智力會變得愈來愈低,最終他們會喪失語言能力,喪失思考能力,甚至喪失識別能力。他們開始攻擊自己的長官乃至他們的創造者,**感和繁殖欲,將會徹底取代他們的認知能力,他們會變得比低等動物還要低等。

    終上所述,正是由於「ctc進化方程式」(簡稱:ctc技術)存在諸多無法彌補的問題,這一技術的發明國度英格蘭,早在一次大戰開始之前,就徹底放棄了這種危險的技術。二十世紀初包括希臘、日本、意大利、美國在內的曾經研究過ctc技術的國家,也都先後放棄了這種可怕的技術。

    這種技術的存在,沒能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好處,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甚至引發了國內的騷亂,導致相關內閣下台。一次大戰爆發之前,這種有害無益的技術,徹底的從世界上消失了,僅僅只留在生物史學的教科書課本裡。

    今天就算是最權威的生物科學家,也不會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技術存在。這種自取滅亡的技術,是不會有人進行研究,也不會有人加以利用,除非那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自從上世紀七十年代達爾文最先開創出ctc技術之後,雖然這種技術問題眾多,但同時不得不承認,當今世界所有的具有演化性質的技術,都源自最初的ctc技術,因此ctc技術也被公認為,達爾文五大技法之一。

    這位偉大的生物學家,不僅提出物種起源學說,徹底顛覆了教會的權威,從根本上改變了全人類的世界觀,更為世人提供了所謂「達爾文五大技法」,開啟了人類改造世界上各種生命體的,以及人類自身的嶄新時代。

    達爾文之後的生物學家們,但凡是關於進化領域,全新研究技法的提出,都不過是基於ctc技術,對其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裡的加工改造後,又融入了諸如孟德爾、巴斯德、克里克等人的學說和技法,開創出五花八門的所謂「安全新技術」,但這些稀奇古怪所謂安全的技術,全都離不開ctc技術的啟迪。

    卡夫卡和尤利婭,早在還是一名大學生的時代,就從教科書中學到過ctc技術的相關歷史,但這僅僅只是歷史,一掃而過誰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想到,世界上迄今為止,仍舊保留著這種毫無益處的古老技術。

    因此,儘管眼前的怪物所表現出來的特徵,對作為生物工程師的他們來說,都在其認知範圍之內,但他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認為這已經遠遠超越了,他們的知識範疇。誤認為這是某種他們不知道的全新研究成果。或者是某種他們從未知曉的新生物體,又或是其它物種的變異體。

    面對遠去的古老技法,他們完全不會想到,也不可能想到。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5
第四十三章 沒燃料就成廢鐵了



    弗蘭基米爾看到怪物將「冰霜機甲」高高舉起,卻不知道在那「冰霜機甲」之內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如果不是典獄長受傷,如果不是他親自把典獄長,送到尤利婭的宿舍中去,也許弗蘭基米爾會認為,在這「冰霜機甲」之內的人,一定是典獄長,然而現在顯然不可能,那麼又會是什麼人呢?

    只見怪物用巨大的利爪野蠻的撕扯著「冰霜機甲」的機身,怪物的臂力固然強大,可還不至於將這堅硬的金屬碎裂。看樣子這似乎惹惱了怪物,它將巨大的利爪伸直,把「冰霜機甲」舉的更高,用力將「冰霜機甲」從破碎的窗框牆壁之間扔了出去,破碎的玻璃再次受到重擊,瞬間四散飛濺起來,怪物隨之發出一聲嘶吼。

    弗蘭基米爾見勢不妙,立刻用火箭發射器瞄準了怪物,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待著怪物緩緩的向他靠近,他仔細尋找著最佳的攻擊部位,很快他肩膀上扛著的火箭發射器,對準了怪物巨大且佈滿血絲的深紅色眼睛。

    就在怪物的可怕巨爪,向弗蘭基米爾迅猛襲來彼此間不到一個人的距離之時,弗蘭基米爾扣動了火箭發射器的扳機。火箭穿甲彈從火箭發射內飛射而出,不偏不倚的刺入怪物的右眼,強大的衝擊力讓怪物險些跌倒。整個怪物重心後移,還沒等它重新站穩身體,找回失去的平衡,怪物的右眼內,就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怪物的血肉在一瞬間,幾乎染紅了整個會議室。

    弗蘭基米爾抓準時機,火速衝到血肉模糊的怪物面前,將手中的ak47步槍插入滿是銳利牙齒的怪物口中。弗蘭基米爾扣動扳機,雙臂和步槍同時顫動起來,機槍在狂亂的咆哮著,槍口上發出的火光,照亮了怪物可怕的血盆大口,反射著火光的鋒利牙齒,更加陰森可怖寒氣逼人。

    弗蘭基米爾打光了所有子彈,他並未因此而罷休,他扔掉ak47步槍,伸手拔掉兩枚松毬彈的引信,將松毬彈投入怪物的口中,然後立刻轉身迅速後退。

    大約跑出去十幾步遠,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巨大衝擊力,讓弗蘭基米爾順勢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重新站起身來。

    鮮血不斷的從怪物右眼和口中湧出,它倒在地上痛苦的蠕動掙扎,看樣子應該是活不成了。弗蘭基米爾這一次,可沒有手下留情。鑑於前車之鑑,放走了地洞中那個怪物。現在他要干的更加乾脆利落一些,至少也得徹底把眼前這個傢伙給解決掉。

    弗蘭基米爾想找點什麼給怪物最後一擊,讓人沒有想要的是,就在弗蘭基米爾左顧右盼之際,被擊倒的怪物竟然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了。弗蘭基米爾鈍感頭皮發麻,他與怪物之間的距離,是在太近了,這根本就不是安全範圍。

    然而,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弗蘭基米爾不可能有逃生的餘地。他擺出一副要和怪物搏鬥的樣子,自己都佩服自己竟有如此勇氣。可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方法。如果現在轉身逃跑,就只能被怪物巨大的爪子拍成肉泥。

    怪物朝弗蘭基米爾搖搖晃晃的逼近,看著怪物前進時笨拙的腳步,讓人覺得這傢伙就算想站穩身子,都會非常的困難,卻為何生命力如此驚人,在這樣連續攻擊之後,依然還能夠站起來。

    鮮血混雜著污濁的唾液,從怪物佈滿銳利牙齒的口中,稀稀拉拉的流淌出來,給人極度噁心的視覺衝擊。

    弗蘭基米爾繃緊全身肌肉,將雙拳湊近面頰,擺出防禦的架勢,注視著眼前怪物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同時也在尋找著怪物身上的致命弱點。血流不止的右眼,與龐大上身極不協調的瘦弱下身,這似乎就是怪物身上的全部弱點。

    應該攻擊什麼地方,弗蘭基米爾還在猶豫,是孱弱搖曳就快要支撐不住上身的雙腿,還是血流如注被穿甲彈擊中的右眼。怪物步步緊逼,已經沒有時間留給弗蘭基米爾去思考。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從怪物的身後,突然傳來幾聲阻擊步槍的槍聲。怪物的身子向前傾斜,弗蘭基米爾瞬間看到了機會。他蹲下身子,一個掃堂腿,掀翻了高達三米的怪物。沒等怪物做出任何的反應,弗蘭基米爾就從地上抱起一塊巨大的帶有鋼筋的破碎牆體,連續重擊怪物受傷的右眼。

