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邪靈秘錄 作者:邪靈一把刀(已完成)

 
Babcorn 2016-8-17 16:04:5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0 152938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6
第十六章 埋伏

     他身形十分靈活,嚇的我們趕緊去追,鬼魂陳還好,苦了我和楊博士三人,根本沒有當猴子的天賦,幾次險些摔下去,好在波粒兒並沒有跑太遠,他在一棵樹上停了下來。

    這是一顆果樹,我不知道是什麼水果,因為現在這個時節成熟的果子並不多,它們挨挨擠擠的結在樹上,樣子有點兒像,芒果。

    難道波粒兒帶我們來摘芒果?都這種時候了,他怎麼還想著吃。

    楊博士一見這些果子,頓時咦了一聲,道:「果子的分佈不對。」

    分佈?我道:「難打它們應該排成人字形?」

    楊博士搖了搖頭,道:「你們看,這裡大部分都是沒有成熟的青果,但又夾雜著一些熟透了的爛果實,那麼中間剛好成熟的果實去哪兒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我頓時明白過來,仔細順著果實的柄端看去,發現有很多採摘的痕跡,按照採摘的規律來看,有蟲的河太熟的,未成熟的都被放棄了,很明顯是屬於人為採摘的。

    我道:「這顆樹的結果量很豐富,不是一個人能踩完的,應該是有很多人,難道你們懷疑是那個螞蟻部落的人?」

    大齙牙十分馬後炮,說道:「這個很有可能,土著人的領地意識很重,同一片土地上不會生存兩個部落,我看他們的聚集地應該就離此不遠,咱們好好找找。」話雖然這麼說,但他沒有一點兒要行動的意思,我和大齙牙受傷比較重,經過這一番跳躍翻騰,多處傷口都隱隱犯痛,滲出血跡,雖然這兩年受傷比較多,但沒人能習慣,如果我和大齙牙去,只能脫後退。

    商議一番之後,還是我倆留下,楊博士三人出去打探。

    趁著大齙牙又蒙頭大睡之際,我將他的裝備包搜了一遍,但並沒有發現消失的芯片。

    難道他貼身放著?

    這可就不好找了,權衡一翻,想到鬼魂陳既然沒有妄動,想必是有什麼計畫,我沒必要打草驚蛇,當即也將芯片的事情暫時放諸腦後,全心全意的養傷。

    正常人要是受了我這樣的傷,恐怕根本沒辦法挪動,得虧我爺爺給的藥墨,經過半天的修養,一覺醒來到了晚上,傷口就已經開始發癢,顯然在開始結痂長肉,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指針亂擺,完全對不上時間,鬼魂陳等人下午離去,現在已經入夜,卻依舊沒有回來。

    我再也睡不著,便坐在樹洞裡等,大約一個多小時左右,我聽到了一串密集的腳步聲真朝我們靠近,出於警惕,我立刻叫醒了大齙牙,兩人端著槍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很快,黑暗中出現了幾個高大消瘦的人影,我一看,頓時鬆了口氣,是魯西,魯西他們回來了。

    看來鬼魂陳等人的營救成功了。

    但緊接著我就覺得不對勁,怎麼只有四個人?楊博士、鬼魂陳還有波粒兒呢?

    魯西等人也不知是怎麼找到這個樹洞的,幾人到達後,立刻指著我們的裝備包,做了個背包的動作,顯然是讓我們快點背起包袱逃命,我們之間語言不通,完全打聽不到楊博士等人的下落,魯西顯然急了,忽然將我整個人背了起來,大齙牙的奴隸也將他背了起來,剩下兩個拿起裝備包就開始跑路。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周圍很黑,大約是習慣了叢林環境,他們在夜間奔跑起來也特別快,不斷有植物的葉子從身邊擦過,風聲呼啦呼啦的,我被顛簸的直想吐,心說這速度不去參加奧運會,真是可惜了,那些什麼飛人,都來拜土著同胞為師吧。

    原本我只聽的到風聲和魯西等人的腳步聲,在快速的跑動中,幾乎連眼睛都無法睜開,一睜開就容易被樹葉子割到,於是只能閉著眼。

    眼一閉,人的聽覺就變得敏銳起來,我忽然聽見,我們後方傳來了一種沙沙沙的聲音,那聲音我特別熟悉,是腦螞蟻的聲音。難道有螞蟻在追我們?

    我試著轉頭往後看,但僅僅能看到的只有黑暗,然而就在這時,魯西忽然停下了腳步,劇烈的喘息起來。

    為什麼停下?跑不動了?

    我下意識的回頭,頓時驚呆了。

    不知何時,我們竟然又進入了一片大樹的區域,而樹上,全都蹲著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矮小土著人,用一種彷彿看獵物一樣的眼光,冷冷的盯著我們。

    魯西難道是故意將我們帶到這兒來的?這些奴隸背叛了我們!

    我先是憤怒,但緊接著便覺得不對勁,魯西帶著我們跑路的方向,和他們來時的方向是相反的,如果他們真的背叛我們,就不可能會朝著這個方向跑。

    但現在這些伏擊我們的土著人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早已經掌握了我們的行蹤,所以在這裡伏擊我們?

    魯西四人顯然也被嚇到了,背著我們又準備往後跑,但他們一動,上面的土著立刻將箭比著我們,這一次沒有任何遮掩物,如果被射中,就真的是萬箭穿心了,魯西等人不敢動了,魯西轉過頭看著我,紅色的皮膚上全是恐懼,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怕。」

    這些人似乎暫時沒有放箭的打算。

    我們當即維持著現有的姿勢一動不動,就在這時,從右側又傳來奔跑的聲音,伴隨著喘息聲,幾個人衝了進來。

    第一個衝進來的是鬼魂陳,第二個是波粒兒,第三個是楊博士。

    由於位置的關係,鬼魂陳三人第一眼就看見了我們,他們明顯愣了,緊接著,便又發現了蹲在樹上的人,楊博士不可置信的叫道:「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再救了奴隸後會分開,但看現在的情形,我們所有人都被伏擊了。

    樹上的人依舊沒有放箭的打算,我們僵持著,片刻後,那種一直在我們身後追趕的沙沙聲逐漸近了,唯一的照明工具是土著人點燃在樹上的火把,就著火光,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腦螞蟻正朝著我們圍過來。

    我猛的想到了一個詞:圍獵。

    之前魯西之所以會背著我們跑,就是因為有這些速度很快的白螞蟻在後面追,而鬼魂陳等人的身後,也出現了腦螞蟻,這些螞蟻,就像是在受到某種指揮一樣,將分散的我們趕到了這個地方。

    難道這些土著可以和腦螞蟻溝通?

    直到螞蟻出現,土著們終於有了反應,幾個身材稍微高大,頭纏樹皮帶都人當場跪下,彷彿在祭拜某些東西,緊接著,那幾個土著嘴裡忽然發出了一個統一的音節,我頓時覺得不好,但為時已晚,隨著土著這幾個音節的出現,數根利箭朝著我們射出,一切都來的太快,我們根本沒機會躲避,不知是不是巧合,每個人都只中了一箭。

    中箭之後,魯西背著我的手頓時鬆了,我整個人跌倒在地,正打算爬起來,我卻發現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彷彿石化了一樣,非常僵硬。

    難道箭頭上有毒?

    僅僅十來秒的時間,我就完全動彈不得,渾身就跟打了麻藥一樣,毫無知覺,其餘人也跟我差不多,紛紛倒地,但並沒有暈過去。

    這時,一些土著下來了,有男有女,他們將我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處,圍著我們轉圈,目光很冷,我只覺得毛骨悚然,心裡將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上帝、佛祖、三清祖師爺,大慈大悲,大顯神威,一定要救我們啊,他們這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我們遇到的難道不僅是螞蟻族,而且還是食人族?

    當然,佛祖不太靠譜,我轉動眼珠去看鬼魂陳,希望他可以跟平時一樣,小宇宙爆發,救我們於危難,但鬼魂陳顯然也中麻藥了,一動不動,臉色特別陰沉。

    連陳老大都中招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我還是處男,我還不想死,兒子,我沒出世的兒子,老爸對不起你。

    就在這時,那幾個圍著我們轉圈的土著開始擁上來,並且扒我們的衣服。

    對於我們的衣服,他們顯然很好奇和珍惜,扒下來之後,十分臭美的在自己身上比劃。

    侏儒,比什麼比,扒了你也穿不了。

    但緊接著,我就有些想哭了,這幫土著就是土匪,好在他們還算有點羞恥之心,給我們所有人都留了內褲,楊博士最慘,還被好幾個男土著摸了一遍,她氣的臉都青了。

    緊接著,那幫土著開始對著我們講話,語氣並不尖銳,乍一聽還很溫和,但沒人聽的懂他們在講什麼,講完這些,有人手裡捧了一個大葉子,葉子裡面有些黏糊糊的液體,他們開始將那種液體往我們身上抹,我聞到一種甜膩膩的氣息,或許是花蜜的味道。

    在抹完後,我們被土著抬著,直接用藤蔓掉到了樹上,我自己都能聞到身上甜膩膩的香味兒,霎時間就明白這些土著打算做什麼了。

    祭祀。

    果然,腦螞蟻開始朝著我們這幾個散發著誘人香味兒的人形食物撲過來,對於周圍又臭又幹的土著沒有絲毫興趣,土著們開始後退,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螞蟻爬過腐葉,很快就能上樹,然後順著樹幹往我們身上爬,從人的五官鑽進去。

    我嚇的膀胱發漲,小兄弟有種想哭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6
第十七章 原始生活

     雖然打了麻藥,但我們還能說話,大齙牙道:「誰行行好,直接開槍斃了我。」我早看他不爽,生死關頭也不顧忌了,罵道:「去你媽的,能開槍咱們還至於被吊在這兒,誰行行好,朝著脖子這兒,一口咬死我。」

    我話剛說完,鬼魂陳忽然晃蕩起來,他晃動的比較吃力,因為和楊博士靠的比較近,因此他蕩起來的時候,時不時會和楊博士肌膚相親,我不樂意了,道:「陳老大,都火燒屁股了,你怎麼還有心思佔女同胞便宜!」禽獸啊禽獸,連個女人都不放過。

    剛說完,鬼魂陳忽然雙腿夾住楊博士的腰,整個人靠著這股力量,猛的躍到了樹上,楊博士被他這麼一利用,疼的臉色都扭曲了。

    我愣了。姓陳的居然可以使力?他難道沒有中麻藥?

    這小子剛才都是裝的?

