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國安局檔案 作者:水中雲天(已完成)

 
Babcorn 2016-7-27 17:56: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0 144883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8
830.第830章 跛腳女孩




    信步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下象形冰雕與地面的結合處,以及緊窄的縫隙,發現確實沒有人後,長嘆口氣,嘀咕道:「看來我真是有點神經兮兮了,一旦獨處於陰森的環境中,就會疑神疑鬼,必須改掉這個毛病!」

    轉過身,打算繼續去尋找雨軒,可是走了兩步,耳中忽然捕捉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跟著我。

    心裡頓時矛盾起來,剛剛還什麼都沒有發現,現在又聽到異響,是不是又過度敏感、出現幻聽了?

    猶豫了兩秒鐘,還是將身子轉了過去,但發現與剛才沒什麼區別,除了林立的冰雕外,空空如也!

    無奈地搖搖頭,轉過身子繼續朝前行走,想要早點找到雨軒,雖然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仍然還在,但也只能當成錯覺了。

    冰雕群裡走了一圈,並沒有雨軒的身影,不由得疑惑起來,她能去哪兒?難道真是被面紗男子綁走了?

    瞅著冰雕裡的形形色色屍體,心忽然提了起來,升起一個惶恐的預感:葉局長失蹤後在冰雕裡出現了,雨軒會不會也……?

    想到這裡我再也不敢有一絲懈怠,趕緊查看起所有的冰雕來,雖然有千八百具之多,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一具一具辨析。

    一通火急火燎地忙碌後,將所有的冰雕都大致看了遍,並沒有雨軒。

    雖然很累,但心總算稍微放寬了一些,因為這意味著雨軒還是很安全的!

    折騰了這麼久,即便有八尺陰陽鏡的支持,體力還是有點不支,靠在一具冰雕上歇息起來,漸漸地,竟然合上了眼皮,沉重的讓我無法睜開,也是太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腦子突然清晰了起來,覺得自己睡得有點久了,忙睜開眼睛,打算繼續去需找雨軒,但是突然覺得視野有點模糊。

    看來睡得確實有點太沉了,想要用手搓搓眼,但是卻發現一動也不能動,頓時感覺不妙,忙轉動身上唯一能動的眼球,仔細觀察起來。

    明白自己所處的真實情景後,我震驚得差點叫出來,要不是下顎骨被冰封住了,根本動不了,真有可能會尖叫起來。

    因為所遭遇的事情太詭異了,並且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體竟然完全被冰層覆蓋住了,成了一具新的活人冰雕!

    與周圍那些冰雕不同的是,我的四肢和軀體還算完好,下面那玩意也沒有慘遭切割,但即便這樣也十分危險——全身都被冰層覆蓋著,連呼吸都不能!

    不能就這樣被悶死,於是趁著身上還殘留有蠻力,打算抽刀斷水般的掙脫出來,但看見一個人後,我改變了這樣的想法。

    從林立的冰雕群後面走出一個人,令我驚詫不已的是,他竟然不是面紗男子,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孩。

    女孩的表情很惘然,穿著比較破舊,步履有些沉重,眼神時刻環顧著四周,似乎想要尋找什麼。

    等到她走到冰封的我面前時,看得也清晰了不少:長得還算清秀,髒兮兮的樣子掩飾不了甜美的容顏,身材也很勻稱苗條,凸凹有致!

    但就是這樣一個花季般的女孩,竟然只有一隻腳,這也是她之所以走路沉重的緣由。

    我有點五味陳雜,非常為之惋惜,但隨即一個念頭又讓我對她驚悚起來,那就是她的這張臉還有少了一隻腳的身體,似乎也不是很陌生,應該……應該在哪裡見過。

    究竟是哪裡呢?我陷入了苦思,不過很快就有了頭緒。

    這女孩是我先前鑿冰時,雨軒所依靠的一具冰雕裡面的人!

    想起這點,並且聯想到自己所處的狀況,心裡依稀有了一點思路,不過不太敢肯定:那就是冰雕裡的人,可以將接觸它的人拉進去,從而自己走出來!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天馬行空,但卻能解釋一切,如果想要驗證是不是真的,只要去先前鑿冰的地方,看看葉局長那具冰雕對面,另一具冰雕裡面的人,是不是雨軒就行了。

    可是剛才,我檢查所有女性冰雕的時候,沒有發現裡面有雨軒啊?不行!必須再去驗證一下,想到這裡忙用力掙紮起來。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冰層完全炸裂,根本困不住我。

    恢復自由後環顧一圈四周,發現剛才還在旁邊迷惘的女孩,此時竟然不見了,不知道是故意躲開了,還是我破冰而出的舉動嚇著了。

    現在沒時間去理會她在哪兒,忙憑藉著印象,朝先前鑿冰的地方奔去,如果雨軒真地在冰雕裡,必須趕緊將她救出來,時間已經浪費得太多了!!

    滿頭大汗地奔回原地,朝冰封的葉局長對面一瞅,我的臉登時僵硬住了,因為看到那具冰雕裡面的人,竟然真是雨軒!

    「雨軒!雨軒……」

    我大聲呼喊起來,並且用手使勁拍打著冰雕,雖然裡面的她四肢健全、沒有被切割,但沒有絲毫反應,連眼神都是那麼的木訥!

    我懊惱地用手使勁拍拍自己的腦袋,悔恨極了,為啥剛發現雨軒不見時,不仔仔細細地察看週遭,尤其是葉局長對面那具冰雕呢?

    並且第二次掃視冰雕群裡的人時,也是倉促,竟然沒有認出雨軒來,太大意了!唉——

    嘆完氣後,我忙揚起手裡的黑刀,小心翼翼地鑿起覆蓋在雨軒臉上的冰層,希望先讓她呼吸暢通,如果還有呼吸的話!

    也許是緊張的緣故,手裡的黑刀三番五次地墜落在地上,只好暫停鑿冰,深吸幾口氣恢復鎮定,可是這時候,怎麼可能鎮定得下來?!

    感覺手不抖了後,再次用黑刀鑿起了冰層,這一次,穩當多了,不一會就讓雨軒的頭顱完全裸`露了出來。

    我忙扔下黑刀,用手掌使勁搓著她的臉龐:「雨軒,雨軒,你醒醒,醒醒……」

    她的臉與冰一樣生硬、冰涼,對於我的喊叫,沒有任何回應。

    這更加令我惶恐起來,用手一摸脖頸,竟然沒了呼吸,不過還好的是,脈搏還在輕微地跳動,於是忙撿起黑刀,加快鑿動。

    幾分鐘後,終於將她身上的冰層完全去除,把她抱在了懷裡。

    雖然隔著衣服,但還是能清晰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放佛懷裡抱著的,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團冰疙瘩。

    我趕緊將其平放到地上,用手使勁地按壓,幾十下後,對其嘴唇吹氣,這種動作重複了十幾分鐘,發現根本沒有效果,雨軒仍舊沒有呼吸,並且脈搏也變得越來越細微。

    情急之下,我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將她的衣服脫光,僅剩一條蕾絲內褲,之後將自己身上的內衣也扯光,緊緊地抱住了她。

    剛經過一番鑿冰的勞作,所以肌膚非常燥熱,希望能夠給她取暖,讓她早點醒過來。

    說實話,心裡除了急切,也有一點尷尬,畢竟,這種肌膚完全貼在一起的事情,以前只與紫嫣發生過,並且還是在漆黑之中。

    不過此時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並不是想裝什麼正人君子,而是境況緊急,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並且牢牢地記著李師傅的話語:雨軒拜在了他的門下,絕不能有男女情`愛!

    我不能辜負了已經殞命的李師傅,更不能毀了雨軒研習道術的一生。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我滾熱的肌膚也已經變得冰涼,但是雨軒,卻依然沒有甦醒過來,唯一的變化就是,身體不再像先前那麼堅硬,酥軟了很多。

    情急之下,我用衣服蓋住她的軀體,在旁邊做起了俯臥撐,希望能讓自己身體再次熱起來,好給雨軒取暖。

    匆忙中,眼睛的餘光瞥見幾具冰雕之間,似乎有個影子在晃動,忙扭頭去瞅,發現竟然是先前看到的那個跛腳女孩。

    忙停下俯臥撐,屈膝蹲下身子遮掩住自己的私密處,畢竟,被一個陌生女孩望見裸`體,感覺有點彆扭,雖說小爺我是漢子。

    不過那個跛腳女孩卻一點也不在乎,徑直朝我走來,目光始終盯在我光溜溜的身體上。

    情急之下我揚起手:「站住,不管你是誰,男女總歸有別,還請背過身去!」

    她停了下來,但是也僅僅是兩秒鐘,隨後又繼續朝我靠近,更令我意外的是,竟然平靜地開了口:「你剛才與她做的事情,也要和我做!」

    「咳咳咳,咳咳咳……」

    聽清楚後我劇烈地咳嗽起來,頭回被這樣的女孩雷到,比以前的菲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深吸口氣讓自己淡定後,再次揚手制止了她的前行:「姑娘,我現在沒時間跟你開玩笑,有什麼話的話,等我救醒了朋友再說!」

    她這次好像聽進了我的話,止住了腳步,不過並沒有轉身,目光依舊緊盯著我。

    心裡矛盾了幾秒鐘,暗想管它呢,既然作為女孩她都不在乎,我還有什麼好靦腆的,早點讓雨軒甦醒過來才是當務之急。

    於是迅速地做了幾個俯臥撐,感覺身上熱了些後,忙掀開蓋在雨軒身上的衣服,緊緊抱住了她。

    不一會,感覺脖頸後面有涼氣吹來,渾身一顫忙扭頭去抽,發現跛腳的女孩竟然蹲在旁邊,距離我和雨軒只有咫尺,目光中有著異樣的光芒。

    「走開!

    我衝著她大聲呵斥起來,覺得這女孩也太不禮貌了,其實也有一部分是發洩,把她當成了一個急切情緒的宣洩口。

    她被我嚇了一跳,忙迅速朝後跳去,竟然一步就有兩三米遠,並且落地時悄無聲息,著實讓我驚詫。

    心裡不由得狐疑起來,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分明與殭屍無異嘛!聯想到她剛才的表現,明白了,與雨軒換了位置的她,現在就是一具活屍。

    只是不知道是何緣故,與以往見過的活屍不一樣,似乎沒有那麼大的殺氣,並且還有一點簡單的思維,猶如一個五六歲的小孩。

    見她老老實實呆在遠處後,我鬆了口氣,繼續緊摟著雨軒溫暖她的身子。

    「阿……阿飛!」

    幾分鐘後,雨軒突然開了口,雖然很輕微,但卻令我興奮至極。

    我忙鬆開手瞅向她:「太好了雨軒,你終於醒了,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心如火焚?!」

    她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歉意的笑:「對不起阿飛,我讓你擔心了,本來是想閉著眼睛眯一會的,不曾想醒來後就被冰層覆蓋了,想要發聲也不能……」

    「我明白,我自己也被冰層束縛了,雖然還不明白是什麼原理,但只要肌膚接觸這些冰雕一段時間,會與裡面的人互換。」

    「那……,我換出來的那個人呢?」雨軒追問。

    「在那裡!」說著我揚手指了下,還呆在在不遠處的跛腳女孩。

    雨軒瞅見她後,臉上有些驚愕:「冰雕裡面的人不都是早就死了嗎,為何我換出來的,是個活生生的女孩?」

    我將嘴巴湊到她耳旁:「她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比較特殊的活屍!」

    「啊?!」雨軒驚叫一聲,吞了口唾沫。

    「別緊張,她沒有多少殺氣的,應該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這樣,你先把衣服穿上——」

    「啊——,流氓!」

    雨軒大概是此時才注意到,她除了一條蕾絲內褲,全身赤`裸著,而我,更是一絲不掛,驚訝地叫了起來!

    「行了,你現在喊也沒有用,我早就把你身上,該碰的碰完了、該摸的也摸了,認命吧!」我邊穿內衣邊對她戲謔道。

    大概是明白了我之所以那樣做,是為了救她,這丫頭沒有繼續責備我,而是老老實實開始了穿衣。

    不過,另一個人卻有了意見!

    跛腳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跳到了我身後:「那個,你和她做的事情,我也要!」

    我揪心極了,轉過身去儘量平和地拒絕:「不行!男女有別1」

    「那她怎麼能和你抱在一起打滾,還不穿衣服?」跛腳女孩說著指向了雨軒。

    「她……她是我女朋友,你不是!」我瞥了眼嗔怒的雨軒,對女孩敷衍道。

    「那我也要做你女朋友!」她的執著讓我幾近崩潰了。

    還好這時候雨軒開了口,替我解圍:「姑娘,有些事情不是說了就能做的,譬如,你想要用腦袋走路,能做到嗎?」

    「砰,砰,砰……」

    雨軒的話剛說完,跛腳女孩就一個彈跳將身子倒立過來,用頭著地朝前跳躍,撞擊地面發出一串瘆人的聲響。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8
831.第831章 要失身了!




    看到這一幕,我驚住了,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用頭走路,而旁邊的雨軒,神情比我更複雜,大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跛腳女孩用頭頂在地上跳了十幾下後,又翻轉了過來,走到雨軒面前平靜道:「我做到了!」

    雨軒哼了一聲:「那好,你想做啥就做啥吧,反正我不會攔著了!」說完氣嘟嘟地走了,大概是覺得自己被將了一軍,很沒面子。

    跛腳女孩又轉向我,重複起了剛才的話語:「你和她做的事情,也要和我做一遍。」說著用嘴努了一下雨軒。

    我深深吸了口氣,再次耐心地解釋起來:「姑娘,男女是有區別的,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到了親密關係後才能做,而這種親密關係,不是一張嘴就有的。」

    她俊俏的臉上滿是迷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用手掌干搓了下嘴巴:「男女朋友不是說當就能當的,所以我不可能赤身裸`體地與你抱在一起!」

    她聽後很失落,低頭沉默不語,不過幾秒鐘後又突然抬了起來,並且臉色十分堅定:「你必須答應,否則我就殺了她!」說著用惡狠狠的目光瞅向雨軒。

    這歹毒的眼神讓我心裡一驚,覺得不像是虛張聲勢或者嚇唬人,而是真會動手的那種,於是悄悄做起了準備,撿起地上的黑刀護在雨軒身前。

    對仍在等著回答的跛腳女孩正色道:「我警告你,不要企圖傷害雨軒,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我立馬讓你身首異處!」

    她抿了下嘴唇:「這麼說你是不答應嘍?!」

    我點點頭:「當然!」

    「嗚嗚,嗚嗚……」

    令我有點始料不及的是,她並沒有跳躍著朝我和雨軒襲來,而是突然放聲大哭,並且轉過了身子,朝冰雕群深處走去,背景十分落寞孤單。

    雨軒這時上前兩步,用手戳了戳我的後背:「人家美女要真心實意跟你睡,幹嘛這麼絕情地拒絕啊?既能滿足了她又能爽了自己,如此好事都不同意,真夠迂腐的!」

    我瞅著她哼笑一聲:「得了吧,我又不是機器,剛才摟著你搞了那麼長時間,早就筋疲力盡了,即便她再漂亮,我也是心余而力不足!」

    「什麼?你——」雨軒大驚失色,忙伸手朝自己的私密處摸去。

    望著她驚慌的樣子,我故意裝出不解的神情:「怎麼了,你找什麼呢?」

    她臉頰變得緋紅,抬眼瞄了我一下,聲音比蚊子還小:「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不是我的安全期,所以——」

