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 天啟鎮魂曲 作者:鳳岐(連載中)

 
Babcorn 2016-5-18 22:14: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0 47300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4
第六十章 機械書櫃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三層書櫃開始緩緩舒展。

    愈來愈多的陳列品,逐漸呈現出來,大小各異的齒輪,轉動不停,將原本層層重疊的銅櫃,推向四面八方。書房在瞬息之間,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博物館。

    突然,一摞又高又厚的雜誌,向卡夫卡砸了下來,將他整個的肥碩身體,都掩埋了起來。

    尤利婭急忙朝這對雜誌跑去,想把卡夫卡從雜誌裡刨出來。弗蘭基米爾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想要大笑出來。

    「哦,混蛋,王八蛋!弗蘭基米爾,你都做了些什麼?」卡夫卡從書堆裡爬出,罵罵咧咧的嚷道。

    弗蘭基米爾強壓住心中本能的笑意,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惹怒卡夫卡這種看什麼都不順眼的傢伙。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尤利婭突然驚叫起來。

    「怎麼了?」卡夫卡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時候,大家才慢慢注意到,埋住卡夫卡的,全是同一本雜誌。雜誌的封面上,是一個衣著暴露,幾乎可以說,是沒穿什麼的美豔女郎。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在這樣的年代,蘇維埃竟然還有人敢印刷這麼反動的雜誌。雜誌的名字叫《新時代與新道德》,卡夫卡隨便抓起一本,翻開來一看,雜誌裡的內容,遠比雜誌封面更加反動。

    「這是什麼東西,充滿了腐朽思想和墮落的生活情懷。」卡夫卡罵道,不過卻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弗蘭基米爾感到很幸運,這些東西讓卡夫卡,並沒有對他糾纏不休。他驚嘆於眼前的書櫃,不得不說是巧奪天工,這樣的機械設計,遠比門廳處,看到的芭蕾舞銅人,更加不可思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尤利婭扔掉手中不堪入目的雜誌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僅僅只是按下了,這個形狀有些怪異的按鈕,然後一切就變成現在這副摸樣了。」弗蘭基米爾認為,這也許並不是他的錯。

    「真夠邪門的!這屋子太奇怪,那怪物真的,是從這裡,去到古拉格的嗎?」尤利婭洩氣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想十有**。」弗蘭基米爾回答。

    「如果真是那樣,我以為這裡早已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屍體。」尤利婭撅了撅嘴,顯然弗蘭基米爾的答案,無法讓她信服。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地方太大了,我想不比古拉格小。說不定他們早把屍體堆到了,某一個房間之內。我們畢竟才來不久,看到的地方僅僅只是門面。你說是不是這樣,弗蘭基米爾?」卡夫卡扔掉手中的雜誌,從書堆中走了出來。

    「我怎麼會知道?」弗蘭基米爾不屑的說道。

    「嘿嘿,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卡夫卡睜著一眼睛,閉著一隻眼睛,聽上去他似乎話中有話。

    卡夫卡將地上的雜誌踢到一邊,手裡始終緊握著ak47步槍不放。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不在「冰霜機甲」內,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必須時刻注意身邊,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你們快過來看看,看我發現了什麼。」尤利婭突然叫出聲來。

    此時他們才注意到,在不知不覺間,尤利婭已經站在了,展開的書架之前。

    房間裡的四個人,並不清楚尤利婭發現了什麼,都好奇的朝她走過去。

    是一張放大了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共有二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上去就像是一張全家福。

    「看樣子,他們也許,就是住在這裡的人。」尤利婭補充道。

    「不是也許,是一定。這一定就是,這裡的主人。」卡夫卡很堅決的說道,他的語氣非常肯定。

    「讓我們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這是個好兆頭。這裡的東西,遠比我所預料的還多,說不定我們會在這裡,尋找到出乎意料的發現。」弗蘭基米爾環顧四周說道。

    「當然,只要不找出一個新的怪物,那就是最好的。」卡夫卡清了清嗓子說道。

    「你們怎麼看?他們全都死了嗎?被那怪物給殺了,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尤利婭看上去有些傷感。

    「那倒未必。從這張照片上就能看出,他們是封建地主階級。活著也是禍害,又住在雙子城這樣的邊緣地界,遲早是我們偉大革命的絆腳石。」卡夫卡不屑的撇著嘴。

    「你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尤利婭瞪了一眼卡夫卡。

    「我的同情心只留給榮辱與共的同志,對於敵人絕不能姑息養奸。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可沽名學霸王。」卡夫卡得意的晃動著手中的ak47步槍說道,趁機瞟了一眼身旁的弗蘭基米爾。

    「真是夠冷酷無情的。」

    「你這是敵我不分。」

    「就算是對敵人,也該有寬容的態度。」

    「這樣的婦人之仁,只會助長歪風邪氣,那樣的話我們的革命,只能以失敗而告終。」

    卡夫卡和尤利婭就這樣喋喋不休的爭吵著,弗蘭基米爾基米爾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前這兩個一點兒也不專業的傢伙,似乎完全把此次的問題給搞錯了。

    弗蘭基米爾懶得去搭理卡夫卡和尤利婭,他認為這兩個人的共同之處,就在於多少都有些缺心眼。他認真地觀察著,展開的密密麻麻的書櫃,想要從中發現點什麼。

    這些書櫃裡的陳列,實在是沒有任何規律,放置在書櫃裡的東西,雖然擺放的井然有序,但看上去卻又極度的雜亂無章。

    一本有機化學旁邊放著的,是一本泰戈爾的詩集。放置在聖經旁邊的,是好萊塢卓別林的影集。羅馬歷和電機學放在一起,莎士比亞文集和量子物理學擺在一處。

    如此混亂的排列,不由得讓人猜想,這書房的主人,自己能不能夠在這裡,找到他想要的書籍。這樣的擺放實在有些蹊蹺,除非這間書房的所有者,本來就是思想極度混亂的人。

    兩名獄警也總不能傻站著,就這樣慢慢欣賞,卡夫卡與尤利婭的爭執。他們同樣聽從於自己的直覺,開始仔細的審視著書房裡的一切。

    不一會兒的功夫,卡夫卡和尤利婭也有些吵累了,或許是他們意識到了,這樣有些頗為無聊,便都沒有再說什麼。

    書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靜,這樣的安靜還不到三分鐘,突然一名獄警有大聲叫了起來:「快過來看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你們必然會,大吃一驚。」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4
第六十一章 設計


    放在書櫃裡的,是一張細長的摩爾莊園設計圖。

    這張設計圖看上去,頗有幾分詭異,並非那麼直觀的就能叫人看懂。這不是蘇聯的製圖風格,也不是現代建築師的製圖風格。看上去這樣的風格,有些像是藏傳佛教的唐卡,又像是日本的浮世繪。總而言之,這張圖紙怎麼看怎麼透著詭異,就是怪怪的,讓人難以捉摸。

    設計圖的繪製方式,怪雖然是怪了一些,不過只要細心,還是能夠看出一些端倪。這樣的圖紙也並非是完全的不能理解,只是比較費勁和不太習慣罷了。

    從結構圖上來看,這摩爾莊園的內部結構,可謂極其複雜。給人一種這並不是華麗的宮殿,而應該是一座隱藏的暗堡的感覺。無論怎麼看,設計圖上所顯示出來的特徵,都讓這摩爾莊園,更像是軍事設施。這毫無疑問是一座戰時的要塞,然而有必要將一個要塞,裝點的如此富麗堂皇嗎?

    「噢,這是什麼玩意兒!真的是這地方的結構圖嗎?看上去這更像是某個機械基地。」卡夫卡說著從獄警手中接過結構圖,高高的將圖紙舉起。這地方的光線有些太暗了,他需要找個更亮一點的地方,以便能夠把結構圖,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我想不會有錯,這張圖上,有我們在門廳看到的,十二個芭蕾舞銅人。這就足以說明,這張圖紙就是這摩爾莊園的結構圖。我想這裡的設計師,一定對他的設計引以為傲。」弗蘭基米爾走到卡夫卡身後,用手指了指結構圖上,繪有十二個芭蕾舞銅人的地方。

    卡夫卡回頭看了看弗蘭基米爾,他只是皺了皺眉,什麼也沒有說。

    「我可是一點也看不懂,這是施工圖嗎?」尤利婭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博士嗎?哦,我知道了,你學的是歌唱學。」弗蘭基米爾滿臉好奇的說道。

    「我是生物學博士。」尤利婭無可奈何的說道。

    「好吧,這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弗蘭基米爾說道。

    尤利婭白了他一眼,對弗蘭基米爾無話可說。

    弗蘭基米爾又繼續對卡夫卡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把圖紙,拿到那邊的書桌上去,我想那樣會看得更加清楚。」

    弗蘭基米爾的語氣非常謙和,他知道卡夫卡是個自我中心派的人,他總認為自己能夠想到所有事,不需要別人來提醒他。

    卡夫卡瞥了一眼弗蘭基米爾,他欲言又止,拿著手中的結構圖,來到書房中心的銅製書桌前。將結構圖平布在光滑的桌面上,打開了書桌左上角的金屬檯燈,又順手拉過來一個三角形的放大鏡。

