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 天啟鎮魂曲 作者:鳳岐(連載中)

 
Babcorn 2016-5-18 22:14: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0 47303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5
第七十章 下水道的巨獸



    在下水道之中,弗蘭基米爾走了沒多久,就被下水道錯綜複雜四通八達的管網系統,弄得暈頭轉向完全迷失了方向。

    這地方完全被黑暗籠罩,照明手電的燈光,所能照亮的區域極為有限,這讓弗蘭基米爾無法辨識方向。

    弗蘭基米爾不知道他正在前進的方向,是不是他剛才來時的方向,他總覺得自己在原地轉圈,可又不知道哪裡才是正確的路徑。

    無盡的黑暗中,弗蘭基米爾感覺有什麼東西,緩緩從他的腳下掠過。這種感覺持續了很久,他能分辨出來,這不是死氣沉沉的廢舊垃圾,也不是在此覓食的老鼠。

    這東西的體型很大,而且特別的長,像是某種管道,更像是某種活物。弗蘭基米爾將照明手電的燈光,投向沒過膝蓋的油膩污水,污水中的奇怪東西,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弗蘭基米爾覺察到,在他的身後,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地從油膩的污水中浮出來,緩緩地不斷向上爬升。

    弗蘭基米爾猛地轉過頭來,黑暗中他隱約看到,那是一條巨蟒,一條胸徑比他還要粗壯的巨蟒。巨蟒的嘴唇異常奇怪,弗蘭基米爾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嘴唇結構的蛇。他毫不懷疑,這奇怪的血盆大口,一旦張開,足以同時輕易吞下三個弗蘭基米爾。

    讓弗蘭基米爾更為驚奇的是,這條巨蟒居然沒有眼睛。沒有眼睛它靠什麼來辨識事物,難道是靠氣味,有不少的蛇類,確是靠氣味來捕獲獵物,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就沒有眼睛。

    在巨大蛇頭的下方,還圍繞著一圈波瀾起伏的花冠,猶如女孩蓬鬆的短裙。這巨蟒的動作很緩慢,搖搖晃晃的朝弗蘭基米爾漸漸靠近。

    弗蘭基米爾握緊手中的ak47步槍,弗蘭基米爾可不希望這噁心的東西靠自己太近。不論先發制人的想法有多麼危險,無論這樣做會怎樣激怒眼前的巨蟒。都沒有人會反對此刻的弗蘭基米爾先發制人的決定,因為沒有人,會希望讓這樣的東西靠近自己。

    弗蘭基米爾高舉起ak47步槍,對準眼前的巨蟒扣下扳機,瘋狂的朝巨蟒展開掃射,迅猛的子彈呼嘯而過,擊中了眼前的巨蟒,子彈深深的陷入,巨蟒粗糙的皮肉之中。

    巨蟒隨之咆哮掙紮起來,弗蘭基米爾分不清,巨蟒是在嘶吼,還是在哀嚎。在猛烈的攻勢下,巨蟒抽搐著逐漸後退,弗蘭基米爾瞬間就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

    就在這時候,弗蘭基米爾的攻擊戛然而止,ak47步槍內的子彈已經用盡,弗蘭基米爾迅速撤下彈夾,準備從武裝帶上取出新的彈夾。

    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的功夫,巨蟒朝弗蘭基米爾猛撲過來。巨蟒奇快的速度,讓弗蘭基米爾來不及,將新彈夾裝入彈槽。弗蘭基米爾迅速閃躲,跌倒在油膩的污水裡,幸運的避開了巨蟒的攻擊。

    不幸的是彈夾落入了污水之中,弗蘭基米爾沒法,把彈夾從污水裡找出來。他不得不得重新取下一個彈夾,就在這時又見巨蟒向他迎面而來。

    弗蘭基米爾沒有絲毫猶豫,迅速丟掉手中的彈夾,從腋下拔出配有13發子彈的m900手槍,即刻對巨蟒展開連續射擊。被手槍擊中的巨蟒,迅疾的收回身體,其餘的子彈,全部打在了下水道的牆壁上,大的碎屑四散飛濺,險些殃及弗蘭基米爾自己。

    弗蘭基米爾面朝巨蟒迅速後退,他扔掉打光了子彈的m900手槍,打算重新取出一個ak47步槍的彈夾。就在這時候,由於他無法看到身後,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巨蟒所吸引。弗蘭基米爾不慎被污水裡的雜物絆倒,跌入油膩的污水中,弗蘭基米爾感到自己的後腰,被什麼東西割的生痛。

    痛楚讓弗蘭基米爾緊繃的神經,一反常態的放鬆下來,同時更讓他緊張的思緒,從眼前的侷限中擺脫出來。

    他想到了出發前,典獄長拿給他的「古斯塔夫之心」,那可是對付生化怪物的不二之選。

    他驚訝自己竟然完全忘記了,掛在身後的「古斯塔夫之心」,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他沒有時間去責備自己。

    弗蘭基米爾迅速從後腰,取下有著三根槍膛的「古斯塔夫之心」,由於用力過猛,整條褲帶都隨之被扯了下來。

    他一手握住「古斯塔夫之心」瞄準巨蟒,另一手則調節槍膛上的百合十字保險。

    就在巨蟒再次向弗蘭基米爾撲過來危機時刻,弗蘭基米爾果斷地扣動了「古斯塔夫之心」的扳機,火石機發出一聲巨響,白色的煙霧從火石機內騰空而起。

    一枚細長的水銀彈,從銅製槍管內飛射而出,刺入巨蟒體內。水銀彈迅速液化乃至氣化,被巨蟒的身體瞬間吸收,水銀沿著巨蟒的筋脈和血管飛速擴散,驚人的速度超乎想像。巨蟒青紫色的筋脈急劇膨脹,從巨蟒的皮膚下浮現出來,甚至連水銀在血管之內的擴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看。

    水銀所到之處,巨蟒的身體,立刻變成灰暗的深灰色或是深紫色,由於下水道裡太過昏暗,弗蘭基米爾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但巨蟒皮膚瞬間枯竭,肌肉頃刻萎縮弗蘭基米爾卻看的無比清楚。

    巨蟒在瘋狂的咆哮著,難以自制的翻滾著。下水道裡的垃圾和污水,被巨蟒攪動的漫天飛舞,彷彿發生了一場的劇烈地震。

    弗蘭基米爾這一次,看出了巨蟒的痛苦,現在他無需懷疑,巨蟒的咆哮,是憤怒的嘶吼,還是痛苦的哀嚎。眼前的一切不言而喻,「古斯塔夫之心」的水銀彈,看上去威力似乎比不上ak47步槍和m900手槍,可水銀彈的效果,遠勝於那些銅製子彈。

    巨蟒張開了那奇怪醜惡的血盆大口,它的額頭竟然裂開為五瓣,嘴裡還不斷流出噁心黏涎。弗拉基米爾舉起手中的「古斯塔夫之心」,打算給予眼前的巨蟒致命一擊,將它徹底結果。

    然而就在這時候,弗蘭基米爾看到巨蟒的血盆大口之中,似乎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那是一個人,一個女人,難道這並不是什麼巨蟒,而是他們在那間類似會客廳的房間裡,所遇上的滿是觸手的巨大花朵。

    就在弗蘭基米爾愣神之際,在痛苦中掙扎的巨蟒,突然竄入下水道無盡的黑暗之中,弗蘭基米爾緊追上去,錯綜複雜的下水道管網,讓巨蟒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弗蘭基米爾毫無頭緒的在下水道中尋找,他發現一處佈滿藤蔓的管道。或許那條不知道是動物還是植物的巨蟒,就是從這裡面出來的,這裡的藤蔓看上去,就像是那些纏繞住卡夫卡的青綠色觸手。

    弗蘭基米爾收起「古斯塔夫之心」,由於褲帶先前被扯斷了,他只能將「古斯塔夫之心」掛在ak47步槍的背帶上。

    弗蘭基米爾取下背在身後的「安德雷阿斯之鋸」,拉動開關打開安全剎,鋸鏈立刻轉動起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下水道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電鋸發出的轟鳴,在回聲的重疊之下,顯得震耳欲聾。

    弗蘭基米爾一邊切碎管道里的藤蔓,一邊謹慎小心的緩緩前行。由於他擔心這些藤蔓,會將他突然給纏繞住,弗蘭基米爾總是在確認,已經完全清除了腳下的藤蔓之後,才敢戰戰兢兢的繼續前進。

    隨著弗蘭基米爾的不斷前行,下水道裡污濁惡臭的氣味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奇異花香,香味越來越濃厚,令人沉溺其中,就好像被扔進了一個滿是花香的盒子裡,有如迷惑人心的叢林秘境一般。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5
第七十一章 溫室裡的妖精


    越來越多的藤蔓,被弗蘭基米爾清除。

    越來越濃厚的芳香,撲面而來。

    弗蘭基米爾隱約間看到了前方有光亮,不再像身後的下水道那般黑暗。

    終於弗蘭基米爾斬斷管道內最後一根藤蔓,走出了漆黑的管道,進入到一個鳥語花香的世界。

    這是一個巨大的溫室,被金屬和玻璃構成的高大穹頂幕牆環抱著。溫室的中心,是一株巨大的榕樹,在榕樹的周圍,是各式各樣,只生長在熱帶的花草樹木。這些植物四散延伸錯落有致,真是一片世外桃源的佳境,充滿了自然天成的優雅氣息。

    弗蘭基米爾謹慎的審視著,溫室內的一草一木,此時的弗蘭基米爾,由於摩爾莊園帶給他的陰影,讓他總覺得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變成活物,然後突然將他一口吞下。