    我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什麼?」

    她用腳尖踢了我一下,幅度雖很大,但是力度卻小:「你不會是穿了褲子就不認賬吧,萬一要是有了孩子我怎麼辦?」

    此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丫頭說的非安全期是排卵期,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臉詫異:「你笑什麼?」

    我止住笑,不打算再繼續忽悠她,老實坦白道:「這位女士,你想啥呢?我說的『搞』是指用身體溫暖你,用四肢搓揉你的肌膚,可不是做什麼男女之間的房`事!」

    她聽完我的解釋後,臉更紅了,用手捶打了我兩下:「幹嘛不早說,用的什麼詞彙啊,不是故意讓我誤解嗎……」

    看著她羞赧的樣子,我滿意極了,興奮地調侃道:「原來今天是這位女士的排卵期啊,小爺我算是記住了,以後想要孩子,直接選今天的號撲倒你就行了,嘻嘻,嘻嘻……」

    她揚手又要打我,但胳膊卡在了半空中,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僵硬,目光緊盯著我身後方,嘴巴裡發出了一聲驚訝:「啊!」

    我一愣,心說怎麼回事,難道是面紗男子那個傢伙出現了?想到這裡忙扭頭去瞅,不由得意外極了。

    在兩座冰雕之間,剛才離開的跛腳女孩,竟然又出現了,並且從她篤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一直窺探著我們。

    這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很不爽,我從鼻孔里長哼一聲,徑直朝她邁了過去:「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知不知道偷窺是一種很齷齪的行為?!」

    她對於我的靠近和質問,沒有絲毫反應,眼神依舊盯著雨軒那裡。

    本來我的心情就不好,現在被她無視,更加不爽了,也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了,上前兩步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跟你說話沒聽到嗎,你這個不講禮貌的臭丫頭,不對,應該是活屍才對。」

    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青紫的嘴唇動了下:「我不是在偷窺你們,而是在看那個男人!」說著將手揚了起來,朝一個方向指去。

    我聽後心裡就像被針紮了般,劇烈地抽搐了下,轉過頭朝她指的方向望去,但是發現除了雨軒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再次面向跛腳女孩,厲聲訓斥:「你竟然戲弄我!」說著就要把她推開,但這女孩一把攥住了我的衣角。

    「我沒有騙你,在那座兔子形的冰雕後面,藏著一個男人,他才是一直偷窺你們的人。」

    我聽後倒吸口冷氣,盯著跛腳女孩的眼睛看了幾秒,發現沒有絲毫的躲閃,有點相信了,鬆開她的領口,朝雨軒後面的那座兔子形冰雕奔去。

    手裡緊攥著黑刀刀柄,心說如果真有人的話,也應該是面紗男子了,這傢伙老是躲在暗處,讓我始終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待會直接砍死好了!

    雨軒沒有聽清跛腳女孩與我的對話,見我提著黑刀氣勢洶洶走來很意外,臉色繃緊道:「阿飛,你這是要……?」

    「一會你就知道了,冰雕後面有人!」從她面前擦肩而過時,我不想多做停留浪費時間,只能簡單地說這麼一句。

    走到兔子形的冰雕跟前,我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用耳朵仔細聆聽了下,沒有捕捉到任何動靜,也許是面紗男子隱藏的比較深,不僅身體保持不動,而且連呼吸也屏住了。

    思忖了幾秒鐘,我揚起黑刀直接繞到了後面,看清一切狀況後,不由的心生疑惑、大感意外。

    跛腳女孩並沒有騙我,兔子形冰雕後面確實藏著一個人!

    不過這人並不是我預料的面紗男子,而是一個長著陌生面孔的男孩,二十歲的樣子,相貌還算是比較英俊,只是表情很僵硬。

    看到我之後,他沒有露出多大的驚愕,也沒有做出逃跑或者進攻的反應,而是用一雙深陷的眼睛盯著我,不知道是何用意。

    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這男孩有些特別,竟然只有半顆腦袋,是的,頭顱的後面就像被人豎著削去了一半,後腦勺根本就沒有。

    繞到他的側面一瞅,脖子上方猶如只剩一張臉皮,非常瘆人!

    看到這裡我反應過來,與先前見到的跛腳女孩一樣,這也是一具活屍,想必就是冰雕裡與我互換的那位!

    見他沒有敵意,我也不想動手,命令道:「你走吧,不要鬼鬼祟祟跟著我們了,也不要再偷窺,否則我將你僅剩下的半顆腦袋也砍下來!」

    他應該是聽明白了,沒有說一句話就轉頭離去,這種反應倒是非常令我滿意,待到他消失在冰雕群深處後,我轉身朝雨軒走去。

    但是,卻驚愕地發現,雨軒不見了!

    眨了幾下眼睛,發現確實沒有她的身影,並且那個跛腳女孩也不見了,我緊張極了,想起那女孩說過的話語——殺了雨軒。

    站在雨軒剛才待過的地方思忖了幾秒鐘,恍然大悟,發現自己上當了,一開始跛腳女孩告訴我,兔子形冰雕後面有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我支開,從而掠走雨軒。

    意識到這點後,我憤怒極了,心說本來還以為是比較單純的兩具活屍,沒想到心急如此深。

    記得跛腳女孩說過要殺了雨軒,我頓時擔憂極了,趕緊朝前搜尋去。

    她雖然行動不便,但能跳躍,指不定這時候將雨軒帶到哪裡去了。

    「嗚嗚,嗚嗚……」

    正奔跑著,耳中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嗚咽聲,忙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發現聲音來自於幾具擺列密集的冰雕後面,忙攥著黑刀跳了過去。

    繞到後面一瞅,果然發現了雨軒,不過,她被跛腳女人雙手束縛著,並且用一塊冰球塞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見狀我大喝一聲:「喂,你還要不要臉?小爺我三番五次放了你,你竟然還敢綁`架我女朋友,是不是連活屍都不想當了?!」

    她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用手勒著雨軒的雙臂,對我平靜地驅使起來:「你先前與她做的事情,也要和我做,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你是不是腦子被凍壞了?為什麼這麼執著呢?!」我火了起來,衝她大聲斥責。

    「我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但就是想要做那種事情,很強烈的願望!」她平靜地回應。

    聽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記得與李師傅閒聊的時候,他曾經說過,有些活屍會殘留一部分記憶,但也只是臨死前很短時間的經歷。

    並且那種經歷也比較混亂和模糊,所以活屍見到人之後,通常的舉動就是殺人,因為他們十有八九是被殘殺的,所以怨恨情緒比較強,但是也有其他的情況。

    看來對面的跛腳女孩就是其他情況,想來她死之前,一定是正在做那種事情,所以剛才見到我赤身裸`體摟著雨軒,激發了僅有的一些記憶片段,於是非常想要親身體驗。

    我長舒口氣,指了指跑來的方向:「你要做那種事情,不必找我,可以和剛才躲在冰雕後面的男孩,直接嘿咻嘛,並且你們都是活屍,想做多久做多久!」

    「嘿咻是什麼意思?」她突然一臉不解地詢問,看樣子確實不懂。

    「就是動作與我剛才和女朋友做的一樣,但是感覺更爽的事情,相信正是你所需要的。」我揶揄了句。

    她竟然否定了:「不,和他沒有那種想法,我就要和你做,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應,要是拒絕的話,我現在就殺了她!」說著從身後摸出一塊鋒利的冰片,抵在了雨軒的喉嚨上。

    跛腳女孩情緒淡定,應該屬於那種打定主意就動手的,真有點擔心她手臂一會,冰片會將雨軒的頸動脈割破,要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十有八九救不了。

    踟躕了幾秒鐘,我決定暫時同意她的要求:「行了,你放了我女朋友,我答應你!」

    她一向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真的?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將黑刀扔到地上,直接把保暖上衣脫了:「騙你幹什麼,快點吧,先說好了,只做一次!」

    跛腳女孩也算是信守諾言,將冰片從雨軒的脖頸上移開,不過仍然束縛著她的雙臂。

    我催促起來:「來呀!你剛才不是急著要做嗎,現在怎麼猶豫不決了?不會是害羞了吧?要是這樣的話,也就不能怪我嘍!」

    她接下來的回答,差點讓我崩潰:「先等一下,他來了我再過去。」

    「什麼玩意?!」我氣得用力一踹地面,本來打算等她過來動手,了結了這個另類的女活屍,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要等半顆腦袋的那傢伙。

    那樣一來就麻煩了,雨軒被脅迫的情況下,我根本就不敢隨意下殺手,並且還要獻出身體!

    如果要是活生生一個女孩,意念不堅強的話,或許會藉著這個機會,偷吃一次,但是與一個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活屍做那種事情,想想就瘆得慌,聊齋裡的故事不停地在腦海裡飛掠!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扭頭一瞅,剛才那個躲在兔子形冰雕後面的男孩過來了,徑直走向跛腳女孩。

    想到這傢伙竟然與跛腳女人合謀設計我,真想上前一刀砍死他,但是強忍住了。

    跛腳女孩此時鬆開了雨軒,對著半顆腦袋的傢伙嘀咕了一陣,不知道說的什麼,之後朝我信步走來:「我的朋友來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邊朝我走,邊開始脫自己身上的破舊衣服。

    我將頭稍微側了一下,與其說是尷尬,不如說是想要趕緊思忖出辦法來,既能安全救出雨軒,又不會讓自己戴上一個被女屍強`暴的帽子。

    但他們是兩個人,並且雨軒還被挾持著,我究竟該怎麼辦呢?思前想後,沒有一個方法合適。

    急切的空當,跛腳女孩已經站到了我面前,光著身子、一絲不掛,客觀來說,形體確實很曼妙誘人!

    正當我以為就要『失身』的時候,突然瞥見半顆腦袋的那傢伙,竟然開始撕扯雨軒的衣服,不由得心中大駭——原來跛腳女孩對他嘀咕的話語,是這個意思!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8
832.第832章 不是葉局長!




    僅剩半顆腦袋的那傢伙,雖然看上去很瘦削,但力氣不小,雨軒的抗爭在他面前就是杯水車薪,沒有絲毫意義,很快,上衣被移了去,露出了粉紅色的文胸。

    我氣壞了,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將那傢伙剩下的半顆腦袋砍掉,但跛腳女人擋在身前,並且黑刀扔在了一旁的地上,所以必須克制住憤怒,再等一會。

    冷不丁的,小腹突然一涼,忙收回注意力低頭去瞅,發現跛腳女人的手指,已經伸進了我的保暖褲裡。

    她見我吃驚也毫不在乎,攥著褲腰上的鬆緊帶,用力朝下扯去,將我下身的衣物徹底剝光,整個人貼了上來,攬住了脖頸就親。

    我心裡一驚,剛才和雨軒也沒做這麼出格的動作啊,跛腳女人不是無中生有嗎!!

    但此時也不好推開她,只能順著她的氣力,慢慢躺在了地上,暫時任其擺佈,不過始終把嘴巴躲避著,以免被她侵佔,失去『純潔』。

    當然了,我所做的絕不是聽天由命、等著上帝來救我和雨軒,而是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併攏在一起,從跛腳女人的脖頸滑向胸膛,再從胸膛滑向腹部。

    一直到了臍下三寸的地方才停住,用指尖輕微的觸碰起來,佯作撫摸的樣子,實際上是在確定丹田的位置!

    李師傅曾經說過,不管對於活人還是死屍,亦或者妖魔,丹田這個地方都非同尋常,是特殊能力的源泉,只要受到重創,就能讓對手遭遇毀滅性的打擊,輕則落荒而逃,重則一命嗚呼!

    所以現在徒手的我,所能使出的最有效辦法,就是這一招了。

    瞥眼瞅瞅跛腳女人,還在十分投入地吻著我的臉龐,雙膝跪在我大腿的外側,胸前的兩隻玉兔,早就被擠壓得變了形,看上去就像兩隻潔白的烙餅,讓我有種想咬一口的浴望。

    當然,這只是零點一秒的想法,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將力量運到了指尖,對準跛腳女人的丹田後,就要動手戳進去,誰知意外出現了。

    她突然停止吻我,把頭抬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盯著我:「你應該抱緊我,就像先前對待你女朋友那樣,而不是用手指給我撓癢癢!」

    說完還一把攥住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將它們拉了起來,放在了自己隆起的屁股上。

    不得不承認,跛腳女孩的雙臀非常的……非常的圓翹、柔韌,就像倒扣的鐵鍋——原諒我粗俗的比喻,手指放在上面不用任何按壓,就能感覺到十足的彈性。

    雖然手感很好,但沒時間享受,透過她髮梢間的縫隙,瞧見雨軒的保暖褲已經被扯去了,白色的內褲露了出來,正夾緊雙腿,躲避著半顆腦袋那混蛋的婬爪。

    沒有時間再磨蹭了,我用左手捏起跛腳女人的屁股來,以此讓她放鬆戒備,右手再次輕輕滑到了她的小腹,裝作撫摸的樣子,找準位置後,狠狠地朝裡面刺去,幾乎用盡全力。

    「噗——」

    手指穿透了她的肚皮,紮了進去,指尖碰到了一顆圓乎乎的肉球樣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用兩根手指夾住後,使勁捏起了,發出「啪」的一聲。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短短兩三秒內完成的,等到跛腳女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丹田已經被我重傷,整個軀體似乎突然間失去了支撐,趴在我身上抽出起來,神情不再淡定,而是痛苦不堪!

    見她張開嘴巴就要呻吟,我趕緊用手扼住她的喉嚨,並且用雙腿盤住她的身子,使其不能亂動,不管她怎麼掙扎就是不松手,直到沒了反應為止。

    我輕輕喘了口氣,將頭側了下一瞅,那邊僅剩半顆腦袋的傢伙,正用手撕扯著雨軒的內褲,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搭檔已經掛了!

    心說你這混蛋,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對待雨軒,馬上就要讓你好看!

