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45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6
110.第110章 喝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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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咕,咕咕咕……」

    肚子突然叫了起來,此時才感覺出強烈的餓意來,胃裡空空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雪兒也聽到了聲音,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烏雞湯補補!」說完拎起床頭櫃上的保溫盒,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我趕緊喊住:「等等!小爺我又不是坐月子,喝啥烏雞湯啊?」

    她雙手叉腰扭過頭,瞟了我一眼道:「你流了那麼多血,跟女人生孩子差不多的,現在的狀況等於是坐月子,喝點烏雞湯正好可以補血!」

    「那我也不喝!」

    「好吧,你說想喝什麼?」雪兒嘆了口氣,不打算跟我爭辯下去。

    「喝奶,你的……」

    「我砸死你!」這丫頭說著將手裡的保溫盒舉過頭頂,就要撲過來。

    見狀我趕緊賠笑著改口:「開玩笑的!瞧你,還當真了,就算我想喝,現在的你也擠不出來呀,嘻嘻,嘻嘻……」

    雪兒攥著拳頭在我面前晃了晃,終究沒有落下來,憤憤道:「大色狼,姐要不是看你有傷在身,早就弄死你了!你呀你,就是一個喝稀飯的老太婆。」

    我有點愕然,反問道:「什麼意思?」

    「無恥(齒)下流!」

    「我去,原來是這個意思,不過你可以說我色狼,但不能罵我無恥下流,因為色狼也是有尊嚴的!」

    「哼!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她斜瞟著我嘀咕起來,隨即撇撇嘴,「上官色狼,你到底想喝什麼?不說的話就算了,我還懶得下樓呢!」

    心說再閒聊下去,食不果腹的肚子也要抗議了,忙隨口回應道:「買點排骨湯吧,多放點蘿蔔之類的青菜,顯得清淡些。」

    「你這傢伙,要求還不少……」雪兒嘟囔著出門而去。

    病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空落落的,有種說不上來的寂靜,這感覺,放佛置身於一片荒野之中。

    頭有點沉,也許是身體透支得太多,精氣神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遂閉上了眼睛,打算再睡一會。

    迷糊糊的剛要進入夢鄉,突然額頭上一涼,有一滴冰冷的水珠落在了上面,帶著扎人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不由得微微一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裡泛起一陣疑惑,天花板上怎麼還有水呢,忙用手輕輕的拭了去,同時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在我眼簾打開的瞬間,一張漂白的臉忽的一下趴了過來,上面還滑動著冰冷的水珠,眉毛下面的兩個黑乎乎窟窿直視著我,嘴角殘留著一道血痕。

    這臉是沈長清的!

    與此同時,她頭上的濕漉漉長發也垂了下來,耷拉在我的床上,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頃刻功夫,就已經將被子完全覆蓋,把我壓得喘不開氣。

    「你……你不是已經被焚燒殆盡了嗎,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急促著開了口,斷斷續續地質問起來。

    「上官浩宇,我要殺了你!」

    她張開了嘴巴,裡面一如既往,是密密麻麻的尖細牙齒,散發著腥臭味,朝我脖頸上咬來。

    雖然很想把她推開,但受傷的手被纏了厚厚的紗布,笨重極了,加上又被沉重的一大灘濕髮壓著,根本動彈不了。

    眼瞅著她嘴裡的細牙就要刺進我脖頸裡,只能本能大喝一聲:「滾開——」同時人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了眼睛。

    「砰——」

    門一下被撞開了,雪兒拎著保溫盒跑了進來,一臉急切地衝我詢問道:「怎麼了上官?我剛才在樓道里聽到了你的大喊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望望乾燥輕柔的被子,又瞧瞧頭頂上的白淨天花板,知道剛才是做噩夢了,不過那夢太真實了,的確把我嚇了一跳、心有餘悸。

    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沖焦急等待回答的雪兒莞爾一笑:「沒事,做了一個夢而已。」

    她將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上,一邊打開蓋子,一邊輕聲追問:「都能把你嚇醒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夢呀?」

    「還能有什麼夢,一睜眼就看見了沈長清的那張白臉,要找我索命,那空洞的眼窩,以及滿嘴的尖牙……」

    「別說了別說了!好不容易擺脫了她的陰霾,你又提幹什麼?」

    「好,不說了,喝湯!」

    「那個,沈長清的鬼魂不會再回來吧?」雪兒盛了一碗排骨湯端在手裡,衝我一臉認真地求證起來。

    「呵呵,呵呵……」我先是笑了幾聲,隨後勸慰道,「放心吧,已經被焚鬼符燒得灰飛煙滅了,不可能還存在,就算那隻厲鬼能騙過我們,也騙不過姨奶奶的眼睛。」

    雪兒的臉色舒緩下來,用勺子舀了一口湯湊到我嘴邊:「聽杜若冰和小雅說,你姨奶奶非常年輕漂亮,不過用面紗蒙著臉,是不是這麼回事?」

    當時在老運河邊,雪兒昏睡了過去,所以沒有見到姨奶奶,對她好奇也是理所當然。

    我喝了一口排骨湯,忍不住讚歎起來:「嗯!既香又鮮,還不油膩,好喝!再來一勺,快!」

    雪兒斜瞪了我一眼,又舀了一勺放到我嘴邊,不過等我張口要喝的時候,忙移了開,一副談判者的姿態:「方才問你的話還沒回答呢,你姨奶奶到底是不是親的?為什麼會那麼年輕漂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當然不是親的,不過比親的還親,是她將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至於為什麼那麼年輕漂亮,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修習術法的緣故吧,對了,她是我們當地很厲害的一名驅鬼師!」

    「你也沒有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雪兒的口氣裡透露出深深的狐疑。

    「沒有!從小到大,她都是用面紗蒙著大半個臉,只能看到細眉與明眸,僅此而已。」我老實回應道。

    這丫頭聽後小聲盤算起來:「按照基本的常識推理,你今年十九歲了,她又是將你從小養大的,年齡應該在四十歲左右,或者更老。

    這樣年齡段的女人,不管再怎麼保養,也不應該像小雅說的那樣,會與十八九的女孩沒什麼來去呀?……」

    我有點急了,白了她一眼催促道:「你嘀咕什麼呢!湯都涼了!」

    她回過神來,忙把勺子靠近我嘴邊,之後一勺一勺地舀著喂起我,不過動作比較機械,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6
111.第111章 為何一年只死一個

     我瞥了她一眼:「別瞎琢磨我姨奶奶的相貌了,沒用的,從小到大十九年,我試過N種方法,都沒能窺見她的真容。」

    她用筷子夾了一塊排骨上的裡脊肉,遞到我口邊晃了晃,之後卻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故意戲弄了我一下:「誰說我在琢磨你姨奶奶的相貌,是在思忖另一件事。」

    「什麼事?」我有點好奇,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讓這丫頭糾結。

    「按照你先前的結論,京源醫學院死亡的那十個女生,之所以會離奇墜樓,是因為看了沈長清身上的器官標本,中了邪。」

    「是呀,怎麼了?」

    「那為什麼只有女生中邪,男生卻沒有,還有就是,為何一年只死一個,照理說凡是看過詭異器官的人,都應該中邪,並殞命才對呀!」雪兒講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回答這些問題之前,你應該先把我喂飽。」說完我努了努嘴,示意了下碗裡的排骨湯。

    其實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為根據雪兒的脾性就能判斷出她會怎麼做。

    果不其然,這丫頭來回揮動著勺子,一口接一口地把湯舀進我的嘴巴裡,速度快得驚人。火急火燎的,燙得我直哈哈。

    更悲催的是,晃蕩出來的湯滴落在了領子上,有一些還流直接進了脖子裡,黏糊糊的別提多邋遢了。

    半分鐘之後,她將空碗『啪』的一下放到朝床頭櫃上,對我質問起來:「飽不飽?不飽的話我再喂你一碗!」

    我趕緊搖搖濕乎乎的脖頸:「算了,再喝下去就相當於洗澡了。」

    她嘿嘿一笑,對我催促起來:「現在湯也喝完了,你是不是該回答我方才的問題了,為什麼一年只死一個女生?」

    我掃了她一眼,然後揚起下巴:「湯是喝完了,但脖子是濕的,幫我把它擦乾淨了。」

    雪兒雙眸一瞪:「你……別太過分!」

    我微微一笑:「想知道答案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再說了,誰污染誰治理,脖子裡的湯汁都是你抖出來的。」

