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宋末之亂臣賊子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躲在黑暗中的碩鼠

    完顏晟已經等不下去了，他思索萬千，猛然之間認為，這個時候突然放開菊兒汗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因為得到喘息機會的菊兒汗，見識了金人的強大之後，下一步弄不好會進攻大唐，兩家未必沒有聯合的可能。草原各大部落之間的征戰，經常是這樣。想要覆滅對手，不得見非要用精銳的軍隊。

    “李璟，想要一舉擊敗我大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我和菊兒汗聯合起來，朕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對烽煙四起的九邊。”完顏晟低聲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己的書案上，寫下了召回完顏宗弼和準備議和的詔書，讓人送到前線，而另外，卻是讓軍隊向西南方向運動。準備威脅大唐。

    潘樓，老者靜靜的看著遠處離開的軍隊，潘啟年恭恭敬敬的站在後面，面色平靜，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大唐猛然之間進攻李朝，是初花潘啟年的意料之外的，沒想到李璟真的會為幾個商人進攻李朝。

    “先生，沒想到大唐居然如此厲害，為了幾個商人，就敢出兵十幾萬人，進攻李朝。現在整個燕京的商人都為之鼓舞，盛讚大唐皇帝仁德愛民之心。聽說已經有不少的商人，都願意跟隨大軍南下，為大軍提供糧草和各種支援的，京中的一些糧商、布商等等，都為朝廷捐了不少的錢財，用於大軍征戰。”潘啟年有些感嘆的說道。

    “哼，你真的以為李璟這是為了這幾個商人？”老者不屑的說道：“他早就對李朝充滿著覬覦之心，恨不得將那裡的糧倉據為己有，只是擔心天下人說話而已，所以一直不敢動手，現在總算是有了藉口了。他只不過是想著佔據糧倉，哪裡是為了普通百姓？”

    潘啟年頓時不說話了，他認同老者的觀點，但同樣的也不認同，就算李璟是為了自身的霸業又能如何，最起碼那些商人受到了保護，天下的子民們都認為李璟是為了這些商人，而大動干戈，最後不管勝利或者失敗，民心最起碼在大唐。

    “李朝雖然不錯，但絕對不是大唐的對手，日後大唐恐怕又要多一個糧倉了，真是可惡。”老者面色陰沉，雙目中閃爍著狠毒的目光。

    潘啟年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老者，看上去身軀幹瘦，沒有什麼力量，但潘啟年知道這個老者的恐怖之處，能在燕京這個地方立足，手中還掌握了強大的力量，若是沒有一點本事，怎麼可能呢？想這燕京，大唐王朝的暗衛總部就是在這裡，但就是這個地方，暗衛居然察覺不到老者存在，這讓潘啟年心中雖然有其他的想法，但絕對不敢亂動，相反，還將老者伺候的很舒坦。

    “你可知道，我大宋幾乎所有的王室血脈盡數為李璟所殺？”老者忽然冷森森的說道：“想我大宋雖然是一個失敗者，但對中原的天下並沒有什麼錯誤，這些王室子孫多是普通人而已，失敗之後，心中對李璟有所怨恨，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但現在呢？都被李璟殺的乾乾淨淨，而且還找了一些可笑的藉口。李璟真是狠毒啊！”

    潘啟年頓時不說話了，前朝王室子孫大多居住在洛陽，可是現在洛陽如何，前段時間，洛陽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都是前朝王室子孫，世人雖然知道這裡面的緣故，但卻無人敢說出來，大唐洪武皇帝已經站穩了腳跟，坐穩了江山，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對前朝王室出手。

    天下人雖然有些不滿，但除掉那些死忠之人外，很少有人會為這件事情出頭，頂多是因為此事對李璟表示不滿而已。那些聰明人都知道天下大勢已定，不可能因為一點香火之情，讓自己處在危險的狀態下，讓自己的宗族遭到李璟的報復。

    “老先生，現在大勢？”潘啟年嘆了口氣，還準備勸說。他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這個老東西還有如此野心，如此毅力，對趙宋如此的忠心，當初就應該答應他了，現在上船，都不知道如何才能退下來了。想自己家大業大，身邊也不知道跟隨了多少人，現在都投入此事中，一旦事發，成功也就算了，一旦失敗，那就是誅九族的事情。?

    “李璟窮兵黷武，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他若是老老實實的鎮守中原，對付金人，我們還不能將他如何，但現在他居然貿然進攻李朝，這就是機會。”老者冷笑道：“李朝是什麼地方，那是瘴癘之地，當年我大宋幾十萬大軍，也只是兩次征討，才勉強讓對方稱臣納貢，李璟何德何能，韓世忠和吳玠又是什麼人物，十幾萬人馬就想著收服李朝，真是天下的笑話。”

    “是，老先生所言甚是。”潘啟年連連點頭。

    “勞師遠征，最大的問題就是糧草，想辦法派人騷擾李璟的糧道，只要糧道斷絕，就能讓李璟的十幾萬大軍死在山林之中。”老者冷森森的說道：“這件事情，你要派人動手，老夫也會派人動手的。”

    “是，小人一定會安排人去做的，運送糧草的糧商與我都有幾分交情，但對方會不會幫助我們，小人還不敢保證，還請先生明察。”潘啟年趕緊說道。實際上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那些糧商們恐怕也不會出手的，大家都是有家有業的人，太平日子不曉得過，去當什麼叛逆，不是找死嗎？

    “想來他們也不敢不答應，我六扇門多年都沒有出手過了，這些傢伙恐怕都已經忘記了六扇門的存在了。”老者冷笑道：“我六扇門在中原屹立了百餘年，暗衛才多長時間，難道還能和我們相比較嗎？只要斷了李璟南征大軍的糧道，十幾萬大軍必死無疑。”潘啟年連連點頭，但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老者卻不知道。就算是隱隱知道潘啟年的心思，恐怕他也不會在意，他手中有潘啟年的證據，關係到潘啟年一家人的生死，想來潘啟年也不敢背叛自己。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巡邊

    斷糧道，無疑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從中原到李朝也不知道有多少路程，每次轉運糧草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李璟為了這是十萬人的出征，不僅僅讓兵部轉運糧草，甚至還動用了不少的商人，反正李璟已經發行了戰爭債券，用這次大戰後的所得抵押，倒是有不少的商人紛紛出動，為大軍運送糧草。

    老者這個時候準備在李璟糧草上想辦法，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只是對於潘啟年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自己也是六扇門的一員，老者的身份在燕京並無人知曉，剩下的一切都是需要潘啟年來完成，老者沒有將暗衛放在心上，但是他潘啟年卻不敢小覷了暗衛，誰知道自己的周圍有沒有暗衛偵探。

    “放心，你只要準備南下就行了，你的作用很大，不能輕易暴露了。”老者陰森森的說道：“這段時間我會有消息傳給你的，你坐鎮潘樓就可以了。”

    “是。”潘啟年用敬畏的眼神望著對方，那老者卻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而是低著頭，顫巍巍的身形出了潘樓後院，消失在燕京城中，好像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大唐皇帝並不知道有人已經盯上他的糧道了，他這個時候正在為草原上的情況而煩心呢！完顏宗弼在得到完顏晟的命令之後，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進攻菊兒汗的計畫，轉而派人通知菊兒汗，雙方準備和談，甚至準備一起平分草原。

    菊兒汗雖然抵擋了完顏宗弼的進攻，但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和完顏宗弼之間的差距，在得到完顏宗弼的承諾之後，毫不猶豫的放下了成見，並且退兵百里，顯示自己的誠意，這戰爭打到了現在，也足以說明菊兒汗的厲害了，最起碼，金人上下無人敢小覷了菊兒汗。

    只是對於金人的提議，菊兒汗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不會因為金人的暫時妥協，自己就會得罪大唐，自己若是沒有大唐的支援，恐怕早就被金人所滅，這個時候若是得罪了大唐，恐怕下次金人再次進攻的時候，再也不會有人援救自己。