    「看看這,從圖紙上來看,這些騎士鎧甲的後面,應該一道暗門。」弗蘭基米爾突然出現在書桌旁說道。

    「看上去,似乎是這樣。應該就在那個地方,問題是怎麼才能打開暗門?」卡夫卡不解的看著結構圖。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都低頭研究著桌上的結構體,他們認為設計師,必定會將開啟暗門的方法,在這張結構圖中標註出來。結構圖看上去異常的複雜,最關鍵的是過多的重疊,讓結構圖看上很不直觀。

    卡夫卡不停的拿著放大鏡比劃著,始終沒有看出任何頭緒。兩名獄警此時也趕過來湊熱鬧,都希望自己能夠先於別人,將暗門的秘密給找出來。

    弗蘭基米爾雙手交叉,仰頭看著站在書櫃前的尤利婭,她正在擺弄一排大大小小的相框。

    弗蘭基米爾突然喊了她一聲。

    「尤利婭!」

    「什麼?」

    尤利婭不解其意的,看著轉過臉,呆呆看著弗蘭基米爾。

    「看到你身後的那個衣架了嗎?」

    「是的!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尤利婭不解的問道。

    「麻煩你一下,到那邊去看看,衣架上第一和第三根掛鉤能不能動。」

    「嗯?」尤利婭似乎沒有聽明白。

    「就是試試看,那一排的掛鉤,是不是可以活動。」

    尤利婭明白了弗蘭基米爾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弗蘭基米爾,要讓她這樣做。她滿懷好奇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衣架走過去。

    尤利婭來到銅製衣架前,按照弗蘭基米爾所說,伸手握住衣架上的第一和第三根掛鉤,嘗試往下拉上一拉,看看能不能動。

    只見掛鉤向下一沉,書房裡立刻響起了齒輪的轉動聲。就在書房右側靠窗的騎士鎧甲身後,伴隨著尖銳的金屬摩擦聲,牆壁竟然離開了一條縫,並且縫隙越來越大,直至足夠兩個卡夫卡,這樣體型的人並排通過。

    一條深邃昏暗的走廊,出現在騎士鎧甲的身後。

    「這真是神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尤利婭不禁感嘆道,她完全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小說或者電影裡面。

    當然,更無法相信的是,弗蘭基米爾竟然知道,該如何開啟這個暗門。

    「我早知道,你知道怎麼開啟暗門。」卡夫卡拍著桌子說道。

    弗蘭基米爾覺得卡夫卡完全不可理喻,他試圖說明自己是怎樣發現機關的。他指著結構圖對眾人說道:「看看這裡,這裡有一條線,這能看出來,並不是任何的結構或物體。這地方有標註了一個『1』和一個『3』,我看那地方就只有一個衣架。所以我猜想,那應該就是開啟暗門的所在。」

    弗蘭基米爾說完聳了聳肩,卡夫卡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弗蘭基米爾一言不發。

    「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聰明。」尤利婭淡淡的笑了笑。

    「只是運氣好罷了,看來這摩爾山莊的主人,很喜歡巧妙地,將自己的房屋隱藏起來。」弗蘭基米爾也笑了笑。

    「剛才我們都覺得,這屋子裡有人。會不會就是,從這條暗道逃走了?」尤利婭突然如夢方醒的問道。

    「這不大可能,剛才你也聽到了,暗門開啟時發出的噪聲很大。而我們在進入這書房之前,書房裡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過。」

    弗蘭基米爾正說著,房間裡響起了一個很響亮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不像齒輪的轉動聲,也不像是書櫃挪動發出的摩擦聲。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卡夫卡,因為那聲音似乎是從卡夫卡體內傳出來的。

    「怎麼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是人的正常生理反應。有空的時候,你們都應該多補補生理知識。從離開古拉格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個多小時。我們什麼都沒吃,要知道只需要四個小時,就能消化完胃裡的全部食物,我們是該找點什麼吃的了。都怪走得太倉促,只顧著拿傢伙,忘了帶上點應急乾糧。」

    卡夫卡將身上的電鋸和步槍,都取下來放在書桌上。原來是他肥大的肚子,被餓的咕咕亂叫,飢餓讓他感到雙腿發軟,渾身上下不住的往外冒虛汗。

    「讓我們先找找,這摩爾山莊的廚房在哪。我想那地方,多少會有些食品。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大型莊園,總是會有地下室的,而廚房通常就在那些地方。讓我們找找看,我想大家都餓了。」弗蘭基米爾低下頭,重新在結構圖上搜尋起來。

    「這是我聽過的,你唯一正確的提議。來讓我們先看看,這裡的廚房在什麼地方。」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飢餓。他們本來就沒有吃午飯,現在又早已過了晚飯的時間,都期待著能夠或多或少找到些吃的,以此來填飽肚子。

    就在眾人滿懷期待的,將目光重新投向書桌上的結構圖時。他們突然聽到,從這華麗宮殿中,某個並不太遠的地方,傳來了連續不斷的槍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4
第六十二章 必然是內鬼



    突如其來的槍聲,震驚了每一個人。

    「怎麼了?」尤利婭驚慌的問道。

    「聲音……好像是從他們那邊傳來的?」弗蘭基米爾眼睛上翻,感受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們……他們不會有事吧?」尤利婭問道。

    「我想不會,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會用對講機,第一時間和我們聯繫。」卡夫卡擺了擺手說道,他不希望發生任何事。

    槍聲就這樣消失了,再也沒有響起過。尤利婭還是不放心,她按下肩膀上,對講機的通話按鈕,對講機立刻發出嘈雜的電流聲。

    尤利婭斜著臉,朝對講機裡喊道:「你們還好吧!聽到請回答。」

    過了很長時間,對講機裡始終沒有傳來回應。尤利婭又喊了一次,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尤利婭反覆喊了三次,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此刻,沒有人還能夠自欺欺人的認為,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生。

    尤利婭不斷的朝對講機裡呼喊,卡夫卡面色沉重的,從書桌上拿起了剛才放下的ak47步槍,現在的卡夫卡似乎已經忘掉了,關於怎麼填飽肚子的問題。

    「你們兩個過去看看,有任何的情況,就立即通知我們。」卡夫卡對兩名警員說道。

    兩名警員調試好各自身上的裝備,使其達到最佳的戰備狀態。他們一前一後,沿著來時的路,緩緩走出了書房。

    「小心點兒。」在他們離開時,尤利婭提醒道。

    兩名警員向尤利婭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書房的門前。

    弗蘭基米爾、尤利婭和卡夫卡三個人,就這樣靜靜站在書房之內,默默地相互對視著。他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待著剛才出去的兩名警員,回來告訴他們答案。

    突然,又有個槍聲從這幢屋子裡傳出,緊跟著槍聲又一次消失了。一切用重新恢復到,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尤利婭立刻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急切的朝對講機裡喊話,同先前一樣,始終沒有人回答。

    三個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彼此,不祥的預感在他們心中縈繞。茫然無助的疑惑不解,遠比已然知曉的任何恐怖,都更加讓人感到害怕。就在這寂靜無聲的書房內,他們能夠感受到不安的躁動。

    「不行,我們必須過去看看。」尤利婭說著,邁步打算離開書房。

    「站住,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過去。」卡夫卡聲音低沉,他同樣感受到極度不安,這種可怕的感覺,遠比飢餓更加讓他難以承受。

    「看來,該輪到我們了。」弗蘭基米爾說著,將身後的火箭筒取了下來,填裝好一枚爆破彈後,扛到了寬闊的肩膀上。

    「你的話,聽起來很彆扭。」尤利婭說道。她正忙著調整自己的武裝帶,她並未對弗蘭基米爾的話感到驚訝,只是不喜歡他這樣的表達方式。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們跟緊我,我們過去瞧瞧。」卡夫卡拍了拍手中的ak47步槍,又從腰間取下一枚松毬手雷。他握緊松毬手雷,將拇指扣進閃著寒光的銀色引信拉環內。

    三個人背對著背,肩貼著肩,緩慢的走出書房。這樣的站位,足以讓他們看到,來自任何方向上的敵人。

    對他們而言,這裡的任何方位,都是極其危險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敵人會從哪裡出現。

    他們穿過走廊,越過門廳,來到起居室,一路之上什麼也沒看到。沿著起居室走下去,他們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裡只有厚厚的地毯、華麗的沙發和一些昂貴的瓷器。

    他們就這樣接連穿過了三個房間,在一個擺放著高檔鋼琴的房間裡,他們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獄警。

    五名獄警,全都躺在被鮮血浸透的地毯上,能夠看出他們是身中數槍而死,這裡唯一沒有的,只是勞爾和弗雷澤兩個人。

    卡夫卡恍然大悟,他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沒想到他們最後,不是死在未知怪物的手裡,而是死在了自己的隊友手裡,這真是最大的諷刺。