    恍惚間,弗蘭基米爾似乎聽到了音樂聲,詭異的寧靜中,有一種洶湧澎湃的高亢。讓人不由自主的,全神貫注於其中,默默聆聽。

    這就是蘇聯音樂,無與倫比的魅力,激昂中透著柔美,柔情中帶有剛毅,就連心靈也沉迷其中,陶醉在無邊的旋律之下。

    簡單的曲調,沉穩的音樂,竟然能夠有著如此強大的魅力,不能不讓人歎服於音樂的偉大。弗蘭基米爾緩緩朝溫室中央的榕樹走去,臉上露出愜意欣慰的神情。

    所有聽到這音樂的人,無論他曾遇見過怎樣的苦難與悲傷,他的臉上都會流露出幸福的表情,就像無法停止呼吸一樣。

    弗蘭基米爾繞過榕樹,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看到一個人,一個如夢似幻的人,出現在榕樹之下。

    她穿著一件露出雪白肌膚的乳黃色長裙,烏黑的秀髮在溫室玻璃的光線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華,像是一頂彩虹王冠。她擁有美麗的容顏,高貴的氣質,動人的雙眸,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只要看上她一眼,傻子也能夠明白,地球為什麼會圍繞著太陽運轉。

    她圓圓的臉蛋十分可愛,湛藍的大眼睛內,透出寒冷的冰雪目光。她體態輕盈、身形婀娜、胸部挺拔、肌肉緊致、皮膚白皙、臂彎柔美、楚楚動人、盈盈可憐,她本身就是童話,本身就是傳奇。

    醉人的花香,讓弗蘭基米爾有些恍惚,動聽的音樂,讓他飄飄欲仙。他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人還是妖精,就像安徒生筆下的妖精「安琪兒」。

    弗蘭基米爾呆呆的站在榕樹下,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女神。而這個女神,卻流露出滿臉的驚恐,弗蘭基米爾的突然出現,顯然嚇壞了她。但是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眼前這個又黑又醜,油膩膩髒兮兮的傢伙,到底是人是鬼。

    「啊!你……你是……人,還是……鬼。」女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女人說的是中文,這讓弗蘭基米爾感到有些奇怪,弗蘭基米爾本以為女人是俄羅斯的韃靼人,沒想到竟然是中國人。他緩慢的朝前挪了兩步,女人突然又叫了起來。

    「不要過來!你這怪物,不要過來。」女人說著從腰間拿出一把微型手槍,從她的緊張和顫抖中,能夠看出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感覺到了害怕。

    「不……不……不,姑娘!我不是壞人,我是克格勃的特工,我不會傷害你。請你不要緊張,我只是剛從下水道裡出來,看起來有些髒兮兮而已。」弗蘭基米爾立即解釋,否則他只要有稍許的遲疑,都有可能被從那袖珍手槍裡的子彈擊中。

    弗蘭基米爾在克格勃的經驗告訴他,看上去越是弱不禁風,沒有什麼殺生力的武器,威力往往比預想的更加強大。同時在克格勃工作的經驗,也讓弗蘭基米爾的大腦,在回憶中迅速搜索到了,與眼前的女人有所聯繫的信息。

    相片!就是那張相片!

    弗蘭基米爾想起了相片裡,手臂上有「t*g—016」的男子,懷中摟抱著的女人。那女人和眼前的這個女人,如出一轍,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你是這裡的女主人吧!t*g—016,這你一定知道,我們就是為此而來。」弗蘭基米爾試探性的說道,他猜測這一定能夠引起女人的興趣,從而找到交談的話題,不至於讓自己淪為她的槍下亡魂。

    「你怎麼知道?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我說過,我是克格勃的特工,來這裡是為了調查。我們聽說這裡有怪物出沒,所以來此調查。你放心他現在很安全,我們已經穩住了他,他不會有事的。但我們必須知道原因,我們想要幫助他,就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弗蘭基米爾撒謊說道,他很清楚現在如果說實話,很可能會刺激到眼前的這個女人。

    從書房裡的相片來看,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非常親密。就算不是夫妻,至少也是戀人。如果告訴她,自己殺死了那個「t*g—016」的怪物。弗蘭基米爾非常肯定,如果他說出實情,不到一秒種,眼前女人就會打爆自己的腦袋。

    「勃洛克在哪?你們把他帶到哪去了?告訴我,快告訴我。」女人激動的嚷道,弗蘭基米爾彷彿能夠看到,她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在沸騰。

    「他很安全,我想他現在,至少比你安全。你應該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因此我們不得不帶他離開。當然,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同樣會帶你離開,然後帶你去見他。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弄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我想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他現在多麼需要幫助,我們是唯一可以幫他的人。」弗蘭基米爾語氣平穩的緩緩說道,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顯得掌控一切。

    「快帶我去見他,他在哪裡?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想知道什麼?」

    「當然,我當然想幫助他,我想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別擔心,你需要冷靜一下,我會帶你去見他,但眼下你太緊張了。」

    弗蘭基米爾在未被察覺的情況下,將身上的另一把m900手槍,挪到了觸手可及的腰間。看來眼前的這個女人,情緒很不穩定,也並非存心想要殺害他,否則自己絕沒有悄悄移動m900手槍的機會。

    「好吧,不管接下來如何,我想我應該先幫你找個房間,讓你把這一身污垢弄掉。」女人垂頭喪氣的,放下了手中的微型手槍,她似乎是一個戒心很低的女人。

    「如果真能如此,那真是萬分感謝。我叫弗蘭基米爾,認識你很高興。我們很想幫助你們,問題是我們並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弗蘭基米爾微笑著往前走了幾步,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顯然處世不深。

    「離我遠點,你實在太臭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洗澡,但你不能靠近我,至少也要保持現在的距離。」女人用手摀住自己的鼻子說道。

    「好的,這些東西我也很討厭,真是太謝謝你了。」弗蘭基米爾繼續保持著笑容,他自己完全看不到,此時他滿臉的污垢,早已摧毀了往昔帥氣的形象,如今的笑顏著實比哭還難看。

    「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去洗澡,注意別把污泥弄得到處都是。」

    在這諾大的摩爾莊園內,有熟人帶路果然是另外一回事。他們很快來到一間寬敞的臥室,臥室裡有一張荷蘭古典式樣的大床,維多利亞風格的咖啡桌,一台結構複雜的法國產機械高級化妝台,還有一個滴答作響的大鐘。

    女人指了指房間內一扇棕色的木門說道:「那裡面就是浴室,快去洗洗吧,我會給你暫時找一身衣服,放在浴室門口的竹籃裡,你洗完澡後自己拿了穿上。」

    「真是太感謝,不知道你該怎麼稱呼?」弗蘭基米爾一邊走向浴室一邊問道。

    「我叫張玥,你叫我張玥就好。」女人說著去給弗蘭基米爾找替換的衣服。

    「噢!真是好名字。」弗蘭基米爾恭維著,走進了浴室,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5
第七十二章 摩爾莊園的秘密



    泛起白煙的熱騰騰的洗澡水,從黃銅淋浴噴頭出散落,沖走了弗蘭基米爾的一身污垢,同時也帶走了讓他心力憔悴的疲憊和緊張。

    從任何角度看去,這個骯髒醜陋的怪物,又變回了道貌岸然的俊美帥哥。

    愜意的溫暖,讓他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甦醒過來了一樣,使得他整個人,都重新煥發起活力,力量再一次充滿了他的全身。

    他用浴室裡的毛巾擦乾淨身子,打開浴室的大門時,他看到牆角的竹籃裡,放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和一件很厚的棉質襯衫。

    弗蘭基米爾不畏寒冷,因此他從來不穿較厚的衣物,他認為那些厚重的衣物,只會讓人活動很不方便。

    他拿起中山裝,在浴室的玄關內,對著鏡子將中山裝穿上。在這身中山裝裡面,他什麼都沒有穿。這身衣服同他平日裡所見過的,中國人的中山裝,有相似之處又很不相同。

    相同的是這確實是身中山裝,不同的是這衣服要比普通的中山裝更長一些,而且衣角領口還繡有富貴的金色紋飾,服裝上的紐扣也是布制紐扣。

    弗蘭基米爾曾在中國生活過三年,而且有出生在海參崴,但中國文化對於他來說,仍舊是非常陌生的。他不知道這種衣服究竟是不是中山裝,可他認為這似乎就是中國人所說的中山裝。因為人們總說,中山裝讓中國人,看上去就像是牧師一樣,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看上去很像是個牧師。

    「謝謝你,這身衣服很合身,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弗蘭基米爾走出浴室,看到那個叫張玥的女人,惶恐不安的坐在房中的咖啡椅上。

    「啊!天哪,上帝啊……你是?那個人……那是。」女人徹底驚呆了,她變得語無倫次。她無法想像,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從哪裡來冒出來的。更無法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她在溫室裡,遇上的那個醜陋的傢伙。

    十分鐘之前,他比她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醜陋骯髒的乞丐,還要更加醜陋,還要更加骯髒。而現在他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完美最英俊最帥氣的男人。甚至比她兒時夢中的白馬王子,還要俊美萬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無法想像出,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男人,這真的是人嗎?還是不慎跌落凡間的天使。

    他以為自己的丈夫勃洛克,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沒想到眼前還會出現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她不由面頰發紅,心跳開始加速,手心裡很快就變得濕乎乎的。

    「怎麼?我做錯了什麼嗎?」弗蘭基米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能夠看出女人此刻神情有些慌亂。

