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邪靈秘錄 作者:邪靈一把刀(已完成)

 
Babcorn 2016-8-17 16:04:5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0 152926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12
第四十六章 倒打一耙

     我已經顧不得什麼痛不痛,使出吃奶的力氣想拉開他咬合的上下顎,但他力氣太大了,完全不為所動,而這時槍聲也停了下來,我旁邊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是鬼魂陳,我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但咬著我脖子的邁西立刻就放開了,並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這才發現,鬼魂陳用一隻銀色的小飛刀,從他的天靈蓋上直插而下。

    鬼魂陳臉上也被濺到了一些血跡,凡是濺到血跡的地方,都彷彿被什麼東西燒了一下,起了一個亮泡。這小子原本是很俊的一個人,現在可以說是全毀了,其餘人也差不多,臉上都有被血濺出來的東西,最誇張的是alexa和金發美女,捂著自己的臉尖叫,活像是被人強姦了一樣,鬼魂陳皺著眉頭,冷冷道:「吵死了,閉嘴。」

    楊博士臉上也有亮泡,但她比較淡定,說道:「這種情況我以前遇到過,這是屍血,在陝西出土的一具古屍就是這樣,它的血有毒,人的皮膚一沾上就是一個大泡,不過只要不感染就沒事,很快就能復原,所以拜託你們別叫了。」

    alexa和金發美女這才淡定下來,一幅心有餘悸的模樣,雖然她們兩個不叫了,但還有一個白人在地上打滾,一直捂著自己的眼睛,我心知不好,這屍毒血,濺到身上不打緊,濺到眼睛裡可就壞了。

    我連忙道:「咱們先回營地給他清洗一下。」話剛說完,那個白人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一些,慢慢放下了手,淚眼朦朧的張開眼,眼球上竟然有一個如同亮泡一樣的東西。

    我一看心就涼了,雖然我醫術比較菜,但這麼明顯的傷勢我還是能看出來的,這個白人的眼角膜顯然已經脫落了,那兩個亮泡一樣的東西,就是正在脫落的角膜。

    他表情顯得很驚恐,四處亂摸,語言十分混亂,我蹩腳的英語水平,只能聽到一些單詞:眼睛、看不見等等這一類的,我看向鬼魂陳,他面無表情,目光沒有關注這個瞎了眼睛的白人,而是看著邁西的那具屍體,我一看就發現不對勁了,他血紅的眼球,現在竟然恢復正常了。

    我緩了緩思緒,問鬼魂陳,是不是因為那柄飛刀的原因,鬼魂陳搖了搖頭,緩緩道:「不是,它轉移了。」

    它?

    我驚了一下,道:「什麼意思?轉移是什麼意思?」鬼魂陳皺了皺眉,忽然看向我,用手碰了碰我的脖子,我這才感覺到痛,一摸,脖子旁邊可以清晰的摸到一個牙印兒。

    鬼魂陳收回手,盯著手指上因為觸摸傷口而沾上的血,慢吞吞的說道:「我不確定。」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碰我的傷口,感覺有些怪異,沒等我開口問,他的目光開始巡視著我們所有人,用一種僅有我能聽到的聲音。慢吞吞的說道:「這個城裡有一些我所不瞭解的力量,它混入了我們中間。」

    連鬼魂陳都沒有看透的力量……我道:「詛咒?」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幽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淡淡道:「先離開這裡。」

    我們攙扶著那個瞎了眼的白人回到營地,很累,畢竟睡了才不到兩個小時,但這詭異的環境,壓的人心裡喘不過氣來,那個白人的眼睛,我們根本沒辦法做出處理,瞎是肯定的,只是半脫落的角膜會不會惡化很那預料,躺在帳篷裡,都可以聽到白人的呻吟。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孫二的事情也不能瞞下去,於是我將鬼魂陳叫道一邊,兩人在遠離人群的地方交談,我將自己的發現和推測,孫二的不正常,已經瑞德可能說謊的事情,都轉述給他,希望鬼魂陳能留個心眼,在這個過程中,孫二明顯在關注我們,眼神有些深沉,直勾勾的盯著我,彷彿我是在背後說他壞話一樣。

    他的眼光不在是我熟悉的那個老二,很冷漠。

    我覺得心寒又無奈。

    鬼魂陳聽完,抿了抿唇,微微點頭,我們回了帳篷,準備繼續睡覺,就在這時,孫二忽然擋住我的去路,道:「哥,我有事情想跟你談一談。」

    「談什麼?」

    「私事,不方便拿在這裡說,我看你剛才和鬼魂陳待得位置就很隱秘,咱們不如去那兒。」他臉上笑嘻嘻的,但聲音有些冷。

    我不知道孫二打的什麼主意,但我已經忍耐很久了,抱著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想法,我和他回到了與鬼魂陳之前交談的地方,這裡處於火光的明暗交界處,其餘人大多圍著火堆坐,因此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我道:「說吧。」

    孫二冷冷的盯著我,道:「大哥,我給你看樣東西,看完後,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他這句話讓我有些發懵,隨後,他從褲兜裡掏出了一串手珠,我驚了一下,道:「怎麼會在你這裡?」這是一串佛珠,我不信佛,這是去雲南住寺廟那一次弄的,進了寺廟得捐香火錢,捐完了每個遊客都發一個,我當時身上沒有零錢,所以張易霄幫我捐了,算是朋友送的禮物,雖然不貴重,但好歹是一份心意,所以我偶爾會拿出來帶著,這次出來的時候剛好也沒摘。

    我看向自己的手腕,這才發現,手珠不知何時掉了,我剛打算拿過來,孫二將手一收,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知道我是在哪裡撿到它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孫二冷漠的態度,心裡感覺很煩躁,說話也不怎麼客氣,道:「鬼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是我在去找屍體的路上發現的,掉落在地上,被植物遮擋,所以沒有人發現。大哥,為什麼你的東西,會出現在那裡?」

    我一愣,道:「你什麼意思?不可能!」這串手珠,在今晚紮營前還帶在我的手上,怎麼可能出現在那條路上?他這是在指什麼?認為一切是我幹的?

    孫二笑了笑,笑容顯得很無奈,說道:「大哥,你的東西掉落在那個位置,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如果我在撿到他的時候就立刻告訴其他人,你知不知道你將面臨的是什麼?你可能會被他們殺了!我只要你一句實話,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幹的?你究竟是孫邈……還是附身在他身上的詛咒?」

    我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原本我懷疑他才是被詛咒的那一個,而現在,情況完全顛倒過來,我變成最大嫌疑人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瘋狂的讓我想罵它祖宗十八代。

    「我知道。」孫二平靜道:「沒有人注意到你的變化,因為對於他們來說,你什麼也不是。但是,你是我的親人,只有我才時刻注意你,你最近很不正常,你總是在打量我,你知道自己是用什麼目光在看我嗎?惡魔一樣的眼神。」

    我愣了,腦海裡不住嗡鳴。

    顛倒了,所有的一切都顛倒了。

    他說的這句話,原本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

    孫二接著道:「你知道分裂體的感受嗎?你有很多的朋友,親人,但他們突然都不屬於你了,你有夢想、抱負,也突然都與你無關了,就像是這個世界上多出來的一個人一樣,在被你拆穿的那一刻,我甚至想自殺,但是……是你說過,我們是雙胞胎,因為這句話,我才一路活下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不管你做錯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現在我只要你說實話。」

    他的聲音很平穩,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我聽的出來,他在極力壓制自己。

    我啞口無言,我該說什麼?

    眼前的『證據』都指向我,這一切太讓人費解了,我看著孫二手裡的佛珠,嗓子有些發乾,忽然,我想到了一個細節,立刻道:「人是在我們入睡以後死的,我和鬼魂陳、波粒兒他們睡著一起,就算其餘人睡死了,鬼魂陳也不可能深睡,我要殺人,就必須離開,就算我能避開偷懶的瑞德,也不可能避開鬼魂陳,你可以問一下,我到底有沒有出過帳篷!」

    鬼魂陳這個人警惕性很高,帳篷裡如果有人半夜起來,他絕對會是第一個發現的。

    孫二眼神透出迷惑,喃喃道:「不錯,這是一個證明你清白的機會。」我心裡一動,反而想到了另一點,栽贓嫁禍。

    明明有問題的是他,但現在,他卻抓到了我的把柄,這一切,就好像是他害怕被我戳穿,而設計出來的倒打一耙的把戲。可他是怎麼得到我的佛珠的?

    我完全相信孫二,他是不會害我的,但我擔心的是『詛咒』。

    不行,照這樣下去,我真的有可能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必須得找鬼魂陳問清楚,我和孫二進了帳篷,鬼魂陳雙手枕在腦後,並沒有睡,睜著眼,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看見我們兩個同時進來,他目光轉到了我們身上,沒吭聲,顯然是等我們開口。

    我直接道:「陳老大,我問你,在我們睡在帳篷裡的這兩個小時內,我有沒有出去過?」

    鬼魂陳有些詫異,眉頭一皺,冷冷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靠,這時候耍什麼臭脾氣,我心裡很急,說道:「就當我求你,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鬼魂陳顯然很不耐煩,面無表情,用一種你很煩的眼神看著我,慢吞吞的說道:「出去過一次。」

    我十拿九穩,他會回答沒有,因此當鬼魂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道:「你說什麼?」

    鬼魂陳沒有回答,孫二冷冷道:「他說,你出去過一次。」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12
第四十七章 引導的力量

     我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出去過?

    白天累死累活一天,我幾乎是倒頭就睡,直到被尖叫聲驚醒才爬起來,我可以對藥王祖師爺發誓,絕對沒有出去過,我甚至有種鬼魂陳串通孫二,在冤枉我的感覺。

    眼前的情況,讓我覺得一頭霧水,又夾雜著一種怒火,一個是我的兄弟,一個是我的朋友,但現在都合起火來說我有問題,難道老子的人品就那麼差,差到眾叛親離,所有人都想幹掉我嗎?

    情急之下,我忍不住冷笑,道:「好,好,你既然說我出去過,那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你為什麼沒有阻止我?」

    鬼魂陳顯得有些詫異,眉峰一挑,冷冷道:「你不記得了?」

    「老子根本沒幹過,為什麼要記得?」

    鬼魂陳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神微微眯起,慢吞吞的說道:「確定要我說出來?」

    「當然,我倒要看看,栽贓嫁禍能玩到什麼境界。」

    鬼魂陳抿了抿唇,神情顯得諱莫如深,看向我的眼神,顯得別有深意,緊接著,他開始描述當時的情況,他的語速很慢,也很簡潔,但聽在我耳立,就跟驚雷一樣,聽完後,我只想說一句話:姓陳的,**你祖宗,誹謗,絕對是誹謗。

    根據鬼魂陳的說法,我當時忽然爬了起來,立刻就將他驚醒了,我發現以後,便對他說要出去放水,鬼魂陳自然不會管,蒙頭繼續睡。

    沒多久,我又回來了,整個過程,大約不到十分鐘時間。

    孫二聽完,神色複雜,對我說道:「你還有什麼說的?」

    我能說什麼?似乎眼前的一切情況都對我不利,我看向鬼魂陳,忍不住道:「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你得相信我,還有,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半夜起來過?好吧,就算我稀里糊塗起來過,我也不可能在十分鐘之內殺掉一個人,那裡只有邁西的腳印,沒有我的腳印。」

    「對。」鬼魂陳面無表情,緩緩道:「所以,那個人並沒有在地面活動。」

    孫二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能和鬼魂陳一唱一和了,緊接著便說道:「沒有留下腳印並不能說明什麼,殺人者很可能是在樹上行動。」

    「老子是人,不是猴子,沒辦法在樹上行動。」

    孫二忽然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我一愣,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有一些擦傷,很正常,但這能說明什麼?難道說這是在樹上蹭出來的?那未免太牽強了,於是我將手伸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還能說什麼。

    誰知孫二關注的並不是我手上的擦傷,而是同樣伸出自己的手,兩雙形狀一樣的手放在一起時,一個突兀的差別很快就顯現出來,我頓時愣住了。

    進入叢林,已經接近半個多月,我們沒有剪過手指甲,而且我又是屬於那種指甲長得比較快的人,孫二自然也不例外,但我們的手放在一起時,他的指甲沒有什麼損傷,反觀我自己的,不知何時,竟然變得參差不齊,有些地方還有斷裂的紋路,彷彿是抓什麼東西太過用力而崩裂出來的。

    怎麼回事?

