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43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20.第120章 黑色風衣

     走出醫院後,發現夕陽西下晚霞滿天,景色宜人極了,秋風徐來,胸口舒暢了不少,大抵是在醫院裡呆了三四天,太過壓抑了。

    街道的對面就有很多飯店和餐廳,過了馬路後,雪兒每走幾步就衝我建議:「這家吧,裡面挺乾淨上檔次的。

    那家吧,裡面那麼多人菜餚一定好吃,要不去前面的咖餐廳吧,吃點西餐也別有一番情調……」

    我一直搖著頭,直到看見自己早就盤算好的地方才停下,用手一指:「就是這家了,不用顧忌,進去使勁吃,小爺我買單!」

    雪兒扭過頭一瞅,頓時下巴都要掉下來:「我去,上官浩宇,你能不能別這麼吝嗇,請我吃個飯竟然還是麻辣燙!」

    我竊笑起來:「知足吧你,能吃麻辣燙就不錯了,你沒看新聞麼,很多女孩為了吃一碗六塊錢的麻辣燙,連身體都奉獻出去了!」

    她雙手一叉腰:「怎麼著,難道還想讓我也失身感謝你呀?」

    我謙遜地擺擺手:「那倒不至於,說好了是請你的,咱不能太小氣講條件!」說完推門而去,進去一瞅空間還挺大,擺放了二十來張小木桌。

    也許是還沒有到飯點的緣故,食客並不是特別多,只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坐在靠窗位置,要麼就是一些形單影隻的女學生。

    雪兒也跟著進來了,在櫃檯前要了一大堆青菜和肉丸,幾乎將架子上擺放的種類全要了一遍,打算狠宰我一頓。

    輪到我點菜的時候,直接替我向服務員嚷道:「他不要辣的,也不能吃麻的,湯汁中的調料太多,同樣不能要!」

    我有點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大姐,這不要那不要的,你讓我吃啥呀,吃碗嗎?小爺我可沒有鐵齒銅牙。」

    「我這是關心你,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不應該吃太刺激的食物。」說完轉向一臉蒙然的服務員,自作主張道,「給他來點開水煮青菜就行了!」

    這丫頭,與其說是關心我,還不如說是報復我!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雪兒拿出手機玩耍起來,我則目光四下掃視,想要看看是否會有可疑的人出現。

    選擇請雪兒吃麻辣燙,其實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捨不得錢,關鍵通過分析,得出被殺的單身女性,都很年輕,從事的工作都是一些普通的職員,包括那個富家千金。

    而且她們社交面並不廣,很少參加聚會之類的活動,對於這樣的女生,經常光顧的地方可以排除電影院、高檔飯店咖啡館,甚至於大部分娛樂場所。

    所以能夠總結得出來,凶手作案選擇的對象,十有八九喜歡小吃,或者消費能力只能吃小吃,而麻辣燙可是首選。

    我知道,這樣只是一個概率的分析,先不說思路對不對,即便真是這樣,全市有數以千家的小吃店、麻辣燙店。

    凶手會去哪家、什麼時候去,都很難說,何況還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因此,碰見的可能比中彩票還小。

    但概率再小也是有,平時多注意一下的話,說不定就能走狗`屎運,這比喻似乎有點噁心,正準備吃飯呢,應該說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可能。

    四下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這時候服務員也將麻辣燙端了上來,一瞅驚住了。

    我只有一碗焉巴巴的菜葉子,就像是摘了幾片生的,用手搓揉了幾下就放進來了;而雪兒那丫頭,點的菜和肉太多,足足用了人家三個碗,並且裡面五顏六色、湯汁飄香。

    這丫頭煞有其事地對我道:「吃吧,綠色健康純天然!」

    我用筷子夾著菜葉,送進嘴裡一嘗,發現廚師還真是聽了雪兒的吩咐,完全就是用開水煮的,一點味道都沒有,包括鹹味,吃在嘴裡味同嚼蠟。

    吃了幾口後,實在難以下嚥,打算讓服務員再好好做一份送過來,但也就是轉頭的瞬間,視野裡有個黑色的影子讓我覺得很突兀。

    仔細一瞅,發現在櫃檯旁邊角落的一張桌子上,正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的年齡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穿著深藍色的小西服和齊膝裙,很像售樓小姐。

    而那個男的,就是剛才吸引我的黑影,看不清面容,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風衣,並且帶著連衣帽,不是耍酷的話,就是刻意遮掩自己的相貌。

    稍微一分析,後一種的可能更大,他所坐的位置十分偏僻,一般人不會注意到,而且頭頂上面正好處於攝像頭的監控盲區。

    「喂喂,你面無表情地看什麼呢?」

    雪兒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不解地質問起來,聲音十分響亮,吸引了一些食客的注意,紛紛扭過頭來張望。

    我緊張極了,擔心那個風衣男子也會看過來,但他與對面的女孩交流得十分投入,沒有被雪兒的聲音驚擾到。

    我回過頭來,瞥了一眼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壓低聲音命令道:「小點聲,有情況。」

    她聽後伸長了脖子,朝我方才探視的地方張望,嘴裡嘟囔著:「有什麼情況啊,我怎麼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我有點慍怒,瞪視著她一字一頓道:「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能不能安分一點?!」

    這丫頭見我真有點生氣,忙老老實實地坐直了身子,埋頭吃起碗裡的麻辣燙,但還是忍不住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呀,你究竟發現了什麼?快點告訴我,都急死了!」

    知道這丫頭的性格,不告訴她的話會沒完沒了地追問,何況以後還需要她幫忙,於是提醒道:「你看看櫃檯旁邊的桌子,有沒有覺得那個男的很特別?」

    這丫頭偷偷朝那邊掃了兩眼,對我一臉興奮地回應道:「你是說那個穿風衣的男子嗎?確實很特別,特別得帥氣!」

    我一愣,第一反應並不是斥責這丫頭的花痴,而是充滿疑惑,小聲追問道:「你怎麼判斷出他長得帥的?他不是帶著連衣帽嗎?」

    這丫頭頗為得意,用手指了指風衣男子旁邊的窗戶:「玻璃上有他的側影啊。」

    仔細一瞅還真是,隨著夜幕降臨,風衣男子的側臉在黑色的玻璃上呈現,輪廓分明、膚色白皙,長得應該不差。

    不過玻璃畢竟不是鏡子,而且看到的又是側臉,所以還是無法知道他的具體相貌,只能判斷出來二十來左右,比較瘦削『帥氣』。

    如果這傢伙真是要找的凶手,那他對面的女孩可就危險了!

    正盤算著如何過去窺視下他的長相,沒想到那傢伙似有警覺,對一起吃飯的女孩說了句什麼,兩人匆匆付錢出門而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21.第121章 冥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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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能放過這個絕佳機會,即便腹中空空餓得難受,也顧不上再吃任何東西,忙起身朝門外奔去。

    一定要確定下,那個風衣男子究竟是不是要找的凶手,如果是,那就走大運了!

