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24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6
20.第20章 水中頭顱




    美女警察姐姐的眼睛裡,也掠過一絲驚慌,應該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狀況吧,不過到底是法醫出身,很快就恢復了淡定。

    刑警隊長上前兩步,盯著男屍肚子的目光有些凝重:「若冰,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頭髮?」

    美女警察姐姐沒有抬頭,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扯起幾縷黑髮:「沒什麼奇怪的,屍體肚子裡的內臟腐爛殆盡後,產生了一些氣體。

    氣體在溢出的時候,嘴巴周邊的一些頭髮,隨著河水一起湧進屍體的肚子裡,形成了現在的現象。

    這解釋聽上去似乎合理,但總感覺有點牽強,隨著河水湧入肚子裡頭髮,數量也太多了吧,都已經將屍體肚子高高撐起了。

    再說了,裡面除了頭髮並沒有多少河水呀!

    除非……,是男屍在死前,自己拼了命地吞嚥貪吃,才會導致這種狀況。

    正凝思著,突然覺的有一根手指頭在撓動我的後背,回過神來扭頭一瞅,是雪兒那丫頭。

    她的另一手捂在嘴巴上,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衝我擠眉又弄眼的,好像在提示什麼。

    我心說這丫頭真是,將手掌從嘴巴上移開,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難道會噁心得吐出來?無奈地順著她的目光瞅去。

    冷不丁的,渾身一個哆嗦,看到一雙白色的眼珠子,在死死直視著我,目光中透露著一死詭異的笑容——是旁邊的那具女屍!

    女屍的身體和頭顱,都是平躺著的,而鼓起的眼珠子卻滑向了這邊,似乎專門就是為了盯視我一般,邪乎極了。

    雪兒用手將我朝後拽了兩步,嘴裡發出幾個含混的字:「快走吧,太嚇人了!」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有些輕微顫抖,看樣子兩具屍體臃腫的樣子,以及女屍的詭譎眼神,已經讓她驚悚不已。

    但我卻有點『意猶未盡』,對兩具屍體的怪異樣子和死亡原因,充滿了好奇,於是對她小聲回應道:「你先去橋上等著我,待會過去找你。」

    她狠狠瞪視了我一眼,憤憤地轉身走了,嘴裡扔下一聲嘀咕:「見了美女就不走了,也不怕她把你也解剖了……」

    將目光再轉移到地上時,發現那具男屍的胸腔,也被美女警察姐姐的解剖刀割開,裡面的情形與我推測的一樣,充滿了烏黑長發。

    接下來輪到那具女屍了了,肚子被剖開後,裡面的東西與男屍一樣,也是頭髮,硬要說有不同的話,那就是有一張破爛不堪的冥幣,粘結著腹腔的最下方。

    這時候,圍觀的人群又湊了上來,對著男女屍體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要說一個人肚子裡有頭髮,這還能想得通,但是兩個都有,太過巧合了吧。」

    「是呀,而且這頭髮如此黑長,就像是從活人身上扯下來的般。」

    「先輩們早就告誡不要到這河裡玩耍,說當年挖河累死了成千上萬人,都堆在下面!」

    …………

    「咳咳!」

    那位刑警隊長清了下嗓子,隨即用黑亮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群,「都說得挺有道理嘛,要不,這案子讓你們來破?!」

    圍觀的人群忙使勁擺動雙手,齊聲搖頭:「不不不……」說完不約而同地朝後退卻。

    刑警隊長冷哼一聲:「別以訛傳訛,宣揚迷信!這對殞命男女,要麼是自殺或者意外,要麼就是遇害,哪裡來的什麼陰邪之事!」

    圍觀的人安靜了下來,將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美女警察姐姐身上,此時的她,正聚精會神地繼續解剖屍體。

    就看到手腕靈活抖動,一把解剖刀在指間穿梭,不大會功夫,就將兩具膨脹的屍體,變成了七零八碎的肉塊,分裝在了各個保鮮袋裡。

    也許,這就是一堂最真實的解剖課。

    等到屍體被裝起來後,圍觀的人群也散了去,空寂的河邊,只剩下幾個警察在勘察,不一會,連他們也要走了。

    瞅著美女警察姐姐就要從身旁經過,我熱情地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上官浩宇,以後——」

    「以後最好不要見面了!」

    不等我說完,她就甩下這麼一句絕情的話,徑直地擦肩而過,讓我熱臉貼了冷屁股。

    踮起腳,望著車子消失在視野裡,我心中有點空落落的感覺,就像是就餐時,服務員剛上來一道烤肉,我拿起刀叉還沒有開吃,就撤下去了。

    突然,一張臉竄到了眼前,在這闃寂的河邊,將我嚇了一跳,定眼一瞅竟然是雪兒那丫頭。

    她瞧瞧我的左臉,又看看右臉,咂起了嘴巴:「嘖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看來是被那個冷面屠婦給勾去了?」

    我白了她一眼:「什麼冷面屠婦,人家是冰雪警`花!以後不准說若冰的壞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臉上露出誇張的神情:「哎呀呀,叫得真親切啊,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可惜人家對你似乎不太感冒,嘻嘻,嘻嘻……」

    我深吸口氣:「別笑了!你不是去橋上了嗎,什麼時候又回來的?」

    她吐了下舌頭:「站在橋上閒著無聊,所以又回來了,但是不敢上前看那小鴨解剖屍體,於是靠在一棵樹幹上歇息。」說著指了指河邊的一棵垂柳。

    那柳樹長在水與岸的交界處,枝繁葉茂,幾乎要傾斜進河水裡,其實已經有些細條觸碰到了河水,搖曳的同時,劃出一圈又一圈凌亂的波紋。

    看得有點頭暈,我將目光轉向了西邊的天際,對雪兒建議道:「馬上就傍晚了,早點回去吧。」

    這丫頭也有些累了,點點頭:「好吧,反正剛才看了死屍,也沒有興趣遊玩了!」

    兩人並肩朝橋洞方向走去,打算再沿著斜坡爬上橋面。

    經過河邊那顆茂盛楊柳時,我眼睛的餘光在不經意間,瞥見了一絲異樣。

    轉過頭,發現枝條下方的水面有些暗黑,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朝前邁了兩步,近距離觀察起來。

    一顆臉朝下的頭顱,正在從水中慢慢浮起,看到的是後腦勺,烏黑的長發在迅速蔓延,隨著波紋飄散開來。

    這頭髮讓我想起剛才的那兩具屍體,似乎與他們肚子裡密密麻麻的那些,一模一樣。

    眨眼的功夫,水中的後腦勺已經浮出水面,長發也已經完全舒展,黑了一大片!

    「嘩啦——」

    正驚顫的時候,水中的頭顱翻轉了過來,煞白的臉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微微揚起的嘴角透著陰森的笑。

    我的心加速跳動起來,這臉,為什麼如此熟悉呢?

    好像是……是我自己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6
21.第21章 半夜打車的女學生(一)




    猛然間,感覺身子從脖頸涼到腳底,踉蹌著朝後退去,要不是被一雙手扶住,真有可能摔倒,側臉一瞅,是雪兒。

    她睜著一雙不解的眼睛:「你到底怎麼了,別嚇唬我好嗎?」

    我揚手指了指柳樹的枝條下方:「頭髮,臉……」

    她扭頭瞅瞅河面,之後又轉向我:「你說什麼呀,哪裡有頭髮和臉?」

    我聽後一愣,忙轉轉動脖頸去瞅,發現水面上除了枝條撩動的波紋外,什麼也沒有,剛才那張與自己一樣的臉,以及烏黑的長發,早已不見。

    上前兩步仔細瞅了瞅,確信什麼也沒有後,心中升起陣陣狐疑:怎麼回事,難道剛才看花眼了?

    這時候,夕陽的霞光透過柳樹枝條,投射在河面上,看得更清楚了,水面以及水下一兩米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剛才,那對男女屍體肚子裡的頭髮,讓我一直唸唸不忘、心有困惑,才導致看錯的吧?

    想到這裡轉向還在朝水面審視的雪兒:「別瞅了,走吧,剛才可能是我看錯了。」

    回到橋上等了一會,別說出租車了,就是私家車也沒見到一輛,人影就更別提了,只有孤零零的我們兩個。

    心中忍不住感慨起來,與繁華的京源市區比起來,這兒真夠偏僻的!

