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百塊包一夜
因為「未成年人保護問題」,魏徵著實費了一番口舌外加兩盒芙蓉王才進了學校,進了學校,他直奔教務主任室,找到教導主任,給教導主任講了一個外婆病重,中醫需要不同生肖的小孩的尿液做藥引子,自己擔心外婆的病,就背著父母逃課跑出來,給外婆弄童子尿的孝心少年的感人故事,說到情深之處,魏徵還擠出了幾滴眼淚,說的那個四十多歲的女教導主任都有些動容,不等教導主任表態,魏徵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用作業紙包成的鼓鼓囊囊的紙包,塞到教務主任的辦公桌抽屜裡,道:「老師,這是我的壓歲錢,我就是想我外婆能早點把病治好!」
教導主任果然被感動了,不但親自領著魏徵到每個年級的教室,叫了個小男生出來,還領著魏徵去了幼兒園,找到了院長,說是自己家親戚,需要童子尿治病,尤其特別誇獎魏徵如何懂事,如何有孝心,饒是魏徵臉皮厚,臉還是不好意思的紅了。
魏徵問清生日,把小男生帶到衛生間,打開一個套套,套在小男生的雀雀上,等小男生尿完,把套套紮好,不忘按白如夢的要求,在上面貼上寫上相應生肖的便簽。
魏徵把裝著童子尿的套套放進一個黑塑料袋,得意洋洋地朝白如夢道:「怎麼樣?說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
白如夢道:「有點鬼聰明!你怎麼想到找教導主任呢?」
魏徵道:「大爺也是在學校混的,好不好,連學校誰好使,我都不知道,那我還混什麼啊!」
白如夢道:「那你為啥不找校長呢?」
魏徵道:「校長能管你這破事?再說了,校長能差我這點錢嗎?」
白如夢諷刺道:「也是啊,咱魏徵魏大少爺每個星期都被請家長,肯定知道學校哪個人最好用。不過你也挺缺德的,包個衛生巾,人家看到不得氣死!」
魏徵道:「我沒給她包個用過的就不錯了。我媽給老師紅包,我還能給老師紅包?商品社會啊,老師不教書大夫不看病,到處都散發著銅臭味了。」
白如夢道:「小屁孩,你還感慨上了。」
魏徵道:「剛才的話是我爸說的,我爸就是因為不收紅包不送紅包,這麼多年,連個正主任都沒提上去!」他清楚的記得,爸爸在主治醫師的位置趴了9年,媽媽不顧爸爸反對,給醫院的院長和衛生局的局長送了價格不菲的禮物,很快,爸爸順利的成了副主任醫師,還當上擔任了醫院產科的副主任,拿到聘書後,爸爸那晚喝多了,頗為無奈地說出了那番言論。
白如夢道:「唐僧取經,還要送如來紫金缽盂呢。」
魏徵突然問道:「你說,如來會那麼貪財嗎?」
白如夢笑道:「如來貪不貪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出家人不貪財,多多益善。」
魏徵道:「沒錢,到哪都玩不轉啊。這童子尿給你弄來了,你還要玩什麼?」
白如夢道:「再去買點雄黃,你就可以給劉媛媛打電話了。」
魏徵想到白如夢買的皮鞭,繩子,心中有了點小邪惡,彷彿看到劉媛媛被捆綁著跪在他的面前,他舞動著皮鞭,打在她的翹臀上,劉媛媛扭動屁股,嘴裡叫著:「一打一,哦哦一打一,(いたい)。」
魏徵滿懷期待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白如夢道:「驅蟲!」
魏徵一陣噁心,道:「蛆蟲?蒼蠅寶寶?尿弄到了,開始玩屎了唄?」
白如夢道:「滾犢子!我是說驅動的驅。」
魏徵道:「蛆動?就是蛆扭動,像這樣?」魏徵趴在路邊的長椅上,屁股抬起落下,抬起落下,說是像蒼蠅寶寶扭動,不如說像個男人正在干某些古老但兒童不宜的事情。