    「好!給你擦!」說完這丫頭抽了幾張紙巾,將我的衣領使勁一揪,手伸進去粗暴的擦拭起來。

    「哎呦!」

    我正閉目放鬆著,突然胸口一陣疼,忍不住叫了出來,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用手指頭狠狠地掐了我一下,還是那個比較敏感的紅豆位置。

    見我痛叫,她嘴角抿出一絲壞笑,將濕漉漉的紙巾一扔,嘀咕道:「活該!下次再使喚我,直接掐掉,讓你疼死!」

    「靠!最毒婦人心,這句古話真是沒有說錯!」

    「哼,你讓我做得都做完了,要是再戲弄我而不回答的話,馬上讓你好看!」這丫頭說著捲了捲袖子,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你看你,激動個啥,告訴你還不行嗎?其實很簡單,實驗樓裡的沈長清器官上,凝結了很深的怨念,體質較弱或者八字偏陰的人——尤其是女生,天生陽氣弱,感受到那種怨念後,很容易中邪。

    中邪之後,被中邪的人渾然不知,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裡,會做出自己難以控制的事情來,而且中邪與催眠不同,一旦完全進入很難被叫醒,除非是術法比較精湛的人,所以中邪者的結局往往是意外死亡。

    不過有一點,使人中邪要消耗很多怨念,這東西跟能量差不多,重新聚集到原來的狀態,需要很長時間,少則數月,多則幾年。

    我猜測沈長清器官上的怨念,完全恢復到原來水平,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所以,墜樓詭案才會每年只發生一次。不知道我這麼解釋,你能聽明白嗎?」說完我望向雪兒。

    「原來如此。」這丫頭點點頭,隨即詢問起另一個疑惑,「前段時間在老運河邊發現的,那一對年輕男女的屍體,他們的死是不是也是因為中邪?」

    「不是,他們是被邪物所殺的。」我搖搖頭。

    「邪物?什麼是邪物?偶只聽說過邪祟。」雪兒好奇心更大了。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簡單來說,邪祟是個統稱,泛指妖魔鬼怪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而邪物,則是某一個物件,或者屍體的某一部分,凝結了極深的怨念後,所形成的害人玩意。

    其實驗樓裡的那些沈長清器官,如果沒有釋放怨念使人中邪,常年累月地放在那裡的話,怨念越積越深,早晚也會變成邪物的。」

    雪兒若有所思:「如果是完整的一具屍體,上面凝結了極深的怨念後,形成的又會是什麼?」

    「是活屍!也可以稱為殭屍,活屍和邪物相當於一類,它們與鬼魂不同,是完全沒有記憶的,唯一的意識就是害人,所以那對年輕男女即便與沈長清沒關係、與京源醫學院沒關係,也慘遭不幸。」

    「沒想到會這麼複雜,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些理論。」雪兒皺了皺眉頭。

    「其實你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人死之後,怨念極重的命魂,有可能變成厲鬼;怨念極深的屍體或者殘肢,有可能變成活屍或者邪物,而後者沒有任何記憶的,更加可怕。」

    「不管是厲鬼還是邪物,反正沈長清是徹底被燒了,不會再禍害人了,以後回到小樓也可以安心酣睡了,不對,只要有你這個大色狼在,就隨時需要提防。」雪兒說完狠狠剜了我一眼。

    聽到『回』這個字,我突然想起了姨奶奶,都兩天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回到老家,忙沖雪兒指示道:「幫我撥打一個電話,名稱是王大嬸。」

    雪兒一邊查找著號碼,一邊詢問道:「王大嬸是誰呀,跟你什麼關係?」

    「隔壁鄰居。」

    「呵呵,呵呵,隔壁老王呀!」這丫頭嬉笑著將手機遞了過來,替我撥通了號碼。

    「別瞎說,姨奶奶從不用手機,我打電話問問她回去了沒有。」

    一陣滴答聲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王大嬸激動的聲音:「浩宇啊,你打電話是不是要問你姨奶奶的回來了沒有?」

    我一陣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你姨奶奶囑託我的,她說你今天巧了(可能)打電話過來,讓我告訴你她很挺好滴,已經回來了。」

    「她人呢,能不能讓她聽下電話?」

    「恐怕不行,一回來就被隔壁村的李村長請走了,說是有一座墳子出事了,約莫著晚上才能回來。」

    王大嬸說完這些聲調突然一變,細聲細語道,「那個,梅子在我們家玩的,你要不要跟她聊幾句,這妮子可想你嘞?!」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6
112.第112章 梅子

     我頓了一下,拒絕了王大嬸的提議:「不必了,替我向她問個好,等寒假的時候再找她好好敘舊。」

    說完匆忙地掛了電話,擔心要是梅子開了口,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畢竟,這丫頭對我太好,也太執著了。

    雪兒把手機接了過去,語氣略帶調侃道:「梅子不是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相好嘛,有這個機會,怎麼不跟人家聊幾句呀?」

    我瞪了她一眼:「聊你個頭呀,我跟她只是在青春期懵懵懂懂的時候,有過一些情愫和曖昧,但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僅僅是普通朋友。」

    雪兒目光中充滿了狐疑:「忽悠誰呢,要是普通朋友的話,為啥剛才連寒暄都不敢?哦,我懂了,一定是你做過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老實交代,是不是偷吃了禁果了?」

    我冷哼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小爺我是那樣的人嗎?就算吃了也會承認,也會負責到底,關鍵我跟梅子之間的關係有點複雜。」

    雪兒這丫頭倒是來了興致,睜大一雙好奇的眼睛追問道:「我就想聽複雜的鄉村愛情故事,快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知道這丫頭的脾性,不弄明白的話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索性直接告訴她得了,於是深吸口氣講述起來:「梅子跟我是同一個村的,她從小就……就比較喜歡我,每次家裡有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偷偷帶出來一些分給我。

    我也告訴過你,我是被姨奶奶養大,所以小時候經常被嘲笑是個孤兒,關鍵有一些熊孩子給我父母扣大帽子,說是他們是殺人犯,被槍斃了,或者是漢奸,叛逃了……

    那時候不知道童言無忌,也非常愛面子,忍無可忍下經常與他們打架,每一次都是頭破血流、臉色淤青。

    梅子是村裡孩子裡唯一支持我的,打架的時候幫著我去推搡那些傢伙,但往往起不了多大作用,到最後還要我去保護。

    不過每次見我受傷,她都會十分緊張,一溜煙地跑到村衛生室,買來藥水和創可貼,幫我擦拭傷口,之後輕輕地貼上。

    我有時候脾氣也不好,覺得她跟在後面有點煩,像個跟屁蟲一樣,於是經常拿她出氣,但那丫頭只是低著頭,臉色紅紅的悶不做聲,從來沒有頂過嘴,空閒的時候仍然跟著我。

    後來我倆上了初中,她依舊跟著我,替我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經常打水買飯,還給我洗衣服,當然了,和其他人打架的時候,依舊會毫無顧忌地出手幫忙,之後替我擦拭傷口和包紮。

    我呢,年齡大了些,心理也稍微成熟了點,體會到了梅子對我的好,對她的感覺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單單是當成跟班和傭人,有點朦朦朧朧的喜歡吧。

    所以不在學校的時候,經常牽著她的手在鎮子的集市上閒逛,在山頂上吹風,在村外的小河裡一起捉魚逮蝦……

    這種形影不離的跡象,很快就被姨奶奶察覺了,她不准我和梅子走得太近,說是為了我好,要求我在週末和假期的時候,必須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所以一段青澀的戀情,剛要萌芽,就被姨奶奶給無情地給掐斷了,不過現在想想,她是對的,我和梅子的確不合適,從來沒有過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即便第一次親吻她臉頰的時候,也只是感覺涼涼的。