    「沒,沒有。是我的問題,我在擔心勃洛克,我很想見他。你說你是好人,我相信你,希望你能帶我去見勃洛克。」張玥的語氣非常懇切。

    女人總是善變的動物,她們只會通過外貌特徵來明辨善惡。醜陋可怕的一定是極惡的,美麗可愛的一定極好的。

    十分鐘前,她還焦慮於弗蘭基米爾,也許是個十惡不赦之徒。現在,她卻毫不懷疑,弗蘭基米爾是上帝派來拯救她的天使。

    「你放心,我會幫助你的,但我們的同志在這裡失蹤了,我想我應該先找到她。這屋子的結構太過複雜,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弗蘭基米爾說道,他希望這個女人,能夠幫助他找到尤利婭。

    「你們的同志在這裡失蹤了?」張玥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是的,她應該和你年齡相仿,同樣是個善良的女人。」弗蘭基米爾點點頭。

    「她在哪裡失蹤的,你帶我過去看看,我會盡力幫你找到她。」從張玥緊張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並不希望任何人受到傷害。

    「就在從門廳進來的左手邊,一間酷似會客廳的房間附近,我不知道從這裡該怎麼過去。」

    「你跟我來,也許我知道是哪裡。」

    弗蘭基米爾跟在張玥的身後走出房間,此時他透過走廊上的窗戶,看到停放在花園內的「冰霜機甲」。雖然「冰霜機甲」似乎挪了個地方,但它仍舊停放在花園裡。

    難道說卡夫卡並沒有離開摩爾莊園,從他們分開後,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小時,卡夫卡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去而復返,帶來了援軍或者國家安全部的突擊隊員。

    不知道為什麼,這讓弗蘭基米爾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難道又發生了什麼意外不成。這屋子裡隱藏的東西實在太多,讓人難以捉摸,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弗蘭基米爾默默地,看著走在前面張玥曼妙的背影,心裡卻越來越感到疑惑,這個嬌滴滴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對於這裡的怪事,她究竟知道多少,她似乎並不畏懼這裡的任何東西。

    「請問,能告訴我這裡都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會有『客邁拉獸』,還有那些奇怪的植物,以及你的勃洛克……」弗蘭基米爾精神緊繃,他不知道這樣問,合不合適,更不知道張玥會做何回答,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向這個女人,問這樣的問答題了。

    「這事說來話長,既然你們是為此事而來,我也沒必要瞞你,我希望這對勃洛克能有所幫助。我知道的並不多,我會儘可能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張玥的語氣有些猶豫。

    「謝謝你,我們會儘可能幫助你們,你們是夫妻吧?」

    「是的,勃洛克是我的丈夫。」張玥停下腳步,突然間臉上流出悲傷的神情。

    「別傷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會幫助你們的。」弗蘭基米爾安慰道,他看出了張玥寫在臉上的哀傷,他知道這不是好的預兆。

    張玥思索了片刻,目光呆呆望著窗外的花園,緩緩開口說道:「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三年前,一次奇遇,讓我認識了他。」

    「你們新婚不久?」弗蘭基米爾問道。

    「一年的時間。三年前,我和父親與妹妹,一起來到距離這地方不遠的叢林裡打獵,當時我正在追逐一隻小鹿。沒想到妹妹的家臣,趁機設下陷阱,想要憑藉那次打獵,讓我有去無回。他們找來俄羅斯狼,想趁我在追擊小鹿時候,讓那些凶惡的猛獸攻擊我,從而製造意外。就在我被俄羅斯狼重重包圍,走投無路之際。勃洛克突然出現,救了我的性命。我們就這樣認識了,意外的相逢,我本以為自己會死,卻遇上了成為我丈夫的男人。人生有的時候,總是充滿戲劇性。他人很好,長得英俊帥氣,是個很棒的小夥子,我想你們的年齡應該差不多。那次相識之後,我們很快就成了朋友,後來我知道他就住在這摩爾莊園,這裡是他的家。他一個人孤獨的住在這裡,沒有任何家人,沒有任何朋友。這讓我感到很難過,因此常常會到這裡來陪他。漸漸地我們之間就有了愛情,我愛他,他也愛我。他告訴我說,他原本有很多家人,摩爾莊園內曾經居住著人丁興旺的大家族。他說他很小的時候,就為了國家,參加了一個絕密的實驗計畫。直到戰爭結束,他才重新回到摩爾莊園,可他的家人卻早已消失不見,他曾四處尋找過他們,卻始終一無所獲。」說到這裡,張玥的臉上流出傷心欲絕的表情,她為自己的丈夫感到傷心、感到難過,勃洛克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親人,孤零零的居住在這個諾大的莊園之中,每當想到這些,就讓張玥心痛不已。

    弗蘭基米爾靜靜的看著陷入沉默的張玥,他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開口安慰她。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身邊,他知道此刻的安慰,不會有任何效果,反而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他從女人柔情似水的眼中,看到了堅韌與勇氣,她不是只會沉溺於絕望中的弱女子。

    這個是個善於控制自己情緒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但她不會被情緒徹底左右。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5
第七十三章 奇怪的實驗



    張玥從乳白色的長裙束腰帶下方,取出一個精緻的金屬小盒。+

    盒子金銀互嵌,金色雕龍,銀色刻虎,栩栩如生,甚是華美。張玥轉動了幾次金屬盒子上的齒輪,小盒子立刻發出了悅耳動聽的音樂聲。

    弗蘭基米爾霎時想起,他在溫室內聽到的,從榕樹下傳來的音樂,原來就是這麼一個小盒子,真讓人難以置信,這樣小的玩意兒,竟然能夠演奏如此動聽的音樂。

    「這是什麼東西?」弗蘭基米爾情不自禁的問道,

    「音樂盒,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它就會讓我重獲快樂。」

    「真有這麼神奇的效果嗎?我聽過這東西,只不過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都說,這是萬惡資本家的奇技淫巧之物。」

    「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勃洛克,我就把這個音樂盒送給你,你定然會喜歡的。」張玥說著把音樂盒遞給了弗蘭基米爾。

    弗蘭基米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僵直的接過張玥手中的音樂盒,心中卻在暗自盤算著,要是人眼前這個女人知道了,她變成怪物的丈夫,早已被他碎屍萬段,不知道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這個溫柔的女人,難說會把他,碎屍萬段,甚至讓他屍骨無存。一想到真相大白的一天終將來臨,弗蘭基米爾就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

    張玥見弗蘭基米爾低頭看著手中的音樂盒,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什麼事情。她淡淡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本以為,我父親會反對我們結婚,沒想到他竟然很爽快的答應了。於是我和勃洛克成為了夫妻,並且和他一起住進了摩爾莊園。我的父親認為我們兩人住在這裡,讓人很不放心,於是他送給我三頭『客邁拉獸』,還派來了十幾個傭人。此後我們就在這裡,開始了我們短暫而幸福的夫妻生活。和勃洛克在一起的生活,讓我非常快樂,這也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

    「秘密?」

    「是的,他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強壯,他能毫不費力的舉起汽車,能赤手空拳的擊碎冰凍的湖面,甚至毫不畏懼任何的寒冷,還能夠連續三天不睡覺,帶著我跑到海邊去看海。他與眾不同,太特別了。」

    聽到這些,一個可怕的念頭,開始在弗蘭基米爾心中縈繞。他想起了卡夫卡和尤利婭的詭異眼神,想起了自己的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你怎麼了?」張玥看出了弗蘭基米爾臉色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沒什麼,請繼續,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我也這樣認為。期初,我非常好奇,很快我們共同的生活,讓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勃洛克的這些能力,並非是與生俱來的。」

    「什麼?那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能力?」弗蘭基米爾滿臉期待的問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正是由於他有這樣的能力,並且為了不斷地持續獲得力量,他必須定期給自己注射足夠劑量的atp藥劑,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三磷酸腺苷復合劑。他總是不願對我提起這些事情,他只是告訴我,他的體質非常特殊,單純的從食物中所攝取的能量,無法滿足他的特殊體質,對於代謝交換和能量轉化的要求。換言之,他的身體,已經固定在一種既定的狀態,一種遠遠超過人類極限的狀態,他的新陳代謝也隨之停止在這種狀態之中。用勃洛克的話說,他達到了一種完美狀態,成為了一個完美的人,而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徹底喪失自己的代謝能力。代謝意味著交換,處於完美的平衡狀態,任何的能量交換,都有可能打破這種完美的平衡。勃洛克仍然和所有其他的生命一樣,想要繼續生存,那就不可能停止自身的新陳代謝,所以他必須借助於這種特製的atp藥劑,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弗蘭基米爾搖搖頭,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麼atp藥劑,也沒有聽說過三磷酸腺苷復合劑。難道這東西,會把人變成那樣的怪物,有可能會是這樣的原因嗎?弗蘭基米爾不解的思索著。

    「怎麼了?」張玥不知道弗蘭基米爾為何搖頭。

    「沒什麼,我是在想,會不會是因為這些藥物……」

    「我想不會。勃洛克想要結束這種痛苦的非人生活,我也很想幫助他。讓他恢復到正常人的生活中來。,同我們過一樣的生活,做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那之後沒過多久,父親給我們介紹了一個科學家,據說他曾在生物學領域,取得過驚人成就。他和你們的元帥有著相同的名字,都叫做朱可夫。」

