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39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7
80.第80章 把身體從中間割開




    「住口!」

    我指著這兩個冒牌貨大喝一聲,隨即一字一頓正色道,「雪兒不是一無是處的丫頭,你們也不是我想要的完美伴侶,要是再胡言亂語下去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嘻嘻嘻,嘻嘻嘻……」

    兩人異口同聲的陰笑起來,就像是從一個鼻孔裡出氣般,節湊離奇的一致!

    「不相信嗎?那好,接下來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小爺我的厲害!」說完之後咬破食指,在掌心裡筆走龍蛇畫了一道符。

    這符是我偷學的術法中最厲害的一種,名為殺鬼符,從小到大也只見姨奶奶用過兩次,每一次都十分恐怖,壓抑的空氣中瀰漫著鬼哭狼嚎的氣息。

    配合此符的,還有一段殺鬼咒,雖然只聽過兩次,但覺得厲害就努力記住了,至今沒忘,不曾想現在派上用場了也是天意!

    深吸一口氣,將畫了符的手掌正對著仍在哼笑的兩個冒牌貨,嘴裡默唸起來:「頭戴華蓋,足躡魁罡……何鬼不服,霹靂粉粹,急急如律令!」

    奇怪,一連默念了兩邊,對面的兩個冒牌貨並沒有絲毫的不適,依舊斜瞟著我冷笑,目光和神情裡滿是輕蔑之色!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唸錯了?不會,其他的符咒雖然記得半生不熟,但這威力巨大的殺鬼符咒,我可是畫的一筆不差,唸得一字不錯。

    難道是我修行淺薄,產生的符咒威力,不足以對付這兩個厲害的鬼魂邪祟?不對,即便是那樣,也應該或多或少對她們有點威脅呀?

    莫非……這兩個冒牌貨不是鬼魂或者邪祟?

    「上官,沒有用的,不管你做什麼,都傷害不了我們兩個!」正疑惑不解的時候,第一個雪兒止住了冷笑,對我狂妄地說了這麼一句。

    可惡!既然符咒傷害不了你們,那就用體術,想到這裡一咬牙,縱身跳了過去,攥緊拳頭照著前面的第一個雪兒打去,直奔她的臉龐。

    「啪——」

    她沒有躲閃,不知道是來不及還是故意而為之,總之,我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了她秀麗的臉上,連帶著令她朝一旁踉蹌了兩步,差點倒下。

    不過還是沒有倒下,站穩身子後,臉上的神情一如方才那麼高傲、悠哉,嘴角抽動了兩下,冷笑道:「上官,你下手可真夠狠的呀,這臉可是你先前親吻過的!」

    「閉嘴!」我厲聲打斷了她,「你要是不冒充雪兒的話,打死我也不會親的,現在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親的是個什麼髒東西!」

    「你還真是提起褲子就不認賬呀,先前擁吻我的時候,撫`摸我的時候……」

    「啪——」

    沒等她說下去,我又一記擺拳打了過去,讓她的另一個腮幫子也腫脹了起來,狠狠道:「剛才已經叫你閉嘴了,竟然還叨叨個沒完,真夠煩人的!」

    她雖然步履凌亂,但始終沒有倒下去,站直後臉上又露出令我厭惡的冷笑:「打吧打吧,就算你打死我,也改變不了我們發生過肌膚之親的事實!何況,在這個世界裡,你是打不死我的,呵呵呵,呵呵呵……」

    打不死?

    這三個字讓我心裡咯噔一下,就像是被尖刺猛紮了一下般,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殺鬼符咒對她們沒有用,為什麼會有兩個無法分辨的雪兒,為什麼她們會死不了。

    因為……我此時所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而是中邪後產生的假象!!

    靠!究竟是什麼時候中邪的,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呀?

    不過現在不是思忖這個的時候,必須想辦法讓自己清醒過來,但這談何容易,姨奶奶曾經說過,沒有外人的呼喚,中邪的人是很難擺脫精神桎梏的。

    所以她在幫人驅鬼降妖的時候,如果預計會有中邪的風險,會提前設置一些與時間有關的東西,譬如沙漏或者冰塊,當時間到了後,讓它們發出聲音來將自己驚醒。

    器官儲藏室位於實驗樓的地下一層,現在的時間是下半夜,根本不可能有人來叫醒我,而自己也沒有提前做過什麼準備,早知道的話應該將手機定時了!

    「別浪費時間想辦法了,你是走不出這個世界的!」

    焦急思索的時候,第二個雪兒突然開了口,一副淡定自信的樣子,也間接證實了我中邪的事實。

    「就算是走不出去,也要先殺了你們這兩個冒牌貨!」我義憤填膺地跳了過去,準備動手打死她們。

    「嗖嗖——」

    剛邁了一步,耳中就聽到了兩道飛掠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發現這兩個冒牌雪兒已經竄到了身後,一人一個,將我的雙臂抓了住。

    想要掙扎但卻不能,這兩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氣力大得驚人,用力一摁將我擒了住。

    「放開我!放開我!……」

    我邊用力晃動著上半身,便大聲呵斥起來。

    「放開你?讓你將我們姐妹倆殺了嗎?雖然死不了,但被打的滋味可不好受!」第二個雪兒將嘴巴湊到我耳畔,柔聲細語起來,說完還輕輕吹了一口氣。

    我雖然雙手被束縛,但雙腿還算靈活,深吸口氣暗暗積攢了些氣力,抬起小腿對著後面的第二個雪兒就是一個猛踢。

    「啊呀!」

    她在猝不及防下中了一招,腿間的那啥被我的腳後跟狠狠搗了一下,疼得咧嘴尖叫了起來。

    「賤`人,被擊中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哈……」先前都是她和第一個雪兒冷笑,這次輪到我了,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好你個上官浩宇,竟然連這麼陰險的招都能使得出來,真夠卑鄙無恥的!」她掐著我的後脖頸,使勁朝下摁了摁,之後話鋒一轉,邪笑起來,「既然你這麼喜歡玩,那我們就陪你玩玩!」

    說著朝第一個雪兒打了個眼色,似乎在交流著什麼惡俗的主意。

    「要殺就殺,小爺我才沒時間陪你們瞎玩呢!」我大喊了一聲。

    「放心好了,我們姐妹倆這麼喜歡你,怎麼捨得殺了你呢?不過呢,我們是兩個人,你是一個人,不管選擇誰,都對另一個不公平,所以,我們商議了下,有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將你的身體從中間位置,自上而下割開,一人一半!」

    這話令我大吃一驚,還以為她要說兩人同時跟了我呢,看來是太樂觀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8
81.第81章 保住蛋蛋




    第一個雪兒拍手稱快起來:「好主意好主意!把他的身子從中間切開,我們姐妹倆就能一人一半,這樣以後也不用再爭吵了,呵呵,呵呵……」

    我劇烈地掙紮起來,嘴裡大罵道:「你們兩個陰險歹毒的騷`貨!休想得——」

    『逞』這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感覺脖頸上一陣巨痛,被人用手掌砍了一下,隨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小道里的水泥地上,手腳被綁在了兩側木架的腿上,呈『大』字形動彈不得。

    抬頭瞅瞅,兩個冒牌雪兒一前一後蹲在頭腳的位置,正瞅著我詭異地笑著,眼神裡有著捉摸不出的陰險。

    第二個雪兒將上半身俯了下來,距離我的面孔半尺不到,額前的劉海劃拉著我的臉龐,嘴角勾起一絲邪笑:「親愛上官,你準備好了嗎?」

    「啊泣——!」

    由於鼻子被她的幾根頭髮撩動,一時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濺了她一臉的唾沫星子,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心裡登時暢快極了。

    不過這女人絲毫沒有生氣,用食指蘸著臉上的口水舔了起來,噁心到家了。

    全部舔乾淨後,瞅向第一個雪兒點了點頭:「看來上官已經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她的話音剛落,第一個雪兒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把小型的電鋸,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也許是儲藏室裡用來切割遺體器官的。

    她壞笑著摁動了開關,電鋸「吱吱」地響了起來,鋒利的齒輪飛速旋轉著,帶起一縷縷冷颼颼的風,吹在我身上像刀割一樣。

    她將快速轉動的鋸齒在我身上胡亂地比劃著,嘴裡喃喃細語:「究竟從哪個地方下手比較好呢?上面還是中間?對了,應該是下面!」

    說著將電鋸齒輪豎了起來,對準了我的雙腿之間,打算從那裡朝上切割,把我分成兩半!