    當然了,那時候姨奶奶根本阻止不了,何況她還要經常出門幫人驅鬼,所以與梅子與我,還是會經常偷偷地一起瘋玩,直到天黑才回家,往往免不了一頓揍。

    上了高中後,懂得的東西更多了,仔細分析了下與梅子之間的感情,覺得不像是愛情,更像是一種兄妹,或者姐弟的關係。

    為了不至於傷害到梅子,我刻意減少與她的見面次數,而且經常與其他漂亮的女生一起逛街、閒聊,希望給她造成一個花心的印象,主動疏遠我。

    這種方式是起了作用,但卻是副作用,梅子對我的關心和照顧,非但沒有減少,相反,更加細微和強烈。

    間接的不行只好來直接的,我找了一個機會跟她單獨談了一次,告訴她對她沒那種感覺,只是當成普通朋友,希望不要誤會下去,也不要再對我太好。

    也許是那次語氣太強硬了,梅子哭著跑開了,雖然很想追上去勸慰,但想想短痛不如長痛,於是就沒有管她,一連幾天也沒有去找她。

    後來發現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於是去她班裡詢問,那時才知道,她竟然退學了,這讓我有點驚訝和愧疚,覺得肯定是自己那天的話說的太狠,傷了她。

    回到村裡後,專門去了她家裡一趟,沒有見到她本人,她父母說早就不希望女兒上學了,女孩子學知識沒有多大用處,早晚要嫁出去的,讓她跟著家裡人做布鞋和刺繡賣錢。

    我覺得梅子之所以同意她父母的要求,主要還是我太絕情的緣故,愧疚了好一段時間。

    可是過了個把月,這丫頭又去找我了,給我帶了好多好吃的,說是自己做刺繡賺的錢,完全不提那次拒絕她的事情,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臨走時告訴我,不管我怎麼看她,把她當成什麼、喜不喜歡她、娶不娶她,她都不在乎,這輩子都會跟著我,照顧我。

    這讓我的心裡更加慚愧,所以平時儘量不與她見面和聯繫,以免太尷尬!」說完與梅子的這些過往後,我長長舒了口氣。

    雪兒聽完之後,眼神十分鄙夷,輕哼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是你十分享受這種被人追的感覺,不願意狠心拒絕罷了。

    話說那個梅子真是不開眼,像你這樣的大色狼,竟然還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定是沒有認清你的真面目,被你的花言巧語欺騙了!」

    「我倒是真願意她把我當成色狼放棄了,那樣的話心理也會輕鬆點,不至於耽誤了她的青春。」

    「放心好了,如果有機會見到她,我一定會告訴她你的好色本性,讓她從你的陰影裡走出來。」雪兒語氣堅定道。

    「嘿嘿,嘿嘿,其實你想幫她很簡單,只要當我的女朋友就行了,這樣應該會讓她死心。」我竊笑兩聲道。

    「想得美!本大小姐才不會讓你佔便宜呢!」雪兒藐視了我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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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113章 用刀畫符

     「吱呀——」

    正與雪兒閒聊著,門突然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人,扭頭一瞅是若冰,沒想到她一天之內會來兩次。

    與中午的時候一樣,她手上也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走到跟前對我急促道:「這些是你要的死者照片,基本上涵蓋了身體的所有部位,以及每一處傷口。」

    我對她的再次到來有點愕然,望著一臉細汗的臉龐心疼道:「明天帶過來就行了,何必火急火燎地又跑一趟呢!」

    她大喘了口氣:「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太重要了,越是能早一點偵破此案抓住凶手,就越能防止更多的單身女性遇害。」

    她嚴謹積極的工作態度,讓我十分欽佩,也不願意再多浪費時間,忙對雪兒催促道:「若冰剛來有點累,裡面的照片你替她一張張地舉到我面前。」

    如果說先前看的是案卷,對於單身女性連環兇殺案的感覺還比較生硬,那麼此時,看到一張張屍體的照片後,內心受到了極大震顫。

    她們怒目圓睜、五官扭曲,臉上的那種痛苦和絕望歇斯底里,受到的折磨可見一斑。

    潔白肌膚上的一道道魚鱗傷口,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畫像上面,聚集了無數噁心的蒼蠅,讓人不忍直視。

    為這些花樣年華的殞命感到惋惜,也為歹徒的凶殘怒不可遏,這個變`態的傢伙,竟然連她們的敏感部位都沒有放過,胸前和腿間,也被劃拉的皮開肉綻!

    越看下去心情越壓抑,到了最後,視野裡滿是縱橫交錯的傷口,並且還在肆無忌憚地晃動,讓人頭暈目眩。

    深吸口氣眨了眨眼睛,對雪兒指示道:「可以了,把照片放下吧!」

    若冰見我看完了,亟不可待地詢問起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我搖搖頭,略顯歉意道:「沒有,所有死者身上的刀口都比較凌亂,看不出有什麼規律可循。」

    雪兒有點怨憤地嘆了口氣:「害我舉了這麼半天,你竟然一點發現都沒有,真是令人失望,原先對你的欽佩之情也消耗殆盡了!」說完將照片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距離有些遠,死者的肌膚看上去就像是一張白紙,而上面的刀口則非常細小,猶如許多雜草一樣。

    這不經意的一瞥,令我渾身一個激靈,忙對雪兒命令起來:「快,把最上面的那張照片拿起來,由遠及近慢慢地朝我眼睛靠近!」

    這丫頭有點錯愕,不過見我神情如此認真,也沒有反問什麼,照著做了。

    照片移到眼前時,已經看出了端倪,不過為了確認,讓雪兒將剩下的所有死者照片,尤其含有傷口的照片,一張一張地舉過來,重新給我審視。

    等我看完所有的照片,閉上乾澀的眼睛歇息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喂,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睜開眼睛長舒口氣,對她、還有旁邊同樣好奇的若冰反問道:「你們仔細看看死者身上的傷口,有沒有覺得很特殊?」

    雪兒掃視了一眼手裡的照片,撇撇嘴巴:「參差不齊、雜亂無章的,哪有什麼特殊之處?」

    若冰仔細盯視了一會雪兒手中的照片,臉色一驚,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抬頭朝我激動地求證道:「這些刀口似乎並不是隨意劃拉的,整體看上去,好像……好像是某種圖案!」

    我微微一笑:「沒錯!每一具屍體上的刀口,都有數百道,雖然彎彎曲曲縱橫交錯,但並不是亂七八糟、毫無規律,而是在整體上構成了一幅圖形。」

    雪兒一頭霧水的擰起了眉毛:「圖形?什麼圖形,我怎麼看不出來?」

    「說得更直白點,是符篆!也就是說,行兇者用自制的匕首,在每一個屍體上都畫了一道符,而且各不相同!」

    此話一出,雪兒和若冰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重新審視起照片上,那些受害者的傷口。

    不過她們倆對於術法一竅不通,當然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圖案是符篆,看了半天也只是凝重地搖頭。

    觀察了一會,雪兒索性放棄了,衝我直接問道:「既然你已看出了這些傷口是符篆,那能不能告訴我們究竟是干什麼用的,會不會是凶手殺人後怕鬼魂報復,驅鬼的?」

    我咂咂嘴:「不好說,雖然我能確定是符篆,但卻不知道究竟是何種,按照常理推測,如果是驅鬼符篆的話,應該佩戴在身,而不應該直接用刀畫在屍體上!」

    雪兒撅了撅嘴,有點失望道:「那你的這個發現也沒有什麼價值啊,都不知道是哪種符篆?」

    我大聲反駁起來:「誰說沒用的,至少知道凶手會畫符,而且不是一般的初級符篆!」

    若冰聽後輕聲反問了句:「你的意思是說,凶手會術法,是一名邪術師?」

    我點點頭:「十有八九,要不然這案子也不會如此棘手,現場更是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以普通罪犯的能力很難做到,但如果是邪術師所為的話,一切就講得通了!」