    沒辦法,只好用電話叫輛出租車,誰知道,好幾個司機都推說天快黑了,不願意過來,最後一個出了三倍錢才勉強同意。

    弄得我和雪兒一頭霧水,這兒雖是郊區,但距離市裡也不是特別遠,並且路也挺好走的,為啥出租司機都不願意來,難道是怕黑?

    急切地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落日的餘暉中,看到了一輛出租車,忙馬不停蹄地奔迎過去。

    司機是一位三十幾歲的男人,長得五大三粗,從後視鏡裡瞥見我們進車後,立馬加速朝前駛去。

    猝不及防下,我倆被一通好晃,重重地摔在了座位上。

    胳膊肘上傳來一團軟綿綿的感覺,心中一愣,忙低頭去瞅,意外地發現,竟然是抵在了雪兒胸前的一隻小肥兔上。

    這丫頭此時也發現了尷尬,斜瞪了我一眼後,爬起來坐好,將怨氣發在了司機身上:「我說這位大哥,你是昨天才考的駕照嗎?這麼開車誰敢坐啊!」

    司機倒是一點歉意沒有,語氣強硬道:「不想坐你們可以下去,我可是想要早點回去呢!」

    「你——」

    雪兒一挺胸膛,想要再理論什麼,但是被我用手拉住,用眼神示意她,要是下去了,今晚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

    這丫頭也算是知道輕重,不再反駁司機,將頭轉向車窗外,將憤怒通過粗喘發洩了出來。

    汽車在水泥路上疾駛,速度快得驚人,想必司機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

    透過車內的反光鏡,窺見他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眼睛時不時朝路兩側掃視,似乎在警惕著什麼。

    猶豫了一下,我儘量平和地開了口:「大哥,你難道怕黑嗎?」

    他飛速扭頭瞟了我一眼:「笑話,我怎麼會怕黑呢?!」

    我微笑著點點:「是是是,大哥你長得這麼強壯,一看就不是膽小之人,對付三五個歹徒都不成問題!」

    他臉色有些舒緩:「這話你說對了,當年我也是體育生,身體素質好著呢,要不是父親反對,就進散打隊了。」

    我裝出驚喜的樣子:「原來如此,怪不得打了好幾個電話,那些司機都不敢來,只有你同意了,對了大哥,難道這條路上真有搶劫的?」

    他聽後臉色又變得低沉起來:「打劫的也是人,沒什麼好怕的,要麼給錢,要麼動手,關鍵是天黑後,這一片它——」

    說了一半他戛然住口,又將眼神警惕地瞥向兩側,不再言語。

    這可急壞了我和雪兒,異口同聲追問起來:「這一片怎麼了?」

    他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嗓音壓得很低:「夜裡的時候,經常會遇見鬼,所以我們跑出租的,都不願意在晚上過來拉客!」

    雪兒這丫頭興奮極了,亟不可待地追問:「鬼?什麼樣的鬼,嚇人嗎?……」

    見司機臉上有些煩躁,我趕緊制止了她:「別囉嗦個沒完,讓師傅自己講給我們聽。」

    幾秒鐘後,司機又開了口,繼續講述起來:「幾乎夜裡跑過這一片的司機,都遭遇過詭異的事,說起來的話,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那……,你也經歷過?」我輕聲詢問了句。

    「嗯!」

    他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去年冬天的時候,一個女孩打電話,聲音帶著哭腔,說十分害怕,讓我過來接他回市區。

    當時我十分猶豫,畢竟很多哥們都告誡過我,晚上千萬別來老運河載客,有髒東西,但受不了那女孩的哭聲,就一咬牙同意了。

    見到她就是在剛才的橋上,已經是午夜了,天陰得厲害,呼呼的寒風颳個不停,她被凍得瑟瑟發抖,蜷縮著靠在圍欄上,衣著打扮像是一個大學生。

    也許是凍壞了,連站立都不穩,還是我將她扶進車裡。

    行駛的路上,通過車內的反光鏡,窺見她長得十分漂亮,只不過臉色有點煞白、嘴唇青紫,頭髮烏黑油亮,就像是剛洗過一般。

    當時沒有多想,覺得可能是在寒風中凍的,所以將空調打了開。

    那女學生只開口讓我開慢點,之後就沉默不語,一直側臉望著窗外,心事重重的樣子。

    聲音嘛也非常好聽,不過輕柔中帶著一點顫抖,大抵也是被凍得還沒有緩過勁來。

    車緩慢行駛了二十來分鐘,在熱風的吹拂下,我已經有些冒汗,打算關上空調,但卻從反光鏡裡驚訝地發現,她的臉依舊蒼白、毫無血色!」

    司機講述到這裡停頓了,雙手用力轉動起方向盤,集中精力盯視著前方——水泥路出現了一個急拐彎。

    由於車速超快,我和雪兒的身子朝一側傾斜起來,要不是有車門阻攔,直接有可能被甩了出去!

    也是在一剎那,瞥見在路旁的一處植被縫隙間,似乎立著一個紅色人影,隨著汽車的疾駛,在視野裡一閃而過。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6
22.第22章 半夜打車的女學生(二)

    再扭頭去瞅時,發現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出租車的後燈也不夠亮,無法驗證剛才看到的人影,究竟是錯覺還是真實。

    正糾結的時候,前座的司機又開了口,繼續剛才的講述:「當時我見後座上的女學生臉色一直蒼白,覺得有些異常,打算開口詢問下是不是病了。

    可是還沒有張嘴,就看到一個東西砸在了擋風玻璃上,啪的一下濺出很多血,之後被甩在了車後的水泥路上。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將車「嘎吱」一下剎住,凝望著車窗上鮮紅的血水,心裡七上八下,覺得出事了,撞人了!

    大口呼吸了好幾下,才讓自己穩定下來,清醒了些後,覺得有些不對勁,撞在擋風玻璃上的,似乎是一個小東西。

    我將目光朝左側的後視鏡瞅去,發現後面的水泥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影,只有一塊磚頭樣的東西橫在中央。

    長舒口氣,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撞在玻璃上的東西,也許是一隻雞或者鳥,管它呢,只要不是人就行了!

    我將雨刮器打開,將擋風玻璃外面的血擦了乾淨,也不打算下去察看,將車發動起來後,繼續朝前行駛,將速度加快了一些。

    本以為經歷的一幕,會嚇壞後座的女學生,但是沒想到,通過車內的反光鏡,窺見她仍舊目光凝聚著窗外,蒼白的臉色十分淡定。

    心裡不由得一陣納悶,這女孩的心理也太好了,竟然波瀾不驚,要知道剛才我可是被嚇了個半死,以為撞人了呢!

    『啪——』

    開了沒有五分鐘,又一個東西砸在了擋風玻璃上,與上次一樣,血水四濺,之後沿著車頂滾落在了後面的水泥路上。

    我忙朝左側的後視鏡瞅去,發現路上的東西雖然比剛才稍微大點,但也不會是人,於是連車也沒有停,繼續朝前開,同時用刮雨器擦掉血漬。

    『你不下去瞧一瞧嗎?』

    女孩突然開了口,聲音中透著一股子涼意,似乎對我很失望。

    『又不是撞了人,沒必要察看!』我隨口回應了句。

    『啪——』

    話音剛落,擋風玻璃上又是一聲脆響,與前兩次一樣,撞在上面的東西留下一灘血後,滾落在了車後的水泥路上。

    我開始驚悚起來,渾身冰涼,將油門踩到了底,也顧上窺視,加速朝前駛去,只想快點到達市區。

    接下來,每隔兩三分鐘,就會有一個東西砸在擋風玻璃上,濺起一片血漬,一連十次!

    等到最後,十幾分鐘也沒有東西撞擊玻璃後,我長長地呼了口氣,心中的忐忑也漸漸平復。

    此時才想起坐在後面的女學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嚇壞了,很長時間沒有動靜。

    我輕輕抬起右腳,將油門踏板鬆起來一些,把車速降了下來,打算轉過去安撫她兩句,哪知道一回首,看見的,只有一顆血淋淋頭顱。

    那頭顱是女學生的無疑,但沾滿血水的臉色更加蒼白,幽黑的頭髮濕濕的,滴著水漬,此刻正漂浮在空中,脖頸下面什麼也沒有!