    「王八蛋!一定是那兩個混蛋干的。」卡夫卡惡狠狠的罵道,話音未落,他手中的ak47步槍,就已經對準了,弗蘭基米爾的胸膛。

    「你要做什麼?」尤利婭驚聲叫了起來。

    「閉嘴,我要廢了這個傢伙,否則我們的下場,也會和他們一樣。」卡夫卡面露瘟色的說道。

    「不,不,不能這樣魯莽!」尤利婭說著,擋在了卡夫卡的槍口前。

    「噢!尤利婭,你真是太善良了。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他們是一夥的,想要害死我們,然後逃之夭夭。他利用了你善良和同情心,製造出挽救古拉格眾人的假象,來騙取你的信任。他是個十惡不赦之徒,這樣只會害了你自己,我們全都會死在他的手裡,難道你還看不出,他的陰謀詭計嗎?」卡夫卡嚷道,他試圖說服尤利婭,可並不清楚,尤利婭為什麼會相信一個囚犯。

    「也許並非你想的那樣,我們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弗蘭基米爾如果真想殺我們,那將會輕而易舉,可他沒有這樣做,這就說明他值得我們信任。就連典獄長也相信他,難道不是這樣嗎?」尤利婭說道,她不希望卡夫卡,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你們都太善良了,總是把別人想的和你們自己一樣仁慈,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世態炎涼人心險惡。」

    「不,相信我,這一次請你相信我。」

    「我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至少也該讓我們聽聽他怎麼說。」

    「他說什麼?他說什麼我都不相信。」

    「弗蘭基米爾,你快說說句話啊!」

    「啊!我說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他想殺我,那麼可以試試!」弗蘭基米爾模棱兩可的說道。卡夫卡想要殺他,他一點也不意外。不過尤利婭願為他擋槍口,這倒讓他始料未及,還真怕卡夫卡情急之下,槍走了火,傷及尤利婭。

    「該死!」尤利婭情不自禁的罵道。

    「看吧,他百口莫辯。」

    「夠了,你們兩個男人,全是窩囊廢。現在這種時候,還只是像潑婦一樣慪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你們應該學會信任,相信彼此才不會自亂陣腳。」尤利婭說道。

    「信任!和一個囚犯談信任,這本就是與虎謀皮。早晚會被這種信任,給害死的。」卡夫卡在和尤利婭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弗蘭基米爾。

    「身為秘密警察,要是只懂得信任,只怕我已經死過一千次了。」弗蘭基米爾在和尤利婭說話的同時,眼睛死死盯著卡夫卡。

    「該死,男人全他媽都是混蛋。」尤利婭氣急敗壞的罵道,極度的緊張和兩人消極的態度,讓她有些語無倫次,覺得自己就快要發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4
第六十三章 神秘人



    卡夫卡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弗蘭基米爾。

    弗蘭基米爾從入獄的第一天,就看不慣這個飛揚跋扈的傢伙。

    兩人可謂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不想激怒尤利婭。

    看到尤利婭怒不可遏的模樣,兩個人也都開始有所收斂。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弗蘭基米爾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是先找到那兩個混蛋,只要他們還在這屋子裡,我們就不得安寧。」卡夫卡吼道,看到尤利婭歇斯底里的樣子,卡夫卡的態度變得溫和了許多,不再繼續糾纏於弗蘭基米爾的問題,而是重新回到眼前的問題上來。

    卡夫卡說不出是究竟是什麼原因,他總覺得在尤利婭和弗蘭基米爾之間,彷彿有著某種難以言表的東西。卡夫卡無法相信弗蘭基米爾,但他不想與尤利婭搞得太僵。

    「我們還是先回書房吧,至少得把這裡的情況弄清楚。我們並不知道那兩個傢伙現在在哪,這地方對我們太陌生,而且過於複雜,我們有必要,先較為詳細的,將這屋子的情況弄清楚。」尤利婭緩緩說道,這是她所能想到的全部意見。

    「看來只能這樣了。還是讓我們回到書桌前,看看這地方哪裡有廚房吧。」卡夫卡感到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那麼這裡呢?需要收拾一下嗎?」弗蘭基米爾問道。

    尤利婭見到氣氛稍有緩和,卡夫卡與弗蘭基米爾之間,沒有再繼續爭鋒相對。她握緊手中的ak47步槍,朝躺在血泊中的獄警走過去。

    老實說尤利婭很不適應,隨身攜帶這麼多的東西。又是手槍,又是步槍,此外還有彈夾、手雷、手電、電鋸、通話器、防彈背心、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掛扣。

    尤利婭蹲在地上,認真仔細的查看了獄警的傷口。毫無疑問他們已經徹底死了,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在這樣的昏暗條件下,凶手的槍法竟然如此精準,每個人都被擊中了頭部。

    獄警們都穿了防彈衣,所以凶手將他們的頭部,作為攻擊目標。這樣的射擊距離,不能說遠但也不能算很近。如果不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在如此的昏暗條件下,加上射擊時,槍支產生的後坐力和槍體的晃動,要想精確的擊中頭部這麼小的目標,幾乎完全只能憑藉運氣。

    在尤利婭檢查屍體的過程中,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始終沒有靠近屍體。說他們冷漠,這一點也不過分,他們從一出生,就看慣這個世界無盡的殺戮。

    二戰的陰霾讓他們對如此悲痛的事情司空見慣,卡夫卡臉上的三道傷疤,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去感受悲傷,對他們來說,現在活著不知所蹤的人,遠比此刻躺在這裡死去的獄警,更加讓人感到擔憂。

    他們高舉手中的ak47步槍,謹慎的觀察著四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這他們一秒都不敢放鬆警惕,任何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讓他們,變得同躺在血泊中的獄警一樣。

    「他們已經沒救了,就讓他們先留在這好了。等我們回去以後,再找人來把他們帶回去,除此之外,當下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尤利婭低垂著頭,顯得有些悲傷,她不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她的工作也讓她見慣了屍體,平日裡同這幾名獄警,其實沒有什麼接觸。然而對什麼的敬畏,還是讓她頗為感傷。

    「走吧,讓我們回到書房去,好好研究一下這屋子。從現在開始,我們最好不要單獨行動,儘可能呆在一起,相對而言這樣會安全一些。」弗蘭基米爾說著,走向房門外的走廊,伸出頭小心翼翼的,向走廊兩側看了看。

    「我們走吧,留在這裡毫無用處。」卡夫卡說著,自顧自的徑直朝房門走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廚房的位置。

    尤利婭站起身來,長嘆了一口氣,跟在他們身後走出房間,離開時,她還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獄警屍體。

    寧靜的摩爾莊園,聽不到任何聲音,這讓他們覺得,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他們如同來時一樣,小心翼翼的返回書房。

    進入書房後,他們有一种放松的感覺,興許是因為第二次來到這裡,讓他們不再感覺到陌生,從而此使得內心的不安得以緩解。

    進入書房後,弗蘭基米爾率先,舉著ak47步槍,邁步走向暗門之後的密道。

    弗蘭基米爾必須確認密道中沒有任何危險,才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密道內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弗蘭基米爾感到很舒服。

    他承認自己,比別普通人要強上一些,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刀槍不入,韃靼神廟內女孩的匕首,就曾經差點要了他的命。縱然他傷口的癒合速度,遠比普通人要快,可他始終忘不了那一夜驚魂。所有人都對這地方感到畏懼,弗蘭基米爾也不例外,儘管他殺掉了那可怕的怪物。

    弗蘭基米爾正打算從暗門前走開時,卡夫卡突然叫了起來。

    「混蛋,真他媽該死!」

    「怎麼了?」尤利婭不解的問。

    「結構圖,結構圖不見了。」卡夫卡嚷道。

    「什麼!?」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都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混蛋!一定是那兩個混蛋,聲東擊西趁機拿走了結構圖。」卡夫卡氣急敗壞的嚷道。

    「這太奇怪了。首先,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發現了結構圖。其次,從那宴會廳到這邊的書房來,只有我們走過的那條走廊。我們一直守在那裡,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經過,我想應該不會是他們。」弗蘭基米爾摸著下巴說道。

    「弗蘭基米爾說的沒錯,如果是他們拿走的,那麼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那樣的話,他們無法避開我們,一定會和我們在走廊上相遇。」尤利婭對弗蘭基米爾的說法表示認同。

    「這聽上去是有些蹊蹺,可如果不是他們,那麼還能有誰?也許他們是通過某條暗道來到書房的,就像我們發現的這條暗道一樣。我們在結構圖上已經見識過,這摩爾山莊的複雜設計。」卡夫卡摸著腦袋說道,他感到一頭霧水,只能努力強迫自己,想出個合理的解釋。

    「也許是別人。」尤利婭說道。

    「別人?這裡除了我們和那兩個混蛋之外,還有別的人嗎?」卡夫卡不太相信的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這只是一個女人的直覺,從種種跡象來看,這裡並不像很長時間沒人居住。就好像昨天還有人住在這裡,一夜之間就突然消失了。那邊的書架上還有不少照片,我想很可能就是他們中的某個人,拿走了放在桌上的結構圖。或許那人並不想讓我們知道,這摩爾山莊的秘密。」尤利婭不確定的搖著頭說道。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看了看尤利婭,然後朝尤利婭所指的書櫃走了過去。書架上琳瑯滿目的擺放著各種大小各異的相框,相框裡的照片有單獨一人的,也有數人一起的,有的看上去像是夫妻,有的看上去像是父子,完全就是一家人日常生活的展示架。