    輕輕將身上的跛腳女人推開,挪到一旁撿起黑刀,直起身子朝半顆腦袋那傢伙,邁著細微步子走去,隨著距離的靠近,將黑刀也高高揚了起來。

    正在與那傢伙抗爭的雨軒,不經意間瞥見了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不過,這表情一定也被她面前的那傢伙窺見了。

    於是不再遲疑,趁著他還沒有做出發應,趕緊揮舞手臂,將黑刀重重砍了下去。

    「咔嚓——」

    黑刀鋒利的刀刃,砍進了他的脖頸,也是憤怒使然,力氣出奇得大,將頸椎骨也剁斷了。

    還沒有完,我將刀柄用力朝下一壓,「刺啦」一聲,算是將他的脖子徹底撕裂,讓其成了無頭活屍。

    雖然這傢伙僅剩的半顆腦袋沒了,成了一具無頭活屍,但比較聳人的是,竟然還沒有死透,雙手仍然抓著雨軒的白色內褲不松開。

    見狀我怒了,嘴裡罵道:「你丫的頭都沒了,竟然還這麼色,真是膽大包天、自不量力……」邊罵邊再次揚起了黑刀,朝他和雨軒之間的縫隙劈去,嗖的一下直奔他的手腕。

    「咔嚓——」

    這次比較乾脆利索,將他的手臂瞬間砍斷,並且抬起一腳,將這其踹倒在地上。

    不過他的斷手,仍然殘留在雨軒的內褲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砍伐時收縮的緣故,死死地攥在上面就是掰不開。

    見雨軒急得滿頭大汗,我半認真半戲謔地建議道:「既然拽不下來,那就直接將內褲脫掉扔了吧?」

    「好主意!」她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喜,不過剛動手就立馬停住了,用嗔怒的眼神瞅著我,「你什麼意思,想佔我便宜是不是?」

    我呵呵一笑:「算了吧,想要佔你便宜的話,先前溫暖你身子的時候就佔了!再說了,你有啥好害羞的,那地方我又不是沒看過。」

    她雙腮緋紅:「你——,哼!等到回去後,我就將你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紫嫣姐和葉子姐,到時候有你受的!」

    我哼笑起來:「哎呀,你要是好意思說那就說唄,只是別怪我沒提醒你,女人的天性就是猜疑,你敢確定紫嫣和葉子不會多想?認為不是我耍流氓佔你便宜,而是你主動貢獻自己!」

    她嘴巴一撅:「才不會呢!她們兩個很信任我,絕不會像你說得那樣!」

    「好了,不貧嘴了,內褲上的手爪很堅硬,你要是不脫下來的話真地很難解決,要不就直接穿上保暖褲算了,只是——」

    「只是什麼?有話快說,別磨磨蹭蹭!」她催促道。

    「只是腿間鼓鼓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是泰國人妖呢!」說著我竊笑起來。

    「你快滾開,不想跟你再說話了!」雨軒微嗔道,說完轉過身去,真將白色內褲脫了下來,並且扔到了地上,穿上保暖褲後對我徵詢,「喂喂,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我壞笑道:「你不是不想跟我說話麼,幹嘛又問我?」

    她有點不好意思:「剛才讓你滾開,是不是真生氣了?」

    我長嘆口氣:「是呀,好久沒有被人這麼打擊了,尤其是被一個我拚命救了兩次的女孩,那種感覺真像農夫與蛇!」說著瞟了她兩眼,不再搭理。

    她用手輕輕扯了下我的衣角:「對不起阿飛,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的,別生氣了好嗎?以後再也不用那種語氣和詞語傷你了!」

    此時此刻,她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在祈求父母的原諒般,可憐巴巴極了,眼淚都下來了。

    我沒想到一句玩笑話,會讓她這麼認真,忙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傻丫頭,你分不清我剛才的話是真是假嗎?虧你還是讀心術的高手呢!也不想想,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嘛,什麼時候生過朋友的氣?!」

    說完用手勾了勾她的鼻樑,擰了一下她的耳朵。

    這丫頭破涕為笑,刁蠻起來:「噢,原來是這樣啊,那以後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折磨你了,反正你又不會生氣。」

    我有點啞巴吃黃連,心說這次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啊,以後不但沒機會戲弄她了,還要免不了被欺侮。

    閒聊了幾句,突然想起葉局長還被冰層封著,忙抓起雨軒的手:「走吧,要干的事情還很多,先去把葉局長屍體弄出來,之後還要尋找去第七層的途徑,兩樣都比較緊急!」

    「那好,趕緊走吧!」雨軒點點頭,緊跟著我。

    「等等!」幾步之後,我突然想起這裡的一切,還沒有完全了結,對雨軒道,「稍等一下!」

    說完拎著黑刀,走到被砍掉的頭顱旁,弓下身子,對仍舊眨眼的他微微一笑:「既然這樣你都死不了,那兄弟我就只能換個方式了!」

    說完舉起黑刀,用刀身側著拍打起來,直到十幾下後,將他的半顆腦袋砸成了肉泥才算完。

    為了以防萬一,把另一邊,他肚子上的丹田也用刀捅破了,之後拉著雨軒的手,飛奔向封住葉局長的那具冰雕,路上的時候,將自己尋找她時經歷的一切,講述了遍。

    抵達目的地後,喘了兩口氣,就舉起黑刀繼續鑿冰,希望能快點將他的屍體弄出。

    「阿飛,那個……」

    不一會,旁邊的雨軒對我開了口,不過欲言又止,神情很不自然。

    我停下來,轉向她:「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嘛,這裡又沒有其他人了!」

    她頓了一下,帶著詢問的語氣開了口:「我覺得……,既然葉局長已經遇害了,現在冰層裡面的只是一具屍體,所以……所以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只要——」

    「不行!」我知道雨軒接下來的話要講什麼,嚴詞拒絕了,「雖然慢慢鑿的話有些耗費時間,但是至少比較尊重葉局長,直接砸裂的話,很有可能損壞遺體,對他不敬!」

    「對不起,我只是看你揮汗如雨太累了,並且不知道還要多久能將冰層一點點鑿開,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我知道的,謝謝你雨軒,別自責了,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囑咐了一句後,我揮舞著黑刀,繼續鑿冰。

    「阿飛,停下來,快停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雨軒再次開口打斷我,語氣頗為堅定。

    我只好無奈地住手,對她有點不耐煩:「如果還是要勸我直接砸冰的話,那就算了吧,那種可能毀壞葉局長遺體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她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用另一個更快的方法讓葉局長屍體的出來!」

    我聽後一愣,有點狐疑道:「什麼方法,你說?」

    「我們兩個的經歷,驗證了這些冰雕有詭異的特性——能夠讓屍體與近身觸碰的人互換位置,所以說——」

    「所以說,只要我將肌膚貼在冰層上,裡面的葉局長就會變成一具活屍出來,而我就會替代他被冰層覆蓋,之後,只要掙脫出來就行!」我打斷了雨軒的話語,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方法。

    事不宜遲,忙扔下黑刀將自己的身子趴在冰層上,並且兩隻手掌也覆在上面,緊張並急切地等待著,希望自己能快點進入。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五六分鐘過去了,我除了手掌比較冷之外,整個身子還是原樣——趴在冰層的外面。

    心中不由得嘀咕起來:怎麼回事,難道是沒有睡覺的原因?

    可是現在自己睏意全無,一時半會根本就睡不著啊!

    正猶豫著要不要放棄這種方法的時候,雨軒手摸著冰層又開了口,話語比剛才更加讓我吃驚。

    「沒必要將裡面的屍體弄出來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葉局長!」

    「為什麼這樣說,裡面的人與葉局長沒有絲毫區別啊?」我盯視著冰層裡面公雞形的屍體,不解地反問起來。

    雨軒舒了口氣:「阿飛你忘了,我可是能夠讀心的,並且可以借助一些介質進行千里讀心。」

    想到雨軒剛才用手指觸摸冰層,我頓時明白了,不過也是非常驚訝,想不到千里讀心術竟然連死人的心都能讀,忙對她追問:「快告訴我,你究竟讀到了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8
833.第833章 黑紗下的臉(一)




    雨軒指了指我旁邊的冰雕:「裡面的這個人,將死之前,心中充滿了恐懼,極度的恐懼!」

    我皺了下眉頭,反問道:「被殺前出現恐懼是人之常態,即便是歷經無數風雨的葉局長,也難免會出現這種情緒啊?!」

    她咬了下嘴唇:「我剛才所感知到的,不是普通的恐懼,而是極度到驚悚,甚至懦弱地求饒的恐懼,你覺得身為國安局一把手的葉局長,面對死亡時會有那麼膽怯嗎?」

    這話倒是不假,葉局長信念篤定、老成持重,就算生死關頭會流露出一絲害怕,也不至於達到跪地求饒的地步!

    但,凡事都不能按照感覺和印象判斷,必須要有直接的證據,於是對雨軒追問道:「僅憑這些還不夠,還不足以直接判定他不是葉局長,有沒有讀到更多的內容,具像一些的?」

    「有!」雨軒堅定地點了下頭,「裡面的這傢伙是個叛徒,他畏懼死亡,承受不了折磨,將自己是替身的事情,還有關於國安局的一些秘密,全部出賣給了鬼血蓮花教,不過,也是罪有應得,仍舊難逃一死!」

    「那你有沒有通過他的殘存記憶,讀到鬼血蓮花教其他人的信息,譬如四大護法,還有教主或者無生老母這些人?」我聽後忙向雨軒追問。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感知到的畫面很模糊、混亂,而且與夷光先前告訴我們的一樣,那四個護法蒙著面,看不清長相,至於教主和無生老母,則沒有捕捉到他們的丁點鏡像,對不起阿飛,我能感應到的只有這些!」

    「已經很了不起了,至少現在可以斷定冰雕裡的人不是葉局長了。」我寬慰了她一句,隨即揚起黑刀刀背,也不打算再顧忌什麼了,狠狠砸去。

    「啪啪啪,啪啪啪……」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一陣敲打之下,冰層上面裂出了無數道口子,密密麻麻像是蛛網一樣。

    我停下來,對雨軒輕聲提醒:「向後退幾步,以免被飛濺的冰片割傷。」

    等待她站到遠處後,我一隻手護住了臉,另一隻手揚起黑刀,用力朝冰雕上拍打去。

    「砰——」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堅硬的冰層先是一聲巨響,繼而發出水流一樣的聲音,絕大多數冰片散落到了地上,當然了,由於很脆,表層也有一些崩了起來,四下飛掠,不過沒有傷到我們。

    冰層碎裂後,裡面那個長相酷似葉局長的屍體,也僵直著倒在了地上。

    我上前一步仔細審視了下,發現他跟葉局長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惟妙惟肖,國安局可謂是煞費苦心,真不知道鬼血蓮花教的人,是如何辨析出來的!

    雨軒也走了過來,盯著地上的屍體狠狠道:「這種叛徒死有餘辜,雖然形象與葉局長雷同,但是信仰和性格,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差距!」

    對於這個替身,我心裡的感想可不僅僅是憎惡,更多的是震驚:葉局長對鬼血蓮花教的熟稔,遠遠超過我和雨軒,他所知道的東西比我們多得多!

    想想這一切,其實早就有跡象了,只是我和雨軒沒有在意和狐疑罷了。

    當初進入水洞通道,對於牆壁上的那些獨龍族圖案,葉局長竟然知道有催眠作用;還有就是,進入白茫茫的結界後,他非常篤定,一點也不擔心會迷路,領著我和雨軒朝一個方向前行,順利抵達了這座玲玲寶塔,不會是巧合那麼簡單……

    這樣的情況越想越多,看來他是欺騙了我和雨軒,至少隱瞞了很多內情!可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擔心我倆知道鬼血蓮花教的恐怖後、會嚇得半道逃跑?

    「嗖——」

    正焦心琢磨著,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飛掠,還夾帶著一陣陰風撲向後脖頸。

    心中大驚,意識到不妙,忙蹲下身子低頭躲避,同時一把推開雨軒。

    「啪——」

    一道白色光影旋轉著飛了過去,緊挨著我的頭頂,將髮梢割斷好幾根,之後打在了遠處的一具冰雕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定眼仔細一瞅,發現原來是一塊冰片,速度和力度都很大,刺進冰雕裡大半,心裡不由得一陣唏噓,剛剛要是再反應慢點,估計脖子就多了一個窟窿了!

    「真是可惜啊,竟然失手了,不過你也應該謝謝我,僅僅拋出了一枚冰片!」

    身後傳來調侃聲,嗓音沙啞低沉,就像口裡含著一塊石頭,再熟悉不過了,是面紗男子那個混蛋,心說你丫總算出來了!

    起身轉過頭去,發現這傢伙正依靠在一具冰雕上,姿態十分悠閒自在,胸膛上被我一拳打出來的窟窿,竟然長了上。

    「想不到你的傷這麼快就恢復了!」我冷冷地質問了句。

    「快嗎?我可是每一秒都等的得急不可耐啊,恨不得立馬就將你冰凍,並鐫刻成一具世界上最醜陋的冰雕,讓所有見過的人都噁心不止!」他對我咬牙切齒道。

    「哦,是嘛?那就來冰凍我呀,還等什麼?!」我對他諷刺起來,做出一副輕蔑的神態。

    「我知道,用冰直接把你封起來的話,你能掙脫,但如果要是死了,就不會發生那種情況了,嘿嘿,嘿嘿……」這傢伙說著陰笑起來,讓我心裡升起一絲不安,與先前比,他似乎更加歹毒了。

    深吸口氣,先將雨軒護在身後,隨即揚起黑刀指著面紗男子:「想殺了我,恐怕你沒這個本事吧?手下敗將!」說完用鄙夷的眼神瞅著他。

    「哼!先前是我大意,才讓你得了手,現在,恐怕不會有這種好事發生了!」

    「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想要殺我那就來呀,以為小爺我怕你啊!」

    「嘻嘻,嘻嘻……」

    面紗男子沒有上前,而是咧嘴邪笑起來,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讓我有點毛骨悚然,因為幾番對話下來,我沒有從他的話語中,嗅到一丁點害怕的跡象。

    倒不是害怕他能力變強,而是擔心他又會使出什麼陰邪的招數,拿雨軒當人質。

    「嗖——」

    面紗男子又拋出一枚冰片,不過只是虛驚一場,方向不是奔著我和雨軒本人,而是我們頭頂上的天花板。

    「咔嚓!」

    冰片打在一塊灰色方形區域上時,發出一聲開鎖般的響動,令我立馬緊張起來,知道不妙,忙拉著雨軒朝後躲閃。

    靜靜地等待了幾秒鐘,發現上面並沒有什麼絲網撒下,腳下也沒有什麼凹坑出現,不由得在心裡嘀咕起來:怎麼回事,難道上面的那灰色區域不是機關按鈕?

    「咔咔咔,咔咔咔……」

    正仰著臉疑惑,四周忽然響起一道道的碎裂聲來,密密麻麻十分緊湊,扭頭一瞅,不由得驚住了。

    那些冰雕竟然開始裂縫,並且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經開始了炸裂,「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止,比雨點還要密集。

    而裡面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屍體,竟然沒有倒下,而是變成了活屍,邁著大步朝我和雨軒圍來,大概是剛脫離冰凍的緣故,動作還很僵硬。

    地上那些白花花的碎冰塊,被踩得「啪啪」作響,讓氣氛緊張極了。

    這裡的冰雕大大小小有上千,要是與他們打鬥起來的話,恐怕直到累死也消滅不了多少,擒賊先擒王,必須趕緊先把面紗男子解決了!

    打定主意後,我對雨軒小聲囑咐了一句:「注意保護自己,儘量不要與那些活屍糾纏!」之後拎著黑刀,朝面紗男子快速奔去,打算速戰速決。

    這傢伙非常狡詐,見我奔向自己,沒有直接迎戰,而是向旁邊的活屍後面躲去,臉上掛著陰沉的笑。

    我知道不能讓他這樣躲開,否則一會圍上來的活屍會越來越多,將我和雨軒困住,並撕裂成碎肉!

    忙揮舞黑刀,將朝我撲來的一具女活屍身子劈成兩半,朝面紗男子窮追而去。

    他跑得很快,並且將從冰雕裡掙脫出來的活屍,朝我身上推來,阻止著我的追逐。

    「阿飛——」

    本打算一直追下去,但身後突然傳來雨軒的呼救聲,扭頭一瞅,她已經被幾具活屍抬了起來,並且拽著四肢和頭顱拉扯。

    動作讓我立馬想到了古代的一個酷`刑——五馬分屍!

    只能暫時放棄面紗男子,轉而朝雨軒奔去,一路上不停地砍伐著礙事的活屍們,好在他們都被摧殘過,軀體都有殘疾,所以對付起來不是特別麻煩。

    但這也只是他們數量不夠多,並且我現在勁頭比較大,要是持續一段時間後,估計夠嗆!

