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38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4
60.第60章 那是她們該死!




    一如吹來時那般突然,客廳裡的陰風在剎那間就停止了,一切又恢復了安靜,冥紙繼續呼呼地燃燒,燭光也不再搖曳。

    但能感受到,氣氛已經與剛才大不相同,空氣就像驟然間下降了好幾度,瀰漫著一股子涼意。

    轉動脖頸四下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濕髮白臉女鬼的蹤跡,不由得有些愣神:怎麼回事,難道她不打算現身嗎?

    時間在一秒秒的流逝,房間裡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我和雪兒的心跳聲。

    地上的冥紙快要燃燒殆盡,蜷曲成細筒狀的灰燼,一閃一閃的就要完全熄滅。

    見狀,我趕緊又拿出幾張,蹲在地上引燃起來,忽然,感覺身後有幾絲凌亂的涼風襲來,手中冥紙燃燒的火焰也竄來竄去的。

    心中一驚,忙轉身去瞅,頓時驚愕不已,首先看到的是雪兒那雙不停擺動的腳,再往上,是懸空的軀體,最後,是被一縷長發纏繞的喉嚨。

    長發的另一端牢牢地吸附在天花板上,將雪兒整個人吊了起來,勒得臉色漲紅、不能呼吸和出聲,任憑她怎麼撕扯也擺脫不了。

    這樣下去,用不了兩分鐘雪兒就會窒息,不行!必須趕緊想辦法救她,雖然平時有點討厭這丫頭的囉嗦,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殞命。

    眼睛朝四下一掃,瞥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忙一把抄起來,之後踩著沙發靠背借助了一下力,縱身躍起,用鋒利的刀刃朝吊著雪兒的長發割去。

    「知啦——」

    頭髮不僅柔軟,而且韌性十足,一根都沒有被割斷!

    落到地上後,我衝著它大聲斥責起來:「放開雪兒,她跟你的又沒有半點關係,為什麼要傷害她?」

    房間裡先是一陣空寂,隨後傳來幽幽的冷笑聲:「呵呵,呵呵……」

    這笑聲十分熟悉,是那個白臉女鬼沒錯,但也僅僅是冷笑而已,並沒有讓那縷頭髮鬆開雪兒。

    我心中分焦急,擔心再拖延下去,雪兒那丫頭會沒命,忙用匕首劃破自己的食指,飛速地在冥紙上畫了一道驅鬼符,之後用力拋向天花板上的長發。

    沒有雪兒的處子之血,這道驅鬼符的作用會大打折扣,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擊退那縷長發,只能寄希望於老天爺了。

    「嗖——」

    驅鬼符竟起了作用,那縷長發登時就縮了回去,與此同時,雪兒的軀體忽地一下朝下墜來。

    見狀,我趕緊上前一步抱住,關切道:「沒事吧?」

    她身體虛弱得猶如一團棉花,大口粗喘著:「沒……沒事!」

    我趕緊扶著她坐在沙發上,之後仰起頭尋找剛才的那一縷長發,竟然不見了,四下一掃視也沒有看到。

    難道躲起來了?

    冷不丁的,突然覺得身後涼颼颼的,似乎有一股股冰冷的氣流在湧動,寒毛登時就豎立起來,忙轉過身子去瞅。

    看到的,是一頭濕漉漉的滴水長發,一張煞白的浸泡臉龐,尤其是眼眶裡的兩個黑漆漆窟窿,距離如此近,甚至能窺到深處的豆腐樣腦漿!

    是那隻白臉女鬼無疑,此時的她仍舊穿著那件紅色連衣裙,面對面與我對立著,幾乎貼在一起,身上冰冷的氣息穿透衣服傳到我的肌膚上,寒意料峭!

    「你……為什麼要傷害雪兒?」

    我實在不願意盯著她空洞的眼窩,側了下臉厲聲質問起來。

    「因為……我喜歡!」

    她開了口,嘴裡沒有任何氣息,臉上掛著一絲陰笑。

    我先是一愣,隨即轉動了下脖頸,正對著她的臉,雖然很不願意,但卻是忍無可忍。

    高聲質問起來:「這算哪門子理由!難道你喜歡就可以隨便殺人嗎?隨便結束那些無辜的女生性命嗎?」

    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聲音冰冷:「那是她們該死!」

    這句話也間接證實了,製造醫學院墜樓詭案的,的確是她。

    確認了這點後,我對她僅存的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了,剩下的只有厭惡。

    盯視著她那雙黑乎乎的眼窟窿,義正言辭道:「你可以找傷害你的人算賬,但卻不能殺害無辜的人,否則,就已經不再是一個令人同情的冤魂,而是一隻讓人恐懼的厲鬼!!」

    「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長大了嘴巴,仰天狂笑起來,口中竄出陣陣腥臭味,臉上的五官也扭曲得更加聳人。

    「你笑什麼?」我盯視著她質問道。

    「一隻冤魂,如果不能成為厲鬼,又如何報得了仇呢?!甚至於成了厲鬼,也不一定能報得了仇,譬如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害死自己的人,活得逍遙自在,卻無能為力!」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冰冷的臉上露出歹毒的神色,空洞的眼眶裡也透出深深的怨氣,儼然,一副害人厲鬼的模樣!

    但我不想放棄,柔和地規勸道:「害死你的人已經自殺了,也算是得到了報應,接下來,你是不是該消去怨氣,進入冥界了?」

    她聽後嘴角揚起一絲陰邪的笑,冷冷道:「不!我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

    「為什麼?過去的一切恩怨都已經結束了,你也應該瞑目了!」我有些不解地追問。

    「結束?呵呵,呵呵……」

    她又冷笑起來,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陰森和崢嶸,笑了一會,眼眶裡的窟窿盯視著我,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還沒呢!」

    我有點火大,衝著她蒼白的臉龐大喊起來:「胡遠之已經跳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放手?」

    「你還真是愚蠢啊!呵呵,呵呵……」

    她的身體開始了萎縮,漸漸變成一灘濕漉漉的頭髮,「哧哧哧」在地板上飛速流動著,鑽進狹小的縫隙後徹底消失,房間裡重新寂靜下來。

    我感覺有點失落,本以為濕髮白臉女鬼得知胡教授已死後,積壓的怨氣會煙消雲散,醫學院的墜樓詭案也會就此結束。

    但沒想到,事情並沒有按照我的設想進行,而是變得越來越難纏。

    仔細想想濕髮白臉女鬼剛才的經歷,似乎對胡教授的死一點都不在意,並且輕蔑地說我愚蠢,說那些摔死的女生活該!

    難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4
61.第61章 莫伸手




    「上官!上官!」

    雪兒在身後輕輕地喊了我兩聲,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蠟燭就要熄滅了,我有點怕!」

    回過神來一瞅,的確,桌子上的蠟燭已經燃到了盡頭,只剩一塊半固體的蠟油,和殘燒的細微火苗。

    「可以把燈打開了,她暫時離開了!」我勸慰了雪兒一句。

    這丫頭得到允許後,忙衝到開關旁將所有的燈都打了開,一時間,客廳裡亮如白晝。

    她清理完紙灰和蠟塊後,挨著我的身子坐了下:「上官,剛才謝謝你救我。」

    我收起沉重的思緒,對她微微一笑:「替補老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說著揚起手,想要摸摸她驚魂未定的小臉。

    「啪!」

    「唉喲——」

    被她打了一下後,先前割傷的手指傳來隱隱疼痛,忍不住咧嘴叫了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手上還有傷!」雪兒邊說邊埋怨起自己,隨即跑去櫃子那邊,拿來藥水幫我塗抹,溫柔體貼極了。

    更讓我有點驚喜的是,這丫頭穿著一件相對寬鬆的長裙,所以俯身的時候,領口敞得很開,裡面的風景一覽無遺。

    這丫頭,竟然穿了件粉紅色的蕾絲文胸,並且是薄紗材質,所以連那兩座雪山的峰頂,也是若隱若現,就是這種不清晰,最誘`惑人了!