    「朱可夫?」弗蘭基米爾突然警覺起來,他瞬間想到了古拉格的朱可夫教授。可讓人起疑的是,古拉格的朱可夫教授,是個電機工程師,眾所周知他所擅長的領域是結構學。

    朱可夫教授並非是生物學家,如果他真的在生物學界,取得過驚人成就,典獄長在介紹他的時候,就不會隻字不提。就算是這樣,卡夫卡和尤利婭應該多少會提起一些。但他們從來沒有提到過,關於朱可夫教授,在生物學方面所取得的成績。看來這兩個朱可夫,應該不是一個人,就像朱可夫元帥和他們一樣,僅僅只是名字相同罷了。在蘇聯叫朱可夫的人,少說也有數萬人,就像自己的名字弗蘭基米爾一樣,都是最常被使用的名字。

    「對,就叫朱可夫。怎麼?你們認識嗎?」張玥好奇的問道。

    「叫這名字的人很多,我認識不止一個。」

    「確實是這樣,單是這樣的名字,不足以斷定是否認識一個人。他來到摩爾莊園,聲稱能夠找到幫助勃洛克,恢復正常的方法。但他需要時間來進行試驗,於是我們就給他找了一個房間,在摩爾莊園並不缺少足夠大的房間。」

    「這一點,雖然我來這裡的時間不長,但我非常同意。」

    「有時候,我覺得這房子太大了,大的讓人感到恐懼。」

    「要是換了我,一個人也不敢住在這裡。」

    「在那之後,他總是把自己鎖在我們給他的房間裡進行試驗,我們很少能見到他,可以說幾乎就沒有見到過他。我們只是每天按照他的要求,讓僕人把食物送到他的房間,給他購買實驗所需的各種藥劑和設備,以及幫他找來一些用於試驗的小白鼠。」

    「那你們知道,他在做怎麼的實驗嗎?」

    「不知道,但我確定,這與為了讓勃洛克恢復正常有關。因為他後來確實給了我們藥劑,只是在這段期間發生了許多怪事。」

    「怪事?許多?」弗蘭基米爾特意的強調著,表現出異常驚訝的樣子。

    「是的,就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僅僅只是覺得,朱可夫博士本人和他的實驗室特別奇怪。後來我們發現,自從朱可夫博士來到摩爾莊園之後,莊園裡的各種動物,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無論是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還是地上走的,全都不見了。不僅如此,漸漸的我們還注意到,就連摩爾莊園附近的野生動物也不見了,這裡附近沒有人家,所以總有很多野生動物出沒。特別是松鼠和馴鹿,可以說隨處可見,還會經常不請自來,闖入我們的莊園內。更奇怪的是,我們在溫室內所栽培的各種植物,經常性的會在其他房間或者走廊裡被發現。一開始我們以為,這一定是那些調皮的小動物所為,到了後來,所有的動物們都不見了,植物卻依然到處亂跑,這就讓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聽到張玥這樣說,弗蘭基米爾似乎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與那個叫朱可夫的博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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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驚人的成果



    「你們當時,就一點沒有想過,這些奇怪的事情,會不會與那個朱可夫博士有關?」弗蘭基米爾對遇上這樣的事情,摩爾莊園裡的人仍能夠安之若素,感到震驚覺得奇怪。

    「我早有這樣的感覺,不僅如此,莊園裡的人,還傳出了許多謠言。他們甚至認為,朱可夫博士,就是英國哥特作家筆下的那種魔鬼博士,他們總是在午夜進行可怕的超自然實驗。怎麼說呢,總之朱可夫博士和他的實驗室,讓我們每個人都感到害怕。」

    「難道你們就都這樣默默地忍受,從沒有問過他什麼?」

    「他不喜歡有人打擾他,而且這是為了勃洛克。雖然我們都不喜歡朱可夫博士,但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當時我們都認為,大概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讓勃洛克變回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

    「那麼後來呢?我是說勃洛克為什麼會……」

    「不,我們沒有成功,我想是徹底的失敗了。」

    「這和你一個人呆在溫室裡又有什麼關係?」

    「我剛才呆在溫室裡,只是因為我們過去,總在那顆榕樹下相擁而眠。我已經足有三個月沒有見到過他了,他不讓我到這裡來,我不敢違背他的意願,我知道他這是為了我好。可我現在需要他的幫助,所以才不得不來找他。」

    「三個月!」弗蘭基米爾剎那間想起了典獄長曾告訴過他,古拉格的失蹤事件最初就發生在三個月前。

    「是的,現在算起來足足有三個月了。」

    「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勃洛克為什麼不讓你見他?」弗蘭基米爾不解的問道。

    「是的,我是一個人,駕駛直升機過來的,飛機就停在摩爾莊園西邊的停機坪上。我足有三個月沒有見過他了,所以想悄悄的來看看他,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走了以後,他就一個人在這裡?他為什麼要你離開?」

    「我想是的,至少我認為他是一個人。五個月前,朱可夫博士,終於給了我們想要的東西,他將一種類似嘌呤核苷酸的東西,注入到勃洛克的體內,他說用不了多久,勃洛克就不再需要注射atp藥劑了。事實確實如此,勃洛克此後再沒使用過atp注射劑,也沒有因此變得虛弱疲乏,此前他幾乎每週都要注射兩次atp注射劑。」

    「這就是說,他治好了你的丈夫?」

    「看上去是如此,但卻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情。」

    「什麼事情?」

    「莊園裡的僕役,開始莫名其妙的的死亡,而且死狀異常恐怖,屍體上滿是傷痕,內臟也全都被撕扯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原因嗎?」

    「起初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們只是懷疑可能是某種野獸,跑進了我們的莊園。」

    「沒有想過那個朱可夫博士嗎?」

    「他在給勃洛克注射了藥劑之後,就離開了摩爾莊園,所以這不會是他幹的。」

    「那是誰?你們後來弄清楚了嗎?」

    「我的丈夫勃洛克。」張玥緊緊閉上雙眼,她又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什麼?」弗蘭基米爾早有所料,卻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是的,就是他,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壓在女傭的身上。我以為,他是要佔女傭的便宜。當我走近後才發現,勃洛克竟然咬斷了女傭的脖子,還撕裂了女傭的肚子,正在如飢似渴的,咀嚼著女傭的腎臟。當時我被嚇壞了,甚至忘記了逃跑,他看到我之後,就朝我撲了過來。他並沒傷害我,卻讓我感到了無比的恐懼。在那之後的第二天,勃洛克就要我離開他,要我回到雙子城去,勃洛克說他能夠解決一切,讓我不要擔心,當一切都結束後,他就回到雙子城來找我。他還讓我千萬不要回來找他,因為他害怕控制不了自己,會傷害到我。他說他只要一見到活物,就會感到飢腸轆轆。就這樣我帶著所剩無幾的僕役,離開了摩爾莊園,回到了雙子城。我不敢對任何人提起此事,只是在默默地尋找那個叫朱可夫的博士。直到今天,我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蹤跡。」

    「原來如此,我想這一切的原因,都出在這個朱可夫博士的身上,你提到過他在這裡一間實驗室,現在那房間還在嗎?帶我過去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希望我們能給他找一間,安靜又避光的房間,因此我們把地下室,北面一個角落的房間,騰出來讓他做了實驗室,如果你想看的,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只不過,你不是打算,要先找你的朋友嗎?」

    「對,我們不應該繼續呆在這走廊上浪費時間。這屋子裡非常危險,遠比你離開時要危險的多,你會用槍嗎?」

    「我有一把微型手槍。」

    「那東西可不管用,拿著這個,已經上膛了,只要拉下保險就能使用。」弗蘭基米爾取下m900手槍遞給張玥。

    張玥接過m900手槍說道:「謝謝,我會注意的,現在我們去找你的朋友吧。」

    兩個人不俗的外形,讓他們很快取得了彼此的信任,雖然這樣的信任,來得有些太過於膚淺,畢竟他們都是年輕人,總是抑制不住,來自最外在的吸引力,更可能常常忽略了內心。

    他們來到會客室門前,張玥被躺在地上,勞爾的屍體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

    「他也是我們的人,被一顆巨大的花朵給殺了。」

    「巨大的花朵?」張玥不解的看著弗蘭基米爾。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找尤利婭。她就是在這裡失蹤的,這裡有沒有什麼暗道?」

    「沒有,這裡不會有暗道。暗道總是設置在單獨的房間,而且不會選擇這樣很公開的場合,例如臥室、書房、盥洗室才會有暗道。」

    「那麼旁邊的房間呢?」

    「這是個棋牌室,同會客廳一樣,都是很公開的場合,不適合用來設置暗道。」

    「那麼,尤利婭會到那裡去了呢?」

    「我不知道,我想說不定,你的朋友還在摩爾莊園內,我可以帶你到處找一找,只是這可能會花費大量的時間。」

    「先放一放好了,我想先去看看,你剛才提到過的那間實驗室。」

    「那房間離這裡不遠,請跟我來。」張玥說完,走在前面帶路。

    他們走下地下室,這裡沒有燈光,顯得異常昏暗,弗蘭基米爾打開了手電,照亮了地下室的走廊。

    他們來到走廊的拐角處,這裡是一條更加狹窄,更加昏暗的走廊。

    此時,他們在隱約之間,聽到有玻璃製品摔碎時發出的聲音,同時還夾雜著金屬的碰撞聲,在這些雜亂的聲音之中,似乎還有女人的叫喊聲。

    弗蘭基米爾與張玥面面相覷的看著彼此,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弗蘭基米爾急忙問道:「這地方有人嗎?」

    「不,一個人都沒有,至少我是怎麼認為的。」張玥有些手足無措。

    弗蘭基米爾轉過頭,疑惑的看著漆黑的走廊,他開始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張玥,所說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這幾天他所蒙受的欺騙,多得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讓他可不敢再那麼輕易相信別人,時刻都在提防,會不會有人存心害他。

