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27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0
50.第50章 被撕掉的那一頁






    「喂,門怎麼開了,是不是……?」

    雪兒緊張兮兮地瞅著我,聲音壓得很低,並且有點顫抖,沒有說出剩下的話語。

    其實,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微微一笑寬慰道:「別想多了,上午的時候,濕髮白臉女鬼與英語老師養的那隻小鬼,發生過激鬥,都傷得夠嗆,短時間裡不會再出來了。

    這門有些年頭了,木軸已經被摩得十分光滑,所以關得不是很嚴時,只要有一點點微風,甚至於沒有風的時候,也會自己晃悠著打開,沒什麼好驚愕的!」

    說著我走了過去,將門緩緩地合了上,並插上了保險栓。

    雪兒見我如此自然篤定,緊張的心也鬆弛下來,張口打了幾個哈欠:「本大小姐困了,要去睡覺了,不跟你閒聊了。」

    我嘿嘿一笑:「小爺我也困了,要不,咱倆一起睡吧?」

    她瞪了我一眼:「滾開!什麼人吶,一天到晚除了吃喝拉撒,淨想些婬邪之事,就不能改改你那好色的本性?!」

    我聳了聳肩,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改什麼改?古語說的好,食色性也;飽暖思婬欲;自古英雄多好色,人不風流枉少年……」

    「好了好了,你去風流吧,別打攪姑奶奶就行!」說著雪兒白了我一眼,蹬蹬蹬地上樓了。

    我沒有睏意,也知道那隻長發白臉女鬼,正藏在某處盯視著我,覺得還是盡快查出墜樓案的真相比較妥當,這也是為了我和雪兒的安全著想。

    等了一會,聽到上面沒有動靜後,知道那丫頭已經睡了,我悄悄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奔向醫學院。

    目的嘛,就是去檔案室親自查詢一下,究竟在十年之前有沒有女學生失蹤,或者出現意外!

    由於是週日,再加上中午剛下過一陣雷雨,所以校園里根本見不到幾個人,冷冷清清的,不過,這正合我意。

    雖然人少,但畢竟是光天化日,所以也不好直接從正門撬鎖進入器械樓,於是繞了一圈來到了背面。

    抬眼一瞅,不由得心憂起來,器械樓的後面竟然連路都沒有,是一片低矮的草坪,說草坪也是抬舉它,其實就是荒地,上面長滿了高低不一的雜草。

    草坪靠近樓根的狹長地帶,由於太凹,積了很多渾濁的雨水,上面飄蕩著幾片孤零零的梧桐葉,是在我之前的唯一造訪者。

    沒辦法,既然來了就要有點收穫,總不能無功而返。

    深吸口氣淌著積水走了過去,沿著樓根徐徐而行,沒幾步鞋子就濕透了,這還不管什麼,最悲催的是鞋底,沾了厚厚的泥巴,沉重得就像灌了鉛。

    一陣艱難的『長途跋涉』後,終於走到了樓根的中央位置——裡面樓梯所對應的後窗。

    從兜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鐵片,塞入窗戶縫隙將插銷撥弄到一旁,打開後爬了上去,站在窗檯上刮了刮鞋底的泥,之後一縱身跳了進去。

    器械樓裡十分寂靜,也十分陰冷,大概是設計的原因,光線比較昏暗,與外面的陽光明媚比起來,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這種氣氛,能讓人莫名的緊張,就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架在脖子上般,不敢大口呼吸,處處受到束縛。

    已經是第三次來了,所以也算是輕車熟路,沿著樓梯拾階而上,很快就抵達了六樓。

    走廊裡更加陰暗,只有盡頭的一扇小窗透過來些許光亮,好在我已經適應了,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檔案室。

    雖然知道沒人跟著,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回頭瞅了幾次,確定什麼也沒有後,才放下心來!

    低頭一瞧檔案室的門把手,已經安裝了一把嶄新的防盜鎖,不過這並不能難住我,用別針在牙齒裡咬了咬,探進去晃悠兩下就打開了。

    「吱呀——」

    雖然極盡輕微,但老舊的木門被推開時,還是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裡面非常安靜和沉寂,所有的擺設一如前兩次那樣,沒有絲毫挪動:老式的寫字桌緊靠在窗檯前,靠牆的位置是一排鐵櫃,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一摞摞碼放整齊的文件夾。

    這些正是我要察看的東西!

    門上的鎖都不是問題,櫃子上的鎖更是小巫見大巫了,三兩下撬開後,順著檔案夾的名稱,開始了查找。

    一目瞭然找到了十年前的********,每個人都有兩張表,一張是報到時填寫的個人信息,還有一張是畢業時教師給予的點評。

    這兩張表記錄的內容都比較詳細,涵蓋了新生從入學到畢業的全過程,並且右上角也貼有照片。

    不過,一共有十幾個專業,一屆的女生就有兩三千人,這樣一一查找起來,只怕到第二天早上都忙不完。

    不行,必須想個法子縮短時間。

    有了,如果有女生出現意外,那入學時的人數和畢業時的人數肯定有差異,這樣一來,我只需要核對每個班級的前後總人數就行了。

    還別說,這方法省了不少事,最後鎖定了三個班級的人數前後不符,忙急不可耐地一頁頁掃視起來。

    前面兩個班級對比過後,發現少了的人都是男生,並且長大五大三粗,根本不會是白臉女鬼,看來要找的人在最後一個班級裡了。

    快速地翻了一遍後,發現有點不對勁,所有學生都有兩張表——入學信息和畢業點評。

    如果所有新生都順利畢業,那入學和畢業的總人數應該能對的上啊?

    仔細查驗了一遍才發現問題所在——班級的檔案被人撕掉了一頁。

    撕掉的那一頁,一定是失蹤學生的入學信息表,之所以只有一頁,肯定是因為沒有畢業點評那張。

    從發黃的斷裂處可以看出,多年前就被人撕去了,不是最近幾天所為。

    究竟是誰幹的呢?胡教授?英語老師?……

    皺眉凝思的時候,突然覺得檔案室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似乎……,身後站了一個人!

    這種光感覺讓我渾身一涼,寒毛登時就聳立了起來,忙深吸一口氣扭頭去瞅。

    「砰——」

    還沒有看清是誰,一記悶棍就砸了下來,額頭上頓時陣陣劇痛,耳朵裡也嗡嗡作響,眼前的世界開始晃動不已,並越來越模糊……

    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2
51.第51章 被囚禁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覺得身體有些僵硬,想要舒展一下筋骨卻動彈不得,並且手腳之上還傳來酸楚疼痛的感覺。

    心裡頗為惱火,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借助著昏黃的燈光,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密室裡,並且被五花大綁在了一根碗口粗的垂直管道上。

    心中先是一驚,隨即想起來了,自己在檔案室查閱檔案的時候,察覺到身後有人,扭頭去瞅時被打了一棍子,之後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想必就是那個歹徒將我弄到了這裡,並且綁在了管道上,他是誰?為什麼要將我打昏?與十年來的女生墜樓案有沒有關係?……

    「吱呀——」

    正當我苦思冥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密室的厚重鐵門打開了,一個老頭徐徐地走了進來。

    一身發白的中山裝,一張毫無表情的滄桑老臉,一雙幽黑的眼珠子,一點也不陌生——器械樓的管理員張老頭!

