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1995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5:02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反恐特工?

    蘇誠和左羅身後跟了技術科那位化學生物專家,專家看自己手上的記錄,邊寫邊記:“普通人應該再三個小時才會醒,基本可以認定她身體對麻醉品具有耐藥性,可能性很多。”有專門訓練,有嗑藥的,也有可能是體質。

    左羅道:“謝謝。”

    專家點頭,走人,關上了門。

    美女睜著眼睛,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左羅道:“我是Z部門七組組長左羅,這位是七組顧問蘇誠。”

    “啊……”美女頗為驚訝:“我知道你們,但是沒有太多關注,你們應該很慶倖,如果我一早認出你們,那你們已經死了。”

    左羅反問:“你知道我們?”

    “是,我見過你們照片,不過是幾個月前,難怪我覺得有些面熟。”美女歎氣:“蘇誠說話一點都不像員警,一路上還不停說話,所以我才沒有想起來。”

    左羅問:“你是誰?”

    美女回答:“我是誰,應該是你們員警告訴我。”

    蘇誠道:“你好像惹上了大麻煩。”

    美女想了一會,回答:“好像是的。”

    左羅道:“第一個麻煩,你犯有綁架罪,非法持槍罪,殺人未遂罪,傷害罪等……沒有十五年,我覺得你是無法從監獄離開。第二個麻煩,你竟然射擊了我們的顧問,顧問很生氣,他十有八九會買通監獄裡面的壞蛋,給你找麻煩。第三個麻煩應該由你來告訴我們,似乎有人再追殺你。”

    美女看天花板想了很久,道:“我被人出賣了,我知道出賣我的人是誰,但是我不知道攻擊我的人是誰。我只能告訴你們,我是一個團隊的成員,被派遣到A市,一到A市,我的團隊就消失不見,將我一個人留在A市,同時有人開始刺殺我,我只能躲藏在下水道中,夜晚出門找食物。後來我終於聯繫上一位老朋友,他可以説明我離開,但是需要錢,一百五十萬,送我去韓國。我找人‘借’了兩百萬,對方提供了汽車,讓我在昨天午夜之前到達某個縣的某個碼頭,有船送我到韓國。”

    左羅看蘇誠:“怎樣?”

    蘇誠左右審視美女,道:“聰明人,她說的應該有八成是實話,隱藏了關鍵的兩成,或者其中兩成是謊言。”

    美女看蘇誠,道:“蘇誠……某團體的派遣人員,大鳳梨生前助理,在歐洲小有名氣。左羅,七組組長,精通搏擊槍械,軍人出身,果斷勇敢。”

    蘇誠問:“還有嗎?”

    美女道:“左羅,既然我有這麼多麻煩,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可以。”左羅看蘇誠,蘇誠無奈拄拐離開,關門。左羅問:“談什麼?”

    美女道:“其實我和你一樣,我是一名員警。”

    左羅淡然道:“哦。”

    美女道:“我真名叫米拉,烏克蘭人,18歲成為一名女警,22歲因為濫用職權離職,同時秘密加入歐盟反恐調查小組,隸屬歐盟法庭大法官古德領導,我臥底進入塘鵝中,調查恐怖分子利用塘鵝進行資金轉移,買賣武器。”所謂的大法官是終身制法官,他們負責立法等工作。

    左羅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尋找警方幫助?”

    米拉回答:“因為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如果塘鵝知道我是臥底,塘鵝早殺死我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塘鵝拋棄了我,但是沒有殺死我,所以我認為襲擊我的人不是塘鵝的人。”

    左羅問:“那你的反恐小組呢?”

    “我的小組一共三人,直屬古德領導,在一次不清楚是暗殺還是意外,他們出車禍死亡,當時我剛剛進入塘鵝內。”

    左羅拿電話:“許璇,你聯繫下你歐盟那朋友,查下古德大法官這人。”那朋友就是查出馬丁頂頭上司,歌德大法官和蘇誠老闆有直接關係的人。

    靜靜等待,大約七分鐘後,許璇來電話。

    確實有個叫古德的大法官,但是在兩年前交通意外去世,勘察現場認為,他們沒有保持車距,前方油罐車刹車,在冰雪路面上他們制動太慢,導致追尾,並且造成油罐車洩漏,燃燒了很久,消防隊趕到之前,發生了爆炸。後經過現場勘察,認為死者一共三人,全部是古德大法官車內人員。但是因為燒的太徹底,無法確證車內人員的身份。

    左羅掛電話,尋思一會,問:“有其他能證明你身份的證據嗎?”

    米拉想了一會:“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並且要脅我幫他做一件事,我沒答應。”

    左羅問:“你在塘鵝內的工作是什麼?”

    “契約殺手。”

    “殺手?殺手可沒有機會瞭解恐怖分子的情報。你們只是一件工具。”

    米拉回答:“你難道沒有發現我有中東人的面孔嗎?塘鵝殺手派遣顧慮客戶需求後,很講究能力分配,我已經在中東執行了四次任務,我得到了非常多有用的東西。比如遜尼派和什葉派之爭,我到達某國後,會得到我需要的武器,武器來源,走私管道,就是我們需要的線索。我還會對目標進行竊聽,跟蹤,塘鵝後勤會不予餘力的滿足我的任何需求。能通過塘鵝發佈刺殺令的,都不是一般人,同樣,刺殺令上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以殺手身份介入,沒有人懷疑我,沒有人質疑我是在收集情報。”

    左羅問:“你的代號是什麼?”