    怪物的右眼及其周圍的肌肉組織,被弗蘭基米爾砸的稀爛,鮮血猶如噴泉一樣噴濺而出,幾乎已經超過了弗蘭基米爾的身高。直到怪物的鮮血流遍整個會議室,靜靜地躺在地上,連最後一絲抽搐也消弭殆盡,弗蘭基米爾才停住了手,將碎裂的牆壁扔進怪物的血盆大口。

    看樣子怪物已經死了,弗蘭基米爾終於幹掉了,這頭可怕的怪物。古拉格漸漸恢復了午夜的寧靜,一部分獄警忙著趕來收拾殘局,另一部獄警則趕往囚室,安撫被關押在囚室裡的躁動犯人。

    弗蘭基米爾來到破碎的窗戶前,望著遠方壓塌了鐵絲網的「冰霜機甲」。此時,機甲正歪斜的倒在雪地上,卡夫卡正艱難的想要從「冰霜機甲」中爬出來。由於駕駛艙的艙門被地面擋住,只能開啟一個半臂寬的縫隙,這樣縫隙對於體型肥碩的卡夫卡來說,完全就等於要了他的命。

    弗蘭基米爾這才知道,原來駕駛「冰霜機甲」的人,竟然就是卡夫卡,這頭腦滿腸肥的大肥豬。

    看樣卡夫卡現在很需要人幫助,雖然弗蘭基米爾很不喜歡這個,又肥又胖、飛揚跋扈、臉上還有三道傷疤的男人,但也不能因此,就見死不救。

    弗蘭基米爾立刻朝「冰霜機甲」跑過去,他用力抬起「冰霜機甲」,力氣大得驚人,直到駕駛艙門打開程度,足夠讓卡夫卡爬出來。

    卡夫卡艱難的蠕動著肥碩的身體,慢慢從「冰霜機甲」的駕駛艙中爬出來。他拍打著身上的積雪,一臉驚奇的看著弗蘭基米爾,半天才張開嘴肥厚的嘴唇問道:「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啊?」弗蘭基米爾低頭看了看自己,才想起這個尤利婭拿給他的古埃及套衫。

    身為一個理智健全的成年人,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說起來確實有些不太像話,但這並非他自己故意要這麼打扮的,那是形勢所逼,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光著身子力戰巨怪吧。

    弗蘭基米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此乾脆就只好什麼也不說。

    「你要去表演節目嗎?我沒聽說最近『2371』,有組織聖誕派對的計畫,難道你打算提前慶祝?」卡夫卡不解的問道,他雖然不喜歡這些賊性不改的囚犯,可他也不認為弗蘭基米爾是屬於精神不正常的那一類人。

    「這事情說來話長,還是以後再說。你還好嗎,沒受什麼傷吧?」

    「我很好,就是屁股有點疼。話說回來,這次還真得謝謝你。這傢伙我想也沒事,它是鐵做的沒那麼容易壞。這可就是索爾教授的不對了,他只想著給機甲填裝彈藥,忘記了給鍋爐加煤。燃料耗盡了,就只能成為一堆任人擺佈的廢鐵。」卡夫卡坐在雪地上,用手拍打著「冰霜機甲」說道。

    「沒事就好。這麼一鬧騰,我想傷亡超乎想像。」弗蘭基米爾嘆了口氣。

    「典獄長怎麼樣了,你和尤利婭不是和他在一起嗎?」

    「我們把他抬到了尤利婭的宿舍,尤利婭正在照顧他,我想他們現在很安全。」

    「哦!嗯,雖然我不想說,可我不能不說,今晚還真虧有你,儘管你只是個犯人,但不愧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確實有兩下子。」

    「過獎了,這還要感謝古拉格的獄警,要不是當時有警員從怪物身後射傷那怪物,我也不可能有機會用磚塊砸死那東西。」

    「走吧,我們需要找幾個人來,給這傢伙加點煤,好把它從這裡挪開。我算是夠幸運的,還好電網沒有通電。要是通了電,我現在就只能用做,聖誕晚宴上的大餐了。」

    「這些鐵絲網會通電嗎?」

    「白天不會,不過有時候晚上會通幾個小時的電。這要看有沒有這個必要,當然也要看我們有沒有充足的預算。據說有一批物理學家,正在試圖利用全新的技術發電,是核能還是什麼,聽說很快就能成功。不管他們有多快能成功,在此之前電費依舊很貴,就算是我們自己發電,要完整的這麼大範圍供給,那樣會耗費不少的燃料。我們這裡的財務狀況並不樂觀,早已是捉襟見肘了,新的工作又承接不到多少,事情總是這樣說起來比做起來容易。」

    卡夫卡正喋喋不休的抱怨之際,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又發生了。弗蘭基米爾看到,兩名獄警從會議室破碎的窗戶內飛了出來,跌落在雪地之上,皚皚白雪瞬間被染成鮮紅色。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的臉上,都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破碎玻璃窗內的會議室。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5
第四十四章 安德雷阿斯之鋸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立刻向破碎的窗戶跑過去。% 

    會議室內的景象讓人觸目驚心。

    眨眼之間,又有數十名獄警丟掉了性命,矗立在會議室內的怪物不但沒有死,反而變得更加可怕,如果說剛才還是個兩胳膊兩腿的怪人,那麼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地地道道的巨無霸蜘蛛。

    兩隻巨大的利爪現在變成了四隻,原本孱弱的雙腳已經消失不見。四隻鋒利而又巨大的利爪,支撐起扭曲變形袒露著肌肉和肌腱的怪異身體。類似背部的地方,張牙舞爪的豎立著數把銳利的鐮刀觸手,看上去很是滲人,銳利的觸手之上,還掛著兩個被刺穿了胸膛的獄警。

    在觸手環繞的中央,是一塊巨大的肌肉突起,有著白內障一般的視網膜,包裹著一顆比成年人的頭顱,還要大上幾倍的眼球。

    眼球在霧濛濛的血管內不停地眨著眼睛,青紫色的筋絡和血管,不時地浮現出來,就像是到了即將爆裂的邊緣。眼前怪物的個頭,要比之前矮上一截,多出來的兩支巨爪,卻讓怪物的體型更加龐大。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都看傻了眼,這東西似乎根本就打不死,他們也開始相信,眼前的怪物就是他在地洞中遇上的那傢伙。這一切太不可思議的,明明已經一命呼嗚,卻瞬間變得更加強大。

    如果說硬要從這個怪物身上,找出什麼比不上之前的地方,那也許就是這個怪物似乎沒有嘴。

    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了,他們的想法何其荒唐。

    怪物不但有嘴,而且更加巨大,還平白無故的又多出了豎排牙齒。

    只是如今怪物沒有了胸膛,他的血盆大口便長到了腳下,若不注意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只要稍加注意,就不難發現,這張嘴更加巨大,足以一口就將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給吞下。

