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宋末之亂臣賊子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簡樸為美

    坤寧宮，蘭蔻和扈三娘隔案而坐，面前茶香飄渺，氣氛倒是和諧的很，只有扈三娘臉上還有一絲遲疑，對面的蘭蔻看的分明，頓時笑道：“三娘多日不曾來此，這次來見我，恐怕有事吧！”她和扈三娘關係很好，說話也顯得格外親切一些。

    扈三娘聽了面色一紅，卻是不敢怠慢，還是將扈成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雖然小妹我不喜歡他，但繁陽侯好歹也是我的兄長，幼時對我十分照顧，小妹不得不求教姐姐。”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補貼這些錢財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但妹妹你確定要給你兄長補這些錢財嗎？”蘭蔻擺了擺手，身邊的宮女立刻從一邊的抽屜裡取出一個小匣子來，蘭蔻從裡面取出十張銀票來，每張面額一萬兩，這些就有十萬兩。

    “錢財自然是要給的，但爵位朝廷是要收回來的，就當這數萬兩銀子買一個爵位吧！朝廷的爵位都是將士們浴血奮戰疆場而來的，我家兄長也只是因為妹妹的緣故，才得了一個侯爺，享受了數年的榮華富貴，現在也差不多了。”扈三娘從裡面取了六張出來，說道：“只是小妹驚訝的是，大成賭坊明知道扈成是小妹的兄長，是朝廷的國舅，仍然和他賭，還弄的對方傾家蕩產，倒是有些意思。聽說這大成賭坊和暗衛有關係，不知道可是真的。”

    扈成固然是不爭氣，但就算是不爭氣，想要教訓對方，那也是自己的事情，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來教訓、算計自己的親人呢！

    “的確如此。”蘭蔻點點頭，對身邊的內侍說道：“你去問一下暗衛那邊，看看這個大成賭坊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暗衛經營的地方，也不能出現這種情況吧！好好的一個侯爺，居然被他們弄的傾家蕩產，一個侯爺尚且是如此，那些普通百姓又如何？滿朝文武都說暗衛如何如何，若真是如此，這樣的暗衛不能要。”內侍不敢怠慢，趕緊去詢問暗衛不提。皇后娘娘都生氣了，若真是暗衛所為，恐怕暗衛真的要倒霉了。

    “妹妹倒是認為此事與暗衛並沒有什麼關係，暗衛若真的如此膽大，或許是有人打著暗衛的旗號行事。”扈三娘可不想得罪暗衛，而且她也認為此事和暗衛並沒有什麼關係，暗衛權力雖然不對方和敢和一個侯爺動手，無論是杜興或者是陳龍都沒有這個膽子的。

    “這麼大的事情，暗衛若是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蘭蔻搖搖頭，沉思道：“陛下馬上要回來了，聽說陛下在宣府那邊吃了一個暗虧，心情不大好，繁陽侯的所作所為一旦被陛下知曉，必定會受到懲罰，甚至還會影響到幾位妹妹。”

    天下承平，那些跟隨李的老臣子們，各個都享受著榮華富貴，同樣諸女的親人們也都是跟著後面得到諸多好處，扈成就是其中之一，現在扈成都是如此，其他一些外戚恐怕也差不了多少。李是開國雄主，對這樣的事情必定是深惡痛絕的。

    “聽說前線是出了一些事情，不過相信我大唐肯定能客服這一切的。”扈三娘不在意的說道，前線就算是出了天大的問題，但只要有李在，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妹妹看我這身衣服，如何？”蘭蔻聽了一笑，站起身來，前後轉了一圈，秀出了婀娜身材。

    扈三娘看了一眼，雙目中卻是露出一絲奇異之色，蘭蔻的身材自然是無話可說，但扈三娘關心的卻不是蘭蔻的身材，而是蘭蔻身上穿的衣服，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蘭蔻穿的衣服還是去年的樣式，根本就沒有變化，而且她還記得這件衣服並不是宮廷織造處做的，而是蘭蔻自己做的。

    想大唐的皇后一國之母，是何等的尊貴，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還是自己做的，還是去年的樣式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但她仔細一想，就知道蘭蔻的心思了，不過是不想過著奢侈的生活，她希望不僅僅她自己如此，也希望皇宮中其他的嬪妃和她一樣，最後傳之天下，讓天下人都以簡樸為榮。

    “姐姐國色天香，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好看。”扈三娘看了自身一眼，面有尷尬之色，趕緊說道。

    李後宅管的並不多，對眾女穿衣服也不在意，像簡樸者有之，喜歡奢華者有之，穿著隨意者有之，反正整個大唐都是李打下來的，他是開國之君，對這些東西不在意，世人也就不在意。

    “並非姐姐故意如此，只是陛下最近正在進行一個計畫，準備讓金人權貴都喜歡中原的華美服飾，想讓他們過著奢侈的生活，也能享受榮華富貴，用以腐蝕金人的權貴，削弱金人的戰鬥力，我想著，陛下尚且如此對付金人，若我中原子民也像金人那樣，像陛下猜測的那樣，到時候，金人尚且沒有倒在榮華富貴之上，我們大唐搶先倒下來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蘭蔻苦笑道：“以前我還不在意，認為我大唐在陛下的率領下，自然是戰無不勝，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現在呢？你還是這麼認為的嗎？繁陽侯不就是一個例子嗎？他也是跟隨陛下身邊的老人了，居然沉迷於賭博之中，這難道不是一個教訓嗎？”

    扈三娘聽了面色更是尷尬，連連點頭，不敢反駁，蘭蔻說的可不是嗎？繁陽侯扈成僅僅只是其中一個個例，那京師之中其他人家呢？不也是如此嗎？蘭蔻沒有辦法下達懿旨，改變這種社會風氣，就算是李也不行，唯一能做的就是身體力行，讓世人都看的出來，堂堂大唐皇后，衣著簡樸，讓世人都以簡樸為美。不管最後如何，最起碼蘭蔻自己做到了。並且她相信宮中的姐妹們也會做到的。

    “姐姐說的極是，妹妹這邊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其他的地方就說不定了，有不少人可是想著濃妝豔抹，想得到陛下的寵信呢！”扈三娘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不滿的說道。

    蘭蔻卻是笑著搖搖頭。那些人豈能得到李的寵信？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我們是來交朋友的

    繁陽侯府，扈成看著面前的一切，面色陰晴不定，蘇杭絲綢做的屏風，從深海裡挖出來的血紅珊瑚，足有三尺高下，十分精美，還有旁邊樓宇涼亭，無一不是大匠所為，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東西不久之後都將成為別人之物，想到這裡，扈成心中生出一絲絕望來。

    “父親，宮中來人了。”外面長子扈靖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扈成面色一亮，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親自迎了出來，果然看見一個內侍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他認得這個內侍就是扈三娘身邊的小圓子。

    “見過侯爺。”小圓子看見扈成，卻是不敢怠慢，就算是以後不是侯爺了，但就憑著是扈三娘兄長這一條，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欺負的，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

    “公公不必多禮，娘娘怎麼說？”扈成急切的詢問道。一切都沒有自己的前途來的重要，現在他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扈三娘了。

    “這是六萬銀幣的銀票，是娘娘從皇后娘娘那裡借來的。”小圓子趕緊從懷裡摸出六張銀票來，扈成趕緊接了過來，臉上的喜色更濃了，有這六萬銀幣的銀票，不僅僅能還掉欠款，還能多上一些，足以作為周轉了。不過小圓子接下來的話瞬間就將其打入寒冰之中。

