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25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9
40.第40章 別跟警察說再見




    美女警察姐姐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起身撥打了急救電話。

    接下來,她終於走到我身邊,冰冷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一番,聚集在了我緊握的手掌上:「怎麼,你也受傷了?」

    我興奮地笑了起來:「呵呵,沒事的,破了一點皮而已,你不用擔心!」

    她白了我一眼:「我才不擔心你呢,甚至於都不想見到你,有你出現的地方准出事,不過這次沒有出人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雪兒這丫頭突然橫在了我和美女警察姐姐中間,斜視著她正色道:「要不是上官拚死相搏,還真就出人命了,起碼你二叔是必死無疑!」

    我趕緊將這丫頭拽開,對美女警察姐姐勸慰道:「別聽她胡說,沒有的事,剛才的一切都是……都是誤會和意外。」

    她還想再追問,但此時救護車鳴叫著開了進來,於是轉而引導著醫生去救治她二叔了。

    我和雪兒也湊了過去,聽急救醫生說光頭暴發戶沒有生命危險,並且臉上的窟窿通過自身皮肉移植,可以填補上後,寬心不少。

    不過長毛杜倒是仍有不小的火氣,在陪著他二叔上車前,對我咬牙切齒地撂下一句狠話:「等著,這事沒完,我會找一凡哥對付你!」

    「不許你去找他!」

    美女警察姐姐訓斥了她弟一句,好像也認識那個什麼一凡,令我有點吃醋。

    「隨便!」

    我指著坐在救護車裡,已經開始駛離的長毛杜大喊了句。

    美女警察姐姐本想調取監控,但聽老闆說早就壞了,只是擺樣子後,無奈地批評了他幾句,打算與同事一同離開。

    望著她打開車門就要鑽進去,我不想像上次在老運河邊那樣,望著警車遠去空失落,於是鼓起勇氣大聲喊了起來:「等一下!」

    她手扶著車門將頭側了過來,一臉好奇:「怎麼了,還有事嗎?」

    我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那個……能不能留個聯繫電話?」

    這話一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我身上,能夠感受到,有調侃也有鄙視,當然也有支持。

    美女警察姐姐冰冷的臉,竟然忍不住笑了下,不過隨後又變得嚴肅:「電話就是110,不過勸你沒事別打,也不一定是我出勤,有事可以去市公安局找我!」

    說完衝我擺了擺手,一隻腳已經邁進了警車裡。

    我仍不想放棄,打算無論如何都要把關係拉近:「那以後再見面,能不能叫你若冰?」

    她略微沉思了兩秒,隨即長呼口氣:「隨你的便,不過我希望以後不要再見面了,有你在的地方,準沒好事,還有,普通人也不應該對警察說再見,不吉利的!」

    望著警車駛離大院,我心裡不再惆悵,而是興奮得不得了,無論如何,以後可以直接稱呼她若冰了,距離我的『邪惡』計畫,進了一步!

    「咳咳咳,咳咳咳……」

    雪兒猛烈地咳嗽起來,用調侃的眼神瞟著我:「行了,不就是同意了你叫她的名字嘛,看把你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我瞥著她得意道:「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你就等著吧,用不了多久,她就是你的上官嫂子了,呵呵,呵呵,哎呦——」

    只顧著高興,竟然忘了右手掌還有傷,攥拳的同時疼得要命,禁不住痛叫了聲,忙用左手摀住。

    雪兒捧住我的右手,一臉的關切:「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去醫院?」

    我忍住疼痛,堅定地搖搖頭:「去什麼醫院,破了點皮而已,不礙事!」

    這丫頭沒有放開我的手,執著起來:「不去也行,打開讓我看看究竟燒成什麼樣了。」

    我自己也沒有仔細看過,想知道被紅毯女孩的那根火棍灼燒得如何,於是點點頭輕輕地舒展開手掌。

    鬆了一半,突然受到了阻力,並且一陣陣生生的疼從掌心傳來,原來被灼燒的一些皮肉已經粘在了一起。

    我有點不服氣,猛一使勁掙斷那些連在一起的殘皮,將整個手掌徹底展了開!

    雖然心有準備,但看清燒傷的真實狀況後,還是倒吸了口冷氣,沒想到會傷成如此模樣。

    掌心的皮基本上燒沒了,僅剩的幾塊也搓成了線狀,紅彤彤、光滑滑的肉暴露在眼前,還閃著光亮。

    正中央感情線的那一帶,被燒得更加嚴重,已經變成了一條凹槽,顏色也是焦糊的黢黑色!

    「竟然燒得這麼嚴重,你剛才為什麼不跟急救醫生說?!」雪兒端詳著我的手掌,責備的語氣裡滿是關切,眼睛都有些潮濕。

    「喂喂!別這樣好不,我還沒死呢?」

    「走,現在就去醫院,要不去診所也行,讓醫生給你縫上幾針!」雪兒說著就將我朝院外拽去。

    我攔住了她:「等一下,吃了燒烤,還沒給人家錢呢!」

    這丫頭停住了,本以為見我不方便會主動買單,誰曾想將手直接深入我的褲兜,將錢包掏了出來,拿錢買單。

    動作十分粗暴,尤其是放進去的時候,指尖還觸碰到了我腿間的那玩意,搞得我冷不丁一陣顫抖。

    小辮姑娘還算善良,對匆匆離開的我們大聲提醒:「出門朝右走二百米,有一家診所。」

    在雪兒的生拉硬拽下,來到了小辮女孩所說的門診,不過打死我也不會進去的,因為廣告牌太過獨特,上面寫了四個鮮紅大字——專治性病!

    好在附近還有家藥店,我也不想再折騰著自己去找什麼診所縫針,於是讓雪兒進去買點消毒水和燒傷藥膏作罷。

    回到小樓後,這丫頭難得溫柔,用棉棒沾著碘伏幫我擦拭起燒傷的手掌。

    開始不甚多疼,只感覺涼颼颼的,但後來塗抹藥膏的時候,可就有點受不了了,如同再次被灼燒了一回般,疼得我嗷嗷直叫。

    原諒我的坦誠,確實很疼,畢竟被燒得皮開肉綻,傷口直接接觸烈性的膏藥,神經末梢不停地受著刺激。

    雪兒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拿著棉棒,無奈地咂了下嘴巴:「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忍著點,別哼哼呀呀的?」

    我長呼口氣:「你是不知道有多疼,撕心裂肺來形容都不夠!」

    她白了我一眼:「得了吧,本大小姐又不是沒受過疼痛的滋味,也照樣忍得住。」

    我聽後有點好奇:「你也受過傷啊,是外傷還是胃病?有沒有留下傷疤?」

    「都不是,是肚子——」這丫頭說了一半突然住嘴,轉而質問道,「你又不是女人,跟你說了也不懂!」

    「你生過孩子?!」我思忖了幾秒鐘,衝她壞笑著反問。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9
41.第41章 瞳孔裡有黑線




    「混蛋!姑奶奶我婚都沒結,哪裡會生過孩子?!」雪兒怒目而視,大聲反駁起來。

    「誰說生孩子需要等到結婚以後的?在鄉下的時候,我見過好多女人都是孩子滿街跑了,才去辦證擺酒席的!」我故意反問道。

    「哼!她們那都是無證駕駛、未婚先育,為的是多要幾個孩子,本大小姐保守者呢,才不會那麼冒險!」雪兒說著高揚起頭,好像自己多高尚似的。

    其實,我心裡當然知道雪兒沒生過孩子,那天傍晚從老護城河回來的路上,遭遇長發邪祟襲擊的時候,還借助她的處子之血,畫符驅走了那東西。

    這丫頭連身子都沒有被人碰過的!

    話說回來,她先前提到了肚子,又說不是女人會不懂,究竟是什麼意思?

    冷不丁的,突然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生物書上說過,女生和男生不一樣,每月都會有那麼幾天,而絕大多數女生,都或多或少疼通過!