    奔到雨軒跟前後,忙掄圓了胳膊,朝舉著她的活屍們砍去,「咔咔咔」的一陣骨頭斷裂聲後,那些傢伙的雙腿都沒了,癱在了地上。

    我忙上前一步將他們的手也撥弄開,用一條胳膊夾住雨軒就跑,一通狂奔後,找了一處還沒有被活屍佔領的空地把她放下。

    不過這裡也不是很安全,大量的活屍已經跟隨了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並且逐漸縮小包圍圈。

    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八尺陰陽鏡借助給我的氣力能持久一些。

    但這似乎很難,因為隨著氣力的消耗,我的意志也在削減,反過來對八尺陰陽鏡能力的掌控也會變弱,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我將黑刀遞到雨軒手上:「看來只有背水一戰了,注意不要離我太遠。」說完從腰後面抽出了九龍短劍。

    她沒有接住黑刀,而是將手伸向九龍短劍:「我用這個就可以了,黑刀的話還是你拿在手上吧,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不行!」我將黑刀硬塞到她手上,「用這個的殺傷力大一點!」

    這時候,面紗男子那沙啞的聲音,又從後面響了起來:「殺傷力再大也沒有用,難道你們能將這裡的上千具活屍全殺了?乖乖跪下來求饒吧,興許我會讓你們死得好看點,留個全屍!」

    我憤怒極了,連瞄也沒有瞄一下,就順手將九龍短劍朝聲音的來源處擲去,嘴裡狠狠罵起來:「去你大爺的!!」

    「呼呼呼,呼呼呼……」

    扭頭一瞅,九龍短劍飛速旋轉著朝面紗男子掠去,猶如一輪明亮的圓盤,劃出一條奇特的弧線。

    我心說糟了,剛才太衝動了,不應該把九龍短劍拋出去的,這下壞了,一會與活屍們打起來,連件像樣兵器都沒了。

    「噗呲!」

    正低頭懊惱著,耳中突然聽到一聲悶響,抬眼一瞅,頓時愣住了——九龍短劍竟然刺進了面紗男子的胸膛裡,而且還是心臟的位置。

    那傢伙站立不穩,用手扶著一具活屍,用驚悚的眼神瞅著插在胸前的九龍短劍,嘴裡吶吶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的心情倒是出奇得爽,有點像隨意買張彩票,第二天一瞧,中了大獎的感覺,用得意的神情瞅著雨軒。

    她臉上的神情很複雜,對我驚訝道:「阿飛,你剛才拋出去的九龍短劍太詭異了,究竟是什麼時候練就的這種本事?!」

    我一愣,心說雨軒怎麼用了詭異這個詞彙,加上最後時刻也沒有瞧見,於是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九龍短劍竟然像……像導彈一樣,能夠自己追逐面紗男子,並且刺進他的心臟裡,不是很詭異嘛?!」

    「你這丫頭,用詞越來越誇張了,還導彈,怎麼不說火箭呢!用匪夷所思不就行了嘛!」我假裝斥責了一句。

    隨後,將眼睛再次瞅向面紗男子,確實,他的位置與我拋出九龍短劍時有了很大移動,但是仍舊被刺了中,證明雨軒的話沒有假。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自己心裡可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由得疑惑起來,興奮的情緒登時又變得低沉了。

    「砰砰砰,砰砰砰……」

    四週一連串的碰撞聲,令我回過神來,忙轉動脖頸四下掃視,發現那些從冰雕裡掙脫出來的活屍們,竟然紛紛倒了下去,成了死屍!

    雖然不明白原理,但知道一定與面紗男子有關,隨著他被我刺中要害,應該全都沒了邪氣。

    我長舒口氣,領著雨軒,踩著屍體間的縫隙,走到了面紗男子身旁,此時的他站立不穩,已經躺在了地上

    我二話沒說,用黑刀刀尖一挑,將他一直遮在臉上的黑紗撥弄了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9
834.第834章 黑紗下的臉(二)




    「不要看我的臉!不要看我的臉……」

    面紗男子雙手捂著自己的面孔,驚叫起來,聲音顫抖,聽得出來內心充滿了恐懼。

    「小爺我偏要看看,一個心腸歹毒、殺人如麻的傢伙,究竟長著怎樣的一張臉!」說完將他的雙手掰了開。

    面紗男子的真面容,終於暴露在了我和雨軒面前,但是看清之後,我倆的神情出奇一致——五味陳雜、噁心連連,還不如不看呢!

    面紗男子的臉,根本已經不能稱之為臉!

    雖然很年輕,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但蒼白的肌膚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窟窿——菸頭一樣粗細的窟窿!

    數量之多超乎想像,少說也有上百個,連鼻子和嘴唇上也有,甚至於脖頸上也沒有倖免於難,我想,這也是他嗓音之所以嘶啞的緣故吧,聲帶已經被破壞了!

    肉窟窿的面積如果加起來的話,應該比臉上完好的肌膚還多。

    隱隱約約,能窺見內壁成肉紅色,深度直達顴骨或者顎骨!如果真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就像是被摳去種子的蓮蓬,或者是樹枝上的碩大馬蜂窩!

    「額哦——」

    雨軒到底是女生,忍受不住這樣醜陋的臉,轉過身去幹嘔起來。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吧?要不你去一旁等著吧,我來審問就行了。」

    她搖搖頭,用手臂擦了下嘴角:「不用!」說完又強迫自己瞅向面紗男子的臉。

    我頓了一下,用黑刀將黑紗又挑了過來,重新遮在了面紗男子的臉上,心說這樣應該好些。

    這傢伙忙將黑紗在頭上纏了幾圈,重新包裹得嚴嚴實實,之後才放鬆下來,仰躺在地上呼呼粗喘,幾秒後竟然對我和雨軒開了口:「謝謝你們!」

    我冷哼一聲:「謝什麼?」

    他吞嚥了幾口唾沫:「謝謝你們沒用驚駭的神情鄙夷我,也沒有用放肆地大聲嘲笑我,並將黑紗還給了我。」

    我將頭朝一旁瞥去:「你沒必要謝我們,之所以將黑紗還給你,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不想繼續噁心下去!」

    「不管目的是什麼,結果最重要,你們還是給我留了一點尊嚴,讓我能死得不那麼難看!」他對我和雨軒倒是心存感激起來。

    「你的臉究竟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是被誰毀的?」我忍不住好奇詢問道。

    「既然你們想要知道,並且我也沒什麼活頭了,告訴你們也無妨,也讓你們知道下,什麼是真正的童年陰影!」他邊說邊從地上掙紮著坐了起來,靠在了一具屍體上。

    為了不讓他死得太快,我沒有將九龍短劍拔下來,並且從旁邊的屍體上扯下幾件衣服,給他披了上,糾正道:「這麼做不是因為可憐你,而是想讓你把自己的故事講完!」

    他會意地點點頭,開始了講述:「解放戰爭快要勝利的時候,在南京城裡,有一家高檔的青樓,裡面住著一位頭牌,長得自不必說,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絕世佳人。

    更難得的是,在那亂世之中,她竟然不貪戀錢財,不依附權貴,而是非常痴情、始終如一地愛著一個機關秘書。

    要說那秘書,也是高大英俊、頗有文才,並且經常表現得一腔正氣、憂國憂民,這些也是女人之所以喜歡他的地方。

    機關秘書幾乎每週都去青樓,裡面的人,除了愛著他的那個女人外,沒一個喜歡他,因為這傢伙從來不花錢!

    還別說,那傢伙倒是真有點墨水,對女人冠冕堂皇地說,如果花了錢,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就把她當成了一個妓`女,是真正的歧視她,他只是想單純地和她正常戀愛。

    當然了,這種虛無縹緲的話語,不管其他人怎麼提醒,青樓的那位頭牌女人信了,並且每次都倒貼錢給他,希望他有更多的資本往上爬。

    戰爭的陰雲籠罩著南京這座六朝古都,雖然國民`政府一直安撫,但還是人心惶惶,尤其是,老蔣自己都開始往台灣運送金銀,更加重了必敗的嫌疑。

    一天,機關秘書匆匆趕往了巷子深處的青樓,與那位頭牌女子一番雲雨後,對她透漏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國`民政府兵敗將毫無嫌疑,中央已經向各個部門分發了一些去台灣的機票,但是數量非常少,要想獲得必須要花大量心思和金錢。

    女人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將在青樓裡多年積攢的家底全給了他,少說也值十幾根金條吧!

    那位機關秘書收下錢財後,對女人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弄到兩張機票,並帶著她飛赴台灣,到了那兒就用八抬大轎娶她,從此兩人開始全新的生活。

    女人當然非常堅信,尤其處於戀愛中的女人,智商與一頭豬沒啥區別。

    沒幾天,果然像機關秘書上半句話說的那樣,渡江戰役開始了,國`軍兵敗如山倒,很多人倉皇出逃。

    但是機關秘書的下半句話,卻沒有實現,他始終沒有去青樓接女人,一直到整個南京城全部被解放為止。

    那時候,女人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傻,覺得那個機關秘書一定出事了,也沒有走成。

    第一次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當然了,那裡已經換了一撥人,原來的要麼戰死了,要麼成了俘虜,要麼就是腿腳比較快,逃到了台灣!

    多方打聽之下,她終於確定了,那個曾經發誓要帶她走的男人,拿走她全部身家的男人,原來有自己的家室,用她的錢從黑市搞來了機票,帶著全家人在幾天前就去了台灣!

    恍惚中,女人心如刀絞,覺得失去那些錢財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男人欺騙了她的感情,讓她重新燃起的生活希望又破滅了!

    女人踉蹌地走在街頭,經過一座拱橋時跳了下去,打算就此了結一生,但是偏偏被一艘小船上的人救了,並且那人還是位大夫。

    他號過脈搏之後,勸解女人千萬不要再自尋短見,就算有千種理由,也抵不過肚子裡孩子的一條性命!

    女人聽聞自己有了孩子後,驚愕了幾天,隨後驚喜起來,用了各種手段,將身上僅剩的首飾也當了,託人將有了身孕的的事情,告訴了那個已經遠在台灣的機關秘書。

    那傢伙回話了,但是卻令女人絕望透頂——他說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希望女人從此以後不要再騷擾他!

    女人萬念俱灰,打算一死百了,但恰好那天被抓了,因為新政府要教育改造她們這類人。與一群人呆在一起,並且又被監視著防止逃跑,所以她連死的機會都找不到。

    等到改造結束後,她也改變了主意,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等待著有一天能親自去台灣,狠狠地報復那個負心漢。

    後來,女人把孩子生下來了,由於做過妓`女的經歷為很多人知曉,所以日子過得很艱難。

    政府派去定期檢查的人倒還沒什麼,關鍵是社會上的那些小混混,隔三差五地去敲門,想要白佔便宜,不僅是她身體的便宜,還有她家裡的食物和辛苦掙下來的幾塊錢。

    開始的時候,她還有原則和底線,不想重新再成為被人恥笑的妓女,所以將那些人用棍子趕走,但是一個女人,還帶著嗷嗷待哺的兒子,怎麼可能對抗得了那些流氓呢。

    一天夜裡,幾個社會小混混摸進了她家裡,要將她凌`辱,但是她死活就是不依,弄得那些流氓也很無奈,只能用她的兒子作威脅。

    女人沒辦法,只好屈從了,被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蹂躪和摧殘!並且這件事,很快被喜歡吹噓的小混混們透露了出去,添油加醋地描述成,是女人主動勾引了他們。

    打那之後,女人的日子更加舉步維艱,不僅清貧,而且還要受到街頭巷尾的嘲笑與鄙夷。

    有句話叫『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就是說人言的可畏,力量之大。

    女人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了孩子身上,經常一整天都不給他喂奶,並且喜歡用開水灌他,但那孩子命很硬,活兒下來,不過嗓子由於從小就被開水燙,所以毀掉了。

    這些還不算,女人重新開始接客,並且不管是什麼人、給多少錢,都願意接受,有時候只要幫她拎兩桶水回家,都可以跟她睡上一覺!

    那個孩子從小就被打罵,確切地說應該叫虐`待才對,只要哪天女人有一點不高興,就用棍子打,用石頭砸,用火鉗燒,用針扎……

    反正身邊的所有東西,都能成為毒打孩子的凶器。還不到十歲,那孩子就已經千瘡百孔、滿身傷痕,而且由於營養不良,看上去遠遠小於實際年齡。

    並且只讀了兩年書就退學了,女人不允許,覺得一是花錢,二是沒有人幫她幹活。

    後來有一年,應該是孩子十歲的那年,有一位媒婆給女人做媒,讓她嫁給一個鄉村的男人,說得天花亂墜,家裡多少多少地,人長得有多麼多麼好……

    女人帶著孩子嫁到了鄉下,之後才發現被騙了,但是想走卻難了,自己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充滿著嘲笑的巷子,於是選擇呆在農村。

    丈夫是個傻子,說得好聽點叫智障,整天嘻嘻哈哈的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並且家徒四、,一貧如洗,結婚用的房子也是別人家的,之後又還了回去!

    女人好吃懶做,什麼活也不願意幹,為了弄錢花,又開始做起了皮肉生意,並且要價更低。

    其實這一切,孩子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也從來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順從著女人。

    新家裡唯一能讓他有點欣慰的,就是那個爺爺——也就是女人的老公公,比較疼愛他,讓他體會到了一點從沒有過的溫暖。

    可是有一天,當他從地裡幹活回來,卻聽到了破舊的家裡傳來呻吟聲。

    這樣的聲音男孩從小就耳熏目染,所以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本想不管,在外面玩一會,但不經意間卻聽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粗喘,並且嘴裡喊著幹活的號子。

    男孩心裡忐忑了一陣,繞到臥房的門板前,通過縫隙朝裡面窺去,看到的一切令他目驚口呆:疼愛他的那個新爺爺和女人,竟然在床上一絲不掛地做著那種事情!

    男孩非常憤怒,但是卻不敢聲張,臉上不停地滲出汗來,覺得天昏地暗,僅有的一點人生希望也沒了,原來老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想要衝進去,對那對狗`男女大聲痛罵,但卻不敢,女人從小到大對他的折磨,讓他性格非常膽怯,不經允許的話,幾乎沒有任何膽量做出格的事情。

    等到老頭心滿意足地走後,男孩進了屋,平生第一次對女人提了要求:以後不准再做破鞋!

    女人對男孩的話語很氣憤,抄起爐子裡的一根鐵棒——用來清理炭火的那種,照著他的臉上就戳,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全然不顧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饒,將他的整個臉燒成了馬蜂窩。

    房間裡滿是焦糊的肉味,女人非但沒有絲毫內疚,相反,還失聲大笑起來,似乎覺得這樣很爽,通過虐`待機關秘書的兒子,報復了他對自己的背叛!

    男孩終於忍無可忍,衝過去撞倒女人,並用鏟子挖出爐火裡紅彤彤的炭塊,灑向她的身體。

    女人的衣服燃燒了起來,並越燒越旺,疼得尖聲厲叫,朝男孩撲來……

    等村民們趕來的時候,房子的火勢已經非常大,根本不可能進去救人了,等到滅了後,發現了女人的屍體,但是卻沒有那個男孩的,覺得是被燒成了灰,也就不再管了。

    但沒有人知道,他從此走上了一條邪路,成了殺人狂魔,並且沉醉於此,當然了,首先殺掉的,就是台灣的那個機關秘書一家……」

    面紗男子講述完了,整個人也虛弱地沒了氣力,呼吸細微,看樣子撐不了多大會了!