白如夢看魏徵的樣子,是又好氣又好笑,她手掐劍指,對著路邊的草地,喝了聲:「著!」那塊草皮下像是被放了點燃的鞭炮,一大塊帶著青草的土團被高高炸了起來,魏徵驚訝地看著土團在空中劃出一條曲線,直奔他的臉而來,魏徵心裡大叫「不好」,可為時已晚,土團就像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踢出的電梯球,對著他的臉急速下墜,整個打在他的臉上。
打地太實在了,鼻子耳朵嘴裡滿是泥土,魏徵又是擦又是吐的,非常狼狽。
白如夢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因為每次她施法,都會出現法術反噬的情況,她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又不甘心空有一身法力無法施展,所以,她忍不住又試了試,用了一絲真氣驅動搬運術,因為真氣用的微少,即使法力反噬也不會太嚴重。
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出現法力反噬的情況,她掐劍指,用了三成真氣打了出去,幾米外的樹一陣猛烈地晃動,差點根基不穩倒下。
依然沒有法力反噬出現。白如夢高興的跳了起來,她可以用法力了,終於可以用法力了。轉臉她要告訴魏徵這個好消息,看魏徵蹲在地上吐嘴裡沙土的狼狽像,白如夢忍不住哈哈大笑。
魏徵指著白如夢道:「死丫頭,你是不是『中國報』?」
白如夢不明白「中國報」是什麼意思,但她確信,從魏徵嘴裡說出來的,肯定不是好話,她手掐劍指,對著魏徵,道:「你信不信我打你?」
魏徵道:「你來啊,你要不打死大爺,大爺就弄死你!」
白如夢剛想要驅動法術小懲一下魏徵,但是她忍住了,她想到了她兩次被法力反噬,都是自己對魏徵施了法,第一次是如此,第二次,用法力取枴杖的時候沒有事,但是打了魏徵自己就被法力反噬了。難道只有對魏徵施法,才會被法力反噬。白如夢想驗證一下,可是她不敢,因為那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姑且先這樣認為吧,不用法力,還可以用枴杖打嘛。
白如夢道:「你說的『中國報』是什麼意思?」
魏徵沒好氣的道:「欠日!」
白如夢的枴杖準確無誤地打在魏徵的頭上:「臭流氓!」
劉媛媛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經過精心打扮,她都不相信鏡子裡面的人是自己,五顏六色的頭髮,濃重的煙燻妝,廉價的包臀連體短裙,完全就是電影中小太妹的樣子,她就是希望改變形象,讓所有人都認不出她,因為,她實在沒有勇氣用真實的身份和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去開房。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她接聽電話,打電話的是魏徵,魏徵說了句:「我在吉祥街呢,你過來吧!」不等她回答,就掛了電話。
吉祥街是一條老街,建國以前是煙館支女院聚集的地方,改革開放以後,站街女,足療館和小旅館如雨後春筍般湧了出來,經過幾次警察的嚴厲打擊後,檔次多少有所提升,起碼多了幾家歌廳和洗浴中心。
魏徵提著剛買的雄黃,道:「劉媛媛被下了什麼咒?」
白如夢道:「她沒有被下咒啊。」
魏徵道:「那你說她有問題。」
白如夢道:「有問題不一定都被下了咒。她是被下了蠱,或者說,她是主動要求被下蠱。」
魏徵道:「還有這樣的傻*,主動要求被下蠱?蠱是不是弄一堆有毒的蟲子放在一起,讓它們相互咬,最後剩下的那個蟲子?」
白如夢沒有給魏徵詳細解釋,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就順著魏徵道:「是。」