    “娘娘說了，這六萬枚銀幣就當做買繁陽侯爵位的報酬，錢侯爺是不用還了，但這繁陽侯的爵位要讓出來，以做警戒。”小圓子掃了扈成一眼，見扈成面色僵硬，哪裡敢停留，趕緊告辭而去。

    “父親。”扈靖聽了面色一陣驚駭，忍不住詢問道。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這樣，我是她的兄長啊！我是她的兄長啊！”扈成忽然一聲大吼，手中的銀票飛舞，散落四處，他的聲音淒厲，好像是一匹受傷的孤狼。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就算是商舖也是如此，賺沒賺錢都無所謂，但這個爵位卻是很重要，他是開國侯，是可以傳代的，就算是有三代而斬這個規矩，但只要有扈三娘的餘蔭，到時候邊疆出現戰爭，自己讓兒子去走一遭，照樣能拿到爵位，現在為了幾萬枚銀幣，居然將自己的爵位給丟了，這樣的取捨，讓扈成如何能忍受的住。

    “父親，父親，千萬不可傷了身體啊！”扈靖面色蒼白，趕緊將銀票撿了起來，忍不住抱著扈成的小腿，跪在地上大聲哭訴道，爵位丟了，說明以後扈家是低人一等，就算是有一個嬪妃姑姑也是一樣。

    “你知道什麼，失去了爵位，我們家就失去了一切，六萬銀幣就買走了我們家繁陽侯的爵位，你讓為父日後如何去見列祖列宗啊！”扈成這個時候心中十分後悔，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去賭坊，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讓自己沉迷其中，一下子輸了這麼多錢財，現在連自己的爵位都沒有了。

    “姑母，姑母或許有她的難言之隱吧！畢竟這錢是從皇后那裡借的。”扈靖想了想替扈三娘開脫道。

    “你知道什麼？她和皇后關係好著呢！莫說六萬銀幣，就算是六十萬她也能借到的，皇后仁慈，豈會提出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她，這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好一個扈三娘，好一個皇妃娘娘，宮中的榮華富貴，恐怕連自己姓什麼都已經忘記了。”

    “繁陽侯，繁陽侯在嗎？”扈靖還待說什麼，外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父子兩人望去，就見一個俊朗的中年人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笑眯眯的朝兩人拱了拱手，說道：“抱歉，抱歉，下人不知道繁陽侯，故此冒犯了繁陽侯，小人特地來道歉的。”

    扈成望著對方一眼，面色陰晴不定，他看見來者身後的壯漢就能猜到對方是誰了。大成賭坊身後之人，當然是不是真正的主使者，他並不能確定，但對方這個時候能主動上門，足以看的出來，對方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願賭服輸，扈某雖然輸的乾淨，欠了錢財，自然是還錢的，靖兒，點五萬銀票給掌櫃。”扈成心在滴血，這個時候給了錢財，就意味著自己的爵位已經遠離自己而去，自己將從貴族變成庶民，前後落差，讓扈成心中充斥著一絲憤恨。

    “不，不。侯爺說笑了，侯爺能鄙賭坊，那是我諸葛風的榮幸，偶爾賭兩把，也是小賭怡情，當做舒緩身心，哪裡能收侯爺的銀子呢？”中年人一巴掌拍在身後大漢的臉上，訓斥道：“還不將侯爺的借條還回去，真是沒眼力勁的東西。”

    “侯爺，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侯爺，還請侯爺恕罪。”原本一臉凶相的胡彪，這個時候跪在地上，就好像是一個可憐蟲一樣，讓扈成十分驚訝，望著胡彪雙手捧上來的借條，雙目中充斥著一絲火熱，只要將借條抓在手中，自己的爵位就能保住。

    “侯爺，您看這只是一場誤會，不是嗎？”諸葛風笑呵呵的走了上前，取了借條，將它撕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一些細小的紙屑隨風而逝。

    扈成見狀，頓時哈哈大笑，連連點頭，說道：“不錯，正是誤會。諸葛老弟，請。”扈成心中感嘆對方還是很會做人的，自己沒有伸手，對方就將借條撕毀，保全了自己的顏面，只是這數萬銀幣，就這樣消失了嗎？扈成心中一陣好奇。

    “謝侯爺。”諸葛風也是哈哈大笑，落後扈成半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大成賭坊最喜歡的就是交朋友，實不相瞞，像侯爺這樣的朋友，我們是想求都求不來的啊！”

    扈成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意和自傲來，賭坊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行業，哪裡有什麼資格來和侯爺做朋友的，諸葛風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他卻不知道諸葛風用這種辦法在燕京城中也不知道交了多少好朋友，否則的話，他的賭坊怎麼可能活到現在，甚至連暗衛的旗號都能打出來，一個沒有什麼權勢的繁陽侯，諸葛風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如此出入繁陽侯府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大盜

    繁陽侯府門前，扈成父子兩人親自將諸葛風一行人送了出去，望著馬車緩緩離去，扈成忍不住摸著鬍鬚說道：“還真是沒有想到，一個開賭場的人居然如此健談風趣，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商賈，而是一個讀書人。這樣的人卻做了商賈，真是可惜。”

    “父親說的極是，沒想到此人對詩詞之道也是有研究，就算是滿朝文武，也未必是此人的對手，真是想不到，這樣的人應該效忠朝廷才是，為何做了商賈呢？還經營一個賭坊，這，這簡直是難以想像的。”扈靖也有些驚訝的說道。

    “哼哼，朝廷，嘿嘿！”扈成想到了自己的妹子，差點就是將自己的爵位都給拿下來了，這樣的朝廷，不分青紅皂白，著實可惡，莫說是這個和朝廷沒有什麼恩惠的人，就算是自己，心中也有一絲不滿。

    “父親，這六萬銀子？”扈靖想到自己懷裡的六萬銀票，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複雜之色，六萬銀子可以做許多的事情，但就這樣放棄，扈靖心中心中也有些不捨。

    “混賬，一個爵位和六萬枚銀幣，誰重要？她不是想要我的爵位嗎？我就偏偏不給她，這繁陽侯可不是她給給予的，是我扈家當年對洪武天子的幫助，才會因功授予繁陽侯，難道她想要就要的嗎？你立刻進宮，將這些銀票還給她，我扈家不需要她的幫助。”扈成想到扈三娘，心中頓時生出無限怒火。

    “是，孩兒立刻送過去。”扈靖心神一動，連忙揣著銀票，朝皇宮而去。

    “你是說大成賭坊的人免了扈家的銀子？”扈三娘驚訝的說道：“賭坊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居然免了六萬銀子，賭坊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方，居然這麼好心？”

    “或許是因為繁陽侯到底是皇家外戚，若真的得罪了繁陽侯，不管這賭坊背後是誰，都會跟著後面倒霉，甚至有滅門之禍，更何況，免了六萬銀幣？奴才認為這些錢財已經到他的口袋裡去了，哪裡還需要免的？”小圓子不屑的說道：“他們已經在繁陽侯身上賺了足夠多的錢財，至於這六萬枚銀幣實際上要不要無所謂，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要，結好繁陽侯呢！”

    “不錯，想來這些賭坊不會這麼好心的，對於朝廷他們還是很敬畏的。”扈三娘點點頭，看著一邊的銀票，說道：“這樣也好，不但保住了銀票，還能保住爵位，兩全其美。”扈三娘雖然不喜歡扈成，但到底是自己的兄長，扈太公死後，扈三娘也只有扈成一個兄長，兩人現在可以說是相依為命。既然能還錢，還能保住繁陽侯的爵位，一舉兩得。