    怪物在發現他們之後,甩掉了觸手上,被扎個透心涼的獄警屍體。笨拙而又急切的朝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撲過來,它的動作就像是剛剛學步的孩童,還沒能夠完全適應自己不一樣的身體。

    弗蘭基米爾試圖從地上死去的獄警手中,撿起ak47步槍準備迎戰。他認為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有展開防禦性的攻擊。

    卡夫卡可完全不這麼認為,他不認為他們能夠應付的得了眼前這傢伙,他們此時唯一的選擇,只能是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還沒等弗蘭基米爾把ak47步槍從地上撿起來,卡夫卡就緊緊抓住弗蘭基米爾的胳膊,將他拽出了會議室。

    「嘿!你幹什麼!」弗蘭基米爾不解的抱怨道。

    「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麼!那傢伙刀槍不入,我們的武器制服不了它,想活命的話就跟我一起逃走。」卡夫卡沒等把話說完,就拉著弗蘭基米爾沿著牆角開溜。

    弗蘭基米爾無可奈何的回頭又看了一眼,那不斷咆哮的可怕怪物。卡夫卡說的一點麼錯,ak47步槍根本奈何不了眼前這個噁心的傢伙。

    弗蘭基米爾只好放棄反抗,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到逃跑中去。然而怪物,又哪肯就此放過他們。

    四腳怪物緊隨其後,從坍塌了一半的會議室衝了出來,奔向雪地之中,追趕玩命奔跑的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

    四腳怪物龐大的體型,遠比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要大,一步足以超過他們十步。

    兩人與四腳怪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四腳怪物很快就能將他們追上。也就在此時,他們跑到了一個轉彎處,卡夫卡突然抓住弗蘭基米爾的脖子,將他猛的往上一提。弗蘭基米爾只顧著奔逃,一時間沒有留神,竟被卡夫卡摔了好大一個跟頭,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弗蘭基米爾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這地方黑洞洞的,隱約間只能看到個大概的輪廓。

    這裡位於牆角的雜物間,卡夫卡的急中生智,讓他們得以躲過一劫。四腳怪物並沒有發現這個雜物間,而是沿著另一側的牆角窮追下去。

    「這是什麼地方?」弗蘭基米爾好奇的問道。

    「一個雜物間,就是用來放各種工具的地方。幾乎這裡的每幢樓,牆角上都會預留一間,雙開門從建築的內外都能進入,幸好這裡的門沒有鎖,才讓我們躲過一劫。」卡夫卡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說道。

    「真該謝謝你,你救了你,也救了我。」弗蘭基米爾站起身來,謹慎的觀察著四周。

    「這沒什麼,我們扯平了,我不想欠人情。」卡夫卡還在穿著粗氣,他身體太沉了,這讓他費了吃奶的勁。

    「我們可以在這裡找找看,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用來對付那怪物的。」弗蘭基米爾慢慢走入雜物間。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這裡只是個雜物間,不是軍火庫,難道你打算用這些拖把和掃帚,去對付外面那怪傢伙?」

    「至少可以找找看,有總比沒有好。」弗蘭基米爾說著在雜物間裡翻找起來。

    卡夫卡從地上坐起來,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樣子。他呆呆的看著漆黑昏暗的四周,他所能見到的只有桌椅、水桶、梯子、鐵皮櫃、各種各樣的扳手和鉗子等日常工具。

    「你認為那傢伙會怕洗衣粉嗎?難說你能用洗衣粉或者肥皂毒死它。」卡夫卡不懈的說道,言語中帶著譏諷。

    「這可不好說,現在看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弗蘭基米爾轉回頭,看了看卡夫卡。而事實上他既看不清卡夫卡,卡夫卡也看不清他。

    「我們應該用水桶套住它的頭,然後再把拖把弄濕抽死它,我看他們總是這樣對待犯人的。」卡夫卡洩氣的說道,他想不通弗蘭基米爾是吃錯什麼藥了。

    「你看這是什麼?」弗蘭基米爾的動作變大了許多。

    「什麼?」卡夫卡抬起頭,除了黑暗中隱約的輪廓,他什麼也看不到。

    弗蘭基米爾從幾張層板後面,找出了一個大傢伙,這是一台鋸片很長的「安德雷阿斯之鋸」,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電鋸,只是這台電鋸的鋸片,看上去要比普通的電鋸的更長。

    弗蘭基米爾晃動著手中的「安德雷阿斯之鋸」問道:「為什麼沒有接線頭?」

    「這東西不需要電線,也不需要電池,它是燒精煉石油的,當然柴油也可以。這讓它的功率更大,也更加便於攜帶。我記得當時我們採購了十把,時間太長不記得,都扔到哪裡去了。」卡夫卡在黑暗中,辨識清楚了弗蘭基米爾握在手裡的東西。

    「扶手後的通風口很大,看得出來是大功率的傢伙。你覺得這東西怎麼樣,能夠切碎那怪物嗎?如果我們把那怪物切碎,我想它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重新活過來了。」弗蘭基米爾揮舞著手中的電鋸,就像是在做訓練一樣。

    「這東西完全能夠切碎它,我一點也不懷疑,不過前提必須是,那怪物得和樹樁一樣,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讓我們把它切碎。否則這東西還沒有碰到它,我們就已經被它給撕碎了。」卡夫卡不置可否的說道,弗蘭基米爾從他的話語中,聽不出來這是贊同還是反對。

    「這裡有精煉石油嗎?總之讓我們先試試看,坐以待斃不如爭取生機。」

    「噢!我可真佩服你,你哪來的如此信心,認為自己能對付那傢伙,而不會被它撕碎?」

    「我完全沒有信心,只是不嘗試一下,誰又知道結果會怎樣呢?我們在克格勃的絕大多數任務,看上去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最終我們還是能夠幸運的完成了任務」

    「我可沒有那麼好運氣,這麼多年來,我連酒吧裡的撞球賽,都沒賭贏過一場。」

    「這是兩回事。」

    「我看是一回事。」

    「這裡沒有油嗎?」

    「那邊的鐵皮桶裡有。」卡夫卡指了指,牆角一排十多鐵皮桶。放在那裡的,全是未曾開封的精煉石油。

    弗蘭基米爾扛著電鋸,來到油桶旁邊,油桶的桶蓋密封的嚴嚴實實,並非那麼容易就能夠打開。

    弗蘭基米爾在一個支架上的一堆工具中,翻找出一把他認為足夠長的平口起子,用起子撬開油桶上的油蓋,將散發著濃烈石油氣味的精煉石油,倒入電鋸的燃料槽。

    弗蘭基米爾扔下鐵皮桶,擰緊燃料槽的螺絲蓋。通過鋸片末端的調節器,調整了一下鋸鏈,然後打開保險栓,向上拉動啟動閥,電鋸的引擎立刻旋轉起來,發出蒼蠅般嗡嗡的空響,只是這聲音,要比蒼蠅的嗡嗡聲,更加響亮也更加煩人。