    “復仇。”

    “復仇?”左羅驚訝,復仇曾經來A市暗殺某無良商人,被蘇誠識破,許璇還吃了一顆子彈,但是此人又不是復仇。按照蘇誠所猜測,復仇被他老闆扣了,老闆派遣接手了暗殺任務。第二次,復仇被塘鵝派遣到A市刺殺高卉,利用毒販引開警方注意,綁架了高卉,後高卉被警方解救,復仇不知所終。

    這女人就是復仇?並且還是歐盟反恐特工?似乎很可笑,但是米拉說的天衣無縫,而且古德的事又對的上。不過,米拉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是歐盟反恐特工。左羅想起了蘇誠剛才說的話,蘇誠認為米拉的話很多是真話,但是重要的部分被她隱藏起來,或者說成謊言。能驗證的都是真話,無法驗證的就很難說了。

    根據傳聞,復仇有多年的殺人經驗,怎麼會是個才從事兩年的新手?

    左羅道:“歐盟特工也沒用的,除非你能證明自己的身份,歐盟方面派遣人員進行外交交涉,同時還需要我們法庭同意情況下,你才可能免罪。”

    米拉:“我沒有殺人,綁架案我很溫柔。”

    左羅道:“可是你射了蘇誠。”

    米拉道:“不致命,甚至可以說並不嚴重。”

    左羅道:“因為你的手槍威力本身比較小,射擊非要害部位是難以造成人員死亡。當時情況你不能殺人。”

    “到了目的地後,我真的是壞人的話,我應該殺死你們最為安全。”

    左羅道:“這點我不否認,但是不排除你有其他目的……目前唯一辦法就是公開你身份,我們找歐盟法庭對質,歐盟法庭會全面清查古德法官的資料,如果有證據證明有臥底在塘鵝……稍等。”左羅接電話:“喂……好,我知道了。”

    米拉看左羅:“怎麼?”

    左羅道:“古德法官死前,被歐盟法庭內部調查。在古德法官死後,查到了他在瑞士銀行的戶頭有一百萬英鎊的存款。歐盟法庭認定,古德法官沒有任何收入可以達到這個數字。也就是說,歐盟法庭不認為古德法官是好人。”

    米拉道:“我知道這錢,這是反恐經費,但我不知道是哪個反恐部門撥的經費。”

    左羅問:“那為什麼沒有人聯繫歐盟法庭呢?既然人都死了,為什麼反恐部門不能說明真相呢?”

    “這個……”米拉語塞。

    左羅見米拉這表情,反而有點相信,突然又警告自己,這群壞蛋都是反思維考慮的。自己從和米拉交談來,感覺越來越相信米拉,更為親近米拉。但是這些都是主觀的感覺,客觀上,米拉說的再多,都不具備證據支持。

    左羅問:“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支走蘇誠?”

    “因為蘇誠不是員警。”

    左羅道:“如果你對法律有所瞭解,就知道你告訴我的這一切,我必須向上級彙報,你一旦說了,秘密是隱藏不住的……或者支走蘇誠的另外一個理由,你在爭取我的信任。因為蘇誠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

    米拉搖頭:“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我認為你是可以信任的,蘇誠是不能信任的,所以我支開他。”

    左羅道:“好,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為什麼有人要追殺你?你想好再說,因為我不相信只是因為你是臥底,就追殺你。如果是這樣,塘鵝早內部解決。”

    米拉想了一會:“也許是因為我掌握的恐怖分子資訊,被他們知道了?塘鵝作為中立組織,在明面上是絕對不會和恐怖組織站隊,塘鵝也不可能除掉我,所以塘鵝拋棄了我,讓恐怖分子來消滅我。”

    “在A市?”左羅反問,這恐怖分子是有多腦殘,不會讓塘鵝派你到中東國家,派到A市?

    “我不知道。”米拉感覺自己這個猜測也不靠譜。

    左羅問:“你掌握的恐怖分子資訊在哪?”

    “在某家銀行的金庫,我每一到三個月會朝金庫送一個磁片,記錄這段時間調查發現。”

    “哪家銀行?”

    “我不能告訴你,除非我先恢復自由。”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5:25
第三百三十章 白雪殺人事件

    米拉見左羅不吭聲,道:“或者這樣,你們和歐盟聯繫,歐盟引渡我,我作為污點證人,將這幾年收集情報的磁片交給歐盟反恐部門。如果磁片有價值,他們自然會給我新身份。如果磁片沒有價值,我繼續坐牢等死。”

    左羅道:“你要跳過我們A市警方?”

    米拉道:“不如你向上級彙報,由你們上級和歐盟進行溝通?”

