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典獄長的秘密
典獄長將手中的報紙放在桌上,漫不經心的向弗蘭基米爾問道:「要來杯咖啡嗎?」
「不,謝謝,我不喝那個,我只喝酒。」弗蘭基米爾尷尬的擠出個笑容,他毫無頭緒的揣測著典獄長到底找他做什麼,典獄長的態度越是客氣,就越發讓弗蘭基米爾感到心神不寧。
「抱歉,恕我不能滿足你這點兒,小小的要求。古拉格不允許喝酒,不僅是被關押的犯人,在這裡工作的獄警也不可以。當然,他們可以在自己的宿舍裡喝。」典獄長尋求著弗蘭基米爾的諒解。
「沒什麼,我可以理解。有時候酒精帶來的危害,比dupin的危害還大。」弗蘭吉爾想不通典獄長,為何如此的客道。
「看報紙了嗎?報上說威靈頓黨徒,贏得了英格蘭的大選,上一次他們組建政府是一百年前的事了,看樣子不列顛越來越激進了。他們飛揚跋扈,氣焰囂張,前內閣政府和我們的冷戰,在他們看來太過溫柔。他們要變冷戰為熱斗,糾集一切反動勢力,向我們發起全面戰爭。在我看來,他們不過就是群烏合之眾、跳樑小丑,只懂得油頭粉面的拉選票。別忘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模樣挺嚇人,其實就是那麼回事。此外,卡西提亞的新西班牙運動,已經開始讓美利堅忍無可忍了,這是個好消息。誰人我們援助西班牙革命的時候,他們只是袖手旁觀,對於處在困境中的國家而言,法西斯的崛起速度,遠比人們所預料的快很多。還有法國的那些『霧月機甲』,在阿爾及利亞的獨立運動中,居然有超過十五部機甲,因鍋爐過熱而發生爆炸。看來他們天生就是機械文盲,都是些只會對著史前生物化石發呆,成天做夢和ren婦tou情的傻學究。難怪希特勒會把他們揍得屁滾尿流,這是有原因的。可惜拿破崙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反覆啦,噢!可憐的法蘭西,和他們被污染的葡萄酒一樣令人絕望。」
弗蘭基米爾漠不關心的聽著,隨聲附和的點著頭,他不關心時事政治,但他能理解知道典獄長這樣的人物。這樣的人到處都有,他們中有些,連明天上哪吃飯都不知道,卻憂國憂民的不忘國際形勢。像典獄長這樣的人,他們每天的談資,都離不開這些時事政治,就好像每個事件,他們都切身經歷過一樣。
也許典獄長很喜歡談論國際形勢,但弗蘭基米爾更清楚,這不是過只是,典獄長事前的寒暄,他還有後話等著自己,只是自己完全不知道,典獄長接下來會說什麼。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這就已經證明了,他要說事情可不會輕鬆。
「我想,時間已經不早了。」弗蘭基米爾對典獄長的長篇大論,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啦,我們言歸正傳。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來嗎?」典獄長挑起他樣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注視著弗蘭基米爾問道。
「不知道。」弗蘭基米爾很利索的搖搖頭。
「你想知道嗎?」典獄長撅了撅嘴。
「不想。」弗蘭基米爾非常乾脆的搖搖頭。
「哦,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就算你無罪,也會被送到這裡來了。」典獄長哼了一聲。
「為什麼?」弗蘭基米爾瞪大眼睛看著典獄長。
「就因為你這樣不屑一顧的態度。」典獄長重重的點點頭
「我的態度毀了我?」弗蘭基米爾尋求答案似的問道。
「我不知道,但能我確定,這是其中的一個關鍵因素。我們時刻準備著,為全人類的解放奉獻此生,為我們偉大的事業,付出一切,乃至自己生命。而你卻像是個沒事人是的,這樣下去只會墮落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年輕人應當有顆赤誠之心,為我們最終的勝利不懈努力。要是到我們的敵人很多,世界上有很多國家和他們的反動政府,都把我們視為死敵,企圖破壞我們的偉大事業。所以我們更應該嚴於利己,時刻保持警惕,絕不能讓敵人有機可乘。」
「我想,我會反思一下的。」弗蘭基米爾不停的點著頭。
「還是等有時間,你在慢慢反思吧。」典獄長輕蔑的看了一眼弗蘭基米爾。
「我贊同!事業越是偉大,就越要儘早開始。能告訴我,找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嗎?」弗蘭基米爾咧著嘴。
「我就直言不諱的告訴你好了,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越快越好,爭分奪秒。」典獄長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什麼事?」從典獄長的臉上,弗蘭基米爾意識到某種危險。
「我們這裡發生了一些駭人聽聞的事件,簡直可以說是喪心病狂。」典獄長目光呆滯的點著頭,他好像在思考應該如何表述。
「聽上去很可怕。」弗蘭基米爾抿了抿嘴唇。
「如果你親眼見到,會更可怕。」典獄長拉了臉。
「嗯?典獄長的業餘愛好,是午夜電台的驚悚廣播嗎?」弗蘭基米爾感覺有些越來越玄乎。
「我可沒心情開玩笑。」
「我洗耳恭聽。」
「事情發生在三個月前,當時西所的一個女犯人,神秘的失蹤了。剛開始我們以為她越獄了,這都是我們疏於管理所致。令人感到震驚的是,就連東所的男犯人,都從沒有越獄成功過,竟然會讓一個女犯人得手。這讓我對『2371』的警衛工作倍感失望,但很快我就意識到我錯了,因為那個女犯人的屍體,很快就被人發現了。她的屍體被丟棄在一個庫房附近,身上滿是被撕裂和撕咬的傷痕,大部分內臟都殘缺不全,我從沒見著這麼可怕的殺手,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典獄長說到這裡,弗蘭基米爾想起了松樹林中的六十七具屍體,那些屍體同樣被撕咬嚴重,而且開膛破肚,肝臟也全都不見了。想到這些,弗蘭基米爾情不自禁的問道:「那麼他的肝臟還在嗎?」
「嗯,我就知道你會對這件事感興趣,你們這些秘密警察都是如此。」典獄長得意的瞥了一眼弗蘭基米爾。
「我僅僅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聯繫,那是我在工作中遇上的事。」弗蘭基米爾聳聳肩。
聽到弗蘭基米爾提起有類似事件,典獄長的眼中流露出一線希望的曙光,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