    突然,卡夫卡再一次驚訝的叫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4
第六十四章 地穴裡的怪物



    「都快過來看看,看看這是什麼。」

    卡夫卡看著書架內的相框說道,臉上充滿了不可意思的驚訝神情。

    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立刻朝卡夫卡走過來,卡夫卡不是個膽小的人,沒有什麼能夠輕易嚇到他,他一定發現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

    卡夫卡把手伸進書櫃,取出一個精巧的金屬相框。

    「你們看看。」卡夫卡對他們說道。

    相框裡的相片,是一對年輕男女。照片中的男子身材很魁梧,像是個軍人,只穿著軍用背心。照片中的女人,讓弗蘭基米爾感到一絲酸楚,女人的髮型和服飾,都與他過世的妻子拉麗莎非常相似。

    不同之處僅在於,她們的臉蛋、眼睛和頭髮。拉麗莎是瓜子臉,照片中的女人是鵝蛋臉,拉麗莎眼睛細長,相對比較小,照片中的女人眼睛特別的大,同時拉麗莎是金發,照片中的女人是黑髮,這讓他瞬間又想起了艾琳娜。他忘不了這個,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

    「真是一對才子佳人、俊男靚女。」尤利婭說道。

    「就只會看這些嗎?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卡夫卡看著尤利婭,飽含深意的問道。

    「天哪,你是說!」這時候弗蘭基米爾似乎注意到了什麼。

    「怎麼了?這照片有什麼奇怪的?」尤利婭不解的問道。

    「你看他的手,那男人的手臂。」弗蘭基米爾驚訝的說道。

    尤利婭看著照片上男人粗壯的手臂,他雙手摟抱著懷中的女人,兩人的笑容非常甜蜜,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也可能是新婚不久的夫妻。

    突然,尤利婭的臉上流露出詭異的表情,迷人的藍色瞳孔中透出的,全都是不可思議。

    她完全被男人手臂上的東西驚呆了,沒錯,她不可能會忘記。這正是她在那個可怕怪物,殘留的利爪上看到的烙印,令人難以忘懷的「t*g—016」烙印。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說……難道說……。」驚恐讓尤莉亞幾乎忘記了怎樣使用語言。

    「沒錯,我想是這樣的。那怪物就是這個……看上去蠻英俊的帥哥。我們的弗蘭基米爾同志,和他同樣的英俊。」卡夫卡蠕動著肥厚的嘴唇,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

    卡夫卡和尤利婭都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弗蘭基米爾,似乎有什麼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正在掙紮著要到這個世界上來。

    「怎麼了?」弗蘭基米爾被他兩看的渾身不自在,他們臉上的怪異神情,就好像自己正在他們面前跳脫衣舞似得。

    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弗蘭基米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讓弗蘭基米爾倍感煩躁,同時這也讓弗蘭基米爾明白了,他們此時在想什麼。比起叛徒和囚犯來說,讓卡夫卡更加害怕的是怪物。

    「好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不可能發生那種事。我不是好好的嗎?你們看,一點異常都沒有。」弗蘭基米爾確信自己,不會像照片裡的那個男人一樣。

    然而他的解釋,只會令人更加擔心。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解釋越是讓人生疑,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越描越黑的道理。

    「已經足夠異常了!」卡夫卡說道。

    「什麼?」弗蘭基米爾並沒有發現,自己究竟哪裡不對。

    「你才入獄,我就意識到你與眾不同。你身上有傷,卻看不出你有任何的痛苦。你不怕冷,即便是在這,零下二十八度的嚴冬。你身上的肌肉,遠比一般人要發達,但與那些健美教練不同的是,你的肌肉堅硬如鐵,一點也不像人類的肌肉組織,更像是植入體內的金屬。此外,身為男人,你身體的分泌物,幾乎沒有什麼刺鼻的氣味,男人身上的體味總是很重,可你身上卻連汗臭味都很難聞到。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記得你的傷口是新傷,而現在看來,似乎已經就快要癒合了。」卡夫卡表情嚴肅的說道,他臉上寫滿了肯定和懷疑。

    卡夫卡的判斷,引起了尤利婭的共鳴,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弗蘭基米爾的身上,確實有太多超乎常人的特徵,而這些特徵又都是普通人類所不具備的。

    這不能不讓人起疑,尤利婭很信任弗蘭基米爾,相信弗蘭基米爾不會害自己。可她並不是個一無所知的文盲,更何況她有著生物學博士學位,除非她真的徹底瘋了,否則她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些,非同尋常的體質特徵。

    尤利婭儘管什麼也沒說,弗蘭基米爾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她的答案。弗蘭基米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洩氣的說道:「不、不、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如果你們認為,我也會變成那種東西話,你們能告訴我,會是什麼時候嗎?相信我,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卡夫卡和尤利婭依舊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茫然無措的弗蘭基米爾。他們此刻都在思考,思索著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如何變成那麼可怕的怪物。

    如果弗蘭基米爾現在就被綁在實驗台上,這或許不是件困難的事,只需要使用某種特別的試劑。

    如果僅僅是這樣放任自然,那又是憑藉什麼,將其變成怪物的呢?難道說,這種變異,就像狂犬病一樣,具備著一定的潛伏期,甚至是超長的潛伏期。

    如若這真的是ctc技術研發出的生化士兵,那麼這種技術,已經發展到,具備較長潛伏期的程度了嗎?這種古老的技術,真的能夠如此先進嗎?

    「站在這裡永遠不會有答案,我想就算如你們所願,也絕不會是這一兩天的事。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害怕我,就更加應該乘早找到答案。我相信你們也一定會認同,我不可能想要變成那種可怕的東西,這至少會讓我,連女孩子都泡不到。我很想知道答案,將這一切全部查清楚。再說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害怕我,無時無刻不想要擺脫我,那我們就該立即去找出答案,這樣就可以回去向典獄長覆命,然後徹底的擺脫我。不管我有多危險,那時候你們絲毫不用再擔心了。」弗蘭基米爾儘可能的想要說服他們,儘管他始終認為,自己和這個怪物,沒有半點的關係,可弗蘭基米爾知道那種蒼白無力的話語,完全說服不了眼前這兩個驚魂未定的人。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尤利婭且信且疑的問道。

    「是的,我一無所知。這就是為什麼我想要到這裡來的原因,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我不知道這些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更不知道『t*g'意味著什麼。我非常想要弄清楚這一切,比任何人都想。」弗蘭基米爾說道。

    「也許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我們必須在你也變成那東西之前,徹底的把你甩掉,我們遇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沒事找事。」卡夫卡晃動著肥大的腦袋說道,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以便保持清新的思維。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4
第六十五章 地獄寒鴉



    突如其來的意外發現,讓屋子裡的三個人驚訝異常。

    另一種別樣的恐怖陰霾,瞬間籠罩了三個人。

    這樣的感覺,不是來自對背叛的擔憂,也不是對未知的恐懼,而是一種被窺探的感覺。

    尤利婭全然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她早已意識到自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動了心,尤利婭不敢去設想任何的可能性,她無法接受這個世界上,唯一讓她動心的男人,會變成那樣一個既醜惡又可怕的怪物。

    她憂心忡忡的皺著眉頭,在漫無邊際的痛苦汪洋中掙紮著。尤利婭總以為自己是個女權主義者,她從來不曾意識到,女人竟會如此的脆弱。

    「怎麼樣?還是讓我們先去尋找廚房吧!相比起我來說,現在飢餓才是最大的敵人。」弗蘭基米爾謹慎地徵求這他們的意見,希望這樣能夠取得認同,將這尷尬的一幕翻過去。

    他知道卡夫卡餓極了,如果自己足夠幸運的話,這就是他的突破口。就算他們不接受自己,不願再把他視為同伴。至少弗蘭基米爾並不希望他們,會認為自己和他們完全不是同類。

    就在這時候,屋外突然響起巨大的轟鳴聲,緊跟著又颳起了狂風。卡夫卡瞬間想到花園的「冰霜機甲」,他很擔心勞爾和弗雷澤,會趁機盜取「冰霜機甲」。此時已顧不得其他許多,卡夫卡奮不顧身的衝出書房,衝向門廳,衝往他們來時的花園。

    尤利婭唯恐卡夫卡發生意外,立刻緊追上出去,他們已經損失了不少人,不能再有傷亡。突如其來的變故,算是讓弗蘭基米爾躲過一劫,但轉眼又讓他擔心起來,這兩個生物學專業畢業的傻學究,並沒有接受專業的軍事訓練,如此大大咧咧的,若真有什麼危險,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弗蘭基米爾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看成是他們一夥的,只是這兩個醫師,從本質上來說,不算是壞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好歹相識一場,弗蘭基米爾不希望看到這兩個人發生意外。

    弗蘭基米爾默默嘆了口氣,重新扛起輕型火箭筒,緊隨其後的追了出去。三個人很快來到門廊下,「冰霜機甲」依舊如故的停放在大理石台階前。他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黑影,呼嘯著從鐵屑般的天空中掠過。