    若冰的秀麗細毛擰成了一股繩:「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一來邪術師這種身份都是隱秘的,不好查哪些人是、哪些人不是。

    二來對付起來有些沒有把握,老運河那晚的經歷使我明白,術法這東西,產生的力量太過強大和詭異,要是那個邪術師又能驅使鬼魂,就更麻煩了!」

    我微微一笑,擺出挺身而出的男子漢氣勢:「這你不用擔心,對付邪術師有我呢!」

    「你?!」雪兒一臉的戲謔,「你自己都承認術法本領半生不熟,怎麼對付凶神惡煞般的邪術師?回頭別再把我們也搭進去。」

    「你看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其實我還有件寶貝,姨奶奶離開前給了我一把七星枯木劍,專門對付邪祟之類的!」說到這裡我忙追問起若冰來,「對了,我劍呢?」

    她瞥向雪兒:「拿給他吧」

    雪兒臉上雲裡霧裡的,撓了撓頭:「在我這……?」

    若冰耐心地提醒起來:「就是前天到醫院後,我交給你的那個東西。」

    雪兒先是愣了幾秒,隨即一拍腦門:「嗷~,那根扁呼呼的木棍呀,我還以為是癢癢撓呢,和你的那些髒衣服一起,扔給醫院的保潔阿姨了!」

    「咳咳咳,咳咳咳……」

    聽了這話,我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鼻子一酸眼淚開始了打轉,「我的七星枯木劍喲,還一次都沒用啊……」

    邊乾嚎邊瞪向雪兒那丫頭,連掐死她的心都有。

    這丫頭意識到不妙,忙站起來一溜煙跑向門外:「我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回來,你別激動哈!」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6
114.第114章 在海綿體上打一針

     幾分鐘後,雪兒滿臉堆笑地回來了,雙手背在身後:「你的七星枯木劍,找回來了!」

    聽後我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對她也沒了火氣,興奮地催促道:「快,拿給我瞧瞧!」

    沒想到這丫頭卻扭捏著身子,支支吾吾起來:「那個……就是……要不你明天再看吧?」

    我此時才發覺,這丫頭雖然臉上一直掛著笑,但卻十分勉強,知道肯定有事瞞著我,遂義正言辭地逼問道:「說實話,是不是沒有找到七星枯木劍?!」

    見我厲聲追問,她不再吞吞吐吐,老實坦白了:「找是找到了,就是……沾了點水。」說著將身後的手移到了前面,把七星枯木劍舉向了我。

    定眼一瞅,差點崩潰,濕漉漉髒兮兮的,哪裡是只沾了點水,簡直就是在水裡泡了好幾天澡,氣得我粗氣直喘,嚴詞質問起來:「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她呵呵乾笑了兩聲:「那個,我不是把它和你的髒衣服放在一起的嘛,結果被保潔阿姨當成了木棍,洗衣服的時候……」說著抖動了下胳膊,做了個攪拌的動作。

    我長舒口氣,心說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攪拌的東西是水池裡的衣服,而不是馬桶裡的糞便,否則以後可真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它了!

    雪兒那丫頭,大抵是知道自己這事辦的有點粗心,忙從旁邊架子上扯過來一條毛巾,用力擦拭起枯木劍上的水漬。

    望著她賣力的樣子,我忍不住提醒起來:「大小姐,你能不能溫柔點?這陳年老木頭的,又浸了水,脆弱著呢,別一使勁給折斷了!」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放下手裡的毛巾,對我興奮道:「有辦法了,只要用吹風機烘乾就行了。」說完急匆匆地出門去買了。

    這個話嘮丫頭走後,房間裡只剩下我和若冰兩人,冷不丁安靜下來還有真點尷尬,尤其是我,一時間腦海空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是望著她秀麗的臉龐一個勁傻笑。

    也許是被我看的有點不自在,片刻之後若冰站了起來:「那個……上官,你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吧?」

    雖然一點不渴,但還是雞啄米似得點點頭:「嗯,好!」

    若冰倒了一杯開水,之後用勺子舀著喂給我,每一次都先用嘴吹拂幾下,溫柔細心極了,與她平時的冰冷性格判若兩人。

    不過這還不是最吸引我的,主要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吹氣時,翹起的性感紅唇上,輕薄而又香`豔,雖然觸碰不到,但卻能切實感受到,那種醉人的柔軟和酥滑。

    看了一會,不由得想入非非,下面也沒出息地有了反應,關鍵是……病號服比較絲滑,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十分輕薄,而若冰的觀察力又那麼敏銳。

    所以,這一個小小的隆起,也沒能逃脫她的眼睛,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將脖頸一扭,目光定格在了上面。

    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出現這種反應,感覺十分窘迫,擔心冰清玉潔的若冰會在心底把我當成猥瑣小人,臊得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中做好了各種準備:若冰站起來痛斥我一頓,將我罵個狗血淋頭;或者直接甩給我一個嘴巴子;亦或者什麼都不說,默默離開,以後不再搭理我……

    但是接下來,若冰的反應是我壓根就沒有想到的,或者說根本就不敢想的。

    她盯視著隆起的那座小丘,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用略帶挑逗的語氣詢問起我:「是不是很難受?」

    我臉上有些發燙,低聲尷尬地回應道:「呃,還好。」

    「要不,我幫你解決吧?」

    「啊?!」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心裡七上八下,沒料到一向高冷的若冰,會說出這樣直白的話,當然,更多的是亢`奮。

    想像著她如何幫助我,是用那雙靈活的芊芊玉手,還是那兩瓣嬌滴滴的紅唇……,想著想著,自己都覺得有點邪惡了,忍不住竊笑起來,「嘻嘻,嘻嘻!」

    若冰再次開了口,臉上掛著親和的微笑:「從生理學上來說,你這叫海綿體充血,分為無意識和有意識兩種,如果想要快速緩解的話,只要打一針乙烯雌酚藥劑就行了。

    我現在馬上叫醫生去開藥,之後讓護士過來給你注射,另外,直接紮在海綿體上的話,效果會更好!」

    聽後我差點噎死,尤其是想到那細長的針尖,『滋』的一下扎進硬硬的小弟弟上,渾身直哆嗦,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做夢都沒想到,若冰要用這種方法幫我解決,不過看她一臉真誠的樣子,不像是故意戲弄我,想想她是法醫出身,也就不難理解了。

    見她真要去找醫生,我忙在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勸阻起來:「不用了,它很快就會自己安靜下來的。」

    若冰哦了一聲,隨即又舀了一勺子開水,輕輕吹拂了下:「再喝點水吧。」

    我忙搖搖頭:「可以了可以了,已經不是太渴了!」擔心看著若冰的嬌豔紅唇繼續喝下去,下面會膨脹得炸開。

    「上官浩宇,你終於醒了!」

    若冰還沒有放下勺子,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伴隨著一句銀鈴般的聲音,一個靚麗身影快步竄了進來,竟然是小雅那丫頭!

    她進來後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一屁股拍了病床上,關鍵是坐在了我腿間的那玩意上,把它從擎天一柱壓成了橫向水管。

    動作比較突然,力度也十分猛烈,差點給我折斷!