    看得太過入迷,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她正用凶巴巴的眼神瞪視著我,忙尷尬地笑笑:「那個,我想去洗手間一趟!」

    說完站起身,裝模作樣地朝樓梯那邊走去

    「站住!」

    她突然在後面喊住了我,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步步靠來。

    我心說壞了,又要被這刁蠻丫頭大罵一頓了,說不定還會被拳加腳踢,於是做好逃竄的準備,打算趁她還沒有來到跟前,快步竄上樓去。

    但剛要邁腳,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臂:「你是不是要方便?」

    我扭過頭傻呼呼一笑:「嗯,是的,打了那麼多點滴,剛才又被濕髮白臉女鬼搞得一陣緊張,所以有點內急。」

    她微微低了下頭,紅唇輕輕翕動,聲音細小而又柔和,帶著一絲少女般的羞澀:「我幫你!」

    聽後一愣,脫口而出道:「你這丫頭,又要搞什麼名堂?!」

    她將潮紅的臉抬了起來,眼神中掠過一絲失望,抿抿嘴唇:「你說過,手掌被灼燒後不方面解開腰帶,所以會要求我幫忙,現在另一隻手也被劃破了,更需要了吧?」

    我長舒口氣,心說原來是這茬啊,忙笑著搖搖頭:「不必了,那天是跟你開玩笑的,我自己能搞定!」說完轉身邁上階梯,朝二樓的洗手間走去。

    「等一下,那個……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胸大的女生?」雪兒這丫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令我有點意外的話。

    一時之間,還真不好直接回應,頓了兩三秒,扭頭對她笑了笑:「那倒不一定,有的人喜歡太平公主,有的人喜歡波濤洶湧……」

    「那你呢?」她的目光中有好奇也有羞赧。

    「這個……這個……夠用就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回答合不合適,但總不能一點主見都沒有吧,那樣的話會讓雪兒認為太過虛偽。

    「哦,是嗎?那C的話夠不夠用呢?」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壞笑。

    「不……不知道,應該夠吧!」沒想到我這個『色`狼』竟然也有點靦腆起來,很不自然。

    「試試不就知道了!」說完這丫頭將上半身朝前微微挺起,把頭側向了一旁,嘴裡嬌滴滴催促道,「放心吧,只摸一兩下的話我不介意的。」

    看她坦然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也許……真是寂寞空虛了,想要讓我稍微慰藉一下吧?

    想到這裡,尤其是眼睛灑在她隆起的玉兔上,體內竟有點燥熱,那種浴望越來越強烈,竟然佔據了大半個腦海,鬼使神差地揚起了手。

    「咔嚓——」

    伴隨著一片炫目的白光閃爍,一道清脆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整個人被這麼一驚,徹底冷靜下來,側臉一瞅,雪兒那丫頭的一隻手裡正舉著手機

    「嘻嘻嘻,嘻嘻嘻……」

    這丫頭將手機藏到了身後,一臉壞笑,「終於拍到你作案的證據了,以後要是不聽話,我就把它交給警察,最多可以判五年哦!」

    可惡!這丫頭,就知道沒有什麼好心眼,剛才真不該一沖動中了她的圈套,老祖宗說得太對了,「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不對,應該是伸手必被拍!

    深吸口氣,指著她狠狠道:「趕緊把照片刪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退後兩步,一點也不懼怕:「你還威脅我是吧?實話告訴你,照片已經自動分享到我的QQ和微博相冊裡了,你現在就是砸了我的手機也沒用!」

    「你!算你狠!究竟想要怎樣?」

    「以後不准對我大呼小叫,也不能置之不理,幹了什麼、知道什麼,都要及時向我匯報,不能有絲毫隱瞞,還有,對我的指示要堅決執行,不能違抗……」

    「你這是趁人之危、威逼脅迫!」

    「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就把照片發給你的那個若冰,同時也在校園網上公佈,保管讓你一夜爆紅。」這丫頭倒是真能幹出那樣的事來。

    「行!」

    大丈夫能伸能屈,我雖然心裡窩火,但也只好臉上擠出微笑來,點頭同意。

    去完洗手間後,我換了身衣服,畢竟病號服穿著有點不舒服,關鍵是有心理作用,似乎一直在提醒我是個病人。

    下樓一瞧,雪兒那丫頭已不在沙發上,大抵是回自己房間睡了,這兩天因為我折騰得夠嗆,也的確累了。

    「叨叨叨,叨叨叨……」

    正欲熄燈上樓,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回頭一瞅不由得驚住了——竟然是若冰,而且是獨自一個人。

    她沒有穿警服,而是換了一件潔白襯衫和齊膝短裙,頗有點都市麗人的感覺,瞅見我之後莞爾一笑:「上官浩宇,我能進去跟你聊聊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5
62.第62章 人不可貌相




    「當然!快請進!」

    我從呆傻中回過神來,興奮地將門打了開。

    她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了下,轉動脖頸環顧了一圈房間,略微點點頭,「生活質量不錯嘛,比你們大學宿舍可強多了!」

    我也坐了下,撓了撓頭謙遜道:「一般般吧,對了若冰,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的?」

    她輕聲哼笑了下:「對警察來說,知道你住在哪兒,恐怕並不是難事吧?」

    我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那是那是!不過,以你工作狂的個性,這麼晚了來找我,不會是特意閒聊的吧?雖然我很期望是那樣!」

    她性感的紅唇微微上揚,露出迷人的會心一笑:「呵呵,沒想到接觸的次數越多,越發現你這人聰明和風趣,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心一下子拔涼起來,感覺頭頂上有一隻烏鴉『嘎嘎』地飛過,清了清嗓子苦笑道:「有這麼誇人的嘛,搞得我好像長得多弱智、多抽象似的?」

    她爽朗地笑了起來:「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給人的第一感覺太過木訥和猥瑣,套用時下比較流行的一個詞,就是悶騷。」

    我一瞧再這麼聊下去,會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忙轉移到正題上:「說說你找我所為何事吧?」

    其實覺得已經能猜出個大概,肯定與京源醫學院的墜樓案件有關,要不然就是最近接二連三發現的女屍案。

    她從牙縫裡倒吸一口氣,之後從鼻孔裡緩緩呼出:「先來看一下這個吧。」說完將一個檔案袋遞給我。

    帶著好奇的心亟不可待地打了開,裡面率先滑出來的竟然是一張照片,只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濕髮白臉女鬼!

    上面的她非常清純,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眸,脈脈含情,但現在成為厲鬼的她,陰森的笑容只會讓人感到悚然,眼眶裡也剩下兩個黑漆漆的窟窿。

    除了照片,檔案袋裡還有關於她的資料,忙匆匆掃視起來,原來這女生叫沈長清,是一個農村來的小姑娘,親人一欄只填了個奶奶。

    當初失蹤的時候,學校方面曾經報過警,派出所也立了案,但後來由於家屬來電,說她已經回家了,所以就銷案了。

    女孩性格比較要強、特立獨行,學習成也很優秀,但與其他同學的關係並不好,經常獨來獨往。

    不過在當初短暫調查的幾天裡,有目擊者稱,看到她和一個臨床專業的女生吵過架,那女生也是品學兼優,長得也十分漂亮,尤其英語極為優秀。

    後來由於家屬要求銷案,所以也沒有深入追查那個與她有過節的女生。

    我已經能夠猜到那個臨床專業的女生是誰了——眼鏡英語老師,有點意料之外,也覺得一切又在情理之中。

    看完失蹤女生的資料後,我將它們裝起來還給了若冰:「這是你們警察局裡的檔案,為什麼要給我看?不怕違反紀律嗎?」

    她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又告訴了我另一件事:「京源醫學院器械樓的管理員張老頭,已經被拘留了,他對非法拘禁的罪行供認不諱,但對於十年之前的事情,始終不願訴說。」

    聽後我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沖若冰直接反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讓他開口。」

    她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們為你做了這麼多,目的僅僅是要你幫忙審問一個張老頭?調查一個就要了結的案子?」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協助我,或者說協助我們刑警隊,調查最近一段時間裡,接連出現的單身女性被殺案!」她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們是不是太抬舉我了?」我聳了下雙肩道,其實心裡有點小得意。