    左羅慢慢點頭:“我知道了,你支走蘇誠的原因是,不想讓蘇誠發現你說的哪一句是謊言。我沒這個能力,但是他有。”

    “請信任我。”米拉真摯道。

    左羅沒有說話,站起來,走出病房,撥打電話連線局長。

    ……

    口說無憑,不可能簡單將米拉認定為歐盟反恐特工,不過既然米拉這麼說了,警局就聯繫了歐盟法庭。歐盟刑事法庭開始全面調查這件事的真偽。同時他們同意米拉的提議,引渡米拉,然後讓米拉交出這幾年臥底獲得的資料,再對米拉進行評判。

    但是A市警方不同意,因為米拉是重罪,如果能證實米拉是臥底反恐特工,歐盟可以走外交管道,通過政治來解決。既然沒有鬧出人命,對於反恐特工警方都是給予最大可能的方便。矛盾在於歐盟需要先拿到資料證實米拉是不是特工,A市警方要求先證實米拉特工身份。

    局長和歐盟某大法官連線說明自己觀點:“如果米拉真是反恐特工,她應該主動把東西交給歐盟,你們驗證之後,再給我們結論。而不是引渡到歐盟後,再來確定她是不是反恐特工。”

    歐盟這幾年來,深受恐怖襲擊的毒害,反恐也成為警方首要打擊對象。歐盟在經過會議後,和A市警方聯繫,他們尊重A市的底線,所以會派遣人員和馬丁一切說服米拉,同時也請A市警方收集能收集到的和米拉有關的資訊,以供他們進行參考和判斷。

    馬丁內心知道米拉有秘密,否則自己老闆不會想幹掉她。米拉絕對不是她所說的那樣。這事情又不能和蘇誠商量,情報無法共用,自然就無法發揮蘇誠的最大作用。

    ……

    今天是蘇誠中槍的第五天,方淩陪同來醫院換藥,掛點滴消炎。幾天前蘇誠聽聞米拉是反恐特工,直接問候米拉娘去了。那米拉是不是反恐特工呢?從客觀來說,蘇誠無法肯定,可能性非常多。

    蘇誠掛點滴,方淩看手機,道:“歐盟各國官方否認給古德大法官提供反恐資金,否認自己知道古德大法官有個秘密反恐部門。但是一家名為FS民間機構表示,古德大法官金錢是他們提供的。FS是一個極端反穆民間組織,他們口號是極端對極端。發起者是著名的商業大亨,全球百名富豪之一,成立十年來,他們向北約,歐盟提供了不少的恐怖組織線索,受到官方的認可,但是他們一些手段也受到了媒體的批評。”

    蘇誠道:“FS不是民間組織,是美國CAI轄下一個組織,對外聲稱是民間組織,實際控制人是CIA,FS的不少人員是CIA成員。”

    “美帝反恐,為什麼要繞圈呢?”

    “這和政治有關,比如恐怖分子幾乎都是遜尼派,其中關係錯綜複雜。”蘇誠道:“FS是美國人開的,這不算秘密。美國人就是拿遮羞布玩,我就不承認,怎麼樣?反過來說,FS證實是他們提供資金,那代表古德大法官組建反恐特工是真實的。我就說米拉這女人厲害,她很多情況下說的都是真話。”

    方淩道:“但是她無法證實,自己是古德反恐特工組中的一員。”

    蘇誠道:“她不用證實,她等就可以了。FS承認之後,歐盟就會重視她的存在,她在A市綁架個人,槍擊個人,歐盟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我沒有猜錯,歐盟寧殺錯,不放過,會和A市進行外交斡旋。由此我偏向認為米拉是個壞人。”

    得知米拉是復仇後,蘇誠很驚訝老闆沒有任何舉動。第一次復仇來A市,老闆找人頂替復仇殺人,似乎和復仇是朋友。第二次復仇來A市,老闆要幹掉她,那應該是仇家。現在復仇被捕,老闆一點動靜都沒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老闆已經不在乎米拉。第二個可能,老闆不想讓自己知道。

    老闆是一個會利用人的人,如果不想讓自己知道,那代表米拉握有老闆的核心或者重要資料。

    米拉這女人說了很多實話,也說了一些謊話,還隱瞞了重要的事情。

    蘇誠一直沒再見米拉,因為他要思考,要等待各方反應。目前明面似乎偏向米拉是反恐特工,蘇誠則偏向米拉是壞人。

    當前警局大事是選舉負責刑偵的副局長,被選舉人必須符合多項要求,主要有,刑偵外勤經驗十年以上,年齡三十五歲以上,有管理經驗,最低也必須曾經負責偵破過案件,不能只是跑腿的。符合條件人很多,希望成為副局長的人都可以通過人事部門報名。

    擁有五年警齡的外勤人員和十年警齡的內勤人員有資格投票,最終選出副局長。

    內務局接受了蘇誠的提議,南區分局林局長,周斷都解除軟禁,並且都參與了競選。除此之外,還有刑警支隊隊長,緝毒處張副處長兩人為熱門熱選。林遠縣縣局局長放棄了競選,其餘還有七人競選,不過聲望,能力完全不是前面四個人對手,可以忽略不計。

    這四個人,誰當選都不奇怪,最熱門的林局長和周斷因為軟禁之事被扣了分,現在四人在同一起跑線。內務局也豁出去,就算是大壞蛋當副局長也沒有關係,反正還能監督的住他。

    投票時間一共二十天,分部門進行投票,比如派出所會舉行無記名投票,結果送上級。嚴守紀律,禁止任何人接受記者採訪,不得公開發表對候選人的支持。

    投票開始第一天就出事了,緝毒處張副處長的老鄉是一所中學的退休校長,打電話給自己曾經學生,一位經警負責人問起這事,問他的部門會投票給誰,還介紹了張副處長的為人。負責經警的內務局人員發現端倪,這位負責人不願意說明電話內容,被內務局扣押,內務局最喜歡殺雞儆猴,將事件通報各單位,怎麼處理是後期的事。

    蘇誠在掛點滴聽到了通報,對方淩道:“你信不信,這是內務局自導自演的戲?”