    「喂喂!你要去哪裡?」後面傳來雪兒的質問聲。

    「你在這兒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頭也顧不上回,直接對她丟下這麼一句。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身後除了雪兒的執著話語,還有腳步聲響起,看來這丫頭是擺脫不了了,隨她吧,現在追人要緊,沒時間規勸。

    「等等,你們兩位還沒有給錢呢?!」

    與雪兒兩人剛打開店門,還沒有邁出去,就被一聲厲喝聲制止了,回頭一瞧是個女收銀員,正目光犀利地盯著我倆。

    我急著出去追那個風衣男子,於是對女收銀員提議道:「待會回來再給錢,反正點的麻辣燙基本上沒吃。」

    誰知道人家根本不給面子,靚麗的臉上露出凶狠表情:「不行!麻辣燙已經給你們做了,並且端了過去,就算一筷子不動一口不吃,也要付錢,成本在那兒呢!」

    「沒說不給錢,但是我們現在有急事,待會回來再給,保準一分不少!」

    「那也不行,出門之前就必須先結賬,否則你們要是沒錢的窮鬼,轉吃霸王餐的,出門跑了怎麼辦?」女服員一股蔑視的神態。

    雪兒用手一指她:「嗨~,你給誰擺臭臉呢?說誰吃霸王餐呢?信不信姑奶奶扇死你?」說著直接跳了過去,就要動手。

    我見狀趕緊過去拉住她,邊從錢包裡掏錢,邊詢問那女收銀員:「多少錢?」心裡很窩火,早知道這麼麻煩,不如先給錢了,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四十!」女收銀員一副高高在上的獲勝者姿態。

    「給,不用找了。」說著我給了張五十的,也不想浪費時間等著找零錢,忙朝門口奔去。

    「必須找!」雪兒倒是沒動,在後面等著,但我還沒出門呢,就聽到這丫頭在後面發起了火,「小婊`子,你給我找冥幣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欠收拾?!」

    緊接著是一陣打鬥聲,還有碗碟的稀里嘩啦摔碎聲,不能不管這丫頭,所以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跑到櫃檯前將她和那個女收銀員拉開。

    那女收銀員也是,見自己的人已經上來了,從剛才的一副柔弱少女模樣,瞬間變成了潑辣老嫗。

    指著雪兒大聲斥責起來:「你才是婊`子,滿嘴說胡話的陰險婊`子!誰給你紙錢了,少誣賴好人!」

    我雖然知道雪兒刁蠻,但絕不是無中生有的不講理者,先是用手一指那個女收銀員,讓她閉上嘴巴,隨後詢問起雪兒:「到底怎麼回事?」

    這丫頭仍舊火氣未消,一副隨時就要重新進入戰鬥的神情,將手裡的錢舉到我面前:「你看,這就是那濺貨的素質!」

    我一瞧,她手裡的十元鈔票雖然做的很逼真,但不難認出是一張冥幣,心裡也有些窩火,轉向女收銀員還有店裡的其他員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把我們當死人對代嗎?!」

    這時候,很多食客也圍觀了過來,並且開始小聲地議論,能聽得出來,輿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女收銀員的氣勢有些消減,結結巴巴地回應起來:「什……什麼怎麼回事,我……我怎麼會知道?

    這錢是上一位客人給的,一共二十,我放在抽屜裡的最上面,整理都沒整理,直接拿了一張找給她的,怎麼可能是冥幣呢……?」

    「藉口,如果是別人給你的,你一個收銀員能辨認不出來?別想把責任推卸掉……」

    我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上一個付錢的客人,似乎就是那個黑色風衣男子,想到這裡忙攔住又要發火的雪兒,指了指抽屜對女收銀員催促道:「打開看看,另一張錢有沒有問題?」

    女收銀員邊拉抽屜,邊小聲嘀咕道:「不會有問題的,我收錢的時候沒有感覺出異樣,啊——」說著說著突然打叫了一聲,臉上失魂落魄。

    上前一步向抽屜裡一瞅,果不其然,裡面最上面的那張十元鈔票,與雪兒手裡的一模一樣,也是一張冥幣。

    看到這裡我明白了,冥幣是那個風衣男子付的,看來他的確有問題!沒時間耗在這裡做無用的辯論,我拉著雪兒朝門外奔去,希望還能追上他。

    沿著他和那個女銷售員所走的方向,快步奔跑,街上華燈初上人來人往,肯本就看不到他們的半點影子。

    奔波了十幾分鐘,來到一片相對偏僻的路段,車和人都比較少,左右瞅了瞅發現是一處拆`遷的老舊居民區,與雪兒一起大口粗喘了會,決定原路返回。

    「救我……」

    歇了一會,正欲起身離開,忽聽得旁邊的一條胡同深處,傳來似有似無的呼喊聲,好像是個女孩發出的。

    頓時一個激靈,想起與風衣男子一起的那個女孩,不由得擔憂起來,忙快步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奔去,對後面的雪兒叮囑了句:「別跟來了,在這兒等著我!」

    這丫頭即便是不願意,但也沒轍,因為胡同裡很昏黑,幾秒的功夫就看不到我的人影了。

    可能是由於搬遷的緣故,地上丟棄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好幾次都差點絆倒。

    奔跑了一陣後,我停了下來,因為方才只聽到一聲呼喊,而且若有若無,辨析出來的位置就是這一帶。

    胡同裡安靜極了,沒有一絲風,氣氛把人壓抑的喘不開氣,走在裡面就像是走在一條地下墓道里,除了我的腳步聲就是沙沙的落葉響,不過這更顯得死寂瘆人。

    仔細想想,現在不過晚上八點左右,但在胡同裡奔跑的這一路,沒有遇到半個人影,連老鼠和野貓也沒有碰到。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沒有喊叫,輕輕邁著步子朝前挪動,同時借助著天際的幾顆星辰,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兩側,時刻保持警惕。

    其實除了黑越越的圍牆和房子輪廓外,以及高聳的楊樹外,也看不清什麼了。

    不一會,發現前面幾米處有一路口,正欲上前,剛邁了兩步就止住了,因為發現牆壁的拐角處有一塊隆起,好像是藏在後面人,不小心露出的胳膊肘。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22.第122章 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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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輕屈膝蹲下身子,手指在地上劃拉起來,摸到一塊磚頭後背靠著牆壁,悄無聲息地朝前挪動,打算給藏在拐角後面的那傢伙一個突然襲擊。

    一步,兩步,三步……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距離他已經不足半尺,能夠看到他穿的衣服是一件黑色風衣,料想應該就是先前要追的傢伙。

    這傢伙的姿勢始終沒有變,露出來的胳膊肘也沒有收回去,看樣子是沒有察覺到我的靠近,一切都比較順利,在按照我的設想進行。

    深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了手裡的磚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出去,之後照著他的身子狠狠砸去。

    「啪——」

    磚頭拍在了風衣上,癟癟的,之後又在慣性的作用下砸在了牆壁上,發出一聲脆響。

    整個人頓時愣住了,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是一個圈套,根本就沒有人,只是一件用來偽裝的風衣而已,不好,有危險!

    「嗖嗖嗖,嗖嗖嗖……」

    剛發現這一點,一陣飛掠聲就驟然響起,擦破空氣朝我襲來,看不到方向,只能根據聲音和直覺來判斷,忙將身子朝後翻去。

    空翻的時候,衣服被幾根鋒利的鐵釘穿了過去,擦著汗毛涼涼的,還有幾根,貼著鼻尖和頭髮掠過,帶著一股殺氣。

    鐵釘的力度非常迅猛,「啪啪啪」地刺進了磚頭牆裡,剛剛要是被刺中的話,估計身上就多了幾個窟窿。

    落地後心說好懸,得虧剛才反應的快些,並且動作敏捷,要是再慢一點,哪怕半秒鐘的話也會中招。

    想到這裡不由得一計湧上心頭,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慘叫一聲仰躺到地上,之後抽搐了幾下保持靜止,希望這招假死能夠騙住躲藏著暗處的那傢伙。

    胡同裡寂靜無聲,躺在地上一直等了幾十秒,也沒有見風衣男子出現,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猜疑:難道說他已經離開了?

    看來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了,要是沒走的話應該早就出來了,打定主意準備爬起來,但剛要直起腰,突然聽到了一陣響聲。

    「咔嚓,咔嚓,咔嚓……」

    這聲音有點獨特,不是很沉重也不是很響亮,但卻非常清脆,應該是——乾枯樹葉被踩碎的聲音,對,就是這種!

    看來是風衣男來了,我重又保持一動不動,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當然,留了一條針線般的縫隙,滴流著眼珠不停地四下掃視。

    心裡五味陳雜,各種想法都有,有激動和興奮,也有擔憂和驚懼,不知道這傢伙長什麼樣,會不會對我這個『死人』做出殘忍的動作。

    正忐忑不安的時候,『咔嚓咔嚓』的聲音停止了,與此同時,眼縫裡窺見一個人影矗立在了旁邊,知道是風衣男。

    有點疑惑和不解的是,既然鞋底的力量那麼大,樹葉都踩得稀里嘩啦響,為什麼由遠及近的過程中,我始終沒有聽到他「蹬蹬」的腳步聲呢?