    不過這沒心沒肺的丫頭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將屁股晃了晃,小聲嘀咕道:「什麼東西這麼硌人?」

    若冰忙從一旁又拉過來一張椅子,意味深長道:「別把上官壓壞了,快下來坐吧。」

    她看到若冰後並沒有驚訝,而是用玩笑般的語氣調侃起來,「若冰姐,你好像對這傢伙挺關心嘛,難道是心裡……?」

    若冰臉色一正:「你這鬼丫頭,別胡說,我來找上官是探討單身女性連環被殺案的!」

    她嘿嘿一笑:「我當然相信你,高冷的若冰姐,怎麼會看上一個三無的色狼呢!」

    聽到這話我不樂意了:「臭丫頭,說誰三無呢?信不信我揍你!」

    「難道我說錯了麼?你有億萬身家嗎?沒有吧!你長得英俊瀟灑嗎?算不上吧!你會精湛的驅鬼術嗎?不會吧!你好色嗎?絕對是的!」這丫頭對我一通鄙夷。

    「什麼邏輯?若冰才看不上那些膚淺的東西呢!」我大聲反駁起來。

    「是你沒有吧?難道你要說,我有一顆愛你到天荒地老的心?哈哈哈,哈哈哈,這一招欺騙雪兒那種單純女孩還行,想要把我未來的嫂子若冰姐騙到手,做夢!」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6
115.第115章 被髒東西纏上

     「你未來嫂子?」我被這句話紮了一下,心痛地追問起來。

    「還沒告訴你呢,我哥和若冰姐從小就認識,感情好著呢,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爸媽和她爸媽都沒意見,希望他倆能早點結婚生子……」

    小雅沾沾自喜地講述著,但是我已經聽不清後面的內容,腦海裡一片空白,有一些看不見的東西飛快掠過,什麼也記不起來;心裡涼颼颼的,就像是結了冰。

    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心說怎麼回事,若冰怎麼會是小雅的未來嫂子?那丫頭的大哥究竟是誰?

    冷不丁的,突然想起了許一凡那傢伙,而小雅也是姓許,難道他們倆是兄妹?

    思忖到這裡,頭上就像是澆了一盆涼水,忙沖小雅求證起來:「你和許一凡那個偽君子什麼關係?」

    這丫頭瞪了我一眼:「我哥是明日之星優秀著呢,才不是什麼偽君子,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原來如此,不過這樣倒是令我鬆了一口氣,因為若冰曾經親自說過,跟那個許一凡沒什麼感情糾葛,對他壓根就不感冒,僅僅是熟識而已。

    「小雅,你以後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可不理你了,說過多少次了,我跟你哥只是普通的朋友罷了,不是戀人,更談不上結婚什麼的!」若冰臉上浮現出一絲慍色。

    「若冰姐,我哥他可是千里挑一的謙謙君子,無論相貌還是能力,都比這個大色狼強,你可要擦亮眼睛,不能被他迷惑了呀!」

    小雅這丫頭,說的之後指了指我,好像我檔次真有多低似得。

    「對了,你來這兒做什麼,不會是思念你口中的這個大色狼吧?」若冰岔開了話題,對小雅壞笑著詢問起來。

    「才不是呢!我眼光可沒有那麼差,連三無色狼都喜歡,今天趕來,主要是為了最近市裡出現的,單身女性連環被殺案。」

    若冰嬉笑的臉色板正起來,認真地囑咐道:「小雅,你可別亂摻和,這不是鬧著玩的,已經有五個女孩被殘殺了,上官剛剛分析出來,凶手很可能是一名邪術師!」

    她眼睛轉向我,目光中露出一絲驚訝:「想不到你已經推測出這一點了,看來我們又是在同一起跑線上了,要不要再打個賭,看誰先抓住凶手?」

    我哼笑一聲:「臭丫頭,你有賭癮是不是?別忘了上次打賭你可是輸了的,還沒有幫我洗腳呢,一個月喲!」

    她有點不耐煩地抿抿嘴:「知道知道,但是你現在傷成這樣也不能洗呀,不如先記在賬上吧,這回我們再賭一次,看誰先破了連環兇殺案,要是我贏了,咱們就扯平了。」

    「你要是輸了呢?」

    「不可能,上次是我大意,這次絕對不會再輸給你!」她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態。

    「凡事都有萬一,萬一你要是輸了呢?」我追問道。

    「那,那就連同上次的賬一起算上,給你洗兩個月的腳!」她咬牙切齒道,好像那樣的話吃了多大虧似得。

    我心說你這臭丫頭,方才將我鄙夷的一文不值,這次有機會一定好好修理修理,搖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不行!」

    「那你想幹什麼,難道還要讓我侍寢不成?這方面你就別意`婬了,我是絕不會答應的!」她說著雙手護在胸前,擺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你想多了!我說過兩次了,不喜歡吃青蘋果,你要是輸了,就幫我洗兩個月的內褲,記住,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洗,而且絕不能用洗衣機!」

    「啊?!那麼彆扭的事情我才不做呢,要不你換一個吧?」她臉色一變,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地請求起來。

    「不行!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沒必要再賭了,從明天開始幫我洗一個月的腳。」

    「你——,好吧,反正這次我有九成的勝算!」她無奈之下同意了。

    「還有一點,你要是輸了的話再賒賬怎麼辦,那豈不是要沒完沒了地賭下去?!」

    「放心好了,下次不管輸贏都立馬清賬,絕不拖欠,若冰姐姐今天在這兒,可以作證!」

    若冰有點為難,但見小雅和我都比較認真後,只好點頭勉強同意:「好吧,我就做一次你們的證人,不過還是希望僅僅是個玩笑,不管誰輸誰贏都不要鬧得太僵!」

    我心裡有自己的算盤,微微一笑:「若冰,你跟小雅比較熟,作證人的話會有失公允,要做的話也應該是她的保人。」

    小雅有點不明就裡,追問起來:「保人?與證人有什麼區別嗎?」

    我偷偷瞥了眼若冰,之後回應道:「如果你到時候耍賴不履行諾言的話,那麼若冰就要替你還賬——幫我洗兩個月的內褲啦!」

    說完我瞅向若冰,不知道她會怎麼回應,是答應還是拒絕。

    小雅見若冰踟躕,搖晃著她的胳膊遊說起來:「若冰姐,你放心做保人好了,我是不會輸得,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一不小心輸了,也不會讓你做那種玷污雙手的活!」

    若冰受不了這丫頭的軟磨硬泡,長舒口氣同意了:「好吧,就當是幫我的小雅妹妹一回,誰讓她從小到大都那麼可愛呢!」

    小雅興奮極了,雙手一拍:「太好了若冰姐,我請你去吃大餐!」說著拽著她朝門外走。

    若冰只好跟著她告辭離開,不過走之前對我殷切地囑咐了句:「案子的事情你再多分析分析,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抓到那個凶手。」

    他們走後,病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有點無聊,只好再次琢磨起單身女性連環被殺案,凶手殺這些女性的動機是什麼?為了修習邪術,還是為了完成一種祭祀儀式?那些屍體上的符篆,所起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想了一會,腦袋都大了也沒有理出頭緒,只好換一種方向,凶手長得什麼樣?什麼時候會再次作案?

    這一點似乎比較容易得出結論,從第一個受害女孩死前的表現來看(據她同事的說法),十分興奮,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應該是戀愛了,而且那個男的十分優秀。

    思考到這裡,猛然想起一件事,脊背不由得一陣冰涼——護士小玉上次跟我說過,她單獨去過那個所謂『帥哥』的家裡了。

    而且那天見她的時候,我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丫頭身上透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似乎被某個髒東西纏上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16.第116章 娶仨媳婦

     可是……如果小玉身上依附著髒東西的話,我應該能夠看得見啊,為什麼上次見面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呢?

    難道是我的修為不夠,還沒有能力窺見那隻怨氣極重的厲鬼?

    不管怎樣,已經能夠確認,這次的單身女性連環被殺案十分詭異,並不僅僅是簡單的兇殺,背後還牽扯到邪術師和冤魂厲鬼。

    追查起來的話,一定會十分棘手,弄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但這種事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何況已經答應了若冰要協助她破案,總不能一見困難就打退堂鼓吧,那樣豈不是太慫了!