    眼前的這個女人,既然聲稱認識勃洛克,自然也就必然知道「t*g—016」,那麼自己身上的「t*g—003」,她又是否知道,會不會正是因為這樣的聯繫,才讓眼前這個叫張玥的女人,編出這麼大一堆瞎話,其目的不過是想把自己,給誆騙進去。

    弗蘭基米爾側耳傾聽,從走廊深處傳來的叫嚷聲。這聲音似曾相識,弗蘭基米爾突然心中一驚,這正是尤利婭的聲音。

    弗蘭基米爾已顧不上,這漆黑的走廊內,可能隱藏著怎樣的未知危險,他奮不顧身衝入走廊,朝傳來尤利婭聲音的地方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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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羊入虎口



    弗蘭基米爾並沒有猜錯。

    他所聽到的,的確是尤利婭的聲音。

    就在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忙著大戰巨花怪物的時候,尤利婭原本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突然之間,尤利婭感到有什麼東西,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她剛想要叫喊呼救,嘴就被瞬間堵上了,儘管她拼盡全力疾呼,卻只能發出如同吞嚥口水般的微弱聲音。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的注意力,全在那些青綠色的觸手之上,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們身後的尤利婭的處境。

    尤利婭以為自己和卡夫卡一樣,也被那些青綠色的觸手給纏繞住了,她只能寄希望於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能趁早看到她。

    但隨即尤利婭發現,自己並非被青綠色的藤蔓觸手所纏繞,而是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尤利婭身後之人,在抱起尤利婭的同時,也束縛住了她的雙手。慶幸的是,這個人在抱起尤利婭,又堵住她的嘴,再束縛住她的雙手之後,已經沒有能力,去限制尤利婭的雙腿了。

    尤利婭拚命掙扎,無法落地的雙腿,如同狂風中的麥浪,讓人眼花繚亂。

    可無論尤利婭怎樣掙扎,全都只是徒勞無功。

    在尤利婭身後的人,一言不發,只是抱著她迅速後退,在遠離那些青綠色的藤蔓觸手的同時,也遠離了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

    絕望和恐懼瞬間襲上心頭,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去,但她非常清楚,那絕不可能是什麼好地方。企圖綁架她的人,定然不會是懷著善意而來。

    尤利婭無法開口說話,她仍能夠看清周圍的情況。她看到自己越過走廊,沿著門廳寬敞樓梯後面的狹窄扶手,來到了地下室。

    她看到了僕人用的響鈴台,看到管家的房間,看到寬敞的廚房,看到堆滿了東西的儲物間。隨著不斷深入地下室,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昏暗。突然她聽到了開門聲,緊跟著她被拖入一個漆黑的房間,接著是關門聲。

    隨著房門的關閉,四周圍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尤利婭被重重扔在地板上,她只覺得兩眼發花,就像失明一樣,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嘗試著從地板上站起來,就在雙手駐地之時,她的左手摸到一個軟綿濕乎乎的東西。她坐起身子,下意識的去摸,出發前掛在腋下和腰間的兩把m900手槍,兩把手槍竟然同時消失了,這讓尤利婭感到極其詫異。

    不僅如此,她很快發現自己身後背著的電鋸和ak47步槍,以及掛滿了松毬手雷的武裝帶,全都不見了,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她只能在自己的身上,摸到冰冷的彈夾和一顆顆尖銳的子彈。

    房間裡很黑,尤利婭完全看不到,把她帶到這裡來的人,那人就像是在這漆黑的房間內,徹底的消失了。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這個讓人感到恐懼的房間。

    逐漸的尤利婭的眼睛,開始慢慢適應黑暗的環境,她環視四周,一片漆黑中,還是能夠大致上看清楚,房間裡各種擺設的輪廓,這裡看上去像是一個實驗室。也許這並不是實驗室,尤利婭無法將她所看到這這些大概輪廓,同她所知道的人們在生活中,會需要的任何房間聯繫到一起,因此她只能認為,這裡似乎就是個實驗室。

    就在她不斷猜測,這是個什麼房間的時候,房間內突然亮起了一盞油燈,油燈前站著一個全身赤銅甲冑,臉上帶著赤銅面具,全副武裝的高大男子。在那的赤銅面具上,還有一隻泛著紅光的,熱感夜視複眼凸起。

    這是雙子城東北王士兵的「鐵衛」裝備,「2371」距離雙城不遠,雖然彼此沒有任何往來,尤利婭還是不可避免的,多少見過幾次雙子城的士兵。由於這身赤銅戰衣很是特別,因此任誰見到後,都能夠記住大致的輪廓。

    尤利婭看了看周圍,正如她所料,這裡的確是個實驗室。尤利婭瞬間條件反射的,想到了三個月來發生的一切,也許答案就在這間實驗室裡。

    強烈的好奇心,讓尤利婭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她認真的審視著周圍環境,想要把這裡的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利婭將目光投向手掌下那個軟綿綿濕乎乎的東西,那是一隻手,一隻腐爛不堪血淋淋的手。

    尤利婭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噁心的就快要吐出來了。雖然她的工作,總會面對各種各樣的**屍體,可在這樣的環境中,看到這樣的腐爛殘肢,還是讓她感到一陣噁心。

    這隻手臂很纖細,指甲很長,看樣子這應該是女人的手。有女人在這裡被砍下了手,尤利婭瞬間感到了極度恐懼,她擔心自己會不會,也將遭受如此殘忍的虐待。

    她將目光再次投向那個雙子城的士兵,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她目光呆滯,瞳孔收縮,似乎看到了自己殘破的屍體,僵硬的躺在自己的眼前。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燈沒了油,所以我必須給它加點油,才能把它點亮。」面具下的男人說道,這聲音聽起來無比熟悉。

    「是你?怎麼會是你?」尤利婭目不轉睛的盯著身穿赤銅鎧甲的男人,滿臉驚奇的問道。

    「哈哈哈,我的大美人,我們認識不到一天,你就已經對我印象深刻,看來我們真是有緣,難道你心中一直都在掛唸著我嗎?」男人說著,取下了臉上的赤銅面具,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赫然是弗雷澤的臉。

    「是你殺了我們的同志,還有那個勞爾?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哈哈哈,沒錯,是我殺了那幾個獄警。不過勞爾那傢伙,可不是我殺的。我本想救他一命,看在我們同是難兄難弟的份上。只可惜他運氣不好,真是想救也救不了啊。」

    「你這個卑鄙小人,快放了我。」尤利婭罵道,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栽在自己人手裡。

    「啊呀!送上門的肥肉,豈有放手之理呢?」弗雷澤猥褻的笑了起來,他站起身,朝尤利婭走過來。

    弗雷澤在尤利婭面前蹲下,摘下他戴在手上的赤銅手套,伸手去摸尤利婭的大腿。

    尤利婭迅速向後躲閃,弗雷澤一把抓住尤利婭的右腳腳踝,讓她無法逃走。

    尤利婭猛地抬起左腳,突然朝弗雷澤踢來。弗雷澤可不是白給的,他曾經也是一名出色的特工,雖然蹲了這麼幾年大牢,但他的身體素質可謂有增無減。

    尤利婭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就算有再偉大的女權主義意識,仍改變不了她們在體能上的絕對差距。

    弗雷澤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尤利婭向他踢來的左腳。他用力一扣,順勢脫下了尤利婭的鞋子。緊跟著弗雷澤竟然用嘴,咬住了尤利婭腳上的黃色襪子。

    他慢慢褪下尤利婭腳上的襪子,在她緋色的腳趾間,舔了一下。這讓尤利婭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弗雷澤卻對她視若珍寶愛不釋手。

    「真是太美了,連腳趾彎裡都那麼幹淨。老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了,沒想到頭一遭就給我送來這樣的人間極品,上帝可真是待我不薄。老子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不能辜負了這份上天的厚愛。」

    弗雷澤臉上掛滿了猥瑣的笑容,他從腰間拔出一柄食指長的短小匕首,慢慢的滑向尤利婭的大腿。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6
第七十六章 蓄謀已久



    為了不讓尤利婭掙脫,弗雷澤乾脆直接坐在了尤利婭的右腿上。@

    他抬起尤利婭的的左腳,輕舔著尤利婭粉嫩的腳趾,用短刀慢慢劃開尤利婭的工裝褲,直到尤利婭淺藍色的花紋短褲顯露出來。

    弗雷澤嘴角始終掛著猥褻的笑容,那副貪婪醜陋,又猙獰可怕的模樣,嚇得尤利婭萬念俱灰。

    尤利婭想要掙脫,弗雷澤的手,猶如利刃一般,充滿了力量。再加上那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尤利婭已然成為甕中之鱉,只能眼睜睜任人魚肉,卻又毫無辦法。

    尤利婭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語無倫次的破口大罵,各種她自己也沒想到過的拙劣詞語,爭先恐後的從她嘴裡蹦出來。

    「混蛋!你這狗屎,快放開我……」

    尤利婭的咒罵,不但沒有激怒弗雷澤,反而讓他更加興奮。

    弗雷澤騎在尤利婭身上,用力扯開尤利婭的褲子,他在瘋狂的笑聲中說道:「這會很舒服的,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對我搖首乞憐。」

    在弗雷澤的強大攻勢下,尤利婭的反抗,無異於待宰的羔羊,只能在絕望中嗷嗷鳴叫。弗雷澤將目光移到尤利婭碩大的胸脯上,他一把撕開尤利婭的上衣,隨即便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赤銅鎧甲。

    就在這無盡絕望之際,尤利婭突然聽到弗雷澤發出一聲慘叫。她看到有什麼東西,在昏暗中襲擊了弗雷澤,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是貓,竟然是一隻貓咪!