    “娘娘所言甚是。”小圓子連連點頭。

    “你這個愚蠢的東西，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一個暗室之中，老者面色陰沉，旁邊的諸葛風和胡彪兩人跪在地上，若是潘啟年在這裡肯定認識這個老者，正是控制自己的人物，他絕對不會知道，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居然有如此本領，掌控了潘樓之後，還掌握了大成賭坊，足見此人在燕京的勢力是何等龐大。

    “先生，莫非朝廷有什麼行動不成？”諸葛風面色一變，忍不住詢問道。別人不知道這裡面的緣故，他可是知道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勾當。

    “扈三娘從皇后那裡借了六萬銀幣，皇后可是好奇的很啊，一個賭坊居然敢去找侯爺要錢，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皇后原本是要讓暗衛查的，若不是老夫有點手段，恐怕這個時候暗衛已經上門了，你知道，一旦暗衛出手查探此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諸葛風面色一白，胡彪更是瑟瑟發抖，錢財動人心，數萬枚銀幣讓胡彪忘記了一切，差點釀成了大禍。若不是諸葛風知道其中的虛實，恐怕這個時候自己已經落入暗衛之手。

    “李璟這個時候正在查探南征大軍糧草之事，雖然我們手腳已經做的乾淨，但誰也不知道暗衛能不能查到一些東西，所以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老者眉宇皺了皺，說道：“不要有其他的動作，就當做是一個普通的賭坊，就算是找到什麼，也只是當做普通的官商勾結，朝廷也不會說什麼的。”

    “義父所言甚是，畢竟我們也算是暗衛的人。”諸葛風趕緊笑道：“就衝著這一點，暗衛查到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這一點風兒做的很好，暗衛是李璟的眼睛，只要將李璟的眼睛給遮住，李璟就算本領再大，也查不到我們的蹤跡，但絕對不能太囂張了，趙鼎這些文武大臣們對暗衛印象可是不大好，一旦被他們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恐怕就是你們的死期，李璟對於叛逆，絕對不會手軟的。”老者滿面笑容，儘是和煦之色，顯然對諸葛風十分欣賞。

    “多謝義父誇獎。”諸葛風臉上頓時露出高興之色。

    “不是誇獎你，你的聰慧和謹慎讓為父十分放心。”老者揮了揮手，讓兩人站了起來，說道：“老夫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輔佐陛下到什麼時候，李璟此刻聲勢正隆，氣運正旺，想要在這個時候摧毀他的江山十分困難。所以不得不做其他的準備。”

    “義父，當年秦朝、隋朝也不過二世而亡，這兩個國家當年是何等的強大，可最後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被義軍所滅，李璟勇武，好大喜功，只要他窮兵黷武，貪婪好戰，天下人必定會反對他的，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諸葛風雙目中閃爍著光芒，顯然對於如何推翻李璟，自己心中有自己的看法。

    “你說的有道理，實際上，我們現在也是這麼安排的，只是時間問題，短時間內，這一切不能快速的產生效果。”老者也點點頭，說道：“李朝、高麗乃至扶桑都是我們的盟友。只要堅持，我們必定能夠推翻李璟的殘暴統治。”諸葛風和胡彪兩人雙目中都閃爍著興奮之色，就是衝著老者的理論，才會團結在趙氏遺老遺少的門下，幹著一些陰司勾當。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東廠

    寬敞的馬車，就好像是一個移動的城堡，李端坐在其中，看著手中的奏摺，面色並不好看，他已經感覺到平靜的朝堂之下，有一股勢力企圖在顛覆自己的江山社稷，這對於李來說，是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但偏偏在暗衛的追查之下，沒有絲毫的頭緒。 就算是陳龍在江南發現了一些東西，但並沒有任何線索，一時間南征大軍糧草之事，似乎已經陷入了迷茫之中。

    “陛下。”馬車之外，傳來高湛的聲音，李輕輕的敲了一下車廂，就見馬車停了下來，然後就見高湛恭恭敬敬的上了馬車。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送來書信。”高湛雙手遞上了書信，趕緊退了下去。

    “京中奢侈之風如此盛行，真是可笑，我這邊還想著用這種辦法蠱惑金人，沒想到自己的老巢倒是出現這種事情了。”李看著手中的書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繁華容易消磨人的鬥志，當年的汴京是如此，現在的燕京同樣是如此。

    看著手中的書信，讓李心中生出一絲安慰，最起碼蘭蔻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知道自己的意圖所在，他不知道此事最後的結果如何，但他相信，只要京中的貴族們能做出表率，燕京之地，也能受到影響。可惜的是，地方上的奢靡不會受到影響的。

    縱橫天下而不敗的李在這個時候，心中也有種無力的感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節衣縮食，成為天下的表率，但在地方絕對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雖然我是在統治著天下，但實際上何嘗不是天下在統治著我。”李掀開窗簾，透過外面重重守衛，就看見遠處的阡陌，只見麥浪起伏，碩果纍纍，倒是一片豐收景象，在華北大地能夠有如此盛景，足以說明大唐這一年以來休養生息所取得的成就。這也讓李心中放鬆許多，不管怎麼樣，自己治理天下最起碼還是有點用處的。

    “到底是誰？”李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奏章上，陳龍的奏章仍然像是一柄利劍一樣懸浮在自己的頭頂之上，隨時會落下來，這只躲在暗處的碩鼠什麼時候能出現，這都是一個未知數，雖然李知道這只碩鼠絕對不會動搖自己的根本，但總是出現在面前，讓人感覺到噁心。

    “宗正，你見多識廣，你說這只碩鼠會在什麼地方？江南或者是廣南路？”李看見馬車外面，李甫騎著戰馬走過，頓時詢問道。

    李甫摸著鬍鬚，想了想說，說道：“陛下，這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臣是這只碩鼠，絕對不會去江南，江南的風景雖然不錯，但同樣的，將江南的消息滯後，若敵人在江南，恐怕行動不會如此迅速，所以臣認為，敵人絕對是在京畿之地，甚至就是在燕京城中。”

    李甫很有把握的樣子，就是李聽了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敵人若真的是在燕京城中，那一切也就好解釋了，但是燕京城是何等之大，經過多年的發展，燕京城人口已經數百萬，尤其是在興建燕京城和皇宮的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少工匠、商人、青壯湧入了燕京城，現在的燕京城中人數更多，就算是暗衛人數眾多，但也不可能盯緊每個人，所以碩鼠若是隱藏在裡面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麼樣，這只碩鼠總是讓人噁心，派暗衛去查吧！”李平靜的說道：“暗衛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查出點什麼來，宗正不感覺到很奇怪嗎？”

    “陛下，臣倒是沒有感到什麼奇怪的，這正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這裡面涉及到前朝，那肯定是有六扇門的餘孽在裡面，這六扇門可不比暗衛差多少，有六扇門居中策應，暗衛想查清楚，也就比較困難了。”李甫顯然是有所預料。

    “弄不好我暗衛之中就有六扇門的蹤跡呢！”李冷森森的說道。

    李甫面色一愣，也跟著後面點點頭，仔細想想，這種情況還真是有可能的，暗衛為了發展，就曾經招收過不少六扇門人，這些人良莠不齊，就算是加入了暗衛，也有可能和敵人勾搭在一起，一起腐蝕著大唐的暗衛，將暗衛化為第二個六扇門。