    我努力回憶著這是怎麼造成的,我記得,昨晚宿營之前,我們吃了一些醬牛肉,當時我是用手去撕的,那時候指甲還是好好的,現在怎麼會。

    掉落的手珠、鬼魂陳的說辭、以及現在的這一雙手,我忽然有種心底發寒的感覺,難道真的是我?

    當所有人都說你有錯時,大部分人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鬼魂陳是個說謊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人,但他沒有理由和孫二一起設計陷害我。

    對於手珠以及我現在的這雙手,我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難道……被詛咒的真的是我?

    可是這一切,為什麼我會完全沒有印象?

    我看向自己參差不齊的指甲,發現裡面不知何時積聚了很多污垢,挑出一塊我才發現,是青苔。

    這個魔鬼城裡,唯一長青苔的地方,就是那些小叢林,那裡的樹都生長了成百上千年,樹身有很多寄生植物,青苔就是其中至於,這些青苔深深的陷入指甲裡,說明我曾經很用力的抓過樹幹。

    這……

    我半晌無法言語,須臾,才抬起頭,道:「你們相信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究竟我是被陷害的,還是我真的被詛咒了?

    孫二盯著我的眼睛,半晌說道:「我相信你。」接著他轉頭問鬼魂陳:「陳老大,現在怎麼辦?」這種詭異的情況,實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難道我真的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幹出了這些事情嗎?還是說,我自己意志不堅,被孫二兩人的說辭說誤導了?

    此刻天色已晚,外面的篝火依舊明亮,發生了這種事,眾人都很難睡的著,我們三人盤腿坐在帳篷裡,對眼前的情況進行分析,大部分時間是孫二在說,因為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孫二道:「假設查理老頭說的詛咒是存在的,那麼詛咒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進入的人都無法活著出去,我們可以簡單的將這個詛咒理解為殺戮詛咒。」

    緊接著,他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被詛咒的人,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自己做過些什麼,也會完全忘記。就如同被控制一樣。但有一點很奇怪,大哥在被控制的情況下,曾經和陳老大產生過一問一答的對話,並且說了謊;如果當時真的沒有意識,又怎麼可能編造謊話?」

    他分析的思路很清晰,我們的思維模式差不多,在孫二的引導下,我立刻就冒出一個想法,驚道:「不錯,被控制的人,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進行問答,除非那不是一種完全控制。」

    孫二點頭,道:「沒錯,是一種引導,那種所謂的詛咒,不會完全控制一個人,但它會引導人的潛意識,所以被控制的人,當時在幹那件事的時候,其實是有意識的,只不過事後會忘的一乾二淨,這種引導很可怕,因為它無法從表面觀察到,這個詛咒可能存在於任何人的身體裡,但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察覺到。」

    這麼說來……真正有問題的是我?

    我之前見到孫二眼裡的紅光,甚至總感覺老二的表情很古怪,事實上都是一種心理引導?

    這不像什麼詛咒,更像一種高級的催眠術。

    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我』會對那個白人下手,而且砍斷白人的腿後,那個人又是怎麼憑藉著一條腿站立起來的?這麼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鬼魂陳說過的一句話:它轉移了。

    難道鬼魂陳早就知道些什麼?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發現他似乎又在繼續思考,剛才我們剛進帳篷時,他也是這樣的神情,說實話,能讓鬼魂陳這麼費勁腦筋去想的事情還真不多,他究竟在琢磨什麼?這麼一想,我便直接問了出來。

    鬼魂陳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說道:「屍體身上的詛咒轉移了,除了你,還有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我道:「會是誰?」

    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接下來,我們三人商議出了一個對策,我被詛咒的這件事情,首先是不能洩露出去的,否則我就會落的和扎拿一樣的下場,現在來看,扎拿明顯是被冤枉的。其次,我一個人,誰知道會不會再做出什麼事,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接下來我必須要緊跟著鬼魂陳半步不離,因為我們這個隊伍中,恐怕只有鬼魂陳才能在我失去理智的時候將我控制住。

    這個問題討論完畢時,我忽然冒起了另一個想法,如果鬼魂陳也被詛咒了怎麼辦?他的殺傷力豈不是更大?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我立刻提出來,但鬼魂陳聽完,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慢吞吞的說道:「我不會受到詛咒。」

    「為什麼?」對於他這麼自信的模樣,我即覺得高興,又覺得羨慕嫉妒恨。

    鬼魂陳雙手枕頭,重新躺下,用一種慢吞吞的,讓要想抓狂的語速說道:「因為我跟你們不一樣。」

    「不一樣?」我開玩笑道:「我就知道你丫是賽亞人派到地球上的間諜。」鬼魂陳看了我一眼,明顯透露著你很煩,閉嘴的意思,我這時候不想惹他,重新帶上手珠,等孫二離開,便倒頭就睡。

    身體雖然疲憊不堪,但大腦卻異常清醒,滿腦子都是進入魔鬼城後的遭遇,早知如此,當初真應該繞道而行,哪怕多走個五六天也能忍受。

    按道理,我們明早就能走出魔鬼城了,但看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會像我想像中的那麼順利,我這頭煩躁不安,完全睡不著,旁邊的鬼魂陳已經完全睡死了,將脖頸露了出來,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手發抖,有種想一把掐住他脖子的衝動,甚至腦海裡出現了一幅鬼魂陳的脖子被我掐斷的場面。

    這原本應該是極其可怕的畫面,但我說不上來怎麼回事,腦海裡卻是越想越激動,我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對勁,心中一驚,難道是那種引導又來了?它這一次要我對鬼魂陳下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12
第四十八章 氣球

     我抗拒著自己的大腦,但手卻開始哆嗦,就跟毒癮犯了一樣,不去掐他的脖子,就難受的想撞牆,我明明可以叫醒鬼魂陳,但潛意識裡卻有一股力量阻止我開口,在許久的心理鬥爭之後,我終於被那股如同毒癮發作一樣的東西所引導,將手伸了出去。

    就在我的手將掐上去的一瞬間,鬼魂陳忽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眼神如同豹子一般,猛的閃過一道寒光,下一刻就反手將我的手腕一握,一下子將我帶了下去,鼻子剛撞到睡袋上,後脖子已經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頓時就暈了過去。

    昏迷之前我有些慶幸,我知道是鬼魂陳將我弄暈了,如果我身邊睡的是楊博士或者其他人,恐怕就已經遭我毒手了。

    不知道醒來以後,我還會不會記得現在的事情?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是波粒兒將我搖醒的,後脖子還是有些痛,就如同睡落枕一樣,但清醒過來的瞬間,昨晚的一切卻很清楚的留在了我的記憶裡,下意識的側頭一看,鬼魂陳應該已經起來了,這時,帳篷被撩開,楊博士給我拿了一個水袋外加一塊牛肉,說道:「就剩下你的帳篷沒收,趕緊起來。」

    我謝過楊大美女,一邊吃喝,走出去一看,其餘人果然都在收帳篷,現在是清晨,晨光照耀,只可惜眾人的臉上都顯得很沉重,金發美女和alexa在梳頭,鬼魂陳坐在一旁檢查自己的裝備,我幾口吃完,便與波粒兒一起收帳篷,一行人很快整裝待發,開始順著主道繼續前進。

    我們幾個重傷患依舊慢吞吞的走在最後面,憋了半天,我還是忍不住,趁著沒人注意,便問鬼魂陳,我昨晚有沒有幹什麼事兒,他挺爽快,說道:「有,你想殺我。」

    我幹笑一聲,道:「不是我,是有一種東西在控制我,但這一次我有映像,發生的一切都記得,我估計,這和你當時打斷我的行動有關。」為了讓鬼魂陳更加瞭解這種奇特的力量,我將自己當時的一些感受分析給他聽。

    這些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幫助,疑惑太多,但這些疑惑,或許離開這個魔鬼城就能引刃而解,現在最重要的,是走出這個鬼地方。

    昨晚我們的進度沒有達到預期目標,因此今天起了個大早趕路,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視線盡頭,依舊是殘破的主道,一個白人忍不住爬上了一塊巨石上,用望眼鏡向前看,用英文說道:「叢林離我們大約還有一千米的距離,我已經看見倒塌的城牆了。」

    我們接著往前走,走了遠遠不止一千米,但別說叢林,連城牆都沒有見到。

    果然不對勁兒,我昨晚的預測成真了,魔鬼城的主人,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

    之前那個白人又爬上了附近的一塊巨石,用望遠鏡向前看,這次他看了很久,楊博士忍不住用英文詢問他:「情況怎麼樣夥計?」

    那白人取下望遠鏡,神色帶著一種恐慌,用英語回應我們:「能看見城牆和叢林,大約……大約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又是一千米?眾人面面相覷,顯然都知道事情不妙,查理老頭忍不住親自上陣,拿起望遠鏡眺望,最後他臉色陰沉的走下來,說道:「再往前繼續走,我不信走不出去。」

    又是一段路程,至少一千多米了,但我們依舊沒有走出去。

    鬼打牆?

    不可能,現在是白天。

    而且這麼大的地方,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有什麼機關,古代的印第安文明,還沒有發展到這個程度,論起機關,永遠是咱們中國的老祖宗最厲害。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眾人都有些疲憊,停下來喘息,白人中有人開始罵起了髒話,大齙牙狠狠抹了抹嘴角,眼神閃動,不知在想什麼,就在此時,鬼魂陳朝著大齙牙走過去,神情冷漠,兩人不知在交談什麼。

    片刻後,只見大齙牙笑了一下,做了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勢。

    緊接著,大齙牙走向查理老頭,只聽大齙牙道:「這個地方有問題,看來走是走不出去了,我有另一套辦法,大約要耗費一天的時間,而且需要你所有的手下幫忙。」

    需要查理老頭所有的手下幫忙?

    這個大齙牙能有什麼辦法?