    看樣子這傢伙的確不好對付,邪術能力還不清楚,但功夫一定不差。

    雖然很想看清他的長相,但受到視野以及光亮的限制,只能瞥見他的軀幹部位,有些模糊但非常得白。

    即便胡同裡昏黑異常,但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扎眼的白,讓人極其不舒服,有種驚悚的感覺。

    心裡禁不住產生一種很奇怪的聯想,這傢伙身上穿的,似乎是一件孝衣。

    這傢伙站在我旁邊一動沒動,估計是想要看看我到底掛了沒有,一直過了好幾分鐘才撿起地上的風衣,轉身邁步離開,這期間小爺一直憋著氣,差點窒息。

    好不容易等樹葉碎裂的聲音變得細微,風衣男子走得稍微遠了些,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之後謹小慎微地爬了起來,朝他消失的方向追去。

    本來還擔心會跟不上,讓他溜掉,但很快就聽到前方傳來輕微的呻吟聲,是個女人發出的,與先前呼喊救命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嗯,啊,哦,嗯……」

    聽這語氣,似乎並不像多麼痛苦,相反,應該是比較舒爽才對。

    奇怪,難道說風衣男子不是要找的凶手,也沒有傷害方才跟他一起吃飯的女孩,不過是跟她……跟她打野`戰?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電燈泡,破壞了人家的好事?

    但轉念一想不對,風衣男子太過詭異,在小吃店裡成功地花掉了冥幣,方才又差點用鐵釘殺了我,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好人,至少不是一個普通的術法師。

    不行,必須親自過去看看才放心,想到這裡踮著腳尖朝聲音傳來的地方靠近,竟然是一座荒廢的院子。

    裡面雜草叢生,並且院牆殘垣斷壁,蘆葦和青瓦做成的屋頂也坍塌了大半,看來荒廢了不是三五年,至少幾十年。

    破舊房子裡正燃著一盞油燈,傳出青幽幽的光芒來,伴隨著火苗的跳動忽明忽暗的,透露著令人捉摸不定的詭異。

    除了光亮,還有女孩接連不斷的呻吟聲,已經非常清晰,而且從她陰陽頓挫的聲調能夠推斷出,其正處於極度的亢奮之中。

    踟躕了片刻,我從敞開的門洞鑽了進去,輕聲向房屋邊上的一扇窗戶靠近。

    齊膝的雜草雖然讓行走變得吃力,但也化解了我的腳步聲。

    很快就來到窗戶底下——其實就是一個窗洞,早就沒有了木框和玻璃。

    我背靠著牆面輕輕站了起來,伸長脖頸朝裡面窺視去,借助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風衣男子的手裡拿著一把彎鉤樣的匕首,正對先前與他一起吃飯的女孩施`暴,在她裸`露的身體上割離著,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畫著詭異的符篆……

    伴隨著「滋滋滋」的聲音,那女孩潔白的肌膚上血肉模糊,但是她非但沒有感覺到疼痛,相反,每一次刀刃切割時,都興奮地哼叫著。

    要不是看到女孩眼神渙散,並且身體動作僵硬,我肯定就把她當成受`虐狂了,但很明顯,她是被風衣男子控制了精神,沒了正常的知覺和反應。

    看到這種場景,已經能卻百分百確認,風衣男子就是單身女性連環被殺案的凶手——我要找的那個邪術師。

    女孩身上的傷口已經太多,繼續下去的話,很快就會沒命,不管鬥不鬥的過裡面的混蛋,我都要進去拼一次。

    打定主意後縱身一躍,從窗洞跳了進去,同時大喝一聲:「住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23.第123章 詭異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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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對著我的風衣男子,身體顫抖了下,手裡的匕首停留在了半空中,沒有繼續劃拉那名女孩的肌膚,咬牙切齒道:「原來你沒死!」

    我冷哼一聲:「就憑你那幾枚破鐵釘,還想殺了小爺我?門都沒有!剛才不過是故意演了一齣戲,為的就是引你出來而已,看來我的演技不錯,把你成功騙住了。」

    他轉過了身,正面向我,不過頭上的連衣帽卡住了大半個臉,只露出薄薄的紅色嘴唇,與尖尖的慘白下巴。

    如果不聽聲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半個臉,肯定會以為是個女人。

    他手裡的匕首正滴著血,仔細一瞅,果然是自制的,就像是一條掰彎了的鐵條,被錘子砸扁之後,又磨礪而成,用起來既可以勾也可以劃,非常適合割開肌膚。

    「你以為……我剛才真地沒有看出來你是在詐死嗎?」他此話一出令我大吃一驚。

    「什麼意思?」我逼視著他。

    「本來想給你一個機會,放你一條生路,但沒想到你小子不識好歹,竟然又偷偷找來,既然這麼想去閻王殿報到,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風衣男子將手抬了起來,用那把滴血的匕首指著我,一副主宰一切的姿態。

    我知道這傢伙不好對付,但也不能退縮,俗話說得好,狹路相逢勇者勝,拼的就是膽量和信念,當然了,還包括智慧。

    所以我眼睛一直在偷偷四下掃視,想要找點東西當做兵器,這時候,腳旁橫著一條破舊的板凳吸引了我的注意,心中不由得大喜。

    正盤算著如何將板凳迅速地抄起來,忽然瞥見對面的風衣男子有了行動,手臂一甩,碩大的風衣發出「呼啦呼啦」的響聲。

    本來以為他是將手裡的匕首拋過來,但隨即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嗖嗖嗖,嗖嗖嗖……」

    飛過來的是十幾枚細長的鐵釘,速度極快,就像是黑色的光線一樣射向我身體的各個命門,看這狀況,是打算一招置我於死地。

    不過小爺也不是愣頭青,何況剛才已經領教過這釘子的厲害,心中早有準備,於是一個後仰躺到地上,全部躲了過去。

    之後用手抄起地上的那條板凳,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照著風衣男子的腦袋就掄了過去,心說你不是一直遮掩著嘛,小爺就給你砸爛好了!

    「噗呲——」

    板凳正正地砸在了風衣男子的頭上,將他一下子就打倒在地,不過聲音卻令我驚愕,那種感覺,就像是砸在了一團棉花上。

    禁不住一陣嘀咕:怎麼回事,難道這傢伙會太極,以柔克剛化解了板凳上的力量?

    風衣男子倒在地上後,忽的一下又站了起來,需要說明的是,不是爬起來,也不是跳起來,而是身體僵直著,以腳為中心彈了起來,就像是鐘錶的指針一樣。

    就憑這點,也知道不是弱茬,想要靠體力獲勝,困難比較大,當然了,不會給他太多機會,趁著他剛剛站起,身體還未穩,我胳膊一甩,將手裡的板凳又橫著砸了過去。

    「啪——」

    與剛才的那次一樣,這傢伙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不過從聲音判斷,這次終於打在了一塊硬呼呼的地方上,想來應該是他的骨頭。

    正要『宜將剩勇追窮寇』,沒曾想他速度比我還快,就勢一個平地滾龍,翻到旁邊躲開了,並且忽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用手裡的那把匕首指著我,語氣十分為難:「我說,你能不能換一招,別老用凳子砸我的腦袋好不好?」

    連著猛攻兩下,我也累得夠嗆,將凳子豎立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大口粗喘:「你……你管得著嘛,小爺我掄著順手,喜歡這招!」

    他尖尖的下巴一揚,嘴角勾起一絲陰笑:「那,接下來,是不是該我出招了?」

    話音剛落,把手抬了起來,放在嘴邊結出一個奇特的印,之後嘴唇快速翕動,發出怪異而低沉的叫聲,就像是古代的那種號角在鳴響。

    不妙,這聲音肯定是用來催眠的,想到這裡忙扔掉凳子,將自己的耳朵捂了上,不過似乎作用不大,聲音的穿透力太強了,而且有點晚了。

    因為……眼前的視野中,出現了一些異常。

    房間還是那個破舊的老屋,地上依舊躺著身體被割傷的女孩,但是風衣男子卻不見了,取代他的是八個穿著紗裙的古代女屍。

    她們並不是什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類,相反,一個個呲牙裂嘴,臉上血肉模糊,身體也殘缺不全,要麼缺胳膊少腿,要麼就是單眼無鼻。

    總之看了之後,肚子裡三天不用吃飯,吃什麼估計都會吐出來。

    長嘆口氣,心說千小心萬謹慎,沒想到還是中了幻術,必須趕緊破解了,否則就算不被風衣男子趁機殺了,也會永遠困在這裡。

    思索的空當,周圍的八個古代女子已經跳了過來,伸著幹枯的手爪朝我抓來,看架勢是要掐死我。

    距離進了後,能夠看到她們細長的指甲縫裡,塞滿了黑乎乎的髒泥,甚至還能嗅到刺鼻的腐臭味,甚是噁心!