    我蹲下身子,瞅著他的臉:「想不到你的童年會是如此淒慘,但這些遭遇,並不能成為你殺害其他人的理由,因為每以個人的背後,都是一個或者多個家庭,死亡後帶給他們的傷害太大了,尤其是被殘殺!」

    「我從來不想為自己辯解,只是覺得老天有點不公,為什麼要讓我成為那個女人的孩子?如果是普普通通的正常家庭,那該多好,不奢求什麼,只要父母疼愛我就足夠裡,咳咳咳,咳咳咳……」

    面紗男子激動得咳出了血,將黑紗都滲透了,看來是不行了。

    「快告訴我,去第七層的通道在哪裡?那一層的護教士有什麼能力和弱點?」我催促起來,希望在他臨死前知曉點有用的訊息。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9
835.第835章 木偶




    「呵呵,呵呵……」面紗男子突然苦笑起來,沙啞嗓音略帶調侃道,「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你是打算到死,都不向我們透露哪怕一丁點線索嗎?!」我有些慍怒起來。

    「那倒不是!」他輕微地搖了搖頭,「而是因為,我與你們一樣,也從來沒有見過第七層的護教士,不知道他長得啥樣,也不曉得能力如何。」

    「這怎麼可能?!你們同為鬼血蓮花教的教徒和護教士,參與教中大規模活動時,肯定經常碰面!」我對面紗男子的回應質疑起來。

    「你說得沒錯,鬼血蓮花教每當遇到大事,譬如滅頂之災,或者新教主登基之類的時候,護教士和各地分支的一把手,都會聚集在一起,聽候四大護法的指示。

    但是每一次,第七層的那傢伙,都只派一個木偶代替自己參加,從來不親自露面,非常神秘!

    對於這種做法,連四大護法都沒有什麼異議,所以即便其他教徒心中不滿意,嘴上也不敢多說。」

    我聽到這裡疑惑極了,小聲嘀咕起來:「木偶不是用物件做出來的嗎,怎麼能替代他,難道有生命?」

    面紗男子笑笑:「那些木偶確實很古怪,不僅能夠說話辦事,甚至還有思想,與活人無異!」

    我蹙起了眉頭:「那……,都是什麼樣子的木偶?」

    他哼笑了一下:「這可不好說了,每一次去的木偶都不盡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還是動物的模樣,說實話,我這裡做的活人冰雕,有很大一部分靈感來源於他的木偶,咳咳咳,咳咳咳……」

    面紗男子說著又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並且身體也開始繃緊。

    見狀我趕緊追問:「快告訴我們,去第七層的通道在哪兒呢?!」

    他將手顫巍巍地揚了起來:「你們……你們滑下來的那個冰洞。」

    我疑惑不解:「冰洞到了你這層就結束了,怎麼可能通向第七層?」

    「沒——」

    他最後只回應了一個字,就雙腳一蹬掛掉了,結束了自己既悲哀又歹毒的人生。

    我沉默了幾秒,將九龍短劍從他心臟上拔了起來,和黑刀一起別進腰後,領著雨軒朝下來的那條光滑洞穴走去。

    邊走邊對她徵詢道:「剛才面紗男子說,第七層護教士做出的木偶與活人無異,你怎麼看?」

    她思忖了片刻:「我想,那個護教士應該是一位頂尖的傀儡師。」

    「傀儡師?!」我有點吃驚,想起了上學時看過的一部動漫,反問道,「那不是日本忍術中的名詞嗎?」

    「確切地說,最早出現的傀儡師來源於我們中國,周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不過那時候叫偃師,指可以製作人形傀儡和精巧機關的匠師。」雨軒對我講解道。

    「如果說傀儡有動作或者語言的話,可以通過裡面複雜的絲線與齒輪實現,但是與人惟妙惟肖並且有思想,我就有點不敢相信了!」

    「我以前聽孫教授說過,人形傀儡的最高境界,就是人!」雨軒這話令我非常驚愕。

    「什麼意思,難道能像女媧,或者外國的上帝那樣,製造出人來?!」我帶著調侃的語氣反問。

    她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孫教授說,他曾經在西南山區遇見過一個傀儡師,製造出來的人形傀儡,已經類似於真人了,不過也僅限於外觀和動作,沒有思想!」

    「也許,第七層的這個傀儡師,比孫教授那時候遇見的那個,技術更精湛吧!」

    兩人對話的空當,已經來到了先前滑下的洞穴前,裡面仍舊非常冰冷、寒氣逼人,但是除了一條彎彎曲曲、自上而下的通道,根本沒有找到其他口徑。

    雨軒失落的瞅向我:「會不會是面紗男子忽悠我們,去第七層的通道根本不在這兒?」

    我搖搖頭:「不會,那種情況下,他沒有必要欺騙我們,再找找吧!」說完我將手伸進了洞穴裡,著這摸摸那敲敲。

    洞穴的內壁是光滑的岩石,雖然沒有打磨過,但是上面覆蓋了一層一寸多厚的冰,所以要想知道究竟有沒有機關,也非常麻煩,總不能將它們去全部鏟掉吧?

    「阿飛,你瞧!」

    雨軒突然指著靠近出口的一個地方,對我興奮地叫了起來。

    順著她的指向一瞅,出口與外面連接處的平滑斜坡上,有一處巴掌大地方的冰層,竟然與其他地方不一樣,似乎薄了一些。

    忙蹲下身子仔細察看,發現是長期的摩擦所導致,心中頓時大喜,想必這就是去第七層的入口所在地,由於經常被踩踏,所以才導致覆在上面的冰層變薄。

    「入口應該就是這兒了,跟在我身後,小心點!」我向雨軒交代了一句,之後邁腳踩在了那塊薄冰區域上。

    本以為會墜落下去,或者觸發機關,有洞口出現,但急切地等待了十幾秒,腳下和四周靜悄悄的,什麼狀況也沒有出現,令我不由得煩躁起來,朝前又邁了一步。

    「呼——」

    誰知道後面這只腳剛落下來,冰面上就出現一個孔洞,整個人失去重心,朝下滑落去。

    「砰——」

    墜下來後,隱約聽到上面有碰撞聲響起,看來是洞口閉合上了。

    心裡也一下明白了,這蓋板位於傾斜面上的,先前滑下來的時候,在慣性作用下速度極快,一下子就滑了過去,所以才沒有觸動。

    洞穴與落到上一層的時候差不多,彎彎曲曲,內壁非常光滑,不過氣溫沒有那麼低,所以沒有冰層覆蓋,身體肌膚很快就被摩擦的滾燙,快要著火般。

    還好這個過程只有短短幾秒,屁股和後背沒有燃燒起來就結束了,人墜落在了一大堆棉絮樣的鬆軟物上,沒有受傷。

    「砰——」

    耳聽的上面又傳來一道蓋板閉合聲,我知道是雨軒滑下來了,忙朝一旁騰挪。

    等她也墜落在鬆軟物上後,我忙爬過去將其扶起:「怎麼樣,沒有擦傷吧?」

    她臉色有點羞赧,遮遮掩掩道:「沒……沒事!」說完將手護在了屁股後面。

    我突然想起在第六層時,為了擺脫半顆腦袋那傢伙的手,雨軒將內褲脫下來扔掉了,此時的她保暖褲裡面直接就是圓滑的屁股。

    明白過來後嘿嘿竊笑,繞到她的後面調侃:「快讓我看看屁股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擦破皮?」

    「不行不行!你別看,別看……」

    這丫頭說著忙躲避起來,從鬆軟物覆蓋的池子裡爬了出去,不過屁股還是不小心暴露在了我的視野裡。

    看到後忍不住哈哈大笑:這丫頭的保暖褲被擦破了三個洞,兩大一小,白嫩的屁股肉也露了出來,正好形成一張孩子的卡通臉,搞笑極了!

    雨軒聽見笑聲,才意識到自己後面破洞的尷尬暴露了,忙用手覆蓋著朝我命令:「不許笑!不許笑……」

    我點點頭,也從裝滿鬆軟物的池子裡爬了出去,跳到她身旁:「又沒有露出關鍵位置,有啥好害羞的,我反而倒覺得挺時尚和性感的!」

    她朝我微嗔起來:「去去去!審美真夠變態的!不准偷看,聽見了沒有?」

    「好,儘量不看,不過你也注意些,別時不時把屁股對著我,那可就沒辦法避免嘍。」戲謔了幾句後,我轉動脖頸朝四下掃視,觀察起樓層的狀況。

    面積很大,少說也有兩三千平米,空地上豎立著很多網狀的鐵架,有三四米之高,直抵到天花板上,縱橫交錯得很有規則,並且上面掛滿了各色木偶和布偶。

    數量相當多,有的是人體形狀,有的是動物形狀,並且大小樣式都不一樣,看起來琳瑯滿目,恍惚之中,有種進入玩具市場的感覺。

    如果不是面紗男子透露消息,我和雨軒一定會把它們真當成玩具,絕不會聯想到傀儡那方面。

    透過幾排鐵架之間的縫隙,發現遠處牆面上分佈著七扇小窗,可以完全確定,這裡就是玲瓏塔的第七層了!

    旁邊的雨軒小聲嘀咕起來:「這塔也真是夠奇怪的,明明感覺是往下墜落,但是卻處在了上面一層,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管它呢,反正我們的目的是來救人,又不是探究原理的,走吧!去裡面瞧瞧,興許能碰到連面紗男子都沒有見過的那位傀儡師呢!」

    說完拉著雨軒,走進了鐵架之間,邊徐徐前行邊欣賞著掛在上面的木偶們。

    雨軒到底是個女生,對造型各異、類似於毛絨玩具的木偶們很興奮,每當看到喜歡的樣式都會駐足停留,直到我厲聲催促才邁步前行。

    不過這丫頭倒是還有點理智,沒有去觸碰鐵架上懸掛的木偶們,也不允許我去撫摸,防止有意外狀況發生。

    其實當我們進入這一層的時候,意外狀況就已經開始慢慢發生了:需要面對的是干掉護教士,並找到去第八層的途徑……

    在兩排鐵架之間走了一會,我突然捕捉到了一絲怪異的聲音,心中一驚,忙停下腳步閉眼聆聽。

    「吱吱吱,吱吱吱……」

    聲音再次傳入耳中,這次已經聽得十分清晰,有點像磨牙的動靜,就在隔壁的鐵架上。

    忙拉著雨軒繞了過去,來到剛才判定的大體位置一看,出現在可疑範圍裡的有十幾個木偶,全是未成年孩子的造型。

    它們的面目栩栩如生,與真人無異,尤其是眼睛,黑亮晶瑩,還倒映著我何雨軒的身影,令我甚至都有點懷疑,掛在上面的不是木偶,而是十幾個調皮的孩子!

    我深吸口氣,瞪大眼珠,朝它們一一辨析起來,希望找到剛才出聲的是哪一個。

    不過這有點難度,剛才磨牙般的聲音早已消失,而面前的十幾個木偶又看不出絲毫異常,所以仔細審視了幾分鐘,也沒有丁點收穫。

    剛才的動靜聽到不止一次,並且非常清晰,應該不會是幻覺,加上面紗男子說過,這一層護教士派出的木偶不僅會動,還能說話思考,由此可見,有木偶發出聲音是完全合理的!

    「阿飛,這些小孩形狀的木偶有問題嗎?」雨軒見我長舒口氣後,才敢輕聲詢問。

    「剛才我聽到了吱吱的聲音,就是它們其中之一發出來的,但現在卻無法辨析究竟是哪一個!」

    「要不挨個試試?」她說的同時,目光瞥向了我的腰後。

    我知道她的意思:用黑刀挨個砍伐一下,看看哪一個會慘叫或者逃跑,就能判定出來了。

    但是這樣做似乎有些殘忍,剛才的木偶只不過「吱吱」叫了一陣,並沒有對我們發動襲擊,所以我搖搖頭:「算了,不試了,繼續朝前走吧,反正它們不管有沒有生命,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說完大步流星地邁步離開,不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想,我已經知道是哪一個了!」

    剛走幾步,身後突然傳來雨軒篤定的話語,令我不由得一驚,忍不住轉身跳到她身旁:「是哪一個?你怎麼判斷出來的?!」

    她對於我的激動之情有些意外,輕描淡寫地反問了句:「你剛才不是打算離開的嗎,怎麼又這麼關心了?」

    我心說你這丫頭,竟然敢調侃我,於是裝出一所滿不在乎的樣子:「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我們走吧,反正知道是哪一個也沒有意義!」說完轉身邁步離開,不過步履很小。

    「哎哎,幹嘛這麼急呀!我告訴你還不行嗎?」雨軒再次叫住了我,算是徹底認輸了。

    我心說小樣,治你還是很輕鬆的,一般情況下,人一旦有了重大發現,都會急不可耐地告知他人,從而在他人的讚揚或者驚奇中,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雨軒也不外,雖然平時表現得很安逸、冷靜,但我知道這只是表象,其實骨子裡有著一顆火熱的心,說得直白點,就是屬於悶騷,這次在我面前有了獨特發現,要是不表現一下的話,估計會憋死。

    我回過頭笑笑:「說吧,洗耳恭聽。」

    雨軒指著最上面的一個木偶:「剛才發出吱吱聲的就是它了!」

    抬頭望去,發現木偶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模樣,眼睛大大的,不過頭髮沒有紮起來,蓬亂極了,臉龐和衣服也髒兮兮的,有點像大街上見到的、那種瘋玩的野丫頭,不是太討人喜歡的那種!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9
836.第836章 傀儡師(一)




    「看上去很普通啊,為什麼斷定出聲的就是它?!」我扭頭轉向雨軒,追問起來。

    「因為——」這丫頭的眉毛高高挑起,神情表現得很誇張,「我看見它眨眼了!」

    雖然對這個依據有些失望,但也勉強說得過去,畢竟能眨眼的話,說明是有活性的,出聲的應該是它無疑了!

    踟躕了幾秒鐘,我抬腳爬上了鐵架,將手朝最上面那個、野丫頭樣子的木偶伸去,打算拿下來仔細端詳,看看究竟是如何做出來的,為何這麼玄乎。

    指尖觸碰到它的一瞬間,我趕緊縮了回來,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只野丫頭樣子的木偶,竟然有著體溫!

    「怎麼了,幹嘛嚇成那樣?!」雨軒的聲音從下面傳來,語氣中帶著幾絲調侃。

    我沒有搭理她,深吸口氣再次將手揚了起來,一把抓住木偶,逃也似的從鐵架子上跳了下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這麼緊張,心中的惶恐和不安愈發強烈起來,說出來一定很可笑,多少凶險都挺過來,竟然會被一隻木偶嚇成這樣!

    吞嚥了兩口唾沫,定下心來後,仔細觀察起手裡的這只木偶,除了做得栩栩如生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非常得沉重,與真人相差無幾。

    四肢和軀體,並不像我以前認為的那樣,生硬和笨拙,相反,非常得光滑和柔軟;雙眼睛更是十分清澈傳神,就像一個好奇的丫頭正盯視著我,不明白我為何要突然拎起她!

    眼中看到的景象,加上手指感知到的觸覺,讓我恍然中都有點懷疑自己了,是不是抓在手裡的並不是什麼木偶,而就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始料不及的,當我沉浸在驚愕和矛盾中的時候,面對著我的木偶,竟然眨了下眼睛!

    雖然剛才雨軒說過,看到了它眨眼,自己心裡也有準備,但當一只木偶真地對我眨眼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是很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我真實的感受,沒有必要隱瞞,我甚至都手臂哆嗦,差點將她扔到地上。

    難道說這只木偶,就是一隻能說會動,並且有獨立思想的木偶?與面紗男子說的那些,代表第七層護教士出席教中聚會的木偶,屬於同一類?

    想到這裡,我盯視著手裡野丫頭模樣的木偶,試探性地開了口:「剛才,是你在吱吱亂叫嗎?」

    它沒有回應,此時又像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毫無生氣!