    不過,要對付一個隱藏的邪術師,甚至於一隻冤魂厲鬼,是件非常難辦的事,究竟該從何著手,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思索了一會,頭有點沉重,於是閉上了眼睛,本來只打算眯一會,但很快就呼呼地酣睡而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舒爽,做了一個非常歡喜的美夢——娶媳婦,而且不是一個,還是三個。

    不過稍微遺憾的是,喜宴散去入洞房後太過興奮,沒有看清新娘的長相,只依稀記得都十分俊俏,身材也都很曼妙,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與三個新娘一直在床上纏綿,有點醉生夢死的感覺,不想下榻,更不想起來,就這樣持續著不知道過了多久。

    最後,體力消耗得太多,累得疲憊不堪,肚子也餓得前胸貼後背,咕咕叫個不停,雖然魚水之`歡意猶未盡,但卻實在做不下去了。

    瞥見床邊的木桌上擺放著一盤水果,於是將手伸了過去,打算摸起一個蘋果解解渴,但剛碰到,抓住後還沒有捏起來呢,就被一雙手狠狠地打了下。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色狼,你往哪摸呢!是不是想死?!」

    伴隨著這個略顯熟悉的聲音,洞房裡的一切都在消失,包括床上的三個新娘,眼前的世界霎時陷入了無盡漆黑中。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視野突然變得十分明亮了,發現面前正坐著一臉怒色的雪兒,而自己的手伸向的方向,竟然是她那快要撐破T恤的胸脯。

    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忙呵呵一笑向她解釋道:「方才做了一個夢,有點餓了,想要拿一個蘋果充飢來著,所以……對了,沒摸著你那裡吧?」

    她撇過頭去斜瞪著我狐疑道:「做夢怎麼會那麼準,一定是故意的吧?!本大小姐躺在椅子上睡個小覺,都能被你襲`胸,真是防不勝防!」

    「嘿嘿,嘿嘿!」我忍不住竊喜了兩聲,之後盯著天微紅的臉得意道,「這麼說來是碰到了,不過可惜呀,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又處在夢鄉之中,不知道是何手感。」

    「感覺你個頭!再有下次,不管是不是做夢,本大小姐都剁了你的手!」雪兒一本正經地樣子非但沒有讓我感到嚴肅,相反,還挺可愛。

    盯著她看了一會,發現這丫頭眼圈黑黑的,並且頭髮也有點凌亂,似乎沒有休息好,瞥眼一瞅窗外,陽光明媚,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看來她昨晚都沒有回去,在病房的椅子上守護了一夜,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忙對她微微責備道:「為什麼不回小樓?」

    她白了我一眼,冷冰冰道:「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裡,坐在生硬的椅子上守著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呀?主要是看你身體虛弱,雙手和後腦勺又有傷,擔心有事自己不能解決!」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肚子裡發出了一連串的抗議之聲,不管是方才的睡夢,還是如今的現實,都確確實實是餓了!

    我咧嘴一笑,接著她的話茬開了口:「還別說,現在就有件事情自己不能辦。」

    她抿著嘴巴哼了兩聲:「是不是又要放水?」說著彎下身子,要將床底下的尿壺拿上來。

    見狀我趕緊攔住:「不是不是!是肚子餓了,想要吃點東西,話說你這丫頭,是不是幫我方便幫出癮來了,十分想要碰碰我的小弟?嘻嘻,嘻嘻……」

    「啪——」

    這丫頭從墊子底下抽出一根木棍,狠狠敲打了我的腦門,恨恨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以後自己方便吧,就算是尿褲子也別找我了!」

    我抬眼瞥向她,本打算跟她鬥幾句嘴,但目光一下子就被她手裡拿的木棍吸引,是姨奶奶給我的那把七星枯木劍。

    令我有些欣慰的是,木劍已經恢復了先前的乾燥,高興之餘一下子坐了起來,揚手向她索要:「把劍給我!」

    雪兒有點驚訝,從椅子上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你的身體……?」

    我此時才反應過來,身體能夠自由活動了,而且胳膊也有了力氣,可以隨意抬起,甚至於手掌也能舒展和收縮,甚是驚訝。

    細細感受了下,雙手以及腦後的傷口,已經沒有昨天那麼疼了,只不過還有點漲漲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撐著。

    動彈了下,發現身上也有了勁,要是再吃點東西的話,估計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了。

    雪兒將醫生護士喊了過來,將我手掌和頭上的紗布解了下來,一瞅,發現傷口已經基本癒合,發漲的原因是新的肉芽在生長。

    那位兩鬢斑白的主治醫生十分驚愕,嘴裡直念叨,從醫數十年來,第一次見刀傷恢復得如此快,速度是普通人的三倍不止。

    照這種好轉的速度,再過個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一週之後傷口就能痊癒!

    囑咐和祝賀了我幾句後,主治醫生離開了,臉上掩飾不住激動,說是還要回去寫個論文,質疑傳統的細胞分裂理論。

    得知自己的傷口基本癒合後,我是既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不用天天躺在病床上虛度光陰;失落的是,不能讓雪兒這丫頭再精心伺候我了。

    果不其然,等負責包紮的護士離開後,這丫頭對我義正言辭地發出了聲明:「以後大小便的事自己解決,別使喚我了!」

    「行,沒問題,不過吃飯的事你總要負責吧,小爺我現在可是快要餓昏了。」

    「說吧,想吃什麼?我現在就給你去買。」

    「豆腐,你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17.第117章 強吻

     「找死!」這丫頭揮舞著手裡的七星枯木劍,就要朝我身上砸下來。

    見狀我心疼極了,趕緊提醒道:「打我沒關係,別用這把劍啊,要是折斷了可就壞了,不能用來驅鬼破煞了!」

    雪兒鼻孔裡直冒煙,冷哼一聲將七星枯木劍扔到床上:「本大小姐還不稀罕用這根破木頭呢,還給你!」

    我撿起之後仔細觀察了一番,還好沒有損壞,也沒有被浸漬得走了形,依舊呈龍蛇之形蜿蜒前伸,關鍵上面的七個孔洞乾乾淨淨的,沒有堆積污穢之物。

    欣賞完之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放在了枕頭下面,一抬頭發現雪兒這丫頭仍舊站在床邊,不由得埋怨道:「我說,你還站在這裡幹嘛,快去買午飯啊!」

    她搖頭晃腦的,對我一副熟視無睹的姿態,愛答不理地丟出一句:「你還沒說吃什麼呢,我下樓幹啥?萬一買的東西不對某些人的胃口,豈不是白跑一趟?」

    「剛才不是說了嘛,我要吃豆腐!」我有點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她指著我又要動手,估計以為小爺我又在佔她便宜。

    「麻婆豆腐!」我適時地衝她大聲解釋了句。

    她麵糰一樣的小拳頭沒有落下來,尷尬地哦了一聲,隨即出門而去,速度很快,不大會的功夫,就拎著飯菜以及稀飯回來了。

    擺出來一瞅,還十分豐盛,除了麻婆豆腐外,還有宮保雞丁、糖醋鯉魚、紅燒獅子頭,以及無敵海鮮湯!

    饞得我口水都流到了被子上,忙積極熱情地湊了過去,拿起筷子就要往嘴裡夾,但「啪」的一下被雪兒撥弄了開。

    這丫頭眼神十分犀利,臉色也非常嚴肅:「這些都是我的,你的只有這一盤麻婆豆腐,外加一盒米飯!」

    為了填飽肚子,我不得不露出恭維的笑容:「那個雪兒呀,這麼多菜你一個人也吃不完啊,不能浪費了,現在不是提倡光盤行動嗎,一起吃吧?」

    她明亮的眸子一瞪:「走開!吃飯不言睡覺不語,你要是再囉嗦,麻婆豆腐也甭想吃了!」說著就要端走。

    見狀我趕緊把盤子摁住,呵呵賠笑道:「別別別,我不提要求了還不行嘛,好歹把這一盤給我留下吧。」

    說完呼啦一下全倒進米飯裡,狼吞虎嚥地扒拉起來,還別說,香噴噴的爽口極了,昨天連晚飯都沒有吃,也是真餓壞了。

    跟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雪兒這丫頭半天夾一塊肉,半天舀一勺湯,吃得是細嚼慢嚥、津津有味,尤其是在我吃完之後,優哉游哉的樣子,明顯是在炫耀,故意饞我。

    一盒米飯一盤麻婆豆腐,平時都不夠填不滿我胃的,更別說此時如此飢餓的情況下了,肚子依舊咕咕亂叫,而且叫得更歡了。

    想必經歷過減肥的人,可能會有類似感覺,飢餓的滋味十分難受,但是半飽的滋味更不好受了,食慾被吊了起來,但卻要扼殺住這種強烈的欲`望,真有點生不如死!