    鬼魂陳躍上樹後,立刻給自己解開了繩子,而這時,螞蟻已經爬到了我們身上,鬼魂陳速度很快的跳到地面,撿起一個裝備包,又重新上樹,從裝備包裡拿出了一瓶液體燃油,速度很快的往我們每個人腦袋上淋,霎時間,所有人都成了非洲黑人,巨大的嗆鼻味兒蔓延開來,那些螞蟻就跟被熏暈了一樣,再也不敢靠近我們的頭部,只在我們身上爬來爬起,癢酥酥的。

    合著姓陳的早有對策,估計是因為當時的情況,我們被土著用箭比著,鬼魂陳不敢有所動作,這才將計就計。

    大齙牙趕緊拍馬匹:「當家的,我對您的崇拜之情猶如浩瀚星河,綿延無際……」

    鬼魂陳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說道:「我討厭星河。」我想起那個星辰紋的鑰匙,不由暗笑,馬屁精,活該,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緊接著便道:「陳老大,快把我們放下來,手都快斷了。」

    大齙牙突然嘶了一聲,道:「當家的,能不能再給我澆點兒油,澆屁股上,我怎麼感覺它們在往我屁股裡面鑽。」我惡寒了一下,立刻夾緊屁股,幾人被鬼魂陳挪移上樹,樹幹上也被塗抹上燃油,螞蟻這才消散,但也沒有離去,圍在樹下遲遲不肯離開。

    麻藥的效果似乎並不強,這會兒功夫,我們已經能夠勉強移動,楊博士護著自己的胸,神色疲憊道:「那些土著認定我們死路一條,看樣子都走了,咱們的衣服怎麼辦?」

    我道:「其實你不穿衣服也挺好看的。」

    楊博士欲哭無淚,啐道:「沒正經的,下流!」我們現在每個人身上都塗了燃油,臉孔黑漆漆的,狼狽萬分,哪裡有什麼旖旎思想在,只不過這兩天見多了不穿衣服的土著女人,現在我已經很蛋定了。

    這些螞蟻對燃油的刺激性氣味兒非常忌諱,似乎不敢對我們下手,一時到也沒有威脅,等到麻藥完全消失,我們才下地,將裝備包重新背上。

    現在衣服什麼的肯定是奪不回來了,這些土著人原本沒什麼可怕,但他們一來會驅使螞蟻,二來人多勢眾,殺人不眨眼,我們去了,完全是找死,衣服也只能放棄了。

    當務之急,是離開他們的地盤,找個地方洗漱一下,畢竟燃油不能長時間塗在皮膚上。

    緊接著,我們連夜趕路,一口氣走了四五個小時,總算在也看不到腦螞蟻的痕跡,反而是前方出現了一條小溪流,溪水清淺,也不可能藏有鱷魚這些東西,這才算是緩了口氣,洗涮乾淨上岸,我發現楊博士不見了,估計是害羞不敢見人,正打算把她逮出來,她忽然從一顆樹後面拐了出來。

    我一看就愣了。

    這女人太淡定了,在得知衣服無妄之後,竟然很快的用藤蔓和樹葉做了遮擋物,塊根類植物葉子做成的裹胸,樹葉編成的短裙,末了頭上還帶一個花環。

    我靠,我們是出來旅遊的嗎?

    不止楊博士,其餘人也在魯西等人的傳授下學會了用樹葉做衣服,我去看鬼魂陳,面無表情的穿一條藤蔓編制的短裙,上面還夾雜著一些小花,我頓時有種很後悔的感覺,應該帶相機的。

    在徹底淪為原始人後,我也淡定了,魯西等人順便打了幾隻鳥,抓了幾條魚,我們升起火在溪邊烤鳥烤魚,土著人的生活並不像我想像的那麼單調,他們對這片叢林裡的植物很熟悉,比如波粒兒,原本我們是沒有任何調味料的,但波粒兒找來了一種紅色的石頭,石頭有拳頭大小,質地比較軟,非常容易的就用匕首弄成了碗的形狀。

    我道:「衣服都沒了,還用什麼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究了?」

    波粒兒聽不懂我們的話,只朝我笑了笑,隨後捻起一塊鳥肉,將肉在石碗裡抹了一下送進嘴裡,隨後示意我們也嘗試一下,我試著在碗裡摩擦了一下鳥肉,再一嚼……鹹的?

    這石頭含有鹽分?

    另一邊,魯西找到一個凹形的薄石板,洗乾淨後架在火上,放水,放入洗乾淨的魚,隨後將從林間採集來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扔在水裡一通亂煮,煮完後,湯是非常清淡的綠色,我幾乎可以想像出那種又淡又腥的氣味兒,但等吃進嘴裡後,我居然吃到了……麻辣魚頭的味道。

    這一刻我很想對土著同胞們說:親,你們部落還招人嗎?

    直到現在,我才有了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吃飽喝足,眾人倒在石灘上休息,我用一根魚刺剔牙。

    好吧,我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原始生活。

    正剔的起勁兒,鬼魂陳忽然沿著溪邊來來回回的走,小短裙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擋住了我欣賞風景的視線,我道:「陳老大,就算你身材很好,小短裙編的很漂亮,也不用這麼炫耀吧?」他不理我,繼續走來走去,我是個不太安分的人,立刻爬起來跟著他走。

    人都有領頭羊效應,如果一個人站在一個地方往樓上看,不多時,就會有一群人跟著往樓上看,儘管他們都不知道樓上究竟有什麼,或許第一個看的人,只是想數清楚究竟有幾層樓。

    過會兒,波粒兒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中,鬼魂陳忽然停了下來,蹲下身開始挖坑,隨後在坑裡插了一根木棍,我頓時明白過來,他是準備定位。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指南針和羅盤都受到巨大磁場的干擾而無法使用,再加上我們後來的一通亂跑,方向迷失大半,只能用一些手工的定位方法,這些方法我上地理課的時候學過,但現在已經忘到太平洋去了。

    鬼魂陳應該是根據太陽來測算的,很快,他得出了一個數據,我們偏離原路徑15度,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們需要沿著溪流下遊走,根據比例來算,至少要沿著下遊走一個多小時,才算回歸正途。

    我和大齙牙還好,畢竟睡了那麼久,但楊博士等人一天一夜幾乎沒有休息,身上又有傷,已經經不起折騰,於是我們覺得趁著這裡比較安全,先讓鬼魂陳等人休息幾個小時,我和大齙牙放哨,等休整完畢再一起上路。

    眾人沒有異議,很快其餘人便呼呼大睡,我閒著無聊,在溪水邊打太極,這是我大伯教的,一般學中醫的都會太極拳,我以前覺得這是老頭子無聊時完的把戲,但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現在才明白,老祖宗們留下的東西是多麼珍貴,每一個時代,都有一些智慧超乎尋常的人,古代人並不笨,我們沒有生存在那個時代,永遠也無法理解他們的思想有多深遠。

    大齙牙估計覺得無聊,在周圍閒逛,逛著逛著他突然回來,對我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懶得搭理他,說道:「雖然我們現在很悠閒,但老祖宗說居安思危,我們不是來旅遊的,危險就在身邊,請你端正自己的思想態度。」

    大齙牙噴著口水道:「我沒見過那麼奇怪的東西,你要不要去看看,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滾遠點兒,我要站崗放哨,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沒有一點兒責任感?」

    大齙牙不樂意了,切了一聲就走,也不知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我懶得鳥他,繼續打太極,但打了沒多久,就發現大齙牙又跑了回來,一臉紅暈,春情蕩漾,就跟發春了一樣。

    我疑狐道:「什麼好玩意,你***是躲起來打飛機了吧?」

    大齙牙嚥了嚥口水,壓低聲音道:「我發現了好玩意兒,一棵樹。」

    樹?我道:「你強姦了一棵樹?你這個禽獸!」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6
第十八章 美人樹

     大齙牙這次不管我了,拽著我的手就往那邊走,說道:「你去了就明白了,保準你欲仙欲死。」我聽得就覺得不對勁,老子雖然還沒有女人,但也不至於對著一棵樹欲仙欲死吧?

    待走進了,我頓時愣了,確實是一棵樹,但這是一顆女人樹。

    它的樹幹就像一個女人的身體,簡直太像了,如果不是因為表面沒有雕刻的痕跡,我甚至懷疑是不是一尊女性身體的雕像,樹上沒有葉子,只有很多柳條一樣的枝條,枝條是嫩綠色,風吹過便柔軟的舞動,特別的漂亮迷人。

    我醒悟過來,只能感嘆大自然造化的神奇,於是對大齙牙道:「這棵樹的身材非常好,而且很漂亮,我祝福你們早生小樹,遍地發芽。」

    大齙牙呸了一聲,笑的很猥瑣,道:「你朝它靠近一點兒。」我覺得他的笑容有點兒不對勁,於是沒有照做,大齙牙推了我一把,說:「磨磨蹭蹭,跟個娘們兒一樣。」他這一推我始料未及,一個踉蹌便撲到了女人樹上,只覺得樹皮比較軟,也不粗糙,質感特別棒,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大齙牙將我推過來,自己卻不靠近,一臉賤笑的站在旁邊看,我道:「笑個屁啊笑,然後呢?你就是讓我來看這棵樹的?」大齙牙愣了,比劃著說道:「你沒有一點兒別的感覺嗎?」

    「我應該有什麼感覺嗎?」

    大齙牙神情頓時古怪起來,喃喃自語,也不知在嘀咕什麼,開始小心謹慎,慢吞吞的朝我靠近,確切的說,是朝我身邊的樹靠近,走了沒幾步,他忽然神色一變,呼道:「糟糕!」

    糟糕什麼?我以為是有什麼危險,但還沒反應過來,大齙牙忽然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嚇了我一跳,我趕緊過去看,他整個人就跟著魔一般,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呼吸也急促起來,我立刻拍著他的臉,叫道:「醒醒,該死的,難道被蛇咬了?」我好像並沒有看到蛇,就在這時,大齙牙嘴裡忽然開始說話,聽不太真切,我低下耳朵,只聽他嘴裡在叫什麼:木魚。

    木魚?

    再仔細一聽,哪裡是叫木魚,他叫的是美女。

    嘿,我被氣樂了。

    剛想扇他倆耳光,這小子忽然就撲上來抱我,嘴裡嚷道:「小美女,看你往哪兒跑。」

    該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就如同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而過一樣,做夢我也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一下子就被他壓倒在地,緊接著,那一張齙牙嘴就朝我臉上湊過來。

    這年頭,節操什麼的都是浮雲,我看著大齙牙發直的目光,心知他不對勁,便一把推開他的臉,一個旋風腿將人踹了出去,他哎喲一聲撞在了女人樹上,疼的嘶嘶抽氣,嘴角都被我踢出血了,我心想,這下總該清醒了,誰知大齙牙目光更渙散了,臉色潮紅,惡狠狠的朝我撲了過來,他這一下子就如同小宇宙爆發一樣,我頓時被他撞到在地,這人壓在我身上就開始來摸我的胸,嘴裡還說道:「皮膚不錯,就是胸太小了……」

    這時,突然有人驚呼道:「你們在幹什麼!」

    是楊博士的聲音,我忙道:「別過來,這裡有古怪!」大齙牙起初挺正常的,似乎是在靠近女人樹後才變成這樣,我提醒楊博士不要靠近,隨後膝蓋一頂將大齙牙頂到地上,一通亂揍,直打的他無法還手,才拖著他遠離那顆女人樹。

    來的不止有楊博士,還有鬼魂陳幾人,那群可憐的土著顯然沒弄明白,我什麼我和大齙牙會滾在一起,臉上的神色,完全是一幅世界觀坍塌的表情,這時,大齙牙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大叫:「美人兒!」