    方淩道:“蘇誠,不要把人的內心想的那麼黑暗。”

    蘇誠道:“這是手段,是計策,計謀,不叫黑暗。”

    “能識破手段,計策,計謀的人,內心是黑暗的。”

    “……”蘇誠竟然無言以對,轉移話題:“好像這幾天白雪有什麼心事,悶悶不樂的。”

    方淩順口道:“十有八九是因為左羅,左羅最近和葉娜走的好近。”

    “不太像。”蘇誠回了一句,沒朝心裡去。

    方淩接電話:“喂,宋凱……什麼?科曼死了?”

    科曼和白雪的父親白令是死仇,科曼之死,和白令十有八九脫不了關係,抓白令,就看有沒有證據逮捕他就是了。

    但是蘇誠和方淩沒想到的是,科曼是和白雪在咖啡廳見面時候遇害的,法醫給出表面結論,氰化物中毒死亡。現場找到一支裝有氰化物的筆,按下筆帽就可以將氰化物擠壓出來,這支筆是從白雪的手提包中找到的。在筆身發現有數枚指紋,正在檢驗,白雪並不承認這把外表普通的水筆是自己的。

    蘇誠和方淩剛離開醫院,宋凱傳來最新消息:白雪被逮捕,至於為什麼被逮捕,不知道,因為白雪是七組成員,所以案件由一組許璇在內務局監督下負責查辦,是許璇申請的逮捕令。控告罪名是投毒罪,殺人罪。

    宋凱說,左羅要見白雪,被拒絕了,並且陸任一警告左羅,不要過問,不要詢問和白雪案件有關的資訊。

    宋凱知道大概過程,上午八點四十五分,白雪接到電話,避開左羅和宋凱在一邊接聽,然後請假兩個小時,說有點事。左羅准假。上午九點四十分,白雪和科曼出現在距離Z部門十公里路程的一家咖啡廳,上午九點五十五分,科曼毒發,醫院接到急救電話。十點零三分,急救醫生到達,確認科曼已經死亡。

    方淩開車,蘇誠疑慮:“這就奇怪了,白令殺科曼不奇怪,但是嫁禍給自己女兒就非常奇怪。”

    方淩道:“蘇誠,你是偵探,我作為員警,我私人相信白雪。但是公事上我相信證據,許璇不是笨蛋,不可能在案發一個半小時後就逮捕白雪,肯定有什麼確鑿證據。為什麼不相信白雪殺死科曼呢?”

    “動機是什麼?”

    “動機就是不想自己父親成為殺人犯。”方淩道:“白令暗中潛伏,科曼雇傭偵探殺手,雙方是遲早有人要死。第一個可能,白令死,白雪失去了父親,而且因為科曼雇傭專業殺手,無法直接控告科曼。第二個可能,科曼死,白令很可能是親自下手,這樣就有可能留下證據,即使最後無法控告白令,白雪也知道是白令殺死的科曼。這兩個可能對白雪來說都不是好事,於是她決定親自殺死了科曼。”

    “沒錯,說的很好,大有進步,這是偵探學的最大利益推理法。”

    “但是?”

    蘇誠:“我沒想說但是。”

    方淩不耐煩道:“你就說但是吧。”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5:32
第三百三十一章 白雪案

    蘇誠對方淩道:“但是你所說的其中一個過程反邏輯。我常說矛盾,矛盾還是有解釋的辦法,有意外,有偶然。但是這是反邏輯,就是非常難成立的一個矛盾。”

    “哪裡反邏輯?”

    蘇誠道:“白雪殺死科曼,光天化日,還保留毒藥注射劑,上面竟然還有指紋。我這時候就想罵人,白雪你這個大半年的刑警是怎麼當過來的?”

    方淩一想,這倒是,不說刑警,就算是員警學校的學生,都知道基本的反偵查知識。假設白雪有自首情節,殺死科曼後自首,那又有反邏輯,白雪為什麼不承認自己殺死科曼呢?