    一架直升機。

    一架武裝直升機,從摩爾莊園的上空飛過。赤紅色的天空,就像是鏽跡斑斑的鋼鐵。工業廢氣無限制的排放,早已將這片天空腐蝕的面目全非。

    「直升機」是二次大戰後,才開始投入軍隊,進行批量生產的新型飛機。就目前來說,蘇聯所擁有的數量也並不是並不多,只在重要部門,才擁有這樣的飛機。或許不久之後,會得到批量生產,就目前而言,還是極為罕見。因此每當有直升機出現時,都會格外引來人們的特別關注。

    國家安全局毫無疑問的裝備有直升機,所以當直升機出現在古拉格上空時,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並未感到疑惑。而現在,出現在他們頭頂的直升機,又是屬於什麼人的呢?屬於雙子城的東北王?他能有這樣先進的裝備嗎?畢竟在遠東,如今只有蘇聯,才擁有直升機,這樣的裝備。

    「這傢伙從哪來的,它要去哪?」卡夫卡抬頭仰望飛躍摩爾莊園的直升機。

    「不管他要去哪,我想這都和我們無關。我們應該考慮的是自己,希望你不會介意我如此冒昧。」弗蘭基米爾慎重的說道,他以最大的限度,儘量避免惹惱卡夫卡。

    卡夫卡轉回頭,緊盯著弗蘭基米爾,一言不發的瞪大了眼睛。

    「我們還是盡快弄清楚這裡的情況,然後回去向典獄長覆命的好。」尤利婭就像一個調解員走到兩人之間。

    一瞬間他們相互凝視著彼此,三個人站在門廊下,誰都猜不出對方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直升機的轟鳴聲,以及螺旋翼捲起的狂風,壓彎了花園裡的草木,更驚起了摩爾莊園屋簷下沉睡的飛鳥。

    頃刻之間,無數的飛鳥,發出悲涼刺耳的慘叫,將生鏽的天空,完全遮擋住了。

    半空中的鳥群,猶如一團黑色的烏雲,在不斷的匯聚,又在慢慢的延伸。

    站在門廊最前面的卡夫卡,瞪大眼睛看著滿天的飛鳥。他發現天空中的這些飛鳥,並非是普通的鳥類,既非烏鴉也非寒鴨,甚至不像他所見到過的,任何一種能夠飛翔的鳥。

    它們全都像是標本,像是腐爛的屍體,就如同來自地獄外環血淋淋的恐怖飛禽。

    空中的飛鳥向他們俯衝下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撞擊在「冰霜機甲」堅硬的護甲之上,發出乒乒乓乓的劇烈撞擊聲。這些稀奇怪的鳥群,就像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似的。

    卡夫卡可沒有空閒的時間,欣賞如此壯觀的景象。他立刻開槍迎擊,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當然沒有閒著,急忙用手中的ak47步槍,瞄準天空瘋狂射擊。

    子彈射穿鳥群飛入天際,一隻又一隻的怪鳥,發出淒慘的叫聲,從空中掉了下來。一時之間,摩爾莊園的花園內,像是下起了一場,怪鳥屍體的傾盆暴雨。

    遮天蔽日的怪鳥實在太多,他們連續打光三個彈夾的子彈,天上的怪鳥依舊為數眾多。弗蘭基米爾看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們三個人,就只能成為這些怪鳥的盤中餐。

    他將ak47步槍甩到身後,邋遢的背在腰間。他一手抓住卡夫卡肥碩的胳膊,另一手摟住尤利婭的細腰,不容辯解的朝摩爾莊園的大門內跑去。

    弗蘭基米爾衝進紅木大門,將卡夫卡和尤利婭毫不客氣的重重扔在地毯上,立刻回身迅速去關閉大門。

    狼狽不堪的卡夫卡和尤利婭,心領神會的明白了,弗蘭基米爾要做什麼。他們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朝紅色的大門衝過去,三個人急忙合力把大門關上。

    他們靠在厚重的木門上個,慶幸於劫後餘生的安然無恙。

    透過大門,他們能聽連續不斷的撞擊聲,一定是那群怪鳥,用它們血淋淋的喙,攻擊大門時發出的聲音。

    如此劇烈的撞擊聲,讓他們想到,若是這些鳥喙,所撞擊的不是大門,而是他們的身體,後果將無法想像。這樣的威力不下於ak47步槍的攻擊,足以將他們三人扎個透心涼。

    這時卡夫卡發現在大門的右側,有一個能夠滑動的巨大銅製門閂,他們將門閂向前推動,插入到大門另一側的閂槽之內,將大門緊緊鎖上。

    透過門廳的玻璃幕牆,他們仍能夠看到,有如滿天烏雲般,遮天蔽日的可怕怪鳥。

    卡夫卡坐在地毯上大口的喘粗氣,尤利婭抬頭仰望著窗外的怪鳥,她很疑惑,這些羽毛脫落,肌肉潰爛的怪鳥,居然還能夠飛上天空,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蹟。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5
第六十六章 密道盡頭



    「這都是些什麼!如果我告訴別人,我在這裡都見到了些什麼,沒有人會相信我,他們會直接把我關進精神病院。他們不會相信,是這地方出了問題,而會認為是我出了問題。」卡夫卡坐在地上抱怨著。

    「我們還是省點力氣,好好檢查一下這間屋子吧。」弗蘭基米爾說道。

    「我們該怎麼做?從哪邊走?左邊,還是右邊?」尤利婭一手指左一手指右的問道。

    「哪都行!只要不再撞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行。除了再回到外面去,我認為外面比這屋裡更加危險。先是什麼客邁拉獸,現在又是這些不可思議的怪鳥。」卡夫卡揉著他臉上三道陳年已久的傷疤說道。

    「我們就從書房裡的暗道開始如何?如果說這裡真有什麼疑點,那麼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那條昏暗的密道。說不定密道的盡頭,就有我們要找的答案。」弗蘭基米爾說道。

    「你說呢?」尤利婭對著滿臉壓抑的卡夫卡問道。

    「很好,我們走吧,我沒有意見。」卡夫卡的腦子一片混亂,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其他更好的方法。

    三個人穿過走廊,重新回到書房。他們又對書房,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走進了沒有窗戶的黑暗密道。密道內沒有一絲光亮,他們不得不,打開手電用於照明,才能看清楚這條狹窄的密道。

    暗道里掛著不少昂貴的油畫,這些油畫的表現形式都很怪異,帶著幾分印象畫派的風格。弗蘭基米爾看到牆壁上的一幅畫中,一隻大象站在一隻青蛙身上,而大象的背上又有一輛南瓜馬車。另一幅畫中的犀牛,拖著一個笨重的蝸牛殼,蝸牛殼上有一個洋娃娃,洋娃娃的腿長在手上,而手卻又長在了腿上。

    總之,這裡的每一幅畫,都讓人難以理解,還讓人在看了之後,渾身都覺得不舒服。除了怪異的油畫,用來建築暗道牆壁的青色石磚,也顯得非常怪異,每一塊青磚上,都刻著猶如符咒一般的文字圖案,這些圖案不是俄文、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日文、韓文、阿拉伯文,總而言之,這不是弗蘭基米爾見到過的任何一種文字,這根本就不是現代人類,所使用的文字。也許是某種古人的文字,但只有天知道,這是什麼文字。

    暗道並不是很長,這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雖然這地方令人窒息的如同一場噩夢。暗道的出口是一面鏡子,從暗道內朝外看,這不過是一塊鑲有金邊的玻璃。但在暗道之外,在這面透明玻璃的另一面,就成了光亮的鏡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無法透過鏡面,看到鏡子背後的暗道。

    走出暗道,他們來一條寬敞的走廊,走廊一端是高大的窗戶,另一端是一個極其華麗的房間。走進這個華麗異常的房間,就像來到了阿里巴巴的藏寶洞穴,金光閃閃的立柱,在房間內支撐起一個金色的露台,露台周圍環繞著雅典女神般優雅的精美浮雕,長長的金色扶手沿著露台慢慢爬升,露台的中央還有一架斑斕璀璨的鋼琴。

    在這三層樓高的房間內,繪滿了聖經裡的華麗篇章,光潔的奶油色蠟燭,被一個個金色的燭台吊起。像是獲得了宇宙中,某些超乎自然的力量,懸浮在半空之中。這個金碧輝煌的房間,像極了是耶穌在淨火天的宮殿。

    「這是什麼地方?剛才還在地獄,現在就來到了天堂。看來這地方,或許真是東北王的避暑山莊,至少也是沙皇在遠東的別宮,否則不會有人擁有這樣的財富。」卡夫卡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歷任沙皇,從來不會到遠東,這種貧瘠的地區來,絕對不會是為他所建。」弗蘭基米爾說道,這房間同樣讓他感到驚訝。

    卡夫卡沒再說什麼,他沒有功夫去同弗蘭基米爾爭辯。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弗蘭基米爾是個怎樣的人,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危險。他圍著金色露台整整轉了三圈,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像是丟了心智。他就像一個乞丐,在見到無數黃金之後,激動地徹底變成了瘋子。