    「滾你馬的!」

    我大罵一句,照著最前面的女子就是一腳,正中她的小腹,一下子將其踹倒在兩米開外的地上。

    踹完之後,感覺有點不大對勁,腳底下似乎黏黏的,低頭一瞅,頓時一陣乾嘔,竟然沾了很多綠色膿液,關鍵是上面還蠕動著很多白色的蛆蟲。

    忙將鞋底在地上使勁磋磨起來,只聽得「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連十幾下後,才將所有的蛆蟲踩死。

    「呼——」

    還沒有喘口氣,就感覺脖頸一涼,身後突然襲來一陣陰風,知道不妙,忙將身子蹲了下,同時一個陀螺轉身,一拳打向後面的女子,胸脯的地方。

    要是以前,打在那種地方上,或許我還會在心底湧現出一絲竊竊的快感,但對於面前的這個噁心女人,碰一下都覺得髒手。

    「噗滋——」

    拳頭打在她脖頸下面的一個隆起上後,比我預想的還要悲催,竟然捅了進去,與其說是我力度過猛,還不如說是她的那地方已經高度腐爛。

    一時間,腥臭的液體四濺,拳頭也被一團軟乎乎、粘兮兮的東西包裹著,尤其裡面還有些條狀的東西在蠕動,應該是蛆蟲……別提有多噁心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7
124.第124章 秦淮八豔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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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緊牙關,忍著強烈的嘔吐欲`望,將胳膊朝後收縮,想要把拳頭從女人的胸脯裡抽出來,但發現很困難。

    由於進去的位置很深,並且被緊緊包裹,所以拽動時裡面產生了真空,拳頭受到的吸附力極大,直接連帶著將女人的身體也拉了過來。

    要是繼續使勁的話,估計這具噁心的軀體,就要投進我懷裡了,那樣的話絕對會噁心得吐出胃酸來,為什麼是胃酸,因為肚子裡空空,晚飯根本就沒吃。

    沒辦法,只能暫時停止抽動拳頭,不過這樣並不意味著就安全了,因為女人的兩條手臂,不停地朝我脖頸撓著,必須一直後仰著躲避。

    也許你要說,為什麼不用一隻腳蹬著女屍,抵住她的軀體之後,再把拳頭抽出來,其實我也這樣打算過,但她的肚子也是柔軟的,弄不好會把腳也捅進去,想想還是算了。

    躲閃了兩步,後腰「砰」的一聲撞在了木桌的邊沿,猝不及防下整個人朝後倒去,上半身躺在了桌面上。

    這樣一來可壞了,在拳頭的帶動下,對面的女屍也壓了過來,就要來一個親密接觸。

    望著她滿臉的血漬,高高突起的眼珠子,以及黢黑的嘴唇和焦黃的殘缺牙齒,我實在不願意被這樣一個東西壓在身上。

    忙用空閒的那隻手反掌撐著桌面,朝旁邊移動,打算躲開倒下的女屍,卻不料慌忙中碰倒了油燈,手腕被灼燒了下,疼得忍不住叫了起來:「哎呦!」

    雖然被燒了一下,但好在躲開了倒下的女屍,站起身後本打算繼續躲避,但眼睛瞥到桌子上倒著的那盞油燈後,突然覺得不對。

    明明已經被我不小心碰倒了,為什麼此時又豎了起來,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沒有其他女屍靠近過桌子,難道說……是風衣男子扶起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在所面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現實世界,而這八個女屍也不是幻象,可她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召喚死屍是頗費工夫的,不僅考驗施術者的能力,而且還需要很長的時間,那些被埋在地下,或者浸泡在養屍池裡的屍體,不是一眨眼就能趕到的。

    冷不丁的,腦海裡蹦出一個念頭,如果這八個女人,並不是屍體,而是鬼魂呢,一切不就解釋的通了嗎?

    思忖到這兒後,對著房子的四壁大聲呵斥起來:「出來,你個懦夫!弄八個醜陋女鬼纏著我作甚?難道以為這樣我就害怕了嗎?」

    「嘻嘻,嘻嘻……」

    一陣邪笑聲從頭頂上響起,仰臉一瞅,風衣男子正坐在木頭房樑上,原來這傢伙一直在上面窺視著我。

    笑了一陣後,他從上面跳了下來,拍拍巴掌,虛假地稱讚道:「厲害呀厲害,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現不是幻覺了,看來並不是白痴!」

    我躲避著八個女鬼的攻擊,退到了窗戶旁邊,心說總算有了能夠固定的東西了,忙用空閒的那隻手抓住窗沿,同時將另一隻手臂用力甩動起來,連放屁的勁都使出來了。

    「啪——」

    一聲鞭炮般的爆破聲後,刺進女屍,不對,應該是女鬼胸脯裡的拳頭終於拔了出來。

    一瞅,上面的指縫裡還蠕動著幾隻蛆蟲,忙使勁抖動手腕,將它們甩掉,之後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手掌,才稍微感覺不那麼噁心。

    跳了幾下,從地上撿起那條先前扔掉的凳子,三下五除二將八個女鬼稍微打退了些後,才有時間對風衣男子開口:「呸!你才是白痴呢,有本事把這八個醜陋的女鬼弄走,看著噁心,影響小爺我的正常發揮!」

    風衣男子搖搖頭:「你說她們丑,那就大錯特錯了,知不知道她們生前的身份?」

    「我管她們是什麼身份,總之醜得一塌糊塗!」

    「嘖嘖嘖,她們生前可是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豔,明末清初的絕世大美人啊!我招她們來可是頗費了一番氣力呢!」風衣男子飄飄然地解釋起來。

    我聽後愣了下,不確定這傢伙是不是在騙我,難道說赫赫有名的秦淮八豔長得就這樣?帶著疑問重新審視去。

    仔仔細細觀察了下這八個女鬼,即便臉上膚色白皙毫無傷痕,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的話,相貌也只能算是一般。

    身段都比較叫嬌小,說白了就是腿短,而且臉蛋圓乎乎的。

    想來應該是古人與我們審美不一致,明末的時候就喜歡這樣的吧,唐朝時候不是還崇尚以胖為美嗎?

    當然了,也有古今都一樣的標準,那就是眼睛比較碩大。

    觀察了一陣,不知道哪個是顧橫波,哪個是董小宛,哪一個是卞玉京,哪一個是李香君,哪一個是寇白門,哪一個是馬湘蘭,哪一個是柳如是。

    哪一個又是讓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

    管她們誰是誰,反正都不是我上學時意婬的樣子,況且現在看來都一樣慘不忍睹,料想死得時候都比較慘烈。

    單單從她們的死狀來看,古人那句『紅顏薄命』倒是說得一點沒錯!

    我對著風衣男子冷笑兩聲:「瞧你都要流口水的樣子,一定很欣她們幾個吧,既然這樣,小爺就還給你好了!」

    說完揮舞著手裡的板凳,將她們一個接一個地打倒在風衣男子的身旁,不過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畢竟,她們是鬼魂。

    風衣男子將一個個倒在自己旁邊的女鬼攙扶起來,對著我一股陰陽不定的語氣:「你這麼對待八位美女的鬼魂,實在是太殘忍了,要知道,這樣可是會惹惱——」

    「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陰冷的風就在房間裡冒了出來,吹得油燈火苗不停搖曳,幾近熄滅。

    與此同時,秦淮八豔鬼影幢幢,在我身邊飛速地繞來繞去,難辨真假。

    披頭散髮、滿臉怨氣,口裡發出一陣陣的嗚咽聲,訴說著什麼委屈,好像死得極其不情願……,如果說先前的模樣是醜陋,那現在就是嚇人了。

    屋裡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很多,涼颼颼的,氣氛也比剛才要詭異得多。

    我被八隻女鬼團團圍在桌子旁,盯著她們轉動的身影,聽著她們含混不清的哭訴,有點頭暈眼花和心煩意燥,精力變得越來越渙散。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8
125.第125章 吸不到嘴裡

     暗說這樣下去怎麼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被她們搞暈,稍一疏忽就會被掐住脖頸,窒息而死,必須主動出擊。

    不過既然你們是鬼魂,那也好辦!