    此時此刻,心中不僅對這兩個歹毒的冒牌貨恨之入骨,也對發明電鋸的德國人心生抱怨,你說你們百八十年前發明這玩意幹啥!

    「吱吱吱,吱吱吱……」

    第一個雪兒將飛速旋轉的鋸齒,一點點靠近了我的腿間,褲子登時就被切出一道縫來,穿襠風呼呼地刮了進去,吹在下面的那位小弟弟上,冷極了!

    它哪裡受過這種刺激,禁不住抖動了下。

    「嘻嘻嘻,嘻嘻嘻……」

    第一個雪兒忍不住竊笑起來,手裡的電鋸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推進,抬眼瞅向我頭頂後面的第二個雪兒:「下面的那玩意竟然有反應了,真有意思。」

    第二個雪兒白了她一眼:「廢什麼話呀,趕緊繼續切!」

    第一個雪兒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反問道:「他下面的那玩意也要從中間切開嗎?那樣的話豈不是壞掉了,不能玩耍了?」

    第二個雪兒頓了兩三秒,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吐血的話:「那就把它連同兩個小蛋蛋單獨切下來,之後浸泡在藥水裡,一人玩一天!」

    「好主意!」

    第一個雪兒點點頭,將電鋸方向調整了下,要橫向著將我傳宗接代的那啥鋸下來。

    這怎麼能行,大丈夫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豈能被閹割成太監?即便死了下到地獄裡,也會被欺侮嘲笑的,更重要的是,想找個女鬼嘿咻都不行了!

    為了保住蛋蛋,我必須做出殊死一搏,可現在手腳全被綁住了,究竟應該怎麼辦呢?

    冷不丁的,眼睛的餘光瞥見了旁邊木架上,發現一隻瓶子擺放的位置比較靠近邊緣,而且位於第一個雪兒的腦袋正上方。

    於是雙手雙腳開始了劇烈的晃動,用盡了全力,雖然手腕和腳腕被麻繩勒得生疼,並且已經磨出血絲來,但絲毫不敢停歇。

    第一個雪兒有點煩躁起來,沖第二個雪兒催促道:「你趕緊摁住他的身子呀,晃來晃去的,要是切錯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咔——」

    木架上的瓶子終於掉下來了,正正地砸在了她的頭頂上,破了一個窟窿,藥水嘩啦啦地淌了出來,澆了她一臉,狼狽極了!

    這下徹底惹惱了她,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將飛速旋轉的鋸齒對著我的脖子捅了過來。

    鋸齒越來越貼近喉嚨,感覺已經觸碰到了汗毛,再過一兩秒,就能將我的頭顱割下來了。

    此時此刻,心中並沒有多少淒涼,暗暗捉摸著,只要不以太監的樣子進入冥界,也算是六根乾淨了,不算太丟人!

    喉結上面的皮膚,已經感受到了一絲冰冷的切割之疼,看來一切都要結束了,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上官!」

    千鈞一髮之際,耳畔忽然聽到了一聲喊叫,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十分的輕微,讓我渾身一顫!

    靜靜地等待了兩三秒,發現喉嚨上雖然有點壓迫感,但還能自由地呼吸,頭顱並沒有被鋸下來!

    帶著濃濃的好奇之心,我將眼睛睜了開,驚愕地發現,眼前的世界發生了變化:手腳並沒有被繩索束縛,自己也並不是躺在水泥地上,而是站立著木架旁,頭朝下耷拉著,喉嚨卡在了一隻玻璃器皿的邊沿上,而那兩個冒牌雪兒,也不知所蹤!

    難道是從中邪的虛幻中清醒過來了?!

    帶著期盼之情、忐忑之心,我將頭抬了起來,可能是長時間卡在玻璃邊沿的緣故,喉嚨有點痛,用手一摸,上面還殘留著一道深深的壓痕。

    「上官!」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喊叫,令我大吃一驚,因為這聲音十分熟悉,是雪兒的,扭過頭去一瞅,真的是她!

    不過看見她之後,禁不住哆嗦了下,穿著打扮與中邪時見到的那兩個冒牌貨一模一樣,一襲薄紗裙,領口還劃破了,以至於我現在又開始狐疑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回到現實中?

    深吸了幾口氣,搓搓沉重的眼皮,瞧瞧天花板上的通風口,並沒有冰冷的寒氣灌入,再將手腕抬起來仔細看了看,上面也沒有淚痕,看樣子的確擺脫了中邪。

    不過雪兒的出現還是令我心中生疑,直視著她責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擔心你,所以來了!」熟悉的台詞令我心裡毛毛的,很不舒服。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8
82.第82章 喚心符




    「那你是怎麼進入校園的?」

    「翻牆進入的,就是從你上次帶我進來的那個位置。」

    「你一個人?」我不由得再次狐疑起來。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練家子,一個人哪裡爬得上那麼高的牆頭,是因為還有她幫忙!」說著身子挪了開,指向了後面。

    我驚訝不已,因為看見了一個小女孩,那次夜探器械樓時遇見的許小雅,嘴裡也長鬆了口氣,解除了對雪兒的所有懷疑。

    我白了一眼這個卡通人物般的許小雅,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她上前兩步站到我跟前,踮起腳尖對視這我的眼睛:「大哥,注意你的說話語氣,方才要不是我幫你,估計還中著邪呢!」

    「你幫我?」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我方才中了邪。

    「我去,你不會以為是雪兒姐姐的一句呼喚,讓你清醒過來的吧?」她誇張地張大了嘴巴。

    「難道不是嗎?」

    「真是太天真了!看來在術法方面,你比我想像得還要白痴,方才你陷入的可是深度中邪,並且情況很不妙,要不是我及時出手,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說完這丫頭指了指我的身後,似乎在提示什麼。

    我帶著忐忑的心轉過了頭,卻只看到木架,還有上面的玻璃器皿,以及裡面浸泡的那顆心臟!

    有點被耍的感覺,轉過頭來瞪視許小雅不耐煩道:「你搞什麼?」

    她搖了搖圓乎乎的腦袋,頭上的歪馬尾也跟著甩動起來,沒有直接回應我,而是轉向了雪兒:「姐姐,我真有點同情你了,男朋友這麼笨,生活一定很單調吧!」

    「其實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不過是住在一起罷了」雪兒臉色有些尷尬地解釋起來。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小雅那丫頭更加誤解了,竊笑了兩聲後,說了一句差點讓我和雪兒暈倒的話:「原來你們倆只是單純的性`夥伴啊,不好意思,是我揣摩錯了!」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這小丫頭,腦子裡的污穢思想太多了,小爺幫你清理清理!」說著將她的身子整個翻了過來,抓住雙腳朝下抖了起來,就像是傾倒麻袋裡的東西般。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邊用手捶打這我的雙腿,邊用力嘶喊著。

    「上官,可以了!她只是個小妹妹,剛才的話不過是隨便說的!」雪兒開口提醒起來,讓我適可而止。

    我手上猛一用力,將許小雅的身子又轉了回來,放到地上後警告道:「這次看在雪兒的面子上就饒了你,下次再敢胡言亂語,把你的屎都倒出來!」

    她理了理凌亂的秀髮,漲紅的臉氣得鼓鼓的,瞪視著我小聲嘟囔起來:「粗魯,沒良心,忘恩負義……」

    邊嘀咕著邊繞到我身後,抓了一把我的後背,似乎從上面揭下了什麼東西。

    我心聲奇怪,轉身一瞅,竟然是一張金黃色的符紙,上面圖案與以往見過的、姨奶奶所畫的那些都不同,不是蝌蚪文或者云篆,而是有點像打了結的細繩。

    還想要仔細瞧瞧的時候,小雅一把將它塞進了自己的懷裡,只稍稍露出一點邊角。

    原來她方才指我後面,是想讓我發現背上的這道符紙。

    自己的領會能力真是太差了,怪不得她說我笨呢!