    是她的貓咪,沒錯!那是尤利婭的貓咪,她不知道貓咪,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現在正是她的貓咪救了她,如若不然,會發什麼,她自己都不敢想。感激的淚水,霎時間從這個堅強女人的眼角滑落。

    弗雷澤捂著臉怒吼起來,他一把抓起這只俄羅斯藍貓,將它狠狠扔向牆壁,想要把這隻貓給活活摔死。

    這同時讓弗雷澤暫時放鬆了對尤利婭的警惕,尤利婭意識到她的身子能動了,就立刻往後抽身,她克服心理的驚慌,尋找著能夠用來做武器的東西,這時候她聽到俄羅斯藍貓的慘叫聲。

    慌亂中尤利婭同時抓起實驗台上的濃鹽酸和濃硝酸,扔向朝她猛撲過來的弗雷澤,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尤利婭聽到了弗雷澤撕心裂肺的狂吼起來。

    一滴溶液從弗雷澤臉上,飛濺到尤利婭白淨的大腿之上,如雪的肌膚瞬間冒起煙塵,頓時痛得尤利婭眼淚都掉了下來,她想去看看她的貓咪,但腿上的劇烈痛楚,讓她坐在地上全身痙攣,痛楚使尤利婭整個身體,都已不再受自己控制。

    尤利婭看著滿地打滾的弗雷澤,她完全能夠體會他此刻的痛苦,這是他作惡多端的報應,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尤利婭僅僅沾到了一滴溶液,就已經讓她無法忍受,看來弗雷澤就算不死,也定然會要他大半條命。終於尤利婭算是鬆了一口,她很希望此刻弗蘭基米爾他們能夠找到這裡,把她從這個可怕的地方救出去。

    尤利婭艱難的挪動著身子,如此的絕色美女,現在的動作卻異常難看。她已經顧不得這麼許多,更不可能去考慮舉止的優雅,她只想要盡快離開這裡。

    當尤利婭自認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突然有兩個身穿緊身皮衣的女人,飛快的衝進了實驗室。看到她們一心想要幫助弗雷澤,尤利婭頃刻間又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她們是一夥的,這一次她算是徹底完了,再也不可能逃跑了。

    「先別管他,給他打一針鎮痛劑。他死不了,沒用東西,見了女人就找找不著北,這混蛋差點毀了我全部的計畫。」

    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在實驗室裡響起,這聲音對尤利婭來說更加熟悉,比弗雷澤的聲音還要熟悉,可是腿上的劇痛,讓她無法集中精神,想不出這是誰的聲音。

    尤利婭虛弱的抬起頭,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只可惜男人背對著她,在昏暗的油燈下,她全然看不見這個男人的臉。

    只聽男人繼續對兩個身穿緊身皮衣的女子說道:「快給我把尤利婭綁到實驗椅上去,然後立刻幫她清理傷口,我可不希望她美麗的肌膚上留下傷痕,更不希望她從這裡悄悄溜走。」

    兩個女人聽從那男人的吩咐,她們給弗雷澤打了一針之後,就再沒去管躺在地上掙扎的弗雷澤。

    她們來到尤利婭身邊,將尤利婭抬到實驗椅上,又將她嚴嚴實實的綁在了實驗椅上,然後她們開始小心翼翼的,給尤利婭的傷口進行消毒。

    「怎麼樣?不會留下疤痕吧?」男人說道。

    「傷口不是很深,只要多加主意,應該不會留下明顯疤痕。就算有疤痕,我們也可以用激光器將傷痕燒掉。」其中一個紮著馬尾的女人說道,她看上去很年輕,她個頭很高,身材很好,體貌特徵非常成熟,只是稚嫩的臉龐,讓尤利婭覺得,這個女孩根本就還沒有成年。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到她傷口癒合。我要她好起來,就在這幾天之內。」

    「也許我們可以用上一點『活膚蛆蟲』。」另一個披著頭髮的女人說道,她和那個紮著馬尾女孩差不多高,身材同樣很好,更相似的是,她也有著一張,同樣稚嫩的臉龐。

    一聽到「活膚蛆蟲」這個名字,尤利婭就感到噁心。那是十幾年前,英國人發明的一種美容產品。英國人天生就善於擺弄各種蟲子,他們對蟲子的開發利用,已經達到了讓其他國家的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們除了把蟲子用於戰鬥,製造出大量的「昆蟲獸」之外,他們還把蟲子用於農業、工業、建築、紡織、美容、挖掘地洞,進行手術,烘烤咖啡,就連男女之事,他們都能用上蟲子。

    「活膚蛆蟲」就是英國人在美容領域的最好體現,這是一種經過特質的蒼蠅蛆蟲,它們能吃掉人體死皮,只留下完好的新皮膚,而那些蛆蟲的分泌物,還能加速傷口的癒合,讓傷口癒合時間足足縮短三分之一,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天然除疤方法。

    但有不少人很抵制這種噁心的方法,尤利婭就是其中之一。就算是把尤利婭殺了,她也不希望把那些噁心的蟲子弄到她身上,在她看來那些噁心的蛆蟲,是比被強暴更讓人害怕的事。

    「不行,不行,還是太慢,我等不了那麼久。我的重金屬釋劑弄好了沒有?」男人說道。

    「啊!那個,還沒有,剛才我們跟您出去,還沒來得及把釋劑弄好。」扎馬尾的女人驚慌的說道。

    「還不快去弄,真他媽該死,一個比一個沒用,我怎麼就遇上你們這一群廢物。不過嘛……哈哈哈,馬上……我就會有一個既美麗又忠誠,而且強大無比的奴隸了。你說對吧!我可愛的尤利婭,你真是美得令人瘋狂。」

    男人緩緩走到了尤利婭的面前,尤利婭終於看清楚男人的臉,也終於知道了他是誰。

    「你……你想幹什麼?你想對我幹什麼?」尤利婭驚恐的問道,不詳的預感向她襲來。

    「哈哈哈,不干什麼。我就像讓你,幫我個小小的忙。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讓你先成為『宏尾獸』,你知道她是那樣的美麗、忠誠、強大,只有這樣你才能幫我獲取成功。」

    「不!」尤利婭驚聲尖叫起來,她拚命掙扎想要從實驗椅上掙脫。

    尤利婭感到極度的恐懼,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她無法相信自己即將被改造成,那種半人半機器,全無獨立意識的可怕怪物。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6
第七十七章 宏尾獸



    「宏尾獸」德意志最早開始研發的第一種,也是迄今為止,德國最強的生物機械兵器。

    這種生物與機械相互結合的兵器,不同於生化獸,也不同於武裝機甲,是生化獸與武裝機甲的完美結合體。「宏尾獸」的研發期,更是遠遠超過了,其他生化機械兵器研發期的三倍以上。

    俾斯麥從步入政壇開始,就組織研發這種新型兵器,他傾其一生都沒能夠取得成功。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夠親眼看到,這種集忠誠、完美、強大於一身的「宏偉獸」研發成功。

    俾斯麥的後繼者們,不予餘力的繼續投入到研發之中,終於在第一次大戰結束後的魏瑪共和國時期,「宏偉獸」的研發終於取得了成功。在二次大戰期間,屈指可數的寥寥數隻「宏尾獸」,成為了左右戰局的關鍵。

    在當時僅僅只是五隻「宏尾獸」,就徹底摧毀了波蘭龐大的騎兵列隊,瞬間瓦解了波蘭的武裝力量,成為德意志閃擊戰的核心。

    同其他的生化獸相比,「宏尾獸」有著女神一般的美麗外形,無異是最美麗的人間兵器。在她們沒有顯露出,巨大猙獰的機械「宏尾」之前,她們看上去同正常女性,沒有任何區別,因為她們本來就是用女人為基礎改造而成的。

    任何的生物體,都沒有金屬堅硬,「宏尾獸」將人體進行金屬化改造,使其能夠如同武裝機甲的防禦護甲一樣堅硬。

    更重要的是,人體自身的天然結構,沒有武裝機甲關節處,線路淤積缺少護甲的弱點。在戰場上,武裝機甲脆弱的關節,往往成為擊敗機甲的關鍵所在。

    與此同時,「宏尾獸」更採用了「程序黨人」的人工編碼技術。「程序黨人」是「機械重工主義陣營」中的一個極端黨派,他們試圖用他們所謂的「完美程序編碼」從根本上限制人類的思維,讓人類如同機械一樣,完全服從於操縱者。

    這種反人類的科學研究,從一開始就受到禁止,但總有不少的軍事學家,鍾情於這種反人類的研究,因為在戰場上,他們需要更多的,惟命是從的炮灰。

    德意志的科學家們,就在「宏尾獸」身上,採用了這種可怕的技術。他們將既定的程序代碼植入「宏偉獸」的機械大腦,使其完全壓制住人類固有的思考能力,她們不會有自己的思想,也不絕對不會叛變,完全服從於她們所接收到的指令,從而讓「宏尾獸」成為了最可怕的殺人利器。

    聽到眼前這些兒,要把自己改造成「宏尾獸」,尤利婭萬念俱灰。她想要逃跑,但她根本就做不到。這時候,她甚至希望,這裡就只有弗雷澤,不會再有別的人來,就算自己被弗雷澤強暴,也比從今往後變成一具行尸走肉,要強上一千倍,甚至是一萬倍。但她知道,事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一切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尤利婭只能夠向上帝祈憐,祈求上天能夠讓弗蘭基米爾從天而降,立刻就出現在眼前,在她被改造成為「宏尾獸」之前,將她從這裡解救出去。