    這次他沒撲向我,因為他終於發現我不是女的,轉而撲向了楊博士,鬼魂陳臉色鐵青,顯然覺得大齙牙將他的臉都丟盡了,一手扣住大齙牙的肩,一腳踢向膝彎,大齙牙便噗通跪倒在地,那地上都是石頭,霎時疼的大齙牙渾身一個激靈,直勾勾的眼神總算有了焦距。

    我靜靜的看著,大齙牙劇烈的喘息了片刻,忽然衝我怒罵道:「姓孫的,你這個騙子。」

    我納悶了,道:「我騙你什麼了?」

    「你剛才為什麼沒事,為什麼我一靠近那棵樹,我就這個樣子了?」

    我道:「去年媽的,你問我,我問鬼啊。」

    楊博士這時候反應過來,盯著遠處的女人樹,恍然大悟,驚道:「是美女樹。」

    她接著道:「在印加的古老文明中有一種傳說,據說有一種長的像美女的樹是惡魔變化而來,凡是靠近它的人,就會被它的氣息和外貌引誘,變成墮入**深淵的奴隸,奴隸死後又變成美女樹的養分。據說在幾十年前,也有人在亞馬遜見過一株小的美女樹,那棵樹被一個富豪僱人移植回自己的庭院中,然後……」

    我好奇道:「然後怎麼樣?」

    楊博士皺眉道:「然後據說他受到蠱惑,強姦了自己的妹妹,清醒過來後就跳湖自殺了。」我倒抽一口涼氣,再一聯想大齙牙之前的舉動,只覺得渾身惡寒,道:「那咱們趕緊離這棵樹遠一點兒,別到時候一不留神,強姦了野豬蟒蛇就不好了。」

    楊博士頓時哭笑不得,說道:「這種樹本身含有至幻和催情的成分,通過一種特殊的粉末傳播,這種粉末只在樹身幾米內浮動,不會危及到我們,不過……你似乎曾經靠近過那棵樹,為什麼你沒事?」

    我總算明白當時大齙牙那種猥瑣的笑容是怎麼回事,這小子肯定是在美女樹前吃了一次虧,於是想讓我也在美女樹前出醜,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估計是藥墨的原因,美女樹的粉末對我無效,大齙牙上演了這麼一出,他自己也覺得很沒面子,雖然被我揍成豬頭,也不敢有意義,哭喪著臉再也不敢靠近美女樹。

    我們繞離這棵古怪的植物,重新回到營地,也休息的差不多,收整裝備開始上路。

    這裡的溫差比較大,好在現在是白天,到不冷,只是等到了夜晚,我們恐怕就不好熬了,順著這條淺淺的溪流往下,一路上全是茂密的塊根類植物,這種植物的特點就是喜歡水,濕氣越重的地方長的越茂盛,路途十分難行,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到達了測定目標,眾人準備原地歇歇腳。

    我正在水裡泡腳,洗一洗腳上的泥沙,大齙牙忽然道:「孫兄弟,現在都號召不要隨意刻字,你這種舉動也太不文明了。」我轉頭看去,發現大齙牙正指著一顆樹,樹上面有字,顯然是用匕首刻上去的,上面寫著:孫邈到此一遊。

    我一愣,道:「你哪知眼睛看見我刻字了。」但我已經猜到是誰刻的了,除了孫二那個傻貨,還有誰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我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幾個字,頗感欣慰,至少證明,孫二在走到這個地方時還是活蹦亂跳的。

    大齙牙不清楚我和孫二的關係,鬼魂陳和楊博士卻是一看就明白,楊博士道:「咱們的路線是沒有錯的,加把勁兒就能趕上他們。」接下來,為了能快點兒追上孫二等人,我們開始趕路,從白天一直走到夜晚,然後黎明破曉就立刻出發,一路上所受的苦自然不必說,到了晚上,只能爬到樹上去睡,一不留神就能看見蛇或者是蜥蜴,運氣不好,正長著嘴巴做夢,就有毛毛蟲往你嘴巴裡爬,什麼人與自然和諧共處,我最討厭自然了,該死的毛毛蟲。

    在連續趕路兩天後,我們已經深入無人區,這時,再去看我們的指南針已經毫無意義了,因為它幾乎是在胡亂轉圈,為了減輕負重,指南針和羅盤這些無用的東西都被我們扔了,三天後,我們終於發現了孫二等人的痕跡。

    這是我們第一次靠他們這麼近,可以看到潮濕泥土上留下了他們的腳印,這說明,孫二等人不久前才從這裡走過,絕對不超過半個小時。

    太棒了。

    我已經在心裡琢磨怎麼把那無辜消失,害我來叢林裡冒險的混小子揍一頓。

    順著腳印往前走,我心情非常爽,但很快就不爽了,因為在這些人的腳印中,我還發現了另一種腳印,像梅花,魯西比劃了一下,隨後雙手成爪,做了一個動作。

    楊博士推測道:「他好像在說,是美洲豹的腳印。」

    美洲豹?孫二等人在被美洲豹追?

    豹子的速度大多數人只是聽過,但我卻是見識過的,人怎麼可能跑的過豹子?

    果然,往前走不遠,我們便看到一個混亂的印記,不是腳印,而像是什麼人被撲倒後砸下來的印記,根據混亂程度可以看出,被撲倒後,那個人還掙紮了很久。

    難道是跑到這裡時就被豹子追上了嗎?但除了這個印記,周圍並沒有血跡或者是屍骨,難道有誰那麼牛逼,在被豹子追上後還能全身而退?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7
第十九章 趕屍

     根據腳印顯示,在被撲倒之後,那個人果然逃脫了,而且還站起來繼續跑,我們順著腳印往下追蹤,猛的便停住了,因為我們的前方是一個大坑,坑裡邊插著木樁,木樁的一頭削尖,一但掉下去,就會被插個對穿。

    很明顯,這是一個陷阱。

    用來圍獵大型動物的陷阱,此刻,陷阱裡正有一隻黑豹子,黑豹子被插了個對穿,皮毛上鮮血淋漓,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圍獵,難道我們之前發現的腳印不是孫二他們的?

    而是有人刻意引誘黑豹時留下的?但是人的速度怎麼可以比豹子還快呢?

    「誰?」我正想著,鬼魂陳忽然低喝一聲,猛的朝著一個方向追了出去,我們立刻知道有情況,也一窩蜂的往前擁,很快,我看到了一個人,穿著現代的衣服,在前面奔跑,速度特別快,我們幾乎追不上,只有鬼魂陳勉強追過去了,那人一閃就將我們甩在了身後。

    片刻,鬼魂陳回轉過來,氣喘吁吁,道:「跑了。」

    連鬼魂陳都追不上。

    我道:「是不是查理的人?我看到他穿著衣服。」鬼魂陳抬頭,漆黑的目光看著我,道:「是你。」

    我?

    我反應過來,失聲道:「老二?他為什麼要跑?」鬼魂陳搖了搖頭。

    不對勁,就算是老二,他一沒有理由跑,就算有什麼苦衷要跑,他也不可能突然有這麼快的速度,但鬼魂陳的眼力,肯定不會看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楊博士道:「你們看,豹子下面好像還壓著一個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黑豹的屍身下,果然露出一隻人手,根據手的顏色判斷,應該不是紅種土著人,而是個白人。

    我們立刻聯想道查理,當即下到坑中,將黑豹挪移開,下面的人立刻露了出來,果然是個白人,但身上沒穿衣服,也只有一條內褲,已經被插了個對穿,十分奇特的是,他的臉上被人用顏料,畫了一些很古怪的花紋,讓我聯想到古代的巫師。

    一時間,我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按照我們之前的想法,這應該是當地的某個部落的狩獵活動,由一個速度很快的人引誘獵物到陷阱處,但現在,為什麼引誘人也會死在陷阱裡?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個白人?

    我問鬼魂陳認不認識這個人,他搖了搖頭,反而一直盯著那個白人的臉看,似乎是在研究他臉上的花紋。我仔細去看,發現那是用紅、黃、綠三種顏色構成的紋路,其中紅色佔得面積最大,看起來血淋淋的,乍一看,還以為那一塊是被剝了皮的,剩下的線條比較抽象,有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很像鬼畫符。

    不知道鬼魂陳是怎麼想的,他居然拿出筆,將白人臉上的紋路臨摹下來,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有擺出一副懶的搭理我的表情。

    楊博士出主意,認為老二看見我們會逃跑,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我們必須要找到他弄個清楚,其次是這個白人,他有很大可能是查理的人,為什麼會死在這裡,臉上的東西又是誰弄上去的,這一切都是個問題。

    我猜測道:「他們會不會是被什麼人抓住了?這個陷阱總不至於是查理老頭的人挖的。」為了證明這個猜測,我們決定就近隱蔽,請君入甕,因為既然獵物在這裡,就肯定會有人來取,當即,我們找了附近最高的一棵樹,爬到了樹頂,小心隱秘身形,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將暗,我的腰幾乎都僵了,忍不住扭了兩下,就這時,伴隨著我腰部關節的嗶啵聲,還有一種如同號角的聲音從遠處悠悠的響起。

    「噓。」楊博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們都不要再動。

    號角聲聽起來不像現代樂器,非常雄渾且悠長,似乎是從南邊傳來的,並且越來越清晰,我們的目光都不由盯著那個方向,屏氣凝神,片刻後,一群赤身**,僅僅包裹著下體的人走入了我們的視線中,他們都許著長發,頭髮變成無數蛇一樣的辮子,頭上插著一個犄角一樣的裝飾品,而那種號角聲,就是這個裝飾品吹出來了。

    他們的臉上也塗了紋飾,但不同於那個白人,而是抹的白色的染料,塗了一個一個的圓圈,我盯著其中一個人的臉看,忽然發現,那些圓圈似乎是一個星座,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忘了,但星座中有兩顆星星最亮,因此相應的圓圈畫的最大,我隱約記得,在美洲傳說中,這兩顆星星的意義,一個是『復活』,一個是『重生』。

    將星座繪製在臉上?