    「是你?!」我先是一驚,隨後哼笑兩聲,「呵呵,呵呵,其實我早該想到是你了,英語老師說過,你一直住在這器械樓裡。」

    「十年前的學生`檔案,我不是已經幫她查詢過了嗎?為什麼還要讓你偷偷某某地溜進來翻看,難道是不相信我?」

    老張頭質問這些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慍怒。

    「與她無關,是我不相信你,要親自查閱十年前的學生檔`案的,想知道究竟有沒有女生失蹤或者出意外!」

    「你?!」

    他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豆粒般的黑色瞳孔裡露出凶狠的寒光。

    「嗯!不可以嗎?」我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知道這怪老頭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為什麼會對十年前的女生失蹤或者意外感興趣?」

    「告訴你也無妨,我懷疑醫學院十年來之所以會摔死十個女生,與之前的那名死亡女生有關!」我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不可能,在第一個墜樓女生之前,京源醫學院根本就沒有女生失蹤過,更別提殞命了,所以你的推斷不過是一種臆想罷了!」

    他雖然語氣堅決,但目光卻有些躲閃,看得出來這話說得並沒有多少自信。

    我冷哼起來,反問道:「之前沒有女生出意外?得了吧!雖然有人撕去了那個女生的入學信息表,但還是查出她是誰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後悔了,為了逞一時之口快,將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說出來去,接下來,一定會刺痛張老頭的神經。

    默默地等待了幾秒,有點出乎意料,站在我對面的他竟然沒有反駁,更沒有發火,而是一直平靜地審視著我。

    這種目光令我渾身都不自在,因為揣摩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麼,接下來會做什麼,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終於,長時間的沉默後他開了口,語氣出乎意料的柔和:「忘記你知道的一切,別去追查醫學院的墜樓詭案了,可以嗎?」

    聲調雖然不高,但讓人有種難以抗拒的壓力感。

    我篤定地搖搖頭:「不行!十年來已經摔死了十個女生,不能讓這種魔咒再延續下去,既然被我碰到了,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決不允許再有女生無端殞命!」

    張老頭的臉微微揚起,長呼口氣:「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就呆在這裡吧!」說完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見他就要離開,我忙厲聲斥責起來:「喂喂!你知不知道這是非法拘禁、是犯罪?!」

    他踽踽而行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頭也沒有回,輕輕丟下兩個字:「知道!」隨後打開鐵門,邁了出去。

    眼瞅著鐵門就要關上,我抓住最後的機會大聲質問了一句:「那你究竟要將我關到什麼時候?!」

    門在扣上的一瞬間,縫隙裡的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陰笑:「一直到死!」

    「砰——」

    他說完那四個字後,厚重的鐵門就關了上,看樣子不像是玩笑。

    我心裡有點懊惱起來,早知道就先答應那老頭了,等出去後再毀約,這樣也不算是卑鄙,因為孔夫子曾經說過「信近於義,言可復也」,對小人不必講信用!

    現在好了,只能在這間陰暗潮濕的密室裡慢慢等死了,不行,我可不能死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

    小爺我還沒找到父母呢?還沒娶到老婆呢?

    想到這兒,扯著嗓子大聲呼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吱呀——」

    鐵門突然又開了一道縫隙,將我嚇了一跳,趕緊住口。

    那張老頭又會回來了,將腦袋探進來對我平靜道:「忘了提醒你,這裡是器械樓的地下室,隔音好著呢,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還是省省力氣吧!

    還有,這厚實的鐵門只在外面有鎖,裡面根本沒有鎖心,所以,即便你掙脫了繩索,也甭想撬開!」

    說完將門「砰」的一聲關了上,徹底離開了,

    他說得應該沒錯,這間密室四周全是水泥牆,從潮濕的樣子就能斷定密閉性很強,處於地下深處,聲音很難傳出去。

    這次出來也沒有告知雪兒我要來器械樓,就算她發現我不見,也不知道去哪兒找啊!

    完了,完了,難道我上官浩宇真要被困在這地下密室裡,活活餓死?

    早知道是這麼個結局,一定做點出格的事情,讓自己的人生不留遺憾,別的不說,至少應該把雪兒那丫頭嘿咻了,還有就是從小對我仰慕不已的梅子……

    「嘩啦——」

    正意婬著,身後的管道里突然響起一陣傾瀉的水聲,一直延續到腳底之下。

    我先是一愣,隨後靈機一動,有了一個主意,用頭使勁碰撞起後面的管道來,一時間,「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希望管道連接的其他房間裡,有人能聽到聲音,趕下來救我

    一連幾十下後,後腦勺一陣裂痛,並且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將頭髮浸濕,我知道,這是血!

    猛然記起,今天是週日,校園里根本沒有幾個人,與管道相連的那些房間裡,有人的可能性就更微乎其微了。

    如果繼續撞擊下去,恐怕不等被發現,就腦漿迸裂、一命嗚呼了!

    看來這法子不行,必須另謀對策,這時候,又一陣水流自管道上方傾瀉下來,在腳底之下發出劇烈的翻滾之聲,隨後,「嘩嘩啦啦」朝遠處延伸而去。

    這一次倒是啟發了我,下面並不是硬實的地面,而是排污的下水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3
52.第52章 挖洞




    這個發現令我興奮不已,要知道,城市的下水道相對來說都比較寬敞,容納一個人穿行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只要我能在水泥地上打個洞跳進去,就能通過排污口,或者是敞開的井蓋鑽出來。

    此時的下水道哪裡是什麼臭水渠,分明就是我恢復自由的康莊大道嘛!

    想到這兒,頓時激`情滿滿,感覺手腳也不酸了,後腦勺也不疼了,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套用一句廣告詞的話,那就是一口氣都能上八樓了!

    不過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擺脫身體上捆綁的繩索,好在那把開鎖的鐵片還在腰帶裡別著。

    由於從小就偷習術法並練習結印,指骨還算靈活,使勁挪動了一番後,順利把那把鐵片捏了出來。

    一陣「吱吱咯咯」的摩擦聲後,終於將手腕上的繩索割斷一根,其餘的那些登時就鬆垮了,忙一把全部從身上扯了下來。

    身體恢復自由後,先查驗了一下鐵門,發現那個張老頭沒有騙我,內面沒有鎖孔,而且扣合得十分緊密,邊緣連縫隙都沒有。

    康來想要通過鐵門逃脫是無望了,只能走下水道這條路!

    蹲下身子歇息片刻後,用手在地上拍打起來,「啪啪啪,啪啪啪……」,聲音十分清脆,說明水泥地板不是一般的厚,要想破壞並非易事。

    但這是逃脫的唯一方法,不管多艱難都要克服,老話說得好,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相信一定能成功。

    決心有了,接下來就是行動,可現在手上只有一把柳葉般大小的鐵片,究竟該如何著手呢?

    難道真要用愚公移山的方法,一點點挖開?

    腦海裡突然想起姨奶奶說過的一句話: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以及東西,都有薄弱的地方,只要找到並從那裡下手,就事半功倍!

    而對於腳下的水泥地來說,整體的部分異常堅固,但與垂直管道接觸的地方,不管契合的多麼緊密,總歸是兩種不同的材質。

    所以,相連接的地方,就是我要找的薄弱點。

    蹲下身子,用鐵片緊挨著管道鏟了一會,發現水泥地面出現了潮濕,一鏟掉一塊,並且越往下越鬆軟,像渣土一樣。

    雖然累得汗流浹背,但仍幹勁十足,一鼓作氣在管道周圍、鏟出了一條寬度五六公分的凹坑,用鐵片搗了幾下後,水泥碎塊紛紛掉落。

    與此同時,一股冰涼的氣息從打通的縫隙裡竄了上來,夾帶著濃濃的腐臭味,熏得我的腸胃翻滾差點吐了,好在很快就適應了。

    趴下身子,將眼睛貼著凹坑朝下窺探了下,發現果不其然,是一條『寬敞』的下水道,並且殘留的積水不多,容我穿梭逃脫沒有任何問題。

    頓時喜不自禁,對著厚重的鐵門咬牙切齒地嘀咕道:「張老頭,你這個老不死的,想要將小爺關死在這裡,做夢去吧!等小爺出去了,非找你算賬不可!」

    說完攥著手裡的鐵片,沿著凹坑的邊緣繼續剷起水泥地面來,企圖擴大縫隙的寬度,直至能容我鑽過去。

    開始的時候還算比較順利,水泥塊嘩嘩的往下掉,但隨著縫隙的變大,距離管道壁較遠的地方,沒了水滴積年累月的浸漬,變得越來越堅硬。

    到最後,鐵片鑿在上面,已經與磨刀沒什麼來去了!

    堅持著又刮了一陣後,胳膊累得痠痛不已,坐在地上呼呼大喘,心裡都有點打退堂鼓了——照現在的進度,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鑿出足夠寬的縫隙!