    如果真能如此,要她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在所不惜,就算要她一輩子在修道院裡做個修女,她也會滿口答應絕不反悔。

    然而她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奢望,弗蘭基米爾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在這裡,又怎麼可能趕來救她,就算是電影裡心有靈犀的愛侶,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尤利婭只能在絕望中哀嚎,在恐懼中痛哭,除此之外,她再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坐在這實驗椅上任人魚肉,接受不甘卻有無能為力的命運。

    「哈哈哈,我的尤利婭。你馬上就將永遠的屬於我,對我惟命是從,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你們兩個磨蹭什麼,怎麼還不把重金屬釋劑給我。」男人朝兩個穿皮衣的女人嚷道。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馬上就來。」披散著頭髮的女人急切的說道,她似乎非常害怕這男人生氣。

    「真她媽混蛋,老子非要操死這大奶賤貨。混賬東西,她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弗雷澤搖搖晃晃的出現在男人身後,怒不可遏的拚命叫嚷。

    「夠了,這是你的問題,這麼一會兒,你都忍不住。我勸你不要亂來,我還要用這個大美妞,對付雙子城的東北王。這種時候,你要儘可能的保持克制,不要壞了我們的好事,如今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一旦我們除掉了東北王,就可以利用他的力量,挑起蘇聯和中國的戰爭,讓整個東北亞,捲入到無盡的戰火中去,而我們將能夠創造屬於我們的時代。你給我檢點一點,不要壞了我的大事,如果你敢胡作非為,我會把你變得更醜。」男人轉身對身後的弗雷澤說道。

    就在那人轉身的同時,弗雷澤的臉顯露在尤利婭的眼前。尤利婭只看了一眼,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弗雷澤滿臉鮮血,大半個左臉完全沒有皮膚,鮮紅的肌肉和潔白的顱骨,就這樣**裸的暴露在空氣之中,頭上稀疏的,沒剩下幾根的頭髮,也沾滿了血跡,像是被車輪輾壓而死的老鼠。就連圓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珠子,也似乎就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那單薄的牽引肌肉,似乎完全拽不住眼球。

    先前還頗有幾分帥氣俊美的弗雷澤,如今變得比魔鬼更加可怕。尤利婭不敢再去看弗雷澤,她覺得自己只要在多看一眼,就會噁心的立刻吐出來。

    「好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小妖精遲早會落到你的手裡,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快意。等回去以後,我會給你進行治療,她們給你打了鎮痛劑,現在你應該不會感到疼痛。」

    「我一定要殺了她,就算殺了她,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好啦,好啦,你到邊上去休息一會,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現在沒工夫聽你嘮叨。」

    弗雷澤強忍怒氣退到一邊,雖然他心中怒不可遏,可是看樣子他也不敢惹怒,眼前這個滿臉笑容的男人。

    在那男人詭異的笑容之中,流露著足以掌控一切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的無懈可擊。

    男人轉過臉,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聲音也和目光一樣變得冷酷無比:「來吧,我的小美人,這東西既不痛也不癢,很快就會過去的。」

    男人從扎馬尾的女人手中接過一根巨大的針管,針管裡的液體充滿了金屬質感,有些像是水銀的顏色,灰白中又有幾分鐵鏽的韻味。

    看到男人拿著針管朝自己走來,尤利婭再一次失魂的驚叫起來,她已經走投無路了,這是絕望卻又無可選擇的命運。

    就在這個時候,實驗室的房門,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6
第七十八章 天降奇兵



    弗蘭基米爾聽到尤利婭的喊叫聲,知道尤利婭必然遇上了危險。

    弗蘭基米爾立刻牟足了勁,一腳踢開實驗室的大門。

    突然起來的變故,震驚了實驗室裡的所有人。眾人看到是弗蘭基米爾,都嚇傻了眼,唯有尤利婭,忍不住激動地流出了眼淚。

    還沒等手拿針管的男人做出任何反應,弗蘭基米爾就飛奔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針管,將他一腳踹倒在地。

    隨著男人的一聲喊叫,弗蘭基米爾已將針管刺入了,站在他身旁,還來不及躲避,紮著馬尾的女孩的肩膀。針劑全部注入女孩體內,這時候另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女孩,也被弗蘭基米爾一腳給踢飛出去。

    弗雷澤驚慌的從桌面上抓起一把ak47步槍,瘋狂的向弗蘭基米爾展開掃射。弗蘭基米爾抓住捆綁著尤利婭的實驗椅,將椅子掀翻在地,躲到實驗椅之下。讓實驗椅擋住了,向自己和尤利婭,飛射而來的疾馳子彈。

    弗雷澤打光了ak47步槍彈夾中的子彈,見到椅子背後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才扔掉手中的ak47步槍,緩緩朝倒下的實驗椅走過去。

    這時候男人也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同披散著頭髮的女人一起,將陷入昏迷的紮著馬尾的女人抬了起來。

    「弗雷澤,快,過來幫忙,我可不想浪費了這些寶貴的藥劑。」男人朝弗雷澤喊道。

    弗雷澤全然沒有理會男人對自己的呼喊,他小心翼翼的,繼續朝翻倒的實驗椅走過去,想要確認一下,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是否還活著。

    弗雷澤來到實驗椅前面,他彎下身子望向實驗椅的背後,突然實驗椅竟然朝費雷澤飛來,弗雷澤躲閃不及,被實驗椅迎面撞上。

    由於鎮痛劑的藥效,讓弗雷澤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但他還是因突如其來的猛烈撞擊,沒能站穩腳步而摔倒在地。

    弗雷澤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發生這樣的事情,足以讓他明白,弗蘭基米爾仍然活著,雖然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同弗蘭基米爾真正交過手,可他們誰都知道弗蘭基米爾的厲害。

    當弗雷澤站起身子之時,立在他眼前的弗蘭基米爾,已經握住手中的「古斯塔夫之心」,瞄準了弗雷澤。

    弗蘭基米爾扣動扳機,弗雷澤迅速閃躲,隨著火石機發出的撞擊聲,一枚細長水銀彈,射入了弗雷澤的左臂。

    水銀彈在弗雷澤的手臂內迅速液化進而氣化,急速的擴散讓弗雷澤的左臂瞬間變成了黑灰色。儘管弗雷澤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但視覺的衝擊,足以令他感到恐懼。

    這時候只聽到扛起馬尾女孩的男人,一邊搬動一個巨大的生鏽螺栓,一邊朝弗雷澤大聲喊道:「弗雷澤,快砸碎那個隔離器的封閉倉,就在你右邊的那東西,讓那傢伙出來,讓那傢伙出來。」

    隨著生鏽螺栓的轉動,地面上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暗道。男人話音剛落,便率先衝進了地道,披散著頭髮的女人,攙扶著男人扛在肩上的馬尾女孩,緊跟著逃進了地道。

    弗雷澤從地上抓起之前扔下的電鋸,用力砸向身旁一個約有兩米的青綠色橢圓玻璃容器,隨著容器的破碎,一個奇怪的東西,順著容器內流出的黃色液體,掉落在實驗室骯髒的地板上。

    就在弗蘭基米爾疑惑的看著,掉出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兒的時候。弗雷澤趁著弗蘭基米爾愣神之際,飛身跳進實驗室裡的地下暗道。

    等弗蘭基米爾想要再追,顯然已經來不急了,弗蘭基米爾看到從那密閉的玻璃容器中,掉落出來的怪東西,正在逐漸的變大,而且越來越大。

    弗蘭基米爾立刻意識到了某種不安,他背起尤利婭,想要逃離這間昏暗的實驗室,突然始終一言不發的尤利婭,大叫大嚷了起來。

    「貓咪,貓咪,我的貓咪。」

    「什麼貓咪?你沒看到這怪物嗎?」弗蘭基米爾呵斥道。

    「我的貓咪,就在牆角。」尤利婭急切的說道,她掙紮著不願離開。

    弗蘭基米爾無可奈何,他回頭望向牆角,此時那不斷變大的怪東西,已經佔據了半個房間。弗蘭基米爾沿著牆邊,迅速衝到牆角,一把抓起了奄奄一息的俄羅斯藍貓。

    就在那怪物即將佔據整個房間的剎那,弗蘭基米爾終於衝出了實驗室。衝出實驗室的弗蘭基米爾,看到了還呆呆站在走廊內的張玥,弗蘭基米爾實在搞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是哪一邊的。

    弗蘭基米爾將俄羅斯藍貓遞給尤利婭,尤利婭心領神會的抱起她的貓咪。弗蘭基米爾用騰出的左手,一把抱住傻愣愣的張玥,她甚至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被弗蘭基米爾抱著沖上了一樓。弗蘭基米爾一手抱著一個大美女,一口氣衝到摩爾莊園紅色大門外,大理石台階上的門廊之下。

    這時候整個莊園如同地震一般的顫動起來,突然之間他們看到從門廳內的樓道上跑下來一個人影,居然是肥頭大耳的卡夫卡。

    卡夫卡看到門廊下的三個人,立刻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是地震嗎?看樣子還不小,真他媽的倒霉。怎麼接二連三的,什麼怪事都有。」

    「快出來,快出來!」弗蘭基米爾一邊跑一邊喊道,他再次扛起兩個女人,朝花園中跑去。

    他擔心建築物繼續這樣晃動下去,可能會導致垮塌,所以他不敢在門廊之下多做停留,匆匆跑到停放在花園裡的「冰霜機甲」腳下,才放下尤利婭和張玥,算是得以鬆了一口氣。

    卡夫卡挺著他肥碩的草包肚子,憋足了勁緊跟上來,五投地的摔倒在草地上,就像是虔誠的信徒,正在膜拜無限崇敬的偶像。卡夫卡氣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半天也沒能緩過氣來。