    查理老頭驚訝的挑了挑眉,說道:「如果有這樣的辦法,你為什麼不早點兒說出來?」

    大齙牙聳了聳肩,道:「我說過,這個辦法需要很多人幫忙,這是我的獨家絕技,如果沒有我們當家的發話,我當然不會出來湊這個熱鬧。」

    查理老頭道:「說吧,什麼辦法?」

    大齙牙道:「我們可以飛過去。首先,我們需要一個藤蔓編制的籃子,用來裝人,其次,我們需要一個熱氣球。」

    查理老頭冷笑道:「熱氣球?需要我打電話回奧斯丁,讓他們送過來嗎?」這句話明顯是諷刺,這種地方,哪裡去找熱氣球?

    由於這個地方磁場混亂,飛機和儀器難以探測,曾經確實有些探險家,想出用傳統的熱氣球飛躍這片地帶,但那些熱氣球,無一不在飛行的過程中墜落了,原因很多,有些因為忽如其來的大風、有些因為熱氣球本身出現故障,更有一件事情,曾經震驚當時的媒體。

    據說有一架熱氣球,在飛過一片高林區域時,忽然出現很多飛鳥,鳥群受到驚嚇,四處亂飛,在這種數量眾多的衝擊下,那個熱氣球瞬間就破裂了,上面的人全都從高空摔到了茫茫叢林裡,從那以後,沒人會傻到想出用熱氣球的方法。

    但現在,大齙牙的這個方法無疑是可行的,我們不需要坐多久,只需要離開這座魔鬼城就可以,如果運氣好,我們或許還可以一路搭乘熱氣球坐到帕本爾墨,但如果真的有這麼好的辦法,為什麼一開始不用?

    鬼魂陳是個聰明人,有近路,就絕對不會繞彎子,他之前肯定是有什麼顧慮,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顧慮是什麼,但絕對很危險,否則也不會現在才提出這個辦法。

    我有些好奇,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齙牙要怎麼做出熱氣球。

    顯然,查理老頭是不信任大齙牙的,但大齙牙說出是鬼魂陳的吩咐後,查理老頭臉色變了,看向鬼魂陳,渾濁的藍色眼球透著詢問,鬼魂陳雙手環在胸前,冷冷的點頭,查理老頭立刻道:「好,他們歸你調遣。」

    接下來,由楊博士充當翻譯,在大齙牙的跳動下,那些白人開始去附近的小叢林裡砍伐一些藤蔓類植物,看起來是要用來編制籃子,這個過程令我很驚訝,別看大齙牙平時看起來不靠譜,在這一點上手卻極為靈活,那些白人哪裡會幹這種事兒,紛紛圍在大齙牙周圍學習,我只覺得大齙牙做起這件事情來得心應手,他教會了白人,便將這些工作轉移給他們,自己去準備熱氣球。

    我一開始很好奇,他會怎麼講熱氣球弄出來,然而,當看到他拿出帳篷,以及撕開睡袋表面的防水布水,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該死,這些東西可不就是現成的材料嗎?

    我的睡袋……別把它扒光了,這只睡袋是女的,你這樣它多不好意思啊。

    整個工程足足耗費了一天的時間,我們從早上忙活到下午,最累的當然是那幾個白人和大齙牙,我們幾個重傷患,都只是干一些手頭上的活兒,比較輕鬆。

    等太陽開始偏西的時候,非常原始的一個熱氣球做好了。

    它的球體使用防水布縫合而成,底座是一塊兒凹形的薄石板,裡面放著固體燃料,下方是兩米寬,兩米長左右的一個籃子,編織的比較結實。

    而我們這個原始熱氣球的方向操控,只能憑藉氣流風力,通過對於燃料大小的控制,對氣球進行升降和氣流切換,聽起來似乎挺容易,就是加燃料和減燃料的事情,但要準確的判斷出氣流和風向,想著我們預想的目標點前進,則是一門技術活,這一點,我們所有人都不會,包括鬼魂陳也沒有掌握,我心裡平衡了一點,心說:變態陳,總算有你小子也不懂的東西了。

    熱氣球一共弄了兩個,我們這邊的一個,查理老頭那邊的一個,在起飛前,大齙牙給查理老頭那邊的一個白人,做了緊急培訓,待一切就位,我們進入了籃子裡,熱氣球開始緩緩騰空。

    查理老頭那邊的白人顯然是因為沒有經驗,熱氣球搖搖晃晃的很不穩定,而我們的,則在大齙牙的操縱下穩定上升。

    我還是第一次坐熱氣球,心裡覺得很新鮮,這種新鮮感,暫時沖淡了連日來的陰霾,孫二也特別樂,趴在邊緣往下望,隨著熱氣球的升高,魔鬼城也漸漸縮放,但由於高度還沒達到,我們還無法看清魔鬼城的全貌,只是從這個方向,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倒坍的城牆和不遠處的叢林。

    這次鐵定是萬無一失了。

    我心說:魔鬼城,再見,不對,是再也不見!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12
第五十章 球形閃電

     熱氣球緩緩上升,查理老頭那邊雖然搖搖晃晃,但也沒出什麼大事,高度比我們要略低一些。扎拿的繩子上了氣球便被我給解了,這三個土著人臉上的神情比我還興奮,不停的朝著四面八方望,我覺得自己不能表現的太沒見過世面,不能在土著同胞面前丟臉,於是收回東張西望的眼神,壓下興奮的心情,結果轉頭一看,忽然發現,孤魂陳不知何時,手裡已經提了一支槍。

    他這時候拿槍幹什麼?

    我愣了一下。

    鬼魂陳的神色很冷漠,他大部分時間都是這副表情,緊接著,他將槍口駕到了南邊,槍口微微朝下。

    我頓時驚了一下,與此同時,心中也明白他想幹什麼。

    由於我們的位置較高,而查理老頭等人的位置稍低,上方被鼓脹的氣球遮擋,因此根本看不到我們這個氣球上的情況,鬼魂陳現在的表現很明顯,他是準備下黑色。

    如果此時在他們的氣球上給一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傻子都知道。

    我沒出聲,心情有些複雜,這幫人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這兩天也是同吃同住,還跟他們一起講過葷段子,現在就要向他們下黑手了,心裡怎麼也有點兒不是滋味,但我知道,鬼魂陳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因為離開魔鬼城後,我們又會變成敵人,同樣會拚個你死我活,與其如此,不如現在先下手為強,萬無一失。

    我覺得現在的鬼魂陳沒有我當初見到的那麼心狠手辣,但我發現,這只是我的一種錯誤認識,或許只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時間久了。

    鬼魂陳從來沒有改變過,在小事上,他可以不跟你計較,甚至是懶得和你計較,但他的原則依舊沒有打破,你可以幹任何事,卻絕不能成為他腳下的絆腳石,否則下場只有一個。

    其餘人都還處於初次乘坐熱氣球的興奮中,而鬼魂陳的動作也不大,除了我,沒人發現,他架上槍,瞄準,手指放到了機扳上,我幾乎可以聽到接下來的槍聲,以及下方的熱氣球上可能出現的情景,驚呼、憤怒、絕望。

    但就在此時,我們的熱氣球忽然猛烈的震盪了一下,腳下的籃子劇烈的晃動,幾乎所有人都身形不穩,我整個人往前一撲半跪下去,另一邊的楊博士,向前一倒,壓在了我的身上,混亂中,柔軟的唇瓣還在我脖子上蹭了一下,該死的,就蹭了一下!

    鬼魂陳也因為這個猛烈的震盪,身形搖晃了一下,反應很快的抓住了籃子的邊緣,這才沒有摔倒,而之前瞄準的一切都浪費了。

    不知何時,竟然颳起了大風,我們的熱氣球被捲進了一股亂流裡,完全無法控制方向,大齙牙倒抽一口涼氣,道:「天吶,我們今年是犯太歲爺了嗎?」

    楊博士已經爬了起來,我也趕緊抓著邊緣站起來,罵道:「什麼太歲爺,出什麼事了,怎麼飛到亂流裡……」話還沒說完,天地間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天地被映照成藍色,一道閃電在天際撕裂而下,隨後便是瓢潑大雨。

    他……他***,居然下暴雨了?

    我目瞪口呆。

    雷雨天氣,越是高的東西,越容易導雷,而我們現在,正好是位於高空。

    我總算明白那句犯太歲是怎麼回事了,老天爺這是成心和我們作對啊。

    鬼魂陳一向平靜的神色陰沉下來,說道:「降落。」

    大齙牙艱難道:「我儘量。」說著,他開始快速的減燃料,按理說我們應該快速下降,但由於強風,我們的下降並不明顯,而閃電一個接著一個,雖然一直沒有來關照我們,但天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朝我們劈過來。

    這是一場很大的暴雨,閃電接二連三,數不清有幾天,雷聲震耳欲聾,有一種世界末日一樣的感覺,大自然霸道的力量展現出來,讓人望而生畏。

    而就在此時,我的視線裡,忽然出現了一個發光的東西,它是個圓形,發著紫色的炫目光芒,從天際朝我們飛過來。

    難道是ufo?

    我驚的一下子拽住旁邊的大靠山,說道:「陳老大,快看,有外星人要來綁架我們。」

    鬼魂陳嘴角抽了一下,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目光一凝,似乎也驚到了,說道:「什麼東西。」

    我道:「肯定是ufo,完蛋了,我們會被抓去**解剖的。」

    那個紫色的光球速度時快時慢,明顯是朝著我們過來的,光芒也很奪目,很快,熱氣球裡的其餘人也發現了,三個土著更是嚇的腿軟,以為是神蹟,噗通一聲就跪倒了,而鬼魂陳忽然神色一變,道:「是這個東西,都不要動!」

    楊博士這時也驚呼道:「天吶,球形閃電!」

    球形閃電?我道:「什麼球形閃電?你是說這不是ufo,是閃電?」

    楊博士立刻道:「大家都不要動,也不要說話。」說完,她自己就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再加上鬼魂陳也忽然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我們其餘人也不敢動了,僅僅幾秒鐘的時間,那東西就到了我們旁邊,直到這時,我終於看清了它的全貌,光芒太過奪目,有些刺眼。

    它是一個光電組成的球體,表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紫色電紋,其璀璨和美麗,絕對是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當年我以為夜明珠的光芒已經夠牛了,現在才發現,夜明珠什麼的,弱爆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的外觀帶給我的震撼,只能說天地造化,非人力所能模擬出來。

    這顆球形閃電開始圍著我們的熱氣球轉,如同有意識一樣,它一會兒停在一個人身前,一會兒又移走,我謹記著楊博士和鬼魂陳的話,一動不動,大氣而也不敢出,其餘人也是一樣,整個熱氣球雖然因為狂風而搖搖晃晃,但裡面的人卻如同雕像一般。

    就在這時,這只閃電球彷彿是受到什麼吸引,忽然往上一沖,擦過我們的熱氣球,緊接著,熱氣球出現了一個洞,開始撲哧撲哧放氣,並且急速下墜,如果不是強風,恐怕這會兒已經從高空直接摔到地上,變成肉泥了。

    為了緩解這種急速下墜的趨勢,在球形閃電飛出去的一瞬間,大齙牙趕緊加燃料,勉強控制了熱氣球的急速下墜,使得氣球呈現一個緩慢的姿態往下降,我立刻探出脖子往上看,那個球形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我還沒開口,孫二已經先拍著胸口問道:「剛才那個光球是閃電?***,我也以為是外星人,要抓咱們去做雜交試驗。」我嗆了一下,罵道:「讓你少看點兒不靠譜的美國片,你就是不聽,什麼在雜交試驗,都是瞎扯淡的東西。」