    完顏宗弼也沒有強行要求，反而留下部分兵馬防備菊兒汗之後，自己率領大軍南下，他知道，相對於菊兒汗，大唐李璟才是金人最大的敵人，只要擊敗了李璟，小小的菊兒汗根本不算什麼。

    而隨著完顏宗弼的南下，大唐北疆烽煙四起，九邊重地多處看見金人的騎兵蹤跡，邊疆一日三警，連帶著燕京也出現了混亂，長城邊緣有不少的百姓開始內遷，避免被金人所屠戮。

    這也給大唐君臣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政事堂、軍機處已經連續三天被李璟喊到御書房，商議針對北境的事情，可惜的是，面對這種情況，眾人也沒有任何辦法，除非能和金人在狠狠的激戰一場，給金人一個教訓，或許能讓金人小心翼翼。

    “陛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金人最凌厲的一擊，金人雖然囂張兇猛，但剛剛和漠北激戰一場，也算是疲兵，不見得是我們的對手，弄不好，對方見到陛下的大纛之後，就會聞風而逃呢！”李喬建議道。他還是主張主動進攻，大唐從來就沒有怕過誰的。

    “不可，現在陛下乃是大唐天子，朝中名將無數，哪裡需要陛下出征的，恐怕只需要一名大將，帶著陛下的大纛，就讓讓完顏宗弼退兵。”王穆趕緊勸阻道：“若現在還需要陛下親征，那還要滿朝的將軍幹什麼呢？陛下，臣認為陛下只要賜予兵符，交給朝中將軍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御駕親征。”

    “完顏宗弼是何等人物，一般的將軍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換了其他的將軍出現在他面前，恐怕他會認為我大唐對他無可奈何，甚至有可能會強行進攻我大唐。只要陛下親自領軍，完顏宗弼未戰先怯，必定不敢對我大唐動手。”公孫勝出言說道：“陛下一人就能抵擋十萬大軍。”

    “沒想到朕還有這樣的本事，能抵擋十萬大軍，連朕自己都沒有想到。”李璟聽了笑呵呵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親自領軍巡邊，近衛軍三萬騎兵隨朕左右。他完顏宗弼就算厲害，也不一定敢對朕動手。仍然以呂師囊領軍十萬駐紮山海關，大將軍李喬領軍五萬坐鎮宣府。離京期間，政事堂輔佐秦王處理朝中要事，宗正跟朕一起邊疆走一遭吧！”

    “臣等遵旨。”眾人聽了之後不敢怠慢，紛紛遵旨。李璟離開京師並不是第一次，這一次只是巡邊，大唐這個時候要恢復生產，對江南的休養生息，決定著不能打大戰，就算是對李朝，也以擊敗對方，獲得更多的利益為主。

    李璟巡邊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三萬近衛騎兵護衛著鑾駕朝山海關而去，燕京為之震動，那些邊境百姓知道李璟親自領軍巡邊之後，原本混亂的九邊頓時平靜下來。這金人雖然厲害，但哪裡比得上大唐皇帝，大唐皇帝縱橫天下十幾年，從來就沒有失敗的時候，大軍三萬加上部署在九邊的兵力，也有十幾萬人之多，依靠堅固的長城，足以抵擋金人的入侵。

    李璟的兵馬從燕京出發，第一站就到了山海關，這個時候的山海關已經成了燕京東北方向的第一要塞，因為用水泥澆灌，看上去比後世的長城更加的堅固，只是少了一些風霜而已，但李璟不得不承認，這是迄今為止，李璟見過最堅固的要塞了。在城牆垛子上，已經布下了二十門火炮，火炮將山海關前的狹小道路封鎖的死死，呂師囊親自發射火炮，二十門火炮形成了一個碩大的火力網，將關前的道路封鎖的死死的，毫無漏洞，看的隨行的將校嘴巴張的老大。

    “陛下，我們這邊還配備了突火槍，雖然也是竹子做的，但我們這邊很少下雨，倒是在關鍵的時候可以用一用。”呂師囊很得意的說道：“這玩意價格比較低，也是在關鍵的時候用上一用，而且，我們將這些火藥放在油紙之中，每一個份量相同，不僅僅不會出現炸膛的事情，使用起來也很方便，還容易保存。陛下，臣認為這次陛下巡邊，可以帶上一些，這玩意射程可遠在弓箭之上，威力嚇人。”

    那呂師囊獻寶似的讓人取了一桿突火槍，並且讓人實驗一番之後，知道第三次使用的時候，竹槍上才有裂痕，不能使用，射程的確是在弓箭之上，殺傷力巨大，宛若是開花彈一樣，靶子上儘是傷口，有的一槍下去靶子都被打出一個碩大的洞口來，一般的鎧甲也能穿透，更不用說金人所用的皮甲了。看的李璟連連點頭。

    他知道，未來的戰爭就是火器戰爭，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唐王朝會在火器這條道路上走多遠，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的發明繼續下去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給他們一個教訓

    李璟巡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天下，草原一處肥美的草場上，完顏宗弼同樣是接到了消息，他笑呵呵說道：“看樣子李璟是感受到壓力了，十幾萬大軍南下，就是衝著大唐來的，這麼多的部落紛紛出兵，騷擾大唐九邊，這大唐邊境線是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他們的兵力不能支撐九邊的防禦，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啊！”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一起會一會李璟。”完顏宗英張開血盆大口，將面前的羊腿塞在嘴巴裡，一頓猛嚼，說道：“說實在的，我看李璟也不見得厲害到哪裡去，坐擁如此廣袤的土地，現在只能龜縮在一邊，連反擊的心思都沒有。”

    完顏宗英縱橫草原，跟在完顏宗弼身邊，立下了不少的戰功，漠北草原不少將領都被他所斬殺，一年的時間，足以讓完顏皇室出現不少的猛將。所以他現在有足夠的信心擊敗李璟。

    完顏晟去年捨棄了大唐，轉而進攻草原，收服草原上各個部落，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草原上部落再怎麼強大，也不是大唐的對手，金人在大唐身上吃過太多的敗仗，軍心士氣受到打擊，這個時候，擊敗這麼多的部落，就能增加士兵的信心。現在連這些將軍們都是信心百倍，連對付李璟的膽氣都有了。

    “李璟來了，自然是要去見識一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李璟了，不知道現在的李璟成什麼模樣了，傳聞李璟的皇宮之中美女無數，大唐皇帝終日沉迷於美色之中，當年的天下第一武將，現在武藝如何，真想去見識一下。”完顏宗弼心中一動，他對身邊的眾將說道：“傳令下去，立刻南下，尋找李璟的蹤跡，本將軍要見識一下李璟，還有告訴草原上的部落，不能擅自進攻大唐九邊，李璟親自率領近衛軍巡視九邊，明顯是為了震懾草原各族。”

    “這些傢伙以前見到李璟就好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現在仗著有我們在身後，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只知道挑釁大唐，大唐九邊兵馬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太大了，才會讓那些小部落佔了便宜，現在惹了李璟的底線，讓他親自領軍來了。”完顏宗雅搖搖頭，他雖然勇猛，但不是傻子，李璟縱橫疆場，大金也不知道有多少勇士都是死在他手上，想要擊敗他是何等困難。

    “這些傢伙自己作死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的行動，導致我們的行動失敗。李璟也不是傻子，現在在草原上已經不能和我們爭鋒，所以放棄了草原經營中原，而我們佔據草原好生發展一番，雙方短時間內，也不會發生什麼戰爭，大家各打各的，然後看看最後雙方誰會勝利，因為那些傢伙的騷擾，才會引出李璟來，哼哼，若是可以的話，真想給這些傢伙一個教訓。”完顏宗弼對草原上的小部落極為不滿，若不是這些人對大唐九邊出手，也不會讓李璟出關巡邊，同樣也不會讓完顏晟小心翼翼，讓完顏宗弼回軍。