    弗蘭基米爾斜眼望向摩爾莊園的大門之內,揣摩著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然尤利婭抱著她的藍色貓咪,坐在草地上痛哭起來,張玥站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弗蘭基米爾蹲下身子,想要安慰尤利婭幾句,他最怕看到女人哭,不過就是一隻小貓罷了,大不了可以再到寵物市場上去重新買一隻。

    弗蘭基米爾蹲在草地上,思索著該用怎樣的語言來安慰她。突然,尤利婭朝他猛撲過來,摟住他的脖子失聲痛哭。

    弗蘭基米爾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情,他一生之中有過不少的女人,讓他唸唸不忘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妻子拉麗莎,另一個就是艾琳娜。當然時不時的,還能把他的搭檔,瑪麗婭給算上,興許是他們走的太近,總是容易被遺忘。

    他雖然也曾見到她們哭泣,但那都只是哀傷的抽泣,並非如此歇斯底里的痛哭。從沒有人在他懷裡這樣失聲痛哭過,他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尤利婭。尤利婭悲涼的痛哭,讓弗蘭基米爾六神無主,甚至差點忘了自己的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弗蘭基米爾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隆隆巨響,更看到了張玥呆滯目光中,充滿的恐懼與驚慌。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6
第七十九章 瑪德琳湖怪



    弗蘭基米爾艱難的從尤利婭鐵鎖一般的雙臂中,將頭扭轉回來,斜著眼睛勉強可以到身後的情況。

    在弗蘭基米爾的身後,除了漫天的白色煙塵,什麼也看到不到。就在這厚厚的,如同霧靄一般的煙塵當中,卡夫卡隱約看到了,似乎有兩個人,正飄飄然的,從滾滾煙塵中,搖擺不定的走了出來。

    竟然是兩個美女,兩個一絲不掛的美女。

    她們太美了,讓同樣身為美女的尤利婭和張玥,在這一瞬間都變得黯然失色。卡夫卡是個十分**的傢伙,眼前兩個讓人無法抗拒的美女,讓他像是丟了魂似的失魂落魄。

    卡夫卡緩緩朝那兩個精赤的美女走去,突然他似乎意識到了某種危險,立刻抽身後退,想要從這些白色煙塵中逃離出去。眨眼之間一個又粗又長的東西,迅猛的朝卡夫卡襲來。

    卡夫卡完全沒有時間去辨認那是什麼,就下意識的扣動了ak47步槍的扳機,瘋狂的對著白色煙塵掃射,儘管他也不確定,有沒有擊中什麼,他只是認為在這白色煙塵中,隱藏著某種莫名的危險。

    聽到槍聲響起,弗蘭基米爾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不能再置身事外,可他又無法推開尤利婭抱緊他的雙手。弗蘭基米爾索性將尤利婭抱了起來,轉過身看到卡夫卡,像個瘋子一樣對著白煙掃射,弗蘭基米爾完全不明白卡夫卡到底在做什麼。

    直到打完槍裡的所有的子彈,卡夫卡才想起應該後退,他立刻跑向「冰霜機甲」,四周圍漸漸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那兩個**至極的美女,也已經消失不見,而弗蘭基米爾完全就沒有看見過那兩個美女。

    「發生了什麼?」弗蘭基米爾問道。

    「女人,女人!」卡夫卡驚慌的說道。

    「什麼女人?」弗蘭基米爾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她們很美,可我卻覺得,她們很可怕。」卡夫卡驚魂未定,像是落入雪地裡缺衣少食的三歲孩童。

    一切就這樣恢復了平靜,什麼聲音也沒有,靜悄悄的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除了眼前依然不斷翻滾的白煙。

    弗蘭基米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卡夫卡也許是被太多的驚魂,給嚇怕了也說不定。他們就這樣默默的站在原地,緊張的氣氛逐漸緩和,正當他們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漸漸散去的白煙之中,彷彿又出現了,那兩個驚豔美女的倩影。

    她們漸漸從白煙中浮現出來,隨著白煙的散去,她們白淨的肌膚看的更加清楚,她們真的什麼也沒穿,而且飄忽不定,似乎並沒有站在地面上。難道說這是兩個能夠騰雲駕霧的天人,世界上真有騰雲駕霧這回事嗎?

    卡夫卡又開始緊張起來,弗蘭基米爾看得欣欣然頗有情趣,就在弗蘭基米爾想要走近些,看得更加清楚些的時候。散盡的白煙,顯露出摩爾莊園垮塌的大門和牆壁,從而顯露出站在兩個美女身後的巨大怪物。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超過二十米的怪物,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就連在夢中他們都想像不出,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醜的怪物。

    這怪物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泰迪熊。怪物的嘴很長,看上去很像是食蟻獸的嘴,嘴裡不斷翻滾著的粗壯長舌,同食蟻獸的長舌如出一轍。

    怪物的身體粉嘟嘟、白悠悠的滿是對壘的褶皺,沒有一絲毛髮,像是巨大的肥豬肚腩,又像是剛剛出生,還沒來得及長毛的粉色幼鼠。怪物的雙臂很長,比長頸鹿的脖子還要長,雙臂前段的利爪上,還有鋸齒狀的倒刺。

    怪物的雙腳又粗又短,如果不特別注意,在皺紋對壘的肥碩皮囊下,被遮擋住的粗短雙腿,就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怪物一條直線的腦袋上,巨大的兩顆眼珠,並排長在一起,看上去很像是鬥雞眼。兩條類似眉毛一般的觸手,從巨大的眼珠上方延伸到地面,同怪物前方的兩個驚豔美女連為一體。

    世界上居然還會有如此醜陋到不修邊幅的怪物,它的存在似乎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但這並沒有折損怪物的可怕,相反醜陋讓怪物變得更加可怕,嚇得眾人本能的向後退縮。

    醜陋和美麗集於一身的怪物,到底是怎樣的怪物,弗蘭基米爾完全不明白,他從沒聽說過這種東西。卡夫卡卻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他曾在芬蘭留學,期間他曾聽過說瑞典研發的一種冰湖怪物,並對此產生過濃厚的興趣。

    這種冰湖怪物,被稱為「瑪德琳湖怪」,它們棲息於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冰川湖泊之中。它們有著長長的觸手,觸手的末端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驚豔美女。它們讓這些驚豔美女在湖邊嬉戲,以此來吸引路過的男子,**他們朝湖邊靠近。

    當那些不知危險的男子來到湖邊,「瑪德琳湖怪」會立刻從湖內伸出它吸管一般的長嘴,用巨大的長舌,將它的獵物捲入口中。毫無戒備之心的男人,就這樣淪為了「瑪德琳湖怪」的口中之食。

    這種可怕的怪物,曾是用來對付入侵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納粹軍團的。在德軍佔領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後,這些原本對付他們的怪獸,成為了納*粹用來對付盟軍的武器,在戰場上總是屢試不爽,是一種極具殺傷力的暗殺兵器。

    實驗室裡逃走的男人,之所以讓弗雷澤,把這個醜陋的怪物釋放出來,並非是他從一開始,就想要讓這怪物,對付弗蘭基米爾等人。這不過是他情急之下,別無選擇的選擇,他弄來這頭「瑪德琳湖怪」,原本有他自己的目的。只是突然發生的變故,讓他不得不這樣做。

    「退後,退後,我們不是它的對手,它太強大了。」卡夫卡喊道,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了,這很可能就是「瑪德琳湖怪」。

    令他不解的是,這種只存在於歐洲的怪物,怎麼會出現在遠東,而且這種棲息於水中的怪物,怎麼會出在這摩爾莊園之內,這附近似乎沒有什麼大江大湖,它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這種巨大的怪物由於身體沉重,所以總喜歡泡在水裡,來減輕自己所要承受的重量,應此從來不會離開水面太遠。

    「瑪德琳湖怪」絕不會自己不遠萬里,跋山涉水的,跑到這摩爾莊園來。它出現在這種地方,一定有某種必然的原因。

    德國在戰敗後被迫銷毀了所有生物武器,「瑪德琳湖怪」也不例外。無論東德還是西德,為了防止納粹的死灰復燃,有關各方都在極力遏制德意志的武器發展,因此這頭「瑪德琳湖怪」不可能來自德意志,這也就是說,這頭怪獸,只能來自一個地方,那就是斯堪的納維亞的北歐三國,挪威、瑞典、或者芬蘭。

    目前,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這三個國家擁有「瑪德琳湖怪」,他們想做什麼,他們欲意何為,這是某個陰謀的一部分,還是恐怖分子的罪惡計畫。

    此刻,卡夫卡將發生的一切,全部聯繫到一起。他終於恍然大悟,這一定是來自美利堅的陰謀,無論是「t*g—016」、還是巨大的怪異花朵,又或那些不明所以的活死人,以及眼前的「瑪德琳湖怪」,都在毫無疑問的告訴他們,這是一場來自「生物化工正義陣營」的突然襲擊。

    只有蓄謀已久的精心準備,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來自世界不同國家的生化怪獸。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立刻逃離這裡,回去向典獄長覆命,告訴他遠東即將遭受來自敵人的生物襲擊,並將這一切告訴政治局的最高當局,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即將到來的全面進攻。看來如今已經到了,捍衛「機械重工主義」國家尊嚴的關鍵時刻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眼前的問題是,該如何從這「瑪德琳湖怪」的眼皮下,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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