    楊博士神色有些無奈,苦笑道:「球狀閃電又叫做滾地雷,是閃電的一種,一般都在有雷暴情況下才會出現,但這種出現的幾率非常少,見到的人也很少,所以現代對於它的研究還處於推測階段,但也有人曾經拍到過一些照片。有些球形閃電因為受到周圍的生物電吸引而移動,有些會模仿周圍的物體運動,如果咱們剛才動一下,它或許就會朝著那個人衝過去。」

    「當然,也有人認為,球形閃電或許和出現地的磁場有關,它出現的機會太少,所以都不確定,但1927年,在國外確實有記載,球形閃電追人的事情,後來閃電衝到了那個人身上,那個人一下子就消失了。」

    孫二不靠譜的推測道:「那個人是不是時光穿越了?」

    我踹了他一腳,道:「早就讓你不要看哆啦a夢那種弱智的東西。」

    楊博士笑了笑,道:「不,是所含的電力太大,那個人死的連灰都沒有留下。」

    我想像著那個場面,暗呼僥倖,還好我剛才沒動。

    而這時,熱氣球也到了底,我們又重新掉落到該死的魔鬼城裡,暴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驚,我們沒有帳篷,完全就是淋落湯雞,而查理老頭等人的帳篷也在緩緩下降,也不知該說是這場風暴救了他們,還是說這場風暴害了我們所有人,之前的計畫,完全泡湯了。

    大齙牙看著自己的熱氣球,一幅痛心疾首,如同死了兒子的模樣,片刻後,查理老頭等人也降落到地面,我們重新聚在一起,人人都濕透了,只得先找一個避雨的地方,等雨停了在做打算。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12
第五十章 出口

     我們所找的避雨地,是一塊拼接成三角形的巨石區,如果沒有估計錯,這裡曾經應該是一個轉角處,我們相當於躲在牆角,突兀延伸的巨石阻擋了暴雨,但渾身的濕衣服貼在身上還是很冷,若不是我恢復的快,這兩日傷口已經收了痂,只怕又要重新處理一遍。

    這雨很大,要想停下來,估計得很久,只能說我們這幫人運氣太不好了。

    大齙牙一個勁兒罵娘,道:「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這個時候下雨,肯定有問題!」

    我道:「你的意思是說,老天爺是故意整你的?那你的人品得差到什麼份兒上,連上帝都看不下去了,非得弄個雷想劈死你。」大齙牙一時啞口無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事兒,雖說這巧合有點兒過頭,但也只能說我們出門沒看黃曆,諸事不順。

    此時烏雲籠罩,太陽光已經完全消失了,天地間唯一的光芒,只剩下時不時撕扯的閃電,大雨使得我們的可視距離很低,從氣球上掉落後,究竟落到了什麼部位,都是個未知數,但離魔鬼城的邊緣應該不會太遠,剩下的,就只能等雨停之後再做打算了。

    這雨一下,就下了整整三個小時,地面泥濘不堪,雨停後,大齙牙拿起我們被閃電撞出一個大洞的氣球,說道:「補一補還能用,咱們干脆再試一次。」

    之前被雷電追逐的經驗讓我們心有餘悸,此刻烏雲未散,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雨,眾人脫了外套,將多餘的水分擰乾,楊博士道:「接下來可能還會有雨,我覺得再搭乘熱氣球不安全,不如再走一段路試試。」

    現在的時間應該已經是晚上的六七點鐘,水汽蒸騰,即便是打開探照燈也覺得視線朦朧,更何況路面泥濘,在這樣的條件下趕路可太艱辛了,不過都是大老爺們,隊伍裡唯一的三個女人,也屬於身經百戰的類型,商議完畢,便覺得連夜趕路,如果再走不出去,就只能等天明,重新將氣球修一修,再試一次。

    然而這一次,另我們所有人意外的是,走了沒多久,我們竟然就看到了城牆。

    這個城牆當然是殘破的,圍在魔鬼城的邊緣,越過它,就意味著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孫二顯然也被刺激的不輕,驚呼道:「居然真的走到出口的。」這話的意思,就好像我們原本就應該注定走不出去一樣,真***欠虐。

    雖說忽然出現的城牆有點兒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但無論如何,能走出這裡就是一大喜事,我們看準城牆處的一個三角形缺口,準備從那兒穿出魔鬼城。

    一旁的鬼魂陳目光有些冷凝,他這個人警覺性很高,估計看見城牆忽然出現,覺得很不放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陳老大,別總這麼疑神疑鬼的,管它是怎麼回事,咱們能出去就行了。」

    一旁的楊博士道:「之前查理先生不是說魔鬼城自己能夠移動嗎?或許,它恰巧將出口展現在我們眼前了。」

    對於我們的樂觀想像,查理老頭顯然不贊同,原本他的人都是走在前面的,這次卻自覺的落在後方,彷彿想讓我們的人先穿過去,對於他們這種膽小怕事,欺軟怕硬的行為,我只能說鄙視。

    裂口比較狹窄,我們排成長隊逐漸朝它靠近,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裂口的後方是叢林,我們的探照燈打進去後,光芒彷彿被吞噬了一樣,我是走在第一個的,主要是因為我迫切的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其餘人絕對沒有這麼迫切,因為他們都沒有詛咒,如果他們像我一樣知道自己被詛咒了,只怕會跑的比我還快。

    然而,正當我要穿過這裂口時,右手石牆邊的一個圖案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交叉的十字形圖案,頂端有一個三角,三角的正中央刻了一個s形狀的字母。

    這是什麼東西?

    是魔鬼城的原著居民刻下的,還是後來進入魔鬼城的人刻下的?我看著那個明顯的s,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後的大齙牙眯起眼,道:「這好像是用匕首刻上去的。」

    看來很可能是查理那隻全軍覆沒的人所留下的。

    這個標記刻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我沖後方的查理等人打了個手勢,叫道:「有你們的信號,快過來看看。」查理老頭和金發美女走了過來,在看到這個記號後,我明顯發覺查理老頭腮邊的肉抽動了一下,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金發美女眼睛睜大,嘴裡用英文說道:「oh!mygod!」

    這種關頭,怎麼忽然叫起上帝了?

    我看著這兩人不同的反應,忍不住催促道:「叫上帝也沒用,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看他們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他們絕對瞭解。

    查理老頭收回目光,忽然後退了一步,目光緊緊盯著這個三角形的裂縫,說道:「沒什麼,只是一個確認標記,或許那並沒有全軍覆沒,有人活著逃離了這裡,從這個出口出去了,所以留下了這個標記。」

    「真的?」我有些懷疑,如果只是這樣,那兩人剛才的反應未免有些古怪。

    查理老頭聳了聳肩,說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要再耽擱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心知查理老頭在說謊,這個記號似乎帶來的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們?

    我也不是笨蛋,記號既然會刻在這裡,肯定和我們眼前的這個出口有關,如果是兩年前,我可能就傻兮兮的直接穿過去了,但現在我多了個心眼兒,嘴裡嘶了一聲,道:「腳好像扭了,你們先進去,我揉一揉。」

    金發美女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嬌喝道:「你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我道:「是啊,那是剛才,現在不行了,我的腳跟我鬧脾氣,它說我太久沒給它洗澡,害的它臭烘烘的,沒辦法把妹,所以它要罷工了。」我一通亂扯,心說當老子傻呀,明顯是有問題的事情,我會去幹嗎?

    金發美女氣的嘴唇直哆嗦,指著我說道:「你們中國人真混蛋。」

    我不樂意了,罵我可以,不能罵我們全國人民啊,於是我回道:「你們美國人真操蛋。」

    大齙牙一聽,忙打圓場,道:「別說了別說了,再這樣下去就是國際糾紛了。」隨後對我說道:「你的腳也太不爭氣了,什麼時候不扭,這時候扭,一點兒小傷就磨磨唧唧的,算了,看在當家的面子上,來,我給你揉揉。」

    我靠,我真想抽他這張嘴,大齙牙不是笨蛋,他當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同樣也不想當出頭鳥,所以才『看在當家的面子上』,勉強幫我揉一揉。

    他不噁心,我都想吐了。

    查理老頭顯然也被氣的不輕,一時間竟然沒人願意往前走,就在這時,鬼魂陳走到了那個記號附近,隨後將探照燈打入了裂口的對面,按理說這個位置已經非常近了,燈光打出去後,總該看到一點兒東西吧?但依舊是漆黑一片,就像一個黑洞,這下子,傻子都知道不對勁了。

    查理老頭可以無視我們所有人,但鬼魂陳他沒辦法無視,眼光閃動了幾下,開始緩緩後退,而這時,其餘的白人也圍到了查理老頭的身後。

    看樣子,這是要準備分散隊伍的表現啊。

    我有些驚訝,下意識的握緊了身旁的槍支。

    這時,便聽查理老頭道:「這是犧牲的符號,我說過,隊伍裡活著的人,是靠犧牲自己的眼睛才脫困的,第一個走進去的人,將會成為犧牲品,或許是犧牲眼睛,或許是其它的東西,我不清楚,但是,這個消息絕對可靠。」

    ***,我暗罵一聲,問道:「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不。」查理老頭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說道:「我說過,我所掌握的信息,都是之前的隊伍所傳遞迴來的,我沒有想到,我們這座魔鬼城真的有這樣的力量,看到這個記號,我才確定。」說完,不等我開口,查理老頭便道:「總得有一個人先進去,但我想,在場沒有誰願意進去。」

    這是想當然的,包括查理老頭自己的手下,明知道是送死的事情,誰都不會幹,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產生內亂,我們這幫人,都不是什麼有奉獻精神的人。

    楊博士皺眉道:「真的有那麼靈驗嗎?這種力量究竟是什麼?」

    大齙牙道:「厄尼爾,惡魔。」

    楊博士是個唯物主義者,一切的靈異神秘事件,都能用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她搖了搖頭,說道:「我相信,惡魔和鬼怪都是存在的,它們只是一種人類尚沒有瞭解的力量,我在想,或許我們將惡魔城力量的來源瞭解透徹,就可以安全的出去,不用犧牲。」

    楊博士到底是女人,雖說有時候十分彪悍,但心腸比我們這些男人要軟一些,犧牲別人這種事情,她這時候做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心理壓力,不管是強迫誰進去,這都和殺人沒兩樣。

    大齙牙打擊她,說道:「如果這個力量這麼容易瞭解,我們就不會受這麼多傷,也不會死這麼多人了。」

    楊博士眉頭一皺,沒說話。

    查理老頭這時候說道:「但我有一個很合適的人選。」他忽然將手指向扎拿,道:「讓他先走前面,反正他已經被詛咒了。」查理老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最重要的是,扎拿聽不懂我們說話,到現在,三個土著人根本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在他們眼裡,我們或許只是因為忽然看到一個圖案,而停下腳步討論起來。

    無論是用騙的還是強迫,奴隸都無法反抗,很輕易地就可以將人弄在前面。

    我幾乎立刻就反駁道:「不行,你沒這個權利。」

    查理老頭眼光一冷,看著我說道:「你也沒這個權利拒絕我,衝動的年輕人,我不需要徵求你的意見。」他的目光轉向鬼魂陳。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22
第五十一章 敵明我暗

     鬼魂陳是一個很難看透的人,他曾經冒著自己受傷的危險救過扎拿,但根據他以往的表現我也很清楚,為達目的,他有時候是不擇手段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扎拿等人也顯得很茫然,或許他不知道,接下來鬼魂陳的回答,將會操縱到他的生死。

    我心一橫,心說反正我們兩撥人馬遲早要拚個你死我活,與其這樣白白犧牲自己的人,不如硬打一場,先干掉對方。此時我們兩幫人馬相隔的距離很近,而且都已經拿起了武器,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指著對方,但一有變故,也能立刻開槍,我們就處於一個用槍對射的局面,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或許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鬼魂陳並不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做事能屈能伸,他在權衡利弊之後,會不會答應查理老頭的要求?