    不過這符紙究竟是哪一類型的,難道是它將我從中邪中喚醒的?

    帶著強烈的好奇之心,我揚起了手指,朝小雅那丫頭的懷中靠去,想要捏出那張符紙。

    「啪——」

    手指剛觸碰到符紙,就被打小雅狠狠打了開。

    她退後一步護住了自己胸脯,對我一副警惕的樣子,目光凌厲:「色狼你想幹嘛?雪兒姐姐還在呢,就敢——」

    「想多了,我可不是蘿`莉控,只不過想要看看你懷裡的那道符紙而已。」說著我指了指她的脖頸下方。

    「不給看!」她將符紙露出的一點邊角也塞了進去,一副報復般的姿態。

    「真不給?」我斜瞟著她。

    「不給!」

    「那好,我只有自己動手搶了,反正你也打不過我!」說著揮動手臂,裝模作樣地往前靠去,做出要襲`胸樣子。

    「別別別!給你看還不行嗎?」這小丫頭真有點怕了,將懷裡的符紙掏了出來,並舉向我,「這是喚心符,剛才我就是用它把你救醒的!」

    喚心符?這名字倒是很特別。

    我接過來後仔細審視了下,想要看出用的是什麼字體,但太難了,越看越複雜,沒有一點規律可循,只好將它又還給了小雅:「這是你畫的?上面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她收起喚心符,捏著腮幫子衝我做了一個鬼臉:「家族秘密,無可奉告!」

    「上官,這地方太冷了,沒有重要的事我們先上去吧。」

    還想要追問小雅那丫頭,但雪兒此時上前建議了句,看得出來確實凍壞了,雙手不停搓動著臂膊。

    其實我待的時間更久,手腳都有些麻了,點點頭:「好,上去再聊!」

    說完轉身捧著瓶子裡的那顆心臟,帶頭朝門外走去,直接上了五樓的器官標本室,將它和已經擺在前端的眼珠子、小腸,以及雙肺放在一起。

    雪兒望著地上的這幾樣器官標本,眼睛裡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上官,你這是……?」

    「天亮後你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會讓若冰帶人過來,對了,你怎麼會遇上她這個青蘋果的?」說完我指了下旁邊默不作語的小雅。

    「喂喂!再說一遍,本姑娘不是青蘋果!」她忍不住反駁起來,隨即替雪兒回應道,「我覺得實驗樓裡有問題,所以今夜過來一趟,在校園外恰巧碰見了雪兒姐姐,她說你也在裡面,於是一同進來嘍!」

    「你也覺得實驗樓裡不正常?」我沒想到這小丫頭調查得如此快,有點驚訝。

    「哼!今夜讓你搶先了一步,不過誰輸誰贏還很難說呢,捉鬼可是我的強項,告辭!」

    小雅那丫頭,說完之後『蹭蹭蹭』地一溜煙跑走了,速度倒是真快,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瞅瞅窗戶外面,東方已經有些發白,看來用不了多大會,天就亮了。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若冰的電話,讓她趕緊帶人過來一趟,打算將自己的分析和發現全都告訴她,之後進行驗證。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8
83.第83章 屍體製成了標本






    掛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鐘,若冰就帶著幾個同事趕來了。

    見到我之後一臉的埋怨之色:「上官浩宇,大清早的你火急火燎叫我帶人過來,究竟所為何事?沒有真材實料的話,他們幾個可饒不了你!」說完指了指身後打哈欠的同事。

    我對著後面的幾個警察微微一笑:「幾位,很抱歉打攪你們的美夢了,不過接下來,如果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那你們破案立功的機會可就來了!」

    他們聽到破案立功四個字後,登時都來了精神,不過臉上卻表現得很謙虛,連忙擺手:客氣了客氣了……

    我走到若冰面前,指著地上的那幾個標本對她催道:「讓你的同事將這些器官都帶去鑑定,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身上的。」

    她蹲下身子,掃視了眼每個瓶子裡的器官,臉色相當凝重,頓了幾秒鐘,對手下的人吩咐起來:「照著上官的意思,帶去化驗室鑑定!」

    那幾個警察有點愕然,站在原地沒有動,瞅著彼此,用眼神交流著什麼,估計對若冰的命令有點不理解,或者說對我這個外人有些不信任。

    其中一個年齡稍大點的中年警察,上前一步對若冰提醒起來:「小杜啊,對這小子的話有必要言聽計從嗎?化驗室就那麼幾個人,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基因鑑定的話要耗費很多時間……」

    若冰一臉認真起來,口氣也十分強硬:「按照我說的去做,讓化驗室那邊的人將手頭上的活全部停下,先鑑定這些器官,有問題的話,我這個代理隊長擔著!」

    這氣勢還真不是蓋的,一下子就那幾個警察馴服了,點頭哈腰地捧著玻璃器皿下樓了,一個個畢恭畢敬的樣子。

    等他們都離開後,我沖若冰豎了下大拇指,誇讚道:「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呀,剛才好生威嚴,連我都被鎮住了!」

    她眼神裡露出一絲少女般的得意,但嘴裡卻一副冰冷的語氣:「行了,別亂恭維了,趕緊說說那些器官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鑑定是不是同一個人的?」

    「這個——」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剛開口講述,肚子突然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此時才感覺到強烈的餓意,已經快要前胸貼後背了。

    若冰掃視了眼我和雪兒,長舒口氣:「得了,看你們倆這憔悴樣,估計晚上沒怎麼睡,一定也餓壞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我頭點得像搗蒜米一般:「好好好!」說完沖在了最前面,帶頭朝樓下奔去。

    餓得飢腸轆轆,沒時間和體力再去挑來挑去,直接在校門口的街邊攤要了三碗豆腐腦,外加幾籠包子,囫圇吞棗般地吃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太陽已經出來了,又該去醫院掛針了,只好麻煩若冰再送過去。

    躺在鬆軟的病床上,舒服極了,很想美美地睡一覺,但瞅瞅若冰那急切的臉,還是忍住睏意開口講述起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讓你們鑑定的那些器官應該是同一個人的。」

    「誰的?」她好奇的追問道。

    「還能是誰的,被胡教授兒子推下樓的那個女生——沈長清的唄!」

    「她的?怎……怎麼會變成標本?」若冰臉色驚訝極了,嘴唇都有點結巴。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先問你一下,先前你也看過那些瓶子裡的器官標本了,作為法醫出身的大才女,有什麼特別發現沒有?」

    若冰簡單回憶了一下:「好像,好像保存得十分完好,截面整潔光滑,切割得非常利落,操刀的人應該有著豐富的解剖經驗,是個高手!」

    我嘴角一笑提醒道:「胡教授是醫學專家,尤其擅長外科,換句話說,也算是解剖高手。」

    「你的意思是,那些標本是胡教授從死亡的沈長清身上切下來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若冰眼神裡滿是震驚之色。

    「製成標本的話,一來可以將屍體化整為零,不被發現,二來可以獲得一些實驗所用的器官,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的方法」我平靜地回應道。

    「可是……可是實驗樓那麼多的器官標本,少說也有上千件,你是如何斷定出那眼珠、小腸、雙肺,以及心臟是屬於沈長清的呢?」若冰繼續刨根問底。

    這問題還真讓我有點為難,因為若冰是堅定的唯物主義這,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一類的存在,短時間裡讓她改變人生觀,有點不現實。