    這真是一個奇特的部落。

    坑裡的獵物早就被我們恢復原狀,他們將獵豹抬起了,將白人的屍體拉出陷阱,有重新將陷阱表面覆蓋一層腐葉,豹子被他們用木棍和藤蔓綁在一起抬走,很快,那種犄角重新被吹響,這幫人開始朝著來時的方向走,然而,就在這時,令人魂都嚇飛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躺在地上,原本已經被插了幾個窟窿的白人,竟然重新站了起來,並且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十分靈活的走著。

    我忍不住眨眼,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轉頭去看其他幾個人,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的樣子,包括波粒兒在內的土著人,差點兒沒從樹上栽下去。

    片刻後,他們已經走出了我們的視線範圍,聲音再也看不到,只聽的見號角的聲音,直到此時我才趕開口,問鬼魂陳:「陳老大,我、我是不是又見鬼了?」

    鬼魂陳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了看下方的陷阱,冷冷道:「跟上去。」

    還要跟上去?我一想到那個站起來的白人,都已經渾身發麻了,但鬼魂陳說完,就下了樹,開始順著號角的聲音前行,為了不被發現,我們並沒有離的太近,甚至一路上都沒有看見那幫人的影子,越往前走,周圍的植被就越加茂密,須臾,眼前出現了,前方隱隱傳來火光,我們小心翼翼的扒開一片植物葉子,一個離奇的世界展現在我們眼前。

    這是位於叢林的一個低窪地,形似一顆水滴,進去的路只有一條,就在我們眼前。

    水滴裡面的世界,是木製的房屋,有點像河姆渡建築,而我們剛才所見的那批人,正在徹夜狂歡,圍著篝火跳舞,火星飛濺,黑豹被人扒皮開膛,很快,他們將豹頭放到一個石質的托盤,隨後放置在一個梅花樁一樣的木頭樁子上,我起初看不懂為什麼放上面,但楊博士低聲道:「是星座,這個部落很崇拜星星。」

    接下來便是一場狂歡,我們一直看著,不斷尋找之前那個白人的蹤影,卻根本找不到。

    鬼魂陳眼神很敏銳,他似乎已經有所發現,忽然嘖了一聲,指了指右邊,示意我們朝那個方位看,那地方有很多建築物,黑壓壓一片,之前並沒有引起我們的注意,這時候看去,我忽然發現,在其中一個猶如牲口棚的建築物裡,竟然隱約有一些人形,但由於天色關係,看不出是誰,但他們很顯然沒有自由,如同牲口一樣,在那個棚子裡來來回回的走。

    我們立刻繞道,饒向右邊,準備看的更清楚,結果一回頭,我才發現,那個白人,竟然就一直站在我們身後。

    ……

    ………………

    短暫的安靜後,鬼魂陳猛的將那個白人撲倒,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敲白人的脖子,但白人並沒有暈,確切的來說,他是個會動的死人,死人怎麼可能暈,鬼魂陳又去唔他的嘴,白人力氣很大,打在鬼魂陳身上,鬼魂陳身形晃動了一下,我立刻去幫忙,幾人將白人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這時,鬼魂陳忽然拿出水袋,將水往白人臉上一澆,隨後伸手一抹,白人立刻不動了。

    這一次,又恢復了之前的死態。

    我看到,他臉上的花紋被鬼魂陳抹亂了。

    楊博士咦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難道跟這些花紋有關?陳先生,是不是和國內的湘西趕屍類似?」鬼魂陳總算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趕屍是湘西地區苗族的民俗,屬於巫文化,亦說與祝由科有關。清朝就廣為流傳湘西「趕屍人」的傳聞,即趕屍人利用「秘術」,將客死異鄉的人的屍體帶回家鄉,讓他們入土為安。

    「湘西趕屍」從未得到科學驗證,也並未被親眼證實,但是卻成為很多驚悚電影的原型,從此廣為人知。

    相傳,趕屍人憑藉這種秘術,屍體就會自己走,自己跑,我以前也以為是胡謅的,後來遇見鬼魂陳,見識了諸多古古怪怪的東西,才開始相信趕屍的存在。

    但這時中國的東西,怎麼,這些土著人也會趕屍?而且還會利用屍體當誘餌,進行捕獵?

    我打了個寒顫,這是個什麼樣的部落啊。

    以後誰他媽再敢說土著人是未開化的野蠻人,我就抽他一個耳光。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7
第二十章 節奏

     我道:「這白人怎麼會站在咱們身後?」

    鬼魂陳淡淡道:「是守衛,咱們已經被發現了。」

    我立刻去看部落裡的人,他們依舊圍著篝火又叫又跳,並沒有發現入侵者的跡象,鬼魂陳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指了指白人臉上的花紋,那意思很明確:與這些花紋有關。

    不得不說,鬼魂陳是一個思維十分敏銳的人,白天我們看見這個白人時,雖然覺得他臉上的花紋很古怪,但誰也沒有多想,只有鬼魂陳將花紋記錄了下來,而這恰巧就是事情的關鍵點。

    楊博士謹慎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先避一避?」

    既然我們已經被發現,說不定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包圍我們,我再也不敢小看土著人了,他們都是不怕死的。

    鬼魂陳輕輕搖頭,目光轉了一圈,忽然揭開自己的裝備包,從裡面拿出一個成人巴掌大的木匣子,這匣子通體漆黑,佩著兩個團雲銅扣,表面有鏤空的符文,顯得十分古拙神秘,鬼魂陳手指靈活而輕巧,將銅扣撥開後,匣子裡的東西也露了出來,東西比較多,但擺放的很有秩序,一點兒也不凌亂。

    其中有硃筆、硃砂、黃表紙、還有一些古古怪怪的小件法器。

    鬼魂陳手握硃筆,筆下行雲流水,頃刻間便繪製出一張紙符,隨後二指併攏,在白人屍體的上中下三丹田處各點了一些,緊接著迅速將紙符折成一個很小的三角形,隨後將紙符塞進了白人屍體的嘴裡。

    那屍體臉上的顏料並沒有被完全破話,鬼魂陳割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將沖散的顏料重新塗抹,隨後拿起一隻十分精巧的鈴鐺。

    這鈴鐺我之前見過,在秦嶺布鬼軍陣時,鬼魂陳曾經搖過它,給我印象很深的是,鈴鐺內部沒有芯,按理說搖不響,但當時的鈴鐺卻搖響了。

    做完這一切,鬼魂陳手裡的鈴鐺頻率很快的顫動起來,這一次卻沒有發出聲音,隨著鈴鐺的顫動,倒在地上的白人屍體竟然有挺立起來。

    饒是我已經見怪不怪,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人彷彿放哨的活人一樣,開始在周圍巡視起來,鬼魂陳這才衝我們點頭,手指著右邊的方向,示意我們先離開這裡。

    順著茂密的植被往右鑽,我們離那個牲口棚一樣的地方越來越近,我悄聲問鬼魂陳:「老大,你是怎麼讓屍體聽話的?」

    鬼魂陳沒回答,倒是楊博士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陳先生所使用的,應該是正統的趕屍法門,和這些土著人的方式有所不同。」

    鬼魂陳沒有否認,顯然是默認了,我只覺得一片茫然。

    在我的印象中,科技和鬼神是相對的兩個東西,以前我是個唯物主義者,信任科學,否定鬼神,後來遇到鬼魂陳之後,我逐漸接受了鬼神這些神秘力量的存在,開始對科學產生質疑。

    這種現象保持了一年之久,直到進入雪山湖底,見識過那些超時空文明後,我對科學的信任又一次堅定起來,但現在鬼魂陳所做的一切,又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難道說,我們所處的世界,是科技與鬼神並存的嗎?

    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東西,為什麼會同時存在?

    顯然,產生這個聯想的不止我一個人,楊博士也若有所思,說道:「在現代學術界,有一種觀點,認為神鬼秘術、風水陰陽,實際上也是一種科學,只不過是一種更為古老,並且人類還沒有探知的科學;」

    這個觀點我似乎也在哪裡看過,仔細一回憶,似乎是在一本中醫雜誌裡,中醫有穴位和經絡學說,眾所周知,西醫的發展得益於解剖,在幾千年前,中醫已經具備了五臟六腑的概念,而西醫,則是在幾百年前,經過人體解剖後,才開始瞭解人的身體構造,證實了臟腑的存在。

    中醫六腑中,有膽、胃、大腸、小腸、膀胱、三焦,在西醫的解剖中,這些器官都被證實,當時的西醫非常震驚,中國人又沒有解剖過屍體,他們怎麼對人體的構造這麼瞭解?

    但六腑中的三焦無論西醫怎麼解剖都找不出來,其次是各種穴位,也無法通過解剖找到,但在傳統中醫中,三焦下藥卻是很常見的現象,這又證明三焦確實存在。

    那麼它究竟在哪兒?

    這個謎題,西醫無法解釋,連中醫自己都無法解釋,中醫之所以落後於西醫,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醫生們保守而不出新,比如,中醫知道氣海穴在哪裡,但卻沒人知道氣海穴是怎麼來的,這使得中醫,包括易學等等,都成為無根之說,我們中國人懂得怎麼運用它,卻並不知道它究竟是怎樣誕生的。

    楊博士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假設,在那本雜誌中,編著者提出假說:認為我國的各種神秘文化包括中醫,都是一種人類尚未能窺探的高科技,很可能是外星人傳授給我們的。

    當然,我那時候對這個假說嗤之以鼻,認為那個編著者完全是寫不下去,來湊字數混飯吃的,但現在一想,卻有些動搖了。

    或許科學和神鬼,本身並不是兩個極端,它們只是兩種不同的科技,只不過我們現在所知有限,還不能探明真實原因而已。

    一邊想一邊移動,片刻後,我們轉移到了右方的高地,這裡有很多葛蔓類植物,再加上夜色漆黑,隱蔽起來非常方便,此刻我們也不敢開手電,即便那個牲口棚一樣的東西就在我們下方不遠處,裡面的人影也十分模糊,我忽然想起鬼魂陳可以夜視,便道:「陳老大,快點打開你的夜視眼,看看裡面是什麼?」

    鬼魂陳慢吞吞的說道:「沒電。」

    我靠,兄弟,你你要不要這麼幽默啊!不過看鬼魂陳說的一本正經,我估計和他剛才使用趕屍術有關,他的眼睛並不是真的可以夜視,只是可以通過某種道家秘術打開夜視功能,現在看來,就如他所說,電量耗盡了。

    鬼魂陳說完,竟然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睡覺,楊博士顯得挺無奈,說道:「看來只有等到天明再看看情況了。」

    這個地方草木茂密,位置偏僻,估計就是土著人自己也不會進來,無奈之下,只能就地睡覺。

    這覺睡的並不舒服,我們身上的樹葉衣物,只能遮羞,不能防寒,睡在地上,草木搔刮,藤蔓摩擦,再加上夜深寒重,;冷的渾身發涼,根本睡不熱,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半睡半醒的寒冷狀態。

    直睡到黎明破曉時,我們被一陣密集的鼓聲驚喜,爬起來一看,那幫鬧騰了一晚的土著人精神太好了,一大早開始集合,人人手裡拿著武器,顯然是準備外出狩獵,領頭的還有一個巫祝模樣的人在訓話,嘰裡呱啦也不知在說什麼。

    我想起了那個牲口棚,轉頭看去,發現裡面果然是人,而且有些穿了衣服,有些沒穿衣服,此刻都縮在一個角落,具體模樣看不清。

    隨著那個巫祝模樣的人訓話完畢,有人開始走向牲口棚,從裡面就跟拎兔子一樣拎起一個人,那人這下總算抬起了頭,我一看就激動了,是老二。

    該死的,老二他們居然會被一群土著人給俘虜了?