    “只是如此查探起來就更加的苦難了，六扇門如何能查探自己的呢？”李甫苦笑道。

    “那就再建一個就是了，互相監視，這樣更好。宗正以為呢？”李隔著窗子說道。聲音很平靜，就算是李甫也不清楚李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只是他面色一愣，卻是不敢說話，一個暗衛就讓文武百官各個提心吊膽，生怕家裡面有一個暗衛監視著，現在不僅僅除掉一個暗衛，還多了一個，那還了得。

    他正待勸說，忽然看見馬車旁邊正緩緩行走的高湛，只見他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頓時心中一動，不再說話了。這個老東西笑的如此燦爛，李甫並不認為他天生如此，恐怕心中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衝著這一點，李甫決定不再開口，或許洪武天子口中的另外一個情報組織早就設立了，只是沒有機會出現在世人面前而已，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了。

    李甫想到這裡，心中頓時微微一嘆，作為臣子，他是不希望皇帝陛下用這種陰司勾當，但作為皇室宗親，對於這種情況也是習以為常，皇室總得有點手段監視著天下，掌控著天下，免得有人趁機興兵作亂，壞了大唐的天下。

    “高湛，設立東緝私廠，監察暗衛。”果然馬車內，李平靜而冰冷的聲音傳來，一邊的李甫頓時面色變了起來，雖然早有準備，但沒想到李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甚至連政事堂都沒有商議過。雖然這個東緝私廠只是監察暗衛，可誰知道什麼時候也能監察一下文武百官。

    “僕臣領命。”高湛嘴角的笑容更多了，正是如同李甫所猜測的那樣，實際上內廷這種監察機構早已出現，只是沒有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世人面前，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洩密

    燕京，政事堂中，張孝純望著手中的文書，面色陰沉如水，窗紗之外，大雨傾盆，滴水簷下早就像小溪一樣，張孝純此刻的心情和外面的天氣一樣，並不好。

    趙鼎的來信就壓在張孝純心頭上的一塊巨石，現在除掉暗衛之外，還多了一個東廠，眼下這個東廠雖然是因為暗衛所設立的，但日後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針對文武百官，恐怕就算是李也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但對張孝純這樣的文人來說，這是一個不好的事情，自己的頭頂上多了一柄利劍，而且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斬殺自己。

    “請杜大指揮使來。”張孝純想了想，決定還是從根本開始，若暗衛自己能解決自身的問題，這個東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撤銷，只是張孝純在心裡面知道，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半響之後，就見杜興身著錦袍，醜臉冷峻，大踏步進了政事堂，朝張孝純拱了拱手，就找個地方坐了下來，不用想就知道，暗衛恐怕已經知道東廠設立的消息了，李此事並沒有瞞其他的人，就這樣明白的擺在檯面上，歸根結底，暗衛已經不是當年的暗衛了，隨著人數的增多，就算是杜興、陳龍兩人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手下，是不是有六扇門的餘孽，自身不夠強大，若是自身強大，洪武皇帝也不會在暗衛之外，再設立一個東廠了。

    張孝純想到這裡，心中有些同病相憐，忍不住勸說道：“杜大人，陛下還是信任暗衛的，只是暗衛良莠不齊，短短數年之間，就被人滲透了，導致朝廷機密洩露，只要杜大人能夠小心求證，將敵人生擒活捉，暗衛還是暗衛。”

    “張大人不必說什麼，這點道理下官還是知道的。”杜興冷冷的看了一眼張孝純，這些讀書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真的以為這些讀書人是為自己考慮，那你就想多，杜興幹了這麼多年的暗衛統領，難道還不知道這裡面的一切，分明就是想讓暗衛和東廠相互爭鬥，最後這些文人們佔便宜。

    張孝純臉上的一絲尷尬一閃而過，他是一個正經的讀書人多過一個政客，這個時候被杜興看破，心中還是有一絲尷尬的。很快他就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暗衛中的內奸要盡快找出來，暗衛是干什麼勾當的，杜統領自己清楚，朝中的那些文武官員們，也不知道有多少陰司都被暗衛所掌握，你杜大人對陛下自然是忠心耿耿，但其他的人呢？恐怕就算是你自己也分辨不出來吧！”

    杜興嘴角一陣抽動，和張孝純所說的一樣，暗衛之所以被這些文官所討厭，除掉所幹的事情外，更重要的還是所掌握的陰司，這些東西或許皇帝不會在意，畢竟水至清則無魚，李為天子，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畢竟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萬一哪天惹了暗衛，想除掉誰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成了致命之物。

    以前還有一個李在約束，現在就算是李也不能保證這些東西會不會流傳出去，一旦有些東西流傳出去，將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就算是李為了保持天子的威嚴，對於這些臣子也不得不加以處置。

    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杜興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災難，不僅僅那些文武百官會找杜興的麻煩，就是李也會如此。

    杜興面色蒼白，這些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只是想到如何解決眼前的矛盾，哪裡想得這麼深，當下站起身來朝張孝純行了一禮，就迫不及待的朝暗衛衙門而去，暗衛什麼東西最重要，就是掌握的資料信息最重要，一旦有了這些，就足以讓整個天下為之沸騰。

    “哎，但願我想在對方前面。”張孝純原本只是想與杜興商量一下，應付新來的東廠，但這麼一說，連他自己都感到害怕，一旦暗衛所掌握的資料的為他人所得，那大唐王朝就會被敵人鬧的天翻地覆，這樣的事情不是張孝純所能接受的。

    暗衛衙門後院地下，已經被挖空，這裡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資料室，地面用石灰鋪上薄薄的一層，這是用來防水的，一個狹小的鐵門封鎖住了內外，鐵門外面放著一張桌子，一個老者坐在桌子後面，那老者臉上帶著面具，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人。

    半響之後，就見一個暗衛手上捧著一個匣子，匣子上面寫著一個人名，老者看了一眼，就將匣子丟入鐵門旁邊的洞口之中，然後就在一邊的書籍上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暗衛某某查某某信息一份。”那名暗衛這才退了下去，這上面的記載都將作為暗衛的功績，供年底的時候換取銀錢和官位。

    暗衛對這流程很熟悉，在這鐵門之後，基本上丟失必死之人，因為能識得字，所以就留了下來，關入暗衛資料室內，看管暗衛資料，苟全性命。只是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終日見不得陽光，就算是吃的也是從旁邊的窗口送進去。

    “奉刑部周大人之命，差江陰知府阮文才的信息。”然後又見一個暗衛走了過來，手上出示一紙文書，上面蓋著刑部的大印。

    老者不敢怠慢，又將文書塞入後面的鐵門之中，很快，就見一個匣子從鐵門旁邊洞口中傳了出來，只見匣子上寫著“江陰知府阮文才”的字樣，說明這裡面藏著的就是阮文才的資料。

    “這段時間，你們刑部來的太勤了？難道我大唐的官吏都是一個貪污**之徒嗎？”老者忍不住詢問道。

    那名暗衛面色一愣，很快就說道：“這是刑部送來的公文，屬下只是照辦而已。”

    老者聽了擺了擺手，只要有刑部的公文，暗衛自然要輔助。他也不過是心中好奇，才會詢問一番，問過了之後，就讓暗衛退了下去。他只是一個記錄的人員，而不是管資料的人員。

    只是等到暗衛指揮使杜興親自前來的時候，才知道恐怕有大事情發生了。指揮使杜興是洪武天子潛邸走出來的人，平常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一旦來了，說明有大事發生。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侍郎之死

    杜興面色陰沉，望著老者說道：“最近可有人調取資料？”他心中有些擔心，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鐵門之後是什麼，這裡面隱藏著多少的秘密。