魏徵想到電影裡那些黑漆漆髒兮兮,有些還是從人屍體裡爬出來的蟲子,他一陣乾嘔。
白如夢道:「劉媛媛應該是想得到高小軍,才找人這麼幹的。」
魏徵道:「這老娘們要是發起瘋,比懷孕都恐怖。你說和她睡覺,就是為了她解蠱唄。」
白如夢道:「我需要她身上的蠱恢復我的元氣。」
魏徵道:「哦。對了,你教我點法術唄,就剛才,你手一指,就能把土崩起來那個,我想學那個!」
白如夢道:「那是七十二地煞之術,也就是你們常說的七十二變,是地仙的高深法術,你以為想學就能學啊!」
魏徵撇了撇嘴,道:「不教就不教,吹牛都不靠譜。還七十二變,你是孫悟空唄?你咋不大鬧天宮去呢!」
白如夢道:「你愛信不信!」
魏徵也不搭理白如夢,買了根冰棍,對著白如夢,用一種極其猥瑣的方式,舔食著,還故意弄一些白色液體留在嘴角,做完以後,自己想到了一些愛情動作片男主人公最後的動作,把冰棍扔了,一陣噁心。
這時候白如夢的雙眼變成了白色,完全的白色,好像沒有了瞳孔一樣。魏徵看到白如夢眼睛的變化,下了一跳,以為白如夢又要使用什麼法術收拾他,忙道:「我忘了給你買了,我這就去買」。說著快步跑進賣店,買了盒最貴的冰淇淋,點了根香,插在冰激凌上,遞給白如夢。
此時的白如夢,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道:「你吃吧,我不吃!」說完嘆了口氣,她剛才是使用神目之法檢查魏徵的身體,魏徵的身體太差,毫無慧根,以他的身體,即使勤奮修煉也不過達到築基的階段,能延年益壽,卻根本不可能達到更高的階段,更不要說修煉七十二地煞之術了。
魏徵陪著小心,道:「你真的不吃?還是吃一口吧,這是最貴的。」
白如夢搖了搖頭,道:「你吃!」
魏徵不敢不聽,挖了一勺冰激凌放在嘴裡,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白如夢。
白如夢卻沒有再看他,好像是說給魏徵聽,又像是自言自語,道:「天下法術總體可以歸納為三十六天罡之術和七十二地煞之術,我這樣的地仙只能修地煞之術,等我真地位列仙班成了天仙后,才能修煉天罡之術。從我五百歲能幻化人形後,我就跟著我師傅苦行修煉,花了七十九年築基,三百年化丹,才有能力學習地煞之術。」
魏徵道:「我靠,要那麼多年?」
白如夢道:「純陽道人道家五祖,也要百日築基,九年化丹,我七十九年築基,算是不慢的。」
魏徵道:「純陽道人是誰?很牛*嗎?」
白如夢道:「呂祖,呂洞賓!」
魏徵沒再說話,他再無知也不可能不知道呂洞賓是誰,既然呂洞賓都要九年才能學法術,自己這樣的,還是別想了。
可是,不從白如夢那學點什麼,魏徵還是不甘心,他又用哀求的語氣道:「那你教我點別的唄,比如咒語,就像昨天你給市長兒媳婦破咒的時候,你說的『齊嚕加盧盧,多達紀達圖』,多有氣勢,一下就把上身的鬼母干跑了。對了,這是什麼咒語啊?對別的鬼好使不?」
白如夢道:「上身的鬼母是被枴杖打跑的,不是什麼咒語,何況那也不是咒語,那是鬼話!」
魏徵道:「鬼話?什麼鬼話?」
白如夢道:「鬼話就是鬼說的話,就像你見到老外說的英語一樣。」
魏徵失望的問道:「不是咒語啊,我以為是驅鬼的咒語呢。那……那句話是啥意思啊。」
白如夢道:「混蛋,去死吧!」
魏徵不滿道:「你怎麼罵人啊?」
白如夢道:「你不問那句話是啥意思嗎?那句話的意思就是『混蛋,去死吧』!」
魏徵道:「我靠。我還跟鬼罵回街!」
白如夢道:「今天的事,可能有點危險,你小心點兒。」
魏徵馬上道:「那我現在退出,不干行不?」
白如夢道:「來不及了,劉媛媛到了!」
劉媛媛沒有開車,她是打車過來的,出租車就停在魏徵身邊不遠的地方。她走下車,魏徵根本沒認出來。