    我設身處地的想了想,發現查理老頭實在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因為現在,我們幾乎沒有別的路可走。

    要麼同歸於盡,要麼讓扎拿進去。

    他會怎麼做?

    按照我的想法,我寧願跟查理老頭火拚一場,也無法犧牲自己的同伴,更何況還是帶有欺騙性質的犧牲,扎拿這麼信任我們,這種事情,我根本做不出來。

    可是如果開火,一切就完全失控了,那我們可能就真的會被永遠『困』在這裡了。

    查理老頭繼續煽風點火,說道:「是我們一起完蛋,還是犧牲一個,陳先生,我想你一定很清楚怎樣做是正確的。」

    孫二脾氣要火爆一些,立刻道:「犧牲可以,但憑什麼犧牲我們這邊的人?要我看嘛,你這個老頭子活了這麼久,應該也活夠本了,不如為我們這些年輕人做做貢獻,犧牲你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查理老頭臉色黑了下來,就在此時,鬼魂陳突然出聲對查理老頭說道:「好。」短短一個字讓孫二一愣,孫二轉過頭看了看鬼魂陳,突然揚起拳頭揍了過去,嘴裡罵道:「好你媽個蛋!」

    我嚇了一跳,卻也阻止不了,鬼魂陳側身一閃,一腳踢了過去,直接將孫二踢趴下,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事實上孫二剛才的舉動,正是我想做的,但或許是一個人經歷的越多,就越能壓制自己,在那一刻,我忍住了想揍人的**,但我沒想到孫二卻還是一副老樣子。

    或許他就是曾經的自己,很多他能做出來的事情,我現在已經做不到了。

    孫二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嘴裡的髒話跟連珠炮似的,就在這時,他抬起頭,惡狠狠的說道:「不就是要一個人先走嘛?老子先走行不行?你們這群沒人性的王八羔子!」我一驚,連忙要上前阻止,而孫二此時離那個出口很近,我哪裡阻止的過來,他整個人已經衝了進去,身影瞬間如何被黑洞吞噬一般,我們所有人呆立在原地。

    老二……

    鬼魂陳神色一變,也跟著衝了進去,一時間,我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只覺得渾身的血往上湧,眼睛脹痛,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楊博士,也跟著衝了進去。

    踏進去的一瞬間,我的身體就感覺到一種壓力,就好像周圍有氣壓在擠壓一樣,黑沉沉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蹤影,但再往前走一步,我的眼睛就能看見一些東西了,是樹,黑暗中千奇百怪的大樹,而我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是鬼魂陳。

    但是孫二呢?

    周圍根本沒有他的影子,我們已經出了魔鬼城了,回頭忘,後方就是一堵城牆,但讓我感到古怪的是,城牆上面那個三角形的裂縫消失了。

    在探照燈下,只能看到歷經風霜的巨石,上面還長了很多青苔。

    我渾身的血都在沸騰,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孫二完蛋了。緊接著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怒吼一聲朝著鬼魂陳撲過去,激動之下甚至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鬼魂陳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手裡的槍猛然一抬,直直抵著我的咽喉,冷冷道:「再往前一步,你試試。」

    喉嚨處槍械特有的冰冷感讓我清醒了一下,我知道,在我撲過去之前,自己就已經被子彈打穿了,這是一種很無奈的感覺,一種弱者在強者面前無法反抗的悲哀,我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為什麼這麼平凡,我哪怕有小黃狗一半的本事,或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見我放下匕首,鬼魂陳盯了我半晌,忽然慢吞吞的說道:「我有辦法制服他們,但是他太衝動了。」

    這算是解釋?

    難道鬼魂陳當時是有什麼計畫?

    我看向鬼魂陳的臉,無法判斷他這究竟是事後的狡辯,還是真正的解釋,但鬼魂陳應該不會狡辯,他這個人,即便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從來不會在事後遮眼,這一點我還是瞭解的。

    那這麼說來,真的是孫二太衝動了。

    我捂著額頭,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衝動是魔鬼!

    「現在怎麼辦?能不能救老二?」我道。

    「先等他們出來。」

    我道:「然後呢?」

    鬼魂陳神色平淡,但他的眼睛很亮,我心知在離開魔鬼城後,他是不會容忍查理老頭等人的,看鬼魂陳的模樣,他是準備動手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鬼魂陳朝我打了個手勢,指了指身後的樹,隨後爬到了樹上,我們倆趴在一個樹杈裡,槍支比著之前出現的地方。

    難道鬼魂陳是想等人一出來就放槍?

    這到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我們現在躲在高處,又是在暗處,查理老頭等人剛剛出來時,勢必會觀察周圍的環境,他們在魔鬼城死傷了不少人,原本挺浩大的隊伍,現在也只剩下七個人,我們只需要一個掃射,就能解決他們。

    不管查理老頭是個多有心機的人,血肉之軀在武器面前,永遠是脆弱的。

    這時,我忽然想到一點,猛然道:「不好,咱們一走,就剩下楊博士他們,查理老頭這麼久都沒出來,他們在裡面會不會是……」

    鬼魂陳沒吭聲,嘴裡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不知道這人腦袋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就在這時,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我可以肯定這不是我自己的幻視,因為我們之前的位置,古老的城牆,忽然虛化了一下,隱約露出一個三角形的黑洞,緊接著,洞裡走出了一支人馬。

    我勒個去,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我看見了什麼?是異度空間,還是黑洞?

    與此同時,一串激烈的槍聲響起,子彈崩裂,全部打到了我和鬼魂陳兩人之前所站的位置。

    走出來的人馬是查理老頭等人的人,而楊博士等人走在最後面,楊博士神色很緊張,我發現她和大齙牙以及幾個土著的槍支都沒了,顯然已經被查理老頭等人繳獲。

    查理老頭顯然也已經算計好,準備一出來就先解決我和鬼魂陳,但他看著滿地的彈印,卻發現沒有人後,頓時反應過來,立刻用英文吼了句不知什麼的東西,一瞬間,白人們紛紛抓住楊博士等人往前推,該死,想用楊博士等人當擋箭牌。

    急切間,我去看鬼魂陳,卻發現他不慌不忙,忽然按了按我的肩膀,用唇形對我說了三個字:「不要動。」

    不動?老子現在急的渾身的血都在動!

    鬼魂陳並沒有按照之前的說法那樣掃射,因為如此一來,楊博士等人就成了擋箭牌,他反而是開始瞄準,很顯然是準備避開楊博士等人,慢慢放槍。

    可是如此一來,只要他放出第一槍,勢必就會暴露我們所在的位置,我們立刻就會遭到查理老頭的掃射。

    顯然就如同我猜想的一樣,在我們離開之後,楊博士幾個寡不敵眾,被查理老頭順勢逮了。

    這時,鬼魂陳將我的頭往下一按,示意我不要出頭,但這樣一來,下方的環境我就完全看不到了,眼前被樹杈隆起的部分給擋住了。

    他這是想幹嘛?

    我還沒反應過來,鬼魂陳已經忽然轉身就跑,我們此刻是在樹上,他的動作如同猴子一樣敏捷,瞬間就竄到了另一顆樹上,黑暗濃重,完全消失了,我唯一能聽到的,就是他在竄出去的一瞬間,樹葉被驚動的聲音。

    「在那裡!」是查理老頭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槍聲,我旁邊的一顆大樹,頓時被打的枝殘葉落,但鬼魂陳顯然已經轉移了方向,我聽到一個白人的謾罵聲,伴隨著這聲音,忽然又是一聲突兀的槍響,緊接著便是查理老頭那個方向,傳來了一聲悶叫,然後就是什麼東西倒下的聲音。

    鬼魂陳得手了!

    我幾乎立刻明白了鬼魂陳剛才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倆分開行動,採用打游擊戰的方式,讓查理老頭始終無法判斷我們的具體方向,然後一個個的解決他們。

    想到此處,我也不瞄準,探出槍虛空放了一槍,緊接著,查理老頭那邊密集的槍聲立刻轉移到了我這邊,但我是躲在樹杈後面的,雖然無數的樹葉的殘枝朝我壓下來,子彈卻沒辦法打到我,就在查理老頭朝我這邊掃射時,我又聽到他的方向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看來鬼魂陳又解決一個了。

    我心裡原本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一幕,畢竟都是人命,但之前被逼著犧牲的一幕,再加上孫二如今生死難詞,我也發狠了,哪裡還有顧忌,正當我想著一鼓作氣永絕後患時,查理老頭低啞的聲音忽然高聲道:「再不出來,我殺了她!」

    槍聲停止,我小心翼翼探出頭,發現查理老頭正將槍抵在楊博士頭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22
第五十二章 人質

     該死。

    我心裡驚了一下,正準備開槍的手猛然一頓。

    鬼魂陳此刻在哪棵樹上我不知道,但他也沒有了動靜,查理會來這一套誰也沒有料到。

    現在該怎麼辦?