    稍微忖度了片刻,總算找了個勉強的理由:「實驗樓裡雖然有上千件標本,但每一件都注有製作的日期,還有本體的性別、年齡範圍等一些屬性。

    根據這些我粗略地篩選了一下,只有那幾樣與沈長清的死亡時間,以及身體的特徵相吻合,所以挑選了出來,由於沒有十足把握,才讓你去鑑定的。」

    若冰聽後琢磨了一陣,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這樣的解釋雖然有點牽強,但也合乎邏輯,看樣子只能等鑑定結果出來後,才能判斷你的推測是不是正確了。」

    能夠從她的表情看出,對我的回應將信將疑,不過這也正常,雖說是美女,好歹人家也是一警察,腦子不算太笨。

    雖然很想讓她留下來陪著我,但人家現在是刑警隊代理隊長,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所以只好戀戀不捨地目送她離開……

    「啪——」

    雪兒冷不丁將一本雜誌拍在我身上,嚼著口香糖揶揄起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人都走了,還眼巴巴盯著門口看啥,跟一隻寵物狗捨不得主人似得。」

    我將雜誌仍到一旁,對她一本正經道:「瞧你那點詞彙!什麼眼巴巴,我那是含情脈脈好不好?!」

    她冷哼兩聲坐到床沿上:「好了,她都走了,你是不是該給我匯報一下,說說實話,究竟是如何判斷出那幾樣器官是同一個人的啦?」

    我有點驚愕地瞟著她:「看不出來,你這丫頭變聰明了啊,竟然發現我剛才是在敷衍若冰,真是有點意外。」

    「什麼變聰明了,本大小姐本來就聰明!快點說說真實的推斷理由?」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8
84.第84章 父親




    「其實也挺簡單的嘛,我查看墜樓女生的資料時,發現所有人都直接或間接去過實驗樓,所以猜測她們死亡的原因,一定與實驗樓有關。

    但十年來進入實驗樓的學生數以萬計,為什麼只死了十個,一定是那十個女生做了什麼、發現了什麼,亦或者說看見了什麼,才會惹禍上身,詭異摔死。

    分析到這兒的時候,我想起了上次去實驗樓標本室,你差點中邪的事,由此推斷,致使那些女生的離奇墜樓的首要原因,是中邪!

    而誘導她們中邪的東西,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根給人以詭異感覺的小腸,以及它對面的那顆眼珠子,至於其它的器官,需要進行搜尋。

    所以我憑藉著盯視時產生的怪異感覺,又在標本展覽室找到了收縮的肺葉,在器官儲藏室裡發現了那顆跳動的心臟。

    這些東西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壓抑、陰森、心智混亂,所以猜測是凝結了沈長清怨念的身體一部分。」

    雪兒聽後雙手抓著我的胳膊,關切地質問起來:「你明明知道盯著那些詭異的器官審視,會有中邪的風險,為什麼還要那麼做?不要命了嗎?」

    「我當初覺得只是輕微掃幾眼感應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就沒怎麼在意。」

    「不會有什麼問題?要不是我和小雅及時趕到,你可能現在就是植物人了!」說著眼圈紅紅的,有淚水在打轉。

    這丫頭淚眼一濕,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忙抽出兩張紙巾幫她擦了擦,勸慰道:「好了好了,別哭得跟死了丈夫似得,我這不好好的嗎?!」

    「去去去,想得美,才不要你當我丈夫呢!本大小姐流淚是因為,你要是掛了的話,小樓裡的女鬼就沒人能驅走了,晚上睡覺都要提心吊膽。」

    「不當就不當唄,反正我現在的追求目標也不是你,嘻嘻,嘻嘻……」我白了她兩眼道。

    「哼!不是我打擊你,你跟那個杜若冰壓根就不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雪兒這話說得十分堅定,搞得我有點不踏實起來。

    「什麼意思,想說我沒有那個許一凡優秀嗎?人家若冰已經聲明了,根本就對他不感冒!」

    「不是這個原因,關鍵杜若冰這女人冷冰冰的,連說話走路都帶著股涼氣,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十分彆扭,而且她看你的眼神也怪怪的,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心裡沒有你!」

    「什麼直覺?要我說你應該是吃醋了!實話告訴你,就算她是一個冰美人,我也要用火熱的心把她融化了。」

    「哪天你就等著後悔吧!」雪兒說完之後氣呼呼地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我追問。

    「打水!」

    忙碌了大半夜,身心早就疲憊不堪,病房裡安靜下來後,沒一會就合上了眼,沉沉地睡了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點滴已經打完了,後腦勺的傷口也被重新包紮了,並且房間裡除了雪兒外,若冰也在,這讓我很興奮。

    「上官,你醒了。」若冰將腰稍微彎了彎,把臉靠近了我,「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你挑出來的眼珠子、小腸、雙肺,以及心臟標本,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聽後我也一下子來了精神,說明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付出的努力總算是有點回報了,很有成就感!

    不過看若冰的神情,似乎有些凝重,覺得心裡有事,於是開口追問:「幹嘛愁眉苦臉的,難道又遇到什麼問題了?」

    她緩緩嘆了口氣:「雖然那些器官的遺傳基因相同,是同一個人的沒錯,但無法證明那人一定是沈長清!」

    「沈長清不是還有一個奶奶嗎,可以作對比呀?」

    「幾年前就死了!並且她也是沈長清唯一的親人。」若冰低落地回應道。

    「那沈長清獻過的血或者體檢時留下的血清——」

    「都查過了,全被用掉了,沒有任何儲存!」若冰不等我問完,就搖頭回應了起來。

    我心說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絕不能被卡主,必須想辦法確定器官就是沈長清身上的,可沒有對比的話如何確定呢?

    「你先別著急,我們也會想其它辦法的。」若冰說完告辭離開,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折了回來,從手裡掏出一張紙,「這是胡教授兒子丟棄的東西,估計對痴迷鬼神的你有點吸引力。」

    我接過來一瞅,頓時渾身一震,因為這是一張紙符,而且是與先前從胡教授身上掉落出來的那張,一模一樣的紙符!

    很明顯,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看到這張雲篆紙符,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忙一掀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對若冰大聲催促道:「快!快帶我去見胡教授兒子,否則一切就晚了!」

    若冰有點愕然,矗立在原地沒動:「你……你這麼慌張去見他幹什麼?!」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著朝樓下奔去:「沒時間解釋了,趕緊載我去見他,不然那小子就沒命了!」

    見我如此認真,她沒有再說什麼,開車帶著我、還有後面追來的雪兒,朝拘留所疾駛而去,並拉開了警報,連闖五個紅燈。

    火急火燎地衝進拘留所,在若冰的周旋下,手續也沒辦,直接來到了關押胡教授兒子的牢房。

    進去一瞅,裡面竟然是空的,不由得緊張起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讓獄警幫忙尋找。

    「砰——」

    剛從牢房的大門口出來,一道黑影突然從天墜落,重重地砸在了我們跟前的水泥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與此同時也濺起一片血漬。

    先是被驚了一下,隨即定眼一瞅,發現是胡教授的兒子,不過……人已經被摔得血肉模糊了!

    心中不由得一陣悲嘆,擔心的事情究竟還是發生了,到底是來晚了一步,忙上前一步大聲呼喊起來:「醒醒!醒醒……」

    腦袋已經被砸扁的他,緩緩地睜開了血水染紅的眼簾,瞅見我之後苦笑了一聲,聲音十分低微,隨時都有可能斷掉:「是你!」

    我趕緊從懷裡掏出若冰給我的那道雲篆紙符,將嘴巴湊近他那已經湧出血來的耳孔,大聲質問起來:「你為什麼要把它丟掉,不知道會沒命的嗎?!」

    「知……道!我……我就是要用自己的命去贖罪!」他努力在血淋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話說,你……你拿著這道符紙,好像十八年前畫它的那個男人!」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

    記得第一次見胡教授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是你?」,似乎認識我一般,現在看來,是將我當成了十八年前送給他還有他兒子紙符的人。

    那人的面容與我很像,紙符又是十八年前畫的,難道……畫雲篆紙符的人,是我父親?!