    「說實話,我也舉得有點抬舉你,但這是我們隊長的指示,他認為你既然能憑著一己之力,查出十年之前的失蹤案真相,應該有點腦子,所以想請你幫忙。」

    「話說,你們那個菸鬼隊長最近幹啥去了,也不出來領著你們破案?」

    若冰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過了好幾秒才開口:「幾天前,在公園的偏僻處發現了一具女屍,殞命的女孩是他妹妹,所以他……情緒有些波動,很難理智地分析案情和破案,最近一直休假在家。」

    我聽後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可以幫忙!」

    「真的?那太好了!」若冰整個人如釋重負,興奮起來。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重又緊張起來,盯視著我的眼睛追問。

    「那就是——」

    「讓你陪他睡覺!」

    我剛開了口,還沒有說呢,雪兒那丫頭的大喊聲就從樓上傳來,隨即「蹬蹬蹬」地跑了下來,一溜煙站到我們跟前。

    若冰對雪兒的出現有些意外,對她的話語也十分震驚,呼吸急促起來,用嗔怒的目光瞪視著我,想要確定答案。

    我忙尷尬一笑站起來,打著手勢解釋:「別聽雪兒瞎說,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若冰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

    「就是……就是以後沒事的時候,可以與你一起吃吃飯、聊聊天。」我臉上儘量擠出友善的微笑。

    雪兒那丫頭冷冷地哼了一聲,撇撇嘴巴:「虛偽!」

    若冰沉思了兩三秒,點點頭:「沒問題!」

    這倒令我有點意外,沒想到她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看來兩人關係又拉近了一些,說不定以後真能成為我的女朋友呢,嘻嘻……

    雪兒一把擰住我的耳朵:「能不能收一收你那猥瑣的表情?太噁心了!」

    若冰掃視了我和雪兒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太晚了,我就不打攪你們倆了,明天我會把卷宗帶來。」

    我忙擺擺手:「不急不急,等我解決了醫學院的墜樓詭案之後,再著手幫忙,很快地,也就兩三天的時間而已。」

    若冰一頭霧水:「墜樓詭案?你是說一年摔死一個女生的魔咒?」

    我點點頭:「是呀,你怎麼看?」

    「那些女生的死都是意外和巧合,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兇殺,不過是被一些喜歡八卦的學生杜撰出來的而已。」

    我盯視著正色道:「不!她們都是被鬼殺的!」

    若冰用鄙視的眼神瞟著我:「鬼殺的?你……你還相信那種東西?!」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5
63.第63章 眼睛裡扎進碎玻璃




    我頷了下首:「是的,我相信,因為從小到大,我都看得見!」

    若冰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心裡十分糾結,踟躕了一會對我反問道:「竟然你能看得見,那能不能告訴我,鬼魂長得什麼樣?」

    「人有高矮胖瘦,鬼也各式各樣,但遊蕩於世間的鬼魂,大多積有怨氣,所以面容形狀會比較恐怖。」我只能這麼簡略地回答。

    「你這跟沒說一樣嘛!反正我是不相信那些糊弄人的玄乎玩意,老實說,現在對你都有點失望了,一個篤信鬼魂的人,如何能夠嚴謹地推理案情呢?」

    我知道,對於一個從小到大不相信鬼魂,並且是法醫出身的人來說,要讓她在短時間裡改變觀念,很難,所以也不想多費口舌辯論。

    笑了笑道:「先不爭論這個了,明天我想去公安局見見老張老頭,這個可以嗎?」

    「可以,不過要在中午之前,否則他轉到拘留所後,程序會比較麻煩。」

    「我知道了,那今天先聊到這兒,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你還是留下來陪雪兒姑娘吧,我一個警察沒什麼好擔心的。」她說完拎起小包,朝門外走去。

    「將你送到街上總可以吧,巷子裡七拐八拐的有點黑。」我跟著她走了出去。

    其實我蠻希望在漆黑的巷子裡,出現點什麼狀況,即便是遭遇鬼魂襲擊也好,這樣的話我至少能夠英雄救美一下,但有點小失落,一路上十分順利。

    到了街上後,若冰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手機:「這是你的東西,裡面存了我的號碼,有急事的話可以聯繫。」

    我有點興奮起來:「真的嗎,待會能不能打一個?」說著在通訊錄裡查找起來。

    「勸你沒事別找事,省得你那位女朋友吃醋。」說完若冰徑直離開了,留給我一個美麗的背景。

    看看時間,雖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但街道兩旁燈火透明,也有不少行人和車輛,她獨自回去應該不會有事,遂轉身走進巷子。

    回到小樓後,發現雪兒那丫頭仍舊坐在沙發上,身體繃得很直,臉上掛著一股殺氣。

    瞅見我之後斜瞟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調侃起來:「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為你們要去賓館開`房呢!」

    我瞪了她一眼:「以後能不能注意點,說話別那麼低俗?尤其當著若冰的面,還有,人家走的時候你也應該送一送,端什麼大小姐架子!」

    「嘿你個小上官,竟然嫌我沒禮貌,本大小姐在樓上睡得好好的,被你們倆嘰哩哇啦,嘰哩哇啦給吵醒,沒發火就怪給面子……」

    我沒有功夫繼續聽下去,徑直上樓回房。

    也許是白天睡了太多,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也沒能入眠,想起那些墜樓女生的資料還在床頭櫃上,索性開燈閱讀起來。

    翻了翻,第一二三四個,還有第九第十個已經看完,於是從第五個開始。

    照片上的這個女生,帶著黑框眼鏡,梳著長馬尾,文藝范十足,長得不能說多麼漂亮,但皮膚十分白皙,還算有點氣質。

    死之前是一名大二的學生,專業是藥學,據她同學回憶,上午在實驗樓觀看標本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異樣,走路恍惚,撞到了好幾個瓶子,受到了老師的嚴厲批評。

    中午下課後,也沒有去餐廳吃飯,而是一個人獨自回了宿舍,悶悶不樂的。

    午休的時候,她沒有睡覺,而是一直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說的什麼也聽不清,搞得其他舍友都有點生氣。

    要不是看她平時比較文靜,人也較好,早就吵起來了。

    下午上課的時候,她仍舊自言自語,尼姑唸經一般,並且聲音越來越響、旁若無人,搞得所有同學都有點彆扭,甚至於懷疑她得了抑鬱症。

    授課老師也覺得有些異常,過去詢問她究竟怎麼了,誰知道她突然大喊一聲「我不是故意的!」,就朝窗戶那邊奔去。

    窗戶是關著的,並且還是那種雙層玻璃,但她還是縱身一躍,硬著頭皮撞了上去。

    「砰——」

    一聲脆響後,玻璃碎了一個不規則的窟窿,女生的頭在眼眶的位置被卡住了,上半個臉被劃拉得血肉模糊、十分聳人。

    還沒等其他同學反應過來,這個女生繼續朝前鑽去,玻璃孔洞邊緣,那些不規則的鋒利尖端,「吱吱」地劃拉著她的下半個臉,礙事的鼻子也被割了掉。

    腦袋完全穿過後,臉上已經被割得支離破碎、血水橫流,根本看不出原來的半點樣子。

    其他的同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除了撥打急救電話,也跳過去幫忙,但除了抱住女生的軀體,阻止她繼續往外鑽之外,並不敢輕易往回拽,那樣的話,尖銳的玻璃片會造成第二次傷害。

    女生的氣力變得非常大,四五個男生都難以阻止,沿著玻璃上的那個孔洞裡,一點點地鑽了出去。

    突出來的那些玻璃片,劃破了她的衣服、她的肌膚,血一股股地流淌,將下方的玻璃面染成鮮紅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有種刺眼的明亮。

    那些男生沒辦法,只能鬆開手,否則也會被女生帶著從玻璃洞裡鑽出去。

    身體已經被縱向切割得、不成樣子的她,從樓上摔了下去,重重地拍在了大理石板上,也許是巧合,眼睛裡扎進了兩片尖銳的碎玻璃,將瞳孔一分為二……

    看完後,除了感覺悚然外,心情也十分沉重,一個女生以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帶著帶著面目全非的身體離開了這個世界,太可惜了!