    弗蘭基米爾一手握住電鋸上方的提把,另一手握住電鋸握手時,打開了剎車手柄,電鋸立刻轟鳴起來。

    「看樣子還不賴,這東西沒準真能對付那怪物。」

    「嗯哼,也許吧,不過別把我算上。」

    「我們兩聯手,一定可以大干一場。」

    「我才不想和犯人成為同志,典獄長是老糊塗了,才會讓你參加這次行動。再說你可是克格勃的特工,我哪能跟你比,你一個人完全能對付那怪物,簡直綽綽有餘將,一點問題也沒有,哪會需要我的幫助,我只能礙手礙腳。」

    兩人話語之間,一股強光從天而降,照射在雜物間的窗戶上。

    線透過窗戶照進雜物間,瞬間驅散了雜物間的黑暗。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天空中傳來直升機螺旋槳轉動時,發出的巨大轟鳴聲,雜物間外也隨之捲起一陣狂風。

    這是二戰後,出現的新式飛機,以其卓越的性能,幾乎瞬間取代了蒸汽飛艇。

    「這一定是國家安全部派人來了,沒錯這是他們的直升機,他們也來的太晚了,索爾教授早就通知了他們,這些好吃懶做的傢伙。」卡夫卡已經完全壓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他知道國家安全部的到來,意味著他們終於有救了。

    弗蘭基米爾也瞬間鬆了一口氣,國家安全部擁有遠超古拉格獄警的精銳武器裝備和克格勃不相上下的訓練有素的突擊隊員。他們的到來無疑是古拉格所有人的救星,有他們在這裡,怪物再也不能夠耀武揚威了,興許用不了一個小時,國家安全部的突擊隊員,就能夠解決,這裡無法收拾的殘局。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5
第四十五章 南柯一夢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慶幸國家安全部的到來,甚至為此感到有些沾沾自喜。

    勝利就在眼前,他們知道現在只需要坐在這裡等就好。

    如釋重負的感覺非常舒服,就像一餐豐盛的美味佳餚,在開口品嚐之前,只需要看上一看,就能讓人垂涎三尺。人們總是這樣,對於幸福的憧憬,遠比得到幸福,更能帶來愉悅。如果不是受想像力的束縛,他們此刻已經能夠看到,國家安全部那些突擊隊員,會如何虐待,那頭可憐的怪物。

    一切都結束了,國家安全部的直升機,現在正盤旋在古拉格的上空。他們將清楚的看到這裡發生的混亂,然後徹底解決掉,那令人作嘔的可怕怪物。

    直升機發出的轟鳴聲,立刻引起了古拉格獄警的注意,所有人的恐懼瞬間消逝,他們已經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考慮歡呼雀躍的慶祝方式。人們總是愛得意忘形,一不留神就忘記了曾經的艱苦,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還沒等眾人來得及歡呼,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眾人聚精會神的,凝望著天空中的,國家安全部直升機時,四腳怪物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從它猙獰的血盆大口之中,吐出一條猶如巨蟒般粗壯的長舌,將半空中直升機的尾翼緊緊纏住。

    很不幸的是,這也同時損毀了直升機上的反向旋翼,機身頃刻失去平衡,瘋狂的旋轉起來。

    弗蘭基米爾眼看事態不妙,還沒等卡夫卡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就轉身衝出了雜物間。

    弗蘭基米爾揮舞著手中的電鋸,朝四腳怪物猛撲過去,迅捷的速度,讓四腳怪物措不及防,然而一切還是太遲了。

    直升機不斷在空中翻滾,眨眼之間從天而降的曙光,被死亡的氣息污染,滿是濃雲的污濁夜空,瞬間吞噬了古拉格的希望。

    夜空中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看的心驚膽寒。

    失去平衡的直升機,無法完成自救工作,機上的人員更是慌了手腳。最終,直升機掙紮著,墜落在古拉格附近的松樹林內,緊隨而來的爆炸聲,將一股濃煙送入天際,樹林間燃起了熊熊烈火,赤焰的火光染紅了整個天空。

    看著直衝天際煙霧,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這真是個高尚的玩笑,又有誰能說什麼呢?這就像身患絕症的病人,在聽到手術成功的切除腫瘤後不到一分鐘,又被告知他將因大出血而死。

    唯一沒有時間,去想像痛徹心扉的絕望的人,只有手中高舉著電鋸的弗蘭基米爾。

    弗蘭基米爾緊握手中電鋸,用力朝四腳怪物未曾來得及收回的舌頭砍下去,鋒利的電鋸立刻將四腳怪物的舌頭斬為兩截。怪物雖然強大,畢竟是血肉之軀,哪抵擋得住高速旋轉的鋼鐵鋸鏈。

    濃濁的鮮血,從斷舌中沖噴湧而出,猶如黃河決堤般洶湧澎湃。四腳怪物瘋狂的嘶吼起來,劇烈的痛楚讓它巨大的眼睛,變得更加猙獰更加可怕,粗壯的筋脈也更加凸顯,臌脹到了即將爆裂的極限。

    弗蘭基米爾一手抓住怪物剩下的半截舌頭,隨著怪物巨舌的迅猛收回,弗蘭基米爾搭上了順風車,迅速來到這四腳怪物的眼前。他拚命揮舞手中的電鋸,在四腳怪物身上不住的亂砍亂劃。他鼓足全身力氣,朝怪物的利爪猛劈下去,一聲肌肉撕裂的巨響,怪物失去了一條巨大的利爪。

    只剩下三條腿的怪物,歪歪斜斜的摔倒在地上,它從雪地中掙紮著爬起來,奮力朝無盡的黑暗中奔去。

    弗蘭基米爾將電鋸從怪獸的斷臂中拔出來,看來這東西如他所料,很是個用來對付怪物的好傢伙。這一次弗蘭基米爾說什麼也不能再讓怪物逃走了。

    如果這次再讓怪物逃走,誰知道它下次它出現的時候,又會變成什麼樣子。每一次它都身負重傷,可當它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就會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可怕。

    弗蘭基米爾不相信那怪物殺不死,他只是認為他們並沒有找到怪物的要害,所以才沒能把這個傢伙弄死罷了。

    現在弗蘭基米爾正打算用手中的「安德雷阿斯之鋸」,將怪物徹頭徹尾的撕碎。他就不相信,將怪物切碎之後,它還能夠在活過來,沒有那樣的道理,就算它來自地獄。

    這是唯一的方法,只有將這怪物斬盡殺絕,讓它在沒有重新活過來的可能,才能徹底擺脫這個可怕的傢伙。否則將沒完沒了無窮無盡,所有人的結局,便只能是被這噁心的怪物活活撕碎。

    怪物傷口上流出的鮮血映紅了雪地,這讓追擊受傷的怪物變得並不困難,只要沿著血跡尋找,就能夠找到逃走的怪物。弗蘭基米爾沿著血跡直追下去,情急之中不忘謹慎,極力避免怪物可能發起的偷襲,追出去不遠,他就看到了一瘸一拐,蹣跚前行的受傷怪物。

    此刻,怪物正朝著尤利婭所在的宿舍樓逃去,這可嚇壞了弗蘭基米爾。

    他知道典獄長和尤利婭,此時都還在宿舍樓內,若是他二人被怪物發現,沒人知道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雖說怪物現在受了重傷,但這很可能讓它更加的狂暴。這樣的傷勢足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可對於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怪物來說,卻完全算不了什麼。它依然有足夠的力量破牆而入,將人活生生的撕裂扯碎。