    想到這裡我不再追問,呵呵一笑催促道:「有證駕駛的慕容大小姐,趕緊幫我塗抹藥膏吧,手舉半天都酸了。」

    她瞪了我一眼,冷哼道:「說什麼呢!人家現在根本就沒證,連打算考證的心都沒有,談何駕駛!」

    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失落之情,用棉棒沾著藥膏繼續塗抹我的掌心,也許是心裡有事,動作變得生硬極了,力氣也沒輕沒重。

    我疼得有點受不了:「哎呀媽呀,你能不能走點心?這是塗藥,不是磨針!」

    她瞟了我一眼:「先前讓你去門診不去,現在知道疼了,活該!」

    我仰天長嘆口氣:「是呀,現在後悔了,即便是縫針的話,也會打麻藥,塗藥更會是溫柔可愛的俏護士,不會像現在這樣,被某些人粗魯地——」

    說了一半見雪兒正瞪視著我,趕緊住嘴,免得又要迎接狂風暴雨。

    出乎意料,這丫頭竟然沒有生氣,並且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令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更加沒有底了。

    「幹嘛,別趁人之危好不好?」我忐忑地質問了句。

    「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她眼神裡竟然露出一點嫵媚之色,「你剛才說想要麻藥,我就是呀!」

    說著這丫頭站了起來,轉動半圈身子,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有點驚詫,沒想到她會有如此舉動,反應過來後見她的身子還在晃悠,忙用空閒的那條胳膊摟住她的後腰。

    深吸口氣控制住自己的緊張之情:「喂喂,你這樣坐著,方便塗藥嗎?」

    她哦了一聲,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使勁點點頭:「明白明白,謝謝提醒!」說完站了起來。

    本以為會坐到椅子上,但沒想到,竟然雙腿一岔,正對著我騎了下來。

    雙膝跪在沙發上,柔嫩的雙臀,一下子壓在了我的胯間,脖頸下聳立的一對玉兔,也輕輕抵著我的胸膛。

    可能是沙發太過鬆軟,也可能是坐得太過靠前,這丫頭的身子禁不住地朝後仰去。

    見狀,我趕緊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扶住她後背:「小心點!」

    她衝著我莞爾一笑,眼神中透著一股子迷離:「怎麼樣,這個姿勢是不是很方便塗藥?」

    說著竟然還興奮地晃了晃腰肢,連帶著雙臀也在我胯間游動。

    腿間的那玩意,本就已經被某個縫隙完全包裹,被她這麼一晃悠,徹底把持不住,起了劇烈反應!

    為了分散注意力,我趕緊將臉輕輕側了下:「方不方便不知道,但你這姿勢太過銷魂,還是下來吧!」

    她小嘴一撅:「偏不,這也算是一種麻醉劑了!」說著又給我燒傷的掌心繼續塗抹起藥膏。

    雖然我儘量控制自己,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並且以前姨奶奶管教得嚴,從來沒有跟女孩這麼親密接觸過,包括梅子在內。

    所以心跳越來越快,血脈越來越沸騰,而下面的那位小兄弟,也變得猶如鐵撬,開始了蠢蠢欲動,要將壓在上面的『大山』別起來!

    雪兒應該也感受到了,不過臉色沒有絲毫驚訝,依舊輕柔地給我掌心塗著藥膏,時不時用玩味的眼神瞄我一下。

    那眼神就像是催化劑一般,讓我體內的荷爾蒙加速生成,壓抑的浴火熊熊燃燒起來,急需要一泓清水來澆滅。

    而此時風情萬種的雪兒,就是最好的冰泉!

    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顧忌都拋到九霄雲外,扶住她後背的那隻手猛一使勁,將她一下子摁倒了懷裡。

    雪兒的那兩隻玉兔,已經被擠壓得變形,透過薄薄的衣襟傳來綿軟的感覺,更加刺激著我的本能,情不自禁地將嘴巴瞅向她微閉的紅唇。

    就在將要吻到的瞬間,突然瞥見這丫頭的嘴角抽動了下,透露出一絲詭笑,不過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妖嬈。

    我心裡咯噔一下,覺得有點不對勁,忙停下來盯視著她的雙眸,發現媚惑得有點不正常,似乎暗藏著一股子邪氣。

    仔細審視下終於發現,在這丫頭深棕色的瞳孔裡,貫穿著一條蛛絲般的黑色細線,由於顏色極其相近,所以先前才沒有察覺。

    小時候聽奶奶說過,年輕力壯的人如果沒有疾病的話,眼中帶線就是被鬼附身了!

    想到這裡「咕嘟」一聲嚥了口唾沫,身上的浴望之火也瞬間平息下來。

    「怎麼了,為什麼停下了?」

    騎坐在我身上的『雪兒』,放下了手裡的藥膏棉棒,用胳膊環繞著我的脖頸,不滿意地詢問起來。

    我深吸口氣一把將她的胳膊扯開,瞪視著她的迷離眼睛:「快點從雪兒身體裡滾出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她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我將她徹底從身上推開,站起來瞪視著解釋道:「雪兒雖然前衛刁蠻,但卻非常愛惜自己,一直守身如玉,絕不會像你剛才那般隨便輕佻!」

    她仍舊不承認:「上官你怎麼能說我隨便呢?我剛才之所以主動,是因為喜歡你啊!」

    我長舒口氣:「還不承認是嘛,那好,給我解釋解釋瞳孔裡的黑線是怎麼回事?是天生的嗎?」

    「咯咯,咯咯……」

    對面的『雪兒』,人一下子僵住了,臉上神情木訥,但是喉嚨裡發出一連串陰冷的笑聲,十分得陌生、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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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 雪兒發燒






    笑聲止住,一個人影從她身後側了出來,看到那一頭茂密的長發,我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了——那隻濕髮白臉的女鬼!

    見過幾次後,我也對她恐怖的形象不再懼怕,直視著她的眼睛,也就是那兩顆黑窟窿:「你為什麼要附在雪兒身上,讓她挑逗我?」

    「咯咯,咯咯……」

    濕髮白臉女鬼沒有回應我,又是一陣陰森的冷笑,之後在我的眼皮底下,倏忽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知道她沒有離開小樓,環顧著房子的角落狠狠道:「冤有頭找有主,誰傷害了你,你去找誰,別三番五次作弄我和雪兒,再有下次,定讓你魂飛魄散……」

    「上……上官,你……你這是……?」

    正不停地發洩著憤怒,忽聽的後面響起雪兒斷斷續續的問話,十分虛弱,扭頭一瞅,這丫頭正身子搖晃,蒼白的臉上滿是虛汗。

    我趕緊上前一步攙扶著她坐到沙發上,關切道:「雪兒,你現在什麼感覺?」

    她深呼吸了兩下:「沒什麼,就是身體有點累,頭也有點沉,對了,你剛才對著房子說什麼呢?」

    我躊躇了幾秒開了口:「方才,小樓的那隻濕髮女鬼附在了你的身上,被我識破後匆匆消失了,我心裡有點憤怒,所以大聲訓斥了幾句。」

    她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剛才我正給你燒傷的手掌塗藥,聽到麻藥兩個字的時候,腦海裡突然一片空白,好像所有記憶思想,都被人抽走了般。

    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沒想到竟然是被那隻女鬼附身了,對了,她附在我身上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傷害你?」

    望著雪兒真誠的眼神,我實在不好意思隱瞞,於是一五一十,將經過講述了遍。

    她聽後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擰住我的耳朵:「色狼!流氓!竟然敢佔我的便宜,看我不廢了你……」

    「我可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那隻女鬼搞得。」

    「就算有她的原因,你也一定順手牽羊來著,你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了!」

    「我什麼樣的人啊?」

    「總之絕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君子!」她篤定地回應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方才我可是頂了頂了,蹭了蹭了,摸也摸了,你能怎麼著吧?!」

    「你——」

    她氣得揚起小拳頭,朝我身上捶來,但還沒有落下,就一個恍惚拍在了沙發上,大喘不已。

    我趕緊勸慰起來:「你還很虛弱,要找我算賬的話,還是等休息好了再來吧!」

    她哼了一聲,用手指著我恨恨地命令道:「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否則讓我知道了,割掉你的舌頭,切了你的那個!」

    我長嘆口氣,對她嬉笑道:「放心好了,被女生主動勾引的事,也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我是不會亂說的!」

    她使勁掐了我一下:「得了便宜還賣乖,真夠無恥的,不理你了,睡覺去了!」說完朝樓上爬去。

    走了一半又下來了,拿起桌子上的紗布,將我涂完藥膏的掌心輕輕包紮起來,溫柔體貼得令我無法推辭,也不想拒絕。

    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思忖起方才的白臉女鬼:重重跡象都表明,她就是十年前的租客,也即送給胡教授紅繩手鏈的女孩。

    這樣一個花季少女,為什麼會死掉?難道真像雪兒猜測的那樣,是個第三者,被胡教授玩膩後殘忍殺害?