    女學生的青紫嘴唇一張一翕,似乎在訴說著什麼,但我一句也聽不清,整個人已經完全被驚懼所佔有,拚命擰動著把手,想要打開車門。

    但車門就像是焊死了一般,怎麼都打不開,即便最後連把手都被我掰斷!

    『你現在想下車了,剛才那麼多次機會,為什麼不下去瞧瞧?瞧瞧撞在擋風玻璃上的究竟是什麼?!』

    女學生又開了口,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清冷,充滿著哀怨與奚落。

    『是……是什麼?』我不敢轉頭再看她那顆頭顱,哆嗦著詢問了句。

    『是我的身體——是它們被分割成的一塊塊肉體!』女孩的聲音很清晰,感覺她的頭顱似乎飄在了我腦後,嘴唇就在耳畔。

    『我……我……』

    『你太令我失望了,所以——』

    冰冷的水滴落在了我的腮幫子上,涼意從頭傳到腳,寒毛根根豎立,極度的驚恐之下,我用肩膀狠狠朝車門撞去。

    『砰』的一聲,竟然撞開了,趕緊連滾帶爬地鑽出去,之後沿著水泥路朝前奔去,一直跑著。

    即便累得喘不開氣,也不敢有絲毫休憩,更不敢扭頭張望,害怕女學生的那顆頭顱,那紙一樣白的臉,就飄在我腦後!

    也許是跑得太急了,腳下突然一滑,『啪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要不是手掌撐住,估計鼻子就要被磨平了。

    也不知道為啥,明明沒有下雨,地上哪裡來的那麼多水,爬起來擦拭手掌的時候才發現,水是鮮紅色的,其實哪裡是水,而是血!

    順著地面朝前瞅去,淋淋拉拉一直延伸到遠處,或許,應該說是從遠處一直延伸到腳下,身後也是……

    想起了剛才女學生的話,撞在汽車擋風玻璃上的,是她身體的碎塊,也許,這些鮮血,就是切割時留下的!

    越想越害怕,再也不敢作一秒鐘的停留,邁起大步繼續狂奔,直到看見燈光,抵達一處加油站才停下來。

    在那裡呆了三四個小時,天亮後才敢回去,其實不回去也不行,還要向公司交車。

    路上沒了什麼血漬,車還停在那個的地方,小心翼翼過去後,透過車窗朝裡面窺視,發現後座上空空的,沒有女學生的影子,更沒有她的頭顱。

    踟躕了好長時間,等到太陽都一竿子高了,路上也有些車輛後,才敢打開車門,探進頭仔細瞅了瞅,座位上除了殘留著一點水漬外,什麼也沒有!

    我將車開回了市裡,從此之後相信了那些傳聞,再也不敢在深夜往老運河這一段載客了……」

    司機講述這些的時候,臉上浮現出驚慌之色,雖然過去大半年時間了,但能看得出來,仍然是心有餘悸!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兩側的燈還沒有亮起,寂靜的路上只有我們這輛車在疾駛,顯得落寞而又孤寂。

    雪兒這時候皺著眉頭,對司機追問起來:「你說那女孩是學生,難道是穿著校服?」

    司機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她一襲紅色長裙,只不過胸前別著一枚京源醫學院的徽章,對了,你們兩個到市區的哪裡下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6
23.第23章 你還是不是處子?

    雪兒喉嚨裡傳來吞嚥唾沫的聲音,之後尷尬道:「京源醫學院,京源醫學院斜對面的小區!」

    司機哦了一聲,似乎已經猜出我們也是京源醫學院的學生,臉色有點不自然,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過了一會,終於輕聲開口詢問:「你們,也是京源醫學院的學生吧?」

    我和雪兒同時點點頭:「嗯!」

    他臉色有些慌張起來,握住方向盤的手開始發抖。

    見狀我微笑著寬溫道:「大哥別擔心,我們倆可是活生生的人,今年剛入學的新生,下午去老運河遊玩來著。」

    他聽後如釋重負:「我知道,你們倆這麼能說,跟我去年冬天拉的那個女孩,不對,應該是女鬼,有天壤之別。」

    聽到女鬼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突然瞥見路測站著一個紅衣人影,似乎就是先前在植被樹叢間看見的那個!

    這一次看得好像清晰了,是個女孩。

    「咿,好像有人在路邊啊?」

    正惴惴不安的時候,雪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求證的話,令我更加惶恐。

    「別胡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人,這大半夜的!」

    不等我回應,司機率先對她訓斥起來,之後眼睛緊盯著前方,臉色繃緊,青筋都已經暴起。

    很顯然,他也看到了那個紅色女孩的身影!

    三個人都看見了,那說明不會有錯,雖然有些詭異,但也有可能是像我和雪兒這樣,出來遊玩的人!

    不管怎樣,都應該下去看一下,於是對司機建議起來:「我們回去瞧瞧吧,也許是一個沒有打到車女孩呢?」

    司機用力搖搖頭:「不行!如果你們要堅持下去,那就不要再上車了,反正我是不想再有去年的那種經歷了!」

    我語氣儘量和氣:「去年你是一個人,現在我們是三個人,就算真的是那種髒東西,也不用害怕……」

    正勸說著司機,突然感覺旁邊的雪兒,臉色有些不自然,對著我擠眉弄眼的,轉過頭還沒有開口詢問,就看到朝後揚著的手指。

    順著指向瞥去,發現在車後窗的玻璃外面,不知何時出現了很多水珠,正蜿蜒地朝下滑動著,將視野完全模糊。

    再一環視車廂,發現車門上面的玻璃也開始有水珠滑落,不過擋風玻璃上倒是干乾淨淨,說明並沒有下雨。

    哪裡來的水珠呢?

    略一思忖明白了,轉向雪兒安撫道:「現在是秋季的,露水正多的時候,玻璃外凝結水珠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

    但是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露水是不是出現的有點早了,並且也太大了吧,就像是雨水一樣?

    憂慮的時候,脖頸上突然一涼,仰頭一瞅,出租車的天窗邊緣,竟然開始滲進水來,掛著一串串的水珠。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將視線從天窗轉向前面的司機,打算詢問下他,是不是這蓋子本來就扣不嚴實,有縫隙。

    可是還沒有張口,就看到一大灘烏黑的頭髮,從擋風玻璃的上方傾瀉下來,一瞬間,就將視線完全遮掩,並且濕漉漉的滲著水滴。

    「啊——」

    雪兒嚇得尖叫一聲,捂上眼睛扎進了我懷裡。

    司機也慌了神,握住方向盤的手開始顫抖,整個車開始了劇烈打晃,隨時有可能竄出路面,也隨時有可能歪倒。

    「快剎車!」

    我衝他大喊起來,知道這麼快的速度要是再不停下來,一旦出了車禍小命都不保。

    「不!不能停車,停下來我們就完了,必須離開這兒……」

    見司機已經被嚇得失去理智,我忙拍拍雪兒的肩膀,讓她趴在座位上,之後一縱身竄到副駕駛座位上,強行踩了制動踏板。

    「吱——」

    車子漂移了好幾米才剎住,所幸的是沒有撞到路旁的樹,也沒有翻倒。

    司機的心理已經瀕臨崩潰,臉上豆大汗珠直冒,晃動著把手就要推開車門逃竄。

    見狀我趕緊抓住他的手腕制止:「外面情況不明,千萬不要出去!」

    他爆發出一股蠻力,將我的手甩開,歇斯底里地喊道:「跑的話還有一線生機,留在車裡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推開車門跳了出去,朝著前方的路段狂奔,估計是,還想像上次一樣幸運地逃脫。

    我知道這根本不行,但也顧不上了出去追他了,因為還有雪兒需要保護,忙將車門砰的一聲關上。

    這時候,兩側的玻璃也都被濕漉漉的頭髮覆蓋,外面的一切,即便是連模糊的情景也看不到了。

    雪兒膽怯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帶著哭腔:「上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不是要死了?就像是老運河裡淹死的那對男女,鼓漲的肚子裡塞滿頭髮……」

    我側過半個身子,轉向後座上的她:「不會的!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說完緊緊攥住她冷涼的手,給予信心。

    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其實我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從來沒有獨自應對過髒東西的攻擊,有點不知所措。

    不過這些絕不能顯露出來,一來會讓雪兒更加絕望,二來也會令自己十分被動!