    坐了一會,胳膊沉重的有點抬不起來,腰也酸極了,十分想要躺下歇會,但知道不能,勞累的狀態下,休息的時間越長,越難以繼續。

    老話說得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重新攥著鐵片,一點點剷起水泥地面,雖然每次只能刮掉指甲蓋大小的一抹塵土,但畢竟還是能看到效果。

    看來這次,真要拿出鐵杵磨成針的毅力了。

    為了緩解疲憊,也為了不那麼無聊,我邊鑿邊默默數起阿拉伯數字:「一,二,三……」數著數著就混了,只好從頭再來。

    就這樣,也不知道一共來重來多少次,最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手臂也像是上了弦一般,機械地上下鏟動著凹坑的截面……

    「砰——」

    迷迷糊糊的時候,伴隨著一聲悶響,額頭上傳來一陣劇痛。

    登時整個人渾身一哆嗦,也清醒了很多,瞪大眼睛一瞅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睡著了,頭一下子撞在了前方的鐵管上。

    用手一摸,還好沒有流血,只是腫了個膿包而已,深吸口氣朝下面一瞥,鐵管跟前的縫隙已經被刮的比較寬了,並排放兩隻手進去都不成問題!

    頓時又來了精神,想要用鐵片加速鏟動截面的水泥,但氣力卻有點跟不上,並且此時,肚子裡響起「咕咕」的叫聲,嗓子眼也乾裂的難受,猶如火燒一般。

    手機已經被老張頭拿走,也不知道究竟被困在這兒多長時間了,估摸著也有些時候了。

    此時此刻,要是有點吃的,甭管是發霉的面包,還是長毛的饅頭,都能囫圇地整個吞下。

    別說是吃的了,要是有點喝的也行啊!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正想著以前喝可樂飲料時的酣暢感覺,耳畔突然響起一陣傾瀉的水聲——管道里又有污水排下!

    與此同時,一些渾濁的水滴濺在了我的手背上,涼颼颼的,帶著新鮮的腥臭味!

    望著手背上殘留的水滴,我不由得吞嚥了口唾沫,說實話,並不覺得多麼噁心,甚至於心中都出現了一絲掙扎——究竟要不要喝點?

    不要蔑視,人在極度飢渴的時候,水就是一切,各種水都是!

    如果此時將手掌往下伸一些,還是能接到管子末端流出的髒水的,可是……,經過一番心理鬥爭後,我還是拒絕了!

    不是自己多麼高傲,而是覺得還沒到時候,聽說人的極限是三天三夜,雖然不知道時間,但肯定還沒有那麼長!

    如果真要喝的話,還是等到瀕臨虛脫的時候吧!

    深吸口氣,用滿是血泡的手指攥緊鐵片,繼續鑿起縫隙邊緣的水泥,尖端已經鈍了,每一次下去,鑿掉的水泥土越來越少。

    為了不至於太消極,我扭過了頭,儘量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到最後,為了節省氣力,連身體自身的重量都用了上,每次往下鏟斷截面的時候,整個人都壓在鐵片上。

    功夫不負有心人,又經過了一段長時間的堅持後,縫隙的長度終於達到了一尺左右,寬度也有一尺有餘,勉勉強強可以容我鑽過去!

    大功告成!

    扔掉鐵片躺在地上長長地呼了口氣,雖然周身筋疲力盡,但還是抑制不住興奮,這樣的成果讓我對自己都欽佩不已。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3
53.第53章 下水道女屍



    被關在這間地下密室裡太久了,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所以連歇息也顧不上,就亟不可待地將雙腳探進了縫隙,晃悠著身子一點點地往下挪動。

    雖然皮肉有點勒得慌,但縫隙的寬度正好能容我全身穿過,鬆開抓住邊沿的手,一下子跳進了下水道裡。

    「噗呲——」

    雙腳深陷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先前看走了眼,本以為淺顯的水漬下面是硬實的地面,但忘記了還有厚厚的淤泥。

    這些淤泥與河裡的還不一樣,純粹是一些污垢沉澱而成,所以不是一般的髒、不是一般的臭、也不是一般的黏糊!

    膝蓋以下,已經完全被緊緊地包裹和吸附,想要抬腳都十分吃力,更別說邁步了,無奈之下,只好將鞋子脫了,褲子也脫了!

    腿上光溜溜後,與淤泥間的摩擦小了很多,可以勉強拔著沉重的步子「跐溜跐溜」地前行,不過也冰冷了許多,皮膚上凍得全是雞皮疙瘩。

    與下半身的冰冷比起來,淤泥直接觸碰肌膚帶給我的感覺,更加難受和噁心,但沒辦法,這一切都必須承受。

    前行了幾步後,腿腳算是適應了齊膝的淤泥,鼻孔也適應了嗆人腐臭,但新的問題又來了——下水道裡變得愈來愈黑,上面孔洞投射下來的光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人在漆黑的下水道裡,踩著濕滑的淤泥,無法辨析方向,也不知道哪兒會有岔道,只能用手扶著牆壁一點點地挪動。

    那種感覺讓人十分忐忑,也十分悚然!

    偏偏這時候,陷進淤泥的腳底踩在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上,那東西圓不拉幾像個球,但不停蠕動著,是個活物!

    毫無準備之下,整個人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就跳起來,嘴裡禁不住啊了一聲,並將前面的腳收了回來。

    這是本能反應,我覺得沒什麼好丟人的!

    深深吸了口下水道裡的腐臭之氣,平靜了不少,人也有點回過神來,細細揣摩了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

    剛才在淤泥裡踩著的東西,圓乎乎的應該是癩蛤蟆之類,並不對我構成威脅,沒必要自己嚇自己這麼緊張。

    平復之後,重新抬腳朝前邁去,不過與剛才落下的位置儘量偏離了些。

    「啊呀——」

    也是放鬆了警惕,腳板落進淤泥裡後,竟然又踩在了一個圓骨碌樣的東西上,忍不住尖叫了聲。

    那東西滑溜溜的還有有彈性,像極了一條死人的胳膊,令我登時就心跳加速起來,呼吸都不敢大口。

    將腳縮回來後,靠在牆壁上暗暗叫苦不迭:怎麼這麼倒霉啊,好不容易進入下水道,本打算順利逃脫,不是踩到癩蛤蟆就是踩到死人胳膊,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在黑暗中靜靜待了幾十秒,人也從驚慌變得理智了:也許剛才踩到的,並不是死人的胳膊,而是其它什麼東西呢,譬如玩具之類的。

    這樣想後,心裡多少平靜了些,決定盡快離開,於是邁起了腳,又換了一個位置落下去。

    「滋——」

    穿過厚厚的淤泥,腳底突然又踩在了一個東西上,這一次,感覺已經十分清晰,是一個人的頭顱!

    清晰到都準確感觸到上面的隆起的鼻樑,以及大張的嘴巴!

    這一次,我雖然沒有驚叫,但心中的震撼不比剛才小,脊樑骨陣陣發涼,一點點地將腳收了回來。

    心說既然已經能確定是屍體了,就不能不管不問裝作不知道,也許讓我鬼使神差碰見這傢伙,是老天的特意安排。

    深吸一口氣將身子躬了下去,雙手伸進了淤泥之中摸索起來,很快就觸碰到屍體的手臂,光滑細長,沒有絲毫臃腫和腐爛的感覺。

    與活人的唯一區別就是,彈性不是很足,摁下去會有一個凹坑,可見死亡時間並不長,最多幾天而已。

    順著胳膊往上摸,是屍體的肩膀,雙手掐住猛一使勁,將其「呼哧」一下,從泥里拉了起來!

    能夠感受到是一個女性,因為晃動著的頭髮很長,一直到齊腰的位置,脖頸下面的胸膛上,有兩個凸起非常飽滿柔軟。

    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無意間觸碰到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女屍表滿沒有衣服遮掩,赤條條的,好在下水道裡漆黑一片,沒有讓我感到尷尬和不適。

    拎著她有點吃力,只好緩緩放了下,讓其坐著斜靠在了牆壁上。

    猶豫了一會,用手指沿著女屍的頭頂,自上而下輕輕觸碰起來,發現臉上、脖頸上、軀幹以及四肢上,殘留著道道傷口。

    應該是被人用刀砍了很多下,但還不好斷定,致死的直接原因是不是刀傷。

    思忖了片刻,對著屍體輕聲道:「不好意思,我現在的體力沒辦法帶你出去,只能讓你先呆在這兒,不過請放心,我出去後會報警的!」

    說完用手扶著牆壁,踩著齊膝的泥濘,繼續朝前挪動。

    大概百十來米後,來到了一處通道的交叉口,一左一右,又冒出來兩條稍微緊窄些的下水道,其中一條的深處,傳來微弱的白色光亮。

    有光的地方就可能是出口,忙跑也似的快步淌了進去,弓著腰朝前快速挪動,到了跟前發現,是井蓋透氣孔投射來的陽光。

    忙用雙手托住井蓋,想要把它掀開,但試了兩下,紋絲不動,這圓形井蓋是生鐵鑄造,與一個人的重量差不多。

    這要在平時,我可以輕而易舉推開,但是現在,長時間沒有進食,在水泥地打洞又花了不少氣力,連三成的能量也沒有。

    距離恢復自由只差一步,決不能放棄,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子用肩膀扛住井蓋,悶哼一聲朝上站起。

    「咯吱——」

    井蓋雖然沒有翻過去,但錯位了,露出一道二指寬的縫隙,更多的陽光投射了下來。

    久違的陽光讓我倍感溫暖,也增加了信心和力量,重複剛才的動作,將井蓋一點點平行著挪了開。

    隨即縱身一跳,用手臂撐著井口的邊沿,艱難爬了出來,之後躺在地上大喘不已,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望望頭頂的太陽,已經快要接近正南方,看來被關在地下密室裡差不多有一天一夜!