    迅速地將一隻手掌上纏繞的紗布,一層層解了開,放到了旁邊的木桌上碾開,對著即將癒合的傷口滿含深情道:「抱歉,只能再次請你幫忙了!」

    說完手掌用力伸展,「知啦」一聲,將剛長出的肉芽被生生拉了開,血水瞬間就湧了出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了木桌上。

    忙用手指蘸著在紗布上畫起殺鬼符,並且加上了秦淮八豔的名字,這也是符籙的一種使用方法,不用貼到鬼魂的身上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畫好之後,忙捏著紗布放到了油燈的火苗之上,將其引燃。

    這東西是純棉材質,又非常輕薄,所以一點就著,沒過兩秒就呼呼地燃燒起來,將老舊的房屋照得亮如白晝。

    與此同時,我快速地念起了殺鬼咒:「頭戴華蓋,足躡魁罡……何鬼不服,霹靂粉粹,急急如律令!」

    「啊——」

    「啊——」

    …………

    伴隨著我的口吐蓮花,那八隻女鬼淒厲地慘叫起來,聲音中透露著深深的痛苦,不停抓撓著頭髮,像薅羊毛一樣,扯下一把又一把的,頭很快就禿頂了。

    掙扎的時候,有好幾次都要跳過來襲擊我,但每靠近一步疼痛就劇烈十分,只能歇斯底里地嚎叫著退縮。

    很快,在陰風的吹拂下,全都化為了一團團灰塵,消失殆盡。

    房間裡霎時安靜了下來,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焦糊的味道,也許是紗布焚燒產生的,也許是那八隻女鬼焚燒產生的,總之十分刺鼻,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擦擦口鼻四下一瞅,發現風衣男子竟然退到了光線陰暗的角落裡,雖然只能看到模糊的下半個臉,但還是可以窺出其內心的緊張之情,大抵是沒想到,我懂得如此厲害的術法吧。

    瞅瞅桌子上還沒有燃燒殆盡的紗布,忙捏起來朝風衣男子那邊扔去,想要看清楚一些這傢伙,免得他再搞什麼小動作。

    「呼呼呼,呼呼呼……」

    火團劃破空氣,燃燒著朝風衣男子奔了過去,落在了他腳旁的地面上,碰巧那位置有一堆雜草,一下子就被引燃了。

    這還不算,關鍵是熊熊燃燒起來的火苗,一下子就竄到了他風衣的下襬處,將其也點燃了,照理說,只要用手拍幾下,或者在地上滾動滾動就能撲滅。

    對於有著高深術法和體能的他,滅掉這點火更不成問題,但他的表現卻令我大感疑惑,沒有想辦法去滅火,而是忽的一下將風衣脫了下來丟掉,之後朝門外飛速跳去。

    跑的比耗子還快,似乎極度怕火!

    由於移動速度太快,只看到了身上裹著白色的衣衫,臉龐白花花的一片,並沒有認清五官的樣子。

    等到追出去的時候,發現那傢伙已經身在院外,正朝著幽深的胡同逃奔,看來短時間裡是難以趕上了。

    並且此時,破舊房屋裡的火愈燒愈旺,如果任其不管的話,會引起火災,裡面地上的那個女孩也要遭殃。

    沒有絲毫遲疑,忙鑽回屋裡,脫掉外套撲起火來,好在擴散的範圍不是很大,僅僅是地上的雜草和風衣在燃燒。

    三四分鐘後就滅掉了所有的明火,有些不放心,又用腳踩了一遍冒煙的青灰。

    不過空氣中的濃煙還沒有散去,嗆得人直咳嗽,趕緊抱起地上昏迷的女孩跑到了院子裡,也顧不上歇息,沿著胡同朝來路返回。

    到了街上見到一臉急切的雪兒,顧不上解釋,忙讓她打輛出租,兩人火急火燎地將女孩送到了最近的人民醫院,也即我養傷的地方。

    女孩在手術室搶救的時候,雪兒見我掌心傷口炸裂,拖著我又去重新做了包紮,之後替我撥打電話,將情況簡單地對若冰告知了下。

    二十分鍾不到,若冰就帶著一隊手下趕過來了,聽完我的講述後,一方面命令兩個警察守在手術室外,保護那個受傷女孩。

    另一方面,帶領著其餘的人去相關的麻辣燙店和荒廢院落勘察,行色匆匆,見面沒有幾分鐘就分開了,讓我頗感不捨。

    焦急地等待了兩個多小時,女孩被醫生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雖然生命無憂,但要甦醒還需要再過幾個小時。

    既然有兩個警察同志守著,接下來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我告訴雪兒,沈長清的鬼魂不會再出現了,讓她回小樓睡覺。

    這丫頭執拗極了,說什麼都不肯回去,不知道是自己一個人心有餘悸,還是說關切我,想要留下來照顧。

    沒辦法,只好領著她先回自己的病房,忙碌了大半個晚上,又沒有進食,其實也沒有多少胃口,回去後直接仰躺在鬆軟的病床上不想動。

    眨眨沉重的眼簾,對雪兒那丫頭哼笑道:「小妞,別靠在躺椅上了,時間長了太累,上床跟哥一起睡吧!」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沒有回應,坐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過了沒幾分鐘,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不知道是不是真睡著了。

    我也困得夠嗆,其實就算讓她上床一起躺著,即便有些小心思,精疲力盡的身體也做不出什麼顛`鸞倒鳳的事情來。

    沉重的眼皮眨了幾下也合了上,沉睡了過去,半夜的時候被凍醒了,空調的風速太大,噪音也大,於是極不情願的起來去關。

    一瞥椅子上仰躺的雪兒,雙手抱胸蜷縮成一團,凍得嘴唇都有點發青了,禁不住心疼起來,關上空調開關,沒有絲毫遲疑,將她一下子橫抱了起來,放到床上用被子蓋上。

    本來想自己在椅子上躺著挨到天亮,但沒有雪兒那般嬌小,一米八的身軀有點憋屈,腿和肩膀的位置被硌得慌,躺了一會實在受不了,於是又滾回了床上……

    睡得有點香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在沙漠裡行走,餓的前胸貼後背,突然看到前方出現了綠洲,地上還有一泓清泉。

    忙亟不可待地衝了過去,趴下身子拚命地吮`吸起來,不過奇怪的是,這泉水太過特殊,就像是壁畫一樣,怎麼吸都吸不到嘴巴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8
126.第126章 有兩個怪異特徵

     我急了,將手朝水中伸去,想要捧在掌心裡喝上一口,但剛舀起來一點點,後背突然讓人扇了一巴掌,疼得火熱。

    人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發現雪兒正對著我怒目而視、牙關緊咬,一隻手還高高揚起在空中。

    此時此刻,後背的疼痛還在,頓時明白,方才的那一巴掌是真實的,是她打的,頓時有點窩火,大聲質問起來:「臭丫頭,你幹什麼呀,打鼓呢?!」

    她抬起一條雪白大腿,將我朝床下蹬去,嘴裡委屈極了:「流氓,你還好意思問我幹嘛,怎麼不說說自己做了什麼齷齪的事?快給我滾下去,下去……」

    我的上半身已經懸空,忙用手扶助一旁的櫃子,厲聲反駁起來:「怎麼了,我做什麼了,別又冤枉好人行不行?」

    「冤枉好人?」她氣得腮幫子都鼓成了氣球,坐直身子將胸脯猛地一挺,「你自己看!」

    我一瞅,發現這丫頭胸前緊繃的T恤濕了一大片,位置嘛,正是大白兔的那個地方,不由得一愣,暗暗嘀咕起來,怎麼回事?難道說……是被我嘴巴舔的?