    國家安全部的直升飛機,曾帶給弗蘭基米爾希望,然而這種欣慰的希望,盡在眨眼之間,就徹底化為了泡影。

    弗蘭基米爾不敢再抱有任何幻想,凡事都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弗蘭基米爾加開腳步,他必須在怪物衝入女子宿舍樓之前,將怪物劫住,不讓它進入宿舍樓。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尤利婭和典獄長的安全,一旦怪物衝進宿舍樓,它很可能會將這幢上了年頭的宿舍樓給撞塌。

    遺憾的是,弗蘭基米爾並未能如願以償,他還沒能衝到宿舍樓的入口,怪物就已經竄進了宿舍樓內。

    也許是怪物感受到了溫泉浴池散發出來的無盡暖意,它徑直的朝溫泉浴室跑過去,龐大的身軀撞裂了走道兩旁的牆壁,弗蘭基米爾還真是擔心,這幢上了年頭的老宿舍樓,會被怪物給撞塌。他遲疑了片刻,才有繼續緊追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6
第四十六章 人獸大戰



    怪物撞開浴室的銅製蝴蝶門,撞裂了數個控溫鍋爐,冰涼的冷水從裂縫中噴射出來,怪物全無知覺的跳入溫暖的浴池之中。》

    浴池內的木柵欄,被怪物巨大的利爪輕易推倒,浴室背後的潺潺流水,以及泛著白煙的涓涓細流顯露出來。

    這真是別樣的一番天地,想不到在這格拉格內,還有這樣的人間仙境。

    怪物迅速竄入泉水之中,緩緩地沉了下去,似乎非常受用。天然溫泉中含有的大量硫元素,對怪物有著某種難以言表的益處。

    沒有人知道這個怪物會不會思考,有沒有感覺,如果有,那它現在,一定會認為很舒服。

    弗蘭基米爾緊隨其後衝入浴室,他躲過管道中噴射出來的冰冷刺骨的涼水,他並不是怕冷,而是不想把自己弄濕,他不喜歡濕漉漉的感覺。

    浴室內泛起的濃厚白煙,阻礙了他的視線,他幾乎看不清楚,眼前的任何東西。他走過溫暖的浴池,走入涓涓細流的溫泉。怪物就潛伏在,溫暖的泉水之中,弗蘭基米爾完全看不到怪物蛛絲馬跡。

    弗蘭基米爾緊緊盯著平靜的水面,尋找著消失的怪物蹤跡。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弗蘭基米爾手中的電鋸,在震耳欲聾的咆哮著。

    被染紅的泉水,從哪裡看上去,都差不多,這反而增加了,透過清澈泉水,看到怪物的難度。

    弗蘭基米爾眼前,逐漸浮現出一個奇怪的陰影。熱騰騰的白色水汽很濃,弗蘭基米爾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這正是那怪物的最終形態,ctc技術能夠促使線粒體不斷裂變,從而急劇加速細胞新陳代謝,在極少的時間內完成幾百萬年的細胞進化,但在這種技術下誘導的細胞進化,也有著進化的極限。就像任何的藥物都有相應的藥效期,無論是一百年還是一萬年,終有藥性失效的一天。如果對藥劑的消耗越大,藥性消失的自然也就越快。這是生物化工主義者的死穴,也是無法超越的極限。就像機械重工主義者,無法超越光速,也無法製造出永動機一樣。

    怪物的最終形態並不龐大,體型如同非洲的雄獅一般,只是四足上的利爪,有些大的很不協調。兩臂前肢的肩膀上,還有另外兩隻巨大利爪,比起怪物的四肢要大上一倍。

    大大的赤紅色眼睛,佔據了怪物頭顱的一大半,剩下的只有一張牙齒銳利的血盆大口和一條又粗又長的舌頭,在舌頭的頂端,似乎還長了另外的一個猙獰的頭顱。

    當然,弗蘭基米爾並不知道,這就是怪物的最終形態,看到怪物不再那樣的巨大,他心中不免有些暗暗竊喜。

    如此看來,眼前的怪物,要比先前,更加容易對付。體型往往能說明一切,至少弗蘭基米爾認為是這樣。

    但在這場戰鬥中,取勝的關鍵,全然來自弗蘭基米爾的自信心。

    自信和毫無畏懼,幫了弗蘭基米爾大忙。

    他晃動著手中的電鋸,躍躍欲試的準備與怪物一決雌雄。

    怪物粗壯的舌頭,猛地向弗蘭基米爾衝來,弗蘭基米爾舉起電鋸迎接。

    怪物舌頭上的頭顱,撞擊在電鋸的鋸片,弗蘭基米爾的力氣異於常人,他完全沒有把眼前這只小怪物放在眼裡。

    撞擊的力量出乎預料的猛烈,弗蘭基米爾被掀翻在地,跌落到溫泉之中。

    也就在這個時候,弗蘭基米爾感到溫泉中,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掙紮著想要從溫泉中站起來。

    還沒等他從溫泉中爬起,在他的身體之下,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利爪,將他牢牢抓住。

    怪物發出一聲嘶吼,弗蘭基米爾感到,他的雙腳幾乎就在同時,也被兩隻利爪抓住。

    弗蘭基米爾被怪物舉了起來,眼看自己即將被怪物撕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弗蘭基米爾拚命將電鋸往身後刺去,他什麼也看不到,只能任憑感覺的驅使。

    電鋸有如一道迅捷的閃電,刺入了怪物的利爪,鮮血瞬間噴濺出來,怪物隨即發出一聲刺耳的吼叫。弗蘭基米爾不清楚這怪物,會不會感覺到疼痛,但看樣子它應該又有知覺。

    抓住弗蘭基米爾雙腿的利爪,身體難以抑制的抽搐,在一瞬間讓怪物的利爪有了鬆動,弗蘭基米爾抓住機會抽身而出,似攀岩的靈猴,如上樹的靈貓,騰空躍起,以一記漂亮的後空翻,穩穩地站在溫泉之中。

    弗蘭基米爾用力壓住手中的電鋸,以便儘可能的不讓電鋸因怪物掙扎,在攻擊時任意改變方向。

    弗蘭基米爾並沒有將電鋸從怪物的肌肉中拔出,而是徹底的將怪物的利爪給鋸了下來。金屬撕裂肌肉是發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讓弗蘭基米爾連牙齒都軟了。但他還是咬緊牙關,不到最後一個,絕不輕言放棄。

    再次失去一臂的怪物極力嘶吼著向後退縮,弗蘭基米爾猛追上去寸步不讓。他與怪物貼的很近,甚至能夠聞到從怪物口中,發出的噁心口臭。

    弗蘭基米爾咄咄逼人,絕不能錯失此時,佔儘先機的大好形勢。弗蘭基米爾忍住難以承受的惡臭,奮力抓住怪物方寸大亂的舌頭,將其纏繞在電鋸之上。

    弗蘭基米爾打開電鋸的剎車軸,鋸鏈再次瘋狂的旋轉起來,眨眼之間,纏繞在電鋸之上的粗壯舌頭,被切割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被鋸斷了舌頭的怪物,因為失去了平衡,重重跌入溫泉之中。怪物並未因此就放棄進攻,肩膀上的兩隻利爪,勁力十足的朝弗蘭基米爾襲來,然而動作卻顯得有些笨拙。