    還有就是,她與京源醫學院的墜樓案,到底有什麼關係,第十個墜樓女生的魂魄,為什麼會在當天夜裡來到這兒?

    看來,要知道真相,必須盡快拜會一下胡教授了,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睜開眼睛一瞅,燒傷的手掌已經被包紮完畢,雪兒正坐在旁邊一臉睏意,忙勸道:「夜已經深了,趕緊去休息吧!」

    她站起來伸展了下四肢:「你剛才閉著眼睛的時候,神情陰晴不定的,在想什麼呢?」

    我長嘆口氣:「還不是醫學院墜樓的事,有很多方面還沒有理清楚。」

    她打了個哈欠:「你也早點去睡吧,別苦思冥想了,急不來的!」說完拖著沉重的步子上樓了。

    想想也是,養精蓄銳才是最重要的,坐了片刻,我也上樓回了自己臥室。

    雖然知道那隻白臉女鬼還在,但從她兩次附身都沒有傷害雪兒來看,應該沒打算對那丫頭下毒手,於是寬心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過來,並不是自己有什麼好的習慣,也不是多麼勤勞,而是硬生生疼醒的!

    被燒傷的手掌,傳來二次劇痛,我知道,這是癒合的必經過程。

    洗漱完之後,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雪兒那丫頭仍舊沒有起來,於是過去敲門:「喂喂,太陽都曬屁股了,懶丫頭快起床了……」

    喊了一陣,竟然沒有回應,心裡頓時憂慮起來,也顧不上她之前的警告,直接擰開把手推門而入。

    進去一瞅,這丫頭身上什麼也沒有蓋,正衣著單薄地蜷縮在床上,確切地說,是只穿了文胸還有內褲。

    覺得有點不對勁,快步上前仔細一瞅,她臉色蒼白、嘴角青紫,整個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用手一試,額頭滾燙!

    看情況是發高燒了,心中頓時升起自責之情,昨天一天內,這丫頭被兩次附體,身子根本就吃不消,而我,竟然沒有悉心照應!

    嘆口氣,忙用毛毯先將她身子蓋住,然後找到毛巾沾了些溫水,給她擦拭起額頭還有腋下來。

    她微微睜開了眼,瞅見我之後虛弱道:「剛……剛才聽見你敲門了,就……就是起不來了,抱歉!」

    「先別說這些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就是頭有點暈,身上發熱!」

    「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說完拿起她的長裙,打算給她套上。

    「不!我不去醫院!」這丫頭竟然固執起來,將衣服扯掉後,轉過身子背對著我。

    「你現在燒得太厲害了,很容易高溫驚厥的!」我嘗試著勸說道。

    「不去就是不去!你要是再催我上醫院,就滾出去!」她語氣十分堅定地拒絕道。

    「虧你還是醫學院的學生,怎麼能這麼任性和諱疾忌醫呢?趕緊地穿衣服,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抱走,如果不嫌丟人的話!」

    「不用你管我,你給我出去,出去!咳咳咳,咳咳咳……」她激動之下劇烈地咳嗽起來,粗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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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人肉水餃




    我實在拿這個執拗的丫頭沒辦法,只好暫時不送她去醫院,不停地擦拭著額頭和手心,並抽空跑去昨晚那家藥店,買了溫度計還有退燒藥。

    服了藥之後,這丫頭的體溫從四十度降到了三十八度,精神也好了不少。

    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勸說她去醫院檢查下,不過沒用,這丫頭死活就是不去,見狀我也只好作罷。

    瞅瞅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對她輕聲勸道:「你先睡一會,我去買點早餐,告訴我想吃什麼?」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什麼都不想吃!」

    我關切地責備起來:「那怎麼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何況你現在病著,更需要補充營養!」

    說完離開了小樓,來到醫學院門前那條熟悉的街上,左右一掃視,看到先前去過兩次的水餃店,也有雞湯賣,忙快步走了進去。

    「小夥子來了啊,今天吃點啥,水餃嗎?」

    店裡的那位奶奶,衝我和藹地微笑起來,看樣子已經認識我了,只是,這笑,總感覺有點不自然。

    「不!」我搖搖頭,「一個朋友感冒了,想買點雞湯趕緊帶回去。」

    「哦,應該是前兩次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吧?」老奶奶的記憶出奇得好。

    「嗯!」我點了下頭,第一次打量起她來。

    年齡有七十多歲,稀疏的白髮盤在腦後,臉上雖然佈滿皺紋,但膚色白皙、雙眼有神,更重要的是並不弓腰駝背,看起來十分硬朗。

    見我盯著她,老太婆忙轉過了身,走向廚房裡的一口大鍋,嘴裡碎唸著:「你算是來對地方了,我這不僅水餃好吃,雞湯也是清淡滋補……」

    我環顧了下小店,雖說不大,但也有三十來平米,有點驚訝道:「老奶奶,裡裡外外就你一個人忙活啊?」

    她輕輕嘆息了聲:「兒孫都比較忙,只有空閒的時候才來幫襯一下,不過我老婆子已經習慣了,自己完全能料理得來。」

    邊說邊盛了一碗雞湯,打包後緩慢走了出來,交到我手上。

    雖然塑料袋已經繫上,但還是能透過縫隙聞到一股誘人的香氣,不濃不烈,勾起食慾。

    舉到眼前一瞅,真如老太婆說得那樣,非常清淡,湯麵上看不到多少油膩。

    「這是剛剛煮好的水餃,給你!」

    老太婆突然將另一個塑料袋拎到我面前,乾癟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露出了幾顆黃牙。

    「我,我沒要啊?這是……?」

    「這是剛才一個客人訂的,不過還沒來取,待會我再給他下一盤,看你趕時間,也餓了,如果不嫌棄,就帶回去吃吧!」

    我正肚子空空,聞到水餃的獨特香氣,口水都快要下來了,忙伸手去接:「謝謝老奶奶!」

    她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別謝我,這可不是免費的!」

    我也笑笑,心說這老太婆還挺幽默,付過錢之後匆匆往回趕。

    回到小樓後,找碗碟將雞湯和水餃倒了出來,端著進了雪兒臥室,發現這丫頭沒有酣睡,正倚靠在床頭上玩手機。

    忙對她招呼道:「別玩了,趕緊趁熱喝點雞湯吧!」

    她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用怪怪的眼神瞅著我:「喂我!」

    「你是嗷嗷待哺的嬰兒啊,還要我喂?自己喝!」

    「不喂的話,我就不喝!」這丫頭竟然耍起了小性子。

    我無奈地長舒口氣,舀了一勺雞湯湊向她的嘴邊:「要不是看你現在生病,才懶得搭理你呢!」

    她嘗了一口後,蒼白的臉色大喜:「味道不錯,你在哪裡買的?」

    見她很有食慾,我算寬慰不少,回應道:「去過的那家餃子店,對了,還有水餃你要不要來點?」

    「廢話,當然要了,那家店裡的餃子味道那麼好,現在一想就口水直流呢,快點夾一個過來!」說完張開了嘴巴。

    「你這丫頭,胃口不錯嘛!」說著我夾了一個給她。

    「嘎嘣——」

    她咬了一口後,嘴裡傳來一聲脆響,人也一下呆住了,表情很僵硬,將餃子慢慢吐到了手裡。

    隨即大叫一聲,扔到地上,搞得我手臂一抖,差點把舀起來的湯灑掉。

    「喂喂,你幹啥呢,嚇我一跳!」

    「手……手指頭!」她指著地上的餃子哆嗦起來,眼神裡滿是驚恐,隨後摀住嘴巴,發出一陣低沉的乾嘔聲。

    聽了這話,我心裡咯噔一下,腦海裡又浮現出餃子店老太婆的笑容,現在想想,似乎和藹中隱藏著一股陰邪。

    還有她煮的餃子,那種奇香、柔嫩的味道,是我在之前十九年從來沒有吃過的,難道說,難道說是用人肉做的餡?!

    帶著不安的猜測,我蹲下了身子,朝已經摔成漿糊般的餃子瞅去,發現確實有一截圓咕嚕樣的東西。

    不過,看上去比較白,與手指頭略有不同。

    用餐巾紙捏起來放到眼前仔細一瞅,不由得長呼口氣——哪裡是什麼手指頭,不過是一截脆骨而已!