    這個的大膽的推斷,就像是一盆涼水澆灌在了我頭頂上,頓時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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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85章 賣水餃的新娘(一)




    我的心加速跳動起來,整個人激動不已,忙衝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胡教授兒子,大聲追問起來:「送給你、還有你父親紙符的那個人,他現在在哪兒?」

    胡教授兒子搖了搖沉重的頭顱,聲如細絲:「不……不知道!」

    聽到這三個字,我心中剛湧現出來的希望又一下子破滅了,頹廢地癱坐在地上,嘴裡直嘆氣:「唉……」

    「不……不過,跟他在一起的人中,有……有一個現在很出名。」

    胡教授兒子虛弱地開了口,聲音細小的幾乎聽不見,但話語的內容卻讓我驚訝不已,又重新看到了希冀。

    「是誰?!」我大聲地詢問起來,之後將耳朵貼到他的嘴前仔細聆聽。

    「京源最大的典當行——萬昌典當行的老闆,許……衛……賢!」

    說完這三個字後,胡教授兒子微微揚起的頭仰了下去,鮮紅的眼睛凝望著蔚藍天空不動了,瞳孔開始了一點點地放大。

    這個殺害沈長清的真正凶手,藏匿了十年、讓自己父親替自己抵罪的懦夫,雖然令人憎恨,但最終幡然悔悟,用自己的生命贖罪,理應獲得一些原諒。

    何況他在臨死前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說出了許衛賢這個人,多少令我有點感激。

    長舒口氣,用手將他那雙被血染紅的眼攏了上,心裡默念道:「謝謝你告訴了我一個重要的線索;下輩子投胎,做個有擔當的人吧!」

    救護車來後又離開了,之後來的是殯儀館的車,將胡教授兒子的屍體運了走。

    出了拘留所的大門,若冰忍不住開了口:「上官,你是怎麼知道胡教授兒子要出事的?」

    我晃了晃手裡的雲篆紙符:「沒有這道符的話,他早就被沈長清的鬼魂害死了,根本活不了十年,胡教授也是!」

    若冰瞥了眼我手裡的紙符,神色有點糾結:「難道這玩意真的能闢邪?世界上也真地有鬼魂那種東西?」

    我將手裡的雲篆紙符舉向她:「你把它裝在身上,保不準非常時刻,能救你一命!」

    若冰凝視了我手裡的紙符片刻,搖搖頭:「鬼神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還是你留著吧,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所以也不需要什麼闢邪之物!」

    「我這裡還有一張,是胡教授死後從他兜裡掉落出來的,所以你更需要!」說著我將紙符朝她手裡塞去。

    「哎呀~,不要的話給我!」

    正在我和若冰相互推讓的時候,雪兒一把將雲篆紙符奪了過去,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你,你快拿出來交給若冰!」我朝她伸出了手掌,打算要回來。

    「上官浩宇,你要不要臉,人家若冰根本就不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稀罕你這破雲篆紙符,你還死皮賴臉送給人家幹什麼?!」雪兒的臉色很難看,似乎真地生氣了。

    我沒有繼續索要,倒不是擔心這丫頭嚎啕大哭,而是害怕她一時衝動,將那張雲篆紙符掏出來撕了,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要,就給你好了,不過一定要隨身攜帶、貼身保管,它可以在危急情況下,幫你抵禦邪祟的襲擊。」

    「這還用你說,我一定把它當成護身符、第二條生命,天天戴在身上!」這丫頭陰沉的臉一下子變得晴朗起來,興奮極了。

    我長呼口氣,從兜裡掏出另一張雲篆紙符——胡教授的那張,遞給若冰,「這張你無論如何要留下,會有用的,相信我!」

    「那你呢?」若冰眼睛裡有那麼一泓感動的神情。

    「我可是多多少少懂點術法的,有沒有它都不會懼怕冤魂厲鬼,而你不一樣,經常和罪犯以及死屍打交道,更需要一道符護身。」我勸慰起來。

    「不!」若冰堅定地搖了搖頭,「如果要了它,那就違背我的信仰,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還想要勸說幾句,但見她態度如此堅決,也只好點點頭作罷:「那好,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以後自己要小心些。

    畢竟,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有,瞧我這張臭嘴!身為警察的你,身上的正氣本就很強,料想一般的冤魂厲鬼也不敢近身!」

    若冰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開車將我和雪兒送到小樓附近後,就匆匆離開了。

    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和雪兒兩個又都是比較懶惰的人,誰都不願意開火做飯,打算找一家飯店隨便對付點。

    目光在街面上掃視了兩眼,突然看到了去過三次的那家水餃店,想起清香可口的肉餡,哈喇子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於是轉向雪兒呵呵一笑,嘴裡有點含混不清地建議道:「要不,一起去水餃——」

    「流氓,才不要跟你一起睡覺呢!」雪兒乾瞪了我一眼,臉頰紅紅的。

    「不是!」

    我將口水咕嚕一下嚥進肚子裡,清了清喉嚨道,「什麼跟你一起睡覺?我的意思是一起去水餃店吃點水餃!」

    「啊?原來是這樣呀。」她先是不好意思起來,隨即輕聲抱怨,「那也怪你發音不準確,害得我聽錯了!」

    「不過……保不準哪天我真要和你睡上一覺,你想呀,一個男生如果和一個女生同住在一棟小樓裡,要是不發生點什麼的話,豈不是很窩囊?」

    「你敢?!」雪兒秀眉一皺,「本大小姐直接就閹了你,讓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老婆!」

    「咿,你可千萬被這麼做,別忘了自己可是替補的身份,如果有一天我真地找不到老婆了,萬般無奈之下又娶了你,那你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嗎?自作孽呀!」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要是再耍流氓,小心我下次見到若冰告訴她,讓她認清你這色狼的真面目。」

    這話倒是戳中了我的弱點,趕緊擺手打住:「別別別,以後不騷擾你了還不行嗎?即便你脫光了衣服求著我臨幸,小爺我也不碰總可以了吧!」

    「你這傢伙,太可惡了,我踹死你……」雪兒說著抬腳朝我腿上踢來。

    兩人就這樣嬉笑打鬧著進了水餃店,裡面還是老樣子,不過今天並沒有看見那個老太婆,只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在忙碌著。

    有點驚訝的是,她身上穿著鮮紅的古代新娘裝,頭上挽著髮髻,應該是剛結婚沒有幾天的新娘,風姿綽約、體態婀娜,處處透著一股子誘`惑的氣息。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8
86.第86章 賣水餃的新娘(二)




    瞅見我和雪兒進來,她忙從裡間迎了出來,擦拭著其中一張小方桌,嘴角勾笑道:「兩位俊男靚女,坐這裡吧!」

    我木訥地點點頭:「好!」說完拽著雪兒走了過去,坐在了矮凳上,眼睛不自覺地掃視起仍舊擦拭桌子的新娘來。

    此時的她俯著上半個身子,專注地擦著桌子上殘留的幾滴水漬,胸前的兩隻肥兔,上下晃悠著,衝撞著外面緊裹的旗袍,似乎想要亟不可待地跳出來一般。

    我又將目光移向了對面的雪兒,朝她的脖頸下面瞟了兩眼,沒出息地暗自揣摩起來:如果說雪兒的胸是C的話,那這個剛結婚的新娘,一定是D或者E了!