    接下來是第六個女生,從照片看,這名女生長得比較……比較質樸,原諒我這麼形容,有點像那種不諳世事的學霸。

    從資料看也是,入學四年,成績一直在專業前三名,拿著各種獎學金,唯一的不足就是沒有加入任何社團,也從不參加任何娛樂活動,所以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

    死亡前,這名學生已經被保送為醫科大學研究生,解剖方向,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自己關在實驗樓裡與死屍打交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5
64.第64章 解剖自己




    關於這名女生的死亡過程,沒有直接的目擊者,發現的時候,已經摔死在了實驗樓門前的地板上。

    不過,令人恐懼的並不是她血肉模糊的死狀,而是胸膛和肚子!

    由於該女生在大一的時候,就簽訂了器官捐贈協議,所以死後屍體被運送到了實驗室,當退去衣物的時候,在場的幾位教授驚訝極了。

    女生從胸前的脖頸一直到小腹的下方,出現了一條剛被縫合的長長刀口,顯然是動過手術。

    經驗豐富的教授們將縫線拆開後,不由得瞪大了雙眼——裡面的五臟六腑竟然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坨坨蘸了鹽水的藥棉!

    將棉花一點點夾出來後,又被空空的腹腔和胸腔震住了,因為從切口截面來看,刀法非常乾脆利索,處理得非常老道,甚至於比他們這些老傢伙的水平都要高明。

    很明顯,女生的內臟是在跳樓前就被切了去,但究竟是誰幹的,為何如此殘忍,這在當時的校園裡引起很大轟動。

    警察也一度將女生的墜樓當做謀殺案來處理,但隨後很快就否定了,因為在解剖室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她的器官,還有一把解剖刀。

    經過化驗,上面只殘留了女生一個人的指紋,而且當時通過排查,所有進入實驗樓的學生,都沒有作案的時間,有其他人可以作證。

    所以她的死,也只能歸結於自殺,至於切掉內臟後為何能打開窗戶跳樓,據一些醫學專家解釋,人在心臟驟停的時候,可以繼續存活幾分鐘甚至十幾分鐘。

    至於女生為什麼自殺,警方和一些專家就不做解釋了,根據一些小道消息,說她是痴迷解剖到了瘋癲地步。

    十分想要進行一次活體解剖,對於動物進行這種行為,都會被指責為不道德,對於人更是不被允許,也沒有什麼志願者。

    所以,她對著鏡子將自己解剖了。

    那種情景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脫去衣服的花樣女生,矗立在鏡子前,用鋒利的解剖刀劃開自己的胸膛和肚子,把裡面的腸胃肝膽等器官一個一個地切下來,是何等的疼痛,何等的瘆人!

    不明白她為什麼沒有再放回去,也許是沒了氣力,或者說覺得必死無疑沒了必要,於是只填充了些棉花,將肚皮匆匆地縫了上。

    當然了,很多人對於這種說法持否定態度,尤其是熟知該女生的一些同學,她們說了兩個理由來論證。

    一是,有一次女生脖子上長了個膿包型粉刺,她不是簡單地擠掉,或者擦拭藥水,而是買了好幾樣祛痘化妝品去慢慢消除,說明對自己的身體很愛惜。

    二就是,女生之所以這麼努力,是想要以後取得好的工作機會,賺錢後讓一直做雜工的父母不用那麼辛苦。一個有著強烈目標的倔強女生,怎麼會輕易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讀完這個女生的墜樓資料後,本來還打算再看看第七個,但嘴裡哈欠來連連,人已經困得睜不開眼,只好倒頭睡了去……

    這一覺是自然醒,睡得還算比較舒服,伸展了下四肢轉身一瞅,毫無心理準備地,發現雪兒那丫頭正坐在床沿上,掃視著那些墜樓女生的資料。

    這丫頭瞥見我之後,沒有太大反應,繼續看著手裡的資料。

    我忙拽過毯子,護住只穿了內褲的身體,衝她質問起來:「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咋跟鬼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她瞟了我一眼:「早就來了,是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沒有聽見罷了,還有,你遮掩什麼呀,好像我會佔你便宜似的!」

    「小爺我倒不是怕你佔我便宜,而是怕你會把我下面『咔嚓』了,那樣的話可就壞了,還沒有享有過男歡女愛呢!」

    「我去,真沒出息!」雪兒說著站了起來,「已經七點多了,趕緊穿衣服去醫院吧,一會該掛點滴了。」

    我聽後忙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與她一道朝下了樓,由於兩隻手和頭上頭都有傷,也不打算洗漱了,匆匆出門朝醫院趕。

    還好,回去的時候醫生剛開始查房,忙爬到床上裝模作樣地躺下,雪兒打了瓶熱水,又下去買早點去了。

    不一會主治醫生進來了,詢問了下病情,又開了今天的藥劑,吩咐我安心養病後離開了。

    雪兒回來的時候,不僅帶來了粥和餡餅,還帶來了昨天的那個小護士,令我驚訝不已,忍不住追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一起來了?」

    小護士臉上洋溢著笑意:「剛才在上樓的時候碰見了雪兒姐姐,聊了幾句,順便跟過來瞧瞧你。」

    她臉上的笑容很甜美,帶著一股羞澀之情,這笑容,好像只有戀愛中的少女才有,難道說,她昨天晚上去找那個所謂的帥哥了?

    想到這裡長嘆口氣:「小玉啊,看來你還是沒聽哥的話呀!」

    她似乎有點愧疚,不願意深聊這事,瞥了眼雪兒後對我敷衍道:「去是去了,但他很紳士,並沒有對我有什麼不尊重的行為,好了,你們趕緊吃早點吧,我去上班了。」

    望著護士小玉離去的背影,我心裡有點忐忑起來,總感覺好像哪裡出了問題,有點不舒服。

    「行了,人都走了你還看啥,再不喝的話粥都涼了!」雪兒對我沒好氣地催促起來。

    「雪兒,你剛才有沒有覺得小玉有點不對勁?」我端起碗喝了一口粥,衝她試探著詢問了句。

    「應該是比較興奮吧,這很正常呀,人家丫頭現在正處於熱戀中之呢!」她白了我一眼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聽剛才的對話,好像不想讓她與什麼帥哥交往。」

    「說什麼呢!我雖有點花心,但並不貪心,只是希望單純的她,交往的異性是一個踏實的人,但隱隱約約覺得,今天的小玉身上,似乎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雪兒瞪大眼睛:「不會吧,我感覺人家小姑娘挺活潑、挺溫暖的啊?」

    我擺擺手:「不說了,總之希望是錯覺吧。」說完一通海吃愣喝,與玉雪一起風捲殘雲,將早點吃了個精光。

    單單從吃這方面來說,我倆還真是一對!

    吃完不一會,護士過來掛針,讓我有點欣慰的是,比昨天少了一瓶,一共六瓶,這意味著可以早點結束,之後去公安局見美麗的若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5
65.第65章 未婚夫




    輸液時,望著軟管裡一滴一滴落下的藥劑,第一次感覺時間是如此漫長,一分鐘就像是一年那麼無聊和難熬。

    雪兒那丫頭斜躺在椅子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欣賞著狗血的愛情電視劇,表情隨著裡面男女主角的悲歡離合而變化,時而流淚、時而大笑,一副痴傻小姑娘的模樣。

    我長舒口氣,開始閉目養神,很快就進入了半睡半醒的沉醉狀態,非常享受。

    「上官班長,我來看你了!」

    思緒正在虛無縹緲的空中飛翔,悠閒自在舒爽著,冷不丁聽到了一聲大喊,吃了一驚,忙睜開雙眼。

    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好像是……

    帶著猜疑和厭惡將頭轉了過去,一瞅,頓時沒了心情,竟然是長毛杜那傢伙!