    “回大人的話，刑部、吏部、軍機處先後調取過資料。”老者看見杜興，不敢怠慢，趕緊回答道。他心中還有一絲好奇，一般前來調取資料的都是這幾個衙門，而且都是有手令或者是文書的。

    “次數多嗎？”杜興鬆了一口氣，不經意中隨便問了一句。

    “刑部最近調取的資料比較多。大人，難道刑部最近的事情比較多嗎？我大唐難道有那麼多的貪官污吏？不會吧！”老者遲疑道：“最近兩天，刑部已經調取了十三份各地官員的資料了。屬下認為這次數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十三份？”杜興面色一變，刑部調取暗衛資料這是很普通的事情，只要有刑部侍郎的手書就能調取，畢竟這是李璟下達的聖旨，可以方便破案的，但兩天調取十三份，這就有些問題了，非大案要案，牽扯的官員比較多，否則的話，誰會調這麼多的檔案資料？可是偏偏杜興知道，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大案要案的，所以這一切肯定是有問題的。

    “奉刑部周大人之命，咦！指揮使大人。”這個時候，外面有一個暗衛走了進來，看見杜興站在那裡，面色一變，雙目中一絲慌亂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之色，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

    “刑部？周大人？可是刑部右侍郎周元佐？”杜興盯著對方一眼，說道：“兩天之內，十三份，不，加上這一份是十四份了，你身為暗衛難道不感到奇怪嗎？”

    “這個，大人，不是說只要有刑部的公文，就可以直接放行的嗎？”那名暗衛神情頓時有些慌亂，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犯了忌諱，更重要的還是被杜興給抓住了，這下問題就大發了。

    “拿下。嚴加審訊。”杜興冷森森的望著對方一眼，就見黑暗之中衝出兩個人來，面色陰冷，那名暗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杜興也不理睬對方的求饒，蹲了下來，說道：“你也是暗衛的人，當知道暗衛的手段，你若是現在招出來，最起碼你的妻兒不會受到影響的。”

    “大人，真的沒有，小人只是得了一些銀子，絕對沒有洩露我暗衛的機密啊！”那名暗衛聽了臉上頓時露出恐懼之色，他是暗衛的一員，自然知道暗衛的恐怖之處，暗衛的監獄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能進不能出。進入其中必死無疑。當下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了。

    “為了一些銀子，居然洩露我暗衛的機密，真是找死。”杜興面色陰沉，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這廝不知道已經洩露了暗衛多少機密，還有刑部周元佐，杜興冷森森的望著周圍，說道：“傳令下去，立刻緝拿周元佐，好一個刑部侍郎，居然投靠了敵人，陰謀造反？”

    杜興一聲令下，暗衛紛紛出動，府衙大門敞開，數百騎兵呼嘯而出，朝刑部而去，在燕京城，暗衛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世人面前，這一個恐怖衙門，無論是官員也好，或者是普通百姓也好，就算是看見暗衛的府衙，也都是退避三舍，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眼下偵騎出動，整個燕京都給震動了，一些官員們也發現情況，各個臉上都露出驚駭之色，有條件的紛紛跟在暗衛身後，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刑部大堂中，刑部侍郎周元佐面色慌亂，在他面前的几案上多了一個小瓷瓶，這是剛剛發現的麼，周元佐知道是什麼意思，正因為如此，他才感覺到恐懼，心中生出一絲後悔來。

    “誅滅三族？或者死我一人？”周元佐想到自己不過四十歲，就已經是刑部侍郎，日後有著大好前程，可現在卻只能恥辱的死在這大堂之上。

    “或許，這就是報應。”周元佐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取了瓷瓶，將裡面的鶴頂紅一口喝了下去。

    等到杜興趕來的時候，卻已經發現周元佐已經自殺身亡，只見周元佐整個身形從椅子上滑落下來，雙膝跪地，整個人都撲在地面上。

    “罪臣周元佐枉顧皇恩，罪該萬死...罪臣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罪臣周元佐絕！”杜興看見几案上的書信，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寫完，嘴角更是一陣冷笑。想一死了之，這天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情，出賣朝廷的機密，偏偏最後還自殺，讓自己再次失去線索，這就是罪大惡極，這樣的人朝廷豈能饒恕？

    “查，將周元佐的家人緝拿歸案，封鎖周府，去搜，一根頭髮絲都不能放過，一定要查清楚，看看周元佐平日裡跟誰聯繫的。”杜興掃了四週一眼，說道：“還有，周元佐是如何發現我們到來的，是誰洩露了機密，都要查清楚。”

    杜興心中翻起了一陣陣害怕，自己不過是問了幾句話，耽擱了片刻時間，對方就用這麼快的速度通知周元佐，並且讓周元佐心甘情願的自殺，這背後所影響的一切，讓杜興心驚膽顫，周元佐的背後恐怕是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否則的話，消息怎麼可能如何靈通？

    “走，去政事堂。”杜興心中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暗衛偵騎四出，已經瞞不住政事堂的人了，這個時候唯獨和政事堂聯合在一起，才能渡過面前的災難。

    周元佐之死不過盞茶時間傳遍了整個燕京城，周元佐乃是刑部侍郎，就這樣在刑部大堂上自殺身亡，這是大唐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整個燕京城為之震動，這些人瞬間就明白一場風波即將到來。

    政事堂的張孝純等人也知道事情大條了，一方面飛馬稟報李璟，另外一方面命令暗衛、燕京府衙役紛紛出兵，甚至連城外軍隊也都出動，整個燕京城也已經戒嚴，雖然沒有封鎖城門，但整個大街小巷都是暗衛兵馬，尋找著一絲一毫的痕跡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文官的心思

    周元佐之死不過盞茶時間傳遍了整個燕京城，周元佐乃是刑部侍郎，就這樣在刑部大堂上自殺身亡，這是大唐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整個燕京城為之震動，這些人瞬間就明白一場風波即將到來。

    政事堂的張孝純等人也知道事情大條了，一方面飛馬稟報李璟，另外一方面命令暗衛、燕京府衙役紛紛出兵，甚至連城外軍隊也都出動，整個燕京城也已經戒嚴，雖然沒有封鎖城門，但整個大街小巷都是暗衛兵馬，尋找著一絲一毫的痕跡。

    “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朝廷的侍郎都是說殺就殺，一道口信就能要了對方的性命，恐怕就算是陛下想要殺人也要找個理由吧！”王穆嘴唇直顫抖，雙目更是露出一絲驚恐之色，侍郎距離他的官位還比較遠，但在朝廷中，能爬到侍郎這個位置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就這樣的人也能被別人抓住**，進而控制起來，加以威脅，在關鍵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要了對方的性命，就算是王穆自己心中也暗自吃驚。

    “是啊！想想心中就是一陣害怕，大唐王朝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強悍的敵人了，連一個侍郎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言不合，就要了對方的性命，還讓對方死的如此心甘情願。”耶律大石雙目中閃爍著一絲奇光，這種情況可是很少遇到，他來了興趣了。

    “耶律大人，不要感到興奮，應該想想等陛下回來之後，你我當如何應對吧！一個侍郎說死就死了，這樣的事情，大唐可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而且偏偏到現在，我們還一點蹤跡都沒有查到，諸位，這也是我們政事堂的恥辱啊！”張孝純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自己輔佐秦王監國，現在卻發生這種事情，讓他感覺到慚愧。