    原本他已經對漠北草原形成了壓制之勢，現在只能退兵，以前所產生的優勢不在，讓他十分惱怒。只是他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金人自己的兵馬比較少，想要徵召兵馬，只能是讓這些部落聽從大金的號令，所以，對於這種事情，完顏晟也只是睜一眼閉一隻眼睛。

    “哼哼，李璟領軍三萬，都是近衛軍，戰鬥力十分不凡，就算是我們也要小心翼翼，他這次出來，若是有不開眼的部落，以為能擊敗這三萬人，被李璟狠狠的教訓一頓，那才叫有意思。”完顏宗英有些幸災樂禍了。

    “雖然被教訓一頓，但損失的也是我大金的力量。派人傳令吧！”完顏宗弼心中雖然惱怒，但仍然讓人傳之草原，不准騷擾李璟的兵馬。

    可惜的是，完顏宗弼並不知道，自己雖然很清晰認識到李璟的強大，但沒有認識到草原各大部落的貪婪，一年多的教訓，讓他們見識了金人的強大，忽視了以前大唐軍隊的強悍，聽說大唐皇帝只是帶著三萬騎兵巡視邊界，整個草原部落聞風而動，若是能將李璟生擒活捉，任何一個部落得到許多的金銀財寶，威名遠播。一時間，草原上的各個部落紛紛聯合在一起，準備對大唐皇帝李璟展開行動。

    “五萬眾，十幾個部落聯合在一起？準備對我們動手？”大帳內，李璟臉上堆滿著笑容，環顧左右，說道：“這草原上的部落像是韭菜一樣，割了一段還有一段，當年我們就曾殺戮過，金人也過來斬殺過，這才多長時間，十幾個部落聯合在一起，也有五萬大軍，當初，這五萬大軍若是能投奔大唐的麾下，金人如何能縱橫草原，如何能擊敗我們。現在好了，這些傢伙居然反過來對付我們了。”

    “陛下，對付這些人，只能殺，殺的多了，這些人自然就害怕了，人口多了又能如何，每年找一些藉口，斬殺一些草原人就是了。”李大牛牙齒皙白，雙目中閃爍著光芒，讓人看的不寒而慄。

    李璟默然不語，他想到了後世清朝採取的減丁政策，主要就是因為害怕草原部落每年人口增加，所以在規定的時候，對草原部落動手，實行減丁政策，這樣能保持女真人在人數上佔據優勢。這個時候，自己對草原人實行減丁政策，未必不行。

    “讓暗衛查看一下，那些企圖劫駕的人在什麼地方，準備什麼時候對我們動手，這次就讓這些人見識一下大唐近衛軍的厲害，大概這麼長時間過去，近衛軍已經很久都沒有動手了，這次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呂師囊不是送了不少的突火槍嗎？拿出來試試看，突火槍的射程在弓箭之上，三萬隻突火槍，就算殺不死幾個敵人，最起碼也能嚇嚇他們。”李璟笑道。這也需要感謝一些岳飛，要不是岳飛鼓搗出這樣簡易的突火槍，李璟想要裝備三萬隻基本是不可能的。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流血漂杵

    納吉部落是蒙古草原上的一個中等部落，經過一年的發展壯大，已經成為草原東部一個碩大的部落，納吉汗原本就是天祚帝身邊的侍衛出身，後來遼國滅亡，他歸順過大唐，大唐在草原上戰敗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歸順了金人，並且將自己的女兒獻給了完顏晟為妃，完顏宗弼北伐漠北，他派出了族中五千精銳跟隨完顏宗弼北伐，他的舉動得到了金人的信任，不過半年的時間，納吉部落就成為方圓千里的大部落，擁兵萬餘人，周圍的十數個小部分紛紛為其馬首是瞻。

    這半年來，騷擾大唐邊疆，就是此人為主的，而且半年來，連續進攻，讓他和他的盟友們得到不少的錢財、糧草和人口，也同樣讓他們認為大唐不堪一擊，只是躲在長城後面的肥羊，根本不敢北上進入草原。

    這次聽說李璟親自領軍來到草原，納吉汗頓時生出一絲強烈的殺機，他決定幹一票大，讓自己的名聲傳遍整個草原，讓自己佔領更多肥美的草場。納吉汗身邊的部落首領們，早已忘記大唐的兵鋒銳利，他們被自己前段時間的瘋狂所迷惑，聽說這次能夠擒獲李璟後，紛紛聯合在一起，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想著一舉將李璟擒拿，能和中原王朝換取更多的東西。

    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早已被李璟所掌握，他們也不知道，完顏宗弼已經南下，而且就算是完顏宗弼十幾萬人馬也不敢說將李璟擒拿。

    夜幕之中，草原上一片漆黑，李璟身上穿著一件單衣，背後披著一件血紅披風，靜靜的站在中軍大帳前，笑眯眯的看著遠處。這個時候，天空似亮非亮，實際上是黎民前最黑暗的時候。

    李甫身上穿著一件長衫，笑容滿面，李大牛手執利斧，楊再興手執長槍，大營之中三萬將軍騎在戰馬上，靜悄悄的一片，連大營中都沒有任何光芒，黑壓壓的一片，連戰馬在這個時候都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整個天空之中充斥著肅殺之氣。

    “陛下，烤全羊準備妥當，已經在烤了。”身後的高湛領著幾個內侍走了過來。

    “將士們的午餐已經準備妥當了嗎？不要一戰過後，將士們肚子還是餓的。”李璟點點頭，對李甫笑道：“今日之後，我們又能多不少的牛羊了。”

    “陛下英明神武，將士們浴血奮戰，自然是能戰無不勝。”李甫附和說道：“金人這個時候還在幾百里之外，完顏宗弼就算是殺過來，也是來不及了。”

    “告訴將士們，此戰過後，所繳獲的牛羊八成都賞賜給這次參加大戰的將士們。”李璟大手一揮，就做出了決定，大唐士兵的福利都是很不錯的，繳獲的東西一般都是一半歸國庫，一半為將士所有，這些年，近衛軍們跟隨李璟征戰疆場，雖然危險重重，但實際上，也繳獲了不少的好東西。這次對面的敵人是十幾個部落的，若是擊敗了敵人，所繳獲的東西將會更多。

    李璟聖旨一下，將士們的呼吸更重了，只是軍紀森嚴，三軍將士還是靜悄悄的騎在戰馬上，手上都拿著突火槍，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終於，天邊的黑暗緩緩消散，一點紅光出現在地平線上，而紅光很快就被黑暗所遮蔽，只見無數騎兵化成一股煙塵沖霄而上，敵人在這個時候終於來了。而且時間把握的相當不錯，按照常理，這個時候人們還沒有起床，而在納吉汗的心中，大唐皇帝雖然是在巡邊，實際上也是來享受的，身邊必定美人無數，這個時候也是沉浸在美色之中，對於周圍的敵人也沒有任何的防備。

    可惜的是，他碰見的是李璟，是一個準備以納吉部為範例，用來震懾草原部落的臭魚，豈能不小心翼翼，五萬大軍看上去是奇襲御帳，實際上，李璟早就有了準備。

    高寵騎著戰馬，手執長槍，望著逐漸靠近的敵人騎兵，俊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色，在他身邊數千士兵已經準備妥當，望著敵人逐漸靠近。手中的長槍猛的刺出，宛若想要刺入蒼穹一樣。