    這面子丟大了。

    老二的精神狀態看不出有沒有問題,他臉上同樣被塗了一些顏料,但和白人的紋路又不太一樣,整個人非常配合的融入了土著的隊伍中,乖的跟孫子一樣。

    片刻後,這支隊伍順著唯一一條路開始往外走,他們攜帶了很多武器,看的出來是準備出去狩獵之類的。

    我看著孫二臉上的塗料,心裡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測,側頭問鬼魂陳,道:「他會不會也是屍體?」

    大齙牙道:「原來你還有個雙胞胎,長的可太像了,我看八成是死的,他們該不會也準備拿他當誘餌吧?」大齙牙的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但卻正是我所想的。

    鬼魂陳搖頭,慢吞吞的說道:「沒有死,是活人,是另一種驅使活人的秘術。」所以孫二當時才能跑那麼快?我忙道:「你有沒有辦法解開?」

    鬼魂陳沒有回答,顯然,這對他來說有一定難度,畢竟這裡不是國內,雖然看起來有些相似,但方法肯定是不同的,鬼魂陳自己也沒有接觸過,要讓他來解決,太為難人了。

    我一咬牙,道:「這麼討論下去也沒結果,乾脆先救人,等人到了手在說。」鬼魂陳點了點頭,示意我們跟蹤那幫土著人。

    我們跟在他後面,沒過多久,便聽到了熟悉的號角聲,原本安靜的孫二猛的開始發足狂奔,動作迅捷的就跟一隻豹子一樣,這號角聲聽的久了,我逐漸察覺到一些規律,它並非是胡亂吹的,而是有一定的節奏。

    難道這些節湊和操控手法有關?

    我努力的想記下來,但我實在沒有那個智商,這節奏本來就不是很清晰,再加上聽一遍也不可能記住,正著急,我發現楊博士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眼皮下的眼珠不停轉動,似乎也是在聽號角聲。

    難道她能記下來?

    正當我這麼想時,楊博士已經快速掏出紙筆書寫,赫然是一串音符,我不懂音樂,但很顯然,楊博士正在記節奏。

    須臾,號角聲停止,楊博士也停下筆,說道:「記下了三分之二,只有開頭的一段沒有記住。」

    鬼魂陳漫不經心的說道:「足夠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7
第二十一章 圍殺

     他說完,示意我們拿出槍,隨後走到波粒兒等幾個土著跟前,一聲不吭,握著土著的手教他們拿槍,我們之前用過,魯西等人也明白槍的用途,上手很快,只是準頭就不清楚了,我明白,鬼魂陳這是準備要開火了。

    我們一行人,一共九人,槍支充足,那群狩獵的大概十來人左右,手裡的武器都很原始,一但走遠,我們九人圍攻上去放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全部殲滅。

    我沒殺過人,但白人的死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如果不殺他們,接下來死的就是孫二,就是那些被關在棚子裡的人了。鬼魂陳面色很平靜,無論在何種關頭,下怎樣的決定,似乎都不能對他的心智產生動搖,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擁有像他這樣堅如磐石的心智,或許一輩子也不會有。

    很快,幾個土著人上手了,我們一路跟在後面,那幫土著也遠遠的跟著孫二,孫二身形特別快,在附近不斷奔跑,似乎是在吸引獵物出來,很快,我們離部落的聚集地已經很遠,鬼魂陳立刻衝我們打了個手勢,我們按照原計畫分散,開始形成包圍的勢頭。

    土著人的警覺性比較高,但我們離的很遠,比較槍是遠射程武器,距離不會對我們造成影響,而且那幫土著人是聚在一起的,目標很大,只要瞄準那個方向,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打死幾個,他們一直沒有發現我們,很快,我們挪移到了預定位置,按照計畫,由鬼魂陳領槍,他一開槍,我們就朝著土著人聚集的地方掃射,保準一個都跑不了。

    我握槍的手有些抖。

    別笑話,我殺過魚、殺過鳥,也誤殺過人,但從來沒有干現在這樣瘋狂的事,就像電視劇裡,小日本鬼子射殺村民一樣,雖然性質不一樣,但殺人就是殺人,沒有心理負擔是不可能的。

    這幫土著人身懷秘術,是鬼魂陳都難以對付的,稍有放縱,我們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禁地,恐怕下一個躺在陷阱裡的,就成了自己了。

    我一個人站在一個位置,槍瞄準那幫土著,精神高度集中,聽候鬼魂陳的信號,猛然,只聽砰的一聲槍響,我眼一閉,立刻開槍。

    我手裡的是82式9毫米微型衝鋒槍,特點是輕巧易於攜帶,屬於近年來的新貨配備三種彈匣,最多可達40發,用來對付這些兵器原始的土著,簡直太容易了,整個過程我都是閉著眼睛的,耳裡除了槍聲,便是人的慘叫聲。

    整個過程十分短暫,須臾間,槍聲猛然一收,我也跟著停槍,再看向之前的地方,只見那個位置草木殘敗,鮮血順著植物葉片淋漓而下,隱約能看到倒在植物中的屍體。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大腦裡嗡嗡作響,渾身軟趴趴的。

    這時,鬼魂陳和大齙牙等人已經從藏身處走了出來,朝著那個血淋淋的地方而去,楊博士臉色也白的不像話,她和我對望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苦笑,頭上的花環也早已經不知所蹤,頭髮散亂,看起來十分狼狽。

    另外五個土著人也目光發直,顯然,槍支這種武器的力量讓他們感到震驚,對於這些土著來說,死亡時刻不再,因為爭奪領地而死,在捕獵的過程中被猛獸襲擊而死,生病而死,死亡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慣,因此他們的目光並沒有關注那些被我們圍殺的人,而是直勾勾盯著自己手裡的槍,目光有敬畏,又激動,充滿了對強大力量的渴望。

    鬼魂陳和大齙牙已經走到了屍體堆裡,我和楊博士沒辦法矯情,事情已經造成了,現在躲起來也不是我的個性,便咬著牙走過去,整個景象慘不忍睹,鬼魂陳的表情依舊冷漠,漆黑的眼珠子似乎比平時更為幽深,他蹲下身,將其中一個人頭頂的號角摘了下來,隨後依照楊博士記錄下來的圖譜,開始吹奏。

    我不知道這小子還懂音樂,總之吹的挺像那麼回事,片刻間,我們便聽到一陣植物摩擦的聲音,隨後孫二出現在了我們跟前。

    鬼魂陳號角聲一停,孫二也不跑了,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看。

    他曬黑了很多,整個人瘦了一圈,從神情來看很正常,但就是盯著我們不說話,我不確定他是死是活,也顧不得腳下的死人了,立刻去探他的脈搏,好在脈搏還在跳動,我又叫他的名字:「孫二?」他不吭聲,我想了想,道:「孫邈?」這下老二總算動了一下,但就跟沒有看見我們一樣,只在附近來來回回的走動,形似站崗放哨。

    我想起鬼魂陳之前的舉動,立刻用水壺往他臉上澆水,將上面的顏料抹去,這一抹,孫二直勾勾的眼神慢慢恢復了焦距,最後定格在我身上,聲音沙啞的自言自語道:「我在做夢,我肯定在做夢。」他使勁兒揉自己眼睛,我被氣樂了,道:「不是夢,是真的。」

    孫二目光掃視了我們一圈,最後停在腳下的屍體上,彷彿如夢初醒似的,猛的一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了。」一邊說,臉上的神色就變了。

    楊博士見此,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換個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告訴我們。」我也不想再看腳下的屍體,他們死亡的模樣,就如同電影一樣,不斷提醒我之前做了什麼,我們取了一隻號角,迅速離開,大約十來分鐘左右,孫二道:「不行,先停下,我們不能就這樣走。」

    我大約能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你是不是想就那棚子裡的人?他們就是當初抓走你的人?」

    孫二抹了把臉,示意我們先坐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才道:「不是查理老頭的人,是一些倖存的探險隊,有很多專業和非專業的人士來這裡探索,很多人都被這些人抓了,成為一種工具,我們遭遇這支部落的時候,查理老頭犧牲了我和一個白人,他們逃了。」

    楊博士道:「亞馬遜叢林是探險隊失蹤率最高的地方,這裡來自於人和自然的危險太多了,他們都還活著嗎?」

    「關在棚子裡的都是活人,我們得救他們。」

    大齙牙對我說道:「嘿,你這兄弟真逗,怎麼救?好漢也架不住人多,這是讓咱們送死吧?」孫二和我是一個性格,他立刻怒罵道:「去你媽的,難道咱們就讓那些人等死嗎?」

    楊博士開口道:「先不要急,不管救不救人,都需要從長計議,咱們還是先將事情弄清楚,你為什麼要點名帶上我?」

    關於這件事情我也很好奇,便等著孫二的回答,他苦笑的看著我道:「算我倒霉,當了你的替罪羊,以後別叫我孫邈,誰再這麼叫我,我跟他急。」緊接著,他講述了後來的經歷。

    當時我不肯和孫二調換身份,他自己閒的發慌,又沒什麼人說話,便趁我睡覺的時候,拿了我的證件,將墨鏡等偽裝調換,自己頂著我的身份,美滋滋的準備出去玩夠了再回來。

    原計畫他準備出去玩兩天,找正在創業的賤嘴喝喝酒,一解心中的苦悶,結果人還沒上車,便突然有一輛車停在他的跟前,沒等明白怎麼回事,就跟電影裡演的一樣,被兩個黑衣人速度很快的架入了車裡,一下子便將他敲暈了,

    中途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一次,就聽見有人說:弄暈,不要讓他醒。接著有人給他灌藥,總之就是一直沒有清醒的機會,等他真正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軟禁在一個房間裡。

    這是什麼地方?

    他開始叫人,沒人應,我的個性本來就有些囂張,孫二也是一模一樣,被軟禁了當然來脾氣,直接就拿腳踹門,門是木製的,但沒有踹開,他又在房間裡找,找到了一把椅子,於是用椅子砸,依舊開不了,氣憤之下,就直接搞破壞,緊接著,他發現房間有攝像頭。

    他盯著攝像頭看了很久,最後笑了一下,摸出身上的打火機,朝著床鋪走過去。

    對方既然將自己活著抓來,就肯定不是想要一具屍體。

    火沒點,門就開了,進來一個老頭,還是個外國老頭,孫二愣了,心想自己可不認識什麼外國人,他冷著臉說:「綁架是犯法的。」

    老頭眼珠子是藍色的,頭髮花白,但身材很挺拔硬朗,按孫二的說法,這體格,至少能再活二十年。

    老頭子神態看起來比較隨和,他直言不諱的說道:「我一直通過攝像頭在關注你,是個脾氣很火爆的年輕人,引起火災可不是一件好事。」這把年紀,能將中文說的這麼順溜,實在不少見,孫二立刻下評語:這是一個有文化,並且與時俱進的外國老頭。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7
第二十二章 合作背後

     孫二於是鎮定下來,坐在破椅子上,道:「說吧,你是誰,為什麼綁架我?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直說,否則我別的沒有,爛命一條,跟你玩命的本錢還是有的。」

    老頭兒顯然沒料到孫二會這麼說,他道:「你的性格和資料上的不太一樣。」這句話引起了孫二的警惕,資料?難道他真正想抓的是大哥?

    關於個性,當然會不一樣,但這個不一樣很輕微,從我們分裂開始,我們就有了各自不同的立場,雖然思維模式一樣,但身處的立場不同,心路歷程不同,自然會慢慢發生改變,孫二之所以會有些火爆,實際上是對於自己分裂品的身份有些自暴自棄。

    孫二立刻明白,自己被當成了本體,也就是我,於是也不說穿,冷冷道:「關你屁事?我不想對老人家說髒話,老頭兒,別浪費我的時間。」

    老頭兒沖身後的黑衣人揮了揮手,示意那個黑衣人離開,隨後關上了門,房間裡只有孫二和他,孫二有些迷惑,心想:這老頭現在孤身一人,難道不怕我挾持他?