    「現在可不是觀賞華麗宮殿的時候。」尤利婭撅著嘴說道,她對卡夫卡的失態,實在感到不應該。他們畢竟是無產階級的革命鬥士,怎能對這種資本主義的奢靡之風垂涎三尺,這根本就是出賣了良心的走狗做派。

    「噢!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種地獄一般的地方,竟然還有天堂一樣的房間。」

    「非禮勿視,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尤利婭說道。

    「我可以順便帶點走嗎?」卡夫卡問道。

    「絕對不行,這些東西會讓人腐化墮落。」尤利婭搖著頭說道。

    「沒那麼嚴重,我只是想留下點紀念品。今後回想起來,將會是一段,驚心動魄的回憶。」卡夫卡尋找著,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行,不行!」尤利婭說著朝房間的背後走去。

    弗蘭基米爾一句話沒說,這房間裡的精湛雕刻技藝,讓人歎為觀止,只有世界一流的非凡大師,才能雕刻出這樣精美的作品。

    弗蘭基米爾緊跟在尤利婭身後,朝房間後面走去,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盯著精美華麗的露台。

    突然,尤利婭站住不動了,沒有留神的弗蘭基米爾,撞上尤利婭的背在身後的電鋸。鋒利的鋸齒劃破了弗蘭基米爾的鼻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噢,你這是干什麼!」弗蘭基米爾叫了起來,他埋怨尤利婭為何要突然停下腳步,卻一點沒想過自己對珠光寶氣的流連忘返,才是招惹血光之災的罪魁禍首。

    「對……對不起,不,不好意思,只是這房間,也有點太……」尤利婭沒有再往下再說,她立刻從武裝帶裡掏出止血膠帶,給弗蘭基米爾流血的傷口貼上。

    「真是的,差點兒就割掉了我的鼻子。」弗蘭基米爾埋怨道。

    「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尤利婭聳聳肩,流露出非常愧疚的表情。

    「夠了,你還是到我身後去吧,讓我走前面的好。」

    「我又沒有攔著你。」

    弗蘭基米爾白了尤利婭一眼,揉了揉剛貼在鼻子上的止血膠帶,邁步走到尤利婭的前面。

    當弗蘭基米爾不再糾結於尤利婭的問題時,他才開始注意到,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房間,至少要比有著精美露台的房間,還要長三倍以上。不同的是,這裡沒有之前天堂一般的感覺,而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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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活死人



    房間的盡頭是不停晃動的鐘擺。

    卻看不到鐘擺之上的大鐘,也許大鐘在別的什麼地方。

    鐘擺的背後是一條明亮的走廊,那是他們至今見到的,摩爾莊園內唯一亮著燈的地方。

    在鐘擺前方,是三張並列的長桌,桌子從鐘擺下一直延伸到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的腳下。

    用高檔木材製成的長桌上,琳瑯滿目的放著各式各樣的名貴美酒。世界上所有的酒,這裡可謂應有盡有,弗蘭基米爾真想嘗上一口,卻不知道這是否合適。

    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異樣,令人感到不安的,來自於房間左右兩側的牆壁上,這也讓弗蘭基米爾知道了,尤利婭為何會突然駐足。

    左側高瘦的哥特式窗戶,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歐洲那些,有幽靈存在的恐怖城堡。而更加讓人感到極度不安的,是右側牆壁上那一幅幅巨大的壁畫。那無法直視恐怖場景,只要讓人看上一眼,就會全身發顫。

    這些東西也許能嚇壞一個膽小的女生,但對於弗蘭基米爾來說,這不過只是兒戲,更加吸引他的,是桌上各式各樣的美酒。尤利婭默默跟在弗蘭基米爾身後,一言不發的匆匆走過這令人顫慄的房間。

    直到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來到房間另一側的鐘擺之下,仍舊沒有見到卡夫卡的身影。

    尤利婭大聲喊道:「卡夫卡!你在磨蹭什麼,還走不走,不走我們可不管你了!」

    「來啦,來啦!這就來,等我一會兒。」卡夫卡嚷著從精美露台的房間跑出來,迅速通過放滿美酒的房間,一路上卡夫卡的眼睛從沒離開過牆壁上的壁畫。

    追上了尤利婭和弗蘭基米爾之後,卡夫卡才氣喘吁吁的說道:「這些壁畫也太反動了,住在這裡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人,真夠不要臉的。」

    弗蘭基米爾不由自主的傻笑起來,尤利婭則一句話沒說的繼續朝前走。

    「真是的,這裡為什麼只有酒,就沒個面包什麼的。」卡夫卡很不滿意的抱怨著。

    「這裡可能是家庭酒吧,既然這裡有酒,難說餐廳就在附近,我們還是快找找看,說不定很快就能看到。」弗蘭基米爾無奈的笑了笑。

    「你鼻子怎麼了?」卡夫卡注意到弗蘭基米爾的鼻子。

    「沒什麼,不小心被武器弄破了。」弗蘭基米爾很是平淡的聳了聳肩。站在一旁的尤利婭沒有出聲,她不想再提這件事,畢竟這是她的錯,沒有人喜歡總是糾結於自己的錯誤。

    「身為克格勃的秘密警察,連武器都管不好,你也真夠失敗的。」卡夫卡相信這足以說明,弗蘭基米爾不過是個半瓶子晃蕩的傢伙,沒有典獄長他們想得那樣神通廣大,只不過是運氣過分的好了一點罷了。

    弗蘭基米爾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他注意到卡夫卡沒少順手牽羊。

    他們越過鐘擺,走入了那條明亮的走廊。這地方可敞亮多了,走廊的左右兩側,看上去和先前的走廊並沒有什麼不同,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選擇左邊,還是右邊,這是個問題。最終尤利婭做出了選擇,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右邊,這只是因為在右邊的走廊盡頭,擺放著一個精美的瓷器。

    來到走廊的盡頭,他們再次面臨著同樣的選擇,又一次左和右的問題,糾纏在他們的心頭。

    「這一次我們該走哪邊?」尤利婭問道,她似乎也沒了主意。

    弗蘭基米爾摸了摸鼻子上的傷口,無論從哪裡走他都不會有意見。

    「走左邊。」卡夫卡說道。

    「為什麼?」尤利婭問道,

    「我能聞到,那是我們晚餐的方向。」

    「是嗎?」

    「相信我,我們走左邊。」

    他們走進左邊的走廊,走廊很長,這裡可沒有電燈,他們只能再次借助於照明設備,為他們照亮前路。

    在手電的照射下,漆黑的走廊兩側,顯現出不少房門,看上去就像是酒店裡一排排的客房。

    「我們應該一間一間的看看嗎?」尤利婭問道。

    「也許有這個必要。」卡夫卡說道。

    「不過我得提醒你,這會花費不少時間。」弗蘭基米爾說道。

    「這一點你不用費心,去,開門去。」卡夫卡說道。

    「我嗎?」弗蘭基米爾用手指了指自己問道。

    「對就是你。」卡夫卡冷冷的點點頭。

    「好吧,那你做什麼?」

    「我來掩護你。」

    「你最好看看,槍裡有沒有子彈。」

    「這不用你操心,我會那好武器。」

    「準備好,我可要開門了。」

    卡夫卡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

    就這樣,兩個人在不太嫻熟又有些彆扭的配合之下,逐一檢查了走廊兩側的房間。這些房間都是客房,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當他們打開最後一個房間的房門時,嗅到一股淡淡的,卻非常刺鼻的氣味,像是一種**發酵的氣味。

    然而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異常,更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弗蘭基米爾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是什麼味道?」弗蘭基米爾看著卡夫卡問道。

    「總之不會是美餐的味道。」卡夫卡聳聳肩。

    這股嗆鼻**氣味越來越濃,正當弗蘭基米爾準備走出房間的時候,卡夫卡似乎看到走廊盡頭的玄關處,搖搖晃晃的出現幾個人影。

    「嘿!你們是誰,給我站住,不想挨槍子的話,就給我站住別動,否則我就要開槍了。」

    弗蘭基米爾將ak47步槍,對準了走廊盡頭的玄關。可黑暗中的幾個人,似乎完全沒有理睬卡夫卡的警告。

    「站住,別過來,我再說一次。」

    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都好奇的望向走廊的盡頭。顯然卡夫卡肥碩的身體,阻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隨著黑影的不斷靠近,腥臭的氣味越來越發濃烈。

    當卡夫卡看清這些傢伙的面孔時,他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些傢伙陰沉的臉色,就如同死人一般,皮膚脫落,肌肉外露,僵直的關節,像是剛剛具備動力的機甲,生硬呆板絲毫沒有生命的氣息。

    卡夫卡並沒有意識到,這些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樣的人,同他先前在地洞中,用「冰霜機甲」炸碎的喪屍,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進,自然看的更加清楚。