    深吸口氣,努力使自己恢復冷靜,在腦海裡急速地思忖起對付的方法來,很快就回憶到小時候見過的一個場景——姨奶奶在老房子裡驅除惡鬼!

    忙學著她那時候的樣子,用拇指掐著無名指,上下翻飛結出一個印,之後朝擋風玻璃上拍去。

    「啪——」

    可以說是連放屁的勁都使出來了,手掌傳來一陣疼痛,但似乎一點效果也沒有,玻璃外面的頭髮並沒有消退。

    相反,已經開始通過一些縫隙,朝車廂裡鑽來。

    望著紅腫的手掌,心裡一陣疑惑:怎麼回事,剛才的手印,確實是按照以前姨奶奶動作結的,為什麼會沒有效果呢?

    難道是因為我修行不夠,產生不了作用,還是說缺少口訣?

    沒時間再思索,那些鑽進車裡的長發,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已經開始朝我們的身上游離而來。

    看樣子只能用最熟悉和最基本的方法了,將頭重新轉向後座的雪兒:「你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6
24.第24章 紅繩手鏈失而復得




    她驚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你……你不要臉?」

    我有些無奈,閉上眼睛從鼻孔里長哼口氣,睜開後對她急切道:「現在不是跟你開玩笑,如果是的話,就咬破手指借我一點血,驅鬼用的!」

    她咬咬嘴唇反駁道:「用你的童子尿不就行了嘛!」

    我有點不耐煩了:「你覺得現在方便嗎?何況照目前的情形看,童子尿根本抵禦不了外面的邪祟,陰性太強了!」

    她愣了兩秒鐘,之後將無名指放進齒間,狠狠咬了下,之後就看到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我先是心裡一喜,她這麼做,說明還是自己還是處子,一直守身如玉!

    隨即趕緊將自己的無名指也咬破,湊向她流血的指頭,指尖相碰,讓兩人的血滴融合在一起,隨後,飛速地在擋風玻璃上畫出了一道符。

    符畫完的瞬間,那些濃密的黑髮,「嗖嗖」地朝上收縮,頃刻功夫就消失殆盡,玻璃重新恢復了清晰,連水珠也沒有了。

    看來是剛才所畫的血符起了作用,將那些詭異的頭髮震懾,嚇跑了它們。

    我和雪兒望著彼此長呼口氣,臉上滿是慶幸,就像是從鬼門關撿了條命。

    「哦哦哦,哦哦哦……」

    寂靜中聽到一陣痛苦的嗚咽聲,從遠處傳來,好像是那個司機。

    我忙打開車門出去一瞅,果然看到了他,正躺在前方十幾米遠的路邊掙紮著,脖頸被一縷濕髮勒住。

    那長發纏得很緊,任憑他如何使勁,就是扯不掉,被一點點地朝茂盛的植被叢拽去。

    眼瞅著這傢伙已經臉色漲紅、呼吸困難,撐不了多久,我忙奔過去幫忙,將手上殘留的一點血,甩在了纏住他的頭髮上。

    那一縷長發就像是被針紮了般,登時就從司機脖頸上鬆開,「嗖」的一下逃進了樹叢中,不見了蹤影。

    我將地上的他拉了起來,輕聲責備道:「讓你別出來,非要出來,這下知道厲害了吧,遇上那種髒東西,單純跑是跑不掉的!」

    他用手按揉著脖頸上的紅痕,尷尬地笑笑:「是是是!早知道就聽你的,老老實實呆在車廂裡了,不過話說回來,為啥去年冬天我能逃得掉呢?」

    我冷哼一聲:「你以為真是自己逃掉的?不過是那女學生的鬼魂,沒想害你罷了!」

    他咂咂嘴:「不管怎麼樣,反正這次都要謝謝兄弟你,要不是你,今晚上我可能就被勒死了!」

    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那玩意已經不見了,趕緊開車載著我們回市裡吧!」

    出租車重新發動起來,朝前疾駛的瞬間,我眼睛的餘光瞥在右側後視鏡的時候,突然從裡面又窺見了那個紅衣女孩。

    登時起了一身冷汗,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緊緊盯視著反光鏡。

    可以看到,她正僵立在後面的水泥路上中央,用一雙陰森的目光望著我們,隨著車子的前行,身影愈來愈小,愈來愈小……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終於回到了燈火闌珊的市區,我心中一直繃著的弦,也算鬆了開。

    下車後,才感覺到肚子空空、咕咕亂叫,與雪兒一起左右瞅了瞅,發現旁邊就是一家飯店,似乎昨天夜裡就是在這兒吃的水餃。

    想起那水餃,尤其是肉餡的獨特香味,我登時就口水直流,拉著她奔了進去,要了兩大盤。

    吃完之後,先前在路上殘留的驚悚也一掃而光,兩人優哉游哉地回到了租住的小樓。

    時間九點,睡覺的話有點早。

    雪兒窩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時不時嚼一塊薯片,慵懶極了,臉上的神色隨著劇情變化,偶爾還大笑一陣。

    心說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有好處,那就是從來不會被煩惱和憂慮困擾。

    雖然我們從老運河回來的路上,經歷的凶險一幕最終化險為夷,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爬上二樓,先去洗手間看了下,瓶子裡的黑狗血還在,又去雪兒的房間檢查了下,黑糯米也擺在床頭櫃上,這才完全寬心。

    對電視上的節目沒有多大興趣,於是回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思忖下午經歷的事情。

    先是河邊的兩具死屍,鼓漲肚子裡的頭髮太過詭異,按照常理難以解釋。

    另外柳樹下方的河水裡,突然湧現的大量頭髮,以及很像我的那張臉,究竟是真實的,還是看花了眼,難以確認。

    再一個,就是回來的路上,那些覆蓋在車窗上的頭髮,到底從哪兒來的,與屍體肚子裡的頭髮,以及柳樹下方突然一現的那些,究竟有沒有關係?

    最後就是三次瞥見的那個紅衣女孩,她到底是誰,會不會就是驅使頭髮襲擊我們的人,或者鬼魂?

    一系列的疑問,讓我頭有點大了,感覺很多問題似乎都有關聯,但卻之間缺少了一條線來串聯,這條線是什麼呢?

    正絞盡腦汁思忖著,忽然覺得背後有點硌得慌,好像床上有個東西。

    側了側身子,用後一摸,竟然是個細繩,拿到眼前一瞅,有點驚訝——是雪兒早上丟失的那條紅繩手鏈。

    頓時一陣奇怪,這東西,怎麼跑到我房間的床上了?