    對方有人質,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我和孫二之前真是太衝動了,這個毛病今後一定要改一改,先如今我和鬼魂陳與隊伍分散,才至少楊博士等人被擒,這下可怎麼是好。

    鬼魂陳已經開槍打死對方兩個人,查理老頭眼睛都氣紅了,他可不是什麼善茬,既然將槍抵在楊博士頭上,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反光楊博士臉色蒼白,眼睛不斷發顫,那可憐的模樣,看的我心裡焦急不已,忍不住道:「老頭子,別亂來,咱們好好聊聊!」

    查理老頭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我的方向,其餘的槍支也朝我所在的位置移動,我不敢冒出頭,便縮著腦袋,情急之下,心裡已經有了對策,便說道:「其實咱們沒必要鬧的這麼僵,你們要殺我很容易,要殺陳默可不容易,你信不信,即便你把他們都殺了,陳默也不會出現?」

    查理老頭沒說話,我再接再厲的詆毀鬼魂陳,道:「看樣子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他這個人是不會為了我們而束手就擒的,現在他在暗,你們在明,即便你殺了手上所有的人質,你們自己也逃不了。」

    查理老頭不動聲色,半晌,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道:「雖然我們剛才殺了你們兩個人,但我們之前一直墊後,也不是沒有損失人手,說起來,當時我們還救過你,不如就此扯平了,你將人放了,咱們分道揚鑣,至於誰能現找到地方,就看各自的本事了,我保證,陳默不會開槍。」

    查理老頭冷笑一聲,道:「你拿什麼保證?」

    我道:「你可以帶走一個人質,等你覺得安全了,再放了他,那個做熱氣球的大齙牙,你把他帶走,其餘人都受過傷,經不起你折騰。」

    大齙牙怒道:「姓孫的,你這個王八蛋。」

    我道:「行了,你別罵我,我二弟都為大家奉獻犧牲了,你***就不能有點兒奉獻精神?再說了,查理先生不是個不講信用的人。」

    我說完,查理那邊半天沒有吭聲,正當我有些焦急時,查理老頭忽然說:「好,不過你的話能代表他的意見嗎?」這個他我當然知道指的誰,於是朝著黑暗處吼道:「陳老大,你要是贊同我的辦法,就不要再開槍了,如果不贊同,你就直接送楊博士他們上路吧,反正他們早晚要死的,死在我們手裡,也好過死在外國人手裡。」

    大齙牙怒道:「別***盡出餿主意。」我探出頭,只見大齙牙臉都氣紅了,說完就警惕的看著周圍的叢林,彷彿生怕鬼魂陳真的會送他上路一般。

    我吼完,什麼也沒有發生,鬼魂陳沒有開槍,顯然默許了我的辦法,查理老頭也不傻,心知自己這次是討不了什麼便宜的,事實上,他手裡握有人質,確實佔了很大的優勢,可惜他遇上的不是我,如果是我,估計已經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可惜他遇到的是鬼魂陳,對於鬼魂陳做事的手段,查理老頭顯然很瞭解,他在人質上佔不了多大的便宜,因此片刻後便道:「好,不過我不要他,我就要這個女人。」

    說完,將大齙牙等人往前一推釋放了,控制著楊博士一路往西邊走,楊博士身上的傷本就嚴重,又是個女人,也沒有我這麼恐怖的恢復能力,因此在推搡間,幾乎是痛的雙腿顫抖,臉上毫無血色。

    大齙牙神情一喜,我卻是心底一涼,不管楊博士當初是出於何種目的願意跟我走這一趟,但她的人比較是我帶來的,更何況,這一路上下來,說實話,她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我下意識的說道:「等一等。」

    查理老頭道:「你要反悔?」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脫口而出,道:「我給你們當人質,放了她,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說話間,我已經下了決心,拿著槍從樹上滑了下去,一步一步從黑暗走入了昏黃的光線中。

    楊博士神情痛苦,道:「不……」話沒說完,被狠狠揪住頭髮,痛的說不出話來。

    查理老頭獰笑道:「你確實比她更起作用,陳默對你很照顧。」

    「當然。」我覺得有些想笑,說道:「因為我跟他是好兄弟,吃過一個火鍋,睡過一張床,還在雪山裡泡過一個溫泉,關係好的可以娶一個老婆,所以你抓我絕對比抓她划算。」我剛說完,突然一聲槍響,黑暗中,一顆子彈打到了我腳底下,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我道:「好吧,其中一句話我收回,不會娶一個老婆,朋友妻不可欺。」

    查理老頭冷笑了一聲,道:「你早晚會死在自己這張嘴上,過來。」

    「我說話一向不太動聽。」說著,我朝查理老頭那邊走過去,其中一個白人立刻上來反剪住我的雙手,三隻黑黝黝的槍口比著我不同的地方,其中一隻還對著我的小兄弟,喂喂,兄弟你是故意的嗎?你在嫉妒我是不是?對於我憤怒的眼神,那個白人只是猙獰的笑了笑,直接不客氣的踹了我一腳。

    查理老頭也守信,將楊博士推了出去,估計是看楊博士奄奄一息,帶著也沒什麼用,緊接著,他們開始帶著我朝右移動,我道:「我還有一句遺言,讓我說完行不行?」

    金發美女氣的夠嗆,嬌豔的紅唇裡,不可思議的爆出一連串富有中國特色的國罵:「媽的小王八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看來這位原本文質彬彬的金發美女,已經被接下來的一連竄事情刺激的神志不清了。

    我轉頭,對楊博士說道:「咱們這次一別,能不能活著會師不知道,我只有一個要求,想辦法救救我兄弟,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試一試。」

    楊博士眼裡含著一絲水光,聲音嘶啞道:「別亂說,禍害遺千年,你沒那麼容易死,我會盡我所能試著救他。」

    我這句話也是說個黑暗中的鬼魂陳聽的,他依舊沒有露面,比較現在他才是我們最大的砝碼,正因為他在暗處,查理老頭才無奈的放過其餘人質,他這時候實在不宜出面。

    查理老頭似乎對我挺有信心,也不注意叢林的動靜,一行人帶著我一路順著城牆往右側趕路,再回頭時,只能看到後方昏黃的一點光暈,楊博士他們的身影都已經看不到了。

    事實上,查理老頭對我很有信心,但我對自己一點兒信心也沒有,嚴格來說,是對鬼魂陳沒什麼信心。現在,這是一個幹掉查理老頭一行人的好機會,鬼魂陳在熱氣球上時就想下黑手,但因為意外沒有成功。

    而這次,只需要犧牲我一個人,就可以幹掉查理老頭所有人,永絕後患,以我對鬼魂陳的瞭解,幾乎可以猜測到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我一直在等這槍聲響起,但黑暗的叢林一片死寂,我們已經竄入了叢林裡,在廣闊的魔鬼城裡穿行這麼久,忽然進入植被茂密的叢林,還真有些讓人不適應。

    查理老頭等人顯然很忌諱現在的鬼魂陳,他們走的很急,即便此刻是夜晚,嚴格來說並不適合趕路,查理老頭等人也沒有停下,我們就像夜行動物一樣,拖著疲憊的身軀,在叢林裡瘋狂前進,一直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的植被樹木,在探照燈一閃而過的光芒下,如同一個個張牙列爪的怪物。

    終於,查理老頭等人停了下來,氣喘吁吁。

    我也坐在地上喘,而這時,其中一個白人休息好了,似乎是為了報同伴死去之仇,剩下的兩個白人大漢互相對視一眼,獰笑著朝我走過來,我道:「等等。」

    他們腳步一頓,我道:「別打臉。」我摀住腦袋,接下來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一次崩裂開來,其實我是可以反抗的,但對方有槍,就算是金發美女也可以輕易弄死我,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先保命要緊,這個過程就不加贅述了,我被打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被人用水潑醒的,水是積聚在一些蕉類植物枝椏裡的水,裡面佈滿了寄生蟲,又紅又細的紅色小蟲子,水潑下來,沾了一臉。

    這種噁心勁兒就別提了,我雙手被縛,也沒辦法辦法報復,甩了甩臉,將那些噁心的東西甩出去。白人不懂中文,他周圍恰巧沒有其餘人,我便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瑟縮著說:「**你祖宗,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綁起來,先抽一百鞭子,然後傷口撒上鹽,放在缸裡醃,你個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白鬼,咒你以後上床小**卡住。」

    白人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看我的表情,以為我在求饒害怕,於是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22
第五十三章 落單

     須臾,眾人重新啟程,我被用繩子綁起來牽著,踉踉蹌蹌的走到最後,周圍到處都是茂密的植被,花花綠綠的大蚊子飛來飛去,一不小心就和你的臉親密接觸。

    我現在完全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也懶得留意周圍的動靜了,心裡想著,不知道鬼魂陳等人現在在哪裡,是留在原地想救孫二的辦法,還是無計可施,也已經進入了叢林裡,雖然我們的前進方向一致,但出發時間不同,而且所走的距離又刻意拉開,再想相遇,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一走,就又到了晚上,金發美女扔給一點兒壓縮餅乾,我靠,這點兒餅乾,你丫養魚呢?我吃完,依舊覺得飢腸轆轆,其餘人則吃著肉乾,看的我直嚥口水,為了避免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我乾脆倒地睡覺,累了一天,一下子就睡著了,但我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

    夢裡是一個巨大的黑暗空間,有一個人縮在空間的角落裡,我自己則處於一種無形無象的狀態,飄過去叫他,那人抬起頭來,我猛的嚇的三魂飛了七魄。

    那是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但臉的上半部分,卻長了一隻紅彤彤的巨大眼睛,將整個臉都撕扯的變形了,如同一個惡魔。

    這個人是誰?

    夢裡我還在思考,但思想有些恍惚。

    緊接著,這個人就消失了,黑暗的空間裡,浮現起一隻又一隻眼睛,全都冷冰冰的盯著我,我就彷彿被這種黑暗困住一樣,無計可施之下,只能閉著眼睛不去看。

    就這樣,慢慢的,我從那個夢境中退了出來,徹底陷入沉睡。

    我是被一種濕漉漉的感覺弄醒的,一開始我沒反應過來是什麼,迷糊的一會兒才驚覺,有人在舔我的傷口。我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短髮娘們兒慾求不滿,想勾引我?那可不成,我現在受了傷,實在不能再損失精力了,這麼一想,我睜開眼,準備教育一下她。

    結果一睜開眼,我眼前就出現了一張古怪的臉。

    那是一張人的臉,但皮膚表面,卻如同裹了一層干固的油脂一樣,灰暗灰暗的,長相完全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雙很明亮的眼睛。

    什麼玩意兒?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爬起來往後退,那東西也彷彿受到驚嚇,往後如同猴子一樣跳了幾步,我背部依靠著一棵樹,仔細打量著這個東西。

    它渾身都裹著灰黑色樹脂一樣的東西,頭髮很長,一直蓋到屁股的地方,亂蓬蓬,髒兮兮,身體比較瘦,但特別靈活,行動間就跟猴子一樣,此刻正用一雙眼睛盯著我。

    我仔細打量它,頓時驚訝的發現,這真的是一個人,什麼衣服都沒有穿,通過觀察它的體型特徵及發育狀況,我斷定這是一個年齡應該在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兒,但很顯然,這是一個野人,她不像土著,在我的映像中,還沒有聽說過這樣子的土著。

    但我知道,在有些地方確實存在一些野孩子,我看過一個電視節目,在澳洲的一個村落裡,認為第一胎出生的如果是女嬰,就會給村落帶來災難,因此他們世世代代都遵循一個古老的傳統,如果第一個出生的是女嬰,就會抱到森林裡丟棄,這些女嬰大部分都會死亡,但有極少部分,卻被狼群收養了。

    不錯,確實是被狼群收養,我看到這個報導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

    由於人類與狼群不是一個種族,因此狼群收養的女嬰成活率非常低,當地一個考察隊,通過一些陷阱捕捉到了一個女嬰,當時電視裡沒有放視頻,只有放照片,照片裡的狼孩兒就和我現在跟前這個女孩兒差不多,也是身上裹滿了樹枝,人類沒有皮毛,這些隨著時間慢慢包裹在身上的人體油脂和樹脂結合在一起的東西,可以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

    我有些警惕,據說狼孩兒會吃人。

    我不確定眼前的是個什麼東西,但這顯然也是一個野人。

    而這時我發現,查理老頭等人都消失了,連同他們的裝備,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是放了我?