    我將脆骨舉到雪兒面前:「下次看清楚了再尖叫,你的手指頭長這樣啊?」

    她瞅了瞅我手裡的脆骨,臉上露出愧疚之色:「不好意思,我……我看錯了!」

    「那你還吃不吃了?」

    「不吃了,雖然虛驚一場,但心裡也怪怪的,喝點雞湯就得了,餃子賞給你吧!」這丫頭說著張開嘴,繼續等著我喂。

    「你這架子真夠大的,得嘞,今天就把你當女王伺候一回!」我無奈地長呼口氣,一勺一勺地將雞湯舀給她喝。

    「呵呵,呵呵,說起來還真要謝謝房東大叔,當初勸我把你留下當勞動力使喚,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這丫頭美滋滋感慨起來。

    「唉——」

    我仰天長嘆一聲,指著雪兒恨恨道,「最毒婦人心吶,我留下來算是上了你的當了,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哼!」這丫頭斜瞪了我一眼,「某些人與美女同居,竟然還覺得委屈,既然這樣,現在就捲鋪蓋走人吧,姑奶奶明天就找個帥哥合租!」

    「好呀,不過,不是所有帥哥都會術法哦,萬一那隻白臉女鬼再次出來作祟——」

    「算你厲害!」雪兒打斷了我,隨後邊喝雞湯邊小聲嘀咕道,「真個個趁人之危的大色狼,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這丫頭胃口不錯,將一碗雞湯喝了個精光,也許應該說,是老太婆的手藝不錯。

    好不容易喂完這位女王,我吃起盤子裡的水餃,好在沒有太涼,沾著米醋一口一個嚼起來。

    還別說,老太婆不知道究竟用了什麼肉,越嚼越香,也不知道放了什麼調料在餡裡,百吃不厭!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9
44.第44章 女人最柔嫩的地方




    吃飽喝足後一抹嘴角的油膩,對雪兒叮囑道:「老實呆在床上躺著,我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

    這丫頭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忽地一下掀開毯子從床上跳下來:「你去哪兒?我也去!」

    我真有點被這丫頭驚著了,幹什麼都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完全不顧自己此時正發著高燒呢。

    深吸口氣忙拉開她的手,一字一頓命令道:「趕緊躺回床上去!」

    她將頭一揚,用餘光輕瞟著,語氣吊兒郎當道:「不,你去哪我就去哪,要不然那隻白臉濕髮女鬼要是再出來,我可怎麼辦?」

    我氣得鼻孔裡直冒煙:「她要是想害你,還用等到今天嗎?趕緊裹上毯子躺下去,別給我任性了!」

    她輕輕踮腳甩了甩肩膀,擺出一副作死的樣子:「本大小姐就任性了,你能怎麼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這可是你逼我的!」說完一個攔腰將她橫抱起來。

    這丫頭「啊」了一聲,隨後用小拳頭不停捶打著我的後背:「你要干啥?!快放我下來!下來……」

    邊叫喚邊使勁掙扎,雙臀也跟著搖晃起來,彈性十足地壓在我的手掌上,就像是一個特大號的饃饃。

    脖頸下面那兩隻雪白玉兔,根本就難以被文胸完全束縛,撐出兩座圓潤的小丘,擠出一條深邃的峽谷,露出的邊邊角角更是一道靚麗風景。

    更要命的是,距離我的眼睛不過一尺,清楚得都能看見潔白肌膚下,蛛絲網般的青筋,頓時,一股熱血從腹下湧上心頭。

    本來,不過是打算將她扔到床上,但此時卻有點愛不釋手,畢竟,一具香酥軟體抱在懷裡,就像是一件戰利品般,很有征服感!

    雪兒那丫頭,也停下了捶打,用異樣的眼神瞅著我,折射出來的目光中有緊張,有好奇,也有害怕……

    很快,本因發燒而緋紅的雙頰,變得更加紅彤彤,就像是十月的山楂般,饞人極了!

    我哧溜一聲,將就要流出的口水吸進嘴裡,強壓住體內的浴望之火,「砰」的一下把她摔在床上:「今天你哪兒也不許去,呆在臥室裡休息!」

    說完我轉過身,長呼口氣朝門外走去。

    「我幹嘛呀要聽你的?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沒走兩步,這丫頭呼啦一聲又從床上跳下來,在背後衝著我喋喋不休,不用回頭也能猜出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深提口氣,一個轉身箭步上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重新把她摁倒在床上。

    一擺腿壓住她就要掙扎的身子,用鼻子故意在她脖頸下面嗅了嗅,擺出凶狠的神情:「把我惹毛了,立馬讓你從女孩變成女人!」

    她較弱的身子有點顫抖,不知道是凍得還是被我嚇的,哆嗦著嘴唇輕聲道:「本……本大小姐不跟著總可以了吧?快……快起來,你下面硌著我了!」

    千萬不要誤會,這次不是我腿間的那啥不安分,而是腰帶鐵頭抵在了她的腹下——女人最柔嫩的的地方。

    我意識到有點魯莽,趕緊從她身上翻下來,語氣儘量柔和道:「沒弄疼你吧?」

    她明亮的眸子瞪視著我,嘴巴使勁撇著,雙腿輕輕合攏並摩挲了下:「能不疼嗎?用一塊生鐵抵在你的那玩意上,你試試!」

    我壞笑一聲,裝出一臉惘然的樣子:「抵在哪玩意上啊?你說話能不能別用省略詞,我情商不高,聽不懂!」

    「這玩意上!」

    這丫頭說著一甩手,朝我的小腹下面拍來,竟然給我搞突然襲擊,也得虧我反應快,身子朝後一縮躲了開,要不然真中招了。

    清了清嗓子,指著她責問道:「你想幹啥?小爺我還沒經歷過洞房花燭夜、還沒碰過女人呢,傷著這位兄弟,你擔得起責任嗎?!」

    她鼻子一哼:「不是你問我的嘛,我不過是指給你看罷了,緊張個啥,又沒真地使勁!」

    我長呼口氣:「好了,不跟你鬥嘴了,小爺我要去辦正事了,你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兒。」

    她從床上坐起來:「都不跟著你了,是不是該告訴我要去哪兒?」

    「去會會我們醫學院的副院長——胡教授!」

    「你知道去哪裡找他嗎?」雪兒瞟了我一眼。

    「找英語老師打聽打聽他家在哪兒不就行了,你可真囉嗦!」我說著整理了下衣襟,準備去見成熟端莊的女老師。

    「我去!說了半天不過是打著詢問信息的藉口,去見自己的意婬對象罷了,真夠虛偽的!」

    「你什麼意思?」我好像聽出雪兒話裡有話。

    「胡教授是臨床醫學系的專家,選修課排得非常多,今天上午就有一節,在三號教學樓的多媒體教室。」

    「你怎麼知道?」

    「昨天在校園網上看他簡介時記下的,怎麼樣,還去不去找你那位熟女老師?」這丫頭目光裡滿是調侃的味道。

    「去你個頭!」我白了她一眼,「既然這樣就省了不少麻煩,直接去教室門口堵他就行了。」說完走了出去。

    離開小樓的時候,為了防止這丫頭偷偷跟出來,我將大門鎖了上並帶走了鑰匙。

    醫學院的選修課一般都是週末,成績並不影響畢業,但可以增加學分,所以給一些時間充足,又想要多學一些東西的同學,提供了很好的機會。

    我們是大一的新生,基礎課程比較多,所以並沒有選修課可選,其實即便是有,對於我這種天生不愛學習的主,也不會去選。

    不大會的功夫,就來到了醫學院,大抵是時間碰巧的緣故,上選修課的去上課了,出去玩的去玩了,校園里根本看不到幾個人。

    我溜躂著走進了三號教學樓,一步步朝六樓的多媒體教室爬去。

    「腦內神經遞質分為四類,生物原胺類、氨基酸類、肽類、其它類……」

    剛進入走廊,就聽到多媒體教室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講述聲,低沉中帶著一點磁性,不緊不慢、底氣十足,雖然不甚響亮,但帶著一股穿透力。

    能夠感覺出知識的淵博,料想應該是胡教授了。

    輕輕的挪步到後門,透過小窗朝裡面窺去,寬敞的教室裡烏壓壓的全是學生,並且認真端坐,聚精會神。

    這情景倒是令我十分意外,雖知道胡教授在醫學方面造詣頗深,但沒想到連週末的選修課也會如此受歡迎!