    「吱呀——」

    門突然被推開,雪兒徑直走了進來,嘴裡衝我嘀咕道:「這麼早就睡覺,太沒出息了吧,就不能下去陪我——」

    說了一半住了嘴,目光停留在紅繩手鏈上,表情由晴轉陰。

    我忙呵呵一笑:「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跑到我床上來了,還給你。」

    她接過手鏈瞅了瞅,之後斜視著我逼問道:「老實交代,是不是昨天晚上溜去我房間偷得?」

    我忙使勁擺擺手:「怎麼可能?偷雞摸狗的事,小爺從來不做!」

    她上前一步揪住我的衣領,臉色頗為認真:「那你解釋解釋,昨天晚上我睡覺之前手鏈還在,今早就沒了,現在出現在你手裡,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女鬼拿過來的?」

    我雞啄米似地點點頭:「有道理!有道理,很有可能是其中一隻拿過來的……」

    「有你個頭啊,不是有黑糯米嘛,哪一隻女鬼敢進我房間?再說了,她吃飽了撐的,將這條手鏈專門拿到你床上?!」

    「這可不是吃飽了撐的,而是在提醒我!」

    「提醒你?什麼意思?」雪兒不解地追問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6
25.第25章 睡在一張床上




    我微微一笑:「提醒我京源醫學院的墜樓事件,應該從這條紅繩手鏈開始查起。」

    雪兒的臉上打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條手鏈怎麼會和女生墜樓案樓扯上關係,你是不是太會遐想了?」

    我搖搖頭:「不是遐想,是推測!」

    雪兒一屁股拍在了我床上:「大偵探,那就說說你的推測吧,本大小姐洗耳恭聽。」

    我深吸口氣:「你知不知道,住進小樓的第一晚,你在鏡子裡看見的那張血臉,其實就是第十個墜樓女生。」

    這丫頭聽後,鬆垮的身子立馬繃緊:「啊?那……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就是她墜樓後的面目?」

    我堅定地點點頭:「沒錯!報到那天我專門跳到桌子後面窺視過,卡在桌洞裡、被劃拉得不成樣子的臉,與你描述的鏡中血臉一模一樣。」

    雪兒若有所思,神情由震驚轉為了疑惑:「即便是這樣,那又與我手中的紅繩手鏈有何關係?」

    「殞命的第十個女生魂魄,為什麼會來到我們租住的這座小樓,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條手鏈就是那個女生的,而她以前曾租住在這兒,所以死後陰魂不散,又回來了!」

    「我滴個天呢,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我長呼一口氣,無奈道。

    「你腦子好使,倒是說呀,幹嘛老是繞老繞去反問我?!」她有些委屈地反駁。

    「房東大叔說過,這房子有近十年沒人住了,前天墜樓的女生才多大啊,怎麼會在這兒租住過?很顯然,那手鏈不是她的!」

    「那是誰的?」

    「笨蛋,當然是另一隻女鬼的!」

    說到那隻女鬼,我心裡還是有些驚悸,滴水的長發、蒼白的臉,空洞的眼窩以及嘴角的血痕,詭異生硬的笑意……。

    現在想想也是脊背冰涼、頭皮發麻!

    雪兒不停地頷首:「哦,我明白了,你是說紅繩手鏈是你見到的那隻女鬼的,也是被她放到你床上的?」

    我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樑:「總算是開竅了,你這智商真讓人捉急啊!」

    她輕瞟了我一眼:「你智商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然也不會與我上同樣的大學。」

    我呵呵一笑:「小爺之所以來京源上大學,是另有原因的。」

    雪兒來了興趣:「什麼原因?」

    「算了,與墜樓事件無關的東西,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的主要精力是調查這條手鏈。」

    「從何查起啊?」

    「兩方面,一就是找房東,打聽鬧鬼之前的租客是誰;二就是找英語老師,索要十年前畢業照的拷貝文件。」我耐心地回應道。

    「第一個我還能理解,但是第二個,直接要畢業照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文件?」

    「明天再告訴你,省得說得多了,你這小腦袋瓜消化不了!」我說著伸了個懶腰,躺在了床上,「小爺我要睡覺了,你要是想一起的話,我也不反對。」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嘴裡丟下「流氓」倆字後,徑直地離開了。

    下午的經歷夠折騰,身心都有些疲憊,脫掉衣服關了燈,在床上躺了沒一會,就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過久,迷迷糊糊中,感覺後背有點涼颼颼的,並且時不時被撩撥一下,癢癢的。

    伸出懶洋洋的手去撓,觸碰到脊背上的肌膚有點濕冷,以為是虛汗,抓住毛毯的一角,打算將後面掀開,露出縫隙涼快一下。

    但使了兩下勁,愣神沒有將後面的毯子掀起來,不由得一陣懊惱,轉過身去瞧瞧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邊緣卡在床縫裡了。

    毫無防備之下,一張比紙還白的臉與我面對著面,幾乎貼在了一起,眉下是兩個黑乎乎的窟窿,嘴角殘留著一絲血痕。

    正是先前在洗手間裡見到的那張臉!

    她烏黑濃密的長發,一直延伸到了毯子上,濕淋淋的壓在表面,一擰都能出水,想必這也是我剛才拽不動的原因。

    猝不及防下,看到這麼一張臉在枕邊,與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心差點從嘴裡跳出來,寒毛根根聳立。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三番兩次找我?」我從床上跳下來,指著她大聲質問。

    「咯咯,咯咯……」

    她突然嘴角抽動笑了起來,殷紅的血順著嘴角淌出,陰森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裡格外響亮,也格外聳人。

    我不自覺地退後兩步,借助著窗外透進來的一點光亮,找到電燈開關「啪」的一下打了開。

    耀眼的光芒亮起,房間裡猶如白晝,給了我很大的勇氣。

    回頭朝床上一瞅,卻驚愕地發現,那隻女鬼不見了,只有一張吸了水的潮濕被子,證明她確實出現過。

    大口呼吸了幾下,鎮定下來後,我趕緊開門奔進洗手間,找到裝有黑狗血的瓶子,一瞅,是空的!

    心裡一下子涼半截,看來小樓裡的濕髮白臉女鬼,怨念不是一般的重,黑狗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回到房間後已經沒了睏意,被子濕了也無法再入睡,坐在床上暗自琢磨起來:剛才那女鬼已經找過我兩次了,但似乎並無惡意,難道是要告訴我什麼?

    冷不丁的,腦海裡突然想起紅繩手鏈來,此時在雪兒手裡,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忙快步走了出去,打算瞧瞧她。

    門被從裡面反鎖了,推了兩下沒動,不過這並不能難倒我,用別針輕輕撬了幾下,擰動把手推門走了進去。

    昏暗中,看到雪兒的身影正躺在床上酣睡,呼吸十分均勻,床頭櫃子上的糯米還在,不由得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下樓來到客廳,躺在沙發上眯起了眼,感覺沒有多大會,天就亮了,匆匆去洗手間洗漱。

    雪兒穿著睡衣走了進來,瞥見我之後很意外,打著哈欠:「今天不是週六嘛,你起這麼早幹嘛?」

    說完也不避諱,走進裡間將推拉門一拽,開始了方便。

    等她出來後,我催促道:「別睡了,趕緊洗涮一下,一會去學校一趟!」

    她臉上倦意未消:「怎麼,又去找那個戴眼鏡的英語老師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瞪了她一眼:「她搜尋好了所有摔死的女生資料後,會找我們的,要去的是實驗室,第一個墜樓女孩獨自去過的地方,那裡嫌疑最大!」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7
26.第26章 瓶子裡的小腸




    雪兒來了興趣:「以前看恐怖小說,都會描寫校園實驗樓,說那裡陰氣重,最容易聚集鬼魂,你說這些是不是真的?」

    我哼哼兩聲:「有那麼一點道理,但關聯不大,陰氣的輕與重,主要和位置有關,至於上面的建築,只要風水格局合理,一般沒問題。」

    「嘿,你懂得倒挺多的,並且還會畫符,是不是法師啊?」雪兒難得對我露出欽佩之色。

    「法你個頭啊,你見過像我這麼狼狽的法師嘛,見了冤魂厲鬼,只能用童子尿或者處子血對付,抓緊洗臉吧!」

    說完回了房間,瞅瞅床上濕乎乎的毯子,無奈地嘆口氣,從天窗鑽出去,在天台上晾曬起來。

    「喲~,想不到你十九的人了,竟然還尿床,不會是腎虛吧?哈哈哈,哈哈哈……」

    身後突然傳來雪兒的嬉笑聲,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跟了上來。

    「胡說八道什麼呢!實話告訴你,這是濕髮白臉女鬼留下的,昨晚醒來一轉身,發現與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幸虧找的是我,要是你的話,估計直接就嚇得尿崩了!」

    「呸呸呸!你才尿崩呢,這詞真難聽!」她狠狠剜了我一眼。

    「好好好,算我口不擇言。」我突然也覺得這詞用在女生身上不合適,忙雙手合十道歉。

    「看你這麼可憐,就原諒你了,話說,那隻血臉女鬼已經不見了,為啥濕髮白臉女鬼一直逗留在小樓,是不是看上你了,要與你上演一段人鬼畸形戀?」雪兒得意地調侃起來。

    「這玩笑可開不得,小心她生氣了報復你,實話告訴你,她那張煞白的臉,還有滴水的長發,著實讓人驚悚!」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才不想半夜一轉身,看到一隻女鬼睡在我床上呢!」