    弗蘭基米爾向後閃身,讓過怪物的利爪,也許是怪物低估了弗蘭基米爾的速度,才讓他躲過了致命一擊。

    躲過一劫,弗蘭基米爾氣勢更盛,弗蘭基米爾將電鋸橫置,推磨似得砍向怪物肩膀上的兩隻利爪,一箭雙鵰的同時鋸斷了怪物的雙爪。

    弗蘭基米爾就這樣與怪物在早被鮮血染紅的溫泉內,展開你死我活的殊死搏鬥。怪物的嘶吼聲、電鋸的轟鳴聲、骨骼的斷裂聲、肌肉的切割聲,聲聲不絕,最終都被四散濺起的水花所吞噬。

    弗蘭基米爾沒有再給怪物逃離的機會,他將怪物的身體一塊接一塊的砍了下來,怪物污濁的鮮血和惡臭的體液,不斷噴濺在弗蘭基米爾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什麼也看不到,流進了他的鼻子,讓他無法呼吸。

    儘管如此,弗蘭基米爾還是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電鋸,他吸取了以往同怪物戰鬥的全部經驗,他不會再輕易停手,就算這怪物看上去,已經徹頭徹尾的死了。他要把他切成肉丁,足夠裝到沙丁魚罐頭裡去的肉丁。

    最終,怪物就這樣被弗蘭基米爾大切八塊,醜陋的身體斷裂成數無數的大小血塊,隨著潺潺流水順流而下。

    弗蘭基米爾如釋重負坐在溫泉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深紅色的血水漸漸變淡,又重新恢復了清澈透明模樣,剛才的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弗蘭基米爾扔掉手中的電鋸,用溫泉的流水,清洗掉沾滿一臉的怪物鮮血和體液。

    他疲憊的靠在泉水中喘息著,這時候數十名持槍獄警趕了過來,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排扛著火箭筒的獄警。

    所有人都驚呆了,弗蘭基米爾就這樣,一個人解決掉了,他們那麼多人,都奈何不了的怪物,這根本就像是在拍英雄主義題材的電影。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6
第四十七章 接下來怎麼辦



    每個人都想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事,還有弗蘭基米爾是怎樣幹掉那可怕怪物的。: 他用了什麼手法,是某種超自然力量,還是克格勃的秘密武器。

    然而他們所能發現的,只有弗蘭基米爾身上奇怪異常的服裝和一把安德雷阿斯之鋸。

    這毫無疑問是超自然力量和神秘武器的完美結合,只是誰都說不上來,在剛才的戰鬥中,到底是服裝還是電鋸,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獄警們攙扶起弗蘭基米爾,踉踉蹌蹌的從溫泉中走出來。他們大多沒有見過弗蘭基米爾,不知道他是不是新來的獄警,更不知道他其實是古拉格的囚犯。

    不管怎麼說,此時每個人都很佩服他,至少他比國家安全部,派來的那些還沒見上面,就已經去地獄報導的傢伙,要強上許多。至少從他能擊敗怪物這一點,就足以值得在場的每一個人敬佩。

    這時候索爾教授和朱可夫教授也趕了過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需要他們收拾殘局,更需要重新聯繫國家安全部。

    他們的飛機在這裡爆炸,他們的人就死在古拉格,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該怎麼和他們說,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源自一頭不可能存在的怪物,他們會相信嗎?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那些大行官僚主義的傢伙,總是用屁股代替大腦來思考。他們真的能夠理解,這種複雜又奇妙的問題嗎?這可不比國家預算的審計報告,又或者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要簡單。

    朱可夫教授走到弗蘭基米爾將怪物切碎的地方,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遙望著隨流水而去的怪物殘軀。看樣子怪物不可能再活回來了,這裡什麼也沒能剩下。

    他抬起頭用驚異的目光看著弗蘭基米爾,似乎完全不相信一個人,能夠戰勝如此可怕的怪物。

    「你沒事吧?」朱可夫教授向弗蘭基米爾問道。

    「還好,安德雷阿斯之鋸幫了大忙,否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弗蘭基米爾氣喘吁吁的說道,他真的累壞了,至少他自己認為是這樣。他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進行過戰鬥,因為他的敵人根本就不是人。這不是有意侮辱他的敵人,而是事實如此。

    「沒事就好,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這太可怕,也太不可思議了。為此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已經讓人去收拾殘局,損失顯然是巨大的,只希望傷亡人數不會太多。」索爾教授對朱可夫教授說道,他的臉上表情同樣負責,注視弗蘭基米爾的眼神也很詭異,這主要還是因為他耷拉下來的眼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地方過去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弗蘭基米爾完全不明這怪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至少我從沒聽說過,也從沒見到過。我在這裡工作了十七年,因為上了年紀不想總是調動工作,所以我算在這『2371』裡工作時間最久的人之一了。我可以用我的名譽起誓,在我工作的十七年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事件,也從沒聽那些過去曾在次工作的人,提到過類似的事件。如果可以的話,我認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完完全全的孤立事件。」索爾教授態度嚴肅的說道。

    「孤立事件也是有原因的,我想問題的關鍵,還在於那個巨大的地洞。也就是說,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在那個地洞裡,只有完全瞭解那個洞,才可能弄清楚這件怪事的原委。」朱可夫教授說著從溫泉石階上走了回來。

    「教授說的沒錯,所有的答案都擺在那個洞裡。」弗蘭基米爾認真的點點頭。

    「什麼?難道!難道你們還打算,要再到那個洞裡去嗎?」索爾教授一臉驚恐的看著弗蘭基米爾和朱可夫教授。

    「這也許是找到答案的唯一方法。」弗蘭基米爾說道。

    「還是讓典獄長來決定吧……關於這件事,還是讓典獄長來決定。」索爾教授面帶懼色的說道。

    「這是當然。對了,典獄長在哪裡?弗蘭基米爾你不是和典獄長在一起嗎?」朱可夫教授問道。

    「他就在尤利婭的宿舍,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把典獄長從醫務室,轉移到了這裡,也就是在這樓上。」弗蘭基米爾解釋道。

    索爾教授聽說典獄長和尤利婭都在樓上,於是立刻派遣了兩名獄警上樓,看看他是否安然無恙。

    沒多大功夫,尤利婭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弗蘭基米爾全身是血的樣子,尤利婭被嚇了一跳,在得知弗蘭基米爾並沒有受傷,那些全都是來自怪物的鮮血時,尤利婭才終於算是鬆了口氣。

    同時尤利婭也開始佩服起弗蘭基米爾來,不愧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竟然能夠一個人擊敗如此可怕的怪物。