    「啊——」

    剛歇了沒沒半分鐘,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睜開眼睛側過臉一瞅,是一個女學生,而且還是京源醫學院的——胸前別著校徽。

    女學生手捂著嘴巴,正一臉驚恐地直視著我,與此同時,又有幾個女生跑了過來,站在不遠處觀賞著我,目光又驚訝也有好奇。

    此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下半身只穿了一條內褲,腿上塗滿了髒兮兮的臭泥,上半身和臉上也有,頭髮上濕漉漉的,還殘留著血漬……

    扭頭再一瞅旁邊,竟然是醫學院辦公大樓。

    我這幅模樣從下水道裡爬出來,並半裸著躺在辦公樓大門口,著實有些不雅!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3
54.第54章 胡教授自殺






    圍觀的人群愈來愈多,頃刻功夫已經將路的兩端堵死,並且絕大多數都是女生,其實醫學院的女生比例本來就高。

    望著她們異樣的眼神,以及交頭接耳議論的姿態,小爺我雖然臉皮天生較厚,但也有點吃不消,忙麻溜地爬起來,朝辦公樓裡奔去。

    不管怎麼樣,先找地方避一避,並將身上沾染的臭泥弄乾淨再說。

    拾階而上、推門而入後,拐進了一樓的走廊,打算找個洗手間躲進去,但剛跑了沒幾步,就看到一間辦公室裡,突然快步走出四五個女教師。

    眼瞅著就要與她們撞個滿懷,說時遲那時快,忙一個『急剎車』停住了腳步,慣性的作用下,身子晃悠了好幾下才穩住。

    面前的四五個女教師,看見我幾近半裸的髒兮兮模樣,又聞著我身上散發的惡臭,全都傻住了,驚訝得下巴都要掉落。

    等了兩三秒鐘才反應過來,之後全都尖聲連連,一副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理素質還不如外面那些女學生呢!

    她們的尖叫聲,吸引了其他辦公室的教師,全都探出腦袋察看,但是看見我的樣子後,又捂著嘴巴躲了回去!

    估計是將我當成了精神病,有可能還是那種患裸露癖的變`態!

    看來一樓的洗手間是不能去了,沒辦法,只好退到門廳沿著樓梯往上奔跑,一口氣爬到了六樓的頂層。

    左右一掃視,走廊裡空蕩蕩、靜悄悄的沒有人,正是我需要的環境,忙光著腳丫子朝深處走去,想要趕緊找到洗手間進去洗洗。

    突然,眼角的餘光掃視到了一塊門牌——副院長辦公室,不由得被吸引住了。

    顯然,著就是胡教授那個偽君子的辦公室,想到自己之所以被張老頭打昏,並關在密室裡,十有八九就是他指使的,頓時心裡火冒三丈,一腳踹開門板闖了進去。

    這個衣冠禽`獸,正坐在辦公桌上書寫著什麼,看見怒氣衝天的我後,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你……你是那個上官浩宇,你……你這是……?」

    說著用手中的鋼筆,指了指我赤`裸的下半身,以及髒兮兮的軀體。

    我三步並兩步跳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怎麼,見我沒有被關在地下密室裡,而是活著出現在你面前,心裡很失望?實話告訴你,小爺我命硬著呢!」

    他一臉的疑惑:「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別裝蒜了!器械樓的老張頭,之所以把我關在地下密室裡,難道不是你命令的?」

    「老張頭?」

    胡教授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句,隨即直視著我的眼睛堅定道,「我與他並不是很熟悉,更沒有命令他拘禁你!」

    真誠篤定的樣子,倒是令我心裡一陣愣神:怎麼回事,難道說老張頭將我關起來這事,真與他無關?他們兩個不是一夥的?

    我並沒有鬆開他的衣領,而是用另一隻手指著他的鼻樑:「好,這事先不跟你爭論,說說另一件事,十年前住在小樓的那名女學生,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她……」

    胡教授猶豫了,臉上的神情很不自然,目光也躲躲閃閃不敢與我對視。

    「她也與你無關嗎?如果是那樣,你為什麼要租房子給她住,為什麼在當年會戴著她編制的手鏈?」

    「她……是我殺的!」

    在我一連串的逼問下,胡教授嘴裡吐出了這幾個字,終於點頭承認了,只是,這種認罪讓我有點意外,或者說覺得少了些什麼。

    也許是比我料想得要容易吧,不管了,總之他承認的話就好辦了,如此一來,就能省去很多調查的麻煩。

    知道真相後,或許就能阻止墜樓魔咒的再次發生了。

    正當我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他輕輕扯開了我的手,轉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凝視著遠處沉默開來,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那個女生的檔案是不是你撕掉的?」我對著他的背影追問起來。

    「哦,是的!」他先是愣了下,隨後點頭承認。

    「你為什麼要殺她?」

    「和你想像的差不多,我與她之間有一段不倫的師生戀,後來她威脅我,要讓我我跟夫人離婚,否則就公開關係,我一氣之下就殺了她!」

    胡教授緩慢地講述著,語氣有些生硬,似乎很不願意提及那斷經歷。

    確定了之前的推測後,我心裡非但沒有絲毫舒爽,相反,還很憤怒,指著他背影痛罵起來:「你還真是個畜生、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竟然包養自己的女學生,對得起自己的老婆和兒子嗎?!你知不知道,你不僅害了她,也間接害了醫學院的十個無辜女生?!」

    他的身體顫抖了下,將身子轉了過來,眼神裡滿是震驚:「你是說,十年來摔死的十個女生也與她的殞命有關?!」

    我更加鄙視地瞪著他:「別裝了,難道你想說自己不知道嗎?難道她的鬼魂沒有找過你——」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住嘴思忖起來:小樓裡的那隻濕髮白臉女鬼,這些年為什麼不找胡教授算賬呢……

    「吱——」

    當我愣神的時候,前方的窗戶忽然被推開了,清爽的秋風吹了進來,不由得抬起了頭。

    「我應該為自己的罪行承擔責任!」

    胡教授背對著我,冷不丁丟下這麼一句話,隨即雙手撐著窗戶邊框,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不要——」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等我跳過去伸手去抓時已經晚了,只能望著他的背影飛速隕落。

    「砰——」

    一聲巨響後,他的軀體重重地摔在了辦公樓門前的水泥地上,血瞬間就湧了出來,猶如一條紅色小河蜿蜒流淌著。

    路上的學生嚇得驚叫連連,四下逃竄,整條路登時空蕩蕩的。

    我心裡五味陳雜,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忙深吸口氣奪門而出,沿著樓梯朝下面飛奔。

    來到辦公樓門前的胡教授身旁,蹲下身子大聲呼喊起來:「教授!教授……」

    趴在地上的他脖頸轉動了下,滿是血水的臉瞅向了我,擠出一絲微笑來,聲音極其微弱:「結束了,一起都該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頭重重地垂下了,沒了呼吸和脈搏,徹底告別了這個世界!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4
55.第55章 雲篆紙符




    「呼——」

    一陣涼颼颼的風吹了過來,將胡教授西裝的下襬掀得「呼啦啦」作響,兜裡的一張摺疊紙包也滑了出來,滾到了我的腳前。

    撿起來展開一瞅,不由得愣住了,竟然是一道紙符,周邊已經起毛,顏色也非常暗淡,看來有不少年頭了。

    紙符上面的咒文還算清晰,勾畫出來的形狀變幻莫測,像雲、像山、也像水……

    雖然瞭解不多,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雲篆(zhuan)。

    雲篆是符文中非常獨特的一種圖案,只有修行較深的人才能勾畫的出來,產生的震懾作用也比一般紙符要大。

    從小到大十幾年,我也只見姨奶奶畫過兩次。

    對於我而言,雖然能認出是雲篆,但根本不會勾畫,更不知道它們所蘊含的信息是什麼,術法水平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捏著手裡的雲篆紙符,我突然反應過來,也瞬間明白為何濕髮白臉女鬼一直沒有找胡教授算賬了,因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這張雲篆紙符,就是最好的闢邪之物!