    雨軒沒有多少耐心,從我腰後將黑刀抽了出來:「既然它不回答,那就只能動手嘍,我就不信,把它砍成兩半也不出聲!」

    雖然有點殘忍,但也不失為一個試探的好方法,想到這裡我將木偶平放到地上,甩甩有些痠痛的手臂,從雨軒那裡接過了黑刀。

    雙手攥住刀柄揚了起來,對準地上的木偶腰部,「嗖」的一下,狠狠砍了下去!

    「砰——」

    黑刀砍在了地面上,濺起一竄火花來。

    木偶竟然在刀刃觸碰身體的一瞬間,躲避了開,並且一個縱身跳了起來,張開嘴巴狠狠咬向我的手臂。

    也是比較大意,竟然被她咬住了,登時,一種生生的疼傳來,真像是被一個人咬了般,黑刀也墜落到了地上。

    我忙用另一隻手抓住它的頭髮,使勁朝後扯去,希望能讓它鬆口,但是這東西不知道怎麼回事,死死咬著就是不放,似乎對我向它揮刀的行為極度憤慨,想要狠狠報復我一下。

    「啊呀——」

    雨軒大叫了一聲,忙上前來幫我,用雙手不停地拍打著木偶,打算讓它能鬆口,但是收效甚微,不僅如此,還有點刺激了它,對我撕咬得更加有力了。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尖細的牙齒不僅咬破了皮肉,而且已經觸碰到了骨頭,瘋狂地啃噬了起來。

    「草`你媽的,真當老子是排骨呢?!」我忍不住疼痛,大罵了一句,之後揮動胳膊,將木偶甩了起來,空中轉了兩圈後,朝地上使勁拍去。

    「啪啪啪,啪啪啪……」

    十幾下後,咬在我手臂上的木偶仍舊沒有鬆口,即便已經能清晰聽到,裡面有很多零件在晃蕩。

    我心說真夠執著的,既然這樣,小爺我就給你來個乾脆利索的,打定主意後,我用另一隻手拽住它的腳,將它的整個軀體橫在了半空中。

    之後對一臉大汗的雨軒指示道:「用黑刀把它給我腰斬了!」

    雨軒誒了一聲,忙從地上撿起黑刀,掄圓了胳膊,朝著木偶的腰部狠狠揮了下來,從緊蹙的眉頭可以看出,拼盡了全力。

    「咔嚓——」

    一聲脆響過後,木偶斷成了兩截,令我們有些驚愕的是,並不如想像的那樣,有很多的齒輪和絲線。

    而是只有幾個鐵釘和螺絲,其他的就是木製的骨架,之所以外表會有彈性,是因為覆蓋了一層皮革樣的東西。

    即便已經斷成兩截,但是咬在我手臂上的木偶仍舊不松口。

    我有些疑惑起來:不對呀,如果真是用物件做出來的東西,軀體都被毀了,也應該停下來啊,為何能一直咬著我不放呢?

    雨軒有點瘋狂起來,嘴裡嘟囔著:「不信砍不死你,去死吧……」雙手舉起黑刀,照著木偶的頭顱砍了起來,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木偶的腦袋,在黑刀的劈砍下,變得面目全非,裡面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露了出來,除了釘子之外,還有些紙團,估計是撐樣子的吧,就像新鞋裡也會有舊報紙一樣。

    望著雨軒不停揮舞的手臂,我真有點擔心,她情緒如此憤怒之下,準確性會大打折扣,要是一不小心砍在了我手臂上,力度這麼大,估計一下子就斷掉了,要是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忙衝她提醒:「好了好了!好了好了……」連著喊了十幾聲,才制止住。

    這丫頭累得夠嗆,將黑刀抵在地上支撐著身體,氣喘呼呼起來,當看到我的手臂仍舊被木偶咬著時,又要繼續砍伐。

    見狀我趕緊後退一步阻止:「這種方法不對,木偶的牙齒才是關鍵,它們似乎被獨立控制著,即便身體全都粉身碎骨,也不會停下來的!」

    她將揚起了的黑刀放下,粗喘著問道:「那該怎麼辦,撬下它的牙齒嗎?可是已經咬進你的肉裡,無處下刀啊?!」

    我指了指自己的腿間:「內褲的小口袋裡有打火機,你幫我掏出來,用火燒!」

    她瞥了我褲襠一眼,撅起嘴巴嘟囔道:「我不掏,你自己拿出來!」

    「我一隻手要是能行就不使喚你了,快點吧姑奶奶,現在這個時候,別說你觸碰到那玩意了,就是親吻它我也不會有反應,胳膊這裡都快疼得岔氣了,哪還有心思佔你的便宜!」

    她躊躇了兩秒鐘,將纖細的小手顫顫巍巍地伸了過來,順著褲腰邊緣的一點縫隙,插了進去,滑到內褲上時游離了好一陣,才找到那個小口袋。

    手指在裡面鼓搗了好一會,也沒能將打火機拿出來,急得頭上豆大汗粒直冒。

    見狀趕緊提醒起來:「我渾身上下,就內褲最值錢,也是做工最好的,所以上面的口袋也比較保險,不僅有紐扣還有拉鏈,一隻手的話根本不行,這也是我讓你幫忙的原因!」

    她聽後哦了一聲,臉頰紅得像個蘋果,不過還是按照我的意思,將黑刀放下後,另一隻手也伸了進去,協作之下,總算將小口袋裡的ZIPPO打火機拿了出來。

    當然了,不可避免要觸碰到那玩意,也是現在情況比較特殊,要是平時的話,一定會支起帳篷,嘿嘿,嘿嘿……

    「大色狼,你竊笑什麼呢?!」雨軒斜視著我鄙夷了句。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罷了。」我忍著手臂上的麻痛,歪嘴笑笑。

    「什麼問題?快說!」她不明所以,追問道。

    「大不大?」

    這丫頭乍聽之下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鐘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有點嗔怒,用腳尖踢了我一下:「下流!噁心!無聊!」

    我忍俊不禁,笑了幾下聲對她催促道:「好了,跟你開玩笑的,快點將這木偶的頭顱點著吧,我都快疼昏過去了!」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之後啪啪摁了幾下打火機,等火苗出來後,湊近了木偶頭顱。

    木偶皮開肉綻的腦袋裡,塞滿的紙團、木製的骨骼以及外面的皮革,都是易燃品,很快就「呼呼」地燃燒了起來,不過這對我也是一個考驗,手臂同時要忍受烈火的炙烤。

    雨軒雖然氣嘟嘟的,但還是比較心疼我,低下頭不停地用嘴巴吹著微風,給我的手臂降溫,一臉的認真相。

    我微笑起來:「好了,別吹了,快把頭抬起來吧,要不你頭髮都要被燒焦了!」

    她沒有理我,用手捋了一下額前的發梢,繼續張口呼氣,令我不由得一陣感動。

    本來手臂被牙齒咬著,又被烈火炙烤,疼得難受,但此時見她為我做這些,反而覺得享受成分更大一些,希望這種情景能久一些——真是有點沒出息!

    兩三分鐘後,木偶的頭顱終於完全燃燒殆盡,只剩下兩排牙齒還咬在我紅腫的手臂裡。

    這兩排牙齒猶如釘子一樣,深深鑲進肉裡面,直到骨骼。

    心說那木偶幸虧只是個傀儡,要真是人的話,我一定地好好折磨一陣,才能報此一仇。

    「我幫你把它們拔出來吧?」雨軒盯著我手臂上的一圈牙齒道。

    「好!」

    其實讓我自己動手的話,還真有點狠不下心來,沒有別的理由,就是怕疼。

    木偶的牙齒刺進肉裡很深,只有一點邊緣露出,身上又沒有帶鉗子,所以雨軒只能用比較原始的方法——牙齒咬出來!

    雖然這丫頭的嘴唇很柔軟性感,但是觸碰到手臂上的牙齒,還有炙烤得紅腫皮膚後,還是令我疼得尖叫一聲:「啊呀!」

    她忙停下來,將嘴巴移開:「對不起,是不是我太笨拙,弄疼你了?」

    「不是!趕緊動手,不對,是趕緊動嘴,快點!」我對雨軒催促起來,並暗暗積攢力量和意志,希望一會能撐住。

    這丫頭以前跟著她父親,多少學習了些醫學知識,更重要的是,人家血統比較純正,是華佗的後人,天生就有治病救人的基因。

    基於以上原因,我覺得相對來說,疼痛一定會小一些,但是事實證明,幾乎讓我痛不欲生!

    她倒是非常麻利,用牙尖咬住木偶的牙齒後,沒有絲毫猶豫就拽了出來,之後吐到地上,然後是下一顆……

    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一分鐘,但我受到的疼痛,就像是抽筋一般,幾近昏死過去。

    完事後,她瞅著汩汩冒血傷口皺起眉頭:「不好,咬得這麼深,沒有消炎藥的話,很容易感染!」

    我長呼口氣,從剛才的疼痛中緩過勁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放心吧,沒事的,幫我止下血就好了。」

    她從旁邊的一隻木偶身上撕下布條,將傷口纏了上,不過還是很擔憂,埋怨起自己來:「要是先前我的口腔不受傷,就不會動用你以防萬一的白藥粉了,即便當時留下來一些也好啊,怎麼就忘了提醒你呢!」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放心吧,即便現在我想死,肚子裡的那隻蒼蠅蠱王也不會輕易同意的,除非是遭遇到重創四分五裂,讓它沒辦法復原!」

    她反應過來:「差點忘了這茬,蠱王有復原的能力,不僅能復原自己,也包括宿主,當時與蚯蚓那傢伙對戰之後,你斷裂的肋骨都能自癒,看來是我多慮了!」

    「沒有啊,被你關心其實我還是蠻感動的,這種好習慣要繼續下去!」我玩笑了一句後,沿著鐵架間的小路朝前走去,「去其他地方轉轉吧,希望早點找到那個傀儡師。」

    走了幾步,發現雨軒沒有跟過來,扭頭一瞅,這丫頭竟然還在觀察剛才的那些孩童木偶,不由得咳嗽了兩聲催促她。

    「阿飛,我——」

    「又怎麼了,有話邊走邊說!」我有點不耐煩。

    「我看到又有一隻木偶的眼睛眨了下!」雨軒沒有動,而是一臉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令我脊背陣陣發涼!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9
837.第837章 傀儡師(二)




    到底要不要再過去,看看另一個眨眼的木偶是什麼模樣?

    我僵立在原地快速思忖起來,十幾秒後,打定了主意,將黑刀從腰後抽出,走向了雨軒!

    之所以這麼決定,其實並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目的,除了想知道這一隻木偶什麼樣,與上一個咬我的有何不同外?那就是砍死它,發洩先前手臂被咬的怒火。

    當然了,這也算是對木偶們的連坐吧,誰讓它們是同一個傀儡師做出來的呢!

    來到雨軒旁邊後,我注視著鐵架上十幾個木偶:「你剛才說又看到一隻眨眼了,究竟是哪一個?」

    她瞥了一眼火氣未消的我,揚起了胳膊,指向中間位置一個小公主扮相木偶:「就是它了,在我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眨眼看了我一下,在那一瞬間,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是仇恨!」

    我咧嘴冷笑一聲:「呵呵,看來是見到自己同伴被火燒死,心中對我們有意見吧!」說著我將黑刀揚了起來,指向了木偶。

    雨軒對我的動作有點意外:「這只木偶只是眨了下眼,並沒有對我們做什麼,而且做得這麼精緻,你真打算動手?」

    「沒錯!剛才手臂上的疼痛仍舊在,它竟然還敢仇視我們,也算是那隻野丫頭木偶的同夥了,你說該不該剁了它?」說完之後,我並沒有等待雨軒的回應,直接將黑刀刺向了木偶的胸膛。

    眼瞅著刀尖就要觸碰到它,這只公主扮相的木偶,竟然動也不動,令我不由得有點狐疑起來,難道是雨軒看錯了?

    「滋——」

    刀尖刺進了公主木偶的胸膛半寸有餘,憑藉著手上的感覺,應該是到了木製的骨骼處,但是它仍舊沒有躲閃,甚至於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一絲,眼睛更是眨也沒眨。

    我心說不對呀,如果真是像上一個野丫頭木偶那樣,應該是有感覺的,被我紮了這麼一下,怎麼可能忍住不出聲呢?除非,仍舊是個死物,並不是活人等級的傀儡!

    雨軒也是一臉疑惑,瞅著公主木偶嘀咕起來:「不可能看錯啊,剛剛明明看到它眨眼了!」

    我低下頭,在心中快速琢磨了下,首先確定雨軒不會騙我,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也不會說,所以被黑刀刺中的公主木偶一定有問題。

    等到再抬起頭的時候,驚愕地發現,黑刀的刀尖上竟然空空如也,只是抵在了鐵架的鋼筋上,剛才那隻公主扮相的木偶,就像人間蒸發了般,沒了半點蹤跡!

    我左右瞅了瞅,沒有發現它的身影后,轉向雨軒,本來還想詢問一下的,但是瞧見她一臉的疑惑後,頓時也知道了答案。

    「那隻公主扮相的木偶怎麼不見了?太詭異了吧……」她瞪大雙眼嘀咕起來,眼睛四下搜尋著。

    「本來還想砍爛它,沒想到讓它跑了,不過也沒什麼,隨它去吧!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轉轉,早點找出傀儡師重要!」說完我將黑刀別進了腰後,沿著鐵架間的小道朝前走去。

    雨軒沒有再踟躕,也緊跟著我朝前走去,不過眼睛一直四下審視,似乎很想找到那只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木偶。

    走了幾十米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雨軒的緊張所感染,我心中總有種莫名的不安,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感覺,但好像預示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難道與剛才不見的公主木偶有關?我在腦海裡狐疑起來。

    「咯咯,咯咯……」

    正心有疑惑,耳中突然聽到一陣怪叫,就像剛出生嬰兒的笑聲。

    本來聽到這種聲音應該很喜悅,畢竟是新生命的誕生,但是此時,在這掛滿各色木偶的寂靜樓層裡,冷不丁冒出這種笑聲,還是很讓人不適應,寒毛聳立!

    「砰——」

    由於我的驟然駐足,讓雨軒猝不及防,這丫頭的腦袋一下子磕在了我的後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應該是撞得不輕。

    忙回頭扶住她雙肩:「對不起,有沒有撞疼?」

    她用手輕揉著額頭:「沒事,只是,你怎麼冷不丁停下來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聽到這話我才想起剛才的聲響,忙豎起耳朵再去聆聽,但是很失望,嬰兒般的笑聲停止了,四週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動靜。

    望著雨軒好奇神情,還在等待著我的回答,忙衝她解釋:「剛才突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聲響,有點像剛出生嬰兒的笑聲,不過現在消失了,沒有辨析出來它的位置,比較可惜!」

    雨軒轉動脖頸四下瞅瞅:「真的,我怎麼什麼也沒有聽到,看來與你聽力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苦笑了一下:「別羨慕嫉妒恨了,你怎麼不說說讀心術,我還一竅不通呢!繼續往前走吧!」

    接下來的路程,雖然仍舊步履堅定,但是眼睛時刻掃視著四周,而且始終保持著緊繃,防止會突然出現什麼狀況,遭到襲擊。

    但是這種緊張狀態似乎有點多餘,向前走了百八十米,一點意外都沒有發生,一絲異響也沒有再出現。

    很快,一條小道走到了盡頭,面前是到高大的圍牆,和雨軒一起拐了個彎,鑽進了隔壁鐵架之間的通道,朝另一頭走去。

    這樣來回的折騰,有點像是逛超市,不對,應該是更像倉庫的盤點,而鐵架上的木偶們,就是我們的貨物,不過我們倒不是合格的管理員,因為對它們一點都不熟悉!