    他上前兩步來到床前,長發一甩裝出一副傷悲的模樣,誇張的姿態更是十分噁心,一手摸著我的手臂,一手掩在嘴旁。

    醞釀出嘶啞的哭腔,語氣抽抽道:「上官班長,你這是怎麼了啊?頭傷得如此重,聽說縫了上百針呢,你可一定要堅強呀,嗚嗚嗚,嗚嗚嗚……」

    望著這傢伙假惺惺啜泣的樣子,真想扁他一頓,但不好下手,一來正掛著點滴不方便;二來他雖然一臉挖苦相,但畢竟是來看我的,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也許現在說哭臉人更合適。

    我深吸口氣,收住自己的火氣反問道:「長毛杜,你不去上課跑這兒來幹嘛?」

    他頓時臉色一變,嘿嘿笑了起來:「當然是來看你啦,聽說上官班長你受了傷,作為好『朋友』,我肯定要親自過來慰問一下。」

    我冷哼一聲揶揄道:「看我?那你怎麼空著手來呀,太虛偽了吧?!」

    他嘴角露出一絲陰笑:「帶東西來看你的話太俗套了,今個我帶來了一個人!」說完轉向了門外。

    帶了一個人?難道是她姐姐若冰,不對,長毛杜不像是有善心的人,又對我恨之入骨,來人一定不是什麼善茬!

    伴隨著一陣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踱了進來,筆挺的西裝、鋥亮的皮鞋,側分的油亮燕尾發,十分有職業經理人的范。

    長相的話,臉龐棱角分明,星目劍眉、鼻樑高挺,也算是一個帥哥級的人物,雖然我不想這麼承認,但不承認也不行!

    瞥瞥旁邊椅子上的雪兒,整個人都傻了,呆呆地望著走進來的西裝男子,口水都要留下來,懷裡的瓜子「嘩啦啦」從包裡淌出來,掉落了一地!

    這丫頭,真是沒出息!難道沒見過帥哥嗎?小爺我長得也差不哪去啊,怎麼就沒見她有過這種反應?!

    西裝男子眨眼間已經來到跟前,衝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許一凡,現在是一家金融公司的總經理,聽阿杜說,你熟稔術法,那天晚上在燒烤大院裡,招出鬼魂對付他們。」

    聽到這個名字,我一下子想了起來,那天晚上在燒烤大院裡,長毛杜陪著他二叔坐救護車離開前,說要請一個叫一凡的幫忙對付我,原來就是這小子!

    這傢伙雖然臉上掛笑,但笑得很不友好,透著一股子挑釁,尤其眼神,包含著一絲輕蔑之情,似乎很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當然不甘示弱,但表面上還是要謙遜謙遜:「怎麼會?我就是一鄉下來的大一新生,哪裡懂什麼術法?對於那天晚上燒烤大院發生的一切,也十分疑惑和不解!」

    這個許一凡明顯不相信我,轉向雪兒將身子微微俯下,眼裡放電道:「你應該是雪兒姑娘吧,長得真漂亮,心靈也一定很美,這樣的女生該不會說謊吧。」

    這丫頭被稍微一勾搭,竟然就將我出賣了:「上官確實懂一些驅鬼術,那天晚上他用招魂咒喚來了一個紅毯小女孩,才讓我倆解圍。」

    真拿她沒辦法,不過說就說吧,反正那傢伙剛才的神情,已經表明不相信我的敷衍。

    他聽後對著雪兒又是噁心的一笑:「你真是一個優秀的女孩,有時間的話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雪兒一個勁地點頭:「時間一直有,什麼時候都可以,這是我的電話。」說完還真將手機號碼給了那傢伙。

    許一凡收下後笑了笑,之後重新轉向了我,擺出一副真誠的姿態:「上官同學,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我冷冷的追問。

    「以後請不要找阿杜的麻煩了,畢竟,他是我未婚妻的弟弟!」

    聽到這話,我渾身一顫,就像是在平坦的大路上毫無防備地行走著,突然被人在後面捅了一刀子,既疼痛又憤怒。

    重新審視起這傢伙,發現一臉的篤定之色,好像並不畏懼我,即便知道我懂得術法。

    知覺告訴我,這將是一個難對付的人,以後會少不了與其打交道。

    「可以,但他必須保證不再持強凌弱、欺負別人,否則見一次我就教訓一次,直到這條狗改掉吃`屎的習慣!」我鏗鏘有力地回敬了句,用堅定的目光對視著這個許一凡。

    「一言為定!」

    有點意外,這傢伙短暫的思忖後,竟然同意了,完全不顧一旁擠眉弄眼提醒他的長毛杜。

    「沒有其他的事,兩位請回吧,恕不遠送!」我下了逐客令,心情實在有點糟糕。

    「那好,先告辭了。」說完他拉著長毛杜離開了,出門前還不忘沖雪兒拋了個媚眼,打了個手勢。

    食指上掛著的賓利車鑰匙,也劇烈地晃悠了兩下,極盡張揚和顯擺!

    我瞪視了眼旁邊一臉興奮的雪兒:「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跟拜金外圍女有什麼區別?」

    她斜視著我,一副得意的姿態:「怎麼,吃醋了?」

    「吃醋?想多了吧!我巴不得有個男人趕緊把你弄走,省的一天到晚喋喋不休的煩人!」

    「我的意思是,你見自己喜歡的警花有了未婚夫,吃醋了吧!」雪兒戲謔起來,隨後更是給我來了致命一擊,「憑我的經驗,你跟那個高富帥比,沒什麼戲!」

    「你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我脆弱的心靈又被她敲打了一下,差點碎了。

    「哎呀,真生氣了啊?實話告訴你,你還是有一點比那個許一凡強的。」

    「哪一點?」我頓時感覺有了激情。

    「容易被掌控!」

    「靠!你這丫頭,是貶我呢還是誇我?」

    「你不明白,女生天生就有掌控和照顧的本性,尤其個性要強的女人更是這樣,如果不能,即便那個男生再優秀,也不會讓她有持久感興趣,所以男生在女生面前,除了表現得剛強外,也要時不時弱小一下。」

    這話說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不過還是挺懷疑,雪兒這丫頭一直對若冰有成見,會真心實意給我出好主意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5
66.第66章 生命沒有孰輕孰重




    「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雪兒窺探出了我的心思,輕聲追問起來,隨即一拍胸脯,「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保管靈驗!」

    「無聊,我一個大男生,才不會在若冰面前表現得弱小呢!」說完繼續閉目養神,不過卻再也難以進入飄渺的境地。

    得知自己喜歡女孩,竟然是別人的未婚妻,換做任何人,想必都難以再有閒情逸致。

    好不容易熬到點滴打完,迫不及待地朝樓下奔去,打算去公安局質問張老頭一些問題,順便見見若冰。

    其實現在的目的,已經出現了轉換,主要是見見若冰,當面問清楚一些事情,同時審問一下那個張老頭,獲取更多一些,關於失蹤女生沈長清被害的細節。

    雪兒那丫頭就好像沒看到我心情不好一般,或者說故意而為之,跟在後面一會說天氣不錯,一會說晚上看電影吧,搞得我真想轉身踹她一腳。

    公安局並不遠,二十來分鐘後就到了,與我想像的不一樣,裡外根本見不到幾個人,門可羅雀!