    東西這麼好,先前的主人已經死了,所以理所當然進了我的口袋。

    「臭小子,你竟然害死了胡教授,看我不打死你!」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隨即是急促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那個器械樓管理員老張頭。

    心說你這老東西,還沒去找你呢,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將我關在地下密室裡,害得只能挖洞從下水道出來,弄得一身臭泥,這賬必須好好算算!

    想到這裡蹭的一下站起來,轉身對著正奔過來的他大聲呵斥道:「別想誣賴我,胡教授是自己跳樓死的,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如果你這個幫凶有自知之明的話,也應該以死謝罪!知不知道,你們兩個不僅害死了十年之前的那個女孩,也間接害死了十個無辜女生?!」

    「胡扯!胡教授沒有害過任何人,我也是!」說著他已經來到跟前,攥著拳頭朝我臉上惡狠狠打來。

    我早就對這老頭恨得牙癢癢,沒等他的拳頭落下,就飛起一腳踹了過去,正正地襲向他的胸膛。

    「住手!」

    腳底剛觸碰到張老頭的中山裝,一個女孩的的聲音驟然響起,令我心中一驚,忙收回了絕大多數力量,只輕輕蹬了他一下。

    這老頭倒是不含糊,拳頭凌厲地打了下來,好在我側臉躲過了,要不然登時就掛綵了!

    制止我的女孩是若冰,除了她之外,我也不會給其他人面子。

    她和幾個警察同事匆匆上前,將我和張老頭拉了開,確切地說是將怒氣未消、氣得臉色漲紅的張老頭穩定了住,小爺我自從聽到她的聲音,就一直站著沒動。

    顯然,是胡教授墜樓後,有學生報了警,所以她和他的同事們才會及時出現在這兒,不過有點意外的是,那個嘴不離煙的隊長不知幹啥去了,今天沒有坐鎮。

    隨著警察的到來,很多學生也圍了上來,不僅路上站滿了人,草坪綠化帶上也是,尤其是隨著中午下課鈴聲的響起,人流更加源源不斷!

    若冰站到我面前,明亮的眸子裡有些埋怨:「你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幹嘛要和一個老大爺動手,有沒有點修養?!」

    我一聽不高興了,指著老張頭對她回應道:「我沒修養?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這位老大爺做了甚?他將我一棍子打昏,之後囚禁在地下密室裡,還想將我活活餓死……」

    若冰有點煩躁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其他的事過後再說,先交代一下這裡吧,胡教授的墜樓是怎麼回事?」

    「還用問嗎?一定是這小子推下來的!」

    一旁的張老頭不等我開口,就搶著回應起來,表情和眼神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好像什麼都看見了似的。

    若冰衝他揚了揚手:「大爺,您能不能等我問的時候再開口?」說完示意了下旁邊的同事,將他拉到了幾米開外。

    見張老頭不再插嘴,我平靜地回答道:「胡教授是從自己辦公室裡跳樓自殺的,當時我想要阻攔,但沒有來得及。」

    「為什麼要跳樓自殺?你怎麼會在他的辦公室裡?還有,你的褲子和鞋子呢?……」

    「這些問題一兩句也說不清楚,能不能先讓我找個地方洗洗澡,順便換身衣服再來回答?」我聳了下肩道。

    「不行!你現在是第一目擊人,也是第一嫌疑人,不能隨便離開!」她竟然一點情面都不講。

    「你——」

    「嗚~啦,嗚~啦……」

    我正要反駁若冰,忽然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傳來,只好暫時住了口,等待著醫生們趕來搶救胡教授。

    一位醫生和護士從車上跳了下來,一番手忙腳亂的搶救後,衝我們無奈地搖起了頭,隨即默默地收拾起工具準備離開。

    我也打算趕緊找地方洗洗一身的臭泥,但被若冰攔住了,她的一個同事還拿出了明晃晃的手銬,要將我拷起來。

    這有點惹惱了我,沖那傢伙厲聲反問:「我又不是罪犯,憑什麼拷我?!」

    若冰抬抬手讓那名同事退了下,之後對我正色道:「不戴手銬也可以,但你必須跟我們去公安局一趟!」說著用手抓住我的胳膊,要將我塞進一輛警車裡。

    「住手!」

    人群後面突然響起一句歇斯底里的吶喊聲,音調十二分熟悉,是雪兒那丫頭。

    她急匆匆地擠到前面,用手指著若冰粗喘道:「沒……沒看見上官頭上有傷嗎?現在該去的地方不是公安局,而是醫院!」

    說完又奔過去,將準備離開的急救醫生拉了過來。

    醫生扒拉著我的頭髮瞧了下後腦勺,眉頭一皺:「傷口很長也很深,必須馬上消毒和縫針,否則極易感染,至於有沒有傷到顱腦,需要進行核磁共振檢查。」

    若冰聽後點了點頭,算是默認讓我先去醫院,不過指派了一個同事跟著我,算是監視吧。

    這輩子第一次坐救護車,希望也是最後一次,裡面的擔架派不上用場,空間還算寬敞,座椅也算舒適柔軟。

    令我眼前一亮的是那位小護士,口罩摘下來後,容貌十分秀美和娟麗,年齡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樣子,應該是剛從衛校畢業沒多久。

    儼然是一個新手,給我擦藥的時候太過拘謹,經常被旁邊的醫生訓斥,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幾乎要流下淚花來。

    「夠了你!別盯著人家小姑娘色眯眯地看了,趕緊告訴我,這二十多個小時去哪兒,發生了什麼?!」

    救護車還沒有駛出校園,雪兒就衝著我劈頭蓋臉地追問起來,也不管周圍還有好幾個人在,一點面子也不給。

    我臉皮比較厚,無所謂,但是擦拭藥水的小護士尷尬極了,一直紅到脖子根。

    我瞥著雪兒微嗔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小爺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你就沒想著去找找?」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4
56.第56章 沒戴文胸




    雪兒雙眸一瞪:「你這挨千刀的色狼,還有臉質問我,昨天下午自己一聲不吭走了,也不事先告訴我去哪兒,知不知道,差點把本大小姐急死?

    打電話沒人接,大街小巷也找不到,學校裡和英語老師家裡也沒有,害得我提心吊膽一晚上沒敢闔眼,今天要是再見不到你,就打算報警了!」

    我呵呵一笑:「這麼心急如焚,是不是暗地裡喜歡上小爺我了?」

    她哼了一聲:「別做春秋大夢了,姑奶奶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色狼,不過是擔心小樓裡只剩下自己後,沒人可使喚了罷了!」