    我笑笑:「那就不說了,走吧慕容大小姐,去吃點早餐,之後去醫學院。」

    兩人來到街上,發現學院門口的小吃攤並不多,大抵是週末的原因,有點意外的是,英語老師的母親,那位大媽在出攤。

    過去後要了點稀飯和餡餅以及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大媽依舊非常熱情,嘴裡一個勁地稱讚我和雪兒般配,溢美之詞一個接著一個,令我倆這麼臉皮厚的人,都感覺不好意思。

    匆匆吃完後,逃也似的進了醫學院。

    校園裡人少了許多,顯得頗為冷清,後面的老舊實驗樓就更加寂靜了,甚至於有些淒涼。

    想想也是,這地方味道如此重,除了做實驗哪有多少人願意來,現在進去的寥寥幾個學生,估計是準備考研的學霸。

    我和雪兒朝石窟樣的門洞走去,一邁進門檻,身上登時就多了一層寒意,那肅穆的氣氛和刺鼻的消毒水味,令人不免收斂起鬆弛,嚴肅認真起來。

    實驗樓的正廳當中,有一塊指示牌,表明了各層各室的分類。

    雪兒瞅了一會,轉頭瞥向我:「一共六層四十八個室,我們去哪一間啊?」

    我揚手一指:「第五層的人體標本展覽室,這應該是十年前的那個娟子,準備去面試前,最有可能去過的地方。」

    說完沿著已經被積年累月踩踏,發黑髮亮的階梯朝上爬去。

    一側的扶手髒兮兮的,上面紅漆斑駁,被蟲子蛀出一個個的凹坑來,露出了原木的枯黃色。

    另一側的牆面更是慘不忍睹,起了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白色鼓包,大抵是常年處於潮濕環境的緣故。

    空氣中的福爾馬林味十分濃烈,我和雪兒堅持了一會,實在忍不住,只好用衣袖摀住口鼻。

    好不容易來到了五層,找到右側的標本室進去一瞅,比我們料想的要大,足足有三百多平米。

    裡面縱橫交錯著很多木架,格子裡依次擺放著人體的各個器官標本,有些是模型,但大部分是浸泡在瓶子裡的真實血肉。

    五臟六腑大都微微膨脹,並且表面煞白,就像是塗抹了一層粉,還有一部分比較奇怪,也許是剛放入不久的緣故,佈滿了網狀的鮮紅血管。

    這些倒還沒什麼,雖然有點不適,但只要不去聯想,看上去與一些動物的沒什麼兩樣,當成猴子的就行了。

    不過,有幾個瓶子裡的東西,看了後絕不願意再看第二眼,那就是帶著胎盤的嬰兒以及人的頭顱。

    可能是浸泡的緣故,那些白色嬰兒的頭非常大,與纖瘦的身體和四肢嚴重不符,最令我感到不得勁的是,他們那微閉的眼睛。

    細小的縫隙裡,透露出黑色的目光,似乎包含著怨恨,為什麼要把他們封在玻璃瓶裡,並且用藥水浸泡著!

    盯著那些嬰兒標本看了一會,心裡毛乎乎的,總有一種錯覺,他們似乎還沒有死透,亦或者說有靈性!

    再說那些頭顱,全是帶著皮肉的人頭,大都五官都不怎麼正常,不是缺少就是錯位,想必是出過車禍。

    僅有的幾顆完整頭顱,臉上滿是皺巴巴的褶子,就像帶了一層大號的人皮,又進了水的感覺,應該是自然死亡的老者。

    青年並且完整的頭顱很少見,因為那樣的的遺體,器官大都可以進行捐獻,製成標本的機會微乎其微。

    幾個學生正在一些標本前,仔細觀察並記錄著什麼,一副投入認真的樣子。

    現在人多,並且是大白天,所以,即便我和雪兒對一些器官不適,但並沒有太大的驚懼之情,順著夾道,一排排參觀起來。

    左轉右拐了一陣,覺得身後太過安靜,回頭一瞅,雪兒這丫頭不知道去哪裡了,趕緊尋找起來。

    穿過了幾排木架,終於看到了她,正呆立在一個碩大的瓶子前,聚精會神觀察著裡面的東西。

    我心裡一陣納悶:這丫頭難得如此全神貫注,到底是什麼器官這麼吸引她呢?

    悄悄挪過去一瞅,瓶子裡裝著的是人的小腸,彎彎曲曲一大灘,雖然瓶子有四五十公分高,但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看了兩眼,覺得沒什麼特別之處,打算催促雪兒離開,但也就是轉頭的一剎那,餘光掃見了一絲異樣。

    瓶子裡面曲曲折折的小腸,似乎蠕動了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7
27.第27章 中了邪




    忙將目光轉回到瓶子上,卻發現裡面的小腸靜止著,看不出絲毫的移動。

    心裡犯起了嘀咕: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眨了眨眼睛,再次瞅去,發現盤曲的小腸沒有動,但是表面卻出現了一隻半透明的眼睛,正盯視著我詭笑。

    渾身一顫,向後退了兩步,肩膀一下子靠在了後面的木架上,差點將另一隻瓶子給撞歪。

    忙轉身扶住,低眼一瞥的瞬間,又驚得渾身一個顫慄——手捧住的瓶子裡,泡著一顆腫脹的眼珠子,比乒乓球還大!

    縮回雙手,深吸口氣恢復鎮定後,也反應了過來,剛才看見的小腸表面的眼睛,其實是後面的這顆,投射在玻璃上的虛像。

    我的魯莽驚擾了周圍的一些學長學姐,全都轉過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大抵是覺得我這個新生,被標本嚇破膽了吧。

    但獨獨雪兒,目光仍緊盯著那隻瓶子裡的小腸,對我製造出來的聲響充耳不聞。

    我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先朝兩側揚了下手,對打攪的學長學姐們致歉,等他們的目光移開後,忙上前兩步去拽雪兒:「別看了,走吧!」

    但這丫頭的身體就像是定住了般,沒有動,也沒有理會我,目光依然聚焦在瓶子上,瞪大的眼珠子都有些突出來。

    非但如此,手臂忽然用力一揮,擺脫了我,慢慢湊向木架上的瓶子。

    裡面的小腸太過詭異,決不能讓雪兒觸碰到,哪怕是外面的玻璃,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時揚起另一隻手,給了她一記響亮耳光。

    「啪——」

    周圍那些學長和學姐們,聽到動靜又將目光聚來,充滿了好奇和玩味。

    雪兒徹底清醒了過來,用手捂著漲紅的半邊臉,對我嗔怒道:「你幹嘛打我?知不知道,從小到還沒有人打過我呢?!」

    我先是掃視了眼圍觀學長學姐,之後小聲回應道:「這裡人多,出去再說。」

    這丫頭雖然肚子裡有火氣,但還算有大局意識,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跟著我走出了標本展覽室。

    下樓出來後,開始厲聲追問:「現在沒人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理由了?」

    我深吸口氣:「剛才你中了邪,不僅眼睛一直盯著玻璃瓶裡的腸子,而且還要用手去觸碰,完全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

    「啊?」雪兒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真的?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要是記得,就不是中邪了!」我長呼口氣,「總而言之,那瓶子裡的小腸有些怪異,以後想辦法打聽下來歷——」

    「上官浩宇!」

    正與雪兒聊著,忽聽得有人喊我,聲音有幾分熟悉,轉身一瞅,竟然是眼鏡英語老師。

    她快步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本硬面的文件夾:「正打算找你呢,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對了,你們倆怎麼會從實驗樓裡出來?」

    雪兒這丫頭,不等我開口就搶著回應:「上官說,實驗樓是第一個死亡女生單獨來過的地方,嫌疑最大,所以……」

    她終於看到了我瞪視的目光,聲音逐漸小下來,最後關上了嘴巴。

    英語老師輕輕一笑:「怎麼上官,你現在做什麼連我都瞞著啊?」

    我忙使勁擺擺手:「不不不!哪能呢?只是很多事情剛開始,還沒有成果,不好意思向您匯報!」

    她扶了下眼睛,哼笑一聲:「行了,別貧了,就你那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我有點愕然:「你知道?」