    打了個電話,告訴若冰已經來了,本來還想厲聲質問她來著,但聽到聲音後,立馬沒了火氣。

    不一會,她從一棟樓裡走了出來,將我和雪兒領進了大院,穿過前面的幾排新樓後,來到了一座低矮的破舊樓房前。

    在門口將手機錢包寄存後,又過了兩道關卡,之後,終於在一間小屋裡見到了張老頭。

    一天沒見,本就蒼老的他又憔悴了許多,頭髮和鬍子有點邋遢,不過身上的中山裝倒是依舊筆挺,身子也板得很正,目光一如既往地黑亮。

    進了警察局,關在小屋裡,加上輪番審訊,年輕力壯的人都會受不了考驗,更別提他這麼大年齡了,估計此時的精氣神是硬撐出來的。

    這老頭見到我之後,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眼神中流露出凌厲的凶光,看得出來,對我十分怨恨,大抵將胡教授的死全都歸結於我的多事。

    我轉身對若冰還有雪兒道:「你們倆先出去一下吧,我想單獨與他談談?」

    若冰遲疑了下點點頭同意,之後拉著雪兒退了出去,將鐵門關了上。

    我上前兩步站到張老頭面前,坦誠道:「胡教授的死我很意外,也很遺憾,但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是對過去罪行的一種償還——」

    「胡扯!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被你逼死的,如果不是你執意要調查當年失蹤的女學生,並三番兩次地逼問他,怎麼會跳樓?所以,是你害了他!呼呼呼,呼呼呼……」

    張老頭的情緒有點激動,邊指著我痛斥,邊粗喘不已,有點上不來氣。

    「深呼吸,深呼吸!」我忙伸手幫他拍了拍後背,輕聲勸慰起來。

    「走開!」

    他一把將我的手打落,退後兩步兀自坐在了床沿上,臉上的怒氣依舊未消。

    「我能感覺得出來,你與胡教授的關係非同一般,否則也不會替他隱瞞當年的罪行,為他撕掉失蹤女生沈長清的檔案,甚至將囚禁起來打算關死。」

    「你錯了,我與胡教授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僅僅停留在認識上罷了!」他冷冷地反駁了我一句。

    這話令我有點驚訝,因為當初質問胡教授的時候,他也說過,與張老頭並不是很熟稔,難道真是這樣?

    「如果僅僅是泛泛之交,那你為什麼不惜觸犯法律去包庇他?」

    「很簡單,胡教授是一個好人,是一個拯救了成百上千人性命的好醫師,我不會讓這樣的一個人被關進牢籠的!」張老頭的語氣很堅定。

    「可他也是一個凶手,殺人凶手!」

    「你說他殺了人,可他卻真真實實救了成百上千的病人,一個人的命與一千人的命比起來,孰輕孰重?!」張老頭突然逼視著我大聲質問起來。

    「在我看來生命沒有輕重之分,一千人的命是命,一個人的命也是命,如果因為一個人能救其他人,就允許他殺人,那就等同於買賣!胡教授是一名醫師,救死扶傷是他的本職,而不應該成為他換取寬恕的籌碼!」

    「你……你根本就不明白!」張老頭沉默了許久,對我搖搖頭,說了這麼一句無奈的話。

    我深吸口氣:「雖然你對我一直很敵對,並且還打了我,將我關在了器械樓的地下室裡,但我並不怨恨你,並且也能夠稍稍理解你的心情,今天來,主要想要知道一件事,那個失蹤女生的屍體被藏匿在了哪裡?」

    張老頭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搖頭:「不知道!」目光和神情並不像是撒謊。

    「我相信你,那你能不能將十年之前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不能」他態度十分決絕,「胡教授已經死了,事情已經結束了,你找那女孩的屍體有什麼用?詢問過去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一切並未結束,如果不能弄清楚這些,京源醫學院的墜樓詭案還會繼續,那之前所有的調查也就失去了根本意義!」我長嘆了口氣回應道。

    「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我已經記不清楚了。」看來張老頭不打算告訴我具體的經過了。

    我不願意就此放棄,咂了下嘴對他打開了天窗:「張大爺,我就跟你交個底吧,對於胡教授殺害那個女生沈長清的事,我現在已經開始產生狐疑了!」

    他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驚慌之色:「你什麼意思?」

    我長呼口氣:「意思很明顯,那個失蹤的女生沈長清,並不是胡教授殺死的,至少可以說他不是主犯!」

    張老頭呆坐在床沿上,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木雞,沒有了一點反應,過了好半天才麻木地開了口:「你走吧,我累了!」說完倒下身子,轉過去背對著我而睡。

    知道再逼問下去也不會有收穫,遂決定放棄。

    此番對話雖然沒能得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從張老頭的反應,至少確定了之前的推測——胡教授並不是真正的凶手!

    打開鐵門走了出去,發現雪兒和若冰焦急地等在走廊裡,不過兩人距離很遠,似乎沒有任何交流,看來是彼此不對付。

    雪兒蹦蹦跳跳地奔過來,急切道:「怎麼樣,那老頭說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嘆息道:「看來從他這兒是不好突破了,只能靠我們自己尋找真相和屍體。」

    若冰一步步走來,將鐵門鎖上後掃視我一眼:「早就跟你說過了,他這老頭認死理,是不會細說當年事情的,說了的話就等於多了項包庇罪,精明著呢!」說完帶著我和雪兒朝樓下走去。

    「若冰,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說一下」走在院子裡的時候,我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開了口。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5
67.第67章 追悼會




    「什麼事?」她有點好奇地瞥向我,放慢了腳步。

    「上午的時候,你未婚夫和弟弟去醫院找過我。」說完之後我緊盯著她的臉,不想放過哪怕一絲一點的表情變化。

    若冰愣了下,隨後對我輕蔑地搖了搖頭:「你也應該算是有點頭腦的人了,怎麼誰的話都信?真是太幼稚了!」

    被她鄙夷後,我沒有任何不悅,相反,心中還湧現出一股激動之情:「你是說……那個許一凡並不是你未婚夫?」

    她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隨口而出道:「他跟我的關係,與你跟我的關係差不多,僅此而已!」

    聽到這話我十分高興,至少和那個許一凡處於同一起跑線上了,確切地說,還要比那傢伙靠前,因為從若冰的語氣來判斷,似乎對他更加厭惡。

    雪兒這丫頭愣頭愣腦,哪壺不開提哪壺,跳到若冰身旁質問起來:「那個許一凡挺好的啊,不僅是個高富帥,又在一家公司裡擔任總經理,十分有才華,你為什麼不——」

    「如果你覺得好,你可以去當他的未婚妻,反正我是對他沒什麼感覺。」若冰不等雪兒說完,就冷冷地扔著這麼一句,搞得那丫頭登時啞口無言。

    我衝著氣嘟嘟的她竊笑起來,心說活該,誰讓你這麼多嘴呢。

    來到門口後,若冰再次提及起了最近接連出現的女屍案,對我催促道:「希望你快點結束醫學院所謂的『墜樓詭案』,來幫助我們拓展思路。」

    我點點頭:「放心吧,墜樓案很快就要結束了,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呢!」

    她有那麼一點驚訝,語氣頗為戲謔道:「恐怕不行吧,我雖然是警察,但只會抓人,不會捉鬼。」

    我微微一笑:「放心吧,讓你抓的就是人,捉鬼的事情我自己來,對了,有件事還想打聽下,你知不知道胡教授家的地址?」

    她雖然對我的繼續調查有點不理解,但還算配合:「昨天我們去過,距離你們醫學院不遠,具體的樓棟和門牌號,待會我查閱下發到你手機上,不過……」

    「不過什麼?」我追問道。

    「好像不會有人在家,因為今天要開胡教授的追悼會,他們應該都去殯儀館了。」

    「那你告訴我殯儀館在哪兒?」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過兩個紅路燈後左拐,之後一百來米就是了!」若冰揚手指示著道。

    雖然我還想與她多聊一會,但知道還有要事去辦,只好依依不捨地告別,按照她所說的方向,朝殯儀館快步奔去。

    雪兒那丫頭,好像有點生悶氣,也不搭理我,一個人默默地跟在後面,被落下了很遠。

    耳邊安靜下來後,還真有點不適應,尤其走在馬路上的時候,感覺挺無聊的,於是轉頭對她催促道:「能不能快點,趕時間呢?!」

    不催還好,一催之下這丫頭竟然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石椅上,半閉著眼簾、斜瞪著我,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本大小姐走不動了,要歇會。」