    “砰！砰！”一聲聲巨響，就見無數火光呼嘯而出，空中儘是硫磺的氣息，無數石子籠罩著五百步之外的敵人，那些草原騎兵頓時一陣大亂，他們沒想到隔這麼遠，還被敵人所攻擊。

    “砰砰！”一陣陣爆炸聲響起，那些呼嘯而來的騎兵紛紛倒在草原上，有些人運氣好，自己沒有受傷，但坐下的戰馬卻不能抵擋這種石子，周身儘是鮮血，發出一陣陣哀鳴，有的當場就被擊殺在草原上，偌大的身軀摔倒在地，戰馬上的騎兵來不及逃走，就背後來的騎兵所踐踏而死。

    數百步之外，一片狼藉，一片血腥，無數騎兵還沒有看見敵人，就被敵人所射殺，硝煙瀰漫了整個草原，甚至雙方都看不清楚對面的情況，唐軍卻是不管，手中的突火槍紛紛射出石彈，然後退到一邊，方便身後的袍澤繼續射殺。

    不過盞茶時間，戰場上的爆炸聲和慘叫聲消失的無影無蹤，濃霧的之中傳來一陣陣哀鳴聲和戰馬的嘶鳴聲，不是雙方不想廝殺，而是面前的濃霧遮擋，根本就看不清楚對面的情況，而大唐的突火槍一輪已經射殺結束，按照當初制定的作戰計畫，接下來，就是弓箭打擊，然後，三軍發起進攻，甚至連遠處李璟都已經換上了黝黑的盔甲，手執方天畫戟，騎著高頭大馬，準備率領大軍發起最後的進攻了。

    很快，戰場上的濃霧已經消失，大唐大營之外頓時出現慘烈一幕，無數草原騎兵倒在大營之前，數百步之外除掉一些受傷的戰馬之外，再也沒有活著的生物了，通過千里鏡，眾人看見遠處有無數騎兵正在戰場上徘徊，而戰場之上，鮮血淋漓，流血漂杵，也不知道有多少草原騎兵倒在這數百步的路途中。

    大唐士兵一片寂靜，眾人雖然是百戰餘生，跟隨李璟到如今，廝殺無數，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戰場，殺人如同殺豬一樣。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殺盡敵人方罷手

    李的戰馬靜靜的站在轅門之下，這個時候，大營周圍的柵欄已經盡數被摧毀，數萬大軍已經蜂擁出了大營，面前仍然是一片硫磺的氣味，陽光照耀下，白霧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大牛、高寵、楊再興三名猛將立在李身邊，再遠一些的是，大唐無數士兵，紛紛看著遠處的戰場，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驚駭之色，他們久經沙場，但從來就沒有想過戰爭是如此的殘酷的。突火槍雖然離開，但實際上，殺傷力並是特別強大，除非是被石彈直接擊中要害，否則的話，很難短時間死亡，草原騎兵之所以死傷無數，反而是因為相互踐踏而亡。還有一部分倒是有些運氣，並沒有被擊殺，只是受傷難行，躺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哀鳴，只是這種場景，更是讓人驚駭。

    李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沒想到簡易的突火槍，萬槍齊發居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他看了一下身上穿著的盔甲，頓時搖搖頭。

    突火槍能造成眼前這樣的結果，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草原騎兵和中原騎兵不一樣，他們穿的是皮甲，防禦力量自然是不用中原的鐵甲。就像李這一身盔甲，就是工部利用最新的技術打造出來的盔甲，輕便不說，防禦力也十分厲害，如此遠距離的突火槍根本就擊穿不了李的盔甲，當然，若是擊中自己的要害，還是很輕鬆的擊殺自己。

    甚至他還懷疑，在歷史上，明朝火器已經相當強大，但後世尤其是清朝的時候，火器不進反退，不是當時的統治者們不知道火器的強大，反而，這些人知道火器的強大，只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而已，火器強大，近距離的就是刺王殺駕，所以才會限制火器的發展。甚至李現在都有一些擔心了，火器的成熟和發展，就意味著個人武力作用削弱。

    “陛下，殺過去了。”楊再興捏緊了手中的長槍，說道：“再不殺過去，恐怕納吉汗要逃走了。”他看見遠處的草原騎兵一片混亂，各種大纛飛舞，顯然這些傢伙都是受到眼前情況的刺激，從千里鏡上看的出來，這些人正在相互爭吵著什麼，甚至有些人臉上都有畏懼之色，若是這樣下去，這數萬大軍恐怕還真的可能撤走呢！

    “受這麼點教訓如何能行，傳令下去，準備強行進攻。”李手中的方天畫戟揚起，身後的大軍頓時聚集在一起，準備跟隨李身後，對敵人發起進攻。

    對面的納吉汗的確是被眼前的情況所驚呆了，從這裡到敵人的大營就好像是天塹一樣，根本就衝不過去，草原騎兵是何等強大，跟隨他到現在，所向披靡，也不知道剿滅了多少部落，現在有近萬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就在剛才，一條條火龍在自己面前出現，只見自己身邊的勇士紛紛墜落戰馬之下，連一點反抗的力量的都沒有，死傷無數。

    不光他感覺到震驚，就是身邊的盟友們也是膽顫心驚，甚至有些人都跪在地上，認為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已經有的人準備撤回自己的部落，不和中原的皇帝爭鋒了。這是納吉汗不許可的。

    “大汗，唐軍準備進攻了。”就在想著如何說服自己盟友的時候，身邊大將指著對面大聲喊道。納吉汗和身邊的盟友們頓時不再說話，他們發現遠處的騎兵已經開始發起衝鋒，無數黑色的身影已經出現，為首一人手執方天畫戟，在他身後，還有無數士兵手執大刀，氣勢洶洶，朝草原聯軍殺來。

    “是李，李親自衝鋒了，殺了李，一定要殺了李。”納吉汗看見前面的男子，手執方天畫戟，頓時臉上露出歡喜之色，此人就是李，只要殺了李，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身邊原本還有一些遲疑的草原部落首領，也發現李親自衝鋒陷陣，也都露出歡喜之色。

    “殺過去。”納吉汗抽出腰間的寶刀，大聲喊道：“我們的人數遠在李之上，殺過去。”他也親自率領大軍衝鋒，李一開始有強大的火器，加上草原聯軍猝不及防，所以損失慘重，但現在是敵人發起衝鋒，納吉汗認為，在草原上，眼前的任何敵人都不可能擊敗自己，加上在數量上佔據優勢，所以納吉汗很自然的發起了進攻。

    只是他忘記了眼前並不僅僅是他納吉部的軍隊，還有其他部落的軍隊，面前剛才近萬人的死亡，面對李一往無前的進攻，有些部落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這些人想到一年前，大唐軍隊縱橫草原的模樣，眼前的大唐皇帝曾經擊敗了遼人，也曾經擊敗過金人，掌控大半個草原，這個時候終於張開了獠牙，對自己的敵人發起了進攻。

    “放箭，給我放箭。”納吉汗揮舞著戰刀，一聲飛奔一邊大聲吼道。

    身邊無數士兵紛紛伸出自己手中的利箭，準備給唐軍第一輪進攻，然後很乾脆的收起弓箭，跟隨在大纛之後，朝唐軍殺了過去。

    而李率領近衛軍早就在敵人射出弓箭的時候，很乾脆的伏在馬背上，只聽見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就算是李也感覺到的自己的盔甲上被弓箭擊中了，可惜的是，這些弓箭根本就不能對李形成威脅。

    “殺！”終於李發現面前有敵人出現了，面色猙獰，揮舞著戰刀殺來，甚至李連對方的毛孔都能看見，當下手中的方天畫戟微微上揚，就見一道血紅的匹練橫空而出，一個碩大的腦袋飛上了天空。鋒利的方天畫戟，在李強大力量作用下，根本就不夠看。

    不僅僅是李，在他身邊的其他猛將，手中的兵器飛舞，就好像是砍瓜切菜一樣，輕鬆的將眼前的敵人斬殺，而跟隨在左右的近衛軍，各個揚起手中的大刀，在敵人驚駭的眼神中，紛紛見對方斬了腦袋。