    方淩道:“這案子七組碰不了,一碰會被內務局咬。你是顧問,嚴格來說你隸屬檢察官。許璇又是你……”

    “糟糕就在這裡,許璇是我女友,我不能利用她對我的感情去調查這個案件。”蘇誠道:“這案件我看並不簡單。”

    兩個案件同發,一個是蘇誠不好介入的白雪殺人案,一個是米拉案。

    白雪殺人案是很嚴重的案件,Z部門屬於精銳部門,精銳員警謀殺外籍男子,這個標題很響亮,所以局長點名許璇負責白雪殺人案,同時需要任何資源都盡可能滿足。白雪無罪,必須拿出鐵證。白雪有罪,必須儘快定罪送檢察官處提出訴訟。

    今天雖然有兩個案件,但是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馬局案今天下午宣判。馬局案件中輿論幾乎一面倒的支持馬局,甚至有人組織了網路簽名,目前已經有十萬名A市人,或者在A市擁有居住證(類似綠卡,享受A市所有福利和待遇,唯獨沒有選舉A市人大代表權利,只有選舉自己戶口所在地代表的權利。)的人員參與,在網路調查中反對無罪人數為2.8%,95%支持無罪,剩餘人說不清楚。

    馬局也被當做典型案例,告訴民眾,法律不是因為你正義的行為而不對你進行懲罰,法律是維護秩序的工具,正義和邪惡不是法律懲罰的標準。當然,大部分情況下,法律是保護正義的。

    今天下午庭審也吸引了大量媒體和自由媒體,案件為公開審理,公開宣判,蘇誠還幫盧娜拿了一張入場卷,蘇誠不是公務員,甚至不算政府雇員,他搞點小事,人家都懶得管,盧娜這後門是走對了。

    七組人員都沒有出席庭審,他們在辦公室通過直播觀看進展,這案件,事實清楚,馬局認罪,承認事實,唯一的變數就是法官是否受輿論的壓力而改變正常的決定。甚至有網友呼籲,既然馬局丟了職位,那為什麼法官不能丟職位保馬局呢?對不起,不行,因為就算法官宣判無罪,馬局官復原職,那檢察官會提出抗訴,如果檢察官不提出抗訴,那內務局就要找檢察官的麻煩。

    要麼說內務局並不受歡迎,雖然他們維護了90次正義,但是因為法律特殊性,還有10次他們是以非正義身份出現,不用說10次,1次就足夠了。

    庭審中,公訴人清楚說明了案件整個過程,法官詢問馬局對公訴人所說有沒有疑義,馬局表示沒有疑義,同意認罪。法官說明,你有請律師的權利,馬局表示不需要律師。並且在法庭上說,自己從事司法工作二十年,如今自己犯法,無論是哪一種原因犯法,都是不可原諒的。如果今天不制裁自己這種犯法行為,那明天會有更多人以各種藉口來逃避法律制裁,久而久之,法律變成一紙空文,輿論綁架司法,權利綁架司法,金錢綁架司法,當司法不再公正之後,那社會就沒有公正的存在。

    庭審只進行了二十分鐘,法官宣判,瀆職罪不成立,濫用職權罪成立,雖然是警方高層,知法犯法。但因認罪態度好,檢察官和內務局開具求情信,最終決定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兩年緩刑,解除公務員身份,從員警隊伍中不名譽退休。

    不名譽退休,代表不享受員警,消防等特殊職業特有特殊退休津貼,退休金再減半,和普通人一致,不享受公務員退休雙倍退休金的福利。

    馬局當庭表示不上訴,公訴人表示不上訴,不抗訴。

    本案件到此結束。

    馬局釋放後當天,成為員警大學的客座教授,每週一節課,每節課報酬五百元,目前簽訂了三年合同。馬局在接受採訪時候表示,自己目前希望能多陪伴家人,補償自己工作多年來對家人的冷落,沒有其他打算。

    ……

    馬局庭審看完,大家沒有發表意見,進而這個會議就沉默了,大家都想討論下白雪殺人案,但是討論就是違紀,幾人中只有蘇誠是不違紀的,所以左羅給蘇誠泡了杯紅茶,方淩貢獻了自己小零食,面對糖衣炮彈,蘇誠很為難。

    左羅道:“讓你別談戀愛你不聽,看,現在有事找你,就磨磨唧唧。”

    蘇誠想了一會,拿起電話:“陸任一,我想介入白雪殺人案……規定?你確定要和我說規定,我和白雪連同事都不是……你欠我多少人情?你還記得五十萬嗎?你知道不知道我睚眥必報?OK,謝謝。”

    蘇誠掛電話,左羅很滿意,電話震動,看號碼,打個手勢,大家接聽,左羅:“喂。”

    “77號通知,塘鵝派遣一名代號白頭翁的殺手進入A市,並且於前天走私一把狙擊槍,五公斤左右塑膠炸藥。目的不明。”

    左羅問:“白頭翁資料呢?”

    77號:“不清楚,目前沒有任何的過往資料,性別,年齡,國籍,人種都不清楚,唯一模糊情報是,走私的狙擊槍是俄械,猜測應該是 SV99,暫時沒有其他情報,我們會努力收集資訊,再見。”

    77號掛電話,左羅科普道:“SV99,是一種特種部隊使用的狙擊槍,和普通狙擊槍有幾點不同,第一點,SV99可以拆卸成小零件,他可以當作狙擊槍,當作步槍,甚至可以組裝成手槍,第二點,SV99沒有制式瞄準鏡,但是使用了北約槍械卡槽,可以相容大部分的光學瞄準鏡。第三點,SV99聲音很小,在使用消聲器後,聲音更小。第四點。有效射程一百米。配備消聲器後一百米距離熟悉者打靶,十發子彈分部差距在一環之內。第五點,重量只有七斤左右,長度為一米。第六點,SV99並非普及的軍事武器,開發初衷是冬季兩項運動步槍設計的比賽用槍。”

    蘇誠道:“白頭翁難道是一名運動員?”