    老頭笑眯眯的說:「我能猜到你在想什麼,不過我曾經學過古老的中國功夫,現在依然有很好的身手,你可以試試。」孫二立刻試了,然後被老頭兒一腳踢倒在地,老頭兒出腳的速度看不出多快,但角度刁鑽,讓人躲閃不及,立刻跌了個狗吃屎,這下孫二明白了,也不反抗,拉聳著腦袋說:「我認輸。」

    老頭兒這才開始進入正題,他告訴孫二,他叫查理?卡特,孫二立刻聯想到一個人,失聲道:「陳萌若的丈夫?」查理老頭眯起眼,道:「你可以這麼叫我。」

    孫二心中的驚駭可想而知,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照片裡那個模糊的年輕男人,竟然會突然冒出來,這種強烈的時空差讓人有些不可思議,他道:「你居然還或者,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夫人呢?」與其說這句話是問陳萌若,不若說是想打探陳家內部的一些隱秘,但查理老頭就像沒聽到他的問話一樣,緊接著說道:「我的第二個身份是林海的老闆。」

    林海?

    海姐?

    孫二霎時明白了,我聽到這裡也不由感到驚訝,原來海姐幕後的老闆竟然是查理老頭?這麼說……大伯真正的合作對象是查理?

    大伯怎麼會和他攪在一起?

    那他現在想抓我又是為了什麼?

    孫二看出我的震驚,深深吸了口氣,道:「大哥,你別急,聽我慢慢說。」緊接著,他看向楊博士和大齙牙,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們最好不要聽,對於我來說無所謂,但是我相信,有人不希望這些事情洩露出去。」說這話時,他目光看向鬼魂陳。

    楊博士和大齙牙是聰明人,兩人對視一眼,便自行離開。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接下來他會說什麼,連鬼魂陳看向孫二的眼光,也變得幽深起來。

    當時,孫二也跟我一樣,驚的目瞪口呆,我所想到的問題,他幾乎立刻就如同連珠炮一樣的問出口:「你和我大伯的合作是什麼?你現在抓我來有什麼目的?難道你也是陳家的人?」最後一個問題也不算空穴來風,畢竟查理老頭是陳家的女婿。

    「我和孫國民先生確實有合作,並且合作了很久,對於他現在的狀況,我感到很同情,至於找你來當然有原因,因為我和孫國民先生的合作才進行一半,他現在瘋了,自然有人要來接替。」

    孫二冷靜下來,道:「你們的合作是什麼?」孫二記得,海姐曾經說過,大伯和查理的合作時間是1992年,也就是爺爺死後的第三年,那時候大伯才剛剛接觸到整件事情,怎麼會和查理搭上線?

    接下來,查理的回答以及講述的一切,讓孫二,包括正在聽的我,完全傻了,因為這個事件,顛覆了大伯一直以來在我心中的形象。

    說起查理和大伯的相遇,就要先說他和陳萌若。

    陳家的人分居海外,為的就是尋找一些東西,確切的說,是一個密碼。

    這個密碼分散在世界各地,陳家的人,幾乎世世代代都在尋找,而現在,整個尋找已經接近尾聲,因為剩下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年輕時的查理,是一家打撈隊的少東家,常年在海上,那時候海上考古剛剛興起,陳萌若在那時找到他的船隊,希望僱船僱人去打撈一些東西。

    有生意當然要做,查理就問:「美女,不知到你要打撈什麼東西?」

    陳萌若說:「一個地方。」

    查理愣了,皺眉道:「地方?」

    「不錯,亞特蘭蒂斯城。」

    查理聽完,哈哈大笑,說:「美女,原來你是來開玩笑的。」

    亞特蘭蒂斯是傳說中,擁有高度發達的史前文明的一塊大陸,是大西洲文明的核心、地球「第八大洲」。相傳,它是上古人民生存的地方,在很多古老的神話中,都可以看到人神混居的場景,比如某某神和某某凡人,剩下了xx,xx是神的兒子,又當上了國王。

    諸如此類的人神混雜傳說數不甚數,後來的史學家就很疑惑,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景象?他們考察神話,發現神話中很多描繪神力的語言,很像一些高科技,因此有人推測:地球上或許真地存在過一片大陸,這片大陸上已有高度的文明,在一次全球性的災難中,這片大陸沉沒在大西洋中。

    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亞特蘭蒂斯,但它的存在,至今未被證實,一直屬於神話範疇。

    這個女人說要找亞特蘭蒂斯?太搞笑了,查理以為是來逗他玩的,但接下來,女人的舉動讓他驚奇,因為女人真的很爽快的付錢。

    有錢當然要賺,於是打撈行動開始了,查理抱著混日子的心態,整個航程、定位,全是由陳萌若在指揮,她沒有地圖,彷彿地圖就在她心中一樣。

    陳萌若是個漂亮的,但不太喜歡說話的女人,彷彿總是在思考問題,每當她低頭思考時,樣子總是特別迷人,在長達一個多月的海上無目的搜索中,查理的心漸漸拴在了陳萌若身上。

    直到有一天,陳萌若終於說到了,她開始下水,查理作為打撈人自然不可避免,下水後經歷了什麼?查理沒有說,他沉默了很久,彷彿在回憶,藍色的眼睛突然有些放光,許久之後,才道:「我們真的找到了一個地方,裡面有太多神奇的事物,我的一生,就在那一刻改變了。」

    隨著查理的改變,陳萌若慢慢的開始告訴他一些事情,一些陳家內部的事情,雖然沒有接觸到核心,但已經足以改變查理一生的信念,就這樣,他和陳萌若組隊了,並且在這個過程中相愛和結婚。

    最後一次資料收集完畢,陳萌若將要回國,陳家是一個分散的大家族,從查理自己的話來說,他們是個像『氣壓』一樣的家族,整個家族的人非常低調,你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但它又無處不在。

    但在回國前夕,陳萌若和另一個陳家的人秘密碰頭了,似乎是有什麼新的進展,那個人是誰,查理至今不知道,與之碰頭後,那人就消失了,但陳萌若卻有了新計畫,延遲回國,進入亞馬遜,尋找帕本爾墨。

    又是一個幾乎是神話傳說的地方,但查理這一次無法阻止,他已經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對這個世界的真相的渴望就越強大,他打算和陳萌若一起去,但卻被拒絕了,理由是,密碼不能被其餘人看見,包括他這個丈夫。

    陳萌若就此一去,再無音訊。

    亞馬遜危機重重,陳萌若究竟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於是孫二嘆了口氣,道:「陳阿姨被坑了,那你抓我幹嘛,你去找那個讓她去亞馬遜的人報仇啊。」

    查理道:「我當然在找那個人,所以我去了中國,陳家鬼宅,在鬼宅前的空地上,我遇到了一個人。」

    「誰?」

    「孫國民。」

    孫二說出這連個字的時候,我的呼吸都停頓了。

    大伯……大伯二十年前就去過陳家鬼宅?

    那時的大伯才二十八歲,而查理則年近四十,查理看著站在鬼宅前的年輕人,兩人目光對視,自認而然的交談起來,敢站到這個地方的,幾乎都是和陳家有關聯的。

    在互相試探過後,兩人開始逐漸交換信息,查理也由此知道了大伯會來這個地方的原因,那時候,是大伯從將軍洞回來的第二個年頭,他當時正因為阿莉的事情而瘋狂,非常的瘋狂。

    並非像他對我說的那樣,痛苦的藏在鄉下,事實上,他展開了反擊,開始瘋狂的調查陳家的信息,直到查到了陳家鬼宅上,這時,他和查理有了共同的目標,兩人結盟,查理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訴大伯,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時大伯一沒有人脈,二沒有權勢,卻能掌握很多信息的原因。

    而大伯需要付出的,則是誘餌。

    對於陳家來說,大伯手裡可能存在的轉魂鏡就是最大的誘餌。

    沒錯,事實證明,查理很正確,鬼魂陳最後確實找上門了,儘管這個時間間隔很長。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7
第二十三章 指令

     自此,大伯和查理的合作便展開,在這個二十多年的經營中,一些非常隱秘的東西也漸漸浮出水面,真相越來越近。、

    古往今來,帝王將相包括陳家人所追求的東西,也以一種非常神秘的姿態現身。

    具體是什麼,查理老頭當然不會對孫二明說,但在交談的過程中,很顯然,查理老頭,包括大伯,他們二十多年來苦心經營,所掌握的,遠比我們所猜測的要更多。

    鬼魂陳的目光已經冷了下來,不得不承認,孫二一開始將楊博士等人支走的決定是正確的,那五個土著人聽不懂我們的語言,在我們周圍警戒。

    大伯欺騙了我,甚至在生死關頭,他都沒有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孫二顯然也被打擊的不輕,抿著唇,神色很凝重。我深深吸了口氣,道:「繼續說,後來呢?他找你繼續合作,合作的內容是什麼,為什麼又會犧牲你和那個白人?」

    事情至此已經恨明白,查理將孫二當成了我,準備完成大伯沒有完成的事情,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查理和大伯策劃已久的一次行動,但這次行動,隨著大伯的神智受損而失敗。

    帕本爾墨,無數探險家尋找過它,但就如同那首詩裡所描述的一樣,它位於世人肉眼所看不見的地方,只有掌握了太陽神指令的人,才能窺見它的真容。

    查理先後組織過多批人馬進入亞馬遜,但都一無所獲,最後,他們將目光放在了詩句的重點上,太陽神的指令,他們以此為線索開始追查,直到大伯在四川時,忽然給查理髮了一份傳真。

    我驚道:「難道尋找帕本爾墨的指令在仙日乃?」

    孫二點了點頭,道:「這一切都是大伯在國內的操作,當時海姐不肯向我們透露的第三份數據,就是一切事情的關鍵,所以在收到傳真後,查理老頭才會派海姐那幫人回國,一來是為了支援大伯;二來大伯突然失去聯繫,所以才會引起查理老頭的注意。」

    接下來的一切,我大概都能猜出來,於是推測道:「大伯手裡或許握有所謂的太陽神指令,在他神智失常後,查理老頭認為大伯將『指令』給了我,所以才會想抓我?」

    「沒錯。」孫二點了點頭,道:「在將我抓住的那段時間,他們似乎還有一些東西有待確定,因此我們沒有立刻動身,我被關在那棟別墅很久,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到了國外。查理老頭多次逼問我,他根本不相信我什麼也不知道,況且,以他現在的狀況,即便我真的毫不知情,這次行動他也不會放棄。」

    「所以,在我得知馬上要出發時,才想起用草稿郵件的方法通知你,但是你來晚了一步。我們一路上很安全,因為查理老頭在此之前組織過多批人馬,對於叢林裡的部落分佈和環境都比較瞭解,但渡河以後的這邊無人區讓我們遭遇了。」