    吞嚥了幾口唾沫後,我實在忍不住,腆著臉開了口:「那個,雪兒啊,這宮保雞丁的肉鮮嫩嗎?花生香脆麼?還有這個糖醋鯉魚,夠不夠酸爽?還有這個海鮮湯……」

    她美美地吃了一會,眼皮一翻藐視著我,伸出細舌舔了舔油膩的唇瓣:「說這麼多廢話幹嘛,直接說想吃不就行了嗎?」

    我有點樂觀了,激動起來:「還是你瞭解我,就知道沒有那麼殘忍,好歹也是同住在一棟裡的搭檔,而且一起經歷過生死。」

    說完我將筷子伸了過去,想要來一塊魚頭嘗嘗,但還沒有落下去,就又被雪兒「啪」的一下打開了。

    她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狡黠:「我是同意你吃了,但沒讓你吃盤子裡的。」

    「不吃盤子裡的,那吃哪裡的?」我有點迷糊,不知道她究竟什麼意思。

    「吃我嘴裡嚼過的,馬上就好了,吐出來給你吃,嘻嘻,嘻嘻……」

    記得一位好幹部曾經說過,「吃別人嚼過的饃沒味道」,同樣的,吃別人嚼過的菜也肯定沒味道,甚至還有點倒胃。

    這丫頭,應該是被我調戲了幾次,所以抓住這次機會想要一心報復,但是卻忘了小爺我可不是好惹的,既能夠憐香惜玉,又能夠辣手摧花。

    深吸口氣,打算好好殺殺她的刁蠻大小姐脾氣,老話說得好,這女人要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當然了,不是真打,只是表明了一個道理,可以疼愛,但不能太慣著!

    望著她囂張的眼神,挑釁的動作,我下定了決心,身子忽的一下前傾過去,雙手緊緊抱住她的頭,將嘴唇貼了上去,之後用力地吮吸起來。

    本來這一口,只想要把她嘴裡的菜吸過來,但這丫頭估計是受到了驚嚇,早已將菜咽進了喉嚨裡。

    所以直接把她的嬌軟細舌吸了進來,滑滑嫩嫩的,就像是吃了一顆櫻桃。

    兩條舌頭觸碰的時候,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禁不住渾身一顫,不僅僅是雪兒,連我都有點驚愕住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感覺。

    說實話,這是第一次,以前雖然與梅子形影不離過一段時間,但最多也就是拉拉手而已。

    雪兒那丫頭身子一動不動,被吸進我的嘴裡的香舌,甚至於還有點主動地攪動起來,讓我更加心扉繚亂。

    只覺得心跳迅速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同樣能夠感受到雪兒也是如此,甚至不用我手上用力,這丫頭的頭都自覺地往上仰著。

    一瞬間,我的心裡和身體,都湧現出一股衝動,想要把她推到,然後帶領一隊人馬攻入腹地,之後肆無忌憚地燒殺搶掠,發洩一番。

    不過這種衝動被壓制下去了,好吧,我說實話,是被一陣煩人的手機鈴聲制止的。

    我鬆開雪兒,對一臉緋紅,甚至還有點痴痴的她催促道:「快接電話吧!」

    她大口地呼吸了兩下,之後邊攏著凌亂的秀髮,邊從小包裡掏出一部翻蓋手機,上次的那個在老運河摔壞了,又換了一個更時尚的。

    「是房東!」

    她對我匯報了一句,隨後接通了,臉上的神色先是平和,隨機凝重,最後直接憤怒了,對著那頭一通反擊,「你怎麼能這樣呢,這與恩將仇報有什麼區別?!我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18.第118章 被掃地出門

     雪兒氣呼呼地嚷了一頓,之後「啪」的一下將電話掛了,雙手叉腰在病房裡踱來踱去,似乎在思忖著什麼對策。

    我趁此機會,忙用筷子飛快地夾起雞塊和魚肉,就著海鮮湯狼吞虎嚥大吃起來,三下五除二,把盤子裡的菜消耗掉大半。

    肚子稍稍填飽些後,抬頭一瞅,雪兒那丫頭還在走來走去,忍不住發問道:「房東大叔那人不是挺好的嘛,你怎麼跟他吵起來了?」

    「好?好個屁!」這丫頭直接爆了粗口,看來的確氣得夠嗆。

    「究竟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他讓我們從小樓裡搬走,說要讓自己的兒子住進去,你說這不是背信棄義嗎?當初說得好好的讓我們替他看家,現在倒好,一聽說小樓裡的鬼魂被滅了,立馬翻臉不認人,簡直就是勢利眼、真小人……」

    雪兒用上了自己所知道全部詞彙,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我有點納悶,向她追問道:「奇怪,他是怎麼知道沈長青的鬼魂沒了的?」

    這丫頭不好意思起來,腦袋深深低下,怯怯地回應起來:「是……是我告訴他的,說小樓裡之所以鬧鬼,是因為十年前的那個女租戶死後陰魂不散,不過已經被我們滅了!」

    聽後我用手一指她的額頭:「你!你嘴巴怎麼就這麼貧呢,什麼事情都往外抖?還有,即便說也不能瞎忽悠人呀,那沈長清的鬼魂是我們剿滅的嗎?!」

    這丫頭被我數落得一聲不吭,沉默了一陣後竟開始啜泣起來。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我斷斷續續地解釋:「我……我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本……本來還以這是件好事,房東還會感激我們呢,哪曾想他要把我們攆出去……」

    望見她哭,我的心一下子軟了起來,這丫頭不過是想要炫耀一下,不應如此斥責她的,何況躺在病床上的這段時間,也多虧她照顧。

    深吸口氣,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拭去臉上的淚花:「行了別哭了,我剛才的語氣可能有點重了,不過以後要注意點,有些事情是要沉澱在心裡的。

    告訴別人的話,不見得是好事,我指的不僅僅是被退房這種簡單的結局,可能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你明白嗎?」

    雪兒使勁點點頭,表現得十分乖巧:「明白了!那……房子怎麼辦?」

    我深深吸了口氣:「收拾行李退了吧,總比被別人掃地出門要強,附近那麼多的出租房,應該還有合適的。」

    雪兒有些不甘心,或者說有些不捨得,小聲嘮叨起來:「雖然在小樓租住的時間不長,並且還經常被沈長清的鬼魂嚇醒。

    但已經有了感情,有了舒適感,一點都不願意離開,對了,要不我們加點錢吧,興許房東會同意?」

    我略微思忖了下,搖搖頭:「沒有用,房東收回房子是為了自己兒子,這種父愛的感情,不是金錢能輕易替換的。」

    雪兒嘟囔著嘴:「難道我們真地要離開小樓,上官你腦子不是一向很靈光的嘛,想個辦法留在那裡吧?」

    其實要說方法,還真有不少,軟的硬的都行,但關鍵我不想那樣做,一來房東那人也不是見利忘義的小人,可能早就想要讓給兒子去住,但迫於鬧鬼才閒置著,現在沒了障礙,完成心願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來,自己也是個有原則的人,不會強人所難,如果撕破臉皮鬧得很僵的話,即便能夠繼續住在小樓,也失去了生活的樂趣。

    我對雪兒規勸起來:「與其想辦法勉強留下,還不如儘早去找一個更適合的地方,待會你就回小樓收拾一下,順便詢問下附近的租房行情。」

    她雖然極不情願,但也只好無奈地點頭同意:「好吧,看來只能這樣了,希望下一個落腳的地方,也能寬敞明亮、住得舒心。」

    說完她也沒有心思吃飯了,情緒低落地離開,說是儘早回去做準備。

    雪兒走後,我也開始忙起正事——仔細回憶起從小到大所偷學的術法,包括符籙、咒語和口訣,以及一些常用的驅鬼僻邪方法手段。

    這是一件費心費腦的活,從五歲懂點事開始,那時候沒有太多懼怕的概念,偷偷看到姨奶奶幫人驅鬼,感覺最多的就是好玩,並且偷偷記下了她的動作,和嘴裡的說辭……

    後來大點了,上學之後更多的是一種炫耀心理,覺得有了那些本領,以後沒人敢欺侮我,也沒有鬼魂敢近身,會得到很多人的關注和羨慕,於是瘋了一樣地偷看、偷學,不放過任何機會,甚至偷翻姨奶奶的箱子……