    左羅道:“宋凱,你查詢下在歷屆冬奧會上冬季兩項中裝備過SV99的國家,查詢使用SV99訓練的人員。”

    所謂冬季兩項,是冬奧會的一個項目,由越野滑雪和射擊組成。邊滑雪邊射擊,時間為勝負標準,如果漏靶,將在到達所花費的時間基礎上增加時間。

    宋凱很快有第一條資訊:“四個國家運動員使用SV99,俄羅斯,挪威,波蘭和丹麥。其中挪威和丹麥的部分運動員是去年才開始裝備SV99進行訓練和比賽,大部分國家使用是德國和義大利的步槍。”(個人認為冬季兩項是冬奧會最好看的項目。)

    左羅道:“這些槍械有嚴格的管理規定,只有訓練和比賽才能拿到,平時要交給專人保管。”即使是民間運動員,也有嚴格管理措施。

    左羅轉頭看蘇誠:“你還呆在這裡幹嘛?”

    “喂,我主業是幫老闆幹活。”蘇誠拿起西裝:“白頭翁就交給你們了。”

    ……

    蘇誠先不見白雪,白雪既然否認自己殺了科曼,現在見白雪意義不大。首先要瞭解物證,蘇誠沒好意思去找許璇要,感覺有點以私謀公的感覺,恩,自己虧大了的感覺。

    蘇誠首先去了物證組,物證組有監控資料,現場完全沒問題,筆在白雪的包裡,白雪身體遮住了桌子一部分,沒看見下毒的過程,但是在交談中,白雪兩次打開手提包,一次是接電話,一次是拿濕紙巾給科曼。蘇誠模擬一下,認為白雪是有機會遮住攝像頭下毒,並且將筆放回包內。

    監控並非餐廳全覆蓋,吧台製作好咖啡,放在檯面上,服務員根據點單,將咖啡送到科曼手上,吧台沒有監控,同時吧台人員和服務人員都沒有特別留意,服務員說好像有兩位客人坐在吧台處,互相不認識,喝咖啡,其中一人戴帽子,一人沒戴帽子,沒戴帽子的女朋友在案發前到達,兩人離開。戴帽子那人,年紀四十多歲,有粗拉拉的鬍子,還有透出帽子的一些白髮。

    物證組監控現實,戴帽子的人在科曼和白雪進入咖啡廳後一分鐘進入咖啡廳,行蹤可疑,避開了拍攝面部公共攝像頭。和白令身高很接近。

    蘇誠再去了法醫處,法醫肯定科曼之死是因為氰化物中毒,並且化學成分比例和筆內氰化物一致。

    蘇誠剛離開法醫處,接到物證組電話,負責人告訴蘇誠,派出所剛對一名咖啡廳服務生錄了口供,這位服務生負責吧台酒水,他告訴員警,他把咖啡放在吧臺上大約三秒左右,就有服務員端走,這三秒內沒有人對咖啡有下毒的動作。

    蘇誠對這條線索無所謂,因為科曼和白雪喝的咖啡是一樣的,一起上,一起喝,戴帽子的人如果白令,白令下毒就犯了兩大錯,第一個錯誤,50%可能殺死自己女兒。第二個錯誤,很大可能誣陷女兒。

    物證組又有新的線索,刑警隊通過監控車牌尋找路過戴帽子的人的車輛,找到了行車記錄儀,雖然戴帽子人太陽帽壓的很低,但是基本上可以認定是白令。至於能不能進行顱骨識別,技術科還在想辦法。

    顱骨識別如同指紋識別一樣,比如鼻尖到右眼眼角的距離是不會出現大的變化。顱骨識別已經不算什麼,現在已經出現頭骨識別應用在商業上,代替指紋和密碼。不過這些科技很依賴其他科技,比如要證明戴帽子人是不是白令,需要有各角度拍攝的其清晰照片,只有正面或者幾張是不行的。

    物證組和法醫都去過了,技術科只是對物證組和法醫進行支援的部門,他本身不儲存線索。檢驗,檢查其他部門提供的樣本。接下去就是回Z部門,見見白雪。

    任何人不得干涉辦案,即使有內務組的同意,如果主辦案件的許璇不同意,蘇誠還是無法介入本案。不過拋開情人關係來說,許璇辦這個案件也非常謹慎,這案件各種證據都指向白雪,白雪沒有任何掩蓋證據的行為,這讓許璇非常糾結,也就在這時候,蘇誠送上門來了。

    許璇很大方的介紹了情況,當天上午,白雪接到科曼電話,科曼說想見面,原因是科曼說自己患病沒有太多時間,在他和白令的事情中,最無辜的人是白雪,所以他希望能向白雪道歉,白雪就說不用,科曼告訴白雪,希望白雪能給他這個機會,即使不願意接受道歉,科曼願意將白雪母親的故事告訴白雪,緩解心中一些歉意。

    白雪心中也有疑惑,小姑娘留了個心眼,約上了思南,思南作為外場監護查看情況,思南對許璇說,沒有發現任何外場情況,戴帽子男他注意到了,並且一直在咖啡廳對面的百貨中用望遠鏡監視,沒有發現帽子男有任何多於動作。

    蘇誠八卦問:“白雪和思南好上了?”