    「你——」

    我想把她扔在這兒,但左右瞅瞅,附近也沒有個公交站牌,有點不放心,遂走過去將身子蹲下,「上來吧,我背著你。」

    她哭喪的臉上立馬露出笑容,蹭地一下跳到我背上,攬著脖子哼哼起來:「駕駕駕,駕駕駕……」

    我邊朝前快步奔走,邊扭頭衝她勸阻道:「駕駕什麼呀,我又不是馬!」

    這丫頭完全不聽,一點也不顧及面子,聲音更大了,搞得一些路人不停回頭張望,忍禁不禁,估計是當成了熱戀中的痴傻男女。

    到了殯儀館門口,將她放下來後一本正經地勸道:「丫頭,你該減肥了,太重了,小爺的腿都累酸了!」

    她輕輕捶了我一下:「討厭,以後不准說我胖!」之後掏出一張紙巾,幫我擦起額頭上的汗珠,十分得輕柔。

    我有點不適應,將紙巾奪過來匆匆擦了兩下,催促道:「行了,趕緊進去吧。」

    殯儀館裡靜悄悄的,或者說死氣沉沉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顯得那麼無精打采,想想也是,這種地方哪有多少生氣。

    沿著一條小徑來到正樓門口,聽到裡面傳來響亮的聲音,有人在念胡教授的悼詞,回憶著他救死扶傷、兢兢業業的一生。

    循聲而入,發現左側一間大廳裡人頭攢動,牆壁上掛著胡教授的遺像,與雪兒一道輕輕走了進去,默默站在最後排。

    不一會,悼詞完畢,胡教授的很多親朋好友上前瞻仰遺容,沿著逆時針的方向前行,之後從另一端的小門離開,井然有序。

    很快,到了最後面的我和雪兒,緩步上前,看到胡教授身上蓋著潔白的麻布,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極了!

    我停了下來,凝望著他的遺體,心裡有些糾結,不知道接下來做的事情會不會令他傷心,甚至死不瞑目。

    短暫思忖後,還是決定揭露真相,因為有一個詞叫法不容情!

    「呼——」

    正矗立在胡教授的遺體前,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進來,將他身上的蓋布掀了開。

    本以為他會是那天墜樓時血肉模糊的樣子,但很意外,臉上的五官很端正,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縫痕——看來入殮師的手藝很高明!

    跪在遺體旁的一個中年男子,忙上前一步將胡教授蒙了上,之後略帶歉意地望著我和雪兒:「不好意思兩位,父親該火化了!」

    男子雖然已近中年,但長相頗為俊朗,尤其一雙眼睛,十分清亮傳神,應該十分討女人喜歡,現在都是如此,想來十年前更是英氣逼人。

    旁邊一個年齡頗大的婦人也走上前來,眼睛紅腫,看來不是一般的傷心,也對著我和雪兒輕聲提醒:「謝謝兩位來送我丈夫,請回吧!」

    我沒有挪步,而是對她請求起來:「阿姨,我想跟你兒子說幾句話,您能稍微迴避一下嗎?」

    她對我的話有點吃驚,更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禮貌地同意了:「那好,不過請快一點,火化的吉時要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6
68.第68章 真正的凶手




    我點點頭,沖雪兒打了個眼色。

    這丫頭與我越來越有默契了,立馬就領會了是什麼意思,攙扶著胡教授的妻子走了出去。

    空蕩蕩的大廳裡,只剩下我和胡教授的兒子兩個人,十分冷清。

    門外的涼風一縷縷地吹進來,搖曳著耷拉的蓋布,也掀動起花圈上的輓聯,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讓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怎麼不開口?」胡教授的兒子率先打破了沉默,衝我疑惑地質問起來。

    「其實,我在等著你開口。」

    「什麼意思?」他臉上除了疑惑之外,又出現了厭煩之色。

    「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了,你是不是應該說出真相了?」我白了他一眼道。

    「這位小兄弟,如果你是來跟我打啞謎的話,那很抱歉,我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請離開!」他有了些慍怒,揚手指了指門外。

    我也有些慍怒,指著胡教授的遺體對他大聲質問:「你不覺得,躺在那裡的人不應該是你的父親,而應該是你自己嗎?!」

    他渾身顫抖了下,臉色煞白,『咕嘟咕嘟』嚥了幾口唾沫,強裝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再胡言亂語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胡言亂語?」我瞟著他嗤笑一聲,「你可真能裝呀!也罷,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我就繼續胡言亂語一會,講講十年前的一個故事。

    有一個學音樂的帥哥,經常去自己父親任教的醫學院遊玩,他在那裡十分受歡迎,尤其是受女孩子的歡迎,後來他和一個女生戀愛了,兩人如膠似漆。

    過了不久,在兩人都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現一個意外——女生懷孕了!

    兩人雖然不是一個學校,但都是學生,在那時候根本不可能結婚生子,除非放棄學業,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至少帥哥的父母不會同意,他們都是知識分子,更是好面子的人,於是就讓女生去流產,不過還算人道,在醫學院附近租了一棟小樓,讓女生在那裡修養。

    帥哥也住在那兒,兩人有點像小夫妻一樣生活在了一起,當然了,由於女生流產的原因,有相當一段時間是分開睡的。

    也許是那些日子比較空虛,也許是在一起後才發現與女生格格不入,所以那位帥哥,劈腿了。

    紙是終究包不住火的,女生發現了帥哥的花心,撞見他與另外一個戴眼鏡的女孩打得火熱,於是兩人有了爭吵,關係一落千丈。

    女生是個要強的人,她覺得為了心愛的人已經貢獻了全部——身體,甚至於孩子,所以不願意善罷甘休,於是找眼鏡女孩大吵了一頓。

    這種魯莽的行為更刺激了那位帥哥,於是他決定提出分手。

    一天晚上,應該是雷雨交加的深夜吧,那位帥哥將女生約在了一棟老樓裡,向她攤了牌,要與她劃清界限結束戀情。

    女生哪裡會同意,首先應該是苦苦哀求,沒有效果後開始了威脅,如果敢離開她的話,就將懷孕的事情抖出來,讓他沒臉見人,讓他的父母也沒臉見人!

    那位帥哥被激怒了,與女生廝打了起來,並且一定紅了眼,所以衝動之下,將她從檔案室的窗口推了下去。

    望著女生從樓上墜落,並摔死在水泥地上,他嚇壞了,害怕坐牢,更害怕被槍斃,於是跑回去找了自己的父親,希望能夠救他。

    他父親被這個混蛋兒子氣得夠嗆,應該想過送去公安局,但沒有狠下心來,畢竟只有這一個兒子,於是去幫他料理了屍體。

    那天夜裡的雷雨之聲,為他們處理屍體創造了條件,所以此事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也不對,應該還是有一個人看見了,那就是器械樓的管理員老張頭,確切地說,當帥哥與那個女生在檔案室爭吵時,他就聽到了動靜。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替那對父子包庇罪行,非但如此,還暗中幫助他們處理了檔案室很多殘留的證據,包括撕掉了那名女生的入學資料。

    沒幾天,女生失蹤了,她的輔導員報了案,但很快,那位帥哥或者是他父親,找人冒充了女生的奶奶,讓公安局銷了案,謊稱女生已經回到老家,並休了學。

    休學的手續,想來應該是帥哥的父親一手操持的,那時候的他雖然不是副院長,但也已經有些權利了。

    事情一晃就是十年,這對父子本以為一切早已煙消雲散,但沒想到一個大一的新生卻調查起了那個失蹤女生,並堅持認為她已經被害。

    帥哥的父親擔心兒子早晚會被揪出來,於是寫了一封遺書,從辦公樓上跳了下去,想要替兒子背負謀殺這個罪名,以死來保全他……

    我的故事講完了,由於不是當事人,所以很多地方描述的並不完整,甚至是不正確,所以想要請當事人的你,完善一下!」

    說完我瞅向了胡教授的兒子。

    此時的他額頭上大汗淋漓,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抖動了好幾下才張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完……完全不懂,別……別問我!」

    整個人有些站立不穩,用手攙扶著桌子啜泣起來,淚流不止。

    我深吸口氣,一手掐住了他的後脖頸,另一隻手將胡教授遺體上的蓋布掀了開,正色道:「看著你的父親,看看他吧,本是一個坦率而又磊落的人,但是為了你,他違背了自己的良知,這些年來備受心理折磨,有著超越年齡的蒼老。

    昨天,又為你付出了生命,甚至於在死後還要背負罵名:一個包養自己女學生,殺害自己女學生,並隱藏『真相』十年之久的偽君子、禽`獸……

    你不覺得愧疚嗎?不覺得無地自容嗎?