    “大人，此必定是前朝餘孽，想那前朝數位帝王都不是陛下的對手，現在更是不行，陛下江山如鐵，下官看來，恐怕趙匡胤再世，也不是陛下的對手，更何況這些碩鼠呢？”耶律大石哈哈大笑，全然不在意，說道：“這些人雖然弄出一點風浪來，難道還能掀翻朝廷的大船不成？”

    “暗衛資料被人洩露太多，恐怕對朝廷大局不利，朝中或許有諸多官員都已經涉足其中。”張孝純還是有些擔心，連刑部的侍郎被都被對方控制，更不要說其他的官員了，想到這裡，張孝純渾身發抖，他為自己的猜測而震驚。

    “大人顧慮太多了，實際上對方不會如此得逞的，下官看了一下，這兩年周元佐經過的案件不過百餘起，涉及到的官員也不過四十多人而已，對於大唐來說，這四十多個人不過滄海一粟，算不得什麼。”耶律大石卻是非常不在意，才幾十個人，大唐有多少官員，就算是耶律大石也不得己了，這樣的人就算再損失十倍，耶律大石也不會在意的。

    張孝純聽了頓時雙眼一亮，他還真的忘記了這一點，大唐官員也不知道有多少，關鍵是這只碩鼠進入大唐沒有多長時間，暗衛的資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的，就算是周元佐想要拿到也是小心翼翼的，如此說來，雖然資料已經洩露，但實際上範圍並不廣。

    “若非耶律兄如此一說，下官都差點入了魔障了。”張孝純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拱手說道：“碩鼠就是碩鼠，就算暫時得利，也只是一時而已，暗衛資料何等之多，就靠一個刑部侍郎，在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得逞的。”

    “張兄所言甚是。”耶律大石笑呵呵的點點頭，說道：“敵人雖然躲在暗處，但幾天瘋狂的盜取暗衛資料，說明他們心中已經生出了恐懼。”說到這裡，兩人頓時相互望了一眼。

    “南征大軍！”猛然之間，兩人脫口而出，他們都知道暗衛在調查南征大軍的事情，也只有這件事情才有可能影響到那隻碩鼠。

    隱隱之中，張孝純兩人猜測到陳龍在金陵的行動或許已經觸及到了碩鼠的核心，所以才會讓碩鼠如此瘋狂，在最後的關頭，才會讓刑部侍郎出手。

    “陳龍到底發現了什麼？”耶律大石忍不住說道：“碩鼠如此緊張，連周元佐的性命都不顧了，想要讓一個侍郎成為自己的內應可不簡單啊！這個時候輕易拋棄，足見碩鼠已經害怕了。”

    “查到最關鍵的時候了？”張孝純遲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讓陳龍繼續查下去，至於京中之事，我們暫時先緩一緩。倒要看看這只碩鼠究竟想幹什麼？”

    “下官倒是認為這只碩鼠還在京師，甚至有可能是在暗衛之中，誰知道暗衛資料所在，想取暗衛資料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耶律大石想了想說道：“只是想要查暗衛，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陛下才會弄了一個東廠，這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張孝純苦笑道：“一個暗衛就已經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膽顫心驚了，更不要說多了另一個暗衛，或者說比暗衛更加恐怖的東廠。這些可都是不全之人，這些人更加的陰沉，更加的恐怖，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有陛下在，這些人能鬧出什麼風波來？”耶律大石卻不在意，無論暗衛也好，或者是東廠也好，在李璟手中，難道還能翻天不成？若李璟不在，無論暗衛或者是東廠，又豈是這些文官們的對手，一起圍攻，就能將東廠或者暗衛消滅的乾乾淨淨。

    張孝純點點頭，心中也贊同耶律大石的看法，這若是李璟在這裡，必定感到好笑，在歷史上，明朝的廠衛是何等強大，文官如同豬狗一樣，任由這些廠衛為所欲為，到了後期更是權勢滔天。

    “聽說宮中的內侍準備開始招人了？”張孝純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有些擔心的說道：“陛下英明神武，應該不會同意吧！最起碼現在連陛下的聖旨都沒有到，可是，若不如此，這廠衛不由內侍組成？如何來監控那些暗衛？”

    “哈哈，那就不是由我們來決定了，陛下恐怕早就考慮好了。”耶律大石搖搖頭。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

　　燕京城外，文武百官聚集，大唐洪武皇帝今日班師還朝，雖然這次御駕親征，李璟並沒有取得什麼顯赫的戰功，但李璟救民之心卻是傳遍了天下，引得天下人的讚賞，哪怕是在燕京城，百姓們聽說李璟歸來，各個都自發的走出了自己的房屋，迎接皇帝陛下的歸來。

　　潘樓之上，老者和潘啟年站在臨街的窗口前，望著腳下的百姓，潘啟年面色平靜，只是偷偷的望著一眼老者，見老者面色陰沉，雙目中光芒閃爍，一雙眸子之中，閃爍著陰毒之色。

　　他心中一陣暗笑，刑部侍郎之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師，潘啟年也知道這是何人的手段，在驚駭的同時，更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潘啟年或許就是第二個周元佐，堂堂的一個侍郎都這樣輕鬆捨棄，更不要說自己這個商人了，更是會輕易拋棄。

　　“這次算是失策了，早知道李璟只是虛晃一槍，我們就不用如此大動干戈了，這次損失了不少。”老者嘆息了一聲，這是他首次承認自己錯誤，因為自己的錯誤，讓他手下損失了不少，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勢力，從南到北，一批精英骨幹都被自己親手下令除掉了。

　　“一個堂堂的侍郎被迫身亡，李璟必定會大動干戈，索性的是，洪武天子並不知道我們的人馬在京師，就算對方查到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任何關係。”潘啟年勸慰道。

　　“不，這段時間我們全部都要轉到地下來，老夫這段時間是不會聯繫你的，你還是做的掌櫃，外面的事情也不用管，暗衛也是如此，那邊不要聯繫了。”老者搖搖頭說道：“無論是李璟或者是他身邊的人，都不是簡單貨色，他們或許猜不到我們真正的身份，但肯定會關注京師的，京師是他們重中之重，只要京師能夠穩定下來，朝廷就不會亂。”

　　“是。”潘啟年心中一陣竊喜，總算是可以安穩一段時間，不管以後如何，最起碼過一段時間是安全的，但想到自己的兒子，心中的一點想法瞬間消失，最後化成了一聲長嘆。

　　“李璟回來了，嘿嘿，他自詡為無敵天下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被金人給打回來了嗎？前腳滅了敵人，後腳被敵人入侵遵化等地，這樣的皇帝真是我漢人的恥辱。”這個時候，遠處有一輛明黃龍輦緩緩而來，只見明黃布幔之中，隱隱可見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端坐在那裡，就算是比較遠，老者也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彎下腰來。老者面色陰沉，冷森森的說道。

　　潘啟年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大唐皇帝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奔襲草原千里，斬殺敵酋，威震天下，至於遵化之地更是因為內外勾結，才會讓敵人奪取了龍井關等地，後來為了被俘虜的百姓，更是將到手的俘虜拱手相讓，這樣的事情，在老者的眼中，卻成為天大的笑話，這讓潘啟年搖搖頭，難怪最後李璟能夠掌控天下，眼前的老者就好像是碩鼠一樣，四處躲藏，這樣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

　　鑾駕之上，李璟面色平靜，手中卻是拿著一本奏摺，這本奏摺兩天前就落入自己的手中，政事堂傳給自己關於周元佐之事，不得不說，李璟還是很震驚的，更是李璟感到遲疑的是在奏摺之上，所列舉的近五十位官員的姓名。