    新娘眨了眨傳神的眸子,又是嫣然一笑:「不知道你們想吃什麼?」兩片小巧的紅唇十分感性,微微開啟後,裡面潔白的皓齒若隱若現。

    嫵媚的樣子讓我忘卻了週遭,入迷地想入非非起來……

    「啪——」

    雪兒猛地一拍桌子,對我厲聲提醒起來,「發什麼呆呀!人家問你話呢,究竟要吃點什麼?」

    「呃,水餃,兩盤水餃!」我回過神來,豎起兩根手指頭尷尬地笑笑,隨即追問了句,「那位老婆婆怎麼不在?」

    「哦,她是我婆婆,今天有事來不了,所以讓我臨時代班一天。」新娘子遲疑了下,隨即微笑著解釋。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說著我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頭上的發髻。

    她的臉上泛起了潮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手背掩在嘴前:「我們老家有個風俗,結婚後的七天裡是不能脫掉新娘裝的,不吉利,所以……」

    我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還以為你大喜的日子就跑來賣水餃呢,不過這身紅色旗袍穿在你身上也確實漂亮,苗條的身材盡顯無遺!」

    她說了聲謝謝,隨即進到裡間準備水餃去了,只露出忙碌的上半身側影。

    「哎呦——」

    感覺腿上有點疼,忍不住小聲叫了下,瞥眼一瞅是雪兒那丫頭在掐我,忙將她的手拽開,「幹嘛呀,下手這麼狠?」

    「你怎麼這麼無恥呢,連人家剛結婚的新娘子都勾搭,要不要臉?」雪兒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壓低聲音衝我咬牙切齒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怎麼還無恥了呢?!」我反駁了她一句,隨即將目光又轉向裡間的新娘子,透過碩大的窗洞審視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其實雪兒只看到了表面,我之所以眼睛一直盯著裡面的女人,是因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一時之間又難以確定是哪兒有問題。

    遐想的空當,新娘子手裡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水餃走了出來,放到我們桌上後點了下頭:「請慢用,我去給你們盛兩碗餃子湯來」說完轉身又朝裡間走去。

    我站起了身,快步跟了進去,沖正在舀湯的她詢問道:「大姐,怎麼沒有看到你們的餡子在哪啊?」

    她手臂抖動了下,正在傾倒的湯灑出了碗沿,轉過頭勉強地笑笑:「那個……剛好中午的時候用完了,還沒有剁呢!」

    我哦了一聲,幫她將碗端了回去,坐在方桌旁一瞅,雪兒已經將盤子裡的水餃吃了大半,一副逃荒難民的樣子。

    自己也有些餓了,用筷子夾起一隻水餃湊向嘴邊,用牙齒輕輕咬了一口,皮很薄、肉很嫩,味道與前幾次一樣,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間在口裡徘徊,勾起了強烈的食慾。

    心說不管是什麼餡,也不管添加了什麼料,即便是用了地`溝油也罷,今個也要飽餐一頓,吃個痛快!

    幾分鐘的功夫,就與雪兒一起,將盤子裡的水餃風捲殘雲,吃個精光,那丫頭還搶了我好幾個,沒一點淑女的樣子。

    付錢離開水餃店的時候,我又回頭望了一眼裡面的新娘,心裡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隱隱約約覺得,她與略顯破舊的水餃店,有些格格不入!

    也許是我想多了,人家就是暫時替代自己的婆婆做一天生意呢!

    回去的路上感覺天有點昏黑,雖然只是下午,但似乎陰沉了不少,看樣子要下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雪兒不怎麼搭理我,也許是怪我太『好色』吧,一直默默無聲地跟在後面,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倒是很少見。

    到了小樓後,與雪兒一起窩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但根本記不住放的什麼,心裡一直在思忖一件事——如何斷定挑出的那幾樣器官,是屬於沈長清的!

    沒有對比參照的話,該怎麼去斷定器官的身份呢?

    冥思苦想時候,雪兒用竹籤叉著一片蘋果舉到我嘴前:「吃不吃?」語氣雖然生硬,但能看出來,有主動示好的意思。

    望著竹籤尖端的蘋果片,我突然產生了聯想,這果片與我挑出的那些器官不是一樣的嘛,都只是從一個整體上切下來的東西。

    要是能在沒有品嚐味道的前提下,判斷出它是蘋果片,那用同樣的思路,不就能斷定器官是沈長清的了嗎?

    「別以為我這是在巴結你,不吃拉到!」雪兒將蘋果片從我嘴邊拿走,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

    「再叉一片過來!」我衝她面無表情地命令了句。

    「使喚誰呢?也不擺正下自己的位置,誰是誰的奴僕!」她沒好氣地嘟囔一句,從桌面上叉起一片果皮,舉向我憤憤道,「方才給你吃不吃,現在又要,你吃皮算了!」

    這片蘋果皮讓我頓時茅塞頓開,不由得興奮起來,一口吞進嘴裡吃了下去,同時狠狠親了一口呆呆的雪兒。

    她臉色比蘋果還紅,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將牙籤護在胸前做防衛狀,緊張得嘴唇都有點哆嗦:「你……你幹嘛呢?別以為我好欺負!」

    「哈哈哈,哈哈哈……」我爽朗地笑了起來,「不干什麼,就是謝謝你的提醒,讓我一下子明白了一個道理,想出了一個法子,去確認那些器官是不是沈長清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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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87章 腦袋在哪裡?




    「什麼道理、法子的?你在說什麼呀?要是不能自圓其說的話,就是在為剛才的流氓行徑找藉口!」

    她對我厲聲追問起來,同時用手使勁搓著自己的腮幫子,試圖將我親吻留下的痕跡擦乾淨。

    「道理很簡單,要證明一個東西的身份,不一定非要與其它的同類作比較,利用它自己的獨特性質,也能判斷得出來!「

    「什麼跟什麼嘛,繞來繞去的聽不懂!」雪兒白了我一眼,臉上全是疑惑之色,看來真沒聽明白。

    「唉——」

    我長嘆了口氣,「以後把頭髮剪短點,太笨了!」

    她有點不服氣踢了我一腳:「說誰頭髮長見識短呢?你就不能說點人話,解釋得具體點?」

    「具體點?那好!」說著我用牙籤叉了一塊水蘋果片,舉到雪兒眼前,「如果你第是一眼看到它的話,怎麼辨別是蘋果?」

    「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如果不讓你吃呢?」

    「那也差不多能辨析出來,因為果肉比較細膩,水分也挺多,應該就是蘋果了!」雪兒仔細審視了一番回應道。

    「那……如果是這一片呢?」說著我吃了果片,又叉了一塊果皮,舉到雪兒面前。

    「呵呵,這還用辨析嗎,一瞧就是蘋果呀?」雪兒對我的詢問顯得很鄙夷。

    我長舒口氣點點頭:「這就是我先前那句話的意思,如果局部的特徵就能表明身份,那就沒必要再去做什麼對比了。」

    雪兒有點愣愣的,眼神朝下瞥了瞥,有點尷尬起來:「那個……,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直說了,如果能找到一個器官或者身體的某個部位,可以顯而易見地認出是沈長清的,之後再與我先前挑出來的那些標本,進行基因鑑定,證明是同一個人身上的就行了。」

    「什麼器官或碎塊能一眼就認出來是沈長清的呢?」雪兒簡短地思忖了下,隨即一拍大腿,「哦,我明白了,腦袋!她的腦袋!」

    「沒錯!只要找到沈長清的腦袋,然後和我挑出來的那些器官作鑑定,就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的了!