    我就納悶了,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竟然還有臉站在他的遺體前參加追悼會?當你聽到那些人小聲議論你父親的時候,你作何感想,心安理得嗎?!」

    說著將他的頭使勁朝下摁了摁,正對著胡教授的臉龐,要讓他好好看看這個被他毀了的父親。

    「爸——」

    他嚎啕大哭起來,淚水撲簌簌地滴落在胡教授的臉上,聲音哽咽地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有一瞬間,我分辨不清胡教授眼角的淚水,究竟是他兒子的,還是他自己流出的了。

    趁熱打鐵,我將胡教授的兒子拎了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告訴我,沈長清的屍體現在在哪兒?」

    他抽泣著:「不……不知道,是……是我父親自己處理的,他得知我將長清推下樓後,先是打了我一頓,之後獨自出了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來,並告訴我沒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06
69.第69章 牙齒被搶走




    從胡教授兒子的表情和眼神中,沒有看到隱瞞的痕跡,看來他是真不知道沈長清的屍體在哪。

    心中升騰起一絲失望,長呼口氣將顫抖的他鬆了開。

    這傢伙沒了支撐後,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仍舊不停地哭泣著,沉浸在對父親的愧疚,和對自己罪過的懺悔中。

    「別哭了,一會將你父親的遺體火化後,去自首吧,那樣的話也會讓你的心裡少些折磨。」我對著地上的他輕聲建議起來。

    他沒有開口,用力地點點頭,接受了我的提議,之後默默地推著父親的遺體,朝火化房那裡走去。

    我來到院子裡,與雪兒一起,攙扶著胡教授的妻子,跟在推車後面也進了火化房。

    胡教授的遺體被推進了爐子,一陣轟鳴的灼燒聲之後,只剩下一抔骨灰……

    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撥打了若冰的電話,將這兒的情況都告知了她,讓她過來把胡教授的兒子帶走,電話那頭的她愣了好一會,才允諾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後,有點擔心胡教授的妻子,丈夫剛去世,兒子要是又被抓走,會受不了刺激,於是命令雪兒打個車,提前把她送回家。

    一個人徘徊在沉寂的院子裡,心卻難以安靜的下來——殺害失蹤女生沈長清的真兇雖然找到了,但卻不知道屍體在哪兒!

    沒有屍體就無法徹底瞭解真相,也不能對胡教授兒子進行定罪,更重要的是,難以阻止墜樓詭案的繼續發生。

    胡教授啊胡教授,你究竟把沈長清的屍體,藏到哪裡去了呢?

    「嗚嗚嗚,嗚嗚嗚……」

    一陣警笛聲驟然響起,將我從焦躁的思索中拉了回來,很快,就瞧見若冰帶著兩個同事走進了院子。

    她看見我之後,眼神與以往略有不同,不再那麼冷冰冰了,而是多了一點溫柔,甚至於還夾帶著一絲欽佩。

    領著若冰和她的同事,來到了存放骨灰的懷念堂,裡面的胡教授兒子,看見身穿警服的他們後,自覺地抬起了雙手。

    「咔嚓!」

    手`銬鎖上的一瞬間,他長舒口氣,臉上一直凝重的神情也舒展開來,嘴裡默念了一句,「終於解脫了!」

    是呀,一個人隱藏十年的罪行,本就是個心理折磨,現在又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這種愧疚之情應該每時每刻都在摧殘著他,認罪伏法才是解脫的良藥。

    若冰讓兩個同事先押著胡教授的兒子出去,自己走到我面前,帶著豔羨的眼神調侃起來:「行呀你,還真挖出了一個真兇,不過沈長清的屍體還必須找到,否則僅憑那小子的供詞也不好定罪。」

    「我知道,但現在思緒有點亂,沒有一點方向,需要回去後好好捋捋。」說著與她一同朝門外走去。

    「放開他!你們放開他……」

    還沒有抵達門口,就聽到一陣激烈的吵鬧聲,其中一個聲音還有些熟悉,忙與如冰一起加快腳步奔了出去。

    一瞅,不由得愣住了,熟悉的聲音竟然是英語老師發出的。

    此時的她衣衫不整,鼻樑上的眼鏡也不知掉落何處,正與兩個警察推搡著,想要將胡教授的兒子救走,完全沒了以前的端莊和沉穩,與街頭的潑婦無異!

    那兩個押解胡教授兒子的警察,表現得十分克制,沒有動手,任憑手臂後背不停被拍打。

    雪兒在後面努力地勸說著英語老師,但沒有任何用,想要將她拉開,但被猛地推了一把,踉蹌著朝後退卻。

    眼瞅著就要摔倒,我忙跳過去一把扶住,關切道:「你這丫頭,勸架的時候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她瞥了我一眼,大口喘著粗氣:「太好了,你來了,趕緊把英語老師拉開吧,她已經瘋了!」

    「你們要是不放開他,我就殺了你們!」

    英語老師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一聲,並且從脖子上將那枚尖細牙齒掏摘了下來。

    我一瞅情況不妙,她這是要用飼養的小鬼,來對付若冰還有她的同事,忙一個旱地拔蔥跳過去,飛起一腳踢向她的手腕。

    「啪——」

    情急之下,這一腳力度有點大,不僅將英語老師手裡的牙齒踢飛,也讓她的胳膊在猝不及防下朝後猛地甩去,連帶著人也險些跌倒。

    她穩住身子後,四下掃視起來,嘴裡不停地嘀咕著:「牙齒呢?我的牙齒呢……」

    我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臂,大聲喊道:「老師!老師!你冷靜一點,那個男人是殺害失蹤女生沈長清的凶手,警察抓他是理所當然的,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她瞅見我之後,目光中充滿怨恨,咬牙切齒道:「是你把我的牙齒踢沒了,你快給我找回來!找回來……」

    「我是不會幫你找的,那東西不僅會傷害其他人,也會害了你自己,別養了!」

    「不用你管!」她將我一把推開,之後趴在地上搜尋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我朝若冰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胡教授的兒子押走了。

    「啊,原來在那裡!」

    英語老師嘴裡發出興奮的呼喊聲,弓著身子超馬路中央跑去,還真讓她找到了那枚彎曲的細牙。

    「嗚——!」

    眼瞅著她就要撿起那枚牙齒,我也要上前搶奪,突然,一輛摩托車竄了出來,差點撞到她,隨後呼嘯著離開了。

    再看地上,那枚尖細牙齒已經不見,很顯然,是被摩托車上戴頭盔的那傢伙搶走了。

    心中不由得一陣驚訝,速度那麼快的境況下,竟然能靈活地捏起地上的一枚尖細牙齒,看來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尤其是這一動作能還躲過我的眼睛。

    英語老師找不到牙齒,更加焦急了,趴在地上不停四下摸索著,她的行為已經開始引起了圍觀,並且影響了交通秩序。

    我和雪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從路中央拉了回來,並送到了家裡,勸慰了好長時間才讓她平靜下來。

    說平靜下來也是不準確,因為她只是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眼睛盯視著天花板發呆,今天的所作所為清楚的表明,這十年來他一直愛著胡教授的兒子。

    我和雪兒也不能一直這麼守著,只好去醫學院門口,找了英語老師擺攤的母親,讓她回來照看自己女兒。

    折騰了大半天,回到小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也沒有太多心情吃東西,與雪兒胡亂地用泡麵對付了下。

    這丫頭吃完後抹抹嘴上的油膩,開始了發問:「上官,你究竟是如何判斷出,胡教授的兒子才是真兇的?還有,他和英語老師怎麼會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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