    房間裡除了雪兒就是我,如此看來也沒有外人了,怪不得方才做夢的時候,一直吸不出水來呢,原來是把雪兒的酥`胸當成了清泉。

    那地方要是能吸出水才怪!

    明白是怎麼個狀況之後,確實有點尷尬,覺得這事做得不光彩,坐回床上用肩膀蹭了蹭那丫頭,呵呵一笑:「那個,剛才我是在做夢,夢見有一彎清泉,所以——」

    「住嘴!每次都拿做夢當盾牌,就不能換一個新鮮的藉口?」雪兒衝我呵斥了一句,繼而小聲嘟囔起來,「幸虧今天穿的文胸比較厚實,要不然真就被你得逞了……」

    「吱呀——」

    雪兒正嘀咕著,房門突然被推開了,若冰還有幾個警察快步走了進來,不過看清狀況後,忙又退了出去,看樣子是誤會了。

    我趕緊起來,理了理衣服,將門打開沖若冰解釋:「那個……我跟雪兒只是擠在一張床上而已,並不是……」

    若冰掃視了一眼,隨即衝我擺擺手:「先談公事,夜裡我已經調查過了,從你送來醫院的那個女孩身上的傷口,能夠確定,風衣男子就是前五次砍殺案的凶手!

    不過,所有的監控都調取了,沒有追蹤到他的去向,麻辣燙店的收銀員也詢問過,沒有看清他的全部面容,和你記憶的一樣,膚色蒼白下巴削尖,聲音陰陽怪氣的。

    另外,被你送來的那個女孩身份已經查實,是一名事業單位的實習員工,父母是退休科級幹部,現在正在病房裡陪著她。」

    若冰說到這裡時臉色有些凝重,似乎忙碌了一夜,沒有任何收穫,心裡比較失落。

    「那,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甦醒?」我急著追問起來。

    「醒是醒了,只是……精神出現了些問題,不敢正眼看人,眼睛裡滿是驚恐,最重要的是,一句話不說,即便是她父母的詢問。

    而且對男人具有強烈的排斥性,一靠近就尖叫不止,並且身體顫抖不已,整個人往角落裡退縮。」

    「醫生是怎麼說的,還能不能恢復?」那女孩是我親自送來的,見她醒來會是這種狀況,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若冰長嘆了口氣:「醫生說是受到了極度驚嚇,並且還有被深度催眠的跡象,加之失血過多,大腦也有些缺氧。

    所以……短時間裡恐怕難以恢復,需要長期的心理治療和營養補充,少則幾個月,多則兩三年,而且還不一定能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唉——」

    我嘆息一聲,「拚死把她救了出來,沒想到還是這種結局。」

    若冰就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對了,你跟那個風衣男子交過手,感覺那歹徒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我稍微思忖了片刻,帶著沉重的心情開了口:「那傢伙能夠用招魂術招來秦淮八豔的鬼魂,說明術法很精通,又能準確強勁地拋出鐵釘,體力功夫也不錯。

    與我對打的時候,情緒穩定、邏輯清晰,說明智商較高,所以要想找到並抓住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過,倒是有兩個怪異的特徵。」

    若冰的眼神從失落一下子變為了激動:「快說,什麼特徵?」

    「一就是,風衣男子的身體十分柔軟,我當時覺得可能是他修習太極,化解力量的原因,但現在不這麼認為,如果真有能力化解板凳上的力氣,就不會被我砸倒了,所以猜測,那傢伙的身體很特殊,具體怎樣還不清楚、

    二就是,他十分怕火,而且不是一般的恐懼,引燃到他身上時,竟然嚇得魂飛魄散,連拍打都不敢,當即落荒而逃,究竟是心理作用還是生理作用,此時還不知道。

    對於這兩個特徵,究竟有沒有關聯,現在也難以確定,一切還需要再分析和研究。」

    如冰聽後低頭思忖起來,過了片刻向我求證道:「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凶手曾經被嚴重燒傷過,所以他才用帽子卡住大半個臉;肌膚由於再生的原因,變得十分鬆軟沒有彈性;之所以怕火,是因為心裡一直有陰影。」

    我琢磨了下,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有這種可能,不過……我總覺得不會是這麼簡單,如果風衣男子對火有陰影,從被害女性的身上一定會有體現的,可惜沒有!」

    這時候,一個警察從門外走了進來,小聲對若冰嘀咕了句,並且目光瞥了我兩眼,似乎與我有關。

    「讓他們過來吧!」若冰先是對那名手下命令了句,之後對我解釋道,「女孩的父母想要見見你,當面表示感謝。」

    「感謝啥呀,沒必要!」我使勁搖搖頭,實在有些不願意接受,尤其現在女孩神志不清,有點愧疚。

    但,凡事不一定都由我決定,短短幾十秒的功夫,人家父母已經走了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8
127.第127章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我一瞅女孩的父親,一下子愣住了——這不就是小樓的主人房東大叔麼!

    房東也看見了我,臉上寫滿了驚詫,走過來後不確定地詢問道:「是……是你救了我女兒嗎?」

    我點點頭默認:「抱歉,當時與凶手搏鬥耽擱了太多時間,要是能早點擺脫他,並把你女兒快些送到醫院的話,可能她的狀況會好些——」

    房東連忙使勁擺擺手:「可別這麼說,要是沒有你,我女兒就跟先前的五個受害女性一樣,滿身刀口陳屍街頭了,現在雖然神志不清,但好歹命保住了,而且以後還會慢慢恢復,是是非非我們還是清楚的!」

    女孩的母親,房東的老婆也點頭稱是:「年輕人,你救了我們女兒,是我們的恩人,這份恩情我們老兩口十分感激,一定會報答的!」

    「哼,報答?」雪兒上前一步站到他們老兩口面前,估計被逼著退房的氣還沒有消,「應該說是恩將仇報吧?你們可是最愛幹這種事了!」

    「雪兒,別胡說八道,快回來!」我說著揚起了手,打算將她拉到後面去。

    「偏要說,不說的話我心裡窩火!」這丫頭甩開了我的手,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著房東大聲斥責起來。

    「當初你房子沒人原意租的時候,我們住進去了,給你房租替你看家,還把衛生搞得乾乾淨淨,並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你解決了鬧鬼的事,你倒好,立馬翻臉不認人,給我們下了限時搬遷令,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麼?」

    面對雪兒咄咄逼人的指責,以及周圍警察異樣的目光,房東大叔的臉上揮汗如雨,並且漲得一直紅到脖子根。

    向著我和雪兒低頭哈腰地道起了歉:「對不起兩位,是我太過自私和小人了,這事做得確實欠妥,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不過放心,以後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且房租一分不用付!」

    雪兒語氣稍微緩和了些,眼睛裡流露出勝利的神態:「說話算數?」

    房東忙點頭稱是,也是難為他了,五六十的人了,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諷刺打臉,不過雪兒這事做得確實十分解恨。

    房東的老婆臉色有些勉強,先是賠笑了下,繼而對丈夫小聲提醒起來:「這樣一來兒子結婚就沒有新房了,他女朋友母親的那種脾氣,能同意嗎?」

    房東也許是被雪兒訓斥的沒了面子,需要在老婆這裡找回一點,於是厲聲訓斥道:「別咧咧了,沒有房子就沒有,那個親家一點到晚就知道要錢要房,退婚算了!」

    聽後算是明白一點,原來房東逼著我們退房,是因為兒子要婚房結婚,這倒是稍微能夠理解了,畢竟,在京源這樣的大城市,買一套房子貴著呢!