    說完白了我一眼,做出毫不在乎的樣子,但越是掩飾,越讓我感覺出濃濃的關切之情。

    心裡有些感動,想要將自己的遭遇趕緊告訴她,但一瞥車上還有其他人,於是笑笑:「既然你並不關心我,那也沒必要知道我究竟經歷了什麼,反正現在人已經回來了。」

    她用手一指我:「你……,哼!不說拉倒,懶得理你!」說完將頭瞥向了一側。

    我微微一笑,轉向給我清理後腦勺傷口的小護士,故意聊起了家常:「小妹妹,你是衛校剛畢業的吧,看上去好小啊?」

    小護士臉頰緋紅,抿著嘴沒有開口,只用力地點了點頭,大抵是害怕又被中年醫生訓斥。

    雪兒那丫頭忽的一下轉過身,一把將人家小護士手裡的棉棒奪了過去,臉上還裝出一副熱心腸的樣子。

    「小妹妹,你都給他塗抹半天了,也累了,我來幫你吧,放心好了,我也是學醫的,知道怎麼弄!」

    說完沾著藥水給我的腦後傷口擦拭起來,恨恨的餘光時不時瞪我一眼,手上一點也不溫柔,每次塗抹都疼得我咬牙切齒,但又不好吱聲,只能默默忍受。

    好在醫院一會就到了,算是擺脫了她的魔爪。

    急診室裡的醫生將我當成了重症患者,一通檢查後讓我去做核磁共振,並辦理住院手續。

    我當然不同意,自己的傷自己最清楚,根本沒什麼大礙,包紮一下就行了,當時之所以跟著救護車來這兒,主要目的就是不想去公安局。

    但到了醫院,很多事情就做不了主了,幾個護工將我粗暴地抬上推車,徑直去了影像樓,不過在進入鐵門前,我義正言辭地提出了一個要求——讓先前的那個小護士陪我進去。

    醫學影像科的醫生沒辦法,也為了不影響後面的患者,真打電話讓那個急救小護士過來了,推著我進了屏蔽室檢查。

    雪兒也想進去,但被醫生攔住了,說進去一個就夠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就可以。

    鐵門關上的剎那,瞥見雪兒的臉氣嘟嘟的,嘴唇緊抿、眼光凶狠,雙手叉著腰,看來是真有點吃醋了。

    不過這樣也好,殺殺她的銳氣,省得以後老是對我呼來呵去。

    躺在檢查床上,被推進掃瞄孔洞後很快又被推了出來,裡面的醫生說位置有點不對,讓我移動下頭顱。

    但此時頸椎有點僵硬,轉不動,好在一旁的小護士非常善解人意,忙上前一步弓下身子,雙手捧住我的脖頸輕輕挪動。

    由於幅度比較大,胸前的兩隻玉兔垂了下來,無意間觸碰到了我臉上,雖然隔著衣服,但還是能感受到那份飽滿和酥`軟,以及凸起的柔嫩尖端。

    不由得心裡一愣——她竟然只穿了護士服和T恤,沒有戴文胸!

    這發現讓我有點驚訝,當然了,也很興奮,以至於什麼時候做完的核磁共振也不知道,只曉得回過神來後,腿間漲的難受,內褲支起了帳篷,好不尷尬!

    旁邊的小護士頭深深低著,臉紅紅的,目光時不時瞟過來一眼,猶猶豫豫的,既想要過來幫忙,但又有些難為情。

    不知所措的樣子,可愛極了!

    「呼呼呼,呼呼呼……」

    這時候,鐵門一點點滑開了。

    我趕緊從檢查床上翻下來,身子朝下趴在推車上,對呆立的她催促道:「好了,先出去吧,裡面輻射挺大的。」

    她回過神來,將我推了出去,之後就交給了幾個護工,匆匆地離開了。

    沒有看見雪兒那丫頭,大抵是辦入院手續去了,被幾個護工推來推去,一通折騰後進了一間病房。

    有點意外驚喜,竟然是單人間,並且還有獨立的衛生間,關鍵是有熱水。

    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忙用一個塑料袋將上半個腦袋包裹起來,進去後將身上的臭泥沖了個乾乾淨淨,之後穿上了寬鬆的病號服。

    雖然有點不不願意,但也沒有別的衣服可換。

    從洗手間裡出來後,就看到雪兒正往桌子上擺放吃的,忙三步並兩步竄過去,捏起饅頭整個就往嘴裡塞。

    這丫頭忙輕輕拍打起我的後背:「慢點慢點,就著菜,喝些西紅柿雞蛋湯……」

    我哪裡慢的下來,二十多個小時滴水未進、粒米未沾,早已餓的成了蟬腹龜腸,一通狼吞虎嚥,將桌子上的飯菜連帶著湯,全都一掃而光。

    吃飽喝足之後也睏乏極了,趴在酥軟的床上眯起了眼,也是第一次感到病床也會如此舒服,頃刻功夫就睡了過去……

    陽光明媚的世界裡,正與先前的急救小護士,在鳥語花香的田園裡調情,眼瞅著就要將羞澀的她撲倒,突然間,空中冒出一個凶神惡煞的怪獸。

    他醜陋的臉上掛著陰笑,手裡拿著尖刀,正朝我腦袋狠狠刺來。

    「滾開——」

    我邊大聲呼喊,邊甩動手臂去阻擋。

    冷不丁的,覺得有點不對勁,那怪獸疏忽一下消失不見了,春意盎然的田園和小護士也沒了蹤影,眼前是幾個晃動的白色大褂。

    抬頭一瞅,一位中年醫生正驚訝地瞅著我,手裡拿著針線和剪刀,他旁邊是兩個護士,也用吃驚的眼神盯著我。

    再一瞧周圍的設備和頭頂的無影燈,頓時明白過來,這裡是手術室,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個夢。

    中年醫生見我清醒過來,上前一步調侃道:「小夥子意志力不錯嘛,打了那麼多麻藥還能這麼快醒來,要知道,一般人還需要再過兩三個小時呢!」

    這時候,腦後傳來一陣生生的疼,忍不住用手摸去,發現頭髮被刮掉了一大片,傷口已經被縫合了一半,另一半還開裂著。

    於是對中年醫生催促道:「繼續吧,手術室裡太憋悶了,早完事早出去。」

    他點點頭,之後轉向其中一個護士:「再注射兩支麻醉劑。」

    我聽後忙攔住:「等等,不用打麻藥了,就這樣縫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針了。」

    他有點意外:「你確定?」

    我微微一笑:「昔日關公刮骨療傷都能撐住,頭上縫幾針根本不算什麼!」

    他踟躕了一下,繼續給我的傷口縫合起來,「滋滋滋,滋滋滋」,那彎彎的鋼針穿過皮肉,傳來鑽心的疼痛,尖銳極了,疼得我直倒吸冷氣。

    尤其是隨著麻藥效果的完全消退,這種疼愈發厲害,有點皮開肉綻的感覺,想必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不過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咬牙切齒也要忍住,否則可就丟人丟大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4
57.第57章 遺書




    接連被手術針紮了幾十下後,剩餘的半條傷口終於縫合了上,長呼口氣,趕緊讓醫護人員將我推出去。

    在門外看到急切的雪兒後,衝她沒好氣道:「手術為什麼不等我醒了再做,好端端一場春夢都被攪和了!」

    她從護士手裡接過推車,嘴巴一撅:「你還好意思凶我,當時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叫都不醒,醫生們說耽擱的時間越長,感染的風險就越大。

    我估摸著做完手術你也醒不了,於是就同意讓他們打麻藥縫針了,哪知道你這麼快就睜眼了。

    真是該醒的時候不醒,不該醒的時候偏偏醒了,要怪就怪你自己,跟一般人都不一樣!」

    重新回到病房後,發現裡面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先前跟來監視我的那個警察,另一個是心裡一直比較覬覦的若冰。

    她見我回來,也不關心下傷情,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起來,語氣十分生硬,簡直就是審問。

    「現在是不是該交代一下,你和胡教授之間的事了?當時究竟與他談論了些什麼?還有,你為什麼會從下水道力爬出來?」

    我沒有先回應,爬上病床趴下後衝她反問了句:「那個張老頭你抓了沒有?他可是犯有包庇罪、故意傷害罪,以及非法拘禁罪!」

    若冰用異樣的目光瞅著我,語氣揶揄道:「看不出來,你懂得還挺多,別忘了,還有一項叫誹謗罪,你要是說不出來個子丑寅卯來,我先把你抓了!」

    我指了指她:「你知不知道,十年之前京源醫學院有一個女生失蹤,其實並不是失蹤,而是被胡教授謀殺了,那個器械樓的張老頭,即便不是幫凶,也是知情不報。

    昨天下午,我在檔案室裡查詢那個失蹤女生的資料時,被他一棍子打昏,之後又被他關進了地下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過下水道逃出來。

    去洗手間時候,不經意間瞥見了胡教授的辦公室,於是進去理論,他也承認是自己殺了那個女學生,原因就是害怕包養的事情暴露後,會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這傢伙趁我一個不注意,縱身跳了下來,雖然有點意外,但也並不覺得可惜,算是罪有應得了!」

    若冰聽後並沒有太過吃驚,而是淡淡地開了口:「胡教授的自殺真相,我們已經知道了,與你講述的基本吻合,正在核查十年前失蹤的那個女生資料。」

    我有點意外:「什麼?已經知道了?」

    她點點頭,隨即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在胡教授辦公桌上發現的,跳樓前親手寫下的。」

    我忙展開一瞧,原來是一封遺書,或者說悔過書,頓時也想了起來,自己闖進他辦公室的時候,那傢伙正在刷刷地寫著什麼,應該就是這個了!