    以前的思維方向太慣性了,一根筋地只想用別人的基因來證明她的身份,卻忘了她本人的基因,她頭顱上的基因更加直接!」

    「可是……」雪兒皺起了眉頭,「去哪裡找沈長清的頭顱呢?重新搜尋實驗樓嗎?」

    「不,不會在實驗樓裡。」我搖了搖頭,「胡教授不會將那麼明顯的人體部位擺在那兒,很容易被沈長清的同學認出來。」

    「那會在哪裡?」雪兒抿了抿嘴巴,一副為難的樣子,不過窺見我微笑之後追問起來,「你是不是已經推斷出沈長清的頭顱,被藏在哪裡了?」

    我頗為得意地點點頭:「不錯,有一個地方的嫌疑是最大的。」

    雪兒激動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快說是哪兒?」

    我不緊不慢地先給她普及起一點陰陽知識:「人有三魂,死後天地兩魂消散,命魂則可以短時間停留,之後進入另一個世界,也即俗稱的冥府。

    但停留的時間很短,很少能撐過七天,如不進入冥府,會被陽氣吞噬掉,到最後連投胎的機會也沒有了。

    當然了,這世上任何事情都無絕對,有些命魂的怨念極其深邃,又巧妙地躲避了陽氣的侵蝕,於是變成了冤魂厲鬼。

    為了抵消陽氣侵蝕,增加自己的怨念和能力,他們必須不停地害人,所以說怨念越重的鬼魂,陰氣越強,危害愈大。

    不過,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冤魂厲鬼並不是沒有天敵,驅鬼師,也可以叫作陰陽師,就是他們的剋星。」

    雪兒揉了揉太陽穴,有點不耐煩起來:「你說的這些,究竟與沈長清的頭顱在哪有關係嗎?」

    我深吸口氣繼續講述起來:「命魂由於怨念較深,變成厲鬼之後,除了仇恨之外的大部分記憶會消失,所以徘徊最多的地方,一般是自己屍體所在的位置,還有就是生前居住的場所!」

    「白臉濕髮女鬼,也即沈長清的鬼魂,曾經在郊區的老運河一代出現,是不是就說明,她的頭顱也在那一帶?」雪兒若有所悟地朝我求證。

    「沒錯!」我點點頭,「而且我懷疑沈長清的頭顱,當初是被胡教授丟棄在了老運河裡。」

    「憑什麼這麼斷定?」雪兒好奇地追問。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去郊區遊玩,老運河邊上有兩具被村民發現的屍體?」

    「當然記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不過十分怪異,被若冰就剖後,隆起的肚子裡全是一團團密密麻麻的頭髮,頭髮?我明白了,那些頭髮其實是白臉女鬼沈長清的,原來如此!」雪兒說到這裡頓時醒悟過來。

    我忙開口糾正:「確切地說,那些怪異的頭髮,並不是沈長清鬼魂的,而是她頭顱上的,因為所有人都看得見它們,是實實在在東西。」

    雪兒有些激動,呼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老運河搜尋頭顱吧?只要頭顱找到,就能鑑定出沈長清的身份,也能避免再有人離奇死亡了!」

    我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隨後指了指窗外:「都傍晚了,並且外面的天陰沉得厲害,馬上就要下雨了,明天再去吧。」

    這丫頭有點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那好吧,明天就明天!」

    兩人坐在沙發上又繼續看了會電視,都覺得有些無聊,早早上樓睡覺去了……

    「轟隆——」

    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做著香甜的美夢,突然被一聲巨響驚醒,渾身冷汗直冒,坐起來一瞅,窗外電閃雷鳴的,「嘩啦啦」地下著瓢潑大雨。

    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的那一聲炸雷格外響亮,讓我心裡有點驚魂未定的感覺,說得具體點就是不踏實,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得。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小腹也有點鼓漲,於是下床去洗手間,放水回來後隨意地朝雪兒的房間瞥了眼,發現有一絲異樣——門沒有關嚴實,開著一道細小的縫隙!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8
88.第88章 趕往老運河




    想起剛才的那道雷聲,頓時有點擔憂起來,輕輕走過去詢問了句:「雪兒,你睡了沒有?」

    沒有回應,提高嗓門又喊了幾句,還是沒有應聲,不由得忐忑起來,揚手將門推了開,同時打開了燈。

    房間裡登時亮如白晝,掃視一眼後,不由得愣住了——雪兒那丫頭竟然沒在裡面。

    環顧四周,物品的擺放井然有序,沒有發現絲毫搏鬥過的痕跡,應該沒有壞人闖入。

    難道是沈長清的鬼魂?

    帶著疑問之情我深深吸幾口氣,用心感應起來,並沒有覺得房間裡有什麼怪異的氣息,應該也不像被她掠走的。

    下樓尋找了一番,也沒有雪兒的蹤跡,走到房門口一瞧,發現門是被帶上的,奇怪,我明明記得是在裡面反鎖的?現在看來,她是自己離開的。

    這丫頭在京源市舉目無親,看起來潑辣但其實膽子賊小,況且現在已是夜晚,外面還下著雷雨,她一個人能去哪裡呢?

    上樓去她的房間又搜尋了一遍,看到她帶走了手機,忙用自己的撥打,但裡面只傳來「暫時無法接通」的回應。

    這更加令我擔憂起來,不是主動關機,也不是正在通話中,更沒有聽到嘟嘟聲,意味著八成是出事了。

    穿上外套準備出去找她,但站在小樓門外又踟躕起來,究竟該去哪裡找呢,一點目標也沒有?

    不能急,一定不能急!

    我這樣暗示了幾次自己後,情緒稍微平靜了下,在腦海裡快速地思索起傍晚時這丫頭的語言和動作,她好像……好像很想去老運河尋找沈長清的頭顱!

    天吶,不會吧,就算這丫頭想,她一個人也沒有那個膽子呀?

    不過目前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可是現在如何去尋找她呢,晴朗的夜晚都沒有出租車願意去郊區那兒,現在雷雨交加的,更沒有司機肯去了!

    看現在的狀況,只能求助若冰幫忙了,想到這裡忙撥打了她的電話。

    一陣柔和的鋼琴獨奏後,那頭傳來若冰納悶的聲音:「喂,上官浩宇,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事麼?」

    「那個,若冰,你現在在哪裡呢?」我急切地詢問起來。

    「還在公安局加班呢,今晚的雨太大了,也不準備回家了。」她說著打了個哈欠,睏意連連。

    「太好了,你趕緊開車過來一趟,越快越好,到,到京源醫學院大門口接我。」我亟不可待地催促起來,隨後不忘囑咐一句,「雨很大,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好,我馬上就過去!」若冰應該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急切,沒有過多的追問,馬上掛了電話朝這邊趕來。

    我也撐了把油紙傘,同時帶了兩把手電筒,迎著傾盆大雨走了出去,沒走幾步鞋子就濕透了,不過也顧不上了,淌著積水和泥濘在巷子裡狂奔。

    出了巷子來到街面上,左右一掃視,兩側的店大都關了,路燈的光線也被雨水遮掩,十分暗淡,別說人了,連車也見不到一輛。

    匆匆趕到校園門口,等了沒有幾分鐘,一輛閃著燈的越野車就駛了過來,不用細看也知道是若冰來了。

    鑽進車裡後我衝她催促起來:「快,去老運河,大橋那裡!」

    若冰調轉車頭,加速駛向了郊區,到了市外的寬闊路面上才開口詢問:「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麼急?」

    我先是嘆了口氣,隨後解釋道:「雪兒不見了,我猜測她很可能是去郊區的老運河了。」

    若冰臉上露出不解:「她去那裡幹什麼,雷雨交加的?」

    「這事也怪我,傍晚的時候告訴她,沈長清的頭顱可能被胡教授扔到老運河裡了,她當時就急著就要去,我沒有允許,說太晚了明天再去。

    哪知道一覺醒來,發現這丫頭不見了,房間裡沒有爭鬥的痕跡,反鎖的門變成了外鎖,她手機也打不通,琢磨著十有八九是去那兒了。」

    若冰聽到這裡雙手使勁拍了下方向盤,氣憤道:「瞎胡鬧!你女朋友太不讓人省心了,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什麼天氣嗎?尤其老運河那一帶,晚上經常出事,連出租車都不願意去!」

    「那個,我和雪兒並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合租的搭檔,最多算是好朋友吧……」我輕聲解釋起來。

    「哦,是嗎?可是我覺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對呀,蘊含的意思明顯就是——你是她男朋友,讓我有自知之明。」