    尤利婭想索爾教授和朱可夫教授,詢問了時間的經過,他們一知半解的說了半天,也沒能夠把事情說明白,可不知道為什麼,尤利婭就是不去親自問問弗蘭基米爾。

    眾人在一番交談之後,很快又回到了地洞的問題上來。他們討論著,是否該進一步深入地洞,解開這不可思議的怪物之謎。

    在那黑暗的深淵之中,有著無盡的未知恐懼,也有所有這一切的答案。眾人喋喋不休唸唸有詞,每個人都在堅持著自己的說法,卻又完全說服不了,持有反對意見的人。

    就在討論難分難解,各持己見,沸沸揚揚之際,突然傳來一個厚重含糊的聲音。

    「我想,我知道,誰知道答案。」

    眾人朝傳來說話聲的方向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站在宿舍樓門廊處的卡夫卡。

    他手中拖著在雜物間外,被弗蘭基米爾砍下的怪物利爪,緩緩走進女子宿舍樓。

    「你這是什麼意思?」朱可夫教授揉了揉眼睛,很是不解的問道。

    卡夫卡的話,也同時讓索爾教授,感到吃驚和恐懼。他大張著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卡夫卡眉頭緊鎖,來到眾人中間,將怪物的利爪,扔到眾人面前。看到這猙獰可怕的東西,就讓人不由得心中發顫。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卡夫卡用手指著怪物利爪上的某個部位說道。

    走廊裡很黑,誰也看不清卡夫卡,想要讓他們看的是什麼。眾人都壯著膽子,朝怪物的利爪靠過去。手電筒等的燈光,也都不約而同的匯聚到卡夫卡的手指上。在手電的照射下,他們終於看清楚了,卡夫卡手指所指的東西。

    「**—016」

    在怪物的利爪上,深深地烙印著「**—016」,這個不明所以的符號。每個人都看得一頭霧水,全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又意味著什麼。

    在他們之中,只有一個人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並且已經知道了卡夫卡所說的,那個知道答案的人是誰,那就是尤利婭。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6
第四十八章 是真的嗎?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尤利婭和卡夫卡知道「**—016」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弗蘭基米爾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在弗蘭基米爾入獄時,卡夫卡曾經給弗蘭基米爾做過身體檢查。那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在弗蘭基米爾的脖子後面有著「**—003」烙印。當時他倍感奇怪,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弄這麼個紋身。

    這一點也體現不出潮流感,而且還選在脖子後面,這種不易被人發現的位置。後來他認為這也許是克格勃留在他們身上的記號,讓他們在任務失敗被殺後,不至於無法辨認他們的屍體。

    很多士兵在上戰場前都會這樣做,以便儘可能的讓自己在不幸犧牲後,不至於成為無名英雄,無法讓親人來認領回他們的屍體。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在死後能輕易的被人辨識出他們的身份。

    然而這是和平年代,和平年代通常是不允許士兵或警察身上有紋身的,雖然他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但秘密警察應該同樣屬於這一系統。

    和卡夫卡一樣,尤利婭也曾看到過這個標記。

    當尤利婭同弗蘭基米爾一起,在停屍間內討論,誰是喪心病狂的凶手時。弗蘭基米爾曾經脫下過自己的囚服,那時候除了他強壯魁梧的肌肉,尤利婭也同時注意到了弗蘭基米爾背後的「**—003」烙印。對她來說,這種奇怪的烙印,讓她同卡夫卡一樣疑惑。

    作為紋身,這樣的符號,彰顯不出任何的個性,但如果不是紋身又該怎麼去解釋呢?尤利婭同樣認為,這是克格勃的某種代號。

    此後當弗蘭基米爾抱著尤利婭,從浴室跑向醫務室時,尤利婭又一次看到了這個烙印,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因此她現在絕對不會記錯。在她第一眼看到「**—016」的時候,第一時間所想到的,就是弗蘭基米爾。

    卡夫卡和尤利婭此時都目不轉睛的,靜靜注視著弗蘭基米爾。弗蘭基米爾注意到了他們奇怪詭異的目光,以及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看他,但他能夠預感到,會有對自己極其不利的事情將要發生。

    就這樣對視了很長時間,所有人都露出詫異的神情,疑惑不解的看著卡夫卡,迫不及待的想要問清楚,他的話外之音到底是什麼。

    卡夫卡這才最終開口向弗蘭基米爾說道:「我說……弗蘭基米爾……也許你能夠……告訴我們答案。」

    卡夫卡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弗蘭基米爾的身上,他們都張大了口,一句話也活不出來。這個消滅了怪物的人,同怪物又會有什麼聯繫。

    弗蘭基米爾完全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卡夫卡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楞柯柯的看了卡夫卡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我……我完全……沒明白你的意思。」

    卡夫卡一臉嚴肅,帶著傷疤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奸笑,咬著牙緩緩說道:「我記得在你的身上,有著和這怪物同樣的記號,難道你們不是一夥的?」

    卡夫卡的問題,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個剛才還殺死了怪物,拯救了古拉格的克格勃秘密警察,轉眼之間就成了怪物的同夥。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所有人都認為卡夫卡,不應該開這樣的無聊的玩笑。

    卡夫卡的言論很快招惹來眾人的不滿,弗蘭基米爾心裡卻開始有些猶豫。他注視著「**—016」的烙印,這東西確實讓他感到熟悉,又想不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弗蘭基米爾努力搜索著他殘缺不全的記憶,腦海中突然掠過他和妻子拉麗莎親密的瞬間。

    弗蘭基米爾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記起曾幾何時,妻子問過她關於**的問題,那時候拉麗莎就曾告訴過他,在他身上有一個**的烙印。

    他記得當時拉麗莎很想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為什麼他身上會有這樣的符號。當時弗拉基米爾吱吱嗚嗚說了半天,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身上會有這個東西。

    由於他解釋不清,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妻子也就沒有再追問什麼。在那之後誰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他們更關心是彼此間燃燒的渴望和相互依戀的濃情蜜意。

    此刻回想起來,自己多多少少,或許真的與這個怪獸,有著某種尚未可知的聯繫。也許只要弄清楚這怪物是從哪裡來的,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究竟意味著什麼。

    自從那醜陋的怪物出現以後,弗蘭基米爾的態度,也只是純屬應付,當然也有稍許的好奇心。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相助,那麼這怪物在殺死獄警的同時,也會殺了他。

    並沒有證據表明,怪物只對獄警下手。恰恰相反的是,它會攻擊它所遇見的任何人。

    此刻,弗蘭基米爾對怪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發自內心的巨大好奇心,讓他非常想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與他被關押在古拉格,會不會有什麼聯繫。這毫無疑問,是一條擺在他眼前的線索,跟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出謀害他的幕後黑手。

    弗蘭基米爾一心想要弄清楚答案,想回到那個漆黑的地洞之中,看看那裡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妻子慘死,自己無緣無故被抓,緊接著又被囚禁在這裡,而這地方,正在發生前所未有的怪事。這一切或許並非只是偶然,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有人想要把他弄到這裡來,才設計出如此之多的毒計。現在「**」,正是開啟這一切謎題的鑰匙。

    弗蘭基米爾呆呆的思考著自己的事情,卡夫卡則被重重包圍,不得不煞費口舌的,向那些早已把弗蘭基米爾視為救世主的獄警,認真仔細的解釋他為什麼認為,弗蘭基米爾知道這一切,並與那怪物就是同夥。