    頓了頓,孫二道;「你們殺的那批土著死的一點兒也不冤,他們會控屍術,還能操控活人。他們不吃人,但喜歡抓外來人當誘餌進行狩獵,我們在遭遇他們後,這些人曾經操縱屍體對付我們,對付那些死屍都是一些探險隊、科考員,死的很慘。」

    「我們的槍支根本沒辦法發揮作用,很快隊伍就被沖散了,危急時刻,我和掉隊的白人被查理老頭當初誘餌。我和關在一起的人,有男有女,來自全國各地的都有,大約二十多個人,幾乎每天都會用活人當誘餌進行狩獵,今天剛好是我,如果不是你們來的正好,我恐怕就完蛋了。」

    事情到此,我也明白過來,一切的一切,大伯可以說將我們騙的團團轉,這一番話說出來,大伯和鬼魂陳就完全是處於對立的局面,簡單來講,他已經成為整個陳家的敵人。

    我不明白為什麼孫二會當著鬼魂陳的面說出這番話,我相信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於是我沒有吭聲,果然,孫二接著便對鬼魂陳說:「陳老大,無論我大伯以前做過什麼,他現在已經傻了,我也可以保證,以後他絕對不會成為你的障礙,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到此為止。」

    鬼魂陳神色平靜,淡淡的看了孫二一眼,慢吞吞的說道;「好。」

    我愣了一下,他這麼爽快的答應,實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孫二也愣了愣,隨後他又道:「其次,是關於所謂的太陽神指令,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大伯沒跟我說過這些,在被分裂之前沒有,被分裂出來時我大伯已經傻了,他也不可能告訴我什麼指令,所以,接下來尋找帕本爾墨,只能靠我們自己,當然,我相信你有辦法,畢竟你才是陳家現任的當家人。」

    鬼魂陳起身,四平八穩的說道:「我不需要聽這些。」

    我和孫二對視一眼,不由苦笑,鬼魂陳的意思很明確,他不相信我們,但至少現在不會對我們下手。

    大伯啊大伯,你藏的可真夠深的,坑死我們了。

    太陽神的指令?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忽然想起大伯在精神病醫院的舉動,不由喃喃道:「聖經。」孫二問道:「聖經?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現在拜上帝也晚了,看什麼聖經啊。」

    由於鬼魂陳在旁邊,我不便多說,於是搖了搖頭,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心說大伯忽然抱著一本聖經不肯撒手,難道是在提示我什麼?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他能提示我,那何必還住在精神病醫院裡?

    看著鬼魂陳的背影,我心裡挺難受的,在雅魯贊布大峽谷的藏寶洞裡被人蟲襲擊的時候,就是瀕死關頭,他也沒有放棄我這條命,可以說,這一路上生生死死,沒有他,我早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我厚著臉皮問:「咱們算不算兄弟,算不算朋友。」那時他沒有否認,我知道,他是默認了,而我也確確實實將他當成兄弟,不是賤嘴那樣的兄弟,對於鬼魂陳,我有種敬畏,也有種感激在裡面,但內心深處,我不希望成為敵人。

    但現在,我們建立起來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局面。越想越不順心,我於是暗暗罵了句娘,管***,能不能活著回去還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隨著我們起身,在遠處觀望的楊博士等人明白話題結束,也匯聚過來,我想起孫二之前吩咐一定要帶上楊博士的話,不由問道:「現在可以說說,你為什麼點名要楊博士出馬了吧?」

    「很簡單。」孫二一本正經的回答:「第一,她留在北京不安全,正好可以趁此擺脫姓趙的,否則,一但落在趙家手裡,我們就不得不成為敵人,而且是不願意傷害對方的敵人;第二,對於她自己來說,是不願意錯過這次機會的;第三,你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不錯的幫手;第四……」孫二壓低聲音,嘀咕道:「有些人,放在身邊比遠在天邊更安全。」

    我腦海裡翁鳴一聲,心說:難不成孫二喜歡上楊博士了?什麼叫放在身邊比遠在天邊更安全?

    彷彿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孫二翻了個白眼,道:「不要想歪了,我的意思是,與其成為敵人,不如脫她下水。」說完一臉鄙夷的看著我,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的腦袋這麼秀逗。」

    指桑罵槐,典型的指桑罵槐。

    這時,楊博士和大齙牙已經匯合,楊博士很聰明,毫不詢問相關的事情,只是說道:「現在咱們是不是該商量救人的對策?」

    大齙牙道:「我看那些被關起來的人已經半死不活了,何必要費這個功夫,而且這個部落不簡單,咱們不要惹禍上身,別忘了誰才是領隊人。」他似乎很有把握鬼魂陳會見死不救。

    鬼魂陳只是淡淡的看了大齙牙一眼,隨後慢吞吞的說道:「晚了。」

    他話音一落,波粒兒五人忽然緊張起來,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動靜,指著我們來時的方向不斷比劃,彷彿是有什麼危險正在朝我們靠近,而鬼魂陳語速終於放快了,說了兩個字:「上樹!」

    他自己立刻挑了附近的一棵樹,靈巧的往上爬,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鬼魂陳和土著人的警覺性都很高,聽覺也更為靈敏,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於是我們立刻背起裝備,各自找了一棵樹迅速往上爬,我幾乎才剛隱蔽好,藉著樹高,就看到來時的方向,有一幫土著正朝著我們所在的位置靠近,而且他們身邊還跟著一些非土著人。

    那些人有白人有黑人,整齊的排列開來,很明顯是被操縱了,只是不知是死人還是活人,土著顯然已經發現狩獵隊伍被殺,此刻浩浩蕩蕩,速度極快的沿著我們留下的痕跡追蹤,而這時,我聽到了旁邊一棵樹上子彈上膛的聲音。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7
第二十四章 跪拜

     那顆樹上躲著的人是楊博士,她隱蔽的很好,再加上穿的本身就是樹葉,因此在茂密的樹叢裡幾乎很難發現,我唯一看到的,只有一根黑幽幽的槍管,對準了那些朝我們接近的土著。

    雖然沒有事先商議,但所有人都明白,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並不是我們使用暴力,而是對方以人當誘餌,而且身懷秘術,我們如不能一擊而潰,就只有等死的份兒。

    領頭的土著,就是我們白天所見的頭戴鳥冠的老頭,他手裡拿著一個法杖一樣的東西,頭戴一隻特大號的犄角,臉上抹著染料,活脫脫一個巫祝,或許就是使用控屍術的人。

    這時,他們已經離我們很近了,他們的鼻子一抽一抽,彷彿在聞味道一樣,我有些緊張,心說,難不成這些土著還能聞到活人的味兒?這個念頭才剛一閃過,下方的土著就集體抬頭,彷彿發現了我們一樣,緊接著,當頭的巫師猛的吆喝起來,手裡的法杖發出古怪的敲擊聲,那聲音我只聽了一下,便覺得大腦深處彷彿被重錘一擊,整個人天旋地轉,身體一軟,手裡的槍也掉,從樹上掉了下去。

    於此同時,掉下來的不僅僅我一個人,大齙牙、楊博士以及魯西五人也紛紛栽倒。

    天吶,這是什麼手段?

    我們手裡的槍彈,竟然還沒有發揮用武之力就栽了。

    好在我們爬的並不是太高,下方又是厚厚的腐葉,摔下去雖然疼痛難忍,到也沒有缺胳膊斷腿,只是那老神棍依舊又叫有跳,法杖敲擊一下,我就覺得身上的力氣軟一分,下一秒,鬼魂陳忽然從天而降,他似乎並沒有受到聲音的干擾,銀色的飛刀比子彈殺傷力更大,一瞬間便同時射出七八柄,下手十分狠辣,刀刀直逼咽喉。

    我倒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千萬不能惹到鬼魂陳,他殺人真的很麻利。

    鬼魂陳的飛刀上連接著銀線,可以收回,其中一柄飛刀直逼那老神棍,卻並不是對準咽喉,而是朝著老神棍手裡的法杖纏過去,一瞬間,那法杖便被鬼魂陳奪了過來,那種令我們渾身發軟,天旋地轉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

    武俠小說中,曾經經常描繪佛門獅子吼有多厲害,事實上也確實有這門功夫,我以為只是誇張,但現在我知道了,原來聲音真的也可以傷人,老祖宗誠不欺我。

    鬼魂陳奪了法杖,另一隻手已經穩穩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老神棍的額頭,神色冷漠,身形凝然不動,即便是穿著籐條編制的小短裙,那霸氣側漏的模樣,還是讓我羨慕嫉妒恨。

    裝逼遭雷劈!

    這幫土著人顯然知道槍是什麼東西,頓時不敢動了,老神棍一見槍,先前的威風完全沒了,就跟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直磕頭,剩下沒死的一幫人也跟著齊刷刷跪倒一大片。

    我有些懵了。

    這些土著雖然被鬼魂陳瞬間就殺死了六七個,但剩下的人還是很多,至少有三四十來人,就是一人朝我們放一箭,也能把我們弄死,怎麼老神棍一被抓,就連反抗都不反抗一下,立刻下跪認輸,難不成他們只會依仗這些秘術殺人?

    鬼魂陳並沒有因為這些人跪下就放鬆警惕,老神棍一跪,他的槍口也立刻跟著下移,眼神森冷,毫無感情,就跟一台殺人機器一樣,土著嚇的磕頭磕的更凶,估計是怕鬼魂陳將老神棍一殺,他們耐以生存的秘術就失傳了。

    現在這種情況最好了,我立刻爬起身,將老神棍逮過來,對鬼魂陳說道:「這個人地位很高,咱們壓著他會部落,讓他們放人。」

    鬼魂陳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一切很順利,我們壓著老神棍,一路進入部落,這個老神棍的地位果然很高,部落裡還留守了一部分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一見我們,就齊刷刷的跪倒一大片,我們壓著老神棍走到那個牲口棚子前,由於語言不通,也懶得支使他們,便自己動手,將裡面被關的人提出來。

    這幫人有男有女,有白人、黑人、黃種人,楊博士打來清水,我們正打算給他們洗乾淨,那個被鬼魂陳比著腦袋的老神棍竟然突然動了,完全不怕死的衝向其中一個白人。

    這個突然其來的動作另我們始料未及,而鬼魂陳只需要移動一下槍口便可以弄死老神棍,但鬼魂陳顯然比較有自信,他顯得不急不徐,只是微微挑眉,便冷冷的盯著老神棍,似乎想看看他還能玩什麼花樣。

    然而,另我們驚奇的是,老神棍的逃脫,並沒有引起轟動,其餘的土著人依舊跪著,彷彿並不因為老神棍的逃脫而準備報復我們,他們甚至跪的更低,額頭都接觸到了地面。

    這是怎麼回事?

    那老神棍衝向離楊博士最近的那個白人,楊博士正準備給白人臉上的顏料弄乾淨,猛的一看竄過來的老神棍,當即嚇了一跳,老神棍卻是在那個白人腦袋上一拍,也不知幹了什麼,白人連帶著其餘被控制的人也都跪倒在地,最後老神棍自己也跪了。

    直到此時,我才猛然發現,所有人所跪的方位,竟然都是朝向鬼魂陳的。

    難道是鬼魂陳所散發出來的王霸之氣讓他們臣服了?