    不對。

    有我這樣一個人質,查理老頭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開的,而這老頭現在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我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很糟糕,沒有任何裝備,身上僅有一支匕首和一支打火機,沒有食物、沒有藥品,而且現在還被一個野人圍著。

    它一直在我周圍跳來跳去,嘴裡發出一種我聽不懂的吼聲,有點兒像豹子的聲音,和孫金金很像,我猜想,她難道是由豹子養大的?

    野人的力氣一般都特別大,我很警惕,心想先離她遠一點兒再說,便慢慢後退,誰知我後退,她忽然就竄入了樹林中消失了,估計是放棄了,我鬆了口氣,便開始獨自一人在叢林裡前行。

    唯一的定位方法是靠太陽,我一直按照之前的目標向北走,時不時就會看到各種動物,但都不是什麼猛獸,有些怕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了,因此給我的錯覺就好像整個叢林就我一個生物似的。

    大約半個小時候,我身體有些發軟,估計是傷口惡化了,而且昨天一天到現在,就吃了幾個塞牙縫的餅乾,我必須要給自己找一些食物。

    正想著,前方的一片植被忽然動了起來,響起沙沙的摩擦聲,它們動的很激烈,看樣子是有什麼比較大的動物過來的,而且速度很快,我還來不及反應,一個黑影猛的竄出來,將我撲倒在地,我下意識的拔出匕首,但那東西剛好按住我的兩隻手,力大特別大,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時我看清了壓在我身上的東西。

    是它?剛才那個去而復返的野人?

    它嘴裡發出低低的吼聲,緊接著便低下頭在我身上舔,我心想:小姑娘,雖然你是野人,但也才十四五歲,可不能干這種事兒啊。

    我掙紮著反抗,但很快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它一直在舔我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單純,須臾,它攤開手,手裡還有一些綠色的植物,放在嘴裡咀嚼幾下,又敷在了我的傷口上。

    這一刻我明白過來,它沒有惡意,而是在給我消毒療傷,猛獸都懂得尋找草藥,它們會舔舐自己的傷口消毒,然後咀嚼草藥敷上去,這是一種生物生存的手段。

    一時間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可恥。

    那藥敷上去有些冰涼,但一動,就往下掉,我於是將鬆鬆垮垮的繃帶重新纏了一圈,對野人說道:「謝謝。」它一直保持著半屈的姿勢,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估計是發現我和她很像,說不定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人類,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她,撈了撈頭,便道:「我得繼續上路了,謝謝你的藥,祝你今後生活愉快。」

    然後我繼續按照預定的目標走,時不時摘一些果子,我不太認識野果,為了安全,我只吃那些看起來被鳥啄過的,而讓我意外的是,那個野人一直跟著我,但沒有什麼傷害我的舉動,我也由她去了。

    果子又小,而且大多數很難入口,我越來越感到飢腸轆轆,餓了一天一夜,身體沒有及時補充能量,就覺得很虛軟,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棵樹,就在我右前方,樹上結了很多青色或者紅色的果子,外形有點兒像縮小的蘋果,散發著很濃郁的果香,我一嚥口水,立刻準備朝那顆樹走去,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跟著我的野人忽然低吼起來,扯住了我的衣袖,喉嚨裡發出豹子一樣呼嚕呼嚕的聲音,圓圓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緊緊盯著那棵樹。

    這是動物警戒的聲音。

    我看了看那棵樹,又看了看低吼的野人,最終沒有走過去,在叢林裡,它絕對比我懂得如何生存,就在此時,有一隻大嘴鸚鵡停留在了那顆樹上,另我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巨大的枝椏忽然從中間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裂口裡伸出一條像藤蔓又向蛇信子一樣的東西,一下子將鸚鵡捲入其中,緊接著,樹幹又閉合了,僅僅能聽到很細微的鸚鵡的慘叫,彷彿是這棵樹在說話一樣。

    我頓時想起了楊博士的話,晚上露營時,楊博士曾跟我們講過很多亞馬遜的動植物,除了美人樹,還提起過一個樹種,叫『說話樹』,說的就是我眼前這種樹,可以吞噬獵物,獵物在樹的內部掙扎慘叫,就如同樹在說話,大的說話樹足可以吞下一頭美洲豹,更何況人了。

    我趕緊後退一步,心有餘悸,立刻繞行,野人見我不再往前,這才收起齜牙咧嘴的表情,它的虎牙比我們正常人發育的更為尖銳,即便閉著嘴,兩顆虎牙也外露出了一小截,這野人已經救了我兩次了,我心裡很感激它,只可惜語言不通,我也不知道它跟著我究竟想幹什麼,也只能隨她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23
第五十四章 搶肉?

     累的實在走不動時,我找了顆樹坐著休息,野人又竄了出去,估計它是自己獵食去了,但沒多久,她嘴裡叼了一隻紅頭雞,手裡抓著兩顆果子飛快的跑到了我身邊,將其中一顆果子遞給我,嘴邊血淋淋的,快速將紅頭雞撕成兩半,一半放到了我懷裡。

    我被雞的惡臭熏的幾乎要吐出來,那種活吃,連腸子都沒有處理的野雞,臭的讓人難以忍受,我連忙將雞還給她,自己抱著野果啃,味道居然不錯,有點兒像車釐子的味道。

    吃喝完畢,她臉上和胸前全是血和羽毛,偏偏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純真,一直盯著我猛看,我心知她沒有惡意,也隨她去了,準備休息一會兒在上路,正當我靠坐著樹閉目養神時,野人慢慢朝我湊了過來,先是試探性的靠近我,最後見我沒有反應,便伸出血淋淋的舌頭舔了舔我的脖子,開始自己玩自己的。

    它身上特別臭,但我也不能嫌棄救命恩人,舔就舔吧,動物喜歡用舔毛的方式表達親近,雖然我沒有毛……

    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我忽然覺得身上十分癢,最癢的是頭,就像有很多小蟲子在爬一樣,我抓了一下,忽然抓到一個東西,放手裡一看,天吶,是蝨子!

    我頭上長蝨子了?

    但很快我就發現,蝨子不是我長的,而是正靠著我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的野人身上爬過來的,它抓著自己的頭髮咬,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就和猴子捉蝨子一樣,我扒開它亂糟糟的頭髮一看,頓時頭皮發麻,上面全是爬來爬去的蝨子,我趕緊離它遠一些,野人在地上栽了個踉蹌,表情不滿的衝我低吼。

    我只覺得渾身都癢,也不知道我們倚靠在一起的這十來分鐘裡,究竟有多少爬到我身上來了,不行,得先洗個澡,我開始繼續向前,尋找水源,一來為了洗澡,二來也渴了,查理那老王八蛋,壓根兒沒給我喝水。

    很快,我發現了一條比較清澈的水源,是一條比較寬的小溪,溪水清澈,可以很清楚的看清裡面的東西,確定沒有鱷魚等等一系列的危險後,我埋頭喝水,將自己灌飽,緊接著便脫了衣服跳下水洗,野人在岸邊溜躂,似乎有些怕水,看著我居然能夠在水裡玩,顯得特別驚奇,試探下的將腳放進水裡,又猛的縮回去。

    我覺得她實在太髒了,髒可以忍受,但那麼多蝨子絕對不行,早晚會被吸乾的,於是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它下水,令人驚訝的是,它很快明白了我的手勢,小心翼翼的伸出腳,我見它實在害怕,便過去扶著它,順便幫它洗澡,這個過程中有多少橫行霸道的蝨子終於被淹死,就難以計數了。

    它表面的皮膚和樹脂融為一體,特別粗糙,洗完後樹脂反射著水光亮晶晶的,野人自己感覺很稀奇,在地上滾來滾去,我估計,它或許是某個部落丟棄的孩子。

    洗完澡,我繼續前進,一開始我以為是野人在跟著我,但很快,野人和我熟悉起來後,膽子就大了很多,開始在我前面跑,特別離奇的是,它雖然在我前面跑,所行走的路線,卻恰好同我一模一樣,或許它的家也在同一個方位,之前並不是它跟著我,而是我想多了。

    和野人在一起,打獵不成問題,一到飯點,它就會準時叼著獵物回來,有時候是蛇,有時候是各種各樣的野雞,我用打火機生火,火光一亮,它就嚇的躲到樹上,我勾引了很久它才慢慢靠近火源,逐漸適應,將雞洗剝乾淨架火烤熟了,當第一口吃到熟肉以後,野人眼睛瞪的特別大,隨後發出興奮的吼聲,圍著我跳。

    吃個肉也能這麼興奮,太容易滿足了,這就是古人說的,知足常樂。接下來的幾天,野人會準時打獵,然後一臉期待的等著我烤肉,同行一共四天,我們沒有遇到查理老頭,更沒有遇到鬼魂陳的人馬,我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如果我真的一個人迷失在這叢林裡該怎麼辦?

    我看著旁邊的野人,或許這就是我的下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感覺自己真的是徹底脫離人群了,陪伴在我身邊的只有野人,它對著我低吼,我對著它說話,但兩個人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

    入夜時,我和野人打算找一棵樹睡覺,在樹上睡覺是一門技術,普通人絕對學不會,但我發現自己已經超出普通人的行列了,在樹上也能睡死。

    我們挑選樹的標準是粗、高,枝椏面積大,正一邊走一邊找,忽然,野人開始看著前方齜牙,然而前方黑黝黝一片,什麼也沒有,但我比較信任它的判斷,於是沒有再往前走,野人卻依舊保持前進的速度,我只能跟了上去,往前一段距離,我便聞到了烤肉的味道。

    烤肉需要火,而只有人會生火。

    我一陣激動,前方有人!

    但很快我冷靜下來,按照我現在的路線,即便有人,那麼對方也很可能是查理老頭等人,跟他們匯合併沒有什麼好處,我還不如繼續跟著野人搭伙,但我必須要弄清楚查理老頭搞的什麼把戲,當時為什麼會把我一個人留下。

    我示意野人跟我一起上樹,兩人在擠擠攘攘的樹杈上鑽動,朝著烤肉味道濃郁的地方逐步逼近,漸漸的就能看到火光了,再靠近一棵樹,我徹底看清了下方不遠處的情況。

    果然是查理老頭等人,他們正圍在一起烤獵物,幾人用英文交談,我英文水平有限,只能聽到幾個零星的單詞,比如:公里、魔鬼、帕本爾墨等。

    看情況,他們估計是在討論討論路程,所以才會用到公里這樣的詞彙,但魔鬼又是怎麼回事?我們離開魔鬼城已經整整五天時間了,距離已經隔的很遠,為什麼會忽然提到這個字眼?

    難道他們認為,魔鬼城和帕本爾墨有關係?

    我十分悔恨自己以前上大學太不專心了,所有時間都貢獻給絡遊戲,我後悔,太他媽後悔了,除了一些簡單的單詞,他們究竟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然而,就在這時,一直躲在我旁邊的野人,忽然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吞嚥口水的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它整個人已經從樹上躍下,奪過火上的肉就跑到一個黑暗處啃起來,並且衝著查理老頭等人發出示威的低吼聲。

    我一愣,頓時有種撞牆的衝動,查理老頭等人只是驚了一下,在打量了野人片刻後,互相使了個眼色,就端起了槍,我心中一凜,頓時顧不得隱藏,大吼道:「不要開槍!」

    緊接著,我也跳下了樹。

    野人一邊啃,一邊獻寶似的遞了一支翅膀給我,順便用自己尖銳的虎牙威脅著查理老頭等人,它太純真了,根本不知道,在人類面前,野獸的爪子和牙齒根本不算什麼,儘管它自己也是人類,但已經完全獸化了。

    看到我的出現,查理老頭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所有的槍支瞬間指向了我,我道:「用不著這樣迎接我,我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這一點你們很清楚。」但他們依然沒有放下槍,不知為何,我竟然在金發美女的眼神中發現了恐懼,似乎對我很懼怕。

    我摸了摸臉,心說雖然我長的沒有鬼魂陳那樣帥的人神共憤,但好歹也是五官端正,至於像見到鬼一樣的表情嗎?