    也許弗蘭基米爾的確是個有罪的犯人,但不可否認他救了大家。救命之恩難以言表,這也改變了絕大多數人對弗蘭基米爾看法。在他們中不乏有些人,並未將弗蘭基米爾視為囚犯,而把他視為共生死共患難的同志。

    眾人熙熙攘攘,喋喋不休,有支持者,也有反對者。尤利婭默默地看著眾人一言不發,她不知道究竟孰對孰錯。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有些太過神秘,甚至比古老的埃及文明還要神秘。她完全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支持,還是該反對。不知道應該相信卡夫卡,還是應該相信弗蘭基米爾。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2:56
第四十九章 眾說紛紜


    弗蘭基米爾畢竟受過專業訓練,雖然他的訓練由於父親的反對,最後總半途而廢。

    他知道謊言被拆穿時,大眾的逆反心理會何等強烈。一個**被人們發現是**,並不會招惹來更多的厭惡,但一個君子被人發現是**,這就會讓人覺得他罪大惡極。在一切質疑即將被拆穿之前,自己先站出來承認一切,這會換得不少的信任以及獲取更多的同情。這或許會讓自尊心有些難以承受,顯然沒有比這效果更好的方法。

    這時候弗蘭基米爾低聲對喧鬧人群說道:「沒錯,我想他說的也許沒錯。」

    弗蘭基米爾的話語,如同卡夫卡一樣,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眾人詭異絕倫的盯著弗蘭基米爾,他們完全不明白,弗蘭基米爾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和怪物真是一夥,那他為什麼又要殺掉怪物,拯救古拉格和這裡的每一個人呢?難道他只是為了,過一把救世主的癮嗎?就算如此,他又何必承認,自己和怪物,是一夥的呢?

    眾人疑惑不解的看著弗蘭基米爾,期待他能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誰都無法相信這一切。這說不通,完全說不通。

    「我身上是有個『t*g'的烙印,這讓我也感到很奇怪,為什麼這傢伙身上也會有『t*g'的烙印。我希望能夠弄清楚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回到那個地洞中去看看,只有這樣才能知道真相。」弗蘭基米爾嚴肅的說道,他的語調聽上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可不這麼認為,既然你和那傢伙是一夥的,我們就不能相信你。你不過是想把我們先騙到地洞裡去,然後將我們趕盡殺絕,以此來實現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卡夫卡搖著頭說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說他存心要害我們,大可以冷豔旁觀就是。那個可怕的怪物,足以將我們這些人全都撕碎。他完全沒有必要和怪物搏鬥,更無需如此煞費苦心的算計我們。這未免有些太過於小題大做了,你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卡夫卡?」朱可夫教授質問道,他的語氣充滿了對卡夫卡的懷疑。

    「這正是他的險惡用心,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為什麼這樣做,說不定他就是想把我們,也變成同那個怪物一樣的傢伙。」卡夫卡仍舊固執己見。

    「讓我來說句公道話吧!首先,他並不是主動要求參這次行動,而是典獄長讓他參與的。其次,在黑暗的地洞中,是他救了典獄長。當然,今夜他還救了我們大家。我想這足以證明,此事另有原因。」朱可夫教授說道。

    「這不過是他在故弄玄虛……」卡夫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尤利婭給打斷了。

    尤利婭對眾人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先把這裡收拾一下,不能讓我們慘死的同志,就這樣睡在冰冷的雪地裡。至於弗蘭基米爾的事,我也認為非常蹊蹺,但是這並不當務之急。至少他救了典獄長,也救了我們,從這一點來看,他並沒有打算謀害我們的居心。至於如何處置他,還是讓典獄長來做決定吧。是典獄長讓他參與這次行動,如果要把他從新送回大牢,同樣也應該由典獄長來做決定。天就快要亮了,等典獄長醒來之後,我們再繼續討論弗蘭基米爾的事情如何。」

    眾人點頭稱是,可卡夫卡卻固執的認為,尤利婭明顯在包庇弗蘭基米爾。這無疑是引狼入室,等到後悔之時,一切就都太遲了。

    「我很同意尤利婭的話,我們不能總站是這裡,進行無謂的爭執。還是把精力都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為好。正如尤利婭所說,弗蘭基米爾的事,還是由典獄長來決定。不過我想在此之前,他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他自己。畢竟因為有了他的鼎力相助,我們今晚才能化險為夷,這點小小的回報,想必也是應該的,總不能讓他這樣渾身沾滿了怪物鮮血,晃悠到天亮。」索爾教授表示著對尤利婭同意,他知道眾人都表了態,自己總不能什麼也不說。

    他對弗蘭基米爾沒什麼好感,不過也沒有深仇大恨,對他來說怎麼處置弗蘭基米爾都可以,他只是隨大流才幫弗蘭基米爾,說了幾句好話。多年來的工作經驗,讓他深深地知道,眾怒不可犯,這個淺薄的道理。

    眾人一致通過,卡夫卡也不好再強辯什麼。他瞪了弗蘭基米爾一眼,便帶著幾個人去給「冰霜機甲」添煤去了。

    索爾教授開始查點損失和傷亡情況,尤利婭和朱可夫教授,小心翼翼的將典獄長移回到醫務室,等候著他的醒來。

    弗蘭基米爾在四名獄警的陪同下,找了個地方洗去了這一身的污垢。

    從剛才開始,弗蘭基米爾就始終想著,那個被他大切八塊的怪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與那怪物是否真的有什麼聯繫,這究竟是不是他被關在古拉格的原因所在。

    他很想現在就到洞裡去看看,同時他也很清楚,現在可不是肆意妄為的時間後。雖然不少人如今將他視為英雄,可這並沒有改變,他是古拉格囚犯的事實。

    他們派來四名獄警監視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在他們看來,古拉格的囚犯,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想到逃跑。同樣的沒有上級的命令,他們無論與弗蘭基米爾如何的情深意重,也絕對不敢私下就放他走。發生過的一切,改變不了任何現狀。如今,誰也不知道,典獄長醒來之後,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他會相信和支持弗蘭基米爾,還是和卡夫卡一樣,認為他才是罪魁禍首。

    冬日的夜晚總是很長,當太陽躍出松樹林時,索爾教授終於有了初步結論。

    在這一夜驚魂之後,共有一百二十七名獄警遇害,受傷的警員更是超過兩百人,南院超過一半的建築都受到破壞,幸運的是東所、西所和北所的監禁區,並沒有受到什麼損毀。

    五個大型的供熱鍋爐也受到破壞,這可能會嚴重影響到古拉格的供暖情況,電線受到的破壞也很嚴重,許多區域都斷了電,想要完全恢復,少說也要超過一週的時間。

    有五幢建築物損毀極其嚴重,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已經不能再用來繼續辦公和居住了,為了安全起見,防止出現坍塌事故,索爾教授讓人在建築物周圍劃了警戒線,提醒大家不要靠近。

    中午時分,在得知典獄長醒來後,古拉格的管理人員都紛紛趕到醫務室。典獄長的傷勢很重,誰都不想在這種時候,告訴他昨夜的不幸,但事態嚴重,非同小可,又不得不向典獄長說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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