    看樣子英語老師的話沒錯,他絕對是醫學院的頂樑柱,甚至於在京源醫學界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門窗視野有限,沒有看到胡教授的樣子,我對生澀的醫學理論不甚感興趣,於是退後兩步依靠在了走廊裡的窗檯前。

    眼睛斜視著遠處的街面,那裡車來車往、人流如織,與相對安靜的醫學院,形成了鮮明對比……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9
45.第45章 是你?




    思緒被一陣嘈雜聲拉了回來,扭過頭一瞅,已經下課了,教室裡的學生正魚貫而出,說笑著朝樓下走去。

    時不時有女生撇過頭,偷偷地用目光瞥我一眼,對視之後又羞澀地避開,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我長得帥?

    想到這裡得意起來,目送著學姐們俏麗的背影離開。

    很快,走廊裡安靜了下來,沒有學生再從教室裡走出。

    上前兩步一瞅,裡面空蕩蕩的,只剩一位老者站在教桌前,低頭收拾著資料,應是胡教授了,於是信步走了進去。

    「這位同學,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他沒有抬頭,輕聲詢問了句,雙手不停地整理著文件。

    我沒有回應,而是徑直地坐在了他的對面,打量起這位淵博的教授來,現在的他比起校園網上的照片又蒼老了許多。

    額頭的皺紋爬滿了整張臉,斑白的雙鬢也變成了滿頭銀發,似乎有著超乎年齡的憔悴,不知道是研究做多了,還是虧心事做多了!

    他感覺出了不對勁,停下手裡的活抬起了頭,看到我的第一眼,竟露出驚訝的神色:「是你?!」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胡教授你認識我?」

    他頓了一下,隨即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還以為是多年以前的一個朋友呢!對了,你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微微一笑:「我叫上官浩宇,是大一的新生,找你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想問問,認識這東西嗎?」說著將手伸進兜裡,掏出了那條紅繩手鏈。

    胡教授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看見紅繩手鏈就像是看見鬼一樣,踉蹌著朝後仰去,要不是椅子後背支撐,估計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這種反應也不用等他回答了,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癱坐在椅子上,額頭上冷汗直冒,過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但似乎並不打算告知我詳情,只木然地吐出三個字:「不認識!」

    我雙手撐著桌面俯下身子,盯視著他的眼睛:「這條紅繩手鏈的圖案和紋路非常精美,也十分獨特,應該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孩手工編制。

    並且,從連接處的同心圓設計可以推斷出是一對,寄託著很強的感情色彩,可惜我只有一條,不知道另一條究竟在誰那裡?……」

    「夠了!」對面的胡教授發出一聲厲叫,指著教室的門對我呵斥起來,「出去,你給我出去!」

    「誒,你這麼一喊,我突然想起另一條手鏈在誰那裡了。」

    我裝出豁然開朗的樣子,隨即從兜裡掏出英語老師的那張畢業照,丟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見畢業照後,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揮汗如雨,不消問,一定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以及自己手腕上帶著的紅繩手鏈。

    教室裡變得寂靜下來,氣氛有些壓抑。

    「唉——」

    幾分鐘後,胡教授長嘆口氣站了起來,將桌子上的資料夾在腋下。步履沉重地朝門外走去,背影顯得十分淒涼。

    「你覺得自己不說,我就沒有辦法知道真相了嗎?我一定會查出住在小樓裡的女孩是誰,並弄清她的死因的!」

    我沖就要邁出門檻的胡教授大喊起來,宣洩著自己的決心。

    「隨便你吧!」

    他平靜地丟下這四個字,之後徑直離開,腳步聲逐漸消失在了樓道的盡頭。

    偌大的多媒體教室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望著桌面上的畢業照,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沒有絲毫收穫,看來一切還要靠自己去搜尋。

    收起照片朝門外走去,匆匆之下,剛出去就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低頭一瞅,不由得愣了下,竟然是英語老師。

    她瞅見我倒是沒有多少錯愕,扶了下差點被我撞下來的眼鏡,打趣道:「你這力氣可真夠大的!」

    我訕笑起來:「不好意思老師,我剛才走得有點急了,對了,你這是……?」

    她和藹一笑:「我來找你呀!」

    「找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是雪兒告訴我的,她擔心你會與胡教授起衝突,所以打電話讓我過來瞧瞧,說起來,這丫頭可真是關心你啊!」英語老師說著嘴角勾笑了下。

    「她太小題大做了,竟然還麻煩你來照看,也不想想,我是那種衝動的人嗎?」

    「你和胡教授之間沒吵起來吧,怎麼剛才見他下樓時情緒很低落?」英語老師關切地詢問。

    「沒,不過是問了他幾個問題而已,不過並沒有得到答案。」我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好,胡教授可是市裡的醫學權威,並且也很受師生愛戴,不管跟他談什麼,都要注意方法、把握分寸。」英語老師善意地提醒道。

    「我知道,並且最近幾天裡也不會再找他了。」

    「還有件事,昨天你問我醫學院在十年之前,有沒有女生出現意外,或者失蹤,我讓檔案室的老張頭查了,很抱歉,沒有!」

    我有點失落,難道說先前住在小樓裡、送給胡教授紅繩手鏈的殞命女孩,並不是我們京源醫學院的學生?

    不對,按照胡教授的社交面,要包養一個年輕女孩的話,最大可能就是學生,而且小樓距離學院如此近,不僅僅是方便他,也是為了方便那個女孩!

    對於成熟美麗的英語老師,我沒有理由去懷疑,但對於器械樓那個怪異的老張頭,卻實在難以相信,看來,得親自去查一下檔案了。

    抬眼一瞅英語老師,正用複雜的眼神盯著我,忙笑笑:「沒有就算了,也可能是我推斷錯了,總之麻煩你了。」

    她瞥了眼窗外的太陽,之後眼神脈脈道:「快到中午了,不如去我家裡坐一會吧,順便弄幾個菜給你吃。」

    對於這樣的盛情邀請,尤其對方是處處散發著成熟魅力的英語老師,我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呢?

    還別說,真有一個理由讓我去拒絕——那就是雪兒,這丫頭此時發著燒,需要有人陪在身邊!

    我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老師,今天不行了,出來這麼長時間我該回去看看了,雪兒那丫頭身體不舒服。」

    她眼神裡掠過一絲失落,不過僅僅是一霎,很快就轉為了關心:「是麼?怪不得剛才跟我打電話時,聲音有些沙啞,嚴不嚴重?」

    「早上吃過藥後好多了,不過還是有些虛弱,需要有個人照應下,何況——」

    剛想說小樓裡還有一隻濕髮白臉的女鬼,但話到嘴邊止住了,這種事還是不要告訴英語老師了,即便說了她也不相信。

    「何況什麼?」

    「何況她那種富家千金什麼都不會!」我笑笑敷衍道。

    「如果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也好探望下她,順便知道你們住在哪兒。」英語老師一臉的懇切。

    「當然不介意!熱烈歡迎!」

    我心裡有自己的算盤,小樓裡既有蔬菜魚肉,也有鍋碗瓢盆,就缺一個廚師,她能去,至少午飯有著落了。

    興高采烈地帶著英語老師出了校園,進入巷子拐了右拐,到了小樓門口揚手一指:「就這兒,房租還挺低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感覺有點不對勁,周圍霎時變得死寂了,好像門口只有我一個人似的,扭頭一瞅英語老師,不由得嚇了一跳。

    她雙手緊握著拳頭,身體顫抖不止,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睛裡滿是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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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 養小鬼(一)






    我一瞧這情景,與中風的症狀無二,不由得大駭,忙上前一步扶住她,想要讓其平躺下,但手掌觸碰到她後背的一剎那,禁不住哆嗦了下。

    她的身體,好涼啊!