劉媛媛看到魏徵,走了過去,前一段她還報導吉祥街有站^街^女的新聞,從心裡覺得這裡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於是很不滿的道:「怎麼選這麼個地方。」
魏徵還小,他還很「純潔」,他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他們班的小強帶隔壁班的胖丫來這一片開過房,這裡的小旅店開房不要身份證。
魏徵道:「我沒身份證,不來這裡來哪裡啊,要不你去開房,去希爾頓酒店。」
劉媛媛當然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份證去開房,萬一被人認出來就壞了。她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快點吧。我還有事呢。」
魏徵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道:「這事兒能快嗎?說好了是陪一夜的,要不我給高小軍高少打個電話,說你有事?」
劉媛媛現在連掐死眼前這個小流氓的心都有了,她當然不能讓魏徵打這個電話,她道:「算了算了,我就當被鬼壓了。」
魏徵笑了,道:「能被我這樣的鬼壓,你應該感到幸福,等完事了,也許你會哭著拉著我,不讓我走呢!」
劉媛媛沒說話,白如夢做嘔吐狀,道:「不行了,聽不下去了,你還敢再無恥點嗎?讓我吐一會兒。」
魏徵笑的更開心了,朝一家小旅館走去,劉媛媛即使百般不願,可是沒辦法,還是跟了過去。
旅館老闆躺在床上,捧著一本小說看地津津有味,魏徵進來他都沒起來。
魏徵道:「老闆,有房嗎?來間最好的房,隔音效果要好的。」
老闆的眼睛依然沒從小說上轉移過來,道:「是鐘點房還是過夜啊?」
魏徵道:「過夜唄。鐘點能幹啥啊。」
老闆翻了一頁,道:「標間一百二,押金八十。」
魏徵拍了二百塊錢到櫃檯上,道:「要一間。」
老闆這才坐起來,還沒拿到錢,就被劉媛媛吸引住了,這個妞不錯啊,這粉色短裙穿的,恰到好處地把臀部包裹的緊緊的,身材也很給力。扭著身子只能看到個側臉,頭髮五顏六色的,還故意拿頭髮擋著臉,還故意花了個濃妝,那應該是害羞,害羞好啊,證明入行不久,技術可能不好可是有些東西嫩啊。
想著想著,老闆居然流出了口水。
魏徵敲了敲櫃檯,道:「看啥呢,有房沒有啊。沒房我可走了啊。」
老闆回過神來,忙拿出單子給魏徵開押金條,一邊寫,一邊小聲地道:「小兄弟,妞不錯啊。從哪找的?網友?」
魏徵道:「就街上遇到的。」
老闆心裡大呼不甘,就這幾天沒出去溜躂,看那個狗屁小說,街上遇到那就是站^街的,老闆忙問:「啥價啊。」
魏徵道:「二百包夜。」
老闆一豎大拇哥,道:「超值,超值。」說著把押金條和房間鑰匙遞了過來。
魏徵笑道:「那是,老哥也有機會!」說著拿著鑰匙和押金條,看了眼房間號,往裡走。
劉媛媛緊跟著魏徵,連頭都不抬。
老闆稍微猶豫了一下,想喊,又不敢大聲喊,很興奮又要壓抑著,道:「美女,留個電話啊。」
劉媛媛好像沒聽見一樣,快步跟著魏徵跑上了樓。
一個膀大腰圓的女子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她正在收拾房間,橡膠手套都沒摘,跑了過來,張嘴吼道:「要啥電話?你是不是臭毛病又犯了。」
老闆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道:「我是給她咱家電話,再訂房先打電話!」
女子根本不聽老闆解釋,罵道:「你就是不要你那張逼臉,看到女的,你就搖尾巴,跟個公狗似地。」
老闆嘟囔著:「我是公狗你是啥!」
女子上去一巴掌,道:「*你媽的。你罵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