    許璇也八卦回答:“備胎……最近左大人有新歡,白雪鬱鬱寡歡,思南閒暇時間就帶她去到處逛逛。吃燒烤,騎車,泡吧,咖啡廳,浪漫的,好玩的,甚至還帶白雪去夜店開開眼界。就案發前一天晚上十點下班,和白雪去迪廳,還遇見小混混調戲白雪,被思南揍了一頓,員警都來了,今天早上內務局就給思南送了警告信。”早先據說思南喜歡的是方淩,屬於大家八卦,思南喜歡白雪是不少人知道,並且確定的。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5:41
第三百三十二章 案中案(上)

    蘇誠驚訝問:“這樣都沒拿下?”

    “沒。”許璇表示很遺憾。

    “強扭的掛不甜,可是不扭就沒瓜,眼睜睜看著甜瓜被別人摘掉了”

    許璇毫不客氣用文件拍蘇誠腦袋:“三觀正確一點好不好?審訊就是這樣,白雪否認殺人,她本人也莫名其妙為什麼包內會有這支筆。最完蛋的是,這支筆有白雪指紋,白雪卻否認見過這支筆”

    “會不會趁白雪睡覺,印上的指紋?”

    許璇道:“白雪住的可是員警宿舍,Z部門外勤員警住的員警宿舍,被人摸進去?”

    蘇誠道:“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歐洲三大神偷就可能做到。”

    許璇問:“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蛋的?”

    蘇誠笑嘻嘻道:“如果你願意和我進一步,我立刻把案件破了。”一手很無恥的放在許璇胸部上。

    許璇一抓手腕一折,問:“否則呢?”

    蘇誠吃痛,立刻道:“否則我也會很快破案。”死女人,揩下油嘛。

    許璇放開蘇誠:“正經點,辦案呢。”

    蘇誠道:“這案件如果要把白雪定為有罪,那沒我什麼事。如果這案件白雪是無罪的,那麼就只有一種說法可以解釋,我說的對不對,我不知道,我還在等消息。但是即使等到了消息,我暫時也不用,因為我認為這案件是案中案。”

    許璇:“詳細解釋。”

    蘇誠道:“白雪是罪犯的矛盾太多,除非白雪老奸巨猾到如此境界,以逆反心態來讓警方揣摩。白雪是專業人氏,比不上方淩他們,但是真要殺人,並且還是謀殺,肯定有反偵查能力,但是案件中一點都沒有表示出來。所以要解決這些矛盾,只要一句話就可以,那白雪不是殺人兇手。”

    蘇誠再道:“白雪不是殺死科曼的人,那會是誰呢?首先員警第一個想到白令,但是又有矛盾,白令怎麼可能誣陷自己女兒呢?除非白雪和白令之間有額外的情況,比如是白令害死了白母,比如白令想弄死白雪,或者白雪不是白令親生孩子,科曼準備拉攏白雪對付白令,這讓白令很難接受。有沒有這種可能?有,肯定有,但是機率大不大,不大,並且非常小,我這樣一個聰明人,不接受偶然。白令殺死科曼的可能性又被我排除了。”

    蘇誠再道:“但但是,我認為科曼是白令殺的,這點我能肯定。”

    許璇被這句話說懵了,理解好一會,怒到:“你非要這麼神秘嗎?”

    “不是神秘,我在等消息,一等到消息,我得對你說對不起。”

    許璇反問:“什麼意思?”

    四個小時後,許璇明白了這句話的一半意思,局長、周斷和內務局解除了許璇辦理白雪案件的權利,將案件移交給了七組。許璇這次是徹底懵圈,幾個意思?許璇在七組辦公室微笑讓蘇誠出來,去某個地方談談,蘇誠乖乖的走到門口,然後把門關上小拳拳錘你胸胸,這是打情罵俏,如果是雷神之錘...

    許璇很生氣,準備敲門時候,聽見左羅聲音:“方淩,帶特警押送白雪前往看守所。”

    “是。”

    方淩開門,許璇走進來,道:“左羅,什麼意思?”送看守所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偵查結束,移交檢察官提出訴訟。第二個意思,偵查結論,白雪有罪,指控成立。

    左羅收拾文件:“出去。”

    “你...”

    蘇誠打圓場,拿了一盒雪茄放在許璇西裝口袋:“這是我托人弄到古巴當地雪茄,送你爹地。別看了,我告訴你吧。有證據證明白雪利用職務之便,從技術科偷走了氰化物。二十分鐘前審訊,白雪要見律師,不再回答我們的問題。”

    “這...”許璇有點難以接受。

    左羅道:“許璇,知道為什麼不讓你辦案嗎?你去內務局看看,你的第一大將思南現在在總局的內務局裡接受調查。”

    “思南?這和思南有什麼關係?”許璇驚訝問:“難道,人真是白雪殺的?不,是白令殺了科曼,白雪夥同思南做假案”

    蘇誠小聲哄許璇:“該走了,左羅心情非常不好,你沒看出七組和靈堂一樣嗎?”