    「上官,我沒事!」

    正愣著神,英語老師突然又恢復了正常,身體不再顫抖,蒼白的臉也漸漸紅潤,對我擠出一絲笑意。

    我哦了一聲,將手迅速收了回來,仍舊有些不放心:「老師,剛才你……?」

    「我平時血糖就比較低,這一路走得比較急,又被太陽一照,有點頭暈眼花而已,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她輕描淡寫道。

    「要不去醫學院看下吧?」

    「不用!你忘了老師也是醫學院畢業的,自己狀況清楚得很,不要緊的!」

    「老師,不是我說你,這十年來你一直吃素,血糖能不低嗎?這人說到底也是雜食動物,吃點魚肉也是天性使然,沒必要折磨自己。

    如果做的時候覺得血腥,容易想起娟子,那就直接在外面買點,現在的菜品五花八門,保準看不出來一點葷樣來……」

    說了一會,覺得氣氛有點安靜,意識到有些囉嗦了,忙登上石階將小樓的雙扇門打開,手臂一揚,作了個請的姿勢。

    英語老師踟躕了下,一步步朝上走來,不過是六個石階而已,竟然足足花了兩三分鐘才邁上。

    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每一步都異常沉重,幾乎都能在石板上留下印子。

    但也能理解,畢竟低血糖剛稍微好點,走快了容易再次犯病。

    「上官,能不能開著門?」

    英語老師剛走進客廳,就回頭對我來了這麼一句,眼神裡透露著一絲祈求。

    我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當然可以,小樓裡光線不是太好,我和雪兒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很不適應呢!」

    說完留著一扇門沒有合上,也踱步進了客廳。

    「上官!你個混蛋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是不是跟英語老師上床了?!」

    與英語老師兩人還沒有坐下,上面就傳來雪兒聲嘶力歇的喊聲,單純從聲音的分貝就能判定,這丫頭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完全復原。

    我尷尬地聳了下肩,指了指上面苦笑道:「雪兒那丫頭就是這樣,老師你別見怪,我這就上去教訓她!「

    英語老師臉上沒有不悅,對我建議起來:「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那丫頭吧!」說完用餘光掃視了一圈客廳,似乎有一絲不安。

    我點點頭,帶著她朝樓上爬去,邊走邊沖上面大聲提醒:「別口無遮攔亂放厥詞,英語老師來看你了!」

    推門進去後,發現這丫頭正半躺在床上,臉上掛著窘迫的笑容。

    瞅見英語老師後,她裝模作樣地解釋起來:「老師,我真不知道你來了,剛才實在抱歉!」

    英語老師笑笑:「沒什麼的,我知道你是在跟上官開玩笑,不會當真的。」

    這丫頭突然用手一指我:「老師,其實這事都怪上官,他平時沒事總愛在我面前吹噓,說什麼喜歡你、要泡你,弄得我以為今天得逞了呢!」

    靠!竟然將責任全推到了我頭上!

    英語老師側臉瞅了我一眼,嘴角輕輕抿出一絲笑,半認真半玩笑道:「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看樣子是相信了雪兒的鬼話,真以為我有什麼戀師的癖好,不行,必須馬上澄清一下,要不然真會落得個好色之『徒』的名聲。

    「老師,我——」

    開了口剛想要解釋,落在小窗上的餘光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外面何時變得如此昏黑了?

    忙閉上嘴巴,走到窗口朝外一窺,烏雲壓頂陰暗的很,感覺瓢潑大雨隨時都要傾斜下來。

    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就已經山雨欲來,這天也變得忒快了吧!

    「誒,要下雨了,既然雪兒沒事,我就不打攪了,先回去了!」英語老師說著就要告辭離開。

    「再坐一會吧,才剛來呢。」我轉過身勸說起來,希望她能留下,至少給我和雪兒做一頓可口飯菜再走。

    「是呀是呀!吃了午飯才回去吧!」雪兒這丫頭隨聲附和起來,腦袋瓜子轉得倒是挺快,看出了我的目的。

    「轟隆隆——」

    英語老師猶豫的時候,一道振聾發聵的雷聲響了起來,驚住了所有人,就像是從小樓頂炸開的般。

    隨後,傾盆大雨也落了下來,花生米大小的雨滴砸在窗戶上,「噼裡啪啦」的作響。

    貼在玻璃上的那些紅色紙花,被外面的流動水漬這麼一襯托,更加殷紅了,有些瘆人,越看越像剛剛用血潑灑過一般。

    外面的雷聲接連不斷地響起,雨水也嘩嘩地衝刷著整座城市,但房間裡卻異常寂靜,好像被一團無形的力量壓縮著,愈來愈沉悶。

    「下雨了,看來老天爺也想讓你留下來啊。」

    我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沖英語老師調侃了句,但卻發現她的目光在左右掃視,似乎警惕著什麼。

    並且臉色也十分難看,不是生氣那種,而是……而是惶恐!

    她察覺到了我審視的目光,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呃,呵呵,那我就多打攪一會了,雨停了再回去!」

    我突然想起小樓的正門還開了一扇,這會不知道進了多少雨水,忙轉身朝樓下跑去,對雪兒和英語老師丟下一句:「你們等著,我去關門!」

    「蹬蹬蹬,蹬蹬蹬!」

    還沒有從樓梯上完全下來,我就驚愕地止住了腳步——開著的那一扇房門,不知何時竟然關上了!

    小樓是雙扇門,每一扇後面都鑲嵌著一塊磁鐵,打開後會固定在牆面上,所以不用點力氣的話,很難關上。

    外面雖然是雷雨交加,但風並不大,這門……?

    算了,不想了,也許是我剛才就沒有完全打開,現在自己慢慢合了上。

    「啊——」

    樓上的臥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是雪兒那丫頭!

    意識到不好,我趕緊飛奔上樓。

    臥室的門竟然也悄無聲息地關上了,顧不上猶豫,飛起一腳踹了過去,「砰」的一聲開了後,趕緊衝了進去。

    一瞅,雪兒正蜷曲在床角,身上緊裹著毯子,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而臥室的正中央,英語老師表情木訥,一隻手的指尖捏著刀片,另一隻手的掌心正汩汩地留著血水!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9
47.第47章 養小鬼(二)




    「老師,你這是……?」

    我忙跳過去,一把奪下她手裡的刀片,心中充滿了疑惑。

    她只是本能地瞟了我一眼,並沒有任何回應,將手伸進自己的領口,從裡面摸索了兩下,掏出一枚小小的牙齒掛件來。

    之後,將另一隻手掌裡流出的血,滴落在了那顆尖細彎曲的牙齒上。

    看到這兒的時候,我心跳開始了加速,額頭上滲出冷汗來,隱隱約約明白了些什麼。

    「上……上官,上……上面!」

    凝視著英語老師手裡的牙齒,愣神的時候,角落裡響起了雪兒結結巴巴的提醒聲。

    忙收回自己的錯愕之情,仰臉朝頭頂上望去,雖然帶著謹慎的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白色的天花板已經變成了幽黑,確切的說是被濕漉漉的頭髮所完全覆蓋。

    這些頭髮烏黑濃密,上面還閃著晶瑩的水滴,正不停地四處蠕動著,猶如流動的黑色膿液一般,有一些已經順著牆壁往下淌來。

    此情此景,除了讓我驚愕外,還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略一回憶猛然記了起來,這不就是前天晚上,坐出租車從郊區回來的時,在路上襲擊我們那些頭髮嘛!

    它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難道是一路跟來的?

    沒有時間去思索這些問題,那些濕漉漉的頭髮已經流到了地上,在朝著我和英語老師湧來,大有吞噬掉我倆的架勢。

    我將無名指放在了嘴裡,打算像前天晚上那樣,咬破後再借助雪兒的處子之血,畫出一道血符將她擊退。

    但還沒有使勁,就看到英語老師將手裡的那顆尖牙,從脖子上取了下來,舉在了半空中,並且嘴裡唸唸有詞,一副虔誠認真的樣子。

    忙將無名指從嘴裡抽了出來,心中暗暗嘀咕:難道她有辦法對付這些陰邪的頭髮?

    這時候,地上蠕動的頭髮停止了靠近,開始朝著一處聚集,很快就變成了黑色油亮的一座小丘。

    「哧哧哧,哧哧哧……」

    小丘裡面發出一陣摩擦聲,就像是用刷子洗刷皮草一般,伴隨著這種令人焦躁的聲音,頂端的一團頭髮開始了抖動。

    慢慢的,慢慢地,一顆頭顱從裡面鑽了出來,蒼白的臉以及眼眶裡的窟窿,讓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是一直遊蕩在小樓裡的那隻女鬼!

    這次見到她,著實有點驚悚,沒想到她的濕髮會如此長、如此多、如此密密麻麻!