　　這數十人上從知府下到縣令，各部書辦等等，都被列舉其上，這些官員牽扯甚廣，燕京、汴京、洛陽、西京、建康等等都有官員涉足其中，張孝純等人之所以不敢處置，一方面是因為這些人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些人和碩鼠有關係，二來牽扯甚廣，一旦動手必定會讓全國上下都為之震動，這數十人之後，還有沒有其他的人，都是有可能的。

　　“陛下，這些人我們並不能確定是不是和碩鼠有關係，有些人還是比較能幹的，治理地方有方。”趙鼎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幾十名官員現在都是榜上有名，關鍵是不管有沒有問題，一旦上榜恐怕都是有問題的。按照趙鼎的想法，這些人就算是有被陷害的可能，但站在皇帝的立場上，這些人都是沒有可用的可能了。

　　“暗衛的人查了嗎？這些人可有什麼異動？”李璟敲了敲面前的几案，用起來，不放心，不用，有些人也有才幹的，不用也可惜。

　　“回陛下的話，這份名單暫時沒有傳遍天下，但臣擔心的是碩鼠已經將名單傳之各地。若是如此，這些人畏懼朝廷律法，未必不會鋌而走險。”趙鼎擔心的說道。

　　“鋌而走險？能幹什麼？起兵造反嗎？應該不會吧！”李璟笑道：“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起兵造反也是不可能的，朕看這碩鼠不過是想看朕的笑話。一巴掌拍不死，反而會讓人感到不爽，碩鼠大概就是如此。”

　　“真是可惡。”趙鼎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若真是像李璟所說的，的確是一件讓人十分鬱悶的事情，若是旗幟鮮明的造反，刀對刀，槍對槍，就算是輸了也無所謂。

　　“暗衛已經被腐蝕，哼哼，除非我們能找到最後的敵人，否則的話，我們只能是這樣無限制的猜測下去，讓天下人都感到惶恐，隨時都擔心朝廷的人會找上門來。這樣一來，天下人人，還有誰會為朝廷辦事？”李璟想了想，說道：“讓這些官員都進京吧！進燕京書院學上一兩個月，這些人做官久了，再讓他們做做學問，也能讓他們想起讀書的時候，曾經發下的誓言，想當年年少輕狂，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哪裡像現在這樣，沉浮宦海之中，早就忘記了當年自己心中所想。”

　　“陛下所言甚是，臣當初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想著效忠朝廷，為天下百姓做主，哪裡像現在這樣，終日沉浸在官場之中，成了一個官場俗人了。”趙鼎面有苦澀，低聲自嘲道。

　　“趙卿和其他的官員不一樣，不是嘛？否則的話，朕也不會讓你成為首輔。”李璟頓時笑了起來，趙鼎這樣的官員還是一個正經文人，知道自己的底線所在。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處置

    趙鼎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睜大著眼睛望著李璟，還真的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將這些官員都剝奪了官職，回來當一個讀書人，這些人願意嗎？這地方的官員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一個人離開了，其他的人都要頂上去，現在大唐的官員雖然比不上前朝，但像他們離開原來的轄地來到燕京，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這叫進修，學學聖人言，方能治理好天下。這些來了燕京的時候，不准攜帶書僮進入學院，也不准住什麼獨門獨戶，朕看兩三個人住在一起挺好的，在讀書閒暇之餘，種種糧食，勞作一番也是很不錯的。”李璟笑呵呵的說道。

    在天朝，一旦有官員能陞遷，或者即將發生什麼事情，都會送到專門的學校去培訓一番，美名其曰叫做進修，雖然有些是形式主義，但不得不承認，有許多當官的都願意去進修，這也是一種資質，在裡面接受黨的先進性學習，在一定的時候，也有效果的。

    當然，李璟不指望這些人出去之後，每個人都會忠於朝廷，勤於王事，善待百姓，但只要有一個人明白這個道理，李璟就等於賺了。

    “沒事的時候，朕會過去看看他們，你們這些政事堂的人也可以去看看，教他們如何處理政事，勸課農桑，成為一名好官。”李璟笑道：“兩個月時間太短，那就三個月，應該差不多了，地方上的政事暫時由副手處理一下，相信幾個月的時間沒什麼問題的。”

    “陛下聖明。”趙鼎頓時鬆了一口氣，實際上，在地方，尤其是縣城，正印官員也只是務虛，其他的都是由副手操辦，入京三個月實際上問題不大。

    “若是進修能改變許多問題，那天下才能真正的太平，可實際上，這種情況可能嗎？最難進修的就是人心，現在朕感覺到，在這平靜的燕京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朕這輛龍輦呢！”李璟望著外面的街道，悠然長嘆。

    “陛下何故有如此感嘆，臣認為，碩鼠只是一小撮人物而已，大唐的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大唐的子民都是愛護陛下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百姓迎接陛下的歸來。”趙鼎趕緊解釋道。

    “那是自然，老百姓都希望能過上太平的生活，只要我們能夠讓老百姓過上太平日子，誰都不能動搖大唐江山。”李璟還是很有自信心的。就算眼下出現了碩鼠這樣的人物，也是如此。

    “就按照剛才說的去辦吧！這些人進修期間，不能與外界接觸，在離開的這段時間，暗衛、東廠的人都給朕查，朕不會願望一個好人，但絕對不會姑息一個壞人。”李璟面色陰森，讓對面的趙鼎不寒而慄。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不是李璟變仁慈了，而是因為李璟變的更加的隱蔽，相信這些人若真的有問題，那麼在離開這幾個月裡，肯定能將這些人查的一清二楚。

    “你說，這裡面有人若是心裡有鬼，接到朕的聖旨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李璟忽然笑呵呵的望著趙鼎。

    趙鼎神情一愣，頓時明白李璟言下之意了，面色一陣駭然，若心裡有鬼的人，接到聖旨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進京，而是找個地方自殺了了事，或者就乾脆舉旗造反。不管最後如何，只要進入燕京的人，或許大多數都是好人。

    很快，一道道命令逕自飛往全國各地，凡是在名單上出現的數十人很快都收到了前往京師的文件，果然如同李璟所猜測的那樣，當天自殺者三人，畏罪潛逃者五人，還有一些人面色蒼白，惶惶不可終日，最後在衙役的護送下進京。只是這些人離開之後，很快就有人在所轄的地方進行巡查探訪，最後有些官員還沒有入京，個人消息都已經落入朝廷之手，剛剛進入城門，就落入刑部之手。

    等到了燕京學府的時候，近五十人的隊伍最後只剩下了近三十人，如此高比例的淘汰讓李璟心中發麻，政事堂的官員們感到震驚，這才是國朝初期，李璟建立大唐才多長時間，被腐蝕的官員居然有如此之多，而且剩下的二十多個官員之中，還有沒有這樣的人物，就算是李璟也猜不到。

    “大唐建立才多長時間，看看這地方的官員們，都成了什麼樣子了？”大殿之上，李璟將手中的厚厚的奏章扔在金殿之上，冷森森的說道：“成為朝廷的碩鼠，陰謀造反者也就算了，官商勾結，朕也認了，還有的官員庇護的是誰？最後連藥監司的人都出來了，為一個商賈做背書，售賣假藥，假藥方，說這個藥方來自宮廷，能夠讓人延壽十年，青春永駐，這可能嗎？若是如此，這天下也不是朕的天下了，趙宋的皇帝仍然坐穩江山，還有什麼，說朕夜御十女，就是靠什麼龍虎金丸，這樣的藥材居然也有人買？刑部、吏部的人都是死絕了嗎？這樣的官員還留任上，連藥都能造假，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做人的資格，現在這些人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朝堂之上，穿著官袍，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你們難道不感覺到羞恥嗎？”