    手執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

    在李的帶領下，唐軍向前，各個奮不顧身。想剛才一戰，草原聯軍士氣下降，這個時候見到唐軍如此奮勇廝殺，士氣更是受到影響。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用鮮血塗滿戰刀

    三萬騎兵就好像是下山的老虎一樣，衝入草原聯軍之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很快就在敵人中間殺出一條縫隙出來，納吉汗哪裡想到唐軍居然如此的兇猛彪悍，加上一開始就滅了銳氣，這個時候遭遇強敵，一時間聯軍大亂，不敢抵擋唐軍鋒芒。

    李璟手執方天畫戟，面色冷峻，每次揮出，就見一個敵人被斬殺當場，手下根本就沒有一合之敵，李大牛手中的利斧揮出，眼前的敵人身體連帶著兵器丟被摧毀，身上沾滿了鮮血，宛若是一個魔神一樣，兇猛殘暴，楊再興年紀雖然很小，但手中的長槍飛舞，宛若是大江大河一樣，連綿不斷，一陣接著一陣，力量相互疊加，面前的敵人根本不是其對手，被一股股強大的力量撕成了隨便；高寵長槍上閃爍著一陣陣烏光，光芒閃爍，宛若繁星點點，光芒閃爍之間，長槍宛若毒龍，在亂軍中綻放，凡是被他刺中的敵人，各個捂著傷口，墜下戰馬，最後被亂軍見他而死。

    大唐軍隊跟隨在李璟身後，尤其是護衛在李璟身邊的三千精銳，青一色的長槊，跟隨著騎兵對敵人發起衝鋒，被長槊刺中的敵人，身上都有一個碩大的傷口，這是長槊的威力，若不是製作起來十分困難，恐怕李璟的軍隊都是使用這種長槊了。

    只見一隻強大的軍隊，在李璟的帶領下，就好像是一支利箭狠狠的刺破了蒼穹，在空中綻放，面前的數萬的騎兵在這支軍隊面前，居然沒有一合之敵，硬生生的被對方鑿穿，身後留下一個很寬的縫隙，在李璟前面已經沒有任何活人存在了。

    納吉汗望著眼前的一切嘴巴張的老大，看著對面不遠的那個高大的男人，手執方天畫戟，看上去好像是一個魔神一樣，壓的納吉汗渾身發抖，面色蒼白，他這個時候才想到李璟的威風來，當年不就是這個人殺的幽州上下膽顫心驚，不敢與之相抗衡，殺的耶律大石都只能跪在地上。

    納吉汗這個時候暗自後悔，早知道李璟這麼難對付，他絕對不會興兵南下，甚至連騷擾邊疆的事情都不會做出來，現在好了，惹得李璟親自率領大軍出擊，自己的軍隊數量明明在對方之上，現在卻被對方殺的人仰馬翻，眼見著就能衝入中軍，進攻自己了。

    “回軍，擊殺李璟。”納吉汗望見李璟那凶光閃爍的眸子，冰冷而無情，心中更是一陣惶恐，對身邊的將士大聲的怒吼道，他感覺到李璟已經盯上自己了，哪怕自己此刻身在萬軍之中，可看到李璟那雙冰冷的眼神，心中還是生出無限的惶恐來。

    得到那納吉汗的命令，身邊的牙帳親兵望著李璟，面色一邊，在一位身著金甲的將軍帶領下，一個千餘人的兵馬朝李璟殺來。

    然後，還有更多的草原騎兵加入了千人隊的行列，紛紛朝李璟殺來，這些人都是其餘部落首領的親兵，都是族中勇士組成的，兇猛善戰，也都看出了李璟的兇猛，那就是一個下山的猛虎，若是不將其斬殺，在場的眾人難逃失敗的命運。

    李璟很快就注意到這一樣，騎在戰馬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中的方天畫戟指著前方，口中猛然之間發出一聲厲吼，戰馬四蹄揚起，猛然之間朝前方衝了過去，在身後三千騎兵，手執長槊緊隨其後，衝了上去，這些騎兵，周身被輕甲所包圍，唯獨一雙眸子露在外面，就算是臉上的面具也是醜陋而猙獰，就好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鬼怪一樣，長槊上還有鮮血滴下，坐下的戰馬都是千里良駒，就算是在近衛軍中，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也只有李璟的貼身三千人，才會擁有如此精良的裝備。

    “殺！”就好像是一把尖刀一樣，李璟率領三千騎兵，狠狠的撞了進去，手中的方天畫戟並沒有削了出去，而是身邊的三千桿長槊一樣，狠狠的刺入敵人的胸口，對面的金甲騎兵看著迎面而來的方天畫戟，嘴角現出一絲猙獰來。

    “找死。”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敲了過去，他在草原上是最厲害的勇士，手中的狼牙棒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敵人，面前生的健壯的李璟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仍然像以前一樣，一棒子敲過去就可以了，似乎他已經看見敵人被自己敲碎了腦袋的模樣。

    可惜的是，他的願望並沒有得到實現，迎面而來的方天畫戟隨手一蕩，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狼牙棒輕輕的擋在一邊，然後就見一道烏光從前方刺來，在自己驚駭的眼神之中，悄悄的刺入了咽喉之中，然後就見一個健壯的身軀從戰馬上倒了下來。

    “那是我的身體。”金甲將軍緩緩的閉上了雙目，陷入了黑暗之中，再怎麼勇猛的武將，在李璟手下也不過一合之敵。

    三千精銳騎兵跟隨著李璟，手中的長槊刺出抽出，十分輕鬆嫻熟，也不知道實驗了多少遍，每次刺出之後，也不管戰績如何，很快就對下一位敵人下手，就算前一位沒有被刺死，自然是有身後的袍澤繼續刺殺。一時間只能看見無數草原騎兵紛紛摔倒在地，這些人手中多是戰刀，根本就沒有長槊來的長，一般的時候，戰刀還沒有砍在敵人身上，自己就已經被長槊刺穿，哪裡還有力氣斬殺敵人。

    “快走，快走。”納吉汗這次是真的慌亂了，他看見李璟率領的騎兵在很短的時間內再次鑿穿了自己的親衛部隊，而在遠處，數萬聯軍並沒有擋住唐軍的騎兵，反而在對方的進攻下節節後退，心中一慌，哪裡還敢繼續留在這裡，想也不想，轉身就走，他決定逃回去，然後再也不想南下了，唐軍絕對不好惹。

    “追，追上去，盡數斬殺，給他們一個教訓。”李璟看的分明，面色陰沉，想也不想，就命令大軍追上去，騷擾了大唐一番，造就了一番殺孽，還想著逃走嗎？李璟御駕親征，總得有鮮血塗滿自己的戰刀，否則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追殺

    隨著納吉汗的逃跑，聯軍頓時如同山崩一樣，他的聯軍也緊隨其後，率領殘餘兵力逃走，而李並沒有放棄追擊，留下千餘人保護行營之外，兩萬多大軍緊隨納吉汗身後，朝北方追殺。

    納吉汗面色陰沉，他沒有想到一場必勝的戰爭，到了自己手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他身邊還有數千騎兵，但他的膽略已經失去，不敢反過來和李決戰，只能是率領殘兵逃走，甚至他發現，原本身邊的盟友也越來越少。

    “厄爾倫，前面就是你的部族，趕緊讓人前去通報，弄點吃的，我們吃完之後，立刻隨軍北上，暫時離開這裡。”納吉汗對身邊一個中年人大聲說道，納吉汗知道，厄爾倫的部落在前方百里處，以前是一個很小的部落，自從跟隨自己南下搶劫以來，厄爾倫的部落壯大了不少，牛羊很多，完全可以讓自己填飽肚子，然後離開這裡。