    也完全沒有想到,前天晚上襲擊出租車的那些頭髮會是她的,如此推斷的話,老運河那一帶鬧鬼的事情,也定與她有關!

    思忖的空當,白臉濕髮女鬼的身子也從頭髮堆裡鑽了出來,穿著一身鮮紅色的連衣裙,活靈活現地矗立在面前。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全身,前幾次都只是慘白的臉龐和濕漉漉的頭髮。

    只是這樣子……,尤其是干枯細長的手爪,似乎也很熟悉,應該是夜探器械樓時,那個與雪兒掉包的紅衣女鬼,沒錯,就是她!

    如此說來,白臉濕髮女鬼出現的地方有三個:一個是小樓,另一個是城郊的老運河,還有就是醫學院的器械樓了!

    很明顯,這三個地方一定與她的死有關!

    此時,拖著長長濕髮的她,朝著我和英語老師邁起了步伐,乾枯的手爪揚了起來,尖銳細長,眼窩裡雖然只有兩個黑漆漆的窟窿,但蘊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恨。

    這種極強的怨恨讓我不得不開始懷疑,京源醫學院十年來摔死十個女生的詭異事件,都是由她所為……

    「告訴我,那些離奇墜樓死亡的女生,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我衝著她厲聲質問起來,希望能夠得到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

    她沒有理會我,依舊邁著沉重的步子朝前挪動,地上的長發摩擦著地板,發出「呲呲」的響聲。

    「快去——」

    旁邊的英語老師突然大喊一聲,並將手裡的那顆牙齒指向了白臉濕髮女鬼。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條細小的黑影從裡面竄了出來,衝向了白臉濕髮女鬼,將她衝撞的後退了兩步,之後又飛快地鑽回了牙齒裡。

    整個過程在眨眼間完成,以至於我都有點狐疑是不是看錯了。

    當然不會看錯,因為被撞的白臉濕髮女鬼,已經消失不見,地上只留下了一小片潮濕的水痕。

    與此同時,英語老師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臉白白蠟,虛弱的不得了,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的氣力。

    見狀我趕緊上前一步,將她攙扶到雪兒的床上:「老師應怎麼樣?」

    她粗喘一口,苦笑著搖搖頭:「沒事!」

    我瞥向仍舊蜷縮在床角的雪兒,催促道:「已經安全了,快過來照應下老師!」說完奔下樓,拿了紗布和藥水上來讓她包紮。

    外面的雷聲小了很多,雨也止住了,不一會,又恢復了晴空萬里豔陽高照。

    我見英語老師氣色好了許多,流血的手掌也被雪兒包紮完畢,忍不住好奇,輕聲詢問起來:「老師,你手裡的那顆牙齒是……?」

    她低頭迴避了下我的目光:「這顆牙齒是一位高僧給我的,說是開過光,可以用來闢邪,並教給我一段口訣,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其實心裡的疑惑更加重了,略微思索了下,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不由得憂慮起來。

    「那個,雨過天晴了,我也該回去了。」英語老師說著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完全不給我和雪兒挽留的機會。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並且手上有傷也不能掌勺,我和雪兒只好將其送到樓下門外,一直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才轉身進入客廳。

    「喂喂,剛才的那隻女鬼,是不是就是一直住在小樓裡的那隻?」雪兒一坐在沙發上,就衝我急切地詢問起來。

    「是!」我點點頭。

    「啊?!這幾天一直沒事啊,她……她怎麼突然開始襲擊我們了?」

    「也許她真正想要襲擊的,並不是我們,而是英語老師!」我沉重地回應道。

    「什麼意思?!」雪兒明亮的眼睛裡既有驚訝,也有不解。

    「英語老師在沒進小樓時,就氣色不對,進來後處處掃視,眼神裡掩飾不住警惕,說明以前來過這兒,並且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而那隻白臉濕髮女鬼,雖然前幾天時有出現,但並沒有真地要傷害我們,偏偏英語老師的到來,讓她第一次露出了真身,並且怨氣衝天,說明她們之間有著什麼過節!」

    雪兒嘴巴大張:「你不會是以為,十年前租住在小樓的女孩,也即那個白臉濕髮女鬼,是被英語老師殺害的吧?」

    我長呼口氣搖搖頭:「現在不好說,但她和胡教授一樣有這種嫌疑,否則也不會一直養著小鬼。」

    「啥?養小鬼?」

    「嗯,剛才她擊退白臉女鬼的那顆牙齒裡,就藏著一隻怨念極強的小鬼,需要用她的血親自喂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0
48.第48章 幫我解開褲腰帶




    「這……這種事情以前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還真有人養啊?」雪兒臉上滿是震驚。

    「其實現在回憶一下,早就應該想到英語老師家裡養了小鬼的,有太多的跡象了。」我對自己的疏忽有些懊悔。

    「譬如呢?」

    「第一次進她家裡,就感覺不太對勁,太過乾淨,一絲不染得有點另類;還有就是,她只吃素食,長此以往,可以使血水變得更加陰冷,是小鬼們最喜歡的。

    另外,就是她家的書房,我進去過一次,沒有窗戶,十分得昏暗、壓抑,透著一股陰邪的氣息,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平時供奉那隻小鬼的地方。」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追上她問個明白?」雪兒聽完我的話,一臉急切地詢問道。

    「你能不能動動腦子,要是可以質問的話,在她沒走之前我就問了,還用等到現在去追嗎?」

    「為什麼不能質問啊?你不是已經確定她養小鬼了,並且她也認識那隻白臉濕髮女鬼嗎?」雪兒嘟囔著嘴反問起來。

    「唉——」我無奈地長嘆口氣,「看來有些女人不光是頭髮長見識短,智商也低呀!」

    「要說就說,別陰陽怪氣地諷刺我,就算智商比你低,情商也比你高!」她冷哼一聲。

    「那好,我就告訴你為什麼不能現在挑明,一來她要是不承認,我們也沒轍;二來她要是害怕秘密洩露,用那隻小鬼對付我倆的話,後果怎麼樣不用我說了吧。」

    「那隻小鬼連濕髮白臉女鬼都能打跑,不是一般的厲害,如果對付我們的話,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幹什麼呢!本來沒事也讓你嘀咕得心神不寧、忐忑不安了!」

    「你說,她會不會已經猜出我們知曉她養小鬼了?」

    「噓——」

    我將食指放在嘴邊吹了下,臉色誇張地嚇唬道,「小點聲,說不定那隻小鬼已經來刺探消息了!」

    雪兒嚇得忙用手捂上自己的嘴巴,嬌軟的身子往這邊靠了靠,緊緊貼在我的肩膀上,驚恐的大眼睛掃視起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見狀我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裝模作樣道:「放心好了,有你老公在這兒,什麼冤魂厲鬼都傷害不了你的!」

    她眼珠子滴溜一轉,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呼啦一下將我推開:「混蛋,竟然又佔我便宜,快滾開!」

    我嘿嘿一笑:「什麼叫我佔你便宜,明明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

    她怒目一瞪:「那還不是因為你嚇唬我、忽悠我!」

    「昨天晚上被長毛杜一夥圍攻的時候,我可是沒有嚇唬過你、忽悠過你吧,但你好像也自己承認是我女人來著……」

    「那不算數!」

    「嘿,掌心灼燒的傷還在呢,某些人竟然開始了耍無賴,真讓人寒心吶!」我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我才沒有耍無賴呢!」這丫頭有點心虛起來,「這樣,你的手沒有痊癒之前,我多照顧照顧你總可以了吧?」

    「算了,我就吃點虧,同意你的彌補方案,那個,現在就需要你照顧一下。」

    「什麼事?」她一臉好奇,大抵是實在想不出,我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

    「想去趟洗手間,你也看見了,一隻手解褲腰帶很不方便的,所以,嘿嘿!」我壞笑著指了指下面。

    「你——」她揚起食指指了指我,隨後壓制住火氣,「你先去吧,我拿個東西就來」

    我聽後有點納悶:「洗手間裡什麼都有,你拿什麼呀?」

    她嘴角露出一絲狡黠:「拿一把剪刀啊,省得某些人的某些地方不老實,我也好『咔嚓』一下剪掉!」說得繪聲繪色,還自帶配音。

    驚得我渾身一哆嗦,本能地用手護住那啥,「咕嘟」一聲咽口唾沫暗自揣摩起來,以這丫頭的脾性,還真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算了,還是別冒險了,萬一下面那啥要是被芊芊玉手一觸碰,有了反應,豈不是慘了?