    胡教授在遺書裡承認了十年之前殺害自己女學生,並隱瞞至今的事實,多年來身心一直備受煎熬,不願意再苟且下去,希望能以死謝罪。

    語言非常誠懇,但比較遺憾的是,並沒有描述如何行兇,以及將屍體隱匿在何處,看來這些還需要去查尋。

    等我看完後,若冰將遺囑要了過去,詢問起另一個問題:「你說老張頭非法拘禁你,可有證據?」

    「當然有!你順著辦公樓門前的井口下去,沿著下水道逆向走一會再左拐,就能看到頭頂上有間密室,鑽進去一瞧就明白了!」

    她神情依舊十分平靜,點點頭:「那好吧,回來我們傳喚下張老頭,同時也派人下去調查,看看究竟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有點窩火,厲聲催促道:「現在就應該去呀,否則時間長了,那老頭早就將證據毀滅得一乾二淨了!」

    若冰倒是一點也不心急:「搜尋的事情我一會就去安排,在此之前,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確定十年之前的失蹤女生已經死亡,並調查出來是被胡教授所殺害的?」

    很顯然,這話裡面隱含的意思,狐疑的成分遠遠大於好奇,應該是不相信我一個大一新生,能挖出這麼深的東西,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其實說起來,高人倒是沒有,女鬼倒是有一個,而她恰恰就是被胡教授害死的那名女生。

    若冰似乎覺得自己猜對了,用自信的眼神瞟著我:「怎麼,不願意說出幫你的那個人?」

    我搖搖頭:「沒有你所謂的那個人,對了,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下水道裡還有一具女屍,赤身裸`體,肌膚上佈滿了很多刀傷——」

    「女屍?身上佈滿了刀傷?!」

    沒等我說完,若冰就蹭的一下站起來,臉上大驚失色,咬著嘴唇小聲嘀咕起來,「又是一具,可惡!究竟要死多少人……」

    與方才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

    我似乎也明白了點什麼,輕聲追問道:「連環兇殺?」

    她餘光瞥了我一眼:「連環奸`殺!」丟下這句話後,帶著旁邊的同事匆匆出了門,應該去下水道查尋那具女屍去了。

    忽然間想起了點什麼,好像昨天中午在電視裡,看到的那期法制節目中,若冰與一幫同事圍著的,也是一具渾身佈滿刀傷的女屍。

    看來是一樁棘手的案子,希望她能順利破解,免得又要有無辜女孩被害。

    「喂,你剛才幹嘛不告訴她,之所以能快速破案,是因為有小樓裡的那隻濕髮白臉女鬼在提醒?」

    房間裡靜下來後,雪兒不解地對我詢問了句。

    「傻丫頭,就算我說了,以若冰的脾性她會信嗎?!難道你忘了,前天晚上在燒烤大院裡,她是怎麼訓斥自己弟弟長毛杜的?」

    「聽你這麼一解釋,還真有點道理,原以為你是為了在美女面前顯擺智商,故意不提及的呢!」雪兒白了我一眼道。

    其實我不願意提及小樓裡的那隻女鬼,是因為越來越感覺到,她就是墜樓詭案的製造者,但有一點想不通,如果她是真兇,為什麼要用紅繩手鏈提示我去尋找真相呢?

    難道是為了讓我幫他揪出胡教授……

    看來這些問題,必須當面質問她才能得到答案,是時候攤牌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4
58.第58章 是B還是C?




    「喂喂,你一臉凝重地想什麼呢?」

    雪兒彎下身子,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目光中帶著審視。

    「還能想什麼,當然是救護車上的那個漂亮女護士唄!」

    「禽`獸,人家才那麼小你就惦記,真是的!」這丫頭說著用拳頭捶了我一下。

    「一點也不小,估摸著跟你差不多大!」我裝模作樣地反駁起來。

    「胡說八道!她多大我多大,一眼就能看出來差別好不好?」雪兒認真地分辯道,沒有注意到,正一步步進入我佈置的話語陷進中。

    我咧嘴嘿嘿一笑:「反正我用眼是看不出來孰大孰小,除非……」

    「除非什麼?」她一臉好奇地追問。

    「除非用手摸,一摸就能檢驗出究竟是你的大,還是她的小了!」說完揚起兩隻手,做出抓取的動作。

    這丫頭愣了兩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氣得直跺腳。

    一手掐著我的脖頸,一手拍打起後背,微嗔道:「色狼、流氓,竟然佔我便宜,還以為你說的是年齡呢,搞了半天竟然是胸!」

    我邊抖動著身軀躲避她的拍打,邊裝出無辜的樣子:「一開始說的就是胸啊,是你自己理解錯了,小爺我還以為,你很願意跟我探討這種話題呢!」

    她一翻身騎在了我的腰上:「還敢狡辯,明明就是魚目混珠、故意而為之,看我不弄死你,弄死你……」

    邊發狠邊用力晃動著身子,架勢與騎馬無異,將我壓得喘不開氣,連帶著病床都「咯吱咯吱」地亂響。

    我扭動脖頸瞥著她,上氣不接下氣道:「在弄死我之前,能不能先回答一個問題?」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究竟是多大尺寸呀,B還是C?」

    「混蛋!快點去死!」

    這丫頭邊說邊抬起了屁股,接二連三地朝我腰上使勁拍起來,力度之大,床都要散架!

    「吱呀——」

    倆人正嘻嘻哈哈打鬧著,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扭頭一瞅,竟然是救護車上的那名小護士。

    「啊……那個……對不起!」

    她白皙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尷尬地道起了歉,大概是誤會我和雪兒了,以為我倆正在纏綿。

    我趕緊讓雪兒從腰上下去,之後朝小護士使勁招了招手:「別誤會,我倆鬧著玩呢,快進來吧!」

    她矗立在門口猶猶豫豫的,一隻腳邁了又收回去,邁了又收回去……,既不進來也不離開。

    「咳咳,咳咳!」

    雪兒輕輕咳嗽了兩聲:「那個,我去打點開水。」說完拎著暖水瓶出去了,臨走前狠狠剜了我一眼。

    潛台詞就是——小樣,真有你的,這麼快就勾搭上了!

    她走後,小護士輕輕邁步挪了進來,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柔和地開了口:「你頭上的傷還疼嗎?」

    我趴在床上也有點乏了,翻轉過來倚靠在床頭上,微微一笑:「本來挺疼的,但被你這麼一關心,一點都不疼了,你可真是我的止疼藥!」

    她有些羞赧地垂下了頭,攏了攏耳畔的發線:「你說笑了,我哪裡是什麼止疼藥?」

    「護士妹妹,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我叫鄭曉玉,同事們都叫我小玉。」她說著抬頭望了我一眼,隨即又趕緊低下,大概是被我火熱的目光嚇著了。

    「小玉?真是個不錯的名字,聽了就讓人感覺冰清玉潔的!那個,你來找我,是有事要說吧?」

    「啊?!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她有點吃驚。

    「你美麗的雙眸裡,除了羞澀之外,還透露著另外一種神情,似乎拿不定主意,想要確定什麼!」我微笑著回應道。

    「是!」她用力地點點頭,「我來找你,就是想問一句,像你這樣放蕩不羈的帥哥,如果主動約一個認識才三天的女孩晚上去他家,是怎麼打算的?」

    聽了這話,大體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有個不怎麼正經的人在追她,應該長得還算可以,並且花言巧語會哄人,所以小玉有點動心。

    很明顯,半夜約一個女孩去他家,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不這姑娘被騙,認真提醒道:「小玉啊,我和追求你的那個人不是一類,他的目的是玩弄你,希望你不要去赴約,很危險!」

    「可是他……」

    「聊什麼呢這麼熱鬧?我能加入嗎?」

    護士小玉的話還沒有說完,雪兒就提著熱水瓶走了進來。

    「沒,沒什麼,我先走了!」小玉見雪兒回來,更加不願意深聊了,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上官浩宇,你是不是又調戲人家小姑娘了,怎麼臉紅紅地走了?」

    「你想多了,人家只是在諮詢我感情方面的問題!」

    「喲~,你什麼時候成知心大哥了?要不我也諮詢諮詢,敢問知心大哥,與小女子合租的傢伙是個色狼,經常說些流氓的話,做些猥瑣的小動作,我該怎麼辦呢?」

    靠,這丫頭竟然這麼損我!