    「不可能,那丫頭對我根本沒感覺,我倆在一起說不到十句話就要拌嘴……」

    「好了好了!先別撇清關係了,不管你是不是雪兒那丫頭的男朋友,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反正我又對你不感冒!」

    若冰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冰刺扎進了我的心裡,既疼又冷,備受打擊,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車裡沉默下來了,但車外卻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種情景,雨就像是天空撕裂了一道口子般,不停傾瀉著,轟隆隆的雷聲隔三差五地響起,震得人心裡發顫。

    閃電時不時劃破夜空,路兩側的刺松看上去黑越越的,風也越來越大,吹著雨點啪啪地打在車窗外面,讓焦急的心情更加煩躁不安。

    兩側的路燈,比螢火蟲的光還微弱,起不了任何作用。

    這些還是次要的,關鍵越遠離市區,地面的位置越低,路上的積水越多,已經淹沒了大半個車軲轆,雖然車是越野類,但行駛起來還是十分吃力。

    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抵達老運河前,不要熄火,否則別說去找雪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雨夜,連修車的人都不會趕來。

    若冰有著超越年齡的沉著,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睛一直盯視著前方的路面,將車開得還算穩當。

    個把小時後,車終於抵達了大橋之上。

    跳下來一瞅,老運河裡水位暴漲,並且流動得非常湍急,害怕雪兒會出事,忙照著手電繞到橋的一端,打算沿著斜坡上的那條小徑下到河畔。

    「喂喂,撐著傘呀!」

    後面傳來若冰的提醒聲,她也跟著追了過來。

    「雨太大了,撐傘沒有用!你在車裡等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9
89.第89章 陰邪的手臂




    沖若冰大聲回應了一句後,我側著身子,沿著濕滑的泥濘小徑朝下挪步,雖然儘量小心了,但還是腳底打滑摔了一跤。

    也懶得爬起來了,直接躺著滑了下去,一直到沿河的石板路上才站起來,走了沒兩步,腳底突然踩到一個光滑的塊狀東西,用手電照著低頭一瞅,是部手機。

    拿起來仔細瞧了瞧,是雪兒的手機,但已經開不了機,被摔壞了,料想是那丫頭不小心掉落的。

    當然了,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擔心自己會出事,故意將手機留下來提醒我的,但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我的心裡更加惶恐起來——這丫頭確實來這兒了!

    將手機裝起來後,沿著老運河朝上游奔跑去。邊跑邊大聲呼喊:「雪兒,雪兒……」

    即便是聲嘶力竭,但聲音還是在瞬間就淹沒在了嘩嘩的雨水聲中,以及轟隆隆的響雷裡,根本傳不了太遠的距離。

    手裡電筒也不給力,五六米開外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照在河面上除了一一圈圈的波紋,以及晃動的水花外,什麼都看不見。

    雖然效率比較底下,但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只能沿著河邊不停呼喊,並晃動手裡的電筒,希望雪兒那丫頭能夠聽見。

    風肆無忌憚地刮著,雨就像是黃豆粒一樣砸在臉上,生疼冰冷,衣服早就已經濕透,黏糊糊的在身上難受極了,鞋裡也灌滿了雨水,走起來既沉重又吱吱作響。

    奔跑著呼喊了一陣子,累得實在邁不動腳,用手攙扶著岸邊的一棵樹幹粗喘起來,嘴裡吸進來的不光有冰冷的空氣,也有傾斜的雨滴。

    眼中的世界,除了風就是雨,耳朵裡全是轟隆隆的雷聲,以及嘩啦啦的水聲,第一次感覺到沒有靈魂般的恐慌。

    這種惶恐的感覺,並不是因為懼怕惡劣的環境,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害怕會失去一個對我來說相當重要的人。

    可惡!難道我心裡已經喜歡上那丫頭嗎……?

    時間緊迫,不敢多作歇息,喘息了幾口氣後,繼續沿著河畔朝前搜尋雪兒。

    「呼啦,呼啦……」

    嘈雜的世界中,耳朵裡突然捕捉到了一陣獨特的水聲,不是雨滴落在河面的聲音,也不是河水流淌的響動,倒像是水花在翻滾。

    趕緊停住腳步和呼喊,朝洶湧的河面上搜尋,想要追尋到這動靜的來源位置,終於,在手電的光亮的盡頭,依稀看到有一雙胳膊在不停地撲騰著。

    雖然看得不是十分清晰,但直覺告訴我那就是雪兒無疑!

    眼瞅著她的軀體已經在水面之下,並且揮動的胳膊也在下沉,沒時間考慮和踟躕,忙甩掉鞋子、扯掉外套,準備跳下去救雪兒。

    但雙腳還沒有離地,就被一雙手臂給抱住了。

    「上官,你不能下去!水流這麼急,會被沖走的!」若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風雨這麼大,不知道是怎麼追來的。

    我將她的手使勁掰開,轉過身大聲斥責道:「你不在車裡老實呆著,跑來幹什麼?趕緊回去!」說完一隻腳朝河裡邁去。

    「上官,你真地不能下去,水流如此迅猛了,太危險了!」若冰抓住我的一條胳膊,極力阻止我繼續朝河水深處行走。

    「就算是危險,也要去救雪兒,沒時間了!」說完一下子將她的手甩開,撲騰著朝河中央奔去,全然不顧她在後面大喊大叫。

    河水流動得確實很迅猛,能感覺到腿肚子上受到的一波波衝擊力,要不是腳底踩著厚厚的淤泥,真有點站立不穩。

    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淤泥根本就不值當得我感謝。

    為了能夠順利抵達雪兒所處的位置,我必須將方向調整一下,朝河水的上游稍作傾斜,以此來消除流水對我的影響。

    走了沒幾步,水已經上升到了腰部,也許是在岸上時,濕透的身體被風吹拂,已經適應了那種涼颼颼,對比之下,河裡的水竟然非常溫暖。

    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好處,可以加快速度朝就要完全沉沒的雪兒靠近,隨著河水越來越深,只靠腳走動已經太消耗時間和氣力,我乾脆四肢揮舞游了起來。

    緊趕慢趕之下,終於在雪兒就要完全沒入水中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本想用力將她拉出水面,但沒想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也連帶著將我朝河底拽去!

    猝不及防下,「撲通」一聲沉到了水中,但不管怎麼樣,手始終沒有鬆開雪兒,並且通過掌心傳來的掙扎,知道這丫頭暫時還沒事。

    為了讓雪兒知道是我,也為了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將我倆往下拖拽,我睜開了眼睛。

    充水之後,眼睛裡十分腫漲,視野也非常模糊,不過好在能看個大概。

    另一隻手裡的電筒還亮著,忙朝下照去,發現雪兒的腳腕上竟然抓著一隻臃腫的手臂,其實,用水腫形容更合適。

    因為在燈光的照射下,那條和小腿肚子差不多粗的胳膊,呈半透明狀,皮囊下面充滿了紅色的膿液,感覺用利器一劃的話,都會汩汩地噴濺出來。

    雪兒也睜開了眼睛,借助著光線看到我後,神情十分激動,被我抓住的那隻手也不再掙扎,另一隻手使勁朝上指著,意思很明顯,讓我把她拉上去。

    我也想,但現在身處水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借助,使不上力氣,難以與下面的那隻臃腫手臂抗衡,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

    不過這並不能難倒我,簡單思忖了下,抓著雪兒的身體一點點朝下游去,來到那隻手臂面前後,用力撕扯起來,打算將它從雪兒腳腕上拽開。

    但這隻手抓攥得相當緊,根本就扯不開,況且太用力的話,又擔心雪兒的腳腕會被他抓傷。

    忽然,想起身上還裝著那道闢邪的雲篆紙符,忙朝兜裡摸去,想要掏出來對付這個陰邪的手臂,但摸到的只是一團濕漉漉紙糊。

    紙符失效了!怪不得雪兒能被這陰邪的手臂襲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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