    走了一會,發現鐵架上的木偶,似乎與剛才那條通道上見到的不一樣,這種區別不僅僅是樣式和裝扮,而是神情,對,神情!

    兩側的木偶,表情不知道從何時起,變得陰森起來,並且越往前走,越覺得猙獰,這只是一種整體的感覺,但如果具體到五官和姿態上,又覺得沒了問題,所以十分詭異!

    漸漸地,感覺氣氛也沉悶起來,空中似乎有無形的鐵塊,在壓迫著我們,讓我們變得惶恐不安起來,眼睛老是不自覺地瞅向彼此,來尋求印證。

    終於,雨軒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支撐不住,停下了腳步:「阿飛,我怎麼感覺這條小路不對勁啊?這種體會,好像……好像是進了陰森的墓地!」

    我深吸口氣,眼睛繼續掃視著兩側鐵架上的木偶:「誰說不是來著,都惶恐得快喘不開氣了,也不知道咋回事,這些木偶越看越詭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地獄的小鬼!」

    「要不,我們還是換條路吧,去隔壁鐵架間的通道?」雨軒有點膽怯地徵詢道。

    「不行!越是這樣,越有可能遇到那位神秘的傀儡師,繼續朝前走吧,注意緊跟在我身後!」說完我將黑刀抽了出來,警惕地朝前邁步走去。

    忽然,眼睛的餘光瞥見了一雙眼睛,冰冷陰邪,讓我不寒而慄,忙轉頭去瞅,但卻發現,架子上的木偶有十幾隻,眼睛全都一個樣,沒了剛才的的聳人感覺。

    「怎麼了,那些木偶有問題嗎?」雨軒從身後小聲詢問。

    「沒什麼,只不過覺得做工比較獨特而已,想多看兩眼!」我之所以這樣說,是不想讓雨軒也跟著我過分緊張,畢竟,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會更加從容。

    又看了一眼剛才的那十幾隻木偶後,我只能暫時離開,希望自己是由於緊張看錯了!

    「咯咯,咯咯……」

    忽然,嬰兒般的笑聲又出現了,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再是一隻木偶發出,而是很多很多!

    從雨軒驚愕的表情,還有不停轉動的脖頸上,可以看出,她也聽到了這種令人後背發涼的聲音。

    我忙握住她的手掌:「別緊張,它們現在只是發出聲音而已,並沒有向我們襲擊,先穿過這條通道再說!」說完我拉著她,快步朝前奔去,總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十幾步後,手上突然傳來異樣的感覺:雨軒好像跑不動了,全靠我胳膊上的力氣拽動著,沉重極了!

    心想這很正常,女孩子嘛,力氣本來就小,再加上接連闖到玲瓏塔第七層,本就已經是筋疲力盡的狀態了,哪裡還能狂奔?

    就連我,要是沒有八尺陰陽鏡源源不斷的力量輸送,還有蒼蠅蠱王的治癒幫助,估計還不如她呢,早就累趴下了!

    可是隨著時間一秒秒地流逝,胳膊上傳來的重力越來越大,似乎已經遠遠超過了雨軒的體重!

    我將注意力從前方的路,以及兩側鐵架上懸掛著的木偶,轉移到了後面的雨軒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嚇一跳!

    此時的雨軒,身上竟然佈滿了木偶,全都是一些小孩子模樣,少說也有十幾個,他們有的勒住了她的脖頸,有的咬在了他的衣服上,還有一些拽著她的雙腿在地上劃行……

    雨軒呼吸都不能,更別說出聲了,四肢也是被控制著,所以根本沒有機會向我求助!

    見狀我忙停下來,揚起另一隻手裡的黑刀,朝她頭上的一隻木偶削去。

    「嗖——」

    黑刀呼嘯而過,但是並沒有砍中它,趴在她頭上的那隻木偶,靈活極了,甚至比真的小孩子還要敏捷,蹭一下,竄到了旁邊的鐵架上。

    我沒有功夫去窮追,忙舉著黑刀朝雨軒身上的其他木偶砍去,由於緊貼著她的身體,所以並不敢用力太猛,害怕失手誤傷了她。

    那些木偶似乎不願意與我纏鬥,紛紛跳躍到兩側的鐵架上,並且轉眼間就讓自己隱藏起來,讓我一時之間很難辨析出是那些了。

    這倒是實話,緊急之時,是很難記住一些細節的,尤其是那些大同小異的木偶!

    沒了木偶們的糾纏,雨軒的身體恢復了自由,弓著身子大口粗喘起來,憋悶的要吞掉所有空氣一般。

    等她停下來後,我關切地問道:「沒事吧?怪我太大意了,竟然沒有聽到它們跳上你的身體!」

    雨軒擺擺手:「不怪你,那些木偶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勒住了脖頸,不過它們好像只是在戲弄我,沒有下死手!」

    我快速地掃視了一圈周圍:「不管怎樣,它們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趕緊走吧!」這回有了經驗,架著雨軒的胳膊,與她並肩而行。

    經歷了剛才的一番後,樓層裡此時安靜極了,鐵架上的木偶也沒有再飛下來,我們也沒有再聽到「咯咯」的笑聲。

    終於,這條通道走到了盡頭,來到了相對廣闊的空地上。

    雨軒長舒口氣,對我徵詢起來:「接下來好像還有幾十排鐵架、幾十條通道,要不要依次進去察看?」

    這倒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道難題,先不說會遇到哪些驚悚,或者匪夷所思的事情,單單是一趟趟走下來,沒有兩個小時完不成!

    除了要堅持到頂層之外,時間對於我們也是一大關鍵因素,所以必須想出一個法子,快點見到這一層的護教士——那位頂級的傀儡師才行。

    可是唯一的方法就是,從這幾十排鐵架分割成的通道里,篩選出來我們需要的那一條,也可以是幾條來,排除掉那些沒有意義的。

    我站在外面的端頭,不停掃視著這些兩米來寬的通道,根本辨析不出來有什麼異樣,哪一條裡最有可能碰到傀儡師。

    我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安靜下來,心說這裡的通道如此多,木偶更是五花八門,就像土雜批發市場一樣,究竟該怎麼篩選呢?!

    冷不丁地,我想到了土雜市場,裡面的東西雖然很雜很亂,卻也是可以歸為幾大類,想必這裡也是,那位傀儡師應該也會按照一定的特徵,或者原則擺放這些木偶!

    思忖到這裡,我再次觀察起通道里的木偶們,當然只能辨析入口處的一些,裡面更深處的看不清楚,但還是發現了一絲端倪。

    那就是,越是靠左的通道,架子上木偶的穿著打扮越是貼近現代!

    按照這個推論,傀儡師現在正在製造的,應該就是穿著當代服侍的木偶,那麼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應該就是最左邊的那條通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9
838.第838章 傀儡師(三)




    將自己的推斷告訴雨軒後,她先是觀察了幾排鐵架上的木偶,印證之後,對我的結論非常認同,催促道:「既然有這種規律,那我們就趕緊去最左側的那條通道吧!」

    我點點頭,領著她來到了樓層的最左邊,站在通道口踟躕了幾秒鐘,小心翼翼地邁了進去。

    兩側鐵架上懸掛的木偶,仍舊是五花八門、琳瑯滿目,男女老少都有,不過與先前見過的那些比起來,最顯著的特徵就是衣著和打扮不同。

    短裙吊帶,風衣皮靴,還有波浪形捲髮以及男士燕尾頭,已經非常貼近我們真實生活的年代,望著它們,甚至有種走在都市街頭的感覺。

    雨軒倒是沒有我這麼緊張,眼睛一直欣賞著鐵架上,那些與她年齡相仿的木偶,目光中滿是豔羨,嘴巴讚不絕口:「搭配得真是太巧妙了,襯托出了每一個人的品性和優點,想來這個傀儡師,應該也是一位頂尖的造型師了!」

    她說得沒錯,鐵架上這些體型和面目與真人無異的木偶,看上去非常舒服,年輕的女孩雖然時尚但不妖嬈,中年男子造型簡單卻又十分沉穩……

    「呼~~」

    正關注著行行色色的木偶,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一陣冷風,將兩側的鐵架都吹得搖搖晃晃,幾乎要倒下。

    伴隨著冷風而來的,還有濃濃的白色霧氣,非常得濃烈迅速,將我和雨軒瞬間就完全籠罩,好在短短幾秒就過去了,風停霧散,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不對,有一點發生了改變,那就是我扭過頭後,發現雨軒不見了!!

    心中登時急躁起來,忙大聲呼喊起她的名字:「雨軒,雨軒……」同時臉貼在鐵架上,通過縫隙朝右側的通道里掃視。

    接連喊了十幾聲,沒有聽到絲毫回應,氣氛死寂壓抑極了。

    我心跳加速起來,擔心這丫頭會出事,打算爬上鐵架,翻到隔壁的通道里尋找,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效方法了!

    「阿飛!」

    正當我雙手抓著鋼筋,將要爬上鐵架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雨軒的一聲喊叫,不由得欣喜若狂,忙匆匆扭頭去瞅。

    一眼望去,後面的通道里空蕩蕩的,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得心提起來,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正疑惑著,就看到十幾米外靠近鐵架的位置,有一個人影走了出來,對著我歉意地微笑,不是別人,正是雨軒那丫頭!

    我有點慍怒,忙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訓斥道:「你是怎麼回事,剛才喊你為什麼不答應?害的我差點急死!」

    她右手輕揉著自己的額頭,臉上滿是羞愧之色:「對不起阿飛,剛才霧氣來了後,我有點找不到北,一下子撞在了鐵架上,登時就昏過去了,剛甦醒過來,所以——」

    聽到這裡我關切極了,忙移開她的手指,察看起來,發現白皙的前額上,已經臃腫了一塊,不由得心疼起來:「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看不清的時候保持不動就可以了!」

    她猛地點點頭:「知道了,下回一定不亂跑了!」

    我長舒口氣,心說也是自己大意,她昏倒後被兩側的木偶擋住了,沒有仔細尋找,要是翻到其他通道,指不定又要出現什麼狀況,並且她醒來也會找我,浪費掉不少時間!

    領著雨軒繼續朝前走去,很快就來到了通道的深處,也是光線最昏暗的地方,這時候,心裡升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也許是環境使然吧。

    雨軒也變得緊張起來,眼睛裡對那些木偶所流露出來的,不再是的羨慕,而是警惕!手指緊攥著我的胳膊,汗都出來了!

    「噠噠噠,噠噠噠……」

    冷不丁的,附近通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從沉重的節奏可以判定,是一個男人,並且是非常健碩的傢伙。

    在這種地方,這個時候,出現的人應該就是傀儡師無疑了。

    我心裡並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湧現出一絲喜悅,暗道:第七層的護教士,你可終於出現了!

    雨軒還沒有聽到聲音,所以對於我的突然駐足很不解,張大嘴巴詢問起來:「怎麼了阿飛,你——」

    「噓——」

    我將食指放在嘴唇上,提醒她不要出聲,同時指了指耳朵,讓她注意聆聽。

    腳步聲越來越響亮,朝著我和雨軒不斷靠近,聽得出來,距離我們只剩十幾米而已。

    雨軒也已經聽見,臉上的神情,由不解變成了驚悚,冷汗冒了下來,手指用力抓著我的胳膊,令我不僅有些不靈活,還有點生疼。

    見狀,我衝她小聲安撫起來:「別怕,待在我後面見機行事,會搞定一切的!」

    說話的空當,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距離我們不過幾步罷了,不過卻停了下來,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和雨軒的存在。

    隔著鐵架上懸掛的諸多木偶,我與對面那位、看不清面孔的傢伙對峙著,悄悄將黑刀抽出並橫在了胸前,等待著他的出現。

    幾秒鐘後,視野裡的木偶有了一絲輕微的晃動,令我緊張到了極點,忙仰頭朝上方望去。

    「呼」的一下,一個人影跳了下來,速度極快,落在了我的面前。

    舉起黑刀就要砍過去,突然驚住了,因為看到面前站著的,並不是什麼傀儡師,而是……葉局長!

    我驚詫得張大了嘴巴,揚起的手臂也卡在了半空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激動道:「葉局長,你怎麼會在這兒,知不知道,擔心死我和雨軒了?!」

    雨軒也鬆開我的胳膊,上前一步點頭附和:「是呀,在第四層的時候,發現你不在棺材裡後,我和阿飛都快急死了,找了好久找不到,一直擔憂到現在!」

    葉局長看上去很虛弱,臉色蒼白無血色,想想也是,他手掌被釘子刺穿,胸部也有重傷,又艱難地出現在第七層,能不虛弱嗎?

    我趕緊扶著他靠在了旁邊的鐵架上。

    他衝我報以感謝的微笑,繼而解釋起來:「在第四層的時候,在你們淌著淤泥離開後,我一直在焦急地等待,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你們回來,心裡極度擔憂起來。

    終於,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量後,我決定出去尋找你們,畢竟你倆的經驗不是太豐富,做事容易衝動,比較容易中了敵人的圈套。

    誰知道,剛離開棺材不久,就被一條巨型蚯蚓勒住了喉嚨,並且拖拽著朝窗戶滑去,我知道那東西是想將我拋出去,之後活活摔死。於是趕緊將纏在腰上的繩索解了下來,並且在被拋出去的瞬間,拼盡全力朝上甩去。

    也是命不該絕,很幸運,繩子端頭的鐵鉤掛在了一扇小窗上,之後,我完全靠著自己的意志力爬了上來,進到了這處掛滿木偶的樓層!」

    葉局長說完這些經歷後,將那隻受傷的手掌朝我和雨軒伸了過來。

    瞥眼瞅去,發現除了被釘子次刺穿的傷口外,還有一條已經深進肉裡的血痕,令人觸目驚心!

    我深吸口氣,從唏噓中回過神,掃視著周圍的木偶對他詢問:「葉局長,你既然來第七層有些時間了,有沒有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譬如關於這一層護教士的?」

    「唉——」葉局長長嘆了口氣,「說來慚愧,在這裡溜躂了兩三圈了,發現除了一些木偶比較獨特,可以發聲活動外,並沒有什麼收穫,只能推測出,這層的護教士是個技藝精湛的傀儡師。」

    「原來如此,和我們掌握的情況差不多!」我有些失落地點點頭。

    「對了,快給我說說,你們是如何從第四層脫險,並且闖過第五層、第六層,來到這裡的?」葉局長饒有興趣地催問。

    「葉局長,整個經過說來話長,現在時間比較緊迫,我們還是先去尋找這一層的護教士,還有去第八層的途徑吧?等救出葉子還有強哥,我再詳細告訴你。」

    他點點頭:「有道理,繼續朝前走吧。」說完在我和雨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跟著後面徐徐前行。

    雖然經歷了很多凶險,但是現在三人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心裡也多少有了些安慰和自信,步履更加堅定了,似乎覺得往下的路也一定會披荊斬棘,直搗黃龍!

    「嗡嗡,嗡嗡……」

    走著走著,手裡的黑刀突然不安起來,發出一陣陣轟鳴聲。

    我忙放慢腳步,對後面的葉局長還有雨軒提醒:「以前遇到危險的時候,黑刀也提前鳴叫過,所以接下來,要小心了,說不定這層的護教士——那位頂級的傀儡師,已經出現了!」

    他倆聽後臉上都驚愕不已,不過很快就轉為鎮定,衝我點點頭,示意做好了準備。

    葉局長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把匕首,攥在了手裡。

    「嗖——,嗖——」

    說話的空當,瞥見兩側的鐵架上,突然跳下兩隻木偶來,一男一女,運動員的體型和裝扮,一眼望去與真人無異,將前路攔住。

    我用黑刀一指它們,輕蔑道:「好狗不擋路,滾開!讓你們主子出來,要不然分分鐘將你們剁成渣渣!」

    矗立在前面的兩隻木偶,並沒有搭理我,依舊保持不動,這種傲慢的態度有點刺激我,心說老子連著六層都闖過來了,要是整不了你們兩個玩具,豈不成了大笑話!