    「這位女士,也許是你在有意無意間,表現得太過嫵媚了,又勾引的嫌疑,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以後自重些。

    譬如,穿睡衣的時候不要趴在地上,洗澡的時候一定要在裡面反鎖門,聲音不要太嗲,也不要跟屁蟲似的天天黏在人家後面……」

    「夠了!」

    這丫頭厲喝一聲,隨即瞪視著我,「你這傢伙太可恨了,還不如被那個張老頭關死在密室裡呢!」

    「小爺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人,人生四大喜事還有三件沒有經歷呢!」

    「哪三件?」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

    說完之後,發現雪兒這丫頭正雙手合十,默默地念叨著什麼,閉著眼睛一副虔誠的樣子。

    等她重新睜開後,我不解地追問道:「你剛才幹啥呢?」

    她壞笑起來,眼睛眯成了彎彎的月牙:「我在祈求月老,千萬不能給你這樣的色狼牽紅線,否則就要禍害一個單純的姑娘!」

    我一把揪住她的小巧鳳耳:「你這臭丫頭,竟然敢詛咒我,實話告訴你,小爺早就已經想好了,實在找不到,就拿你這個替補頂上,反正不能便宜了其他摳腳大漢!」

    「呸呸呸!淨想好事,就算天底下只剩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嫁!」

    「如果是那樣,我也不會娶你了,沒有其他男人跟我競爭,美女還不是想要多少有所少,夜夜都能做新郎」

    「做吧做吧,也不怕虛死!」

    「哎呀,小爺我現在就有點虛了,口乾舌燥的,替補雪兒,你快去給倒杯水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4
59.第59章 回到小樓




    這丫頭冷哼一聲,雖然帶著不情願,但還是給我倒了一杯水遞過來:「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能對付那隻白臉女鬼的份上,本大小姐才懶得伺候你呢!」

    我呷了一口水:「你一說我想起來了,現在,該回小樓直面她了!」

    雪兒愣了下,攔住正欲穿鞋的我:「等等,醫生說你的傷挺重,需要住院觀察,還是等幾天再回小樓吧!」

    「不行,我等不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就出院,你去辦手續。」

    「辦什麼手續啊?事情再急也沒有你的身體重要,老老實實呆在這兒養傷,否則我就聯繫你的家人。」輔導員竟然來了,手裡還拎著一籃水果。

    望著她嚴肅的樣子,我真不好意思直接頂嘴,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何況也不想讓受傷這事被姨奶奶知道,省得她又掛念和擔心。

    輔導員一直等護士過來給我掛上吊瓶才走,臨走時還給雪兒批了兩天假,讓她專門留下來照顧我。

    點滴一共七瓶,要打完至少兩個小時,閒得實在無聊,就讓雪兒打開了牆壁上的電視。

    屏幕亮起的瞬間,本來無精打采的我,登時就神采奕奕起來,因為看到了若冰的身影,但還沒有看清楚,頻道就被換了。

    心中十分不悅,轉向一旁的雪兒質問道:「換什麼換!趕緊把台退回來,沒看剛才的頻道里有若冰嗎?」

    她歪了歪嘴:「還用你說,當然看到她了!我就不明白了,那苦瓜臉有什麼好看的,明明才走了個把小時!」

    我指了指她:「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她臉上擺出誇張的神情,指著自己對我高聲道:「我嫉妒?我身材比她好,個子比她高,家境也殷實,用得著嫉妒她嗎?!」

    我哼笑著搖搖頭:「既然這樣,那你額頭上冒什麼汗呢?明顯是不自信唄!要小爺我說,人家比你有氣質,長得也不比你差,而且還是個法醫,有手藝!」

    雪兒輕蔑地哼了一聲:「什麼手藝!不就是會解剖嘛,看起來跟屠戶沒哈區別!」說完將遙控器扔給我,獨自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我沒有功夫安撫她,忙找回剛才的地方頻道,仔細觀看起來,此時有幾個記者正追著若冰採訪。

    地點是我們的學校——京源醫學院,四周圍觀了大量學生,看來正在報導的,是下水道女屍的案子。

    其中一個女的最可惡,接連發問:「請問這次發現的女屍與前幾次有何區別?是同一凶手作案嗎?

    三個月內接連出現單身女孩被殺案,是否意味著在治安巡邏方面,市公安局存在著重大漏洞和失責?能保證在凶手下次施暴前抓住他嗎?……」

    若冰對所有問題只回應四個字:「無可奉告!」不一會就乘坐著警車離開了,看來心情很不好。

    之後,那名女記者一副斬釘截鐵的語氣:「今天的『案發現場』就先到這裡,感謝大家收看,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還將持續關注本案!」

    也許是愛屋及烏,與若冰一樣不喜歡這位女記者,感覺表演的成分太多,太愛充當公眾知情權的代表了。

    對其他節目我也沒有興趣,於是將遙控器扔給了雪兒:「打完吊瓶後記得叫醒我!」說完趴在床上酣睡起來。

    中午的那一覺,是手術時疼醒的,根本就沒有睡到自然睜眼,所以身體還很睏乏,不一會就進入了夢想。

    這一次,做了很多奇怪的夢,之所以奇怪,是因為感覺比較累,忙忙碌碌做了許多事,但是卻沒有任何記憶,放佛做完之後一兩秒內就會忘掉!

    所以沉睡的時間越長,越感覺沉重,夢中的身體就像是馱了千斤重物,步履艱難,周圍的氧氣也變得稀薄,呼吸急喘。

    好在,就要撐不住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叫喊聲:「上官,上官……」

    是雪兒的聲音!

    我一下子從繁雜的夢裡醒了過來,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扭頭一瞅,這丫頭還在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一臉的焦急之相。

    再往手腕上一瞅,針已經被拔掉了,只貼著兩道白色膠帶。

    「呼——」

    我將身子翻過來,長長地喘了口氣,此時才感到清爽和舒服。

    突然間也意識到一件事,剛才熟睡時一直趴著身子,那樣的話呼吸可能會不怎麼暢通,導致大腦會輕微缺氧,想必這就是怪夢連連、並且比較勞累的原因吧。

    雪兒這時遞過來一張紙巾:「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臉色這麼蒼白,還大汗淋漓的?」

    「不知道,什麼內容沒一點印象了!」我擦了擦額頭,隨即輕微埋怨了句:「點滴早就已經打完了,為什麼現在才叫醒我?」

    「我,我不過是看你睡得那麼香,不忍心打攪,你這人真是,竟然還責備我,真是沒良心的狼,色狼!」她衝我努了努嘴巴。

    「現在幾點了?」我從床上翻下來,穿上了棉拖。

    「晚上八點!」雪兒看了一眼手機,「你是不是餓了?我去買點吃的。」

    「打了七瓶點滴,哪裡還會餓?趕緊回小樓吧!」我催促道。

    「回小樓?你不是答應過輔導員,這幾天要呆在醫院裡養傷的嗎?現在走了豈不是言而無信?」

    「那是善意的謊言,怎麼能算言而無信呢?!」說完我徑直朝門外走去,對踟躕的雪兒勸慰道,「放心好了,天亮前我會再次回到這兒的。」

    雖然不是很餓,但在回去的路上還是買了點熟食和涼菜之類,夜裡的時候也好墊一墊肚子。

    除此之外,我還讓雪兒買了一根蠟燭和幾沓冥紙。

    「吱呀——」

    推開小樓的門,裡面一如既往的沉靜,甚至可以說死寂,但如今,卻讓我有種溫暖的感覺,無論如何,這兒都是我的第二個窩。

    「雪兒,你回自己房間去,記得關上門,不管一會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下來!」

    「不!我要和你呆在一塊,放心吧,不會拖後腿的!」

    知道這丫頭的脾氣,即便強行讓她回房,待會也要偷偷跑下來,於是深吸口氣勉強同意:「那好,先把蠟燭點燃栽在桌子上,再把燈熄了,之後靠在我身邊。」

    一樓的客廳裡,蠟燭的火苗平靜地燃燒著,偶爾發出「噗噗」的跳動聲,讓一切更加顯得闃寂。

    我拿出一沓冥紙,用燭火引燃後放到地板上,之後默默地等待起來。

    「呼——」

    封閉的小樓裡起了一股陰風,將呼呼燃燒的冥紙吹得飄忽不定、火星四濺,也讓我和雪兒臉上映襯的火光,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我知道,她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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