    我將雪兒拉到一旁,狠狠瞪了兩眼,之後轉向房東老婆:「阿姨,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過幾天我們找到新的落腳地馬上就搬走,不會耽誤你兒子結婚的。」

    她雖然欣喜,但還是客套起來:「那怎麼好意思呢,你們住得好好的,而且現在又救了我們女兒的命,這不是折煞我們老兩口嗎……」

    「房子本來就是你們的,收回去也是理所當然,要是因為我和雪兒賴在那裡不走,影響了你兒子的婚姻,我倆也會愧疚的!」

    「謝謝你小夥子,就知道你和你女朋友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讓我們為難的,不如這樣,房租一分不少地都退還給你們。」房東老婆激動地感謝起來。

    雪兒不干了,不過倒不是因為房子,對著房東老婆嚴肅糾正道:「誒誒,大媽你聽仔細了,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呢,你覺得他能配上我嗎?」

    房東老婆大概是為了報復,瞟了兩眼雪兒大聲回應道:「以老太婆我看,你倒是有點配不上人家呢,小夥子長得帥氣,脾氣又好,心胸豁達,比你——」

    見雪兒滿臉怒色,趕緊住了嘴,與丈夫一起藉口回去照顧女兒,匆匆離開了。

    房東邊走邊對自己的妻子罵罵咧咧的,呵斥她不應該收回房子的,應該讓我和雪兒繼續租住下去……

    他們走後,雪兒用埋怨的目光瞅著我:「你知不知道,他們老兩口其實是在唱雙簧,目的就是不想讓我們繼續住下去。

    還說什麼感激你救了他們女兒,要報答恩情,真夠虛偽的!這樣勢力自私的人,他們的女兒就應該永遠精神失常,恢復不過來!」

    我瞪了這丫頭一眼:「說什麼呢!你以為我沒看出來,他們老兩口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

    但是你要想想,他們這麼大年齡了,能夠忍著被你一個十八九歲女孩呵斥,寧肯丟棄面子也要這樣做,肯定是有苦衷的,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嘛,那就成全他們好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雪兒被我說了兩句,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巴:「你是好人、你豁達,你去找一個跟小樓差不多的房子去,並且還要打掃得乾乾淨淨!」

    我斜視了她兩眼,不冷不熱道:「說得好像小樓不是我找的,衛生不是我幹的一樣!」

    「你們兩個可真是冤家,每次都要鬥嘴,不過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打是情罵是愛吧!」若冰讓自己的手下離開後,對我和雪兒調侃了句,這倒是比較破天荒。

    「若冰,瞧你說的,我心裡怎麼想的你還不知道嗎?只有你一個的,從開學那天在墜樓現場第一眼見到你就——」

    「啊噢……」雪兒那丫頭大張著嘴巴,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你幹嘛?」

    「我想吐,聽到這麼噁心的話還不吐的人,也只有法醫了!」雪兒這丫頭實在是太可惡了,剛剛調動起來的一點溫馨氛圍一下子沒了。

    若冰呵呵笑了幾聲,將門關了上走到我面前:「那個,說一點正經事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你是刑警隊長,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三方面,一是在麻辣燙店舖附近進行排查,搜尋風衣男子的目擊者,希望能夠找到那傢伙的活動軌跡;二是對拆`遷區域老房子裡發現的風衣以及鐵釘,進行鑑定;三是從受傷女孩那裡入手,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說完她瞅向我,似乎在等著對她的安排作出評價。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8
128.第128章 用雪兒當誘餌

     我搖了搖頭:「這三種思路都不可取,或者說都不會有收穫!」

    她有點愕然:「都不行麼,為什麼?」

    「風衣男子一直戴著連衣帽,連收銀員都沒有看清他的具體相貌,路人的話更是不會有印象,何況他那種人,一定會時刻注意隱藏自己行蹤的。

    老房子裡發現的鐵釘以及風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上面也不會留下任何信息,先前發現五具女屍的現場,你們有提取到他的指紋嗎?

    房東女兒倒是一個獲取線索的方向,但她現在精神狀況十分不穩,詢問的話可能會刺激到她,令其崩潰,所以還請你們不要那麼殘忍。」

    自己的思路被我完全否定後,若冰有些失落,咬了咬嘴唇:「那現在該怎麼辦,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這個……」

    我有點猶豫,瞥了一眼旁邊的雪兒,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要說方法,昨天就想了一個,只是有點風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看我幹嘛?我又不是你心裡喜歡的美女!」雪兒這丫頭白了我一眼。

    「確實有一個想法,只是需要雪兒配合。」踟躕了幾秒鐘,我還是決定說出來,畢竟,不想再有單身女性被害。

    「要我配合,什麼意思?」雪兒好奇地追問起來,好在沒有馬上就出現拒絕的表情。

    「既然風衣男子的目標是單身女孩,並且都是一些社會經驗不是很足的單純女孩,那我們可以找人假扮一個,在他可能出現的地方徘徊逗留,吸引他出現。」

    「你這傢伙,竟然是想要拿我當誘餌,真夠可惡的,這麼危險的事情,本大小姐才不干呢,要找就找你喜歡的美女警察吧!」說完這丫頭揚起了下巴,十分不樂意。

    若冰這時候主動請求起來:「雪兒說的有道理,還是我來假扮吧,一般女孩不管是體力還是經驗,都不是很足,我扮演的話可以把危險降到最低。」

    我搖搖頭:「危險是降下來了,可是成功的概率也降下來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已經在電視上出現過好幾次了,又是單身女性連環被殺案的刑偵隊長,風衣男子會不認識你嗎?」

    「那……我讓其他的女同事去假扮,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行,必須是沒有經過刑偵培訓的女孩,而且還要單純美麗,更重要的是,必須是我們知根知底的,這樣才能間接地掌握風衣男子的一舉一動。」

    說完這話後,房間裡陷入了沉默,能看得出來,若冰十分想要雪兒幫忙,但不好意思強人所難,只能凝望著地面發呆。

    其實我也十分為難,之所以昨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但一直沒有提出來,就是擔心用雪兒做誘餌危險係數太大,一旦被風衣男子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與這丫頭患難與共好幾次,要說心裡沒她也是撒謊,唉……,看來只能另想它法了。

    「那個,既然本大小姐是最合適的人選,那就去當一回誘餌吧,也算是為了破案做點貢獻。」

    正當房間氣氛沉悶,而我和若冰苦思冥想其它方法的時候,雪兒突然開了口,同意去假扮單身女孩吸引風衣男子上鉤。

    「不行!」

    我直接拒絕了,因為經過慎重的考慮,覺得先前讓雪兒作餌的方法太欠妥、太冒險,不能為了急於破案,而將這丫頭置身於危險境地。

    「誒~,你搞什麼名堂?方才想讓我當誘餌,現在又不同意,逗我玩挺有意思是不是?」雪兒有點不理解。

    「上官是擔心你,不想讓你有危險。」若冰替我解釋了句,其實我倒情願她不解釋,這樣一來顯得自己有點花心。

    雪兒似乎故意不領情,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本大小姐才不稀罕讓他關心呢,這傢伙越是讓我去做的事情,我越不去,越不讓我去做的事情,偏偏去做!」

    我正色提醒起來:「你想清楚沒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命就沒了,跟前面發現的那五具女屍一樣,身上被切割出數百刀。」

    「少拿這些來嚇唬我,本大小姐又不是嚇大的,不就是個變`態殺人狂麼,只要他上鉤,偶就能把他送進監獄去,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這丫頭一副慷慨激揚的姿態,就像在念入選少選隊員的誓詞一樣。

    「真想好了?」我最後追問了一句。

    「想都不用想,這麼正義而又非我莫屬的光榮任務,我身為一個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者,能不身先士卒嗎?」

    「那好,今晚就開始。」

    「今晚?」這丫頭有點驚訝。

    「不錯,時間緊迫,你今晚換上衣服,別穿得太前衛,尤其是大耳環要摘下來,裙子也要蓋過膝蓋,上臂不要裸`露,低胸的服飾更不能穿,至於頭髮嘛,波浪捲也有點張揚,還是拉直了紮起來吧。

    還有你的性格,要含蓄溫柔,一定不能大大咧咧,行為姿態更是要表現的單純保守,像古人要求的那樣,笑不露齒、行不搖頭、坐不露膝、站不倚門!」

    「我靠!這不是禁錮人的自由嘛,不行不行,太彆扭了!」雪兒被這些要求弄得有點煩躁。

    「那好,其他的我不要求你什麼了,只記住一點,一旦有怪異的人給你搭訕,不管穿不穿風衣,都要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接觸過男人身體的暗示。」我惇惇教誨道。