    再後來成年了,有了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覺得會術法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不僅可以有個手藝,在社會上立足,還能幫助那些被髒東西纏上的人擺脫困難,所以更多的是一種嚴謹,希望自己寧缺毋濫,每學一樣,都要完全正確……

    將所有偷學過的術法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發現絕大多數還是記憶猶新,姨奶奶驅鬼的場景歷歷在目,也許是這種事情比上課有趣得多,所以才會印象深刻。

    亦或者有點不謙遜地說,是因為小爺我的記憶能力較強,這一點在背誦課文的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往往默念兩三遍就記住了,不像其他同學那樣,在早自習的時候,扯著嗓門大聲喊叫。

    想要將遺忘的幾種術法也回憶起來,於是開始過濾第二遍,不過苦思冥想太消耗腦細胞,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沒做什麼夢,睡到了自然醒,睜開眼睛一瞅,雪兒已經回來了,正窩在椅子上玩手機,從她拉得老長的臉可以看出,找房的事情進展得不是特別順利。

    清了清喉嚨對她輕聲開了口:「嗯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把我叫醒?」

    她將腿從椅子上放了下來,揪著嘴唇:「有個把小時了,見你睡得正香,沒忍心叫醒,在用手機搜尋一些出租房的信息。」

    我用手撐著坐了起來,倚靠在床背上對她勸慰道:「別皺著眉頭了,待會請你吃飯,也算是犒勞一下最近對我的照顧,之後陪著你一起去找找房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19.第119章 流氓胚子

     「真的?那太好了!」

    雪兒興奮極地拍起了手,不過馬上就面露憂慮,「可是,你的身體……?」

    我微微一笑:「中午的時候醫生不是說了嘛,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放心吧,沒問題的!」

    說完我一掀被子從床上下來,趿拉著拖鞋走到她面前,故意甩了甩胳膊腿,示意可以自由活動。

    這丫頭先是點了點頭,不過審視了我兩眼後又搖起了頭,嘴巴朝下撇著,表情十分厭惡:「你現在的樣子太邋遢了,出去的話都影響市容,弄不好都會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有這麼誇張嗎?」我將信將疑地走到門後,對著牆上的一塊方鏡照起來,一瞅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後半個腦袋上纏著紗布,前半個腦袋上頭髮黏糊糊地粘在了一起,直插雲霄;臉上的油膩刮下來都能炒兩盤菜了,下巴鬍子拉碴的;身上的病號服十分寬大,鈕扣還扣錯了一個,領子斜吊著。

    就現在的這模樣,如果眼神再表現的呆滯點,真是與精神病患者無異了!

    「你先坐在床上等著,我待會回來幫你打理!」雪兒說著快步走了出去,不知道要去幹啥,可能是買什麼東西吧。

    我只好再次回到床上坐下,不想浪費時間,思索起尋找單身女性連環被殺案凶手的方法,思前想後,覺得要防止慘案再次發生,必須化被動為主動才行。

    如此的話,倒是有一個法子,但就是不知道……?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正斟酌著法子的可行性如何,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走進了病房,抬眼一瞧是雪兒回來了,不過手上拎著大包小包。

    她將東西放到床上後,也顧不上跟我解釋,擦擦額頭上的豆大汗珠,端著洗臉盆就飛快地跑出去了。

    本以為是去洗洗臉,但沒想到眨眼功夫就回來了,手裡端著半盆熱水,脖頸上還掛著一條純棉毛巾。

    她瞥了眼一臉好奇的我,沒好氣地催促起來:「愣著幹嘛呢,把臉伸過來!」說完將毛巾浸濕並擰乾。

    我瞬間明白,這丫頭是要替我洗臉,不由得一陣感動,客氣地推讓道:「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你這千金大小姐,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

    雪兒斜瞪了我一眼,冷哼道:「你兩隻手都有傷,怎麼能沾水呢?要說伺候,你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本大小姐就已經開始伺候了!」

    說著將手上的毛巾敷在我的臉上,輕輕擦拭起來,難得一見的溫柔賢淑。

    我趁著她再次浸漬毛巾的空當,嘿嘿一笑:「還別說,你倒是挺適合伺候我的,這應該就是你存在於世上的最大價值吧!」

    她將毛巾「啪」的一下貼在我的臉上,使勁抹動起來,比方才粗暴多了,嘴裡恨恨地反駁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只適合做傭人?」

    等她拿走濕漉漉的熱毛巾後,我長呼口氣:「不是,不是適合做傭人,是適合做我的老婆!」

    雪兒聽到我這話,整個人顫慄了下,臉上掠過一絲莫可名狀的驚愕,手裡的毛巾「嘩啦」一下掉進了盆裡,不過只是短短的兩三秒,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她將方才帶進來的一個提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隻剃鬚刀來,邊給我刮著胡茬,邊裝出高冷的樣子:「想讓本大小姐做你老婆,門都沒有!」

    我抬眼掃了她一下,隨口反駁道:「就你這大小姐脾氣,除了小爺我,還真沒有其他男生受得了,能夠當我的替補老婆,就知足吧!」

    雪兒手裡的動作有點機械,眼神似乎飄到了遙遠的天際,嘴裡不經意地嘀咕起來:「你這傢伙,骨子裡怎麼就這麼好色呢!以前是,現在也是……」

    聽著聽著有點納悶,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替補老婆,你心不在焉地想什麼呢?什麼以前是現在也是的,難道我們之前見過啊?」

    她一下子回過神來,對我解釋道:「就你這好色的德行,沒見過也能推測得出來,從小就是流氓胚子,指不定對那個梅子做過什麼呢!」

    「不是告訴過你嘛,和梅子之間沒發生過什麼過線行為!」

    「誰信呀?!」她冷哼一聲,之後用毛巾又擦了擦我的下巴,「好了,現在看上去白淨多了!」

    說完又從一個包裡拿出一頂灰色鴨舌帽,給我小心翼翼地戴了上。

    我走到門後的鏡子旁一瞧,大小正合適:「非常好,不僅遮掩了纏繞的紗布,看起來還挺時尚的。」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買的!」這丫頭一副得意模樣,隨即又將另外包裡的東西傾倒出來,對我命令道,「這是給你買的休閒服還有運動鞋,趕緊換上吧。」

    說完朝門外走去,要迴避一下。

    我趕緊伸手攔住,故意挑逗道:「那個,你不幫我換上啊?」說著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

    這丫頭將我的胳膊一把推開:「少來,你掌心的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可以輕微伸展收縮,自己換沒問題。」

    「那你也沒必要迴避呀,反正早就看過了,嘻嘻,嘻嘻……」

    「去死!」她輕輕踢了我一腳,之後關門出去了。

    我瞧瞧這丫頭給我買的衣服,黑色是我比較喜歡的,材質純棉版型硬朗,也是我平時穿的那種,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心,換上之後,發現大小合適,連褲腳都不用扦一下。

    敲了敲門板,對等在外面的雪兒叫道:「進來吧,換好了!」

    「這麼快呀,你——」

    這丫頭推門進來看見我後,嘴裡的話止住了,明亮的眼睛裡露出欣喜的神色,似乎對自己的選擇非常滿意。

    「那個,衣服挺合身的,你這次做得不錯。」我多多少少要表示一下感激。

    「話說,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啊,平時那麼邋遢的你,現在看上去終於有點人模狗樣了!」

    「我靠,瞧你這話說得,好像小爺長得有多磕磣似得,關鍵有身體資本,穿什麼衣服都英俊瀟灑。」

    「別自戀了,快點走吧,我中午只吃了那麼一點,肚子早就癟了。」說著竟然主動挽起了我的胳膊,見我驚訝,解釋道,「怕你身體還沒有康復,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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