    野人還在啃,間或吼兩聲,我不動聲色的擋在它的前面,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還吃,早晚噎死你,你倒是趕緊跑啊。

    我心裡的想法它當然聽不見,即便我開口告訴它,它也同樣聽不懂,於是我只能攤了攤手,道:「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就是有些貪吃,你們別對它下手,有什麼衝我來。」

    查理老頭盯著我道:「你是誰?」

    我一愣,心說這老頭傻了?跟我裝什麼失憶?我於是說道:「我是帥到驚天動地的孫邈,怎麼,這才分別幾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金發美女神情緊張的看了查理老頭一眼,附耳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但他們的神情都很怪異,查理老頭眼神一寒,忽然道:「開槍!」

    靠,來真的?

    我一驚,心臟猛然一跳,在查理老頭開口的一瞬間,猛的往後一撲,帶著野人滾進了茂密的植被叢裡,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槍聲,野人受到驚嚇,發出恐懼的吼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6-8-19 19:24
第五十五章 帕本爾墨

     周圍流彈飛濺,我只能拽起野人就跑,原以為這下子是躲不過了,畢竟我們之前的距離太近,而查理老頭等人又有槍,但誰知我們跑出一段距離後,槍聲就停了,查理老頭並沒有來追我們。

    此刻周圍一團漆黑,我也不知跑入了什麼地方,拿出打火機微弱的光線照明,旁邊的野人一停下來,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咀嚼食物,打火機光芒很暗淡,我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裡的植物同樣茂密,而且周圍寂靜無聲,我決定在這裡歇一晚。

    睡覺的時候,我腦海裡反覆想著查理老頭等人先前的舉動。

    按理說,他們就算不想帶著我上路,也一定會殺了我滅口,但為什麼後來會放了我?

    剛才他們的眼神很不對勁,看到我的一瞬間,彷彿是看到什麼怪物一樣,而我們逃跑後,他們又沒有追擊,彷彿是對我有所忌諱,究竟是什麼原因?

    難道我曾經做過些什麼?

    下意識的,我想到自己所面臨的詛咒,難道說即使離開了魔鬼城,那個東西也沒有消失嗎?

    或許我曾經真的對他們做過什麼?

    我努力回想,但卻毫無記憶,模模糊糊間就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身,我繼續朝著之前的目標走,按照我和鬼魂陳等人先前的計畫商議,此時我們應該已經走入了帕本爾墨的收索範圍,這是一片磁場異常混亂的深度原始叢林,無論是相機還是去其餘什麼東西,一到這裡都會產生故障,直升機都無法從它的上空飛過,也是當今世界上未解的地理謎團之一。

    但憑藉我一個人,根本不知會尋找到什麼時候,野人大部分時間是走在我前方的,而且我們的大致行進距離一直相符,所以沒有分開,走了大半個上午,野人忽然興奮起來,開始過來拽我的手臂,指著左方,並且扯我過去,看它激動的模樣,我心想:難道是它的家到了?

    難個方向的樹木比較密集,林木間掛滿了各種藤蔓類植物,將一切阻擋的嚴嚴實實,如果我一個人從這裡經過,看見那裡茂密幽深的模樣,也肯定不敢過去,因為那裡面很可能會有蟒蛇一類的東西,大蟒蛇最喜歡在那種陰涼的環境下生活。

    但很明顯,野人並不懼怕,它一直拽著我過去,神色沒有害怕,看起來那個地方並不危險,我於是跟著它走過去,在密密麻麻的藤蔓裡穿梭,然而,當我扒開最後一個藤蔓時,眼前的一切另我心頭狂跳,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在我前方約四十米開外,有一座巨大的,至少百來米高的金字塔,嚴格來講,它不是真正的金字塔,而是有著四個邊,每個邊都是由巨大的石階堆砌而成,下方寬,越往上越窄,這種類似的建築,和曾經發掘出的美洲瑪雅文明建築很相似,甚至比我在電視上所看到的報導,規模更加龐大,我站在它的下方,就如同一個螞蟻一般渺小。

    這是什麼地方?

    四邊形的金字塔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類植物,連頂部都被佔據了,放眼望去,在四邊形金字塔的周圍,高低錯落的很多建築,都被密密麻麻的藤蔓遮掩的原貌,很多大型的水坑,一個接連著一個,也不知是死水還是活水。

    「這是哪裡?我下意識的問野人,問完才想起我們語言不通,而這時,野人很興奮,拽著我又往旁邊走,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是否也是瑪雅文明的遺蹟,如果讓楊博士來看,她或許可以很快做出判斷,但我知道的太少了,也只是偶爾看一些報導才無意間記住。

    跟著野人,她拽著我往旁邊走,我們在被藤蔓植物所包裹的建築間穿行,很快,我們到達了其中一個建築物面前,野人扒開建築物表面的藤蔓,藤蔓下立刻露出了一個四方形的門,顯然是入口,緊接著野人鑽了進去,並示意我也進去。

    進入內部後,我觀察到,這個建築物是用石頭壘起來的,非常堅固,裡面十分陰暗,只有牆角的一處,投射下來一線天光,使得整個房間看起來沒有那麼陰冷。

    這裡大概有十個平方左右,其餘的地方則已經全部坍塌,在這個十平方的空間裡,靠角落的地方墊滿了乾草,還有一些破爛的陶陶罐罐。

    野人在乾草堆上打滾,示意我上去跟它一起,我立刻明白過來,這裡是野人的巢穴,它自己應該是不懂得製造陶器的,這些破爛的陶製品,應該是它撿來的,或許要弄明白這是哪裡,就需要從這個陶製品下手。

    但我看完一圈後,發現陶製品年代已久十分久遠,表面即使曾經有一些花紋,也已經完全模糊,完全看不出任何線索。

    一進入洞穴,野人顯得放鬆下來,倒在乾草上摸著自己的肚子,估計是中午吃多了,我在這狹小的地方打了個轉,沒有任何收穫,看了看野人,我心知分別的時刻到了,便從這間洞穴裡退了出去。

    退出陰暗的洞穴,外面便是刺目的陽光,在陽光下由其宏偉,類似與瑪雅金字塔的建築,令人心中甚至有種想膜拜的衝動。

    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會不會就是我們所要尋找的帕本爾墨?

    要想弄清楚這個問題,我必須要找到一些更有力的證據,比如圖騰、圖案,如果是,那麼我就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人,而如果不是,我就必須離開這裡,繼續進行我的旅程,只是這次沒有野人幫忙打獵和預知危險,我接下來的路,恐怕就很難走了。

    在這些佈滿藤蔓的建築物中穿梭,時不時我會扒開一些藤蔓,以期發現什麼線索,但映入我眼簾的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而這時,我前方的路到達盡頭,盡頭處,是一汪靜止的黑水,之所以說它是黑水,是因為這水看起來太深,又加上沒有流動,因此顏色顯得發暗,一看就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黑水寬約十來米,對面不遠處,便是四邊形金字塔的其中一面。

    在我的印象中,這種金字塔的作用,往往是和鬼神祭祀有關,代表了一個民族的信仰和文明,如果要弄清楚這個地方的真實面貌,看來我得去一趟金字塔上面。

    該怎麼渡過這條黑水?

    直接游過去嗎?

    十來米的距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這水的深度讓人有種很不安的感覺,水深而必有怪,這兩年的經驗提醒我,貿然下水,不是一個好選擇。

    我觀察著這條水的走勢,發現它往前大約十來米後,遇到一些建築物的阻攔,其中一截變得很細,如同沙漏中央的位置一樣,從那個方向,我可以直接跳過去。

    我到達那個方位,正打算跳時,忽然有人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嚇了我一跳,我轉身,發現是那個野人,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跟著我了,一邊看我,一邊看那個金字塔,嘴裡發出一種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低吼聲,不像示警,也不像平時高興時的呼嚕聲。

    它想表達什麼?

    而這時,野人的目光不斷在我和對面的金子塔上掃來掃去,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忽然跳到了水的對面,並且示意我跟上去,彷彿要給我帶路一樣。

    我忽然想到,野人住在這裡,對於這個地方,它肯定比我熟,難道它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我比較信任這個野人,它雖然有些不靠譜,偶爾會幹出搶肉這種白痴的事,但它心思單純,絕對不會在心裡設計害我,這麼一想,我便跟著它的腳步跳到了對面,接下來,野人開始朝著四邊形金字塔的頂部爬,石階大概只有一百來層,但每一層都在一米以上,我們每上一步,都需要手腳並用,的虧了我那身體恐怖的恢復能力,否則按照我之前受傷的程度,這會兒恐怕早就趴下了。

    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和野人才到達了金子塔的底部,而這時,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覽四周,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以金字塔為中心,周邊原本應該都是古建築,整體是一個圓形的設計,而這個圓形的頂部,卻翹起了;兩隻角。

    這種設計,讓我心裡咯噔一下,因為這個形象,和我們曾經在水底見到的超時空投影器十分相似。

    這個地方沒有樹木,只爬滿了很多藤蔓類植物,周圍則是一株株參天大樹,如同一個隱秘的保護層,將這個地方影藏的嚴嚴實實。

    我又想起了出發前所看的一些資料,在印加文明遺址中出土的中國文物,而在中國文物中,又有一份牆上的石刻畫拓片圖,上面的形象,也和我們之前所見的超時空投影器很相似,這一切相連在一起,我心裡原本的懷疑,已經有些動搖。

    難道這裡就是帕本爾墨?

    當年鄭和以下西洋的名義,進行了史上規模最大的航海,為的就是在各地蒐集這些線索,而我現在所到達的這個地方,是否就是當年鄭和所到達的地方?

    如果是,那它就是帕本爾墨無疑了。

    它看起來荒廢而古老,唯有這座四邊形的金字塔,依舊帶給人深深的震撼。

    世人肉眼所看不見的地方,進去之後,裡面充滿了神蹟,只有掌握了太陽神指令的人,才能窺見它的真容。

    神蹟在哪裡?

    而它的真容又是什麼?是我眼前所見到的這一片廢墟嗎?

    正當我推測著這些的時候,野人又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跟它走,我們走到了金字塔中央的位置,扒開表層的藤蔓,下方竟然有一個直上直下,如同圓井一條的通道,陽光隨著藤蔓的扒開而透進去,只見圓井的石壁上長滿了青苔。

    也不知究竟有多深,下方黑黝黝的,看了這條圓井可以通向金字塔內部,但是這個東西為什麼會設計在頂部?這樣一來,颳風下雨,雨水豈不是全部順著這個洞口灌入金字塔裡面了?

    設計這座塔的古代印第安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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