    「這還用你提醒,本大小姐壓根就沒談過戀愛,也沒有接觸過男人的身體,除了被你揩過油外!」她冷哼了一句。

    「別胡說,小爺我是那樣的人麼?」說著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若冰還在呢,注意話語分寸。

    「你就是那樣的人!」誰知這丫頭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你——,你趕緊回去準備去吧,今天傍晚就開始,去一些連鎖快餐店、或者地方小吃點附近轉悠,公園、廣場上比較偏僻的地方也可以。」我對她催促起來。

    若冰這時建議道:「讓雪兒戴著竊聽器吧,我們可以隨時知道她的行蹤,同時安排一些同事穿便衣在附近暗中保護,一旦有意外情況,可以馬上支援。」

    我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用!那樣的話是釣不出來風衣男子的,既然要作餌就要做得像一些,讓雪兒一個人去做這件事就行了!」

    此話一出,不光若冰驚愕,連雪兒那丫頭都有些吃驚,吞了口唾沫對我抱怨道:「上官浩宇,看來你是真不拿我的命當回事呀!」

    我半認真半玩笑道:「怎麼,怕了?怕就直說嘛!」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18
129.第129章 老太婆回來了

     雪兒鼻孔裡冷哼一聲:「姑奶奶從小到大還沒有怕過誰呢,不就是個變`態殺人狂嘛,看我的吧,到時候不僅把他釣出來,還要扭送到公安局去!」

    說完挺胸抬頭地朝門外走去,一副大義炳然的樣子,不過脖頸時不時轉動下,眼神用力朝後瞟下我和若冰,透露出內心的不自信來。

    我長舒口氣勸慰道:「放心好了,通過對前面五個受害女性的調查,發現有一個規律,風衣男子是不會在第一次見面的當晚就動手的,至少應該是交往三天以後,別有思想壓力!」

    這丫頭聽後擺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語氣鏗鏘道:「就算是那傢伙今晚動手,姑奶奶我也不怕他,到時候一定讓他好看……」

    人已經變得自信了不少,身體也不像方才那樣緊繃了。

    雪兒走後,若冰有些不放心地追問起來:「上官,你真打算讓她一個人去釣風衣男子,這賭注是不是下得太大了?」

    我閉上眼睛,緩緩呼出憋在胸口的氣息:「是的,只有這樣才能讓那傢伙毫無忌憚地出現,咬住雪兒這個魚餌!」

    「可是雪兒她沒有什麼社會經歷,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會任何術法和武功,一旦遭遇危險很難脫身呀!」

    「你說的這些我也考慮過,但現在更願意相信自己的推斷,或者說更願意相信雪兒的能力,她雖然幼稚但並不白痴。」

    「要不我派人在遠處盯視著她吧?這樣既不會打草驚蛇,也能多多少少起點保護作用。」若冰再次建議起來。

    「不行!不能派任何人跟蹤或者保護雪兒,包括你和我,至少在風衣男子上鉤前不能這樣做。」我篤定地搖起了頭。

    「那你的意思是,等雪兒成功釣出風衣男子,第二次與他見面的時候,我們再派人直接抓捕?」若冰試探地追問道。

    「第二次絕不能直接抓捕,因為風衣男子的警惕性很高,不會輕易相信雪兒的,一定為自己想好了退路。

    最多只能派人暗中監視,而且還不能是你的那些手下,他們動靜太大,很容易打草驚蛇,萬一被發現會適得其反激怒了那傢伙,間接害了雪兒。」

    若冰有些不樂意,噌的一下站起身,大聲質問起來:「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的人就那麼差勁,不入你的法眼?」

    望著她紅顏嬌怒的樣子,我非但沒有生氣,相反,還覺得別有一番美麗,尤其是白皙臉頰上的紅暈,忍不住都想要咬上一口。

    當然不敢下嘴,她可不是雪兒,保不準一拳把我打暈。

    微微一笑回應道:「怎麼會呢!只是有些事情讓你們警察去做,會顯得太張揚了,要不就是手段太老套,很容易被風衣男子吃透,我去的話,會讓那傢伙摸不著頭腦!」

    若冰有些不甘心:「那,事情都被你和雪兒做了,我們刑警隊員干什麼,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嗎?一個個都窩著火呢,根本不可能坐得住!」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否認你們警察的作用啊,只是這次的事情比較特殊,牽扯到的凶手是邪術師,對付普通罪犯的那一套,在他身上不靈光;何況,到時候抓捕,還需要你們的人馬呢!」

    若冰望了我兩眼,沒有再抱怨什麼:「好吧,我暫時就讓隊裡的人按兵不動,不過雪兒那邊一有消息立馬告知我。」

    她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關門的瞬間,臉色恍然,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我殷切地提醒道:「你也注意安全,畢竟,那凶手不是一般的歹毒!」

    我點頭示意明白,心裡感動得要死,看來若冰心裡已經開始慢慢存有我的位置了,照這麼個速度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個星期就能搞定她。

    獨自在空落落的病房裡意婬了一陣,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也是,昨天的晚飯就沒有吃,何況還奔波了好一陣。

    本想讓雪兒去買點早餐,但開口時才反應過來,這丫頭已經去準備當誘餌了,心裡不由得感慨起來,沒有她還真有些不方便。

    好在身體已經快要恢復,手掌的傷口也基本痊癒,可以自理,於是慢悠悠地下樓,去醫院外面吃點東西。

    逛游了一陣子,看什麼都沒胃口,雖然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

    冷不丁的,想起了醫學院附近的那家水餃店,回味起那清香的味道,禁不住口水直流,雙腳不聽使喚地趕去。

    距離不甚太遠,二三里罷了,所以很快就來到了水餃店的門口,朝裡一窺,上次那個穿嫁衣的新娘子不在裡面,頗有些失望,不過好在老太婆在,於是推門徑直走了進去。

    裡面依舊比較安靜,甚至冷清,沒有其他的食客,與其說是一家餐館,還不如說是一戶普通的住宅,想想,也許是現在飯點已過的原因吧。

    老太婆記性不錯,見到我之後笑出了一口的殘缺黃牙:「小夥子你來了,頭是怎麼了?」說著指了指我腦後纏繞的紗布。

    我擺了擺手:「沒事,磕傷了一點而已,很快就要痊癒了。」

    她點了下頭:「那就好,那就好,年輕人身體就是棒,受點傷也恢復得快,不像我們這些人老珠黃的古董,稍一磕碰的話,不是骨碎就是腦癱……」

    說著臉上竟然露出一點傷感之色來,也許是想到了自己年事已高,行將就木吧。

    我忙岔開話題詢問道:「對了,上次來的時候你老人家不在,有一個剛結婚的新娘子,你們是……?」

    其實我知道她們的關係,不過還是想要從老太婆嘴裡確認下,這也是一種套話的方法。

    老太婆臉色變得美滋滋起來,驕傲地回應道:「她是我新過門的兒媳婦,那天我有事來不了,讓她過來照應一下店舖的,對了,她是不是水餃做得不合胃口?」

    我忙機械般地搖搖頭:「沒有沒有,非常清香可口,跟你包的不相上下,吃不出來半點區別,而且人也長得水靈漂亮,老奶奶你真有福氣啊!」

    老太婆雖然年事已高,但一點也不糊塗,見我捧她也反過來捧我:「哪裡哪裡,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村姑罷了,沒有你那個小女朋友漂亮,咿,怎麼沒看到她呀?」

    老太婆好奇地追問起來,似乎剛剛發現雪兒沒有隨我而來,不過神情語言顯得有點虛假。

    我呵呵一笑:「唉……,別提了,城裡女孩就是嬌氣,哪像村裡姑娘那般勤勞肯幹,這不,現在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一會來兩碗水餃,其中一份打包給她捎回去就行了。」

    老太婆嘿嘿乾笑了兩聲:「是你小子昨夜太生猛,把人家小姑娘搞得起不來了吧。」說著轉過身,蹣跚著去下水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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