    卡夫卡被這些怪物嚇呆了,他無法相信死人還能夠繼續行走。難道這些傢伙,是從阿克隆河逃出來的,難道地獄擺渡人卡隆,就這樣睡著了,放任這些死去的人,重新回到人世間來。

    當卡夫卡意識到自己必須做點什麼的時候,這些嘴裡不斷流出噁心黏涎的傢伙已經近在咫尺。

    卡夫卡急忙閃身躲避,這樣的距離讓他無法開槍。就在這時候,一支槍管,迎了上來,塞入了那沒有嘴唇,肌腱袒露,牙齒相互撞擊的嘴裡。

    隨著ak47步槍轟鳴聲的響起,肌肉與額骨外露的腐爛頭顱,被打得支離破碎,血肉飛濺的到處都是,鮮血從沒了腦袋的脖頸上噴湧而出,屍體栽倒在地,再也沒有動彈。

    就在這時候,其他幾個似死非活的傢伙,已經來到卡夫卡的身旁。卡夫卡強忍想要嘔吐的衝動,情急之下顧不得考慮更多。他迅速從腰間拔出一枚松毬彈,匆忙拉開引信,將松毬彈塞入那腐爛的爬滿蛆蟲的,掉了眼球的黑色窟窿之中。

    自然之道松毬彈的威力,他轉過身拔腿就跑。弗蘭基米爾見狀,立刻撲倒了,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的尤利婭。緊跟著只聽到一聲巨響,這些不知是死是活的傢伙,全被炸沒了腦袋,翻身倒地算是徹底死了。

    卡夫卡死裡逃生,半天沒能緩過氣來,他急促的喘著粗氣,弗蘭基米爾卻大聲叫了起來。

    「你這是干什麼,想順便也要了我們的命嗎?」弗蘭基米爾將尤利婭從地上拉起來。

    「我這是險中求勝,你沒看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嗎?」卡夫卡不滿的反問。

    「這些傢伙,是哪裡來的?」尤利婭指著倒在地上的破碎屍體問道。

    「不知道,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想和地洞裡的那些傢伙差不多。」卡夫卡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這顯然已是死去很久的人,不可能是活人。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就像是會行走的屍體,這些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尤利婭問道。

    「天曉得,也許是從地獄回來的吧!也可能這就是那怪物的最初形態。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只想趕緊離開這鬼地方,真他媽的該死。」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越過屍體,繼續前行。幸運的是在這之後,他們沒有再遇上什麼可怕的事物,遺憾的是他們並沒能夠找到什麼食物。

    儘管他們心情沉重,思緒混亂不堪,然而一間又一間奢華的房間,讓他們緊繃的神經,逐漸得以舒緩。

    在繞了整整一圈之後,他們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擺放著鋼琴和躺著獄警屍體的房間。

    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鋼琴依舊擺放在那裡,獄警的屍體,卻已經消失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5
第六十八章 神秘帝王花



    他們沒有記錯。

    這就是先前那個房間,高檔的鋼琴和地毯上的血跡,足以說明一切。然而獄警的屍體,去了什麼地方?誰會把屍體給搬走?

    勞爾和弗雷澤!

    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什麼人呢?拿走地圖的人?拿走地圖的人,難道不是勞爾和弗雷澤嗎?

    屍體不會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他們去了哪裡,什麼人會對他們的屍體產生興趣?

    難不成是被剛才那些活死人吃了,吃的屍骨無存,一點殘渣也沒剩下。這說不通,完全說通。他們意識到,這裡可能還潛藏著,更加可怕的危險。

    三個人環視四周,小心的確認這個房間,現在是否安全。忽然,他們又一次聽到了槍聲,這聲音來自他們剛剛走過的地方。可就在剛才,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切彷彿從天而降的噩夢一般,突然就出現在了眼前。

    有槍的人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現在就剩下了兩個人,那就是勞爾和弗雷澤。卡夫卡怒氣衝衝的說道:「一定是那兩個混蛋,他們定然是起了內訌,這一次我決不會放過他們。」

    卡夫卡衝出房間,朝來時的路折返回去。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立刻追了出來,不論那槍聲是否來自勞爾和弗雷澤,他們都認為卡夫卡這樣的行為,太過於魯莽,但顯然他們已經沒有機會阻止卡夫卡了。

    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看到一個人,正躺在走廊上奮力掙扎。由於距離太遠,他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當他們繼續加速靠近時,他們意識到那人正在吼叫,卻只能發出「咕咕嚕嚕」的聲音。

    跑在最前面的卡夫卡,終於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那正是他們始終在尋找的人,他們十人小組的成員之一勞爾。

    此刻他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鮮血如同泉湧一般,從嘴裡不斷流出,勞爾的半個身體都已然被鮮血染紅,下巴上還掛著長長的血液黏涎。

    勞爾因極度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讓卡夫卡經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從沒有感到如此害怕,浮現在勞爾臉上的,全然不是人類會有的表情,那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的臉。

    卡夫卡情不自禁的舉起ak47步槍,突然感到命運的羈絆,向他毫不留情的襲來。不安和恐懼讓他全身乏力,有什麼東西離他只有咫尺之遙。

    在那一瞬間,卡夫卡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再屬於自己了。他的身旁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一個奇怪的東西,猛地從勞爾正對著的房門內撲出,巨大的青綠色觸手,瞬間纏繞住了卡夫卡的身體,將他整個人拉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絕望,讓卡夫卡全身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他的手無意識的扣下扳機,ak47步槍毫無目標的狂亂掃射起來,擊中了天花板、擊碎了窗戶上的玻璃、甚至擊中了躺在地上的勞爾。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卡夫卡感到一陣狂風擦肩而過。一聲巨響,奇怪噁心的粘液,噴灑到卡夫卡的身上。原本將他緊緊纏繞的觸手,剎那間變得鬆緩了。

    卡夫卡想要極力掙脫,可是很快觸手又開始收緊,卡夫卡再一次陷入了困境,無法動彈。

    又是一陣疾風,貼著他的身子掃過,引發強烈的耳鳴讓他難以承受,就在這轉瞬即逝的一剎那,卡夫卡意識到自己又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並盡全力不顧一切的後退,似乎只要他稍有耽擱,他就會被惡魔的利爪拖入地獄。

    當卡夫卡確認自己逃脫了魔爪,定下神來才發現,原來是弗蘭基米爾眼疾手快,將他從這些可怕的青綠色觸手中解救出來。

    剛才的那陣狂風,原來是弗蘭基米爾用「安德雷阿斯之鋸」,斬斷那些可怕觸手的敏捷動作,而他所感覺到的耳鳴,只不過是電鋸的轟鳴聲。他相信在此之前的爆炸聲,定然來自於弗蘭基米爾發射的爆破彈。

    卡夫卡立刻意識到,這並不意味著,他已經完全脫險了,更多的觸手正從門內不斷地攀爬而出。

    看著弗蘭基米爾一個人,吃力的應付著越來越多的觸手,卡夫卡知道,自己絕不能再袖手旁觀,如果說弗蘭基米爾敗給了這些奇怪觸手,那麼他的小命也等於同時玩完了。

    他無心去救弗蘭基米爾,但他不得不出手相助,這不是憐憫不可不信任的囚犯,而是為了保證自己也能夠得以脫險。

    卡夫卡即刻從身後取下「安德雷阿斯之鋸」,卻忙中有錯的,半天也沒能將電鋸發動起來,這耽誤了他不少的功夫,眼看弗蘭基米爾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終於電鋸轟鳴起來,鋸鏈開始運轉,轉動的速度迅速提升,直至鋒利的鋸齒,融合為一條閃著寒光的白線。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一左一右,對不斷晃動的觸手展開攻擊。兩人的齊心協力,很快扭轉了戰局,青綠色的觸手被逐漸逼退,斬落的觸手斷臂,不斷流出深綠色的黏稠液體。

    他們徑直殺入房間,看到這些青綠色的觸手,竟然來自一朵巨大無比的,有如鬱金香模樣的藍色花朵。這巨型的怪異花朵,少說也超過三米高,單單是一片藍色的花瓣,就比卡夫卡肥碩的體型還大。

    讓他們驚訝的不僅只是這些,在巨大的花朵的花蕊之中,有著更不可思議的東西,那裡面似乎沉睡著一個女人。

    隨著青綠色觸手的節節敗退,巨大的藍色花朵,也如同怯陣似的緩緩下沉。由於花朵高度的不斷降低,花蕊之中的女人,就看得愈發明顯。

    最後,那巨大的花朵,消失在牆角的地毯上,青綠色的碩大觸手,迅速退卻。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謹慎的向牆角靠近,他們唯一看到的,只有一個黑漆漆的深邃洞穴,洞穴垂直通向地下,這與古拉格里的地洞完全不同。

    他們不可能跳進地穴,沒人知道未知的黑暗中,會有怎樣的危險。也許在這洞穴之下等候他們的,正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喘著粗氣,面面相覷的看著地穴。直到再也聽不到地穴內發出任何一絲微弱的聲音,卡夫卡才氣喘喘的說道:「雖然我不想說,但這一次還是要謝謝你。」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卡夫卡仍舊驚魂未定,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與死亡擦肩而過。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弗蘭基米爾出手相助,或許他的下場和那個躺在地毯上的勞爾如出一轍。