    她臉上依舊掛著笑:「放心好了,老師是不會阻攔你調查的,只是,千萬要小心,尤其是要保護好雪兒!」

    我望著她囑咐的目光,厲聲承諾道:「一定會注意的,絕不會讓雪兒成為下一個!!」

    她點點頭:「老師相信你。」說完將手裡文件夾遞給我。

    我接過打開後粗略翻看了下,竟然是這十年來所有摔死女生的檔案,以及她們的照片,心中頓時陣陣感激。

    一把攥住她的手「老師,謝謝你,有了這些,我一定能查出墜樓事件的真相,終止死亡規律的繼續!」

    她臉色有些微紅,尷尬地笑笑:「老師相信你,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用力抽起了自己的手指。

    我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鬆開她的纖纖玉手:「對不起,我……」

    她莞爾一笑:「沒事,老師知道你剛才有點激動了。」說完欲轉身離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揚手喊住:「等一下,還有個事想請您幫忙,畢業照——」

    「畢業照在裡面啊!」她指了指我手裡的文件夾。

    「我知道照片在裡面,但我想要一份底片,或者說圖像的原始數碼。」

    「哦?」英語老師愣了下,但並沒有過多詢問,「我去問問以前的相機持有者,儘量幫你拷貝一份吧。」

    說完匆匆離開了,留下一個窈窕而又落寞的身影。

    「咳咳!咳咳!」

    雪兒使勁清了清嗓子,「熟`女老師都走了,你還痴痴傻看什麼呢?!」

    我回過神,瞥了眼手裡的文件夾:「照片已經有了,該去找房東大叔問幾個問題了。」說完徑直朝校外走去。

    雪兒緊跟其後,追問不已:「你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那瓶子裡的小腸標本,究竟有什麼怪異的?」

    「不經意間,發現它動了一下,好像是活的一般,而且透著一股子怨氣,其它的也說不上來,你當時眼睛一直盯著它,還要用手去觸碰。」

    「啊?那……那它是不是邪靈?晚上會不會去找我呀?」雪兒嚇得臉有點發青。

    「有我在,把心放到肚子裡吧,何況你房間裡不是還有糯米嘛,也能擋一擋的!」我寬慰道,其實心裡也沒有底,那瓶子裡的小腸標本,太過邪乎。

    重新回到小樓,假著索要電卡的名義,將房東大叔騙了過去。

    見到他之後,我直接將娟子的照片丟到桌子上,開門見山道:「大叔,你跟我說句實話,十年前,這姑娘有沒有在你這裡租過房子?」

    房東大叔對我的問話有些意外,但沒有急著反問,而是拿起照片盯視了片刻,隨即語氣篤定道:「沒有!」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7
28.第28章 他才是十年前的租客




    我有些失落,又將所有墜樓女生的照片攤在他面前:「那你再看看這些,有沒有曾經租住過小樓的?」

    房東大叔將桌子上的女生掃視了一遍,堅定地搖搖頭:「沒有,沒有一個是我的房客!」

    從他的神態和語調能夠看出,並沒有說謊,應該是沒有將房子租給過任何一個殞命女生。

    這結論令我有些失望,意味著十個摔死的女生,跟我和雪兒租住的這座小樓,沒有半毛錢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那頭朝下墜樓女生的魂魄,之所以在洗手間鏡子裡浮現,或許真是一個偶然。

    而與我打過兩次照面的白臉濕髮女鬼,很可能是與墜樓事件無關的鬼魂,而她放到我床上的紅繩手鏈,也與醫學院沒有絲毫關聯。

    如此一來,所有的推測和線索全都作廢,需要重新搜尋能扯出整件事情的線頭!

    我長嘆口氣,頹然地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苦苦思索起來:應該從哪兒開始呢……?

    「咿~」

    正當我陷入懊惱與疑惑的時候,對面的房東大叔突然發出一道驚奇聲。

    睜開眼睛坐直身子一瞅,他手裡正拿著一張照片仔細審視,眼睛裡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有了意外發現。

    我站起來繞到他後面一瞥,竟然是英語老師的那張畢業照,禁不住好奇地詢問:「大叔,這照片有什麼特別嗎?

    他拿起旁邊的圓珠筆,指著坐在前排的一個中年人:「是他!十年前租住小樓的人是他!」

    這話令我十分驚訝,因為中年男子也是我比較好奇的人,昨天中午在英語老師家裡,我就是被他所吸引。

    確切地說,是被他手腕上戴著的一個小東西所吸引,十分像雪兒在床縫裡發現的那根紅繩手鏈,但由於照片比例太小,不能確定,也有可能是電子錶。

    所以,我今天才讓英語老師幫忙,尋找照片當初的原始數碼,想要放大後驗證下,究竟是與不是。

    如果真是紅繩手鏈,那一切就峰迴路轉了,說明先前的推測方向沒有錯,墜樓案與小樓裡的濕髮女鬼有關,只不過,她不是十個女生之一!

    雪兒也圍了過來,盯著看照片看了片刻,嘴巴大張:「租客怎麼是個中年男人?難道他與醫學院的——」

    我趕緊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打斷道:「別說沒用的話了,趕緊去給大叔倒一杯水!」說完眨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多嘴。

    這丫頭瞪了我一眼後,揉著肩膀非常不情願地去倒水了。

    我瞅著照片上的男子,再次向房東求證起來:「大叔,你確定十年前租你房子的就是這個人?」

    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點憤怒:「就是他,這傢伙租住小樓一年有餘,後來不知道什麼願意,突然就退租了,也是——」

    他說了一半戛然住嘴,偷偷瞥了眼我和雪兒後,沉默下來。

    我砸了下嘴,替他繼續講道:「也是從那之後,這小樓就開始鬧鬼,後面的人租不了幾天就退房,所以荒廢了近十年!」

    房東大叔嘴唇哆嗦了下:「你們……你們知道了?!」

    我微笑著又坐回了他對面:「住在這裡的第一天夜裡,我們就知道鬧鬼了!」

    他臉色有些複雜,掏出煙點了一根,猛吸了一口後反問道:「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繼續住在這兒,不搬離?」

    我將雪兒端過來的茶水,一杯放到他面前,一杯捧在手裡呷了一口:「小樓如此寬敞,房租又便宜,我們為什麼要搬走?」

    房東也小抿了一口茶水:「你們難道不怕?」

    「有啥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上官可是懂一些驅鬼之術!」

    雪兒搶著回應道,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的沙發扶手上,軟軟的側臀,蹭著我的臂膀,非常撩撥情趣。

    「哦?原來如此!」房東大叔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隨即朝我拱手客氣道:「這樣的話還要拜託上官小法師了,幫我驅走小樓裡的鬼魂。」

    我深吸口氣,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雪兒柔軟的後臀上移開,謙遜地笑笑:「大叔嚴重了,一定會幫你解決掉這件事的,權當補充的房租!」

    他尷尬極了:「別提了別提了,你們租房時,我沒有實情相告,心裡也很慚愧,只要不再鬧鬼,房子給你們免租一年。」

    我本想拒絕,但雪兒倒是大方地搶著接受了:「那就一言為定!」

    送走了房東大叔後,我盯著她質問:「你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啊,咋這麼愛佔便宜呢?」

    她將下巴高高揚起:「一位哲人說過,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當然要虔誠遵守嘍,何況,免除一年房租,也是房東自己說的,沒人脅迫他。」

    我無奈地嘆口氣:「你還真不愧是商人的女兒,處處都想著投機和利益,告誡你一句,世上最重要的是人情和健康,佔小便宜遲早會吃大虧!」

    她哼了一聲:「別給我講大道理了,說得好像你不佔我便宜,白住這兒一樣,還是想想怎麼驅走小樓裡的女鬼吧!」

    這話倒是對,忙拿起畢業照遞給她:「你不是有電腦嗎,查一查剛才房東指認的租客是哪位老師?現在還在不在我們醫學院任教?」

    雪兒在她那台蘋果筆記本上敲了半天,之後驚訝道:「喲,這是我們醫學院的副院長,也是我們臨床醫學系的教授——胡遠之!」

    聽後我忙跳了過去,仔細一對比,發現校園名師一欄第二位的教授,確實是照片上的中年男子。

    但歲月不饒人,如今的他老了許多,兩鬢斑白,額頭上也滿是皺紋。

    確認之後,我之前的懊惱一掃而光,重新有了信心,忍不住嘀咕起來:「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雪兒瞟了我一眼,好奇極了:「上官,你是不是明白了什麼,快告訴我?」

    我故意賣起了關子:「那怎麼能行?萬一你要是透露給了那個叫小雅的丫頭,讓她率先破案,我豈不是要幫你們倆洗一年的襪子?」

    「真小氣!」

    她先是藐視了我一陣,隨即安靜下來,但幾秒之後猛一拍大腿,「哎呀!我知道了!」

    我被嚇得一哆嗦,恢復鎮定後狐疑道:「別一驚一乍的好不,你知道什麼了?」

    「一定是十年前胡教授租房子包養了娟子,後來玩膩了殺人滅口,然後偽造成跳樓自殺的樣子,但娟子的陰魂不散,變成厲鬼開始報復!