    “臣等有罪。”大殿內眾人紛紛下跪。

    “藥監司孫休元誅三族，凡是與此有關的官員，一律充軍河湟故地，遇赦不得犯規，凡是與此案有關的商賈，一律抄家，讓他們去做乞丐。”李璟雙目中蘊藏著殺機。雖然犯事的官員很多，李璟不可能都處置的，只是選取其中的一個例子。

    “臣等遵旨。”趙鼎等人面色蒼白，李璟對待臣子，從來沒有如此，也能看的出來李璟的憤怒。

    “凡是此次犯事的官員，一律從嚴處置。”李璟掃了眾人一眼，說道：“這有罰必有賞，賞就從這次進京學習的官員中選取吧！凡是沒有大錯的官員，進修之後，直接提拔，吏部遇缺即補，這些人都是對朝廷有功勞的人，朕不能讓他們寒心。”

    “陛下聖明。”趙鼎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洪武天子還是講道理的一個人。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暗鬥

    一場風波隨著李璟的聖旨傳達四方，而在京師之中也同樣掀起了風波，一個小小藥監司就讓整個燕京城變的風聲鶴唳，也不知道多少官員夜不能寐，也不知道有多少商家生怕暗衛找上門來，這些商人或多或少的在私德方面都有問題，以前只是沒有發現而已，現在不一樣了，商人最近太猖狂了，各個矛頭都指向這些商人，雖然不知道商人中到底有誰在操縱這一切，但總是在商人中間是沒有錯的。就算是潘樓中的潘啟年這些日子也受到了暗衛的盤查，讓他心中生出警惕。

    潘樓是什麼地方，這裡面多是文人墨客聚會的地方，這些文人基本上都是不將暗衛放在心裡的，眼下碰見這種情況，也同樣是無可奈何，只能讓暗衛自由出入潘樓。潘啟年甚至暗中慶幸老者的神機妙算，將所有的痕跡都已經消除，否則的話，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倒霉了。

    建康戶曹劉春峰不過三十多歲，相貌儒雅，家裡賢妻，還給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一家三口生活在建康之地，倒是自由自在，但這天隨著一紙詔書落入劉春峰手中，劉春峰面色頓時了變了起來。

    “夫君為何此事還不休息？”夜晚，燭光閃爍在窗戶上，妻子李氏身上披著一件秋衣走了進來，劉春峰家裡人口比較少，李氏也只是隨身帶著一個侍女，但平日裡，多是李氏服侍自己的夫君。只是今日看見自己的夫君神情慌亂，雙目游離，不像平日那樣的儒雅。

    “夫人，你看這個。”劉春峰看著自己的妻子一樣，從手袖中摸出聖旨來，說道：“這是今日從燕京傳來的聖旨，招我入燕京學府學習。”

    “去燕京？燕京學府？妾身可是聽說了，燕京學府可是一個好地方啊！夫君若是去那裡讀書，日後前程不可限量。”李氏卻很歡喜。天下現在有三大學院有名太原學府、汴京學府、燕京學府，其中燕京學府甚至是後來居上。傳聞從燕京學府中出來的學子，最後都是官運亨通。

    “若是平日，自然是好事，但現在？”劉春峰忽然從一邊又取了一張紙來，遞給自己的夫人，說道：“看看吧！這是有人傳給我的，當年先父曾經殺了一個過路的商人，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現在已經知道了。”

    李氏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說道：“所以這個人是在要挾你？”她知道，此事關系重大，自己的丈夫在建康城中有清名，若是傳出自己的父親居然殺人，恐怕整個建康城的官員們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待自己的丈夫。

    “不錯，他們是在要挾我，只是我劉春峰是誰，受天子大恩，豈會受對方要挾。只是，這個時候燕京的聖旨，讓人感到為難。”劉春峰遲疑道：“恐怕這並非是什麼好事啊！”他目光閃爍，顯然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李氏看的分明，忍不住說道：“夫君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錯，就在昨天蘇州守備逃跑，被暗衛所殺。傳聞，當日他也是接到了聖旨。”劉春峰想了想，低聲說道：“唯一不同的是，他接到是武學的聖旨，我接的是燕京學府的聖旨，一個學武，一個讀書而已。雖然小有不同，但實際上，都是一樣啊！”

    “啊！”李氏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丈夫如此緊張，在這聖旨的背後恐怕是索命旨意，就算是進京，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只是逃跑？連守備都被殺了，一個小小的戶曹能逃的了嗎？

    “夫君，妾身以為，只要夫君沒有背叛朝廷，背叛天子，想天子是何等的聖明，肯定知道夫君的忠心，天子是聖明之人，豈會對你這樣的忠臣下手，更何況，就算是逃，我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這裡都是大唐的天下。”李氏杏眼微紅，低聲勸說道。

    劉春峰聽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沒有逃走，沒有其他的想法，實際上也是因為如此，自己雖然有污點，但實際上自己並沒有背叛天子，並沒有和敵人同流合污，二來，就算是逃走，恐怕也沒有任何用處，這裡是大唐，想逃也逃不了哪裡去。

    “想逃，總旗大人猜的一點都不錯，你這個叛逆，就是想逃走。”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夫妻兩人面色一變，就見房門被撞開，四個壯漢面色猙獰，身著黑衣，手執大刀闖了進來，為首一人生著一雙三角眼，此刻望著李氏，雙目中光芒閃爍，嚇的李氏一聲尖叫，忍不住躲在劉春峰身後。

    “你們是什麼人，敢擅闖朝廷命官家中，還有沒有王法？”劉春峰面色大變，很快就反應過來，指著對方大聲訓斥道。且不論自己有沒有過錯，在沒有刑部下達命令之前，自己都是無罪的。現在對方居然如此大膽，劉春峰頓時一陣大怒。

    “哈哈，好一個戶曹大人，恐怕你不知道吧！當你接到聖旨的一瞬間，就說明你已經不是大唐的官員了，而是朝廷的叛逆。對付一個叛逆，還有什麼有王法之說，不光是你，就是你這個如花似玉的夫人恐怕，嘿嘿！”三角眼雙目盯著李氏，目光灼灼，好像是見到什麼有趣的獵物一樣。

    “你，你放肆。”劉春峰俊臉漲的通紅，指著對方，手指顫抖。

    “放肆，等到了大獄之後，就知道是誰放肆了。來呀！帶下去。”三角眼目光閃爍，雙腿朝前走去，右手伸出，就準備來拉李氏。

    “真是好大的夠膽，都說暗衛在民間很囂張，以前還不知道，現在卻是親眼所見，暗衛果然不同凡響啊！”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嚇的三角眼面色大變。

    他猛然之間頓時抽出腰間長刀，冷哼哼的說道：“是誰，是誰？是誰這麼放肆，敢阻攔暗衛辦事。”

    “不要提什麼暗衛，現在已經不是你暗衛稱雄的時候，像你這樣的敗類，就應該送到詔獄中去。來人，將這個朝廷敗類拿下。”黑暗之中，一道烏光破空而出，落在地面上，發出一陣金鐵之聲，卻見一面鐵牌落在地上，上面寫著“東廠”二字。

    “東廠奉旨監察暗衛，現在你總算明白了嗎？”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周圍就傳來一陣衣衫奔走的聲音，三角眼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幾柄長刀落在頸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