    想到勞爾,卡夫卡不由得,回頭朝房間的門外看去。此時的勞爾,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如此嚴重的傷勢,他不可能還活著。

    卡夫卡對勞爾恨之入骨,可看到他最終落得這步田地,死的如此淒慘,自己又險些步了他的後塵,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寒意,感到些許的悲傷與惆悵。

    「尤利婭呢?」卡夫卡驚覺的問道,尤利婭似乎並沒有跟隨他們進入房間。

    「尤利婭,尤利婭!」卡夫卡大喊了兩聲,沒有傳來任何的回答。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同時被某種不祥的預感所籠罩,他們立即衝出房間,走廊上除了勞爾的屍體,只剩下一些青綠色觸手的殘肢斷臂。

    這裡根本沒有尤利婭的身影,沿著走廊的兩端遠遠望去,並未看見任何人的蹤跡,尤利婭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Babcorn 發表於 2016-5-18 23:05
第六十九章 消失的尤利婭



    「尤利婭!尤利婭!你在哪裡?」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一邊喊著一邊沿著走廊尋找。**

    直到二人再次來到最初的書房,他們始終什麼都沒有看到,無論是人,或是任何可怕的東西。

    尤利婭去了哪裡?一個大活人,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如果她不在走廊上,那麼她會到哪裡去,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需要支援,我們必須馬上回去,帶更多的人來,或者讓國家安全部的突擊隊員來。」卡夫卡喘著粗氣嚷道,他不想再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這樣下去他們全都會不明不白被殺,被那些殘忍的,不知從而何來的怪物殺掉。

    卡夫卡要離開這裡,他一分鐘也不想多留。他必須走,而且越快越好。這地方簡直讓人窒息,空氣稀薄的只剩下恐懼,卡夫卡甚至能在黑暗中,看到地獄洞開的大門。

    「不能這樣,我們至少應該把尤利婭找回來,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如你所說,這地方太危險了,我們必須找到她,然後才能離開。」弗蘭基米爾堅決反對卡夫卡的決定,在弗蘭基米爾看來就算要走,至少應該先找到尤利婭。

    「尤利婭!我也很想找她,但問題是她在哪?你能告訴我她在哪嗎?我們需要支援,只有那樣才可能找到她。或許我們一開始能夠完成任務,可是我們遭到了背叛,這讓我們損失慘重。現在我們迫切需要支援,不論你有多不在乎那些怪物,不管你有多大本事,留在這裡都只能是死路一條,別無他途!」卡夫卡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我們不應該臨陣脫逃!」弗蘭基米爾牽強的尋找著理由,他知道這樣的理由,阻止不了卡夫卡的決定。

    「這不是臨陣脫逃,這是戰術撤退。我從來不曾怯陣,我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看看我臉上這三條傷疤,這是俄羅斯狼留下的,我曾毫無畏懼的和俄羅斯狼搏鬥過,可現在蠻力對我們毫無用處,我們需要的是理智,是周密的作戰計畫,而不是一無所知的蠻幹。」卡夫卡的聲音充滿了責備的語調。

    在卡夫卡看來,弗蘭基米爾不過就是一介莽夫,只知道用蠻力來解決所有問題,沒有三思而行的持重,更談不上策略與計畫,這樣的人總認為,力量能幫他們擺脫一切不利的處境。

    「你說的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但我始終認為,不能把尤利婭留在這裡。如果你執意要走的話,那麼你可以回去尋求支援,我留下來尋找尤利婭。」弗蘭基米爾堅持認為。

    「隨你的便。如果你認為,一個人就能夠應付……那些怪物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卡夫卡敷衍著,轉身離開書房,朝門廳走去。

    卡夫卡氣沖沖的來到門廳,隔著窗戶朝屋外的花園看了看。看來那些瘋狂的怪鳥已經消失了,外面的花園此時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弗蘭基米爾沒再搭理卡夫卡,他迅速返回擊退巨大花朵的房間。勞爾血淋淋的袒露出閃爍寒光白骨的屍體,冰冷的靜靜躺在門前的地毯上。

    這房間看上去,像是會客廳,先前忙著對付那些奇怪的觸手,後來又急於尋找尤利婭,弗蘭基米爾並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情況。

    房間裡的擺設與書房和門廳迥然不同,這裡沒有閃閃發光的金屬,也沒有雕工精巧的黃銅。房間裡的家具全由厚重的雕花木料和深紅色的天鵝絨構成。中國式的八仙桌上,擺放著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的骨刺茶器,牆上還掛著一幅日本浮世繪風格的畫卷,沙發和座椅上都鋪蓋著做工精細的安特衛普**紗巾。

    這房間的風格,看上去顯得十分雜亂,又充滿了別具一格的濃厚異國情調。總之,在這個房間裡,找不到任何來自蘇聯的東西,這對於一座,坐落在蘇聯境內的莊園來說,可說是根本不可思議。

    弗蘭基米爾裡裡外外看了大半天,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在這樣的地方,尤利婭不可能會憑空消失。但她的確消失了,這一點毋庸置疑。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弗蘭基米爾將房間徹底搜查了一遍,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他環視房間,看著牆壁角落的洞穴,那裡是這個房間內,唯一的不尋常之處。

    突然之間,弗蘭基米爾回想起了一件事,就在他們看到巨大花朵的同時,他們也看到在花蕊之中,似乎還有一個女人,一個昏昏欲睡的女人。

    弗蘭基米爾努力地回想,先前他們所見到的,在那花蕊之中的女人。試圖將那個女人同尤利婭聯繫到一起,思考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弗蘭基米爾立刻察覺到,他的想法一點沒錯。花蕊中的女人和尤利婭一樣,有著苗條的身材和碩大的胸部,這似乎就是尤利婭最顯著的特徵。

    如此看來,在花蕊中的女人,說不定就是尤利婭。一定是在他們忙於對付那些青綠色的藤蔓觸手時,那巨大的花朵,聲東擊西捕獲了尤利婭。

    想到這些,弗蘭基米爾朝牆角的地穴走過去。他看著漆黑的地穴,那巨大的花朵,就在這下面。如果那巨大花朵真的抓走了尤利婭,那麼尤利婭此刻肯定在這下面。

    弗蘭基米爾不知道該怎麼做,看來只有下到地穴中去,才能夠找到尤利婭。這樣做,真的可以嗎?他真的應該,這樣去做嗎?

    猶豫不決的弗蘭基米爾,試探性的用ak47步槍,朝洞穴裡開了幾槍。除了射出子彈時的回聲,洞穴內沒有傳來任何聲音,這讓他放心不少,看來此時的地穴內,或許什麼也沒有,雖然這下面,仍有可能極其危險。

    弗蘭基米爾雙腳分開,踩住洞穴的洞壁兩側,慢慢的向地穴深處滑落。沒有多長時間,他就聞到一股油膩腥臭的氣味,這與富麗堂皇的摩爾莊園,一點也不相襯。

    緊跟著弗蘭基米爾注意到,洞穴底部閃爍著粼粼波光。看來這地穴並不深,比他想像的還要淺,應該不會超過十米。只是由於這地穴太黑,才給人深不可測的錯覺。

    來到地穴底部,這裡是一個大約有兩人身高的下水道。弗蘭基米爾先前所看到的粼粼波光,正來自下水道裡油膩膩的污水。他環視四周,打開照明手電。

    這裡真不是什麼好地方,所有的污物在這裡一應俱全。腐爛的菜葉、吃剩的雞骨頭、各種撬開的罐頭瓶子,破爛不堪的骯髒衣物,甚至還有飄在油膩臭水上的糞便和老鼠的屍體。

    在下水道裡,弗蘭基米爾沒能看到,巨大花朵的任何蹤跡。在弗蘭基米爾面前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油膩臭水源源流淌過來的方向,另一條是油膩臭水不斷流走的方向。

    這些臭水的上游,毫無疑問是匯聚摩爾莊園內,各種下水管道的地方。而臭水的下游,定然是某條藏污納垢的河流,同時也是摩爾莊園,不太雅緻的出口之一。

    弗蘭基米爾思索著,他認為那種奇怪的植物,不一定來自摩爾莊園內部,如果真來自摩爾莊園,那就不會出現在,下水道這種地方。說不定是從外面偷偷跑進來的奇怪植物,在受到他和卡夫卡的聯手攻擊後,那東西又迅速地逃離了摩爾莊園。

    弗蘭基米爾迅速朝這些油膩臭水的下游追去,他強忍住瀰漫在四周的惡臭,所帶給他的想要嘔吐的強烈**。

    用了不到十分鐘,弗蘭基米爾就來到了下水道的盡頭。這讓他倍感失望,看來設計者必然是考慮到,有人會從這裡潛入摩爾山莊。因此下水道的巨大出口,被鋼筋水泥隔斷成,只有巴掌大小的洞口。

    弗蘭基米爾出不去,尤利婭同樣出不去,那體型比他們都大上許多的怪異植物,更加出不去,看來他完全找錯了方向,白白耽誤了他不少的功夫。

    弗蘭基米爾無可奈何的折返回來,萬沒想到在這些地下污水的上游,遇上的麻煩更多,也更加讓人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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