    這可太不靠譜了,他們被我們殺了那麼多人,難道不應該是恨我們入骨,將我們扒皮抽筋嗎?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我忍不住道;「陳老大,看樣子他們好像很崇拜你啊?我說,你該不會是他們的親戚吧?」

    鬼魂陳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與我無關。」

    就在這時,老神棍慢慢站立起來,沖遠處吆喝了一句什麼,片刻後,幾個土著人忽然搬了很多吃食出來,有果子有肉,竟然是準備請我們吃飯。

    說實話,我很餓,但這種詭異的情況下,我如果還吃的下土著人給的東西,那我就真的成二貨了,於是我很有骨氣的沒有動,這種詭異的狀況顯然不止讓我一個人覺得驚訝,魯西等人包裹楊博士和大齙牙也面露詫異,警惕起來,我們很快聚集到一起。

    那食物就擺在中央的位置,所有的土著依舊頭朝地跪著,出了老神棍嘴裡嘰裡呱啦以外,所有土著人都靜默無聲,我們只能看到他們的後腦勺。

    這時,忽然傳來了哇哇的哭聲,我側頭一看,發現是個小土著,光著屁股蛋子,被他老媽壓著頭跪在地上,估計是跪久了,所以哭起來,黑紅的臉,粗糙的皮膚,看起來就像一張老年人的臉。

    女土著嚇的忙摀住小土著的嘴,又將他按跪在地上,身體竟然有些發抖,似乎怕我們拿槍斃了他們一樣。

    不對勁。

    這個情況很不對勁,如果他們之前是因為害怕我們傷害老神棍所以才下跪,那現在老神棍已經脫離危險了,他們為什麼還不反抗?

    為什麼要朝著鬼魂陳下跪?

    我正想著,鬼魂陳忽然身形一動,不疾不徐的朝著那堆擺放整齊的食物而去,隨後盤腿而坐,慢騰騰的吃起來。

    我靠,你也不怕被毒死!

    孫二嗆了一下,對我說道:「哥,鬼魂陳是在找死嗎?」我摀住他的嘴,道:「笨蛋,別把他外號說出來,被他聽見你會挨揍的。」

    「這外號又不是我取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別肉麻了,我要擺脫過去,我已經給自己取了新名字,你是你,我是我,但說好,大伯的遺產我也有份。」

    ……

    我靠!

    我被孫二打敗了,心一橫,也坐到鬼魂陳旁邊,管***,鬼魂陳都敢吃,我有什麼不敢的,於是不管那些跪倒一片的土著人,開始胡吃海喝起來,有我和鬼魂陳帶頭,其餘人也沒有顧忌了,我們圍著食物,很快便消滅一空,直到我們吃喝完畢,那老神棍才站起來,走到身邊,又朝著鬼魂陳跪下,嘴裡嘰裡呱啦,不知在說什麼。

    片刻後,老神棍似乎也發現我們語言不通,他顯得很著急,忽然,他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沖其餘土著吆喝一聲,土著便一分二,讓出了一條通道,老神棍做了個請我們跟他走的姿勢,躬著身體在前面引路。

    難道他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08
第二十五章 納斯卡地畫

     我們跟著老神棍前進,走在土著讓出來的道路中間,朝著部落的深處而且,待走到水滴的底部我們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另一條路,只不過這條出去的路地勢較高非常陡峭,並不適合通行。

    老神棍顯然是準備順著這條路往上走,我發現,這條路有一道很明確的分解線,這個分界線是用紅色的染料所染出來的,燃料後面的部分地勢逐漸拔高,有些夾雜著整片整片的山石,要想爬上去得費一番功夫,老神棍堅定不移的走在前面,我們也只能跟上去,足足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上到頂,然而一上頂,我們立刻看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盤腿而坐,坐在一個明顯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山洞裡,山洞特別小,僅能坐下一個人,地勢處於高地,可以遮風避雨。

    這個人穿著一身棕黃色的探險裝備,緊閉著眼,看清他模樣的一瞬間,所以人都沉默了。

    這是個死人,他的長相,和鬼魂陳有八成像。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鬼魂陳之前所說的一句話,他說:和我長得相像的人太多,就像複製下來的數據。當時,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似乎對自己的臉有些抗拒,現在看到這個盤腿而坐的人,我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感受。

    這張臉就像一個身份認證,擔負著一個沉重的責任。

    這個死人是誰?

    難道他就是陳萌若回國前夕,和她碰頭的那個陳家人?

    從屍體的打扮來看,服飾確實不像近年的,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個年頭,但不知為什麼,屍身卻一直沒有腐爛,出了面容有些青白以外,簡直栩栩如生,在他的前方,挖了一個大坑,坑裡有很多人頭。

    難道這些土著一直用人頭給這具屍體祭祀?

    控屍秘術、古怪的法門,莫非就是這個人傳授給這個部落的?

    難怪他們會突然對鬼魂陳敬若神靈,估計是被鬼魂陳那張臉給嚇到了,以為他們祭祀的神靈復活了。

    老神棍朝著屍體叩拜下去,嘴裡嘰裡呱啦,完全不知所云,鬼魂陳盯著那具盤腿而坐的屍身,我離他最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聽到他微微嘆息了一聲,聲音很低很低,彷彿只是我的幻聽,再去看他的神色,平靜如常。

    按照我以前的習慣,這會兒我肯定要去翻看一下屍體身上的東西,但這顯然是陳家的人,鬼魂陳沒有動,我自然不能去碰,於是我們都站在一邊。

    片刻後,鬼魂陳對著老神棍揮了揮手,指了指下山的路,顯然是讓老神棍先回去,那老神棍收到手勢,立刻一臉敬畏的躬身退下去。

    待老神棍離開,鬼魂陳一個助跑騰身而起,越過龐大的祭祀坑,準確的停在了屍體的面前,他並不客氣,完全沒有對待先人屍骨的自覺,直接開始伸手去摸屍體。

    由於鬼魂陳的背影擋著,我們看不到他究竟摸出了什麼,但他足足在屍體前蹲了有二十來分鐘,緊接著便又騰身而起越過祭祀坑,將火焰槍筒對準屍身,我還來不及阻止,藍色的高溫火焰已經噴發而出,屍體瞬間燃燒起熊熊大火。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想,大多數正常人,看著一具幾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是很難下手放火的,只能說他的心理素質不屬於正常人的範圍。

    在燃燒屍體期間,鬼魂陳開始朝上爬。

    這是一片高地,由紅色的岩石構成,像一把利劍,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頂端有一些巢穴,估計是一些猛禽在上面築巢。

    鬼魂陳顯然是打算攀到頂,我估算了一下,高度大約有二十來米,接近三十米,岩石鬆散,幾乎難以生長植物,即便鬼魂陳爬上去,也需要很小心,他一向不會做無用的事,既然打定主意上去,就肯定是有什麼發現,或許是那具屍體給了他什麼提示,我好奇心上來,心裡就跟有小貓在撓一樣,於是對眾人說道;「陳老大一個人上去太危險,萬一被老鷹什麼的叼走就麻煩了,我去保護他。」

    大齙牙一邊掏耳朵一邊噴著口水道:「你去吧,摔死了連收屍都可以省了,直接火化。」

    我心想:你小子已經被鬼魂陳惦記上了,讓他惦記上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你嘚瑟吧,盡力嘚瑟吧,我不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接著便跟著往上爬,俗話說站的高看得遠,我也想俯覽一下地形,便帶上瞭望遠鏡,這玩意兒在叢林裡面,由於樹木密集遮擋視線,基本上沒什麼用,但在空曠的地方就很方便。

    腳下的岩石很鬆軟,稍不留神石頭的往下掉,起初一段路比較容易攀爬,越往上越難,身上又沒有什麼保險措施,爬到一半低頭一看,只覺得雙腿發軟,天旋地轉,但咱這時候下去,難免要被嘲笑,更何況楊博士還在下面,咱絕對不能在女人跟前丟面子,於是只能盯著鬼魂陳的身影繼續往上爬。

    好在這兩年我身手鍛鍊出來了,有驚無險的爬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幾乎是個尖錐,再也上不去了,鬼魂陳找了一個鳥巢,這種猛禽的鳥巢一般很大,都是尋找一些天然的洞穴,站一個鬼魂陳綽綽有餘,鬼魂陳上去後,目光朝著遠方巡視了一圈,忽然盯著一個方向不動了。

    我艱難的擠進鳥巢,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片蒼茫而沒有盡頭的原始雨林,無論看向哪個方向都是鬱鬱沉沉的綠色,逼人的雄渾和濃重的生命氣息映入眼簾,讓人心潮澎湃,我內心激盪了一會兒,便問道:「陳老大,你在看什麼?」

    他照樣不鳥我。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我沒有發現?

    於是我繼續盯著他視線所及的位置看,依舊看不出任何變化,我急了,搖了他肩膀一下,道:「裝逼遭雷劈啊,老子千難萬險爬上來,不是陪你看樹的,再這樣我把你踹下去了。」

    鬼魂陳終於挪開目光,慢吞吞的說道:「用望遠鏡。」其實我已經掌握了一些規律,鬼魂陳這個人也不是完全不能冒犯,他的底線是目標,只要你的冒犯對於他的目標沒有影響,他一般都不會計較,確切的來說,是不願意浪費精力計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人是個懶貨。

    我聽他的吩咐,將望遠鏡的倍數調到最大,朝著他之前所看的方位眺望,瞬間就震驚了,驚的差點兒腳滑從鳥窩裡栽下去。

    只見望遠鏡的盡頭,一片濃厚的綠色中,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蜿蜒向上的路,它彎彎曲曲特別古怪,乍一看,就像是一張古怪的鬼臉,非常大,如果不是我們現在從高空俯瞰,即便是走到那條路上,也無法窺知它的真容。

    亞馬遜雨林裡,怎麼會有一張臉?

    這條像臉一樣的路,是誰修建的?

    這讓我想起了納斯卡地畫,是在地面上用石頭或土壤堆積而成,或在地上刻劃的古代地畫。

    它們散佈在秘魯南部的一些沙漠,是由一個美國人在秘魯南部發現的,散佈在幾百平方公里的乾燥沙質地表上。

    眾多深幾十釐米、長幾百米到幾公里不等的巨大線條以筆直的直線和箭頭型為主,也有幾何圖型和動物圖案,如蜂鳥、卷尾猴、魚、花卉等,再次之前,當地民眾都沒有發現,直到一次高空拍攝,人們在直升機上俯覽,才發現這一秘密。

    有人認為這是古代人的藝術作品,也有人認為是某種動物崇拜,更離奇的是認為是外星人的傑作。

    我以前不相信外星人,但當我看到鏡頭中那張臉時,我只想說一句話:外星人你好,請不要在地球亂寫亂畫,愛護宇宙環境,創造和諧未來。

    緊接著,我放下望遠鏡,那張古怪的臉從我的視野裡消失了,它的線條比較細,大部分被樹木遮蔽,再加上距離關係,肉眼很難發現。

    鬼魂陳看了一會兒,不知在琢磨什麼,片刻後就開始往下爬,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先下去再作打算,站在這鳥窩裡實在有些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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