    “是，納吉汗。”厄爾倫心中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想到身後唐軍正在追擊，自己還需要依靠納吉汗保住部落的一切，日後也需要納吉汗來幫助自己回到這裡，暫時損失一些想來沒有什麼關係。當下趕緊派人前往通知留在部落中的老者，準備吃食，接應大軍。

    “這裡是草原，是金人的地盤，李絕對不會進攻這裡的，否則的話，金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納吉汗一邊飛奔，一邊大聲說道。納吉汗說的是有道理的，這個地方距離長城已經是百里開外了，已經不算大唐的領土，而是金人的。在納吉汗看來，李未必會冒著和金人開戰的危險，追擊自己到草原深處。

    可惜的是，納吉汗還是是百里，就算是更遠的地方，李的騎兵照樣會踏足，更不要說，這次李就是要震懾草原人，讓草原人永遠記住中原的強大，讓這些傢伙不敢南下。

    等到納吉汗到達厄爾倫的部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厄爾倫部落上下宰殺牛羊，接待納吉汗等人，這個時候，納吉汗才有時間點了下兵馬，加上周邊的盟友，聯軍兵馬不過萬人，一些人都是戰死在原野之上，有些人是在逃跑的途中逃走的，現在跟隨在納吉汗身邊的，多是鐵桿盟友，或者就是順路前往自己部落。

    夜晚來臨的時候，納吉汗高高在上，周圍眾多盟友圍繞著篝火發出一陣陣哈哈大笑，這些人準備用自己的笑聲來驅散軍中低落的士氣。厄爾倫心中在滴血，他將部落中所有的牛羊盡數斬殺，這才有了今晚的晚宴，畢竟萬人的軍隊一個晚上消耗的糧食還是很多的。

    吃著手中烤羊腿，看著篝火前的舞蹈，納吉汗緊張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想到自己損失的兵馬，心中卻是一陣鬱悶，等到回去之後，還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起來。

    “該死的李，為什麼這個時候出關。”納吉汗捏緊了拳頭，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面色陰晴不定。他正在思索著回去之後，如何請完顏宗弼親自領軍南下，擊敗李，再次將長城周圍的地方當做狩獵的場所。

    “報，唐軍殺來了，唐軍殺來了。”這個時候，轅門處有一騎兵飛奔而來，口中發出惶急的聲音，聲音很大，將場中的歌舞都給壓住了。

    “什麼？”納吉汗猛的爬了起來，面色慌亂，他不曾想到李居然如此大膽，在這個時候居然追了上來，這讓他面色大變。

    遠處，隱隱可聽見一陣陣馬蹄聲傳來，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影子出現在原野之上，總之感覺上有千軍萬馬一樣。

    “迎戰，怕什麼。”納吉汗咬咬牙，抽出自己的戰刀大聲說道：“李長途奔襲，肯定已經疲憊不堪，我們已經休息了一段時間，以逸待勞，斬殺李。”這就是納吉汗信心來源之處，李長途奔襲，將士疲憊，戰鬥力下降，雙方廝殺，絕對不是草原大軍的對手。

    “大唐必勝！”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就見一道烏光衝擊了轅門，無數士兵蜂擁而入，如同砍瓜切菜一樣，防守在大營前方的草原騎兵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李率領大軍所滅。

    “大唐必勝。”身後唐軍將士紛紛發出一陣陣怒吼，聲音在夜空中迴蕩，一時間震動了整個部落。

    “大唐必勝！”最後一聲同樣是在月空中響起，只是不在前方大營，而是在厄爾倫的後方大營，只見在納吉汗驚駭的目光中，後營中忽然出現滔天的火焰，火焰橫空，瞬間點燃了夜空。

    “是那些漢人，該死的奴僕，這些該死的漢人。”厄爾倫看見自己的後營起火，頓時面色大變，很快就知道這把火是誰放的，他從大唐邊境俘虜了不少的漢人，將這些漢人都貶為奴隸，以前這些漢人不敢有什麼動作，現在不一樣了，大唐軍隊殺過來了，隨著那聲“大唐必勝”，就好像是信號一樣，這些漢人奴隸造反了，毫不猶豫的一把火燒了大營。

    納吉汗神情慌亂，一開始面對大唐軍隊倒還是有幾分信心的，但現在後方起火，他就擔心了，要知道後方不僅僅是厄爾倫部落的老弱，更是有大軍的戰馬，將士們正在前面休息，後方的戰馬正在被那些漢人奴隸在喂養，這個時候出了事情，後面的戰馬還在嗎？就算前鋒大營的將士能抵擋李的進攻，又能抵擋多久呢！

    “快走，離開這裡。”納吉汗不敢想像自己這個時候和李決戰的模樣，身邊的將士一旦丟失了戰馬，不但不能和李廝殺，甚至連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納吉汗毫不猶豫的捨棄了和李對陣的機會，召集身邊的軍隊，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納吉汗！”厄爾倫沒想到納吉汗會不戰而逃，這就意味著自己的部落即將落入李之手，自己的族眾也將成為俘虜，生死盡數掌握在李手中，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叫了起來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天子道歉

    李璟也沒有想到，在厄爾倫的大營中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略加思索就明白了，燕趙多豪傑之士，這些被俘虜之後，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苦楚，以前是沒有辦法，現在自己來了，大軍殺來敵人已經處在弱勢，這些傢伙豈不會奮起爆發。

    “大唐必勝。”一聲聲吶喊聲在空中響起，震懾人心。

    “納吉汗跑了。”厄爾倫望著納吉喊遠處的背影，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在這之前，他曾經勸過，大軍來到這裡，立刻啟程，遠離中原，納吉汗卻認為這裡已經距離中原比較遠了，李璟的兵馬未必會殺來，所以才會留下來。當然，那個時候人困馬乏，厄爾倫雖然有不同意見，但還是認同了對方的看法，但沒有想到，李璟居然如此大膽，在這個時候殺了過來，一下子將納吉汗的所有打算都給打碎了，加上自己大營中漢人奴隸突然造反，厄爾倫知道自己的部落已經完了。

    這一切都是誰的罪過呢？厄爾倫認為都是納吉汗的罪過，心中憤懣之下，忍不住大聲怒吼起來，周圍的部落聯軍一聽，心中慌亂，朝遠處望去，果然，藉著火光，看見納吉汗領著自己的牙帳親兵，正朝北飛奔，一時間大嘩，哪裡還有心思抵擋大唐軍隊的進攻。

    戰爭仍然在繼續，隨著納吉汗的逃走，其他的聯軍也開始四下奔逃，可惜的是，這些人感到悲催的是，後營中的戰馬正在四處奔逃，原本充當馬伕的漢人奴隸早在混亂之中，將戰馬放走，納吉汗運氣好，他的牙帳親兵搶了足夠多的戰馬，在危急時刻，搶先逃之夭夭。但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等到衝到後營的時候，後營的戰馬已經很少了。

    但身後就是無數敵人的追殺和進攻，讓這些聯軍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是在黑暗之中，四處奔走，倉皇而逃，在他們身後，是無數大唐軍隊。

    這一場戰爭來的是如此的突然，同樣，勝利也是來的如此突然，無論是李璟或者是大唐的其他將校都沒有想到，最終的勝利是如此模樣。

    李璟站在厄爾倫的牙帳前，在他前面，看見數百漢人衣衫襤褸，臉上帶有畏懼之色，甚至還有人身上還有刀傷，只是雙目中隱隱還有一絲期望。

    “多謝諸位兄弟，我李璟愧為大唐天子，讓鄉親們受苦了。因為李璟的無能，讓鄉親們為敵人所俘獲，讓鄉親們失去了自己的親人，這都是李璟之錯。”李璟老老實實的彎腰行了一禮。