    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人面獸心的畜生,竟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我一定要揭發他,讓他身敗名裂,接受應有的懲罰……」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1:57
29.第29章 高清大片




    我仰望著唾沫橫飛的雪兒,一直等她發洩完才敢開口:「大姐,你是憑什麼斷定胡教授包養了娟子,並且殺了她的?」

    她嚥了幾口唾沫,用手在我面前胡亂比劃著:「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嘛,他十年前租過這裡的房子,並且娟子也是十年前死的,之後醫學院每年都會有女生摔死!」

    我無奈地長呼口氣:「你說的這幾點都沒錯,但相互之間有必然聯繫嗎?根本沒有!至少目前沒有證據表明它們之間有邏輯關係。」

    雪兒的臉色有點尷尬,小聲道:「不是這樣的呀?那……那我是不是冤枉胡教授了?」

    我有些謹慎:「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覺得他一定有問題,但應該不會和娟子扯上關係,一來那丫頭臉色黑紅,並且有男孩性格,很難被人包養,除非胡教授口味比較重。

    二來她和我們英語老師關係比較好,要是真和胡教授有一年多的不清不楚關係,不可能瞞得了她。」

    「那如果英語老師知道他們的關係,為了替閨蜜保守秘密,沒有透露給任何人呢,包括我們倆?」雪兒反問了一句,也是一種可能。

    「所以,等下次見到英語老師時,要問清楚這件事。」我說完打了個哈欠,躺在沙發上眯起了眼睛。

    昨天晚上被白臉女鬼嚇了一跳,下半夜根本沒睡好,需要補一個回籠覺。

    雪兒有點不樂意,將我又拽了起來:「現在連中午都沒到,你睡什麼睡!陪我聊會天、看會電視!」

    我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沒興趣!」說完繼續躺下。

    這丫頭將嘴巴湊到了我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弄得我有點癢,聲音嗲嗲道:「要不要一起欣賞下愛情動作片呢,日本的哦?」

    我聽後立馬沒了睡意,忙一咕嚕爬起來,盯著她質問道:「你……你說什麼呢?難道……難道你看過?!」

    她笑得花枝亂顫:「你猜!」

    我心裡七上八下起來,難以從她的笑容裡得到判斷,喉嚨裡就像卡了一根魚刺:「猜……猜不出來!」

    她抬手一指桌子上的電腦,眼神挑逗道:「裡面的E盤裡,還存著一部非常經典的、高清的大片,你要不要看看?」

    我有些震驚,雖然覺得這丫頭大大咧咧,又追逐潮流,但實在沒想到竟然在大學之前,就看過那些我只在狐朋狗友嘴裡聽過的影片。

    我擺出一副君子的姿態:「小爺才不看那些東西呢,影響健康,奉勸你也——」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拉到了電腦前。

    這丫頭點開E盤後,裡面果然有一個電影文件夾,打開後將鼠標移到一個日本名字的空白圖像前,壞笑道:「雙擊看看,一定讓你血脈僨張,興奮不已!」

    偷偷瞥了眼旁邊的她,心說既然你都不害羞,我還矜持什麼,看看就看看,說著點擊了兩下鼠標,目光緊緊盯著屏幕。

    聚精會神地盯了兩三秒,沒在黑漆漆的播放器裡發現任何畫面,硬要說有的話,也只是我和雪兒的鏡像。

    心中頓時升騰起陣陣疑惑:「怎麼回事,難道本就一無所有,是一個空文件?」

    「吱——」

    冷不丁的,一道尖銳的摩擦聲驟然響起,幾乎要刺穿我的鼓膜。

    與此同時,屏幕亮了起來,一個濃密長發垂在前面,蓋住了整張臉白衣女子,掙紮著從電視裡竄了出來!

    顫抖的手指拚命地朝前伸著,那感覺,就像是要從電腦裡鑽出來一般,著實將我嚇了一跳,踉蹌著後退兩步。

    「哈哈哈,哈哈哈……」

    雪兒轉過身子衝我大笑起來,嬌軀前仰後合的,得意的臉上差不多只剩一口大張的嘴巴。

    我知道,又被這丫頭耍了,電腦裡存的雖然是島國電影,但卻不是什麼愛情動作片,而是著名的恐怖片——午夜凶鈴。

    心裡窩著一團火,用手指著她恨恨道:「你過分了!過分了……」

    這丫頭止住笑,雙手叉腰衝我反駁起來:「我又不是下水道,過什麼糞呀?」

    我擰住她的耳朵,認真地數落道:「少給我插科打諢,記住,以後別開這種無聊玩笑,小心我揍你!」

    她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是你自己太色了,一心想要看島國片,不對,應該是太愚蠢了,才會上當,嘻嘻,嘻嘻……」

    我冷哼一聲:「有一位哲人說過,人不好色,天誅地滅,小爺我也是血肉之軀,芸芸眾生之一,對那種事感點興趣不為過!」

    她聽後忙護住雙胸,神色緊張兮兮道:「原來你真是色狼啊,以後不准進我房間了,否則……」

    我沒有搭理她的表演,哼笑著坐回到了沙發上,被這麼一折騰也沒了睡意,拿起墜樓女生的資料瀏覽起來。

    英語老師給我們的,除了照片還有她們的檔案,以及殞命的一些描述,第一個和第二個已經知曉,第九和第十個也知道了,所以從第三個女生開始。

    這名女生叫沈夢,從照片來看明眸皓齒、膚色白皙,是一位大美女,應該能算得上醫學院的校花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在春暖花開的三月裡,大早上的,從操場對面的一棟教學樓頂跳下來了。

    當時醫學院要求比較嚴,大一的新生需要做早操,所以上千人目睹了這一不幸事件,驚嚇之下,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也是從那時開始,醫學院取消了早操制度,但為了學生體質,將每週一節體育課,改成了兩節。

    那些目睹慘狀的新生,也是在醫學院上了大半年課,之所以被嚇破膽,是因為這名叫沈夢的女生,死得太過恐怖。

    跳前,在六層的樓頂脫掉了外套和褲子,只穿著紅色的內衣,之後伸展四肢,仰望朝霞。

    默立了幾十秒的時間,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以及一些老師的大聲呼喊下,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但之後卻沒有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上,而是在半空中,被縱橫的幾根電線勒住了脖頸,像盪鞦韆一樣在空中飄了大半個圓。

    老舊電線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其中一根的外皮破裂,裡面的銅絲接觸在了她的脖頸上。

    頓時,空中的她一陣痙攣與顫抖,緊接著就身子筆挺,僵硬了。

    但一切並沒有到此結束,隨後,所有圍觀的人都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並且眼睜睜看著一個嬌美的雪白軀體,變得黑紅、變得萎縮……

    到最後,只剩下一塊足球般大小的肉瘤,順著電線滑落下來,「啪嘰」一下摔在了水泥地面上,猶如爛泥一樣,黏糊糊得一大灘!

    不過怪異的是,兩顆眼珠子竟然沒有被燒糊,而是濺了出來,在地上不停彈跳著,盯視著圍觀她的所有人,充滿了怨恨,聳人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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