    想到這兒對著雪兒呵呵一笑:「那個,我現在又不急著放水了,等需要的時候再叫你吧。」

    她雙手一叉腰,滿臉得意地嘀咕起來:「小樣,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我哼哼兩聲:「老祖宗說過,好男不跟女鬥,何況你今天還生了病,我這是讓著你。」

    「誰稀罕你讓著?實話告訴你,本大小姐已經完全好了!」

    「完全好了?」我有點狐疑。

    「是呀,以前經常這樣過,突然莫名其妙地發高燒,不過當天就能自己退去,恢復如初。」說著她站立起來,提著裙子轉了兩圈。

    「你該不會是有什麼怪病吧?」我調侃了一句。

    「你才有怪病呢!本大小姐的身體健康著呢,每年體檢都是正常!」雪兒白了我一眼。

    望著她現在生龍活虎的樣子,的確是沒事了,不再有所顧慮,打算找回方才被鄙視的面子。

    於是提出了另一個要求:「解褲腰帶的事情不需要你了,但解決溫飽問題的重擔還要落在你的肩上!」

    「餓了呀?那好,本大小姐就給你露一手!」

    「你還是別做了,廚藝在昨天中午已經見識過了,切菜跟劈柴似的,我的意思是,去外面買點帶回來吧!」

    「你還真是什麼眼看人低,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拿手菜——相思茄子!」

    「名字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你做出來還有沒有茄子味。」我嬉笑了句。

    「哼!這菜可不是一般人能吃上的,除了我爸和良叔外,你是第三個有福吃到的。」

    「誒,不對呀?應該包括你媽啊?」我立馬反問了一句。

    此話一出,雪兒那丫頭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消沉起來,臉上的興奮之情也一掃而光,轉而堆滿了傷痛之色。

    眼神盯著地面一動不動,似乎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往事。

    我有點意外,自從認識以來,第一次見這丫頭如此沉重,忙輕聲道歉:「對不起,是不是我口無遮攔說錯了什麼?你媽她……?」

    「我媽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為了我,她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雪兒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0
49.第49章 傷痕纍纍的女屍




    我沒想到,一向開朗的雪兒,竟會有這樣的身世,也再次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所懊悔,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摟住。

    能夠感受到,她瘦弱的身軀在微微顫抖,眼淚撲簌簌地滑落,也在瞬間明白,相思茄子這道菜,其實寄託的,是她對母親的眷戀。

    過了一會,這丫頭情緒穩定了下來,從我懷裡掙脫:「不好意思,將你的肩膀弄濕了。」

    我呵呵一笑:「沒關係,如果可以的話,把我的另一隻肩膀也弄濕吧,它正跟我提意見呢,也想和美女來個親密接觸!」

    「噗呲——」

    她忍不住笑了聲,用小拳頭捶了下我的胸口,「想得美,本大小姐才不會給它機會呢!」

    我見她情緒好了許多,放心不少,揚手催促道:「你不是要做相思茄子給我吃嘛,那就趕緊吧,小爺我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很快就好!」說完這丫頭在廚房裡忙碌起來,認真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

    本來還想打打下手幫幫忙,但她不讓,說要給我個驚喜,估計是害怕我將她唯一拿手的佳餚也給偷走。

    閒得無聊,只好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對那些惡搞的綜藝節目,以及煽情的偶像劇集沒有絲毫興趣,麻木地換著頻道,冷不丁的,被一則法制新聞吸引住了。

    確切的說,是被一個人吸引住了——杜若冰!

    屏幕裡是一處現場,她正和一群警察同事蹲在草叢裡,仔細查看著什麼,當鏡頭快速掃過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一具女屍。

    女屍的頭部蓋了白布,所以看不出具體的容貌,但根據身上的連帽襯衫,以及齊臀的熱褲,尤其是修長的身材,可以判定十分年輕,二十歲左右。

    屍體的表面佈滿了一道道的深邃傷痕,縱橫交替,就像是漁網一樣覆蓋在她的身上,將其罩住。

    血在流盡之前,已經將她的衣服全完浸漬成了暗紅色!

    看到這裡,忍不住對凶手一陣深惡痛絕,竟然如此殘忍,將一個年輕女孩用刀砍成這樣,真是罪不可恕!

    相信若冰和她的同事,很快就能破案,將那變`態傢伙繩之以法。

    正要詳細瞭解一下案情,沒想到節目結束了,頓時略感失望,好在此時空中飄來一股香氣,將我飢餓的食慾完全勾了起來,轉移了低落情緒。

    扭頭一瞅,雪兒那丫頭已將一盤熱氣騰騰的菜放在了餐桌上、正往碗裡盛著米飯,忙急不可耐地跳了過去。

    探頭朝盤子裡一瞧,還真有點驚喜,裡面的茄子被切成了規則的條狀,與裡脊肉絲如膠似漆地纏綿在一起,有那麼一點交相映輝的既視感。

    表面還撒有一些青紅椒丁以及細碎蔥花,將整盤菜點綴的很有色彩,增添了許多食慾。

    看到這兒我口水都要流下來,忙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噓哈」著熱氣吃起來,實話實說,味道非常不錯。

    本來還有點擔心,覺得雪兒這丫頭只會搞搞面子工程,但沒想到,茄子油而不膩,嚼在嘴裡非常得細嫩,柔滑的口感中夾帶著青椒和蔥花的爽脆。

    連我這個平時不怎麼喜歡吃茄子的人,也胃口大開,顛覆了認知,就著這道菜,一連扒拉了三碗米飯!

    吃飽喝足之後,發現雪兒的神情有些凝重,大抵是吃著相思茄子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踟躕了幾秒鐘,我決定安慰安慰她。

    「雪兒,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你的故事……?」她微微抬起頭,潮濕的眼睛裡有些疑惑。

    「我父母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把我送人了。」

    「為什麼?」

    「聽收養我的姨奶奶說,他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從小到大,我相當於一個沒有爹娘的孩子,雖然姨奶奶很疼愛我,但在外面,還是免不了被欺侮。

    所以我的童年、小學、中學,是伴隨著打鬥過來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打,一直打到那些人不敢惹我為止,也可以說,我並不是一個好學生。

    來京源上學,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父母,這是他們失蹤前所來過的地方,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線索。」

    「那,那他們長得什麼樣,你讓警察幫忙尋找了嗎?」

    「姨奶奶已忘了他們的具體模樣,只記得跟我挺像;由於失蹤的時間太長,又沒有身份信息,警察也無從查起,所以只能靠自己。」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和你差不多,也不知道自己母親長什麼樣。」

    此話一出,讓我頓時生疑,反問道:「怎麼會,你父親沒有告訴過你嗎?家裡也應該有照片之類的啊?」

    她低落地搖搖頭:「父親和良叔都不願意提及,家裡也沒有母親的任何遺物,包括照片,他們應該是不想我活在母親離世的陰影裡,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這理由貌似合理,但卻經不起推敲,一個人如果愛自己的妻子,怎麼會抹掉關於她的一切,甚至於不讓女兒知道自己母親的樣子?

    一定有著其他的原因!

    「雪兒,也許你母親還活著。」我也不知道這個隨口的推測,說出來後對她是好事還是壞事。

    「啊?!」她臉色先是一驚,隨後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真的這麼認為?」

    「至少有這種可能!」

    「我也曾經懷疑過,但總覺得父親和良叔不會騙我,所以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雪兒的眼神已經從剛才的傷心,變為了欣喜。

    不管推斷是否合理正確,至少已經讓雪兒的情緒好轉,心裡有了一個盼頭,這就是我期望的目的。

    「現在好了,我找我的父母,你找你的母親,我們都有親人,都有要緊的事情去做,生活還是很美好的,雖然道路曲折,但勝利是必然的!」

    「那是當然!」雪兒說著跟我擊了一掌。

    「吱呀——」

    房門突然開了,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夾帶著雨後的冰涼氣息,令我和雪兒吃了一驚。

    與此同時,一滴水落在了我的脖頸上,涼颼颼的。

    抬頭一瞅天花板,乾乾淨淨並沒有水漬聚集,心裡登時有了數,是那隻白臉女鬼,不過她並沒有現身,房間裡也沒有出現異常。

    也許,她不過是在提醒我,該去查詢醫學院的墜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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