    “陛下。”李甫面色一變，忍不住跪了下來，其他的漢人也都露出惶恐之色，從來沒有哪一位帝王如同李璟這樣，向老百姓彎腰行禮的，也都紛紛跪拜在地。

    “大牛，扶鄉親們起來。”李璟對一邊的李大牛說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朕也不是一個喜歡在臉上貼金的人，這次鄉親們被敵人所俘虜，家中親人多有死亡，這些都是朝廷的錯，是朕的錯。不過，今日也算是大喜之日，來，看看敵人都已經為我們準備了豐盛的食物，請。

    “謝陛下。”眾人聽了頓時高興起來，廝殺了一晚上，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盡，這個時候能吃到如此豐盛的晚宴是一件讓人十分高興的事情，更不要說，這些還是敵人準備的。

    “今日所得到的金銀財寶，朕會拿出一部分來，送給受難的鄉親們。”李璟從楊再興手中接過一個烤羊腿來，對對面的百姓說道：“這都是朝廷無能，讓鄉親們受苦了，這些錢財雖然不能挽回鄉親們的損失，不能挽回死難的鄉親們，但也算是朝廷的一點心意。”

    原本吃在吃喝的漢人奴隸聽了之後，有些人頓時痛哭起來，現在雖然剩下了數百人，但死在厄爾倫手下的漢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這裡面有多少是眼前漢人的家屬。若是放在以前，朝廷或許會為眾人報仇，但絕對不會有這種賠償。

    “不要哭，我大唐的子民流血不流淚，既然敵人已經殺到我們家門口了，我們自然也要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李璟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大聲了說道：“吃了這頓飯，你們就回去，我大唐的將士將會繼續追擊敵人，斬殺厄爾倫，斬殺了納吉汗。”

    “陛下，草民願意跟隨陛下北征，斬殺納吉汗。”一聲大吼傳了過來，就見人群之中出現一個壯漢，衣衫雖然破舊，但身上的氣勢雄渾。

    “陛下，此人叫做曹大力，剛才第一把火就是此人放的。”李大牛低聲說道。

    “哦，原來是曹壯士，來，賜酒。”李璟沒想到此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敢於在這個時候放出這樣的一把火來，也就是因為這一把火，讓大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勝利，能讓大唐得到這麼多的戰馬。此人膽大心細，但是讓李璟感興趣了。

    “謝陛下。”曹大力雙眼一亮，跪倒在地，接過酒杯，山呼萬歲。

    “不過，你雖然勇猛，但並沒有正規訓練過，你還是回去，朕會讓人教你軍陣之學，等下次朕御駕親征的時候，朕一定徵召你為親兵。”李璟笑呵呵的對李大牛說道：“賞魚鱗甲一副，戰刀一把，戰馬一匹，讓當地校尉認真操練一番，免得下次進軍的時候，只會一些蠻力。”李璟是武學大家，看的出來，曹大力雖然勇猛，但實際上，只是憑藉著一股蠻力，並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

    曹大力先是一陣失望，但很快就露出歡喜之色，能讓李璟同意參加北伐之戰，能做李璟的親兵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是天大的榮耀，整個大唐沒幾個人有這樣的能耐。

    “謝陛下聖恩。”曹大力趕緊拜倒在地。

    “我大唐若多一些你這樣的勇士，金人哪裡敢南下入侵中原？”李璟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羊腿咬了一個乾淨，將骨頭扔在地上，大聲說道：“將士們，你們吃飽了嗎？”

    “願隨陛下殺敵。”數萬將士聲音響徹夜空。

    “那就上馬殺敵。”李璟取了方天畫戟，大聲吼道。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宜將剩勇追窮寇

    納吉汗心中已經後悔到了極點，身後五十里處有大唐騎兵出沒，這說明大唐的騎兵已經殺到自己身邊來了，這才多長時間。納吉汗心中一陣暗罵。

    他知道自己的麾下已經精疲力盡了，歸根結底，和李璟廝殺一場之後，將士們好不容易逃到厄爾倫那裡，但也沒有吃好，就被李璟追殺，大軍不得已放棄了即將到手的食物，狼狽逃跑，現在已經跑了幾百里路了，每到一個部落，自己這邊剛剛準備上食物，敵人就殺了上來，摧毀眼前的一切，讓戰士們連吃的都沒有，在沿途，有的人連戰馬都沒有，光靠兩條腿在跑，最後，就沒有最後了，他相信那些失去戰馬的士兵，根本就逃不過大唐的軍隊，恐怕這些人已經被唐軍所殺。

    天邊的太陽已經躍出了地平線，一點火紅照耀著草原，納吉汗心中一陣失落，就在同樣的時間裡，他親自率領數萬大軍進攻李璟，最後身邊的兵馬不過千餘人，雖然都是精銳的牙帳精兵，但是和當初比起來，是有著天壤之別，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歸到以前的強大。

    以前他很不喜歡金人，最討厭金人出現在他面前，這就預示著自己又要對金人卑躬屈膝了，現在他恨不得金人馬上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因為只有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就能得救，哪怕那個時候身邊只有幾百人，那都是安全的，哪裡像現在這樣，自己的生命並不是掌握在自己身邊。

    他看了一眼周圍，周圍的盟友已經沒有多少了，而且各個臉上都是露出畏懼和恐慌之色，被李璟追殺的怕了，生怕這個時候李璟的兵馬再次追殺上來，可惜的是，李璟的兵馬真的追上來了。

    “撤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隱隱之中，納吉汗好像聽見了後面的喊殺聲，遠遠望去，果然看見天邊有一縷光芒出現，最後就見無數火光出現，面色大變，猛然之間抽打了一下戰馬，戰馬發出一陣嘶鳴，四蹄飛揚，朝遠處飛奔而走。身後的聯軍也都紛紛發出一陣陣哀嚎聲，緊隨其後，朝北方飛奔，這個時候，這些聯軍恨不得都生著翅膀，逃離這裡，可惜的是，他們的希望注定是不可能實現的。

    李璟親自率領大軍追殺，就是為了震懾草原，作為這次南下的罪魁禍首，納吉汗就是其中主要的誅殺目標，豈會放棄。

    戰馬飛奔，手中的方天畫戟掃過，手下無一合之敵，這些士兵有些人連戰馬都丟了，成了步兵，對李璟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心思，很輕鬆的被其斬殺，身後的高寵、李大牛、楊再興都是猛將，武藝高強，順風殺敵更是輕鬆的很。

    “陛下，這樣下去，我們很快就能將納吉汗斬殺了。”李大牛看著躺在地上的千餘屍首，漫不經心的說道。斬殺這樣的敵人實在是太輕鬆了，大唐軍隊根本就沒有什麼損失，這些人就被擊殺在地。

    “殺一個小小的納吉汗自然是不成問題，但我們還要摧毀他的部族，完顏宗弼已經南下，我們隨時都會遭遇，所以一定要小心。”李璟望著遠方，按照暗衛傳來的消息，納吉部距離這個地方已經不遠了，不會超過百里地，但同樣的，金人南下，完顏宗弼十幾萬大軍隨時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如何取捨，這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高寵等人面色一正，小小的納吉汗自然是手到擒來，但完顏宗弼呢！十幾萬大軍若是壓了上來，形勢就不大妙了。

    “哨探我們已經灑下五十里開外，想來，完顏宗弼追殺殺來，十分困難，我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撤退。”高寵想了想說道。前面百里範圍，就是納吉汗的部落，若是能將對方一舉擊潰，震懾草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陛下，一個小小的納吉汗，現在損失慘重，族中兵馬不過萬人，不如讓臣領軍一部，快速擊殺對方，陛下領軍隨後？”楊再興想了想說道。

    “不必了，就算前方有埋伏又能如何？難道完顏宗弼能擊敗朕不成？讓暗衛四處搜尋完顏宗弼的蹤跡。一旦發現不對，立刻就走。”李璟擺了擺手，笑道：“這肉都要到嘴巴旁邊了，若是這個時候將肉放跑了，可不是我李璟的作風。休息一陣，然後繼續追上去。”