    咬緊牙關後,握緊了手裡的黑刀,大跳著衝了過去,打算「咔咔」幾下將他們大卸八塊。

    黑刀劈下去的瞬間,兩隻木偶終於動了,速度非常快,不過僅僅是用手將黑刀攥了住,與我僵持著,沒有反擊。

    對它們倆這種消極防禦的戰術,頓時有點疑惑起來,如果不是為了進攻的話,沒必要跳下來攔路啊,難道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正急切著,身後的葉局長和雨軒快步走了過來,異口同聲道:「我來幫你!」

    葉局長首先跳到了我旁邊,攥著手裡的的匕首,大聲呵斥起前方的兩隻木偶:「再不松手我就扎死你們!」說著將胳膊掄了起來。

    但是在他揮下來的瞬間,我知道再不出手就要命葬於此了,於是忙鬆開手裡的黑刀,同時抽出腰後面的九龍短劍,一個旋風般的轉身,將其刺進了他的胸膛。

    此時的『葉局長』一臉震驚,眼睛瞪得都要跳出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不過也是沒啥好說的,因為將要觸碰到我脖頸的匕首,就已經讓一切昭然若揭——他不是葉局長!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應該是一隻做工精緻的人形傀儡!

    趁著他驚詫的空當,我將九龍短劍拔出,嗖的一下又朝他的脖頸削去,沒有保存氣力,登時就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用腳狠狠踹了兩下!

    一旁的雨軒一臉驚愕,指著地上的『葉局長』,對我哆嗦著開了口:「他……他……?」

    「他根本就不是葉局長,而是一隻傀儡罷了!」

    雨軒弓下身子仔細瞅了幾眼,看到了斷頸裡面的木質骨骼,才恍然大悟:「真是木偶,剛才實在太危險了,不過阿飛,你是如何識破他的身份的呢?」

    我哼笑一聲:「葉局長只有一條胳膊,將繩子掛在窗戶上倒有可能,但是抓著繩子從四層爬到七層,連正常人都辦不到,何況是傷痕纍纍的他!所以這個傢伙,肯定就是冒牌貨嘍!」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心思這麼細!」雨軒對我說了這麼一句,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調侃的話語。

    「哐當!」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碰撞,扭頭一瞅,是黑刀墜落在了地上,而那兩隻木偶已經沒了蹤影,估計是見陰謀敗露,逃跑了。

    撿起黑刀後,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木偶身軀,對雨軒建議起來:「雖然沒有反應了,但還是燒了比較安全!」

    她點點頭「嗯,有道理。」但是除此之外,人沒有任何動作。

    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阿飛,你愣什麼神呢?不是說要燒了這只冒充葉局長的木偶嗎,幹嘛還不點火?」雨軒對我催促起來,一臉的『真誠』。

    我嘴角抽動了兩下:「急啥,馬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17:09
839.第839章 傀儡師(四)




    說完將手伸進兜裡,裝出掏打火機的樣子,同時朝『雨軒』身邊靠過去,另一隻手暗暗攥緊了黑刀,待位置和時機都差不多了後,大喝一聲,朝她砍去。

    「咔嚓——」

    『雨軒』甚至還來不及慘叫一聲,就被黑刀自上而下,將頭顱和軀體,從正中央的位置劈成了兩半,摔倒在了地上。

    果不其然,變成兩半的軀體,就像兩個容器,流出的不是什麼殷紅血漬,而是綠幽幽的濃漿,並且還散發著股股臭味,煞是噁心。

    「為……為什麼會識破我?」

    冒充雨軒的傀儡,半個嘴唇張了下,發出了最後的質問。

    我捂上鼻子蹲下,衝著她斷成兩半的軀體笑了笑:「打火機根本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雨軒那裡,你還讓我點火,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哼!」

    她分開的雙眼中,同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之後,斷成兩半的頭顱和軀體沒了反應,徹底掛掉了!

    雖然燒掉這兩隻木偶比較保險,但無奈打火機確實在雨軒那裡,只能先去尋找真正的她。

    起身剛要離開,眼睛突然瞥見木偶軀體裡的綠色漿液中,有什麼東西忽隱忽現。

    忙用黑刀輕輕戳了戳,發現是桃木釘,不由得長舒口氣,這東西在先前砍伐孩童木偶的時候見過,沒什麼特別之處。

    等等!雖然桃木釘的形狀很普通,並且所處的位置,也只是用來固定木偶骨架的,但它本身的材質比較特殊,除了驅邪避煞外,還可以封住人的三魂七魄!

    我又走到斷頸的『葉局長』頭顱旁觀察了一陣,發現裡面也有桃木釘,不由得暗暗嘀咕起來:為什麼所有木偶體內,都有桃木釘呢?如果說僅僅是為了固定木製骨骼,用鐵釘不是更加方便有效嗎?

    除非……,這些桃木釘不是用來固定木製骨骼,而是用來困住其它東西的,譬如——鬼魂!

    思忖到了這裡,只覺得後背陣陣發涼,如果真是這樣,很多事情也就好解釋了。

    人形傀儡之所以能夠有獨立的思想,是因為它們也有靈魂,不過沒有什麼自由,被傀儡師束縛在了木偶裡,並且,只能無可奈何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所有事情。

    我似乎已經有了一個主意,來對付這一層的護教士,也即那位頂尖傀儡師了!

    不過要驗證自己的推論,必須借助雨軒的讀心術,雨軒……雨軒……,此時才明白,首先應該做的,不是思索,而是趕緊去找她。

    忙朝來路快步奔去,在方才出現白霧的那一段停了下來,大聲呼喊:「雨軒,雨軒,你在哪兒?聽到的話快回應我一聲!」

    喊完之後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發現捕捉不到任何聲響,不由得心中惶恐不安起來,祈禱著這丫頭千萬別出事,最多只是昏過去了。

    踟躕了幾秒鐘,我決定去隔壁的通道搜尋,但雙手抓著鋼筋將要攀爬時,冷不丁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剛才的冒牌貨既然穿了雨軒的衣服,應該不會讓她赤身裸體,而是將自己的衣服給她套了上,讓她暫時替代自己,成了一具懸掛在架子上的木偶。

    想到這裡,忙快步奔到發現冒牌貨的地方,朝架子上的一眾木偶仔細瞅去,終於,一隻和真人無異,但頭戴女士禮帽的木偶吸引了我。

    從外觀看,體型和雨軒非常吻合,應該是她無疑。

    我伸出了手,捏住她的帽沿後,慢慢朝上掀了起來,同時嘴裡發生一聲詢問:「雨軒,是你嗎?」

    帽子剛掀開一半,我就嚇得手一哆嗦,忙縮回來朝後退了兩步,因為看到的頭顱並不是雨軒,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孩。

    不過,女孩的臉被切割了無數刀,縱橫交錯沒有絲毫的規律可言,也許是血已經流乾的原因,白中帶紅的切面露了出來,看上去十分聳人。

    一雙眼珠子已經被挖掉了,彎彎的柳眉下面是兩個孔洞的黑窟窿,剛才的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深處的森森白骨還有腦漿。

    鼻子已經被削去了,平滑中只剩下兩個朝天的小孔,非常醜陋;下面的嘴唇也被割掉了,牙齒雖然潔白、整潔,但是光禿禿露在外面,看了後還是讓人覺得恐怖!

    對了,還有耳朵,雖然剛剛只是一眼,但也看清楚了,兩隻耳朵倒是沒有被割掉,但是卻被剪成了三角形,想想被剪刀「咔哧咔哧」修剪的過程,我就一陣疼。

    早知道是這樣一張臉,打死我也不會看的,剛才的一幕,至少讓我好幾天都沒什麼好心情了!

    能夠看得出來,帽子底下的頭顱是真人的,裡面的森白的骨骼還有腦漿,不是傀儡師能做出來的,雖然比較駭人,但是也有點欣慰,她畢竟不是雨軒!

    之所以能夠斷定,是因為雨軒的鼻樑側面,會有兩個淺淺的小窩,那是眼鏡支架摩擦出來的結果,但是帽子下面的女孩沒有,非常光滑平整。

    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後,我不由得一陣疑惑,按說架子上面應該全是木偶啊,怎麼平白無故冒出一個死人頭呢?

    可惜的是她沒了眼睛,臉上也被劃了無數刀,面容已經被毀,不管以前見沒見過,我都不能辨析和驗證了。

    正惆悵著,眼睛突然瞥見戴帽子的女孩動了下,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就像輕微地抬了下頭般,但這動作只是一瞬間,隨即又安靜了下來。

    我吞嚥了口唾沫,揚起黑刀,將她的帽子一下子挑了起來,再次看到了下面的臉後,仍然擺脫不了一陣觸目驚心。

    但是仔細觀察了一陣,發現女孩的頭顱沒有再動,並且用刀尖戳了幾下也沒有反應,不由得懷疑起來自己來,是不是看錯了?

    但瞅著在黑刀觸碰下,輕輕晃動的頭顱,我突然覺得忽略了令一種可能——剛才的微微顫動,會不會也在外力作用下表現出來的,並不是自己發出的?!

    想到這裡忙朝鐵架的上方瞅去,可是除了懸掛的木偶,並沒有任何東西,談何外力呢?

    疑惑的空當,發現了一絲異樣,在頂部的一隻木偶的臉上,竟然有光澤出現,似乎是水滴,不對,應該是汗水!

    木偶是不會流汗的,那上面的……應該是雨軒!

    得出結論後我興奮極了,忙將黑刀收起來朝上攀爬,嘴裡衝著那隻『木偶』大喊:「雨軒,是你嗎?」靠近之後我用手朝她臉上摸去,濕濕的全是汗水。

    透過明亮的雙眸,可是十分確定是雨軒無疑,但是有點不解的是,臉型怎麼變了,成了一個比較稚嫩的樣子,有點學生`妹的感覺,難道是被戴了面具的原因?

    想到這裡我將手朝她耳後摸去,想要找到粘合的縫隙,將面皮接下來,但是很意外,根本就沒有,不由得心中忐忑起來,腦海裡充滿了疑惑。

    雨軒的眼睛裡有異樣的光芒出現,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不能發聲。

    我心說算了,先不管這個了,將這丫頭救下去才最重要。

    朝她身後瞅了瞅,發現四肢和身體離奇地粘在了鐵架上,動也不能動一下。

    不對,細心觀察之下,發現四肢和身體並不是被什麼東西粘住了,而是一圈一圈、一圈一圈,被密密麻麻的透明細線纏繞,並綁在了鐵架上。

    這些透明絲線比玉蠶絲還細,如果不是近距離仔細察看,根本就不會察覺,我長舒口氣,將九龍匕首抽了出,輕輕切割起來。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還好,透明細線比玉蠶絲細的同時,硬度和韌性也降低了不少,很容易就被割了斷。

    一陣切割後,我將雨軒身體上的絲線扯了去,同時抱住了她,緩緩朝下爬去,直到四隻腳落在了地上,才長舒口氣。

    雨軒的的身體雖然恢復了自由,但是非常虛弱,連站立都不穩,一股腦癱在了地上,並且更讓我糾結的是,仍然發不出聲音來。

    我心急如焚,拉著她的手質詢:「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不對,應該是快寫給我。」說完攤開了手掌,好方便她在上面寫下關鍵信息。

    雨軒的手指顫抖著,似乎連劃動都很費力,不過這丫頭還是硬撐著寫下幾個字:「後背有釘!」

    我忙將她的身體輕輕翻了過去,觀察起後背來,果然,在中央凹陷的位置,找到了一圈小黑點。

    用後捏住後,緩慢但使勁地拔了出來,發現竟然是一枚兩寸餘長的桃木釘,鋒利細長,忙憤怒地仍到地上,同時摁住了雨軒後背上,出血的針眼傷口。

    拔掉釘子後,她的體力似乎一下子恢復了很多,嗓音沙啞地開了口:「阿飛,謝謝你救了我,剛才我一直擔心,你會被那隻長相酷似我的木偶殘害,現在看來是多餘了。」

    我忙扶著她坐了起來,用手攬在懷裡:「千萬別謝了,我羞愧難當,要是一開始就能識破那個雨軒是冒牌貨,也不會讓你遭受這麼長時間的罪了,對了雨軒,你的臉……?」

    「阿飛,其實……我……」

    這丫頭欲言又止的,似乎有什麼話不敢說出來,透過面色可以看出內心十分矛盾。

    見狀我輕輕握住她的手,勸慰道:「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嘛?認識這麼久了,雖然成不了戀人,但也算知己了!」

    她深深吸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其實我的臉,本來的面目就是現在的樣子!」

    「啊?!」我聽後愣住了,「什麼意思?現在的樣子才是真面目,那一開始認識我們,就是戴著面具的?」

    「不是不是!」她用力擺動著雙手,「我現在的樣子,是毀容之後被母親救治過來的樣子。變成一個陌生面孔後,雖然知道你們會像以前那樣接受我,但還是想擁有以前的樣子,於是讓母親做了一張人皮面具,一直戴著!」

    我聽後苦笑了一下:「你這是何必呢?在我們看來,不管容貌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們的朋友,永遠不會改變!」

    「可是……」她低下了頭,輕聲細語道,「在我面容沒有被毀之前,你曾經說過,蠻喜歡我那張文藝范的冰冷臉,所以,我只是想讓你一直……一直喜歡罷了!」

    對於雨軒的真誠,我有點尷尬,沒想到當初一句玩笑般的話語,會讓她記在心裡,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咋這麼口不擇言呢!

    思忖了一會,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跟雨軒說清楚,要不然一直模棱兩可的話,會害了她。

    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我開了口,不敢看她的眼睛:「雨軒,我以前有點太隨意了,動作語言可能讓你誤解了,其實我——」

    「阿飛,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放心吧,我不會像小女孩一樣糾纏你的,會逐漸淡化自己的感情,只把你當成一個知己!」雨軒打斷了我的話語,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態度。

    我只能愧疚地點點頭,「你是一個好女孩,以後……以後會在術法上登峰造極的!」

    本來我想說的是,以後會遇到一個好男人,得到屬於自己的真正愛情,但是記起她已經拜李師傅為師,一生不能有情`欲,更不能結婚後,只好改口。

    她蒼白的臉色微笑了起來:「謝謝你,相信會的!」

    我知道該談論下正事了,於是將與她分開後經歷的一切,以及自己對人形傀儡的理解,全告訴了她。

    這丫頭比較聰慧,建議起來:「要不我用讀心術感應下,看看這些木偶體內有沒有人類靈魂?」

    我長舒口氣:「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你現在比較虛弱,還是不要試了,再想其它方法驗證吧!」

    「我沒事的!」她執著地閉上了眼睛,集中精力感應起來,片刻之後睜開了眼,神情有些緊張地,「有很多很多!但是它們被一種強有力的能量封住了,我的意志力難以突破。」

    「看來那個傀儡師,是把許多亡者的靈魂,強行灌輸到了做工精良的木偶裡,才製造出一個又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形傀儡,方法真是夠殘忍的!」

    「這你們都能發現,真是不簡單吶!」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冷哼,令我和雨軒大吃一驚,忙扭頭去瞅,發現竟然是個小丫頭!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