    雖然擔心前方有完顏宗弼的十幾萬大軍，但李璟還是決定追上去，沿途也不知道剿滅了多少了部落，到了最後了，納吉部就在眼前，百里之外，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達，加上剿滅對方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的時間，李璟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在金人到達之前，剿滅納吉汗。

    四百里之外，一隻龐大的軍隊緩緩而來，行走在草原之上，踐踏著草原上的花花草草，這個時候正是牧草肥美的時候，一些小動物紛紛出了洞穴，尋找自己的食物，但很快就被眼前這支軍隊所震驚，嚇得紛紛逃回自己的洞穴之中。

    “大將軍，前方三百里處就是納吉部，聽說納吉部又南下了，也不知道奪取了多少金銀財寶和漢人，這次我們去了，可要多索要一些東西來。”完顏銀術敲打著戰馬，對身邊的完顏宗弼說道。

    “我想這一次，你恐怕是索要不到任何東西了，納吉部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戰敗了，那個納吉汗能逃回納吉部就已經不錯的了。”完顏宗弼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說道：“金狼衛傳來的消息，李璟已經率領三萬巡視九邊，那納吉汗兵馬雖然不少，但絕對不是李璟的對手，他這段時間經常騷擾大唐邊疆，已經成為李璟的必殺目標之一，這一次弄不好會遭遇李璟。”

    “那我們還等什麼，納吉汗好歹也是我們大金的屬下，可不能被李璟給滅了。”完顏銀術趕緊說道。

    完顏宗弼見狀搖搖頭，說道：“納吉汗表面恭順，實際上，不過和漠北相同，他借用我們大金的力量，不斷壯大自己，這次就算沒有李璟，我們也要好生教訓他一頓，若他被李璟所殺，我們趁機吞併其部族，再不濟，也要換一個人上來，但絕對不是納吉汗。走那麼快干什麼？傳令大軍緩慢前進。想來納吉汗還是能支撐幾天的。”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斬殺

    完顏銀術面色一動，頓時知道完顏宗弼的心思，不過是想著借李璟之手狠狠的削弱一下納吉汗而已，他心中原本有些擔心，不過這個時候，倒是點點頭，納吉汗表面上是金人的臣子，但實際上，最近對金人已經有了一絲嫌隙，最典型的就是屢次進犯中原，中原如畫江山，誰都想得到，完顏宗弼也想著再一次南下，但絕對不會是現在南下。

    金人還想著和李璟隔著長城而治，等到一定的時候，在南下和李璟決戰，這個時候觸怒李璟，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納吉汗這個時候南下，也只是想著自己的利益，而忘記了金人的大局，這種事情讓完顏宗弼十分不滿，自己離開漠北，固然是因為短時間內，對漠北不能形成絕對優勢，與大唐邊境的局勢有很大的關係。

    李璟真的北上巡視草原，納吉汗必定會面對李璟瘋狂的報復，完顏宗弼想借李璟之手，狠狠的教訓一下納吉汗，這樣可以讓納吉汗老老實實的成為金人奴才，成為金人手中的刀劍。當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狗會被對方所滅。

    “相信納吉汗手中還有一些兵馬，這樣的人只能是讓他們餓著，永遠都吃不飽，這樣才能會為你所用，讓他們吃飽了，弄不好，他們不會進攻你的敵人，反而會進攻你自己。”完顏宗弼接著說道。他神情洋洋得意，自從完顏宗望等人去世之後，完顏皇室中最能打仗的人就變成自己了。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完顏晟，這個人看上文質彬彬，但實際上，也是一個打仗的能手，瞞天過海，聲東擊西，照樣讓李璟吃了一個大虧。有這個人在，自己恐怕想要徹底的掌握軍權是不可能的。

    “大將軍說的甚是，李璟北上，恐怕草原上有許多部落都會有其他的想法，這對我們大金來說，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這次若是能狠狠的教訓李璟一頓，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完顏銀術也十分認同的說道。

    “那就行軍慢一些。”完顏宗弼笑呵呵的說道：“讓李璟教訓對方一頓，也可以讓納吉汗削弱李璟一次也是好的。”

    數百里之外的納吉汗恐怕也不會想到，被自己視為救星的完顏宗弼絲毫不顧忌自己的生死，他望著遠處的天空，驕陽照射，納吉汗又飢又渴，他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不光是他，身邊的將士們也都是如此，甚至連戰馬都吃的很少，他現在已經絕望了，他估算了一下，自己距離部落最起碼還有半天的時間，就是這半天，就好像是天塹一樣，讓他很難抵擋，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不少士兵墜落戰馬之下，這些人明知道墜落戰馬之下，必死無疑，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任由戰馬踐踏在他們身上，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硬生生被踐踏而死。

    在他的身後，傳來無數喊殺聲，他轉眼望去，就見身後數里之處，一個大漢，手執方天畫戟，正在率領大軍衝鋒，納吉汗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李璟，就好像是毒蛇一樣，就是這半天的時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金人，該死的金人，你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還沒有出現？”納吉汗死命的奔跑，不就是想著金人這個時候已經南下，只要能逃到金人身邊，自己就能留得性命，可是到現在，金人仍然沒有出現，這讓納吉汗十分慌張。

    “大汗。大汗，是大汗回來了。”這個時候，遠處忽然有一隊人馬飛奔而來，一陣陣歡呼聲傳來，納吉汗認出對方正是自己的牧民，臉上頓時露出歡喜之色。

    “快來救駕，快來救駕。”納吉汗頓時感覺到絕處逢生，趕緊大聲叫了起來。

    不曾想到，對面的牧民忽然傳來一陣陣驚呼之聲，納吉汗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慘叫聲連連，他轉頭望了過去，心中頓時一陣駭然，就見李璟手執方天畫戟，闖入亂軍之中，方天畫戟連連閃爍，就好像是砍瓜切菜，將自己的親衛盡數斬殺，眼見著就要殺到自己身邊了，頓時倉皇慘叫，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打著戰馬，期盼著自己能夠快速逃走。

    “殺，將這些人全給殺了，納吉汗的部落就在全面，殺過去，晚上吃個好晚飯。”李璟的聲音傳來過來，在亂軍之中響起，原本已經疲憊的唐軍將士也都紛紛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從長城殺到這裡，已經深入草原幾百里之多，沿途也不知道摧毀了多少小部落，除掉解救那些被俘虜的漢人之外，更多的就是殺戮，任何高過車輪的男子盡數被斬殺，就算是草原女子也成為大唐將士的俘虜，這些女俘虜將會送到中原，賞賜給立功的將士。

    這些將士們或許不會將這些小部落放在心上，但眼前的納吉部落就不一樣，它是這附近最強大的部落，不僅僅是人口眾多，更重要的是金銀財寶也是最多的，只要攻陷納吉部落，這次出征的將士們將得到豐厚的賞賜，那些金銀財寶，大部分將為將士們所有，一旦俘獲了納吉部落的女子，也將有優先挑選的權力。

    所以將士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所有的疲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各個精神抖擻起來，殺的納吉汗身邊的親衛慘叫連連，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一心只想著抽打戰馬，企圖讓自己能跑的更快一些。

    至於納吉汗早就已經絕望了，趴在戰馬的背上，他聽見戰馬的喘息聲，甚至看見了戰馬嘴角白色泡沫，坐下的戰馬也已經疲憊到了極致，眼下已經是竭盡全力，就算現在能休息，恐怕以後也不能使用了。

    “喝！”一聲怒吼聲傳來，頓時讓納吉汗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這聲音絕對不是他的屬下，潛意識中，手中的戰刀朝一邊砍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納吉汗的戰刀還沒有傷害到對方，自己就感覺後背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撕裂了自己的戰甲，偌大的身軀瞬間從戰馬上墜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