    許璇這才想到,白雪畢竟是七組的人。許璇現在更關心的是思南。

    離開七組,許璇出門,開車前往總局,到了內務局被攔住,內務局一位副局長證實正在調查思南,但是調查什麼,不能說,並且告訴許璇,暫時封存思南在Z部門個人物品。

    內務局這態度,許璇終於不敢再過問這個案件,因為思南是自己小組的人,如果過問太多,自己會被捕。因為愛情而做一些犯罪的事,許璇看的太多了,很多時候許璇不太理解這些人的行為,理論上她知道憤怒和愛情都可能導致人失去理性。許璇和思南共事三年有餘,怎麼也想不到思南也會因為感情做壞事

    許璇回到了Z部門,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小組其他人來打聽思南的事,都被許璇勸回去,現在最不能打聽的就是思南。

    傍晚六點,蘇誠約吃飯,許璇心情不好,以還有工作為緣由拒絕,蘇誠只能下班回家,許璇無所事事在辦公室摸到了七點,接到了電話。

    “我是白令,我想和你見面。”

    許璇問:“為什麼?”

    白令:“我有證明我女兒無罪的證據。”

    許璇道:“這案件不歸我管,我幫你聯繫左羅。”

    白令道:“不,我只相信你。”

    晚上九點左右,市中心的小森林公園正在舉行燈展,漂亮的花燈沿著道路掛滿了一片區域,今天是週末,兒童很多。花燈吸引了很多人,那森林公園其他地方自然就人少了。

    許璇在距離花燈區域五百米位置的一處兒童遊樂場地見到了白令,這邊有滑梯,有沙坑,但是因為花燈展的緣故,沒有人在玩耍,偶爾會經過幾位路人。許璇到時候,白令坐在滑梯對面的長椅上,戴了帽子,抽著煙。

    許璇坐到隔壁長椅:“證據在哪?”

    白令道:“證據要你去拿。科曼死前的前一天下午,在英國領事館參加一個下午茶宴會,五點左右離開宴會,你對當天參加宴會的人做個筆錄,我想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許璇問:“你這麼說我做不到,我現在不是案件主辦人員,而且要請這些人做筆錄並不容易。越權干涉辦案,特別是我小組有人也捲入這個案件,我更不能參與。”

    白令想了好一會:“科曼屍體怎麼處理?”

    許璇道:“已經定罪,屍體就交給家屬,聽說家屬已經包機,準備將科曼送回英國安葬。”

    白令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相信你,而不是左羅嗎?”

    “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約左羅的話,那現在有些話我是不能說的。你和左羅的立場不同。”白令停頓好久,道:“科曼死前的那個宴會上,他已經中毒,是蓖麻毒素,蓖麻毒素是一種蛋白質毒素,在初期是難以被發現,慢慢發展後,人會出現各種病變,但是這時候死亡,屍檢也難以證明是蓖麻毒素。一直到晚期,症狀明顯,查出內源性蛋白異常,才能被定位蛋白質毒素。但是不是蓖麻,在法理上無法證實。科曼中毒到死亡,大約為十六個小時,他身體已經出現了惡化的情況,但是科曼能堅持和我女兒喝咖啡,我認為科曼知道自己中毒,並且有一定緩解蛋白毒素帶來反應的藥物。”

    白令道:“由此可以推斷,科曼不是我女兒殺死的,科曼是自殺,栽贓給我女兒。這是他對我的復仇。如果我要證明我女兒是清白的,我必須出來作證,自然會被你們列為對科曼下毒的嫌疑人。”

    許璇問:“你說這些有沒有證據?”

    白令道:“科曼中毒大約半小時後,他找到了參加宴會當時一位著名英國醫生,兩人去了領事館的三樓,大約二十分後科曼離開宴會,只要你們找到這位英國醫生,就可以證明科曼當時中毒了。”

    許璇反問:“一個英國醫生不通過儀器,能知道科曼中了什麼毒?還是慢性蛋白質毒素?甚至知道是蓖麻毒素?”

    白令道:“科曼中的蓖麻毒素是科曼自己擁有的蓖麻毒素,為了防備我通過非法手段得到的。”

    許璇搖頭:“你這些話問題太多,醫生在哪?”

    “在英國。”白令道:“你們首先要阻止科曼的遺體離開A市,然後再去找醫生取證。這樣你們就知道我所說的一切是成立的。”

    許璇不同意:“當說你這些話,疑點和矛盾實在太多了。我不可能因為這些漏洞百出的話,去做我不應該做的事。”

    白令看見一百米外路邊出現一點燈火,很快熄滅,心中有數,繼續道:“好吧,我和你說實話,我偷走了科曼想對付我的蓖麻毒素,然後在科曼死前一天宴席會對他下毒。既然我能下毒,為什麼不用氰化物呢?不行,因為會立刻死亡,領事館會封鎖領事館,我很難離開。在A市,保留對外交區的刑事調查權,員警會很快發現我。我也很無奈,科曼除非在領事館內,否則警惕性非常高,身邊從來不少於四名專業保鏢。”

    白令道:“我下毒後大概半小時,科曼就去找那位英國醫生,他們去了三樓,難道這位醫生有辦法解毒?你瞭解蓖麻毒素,就算送到醫院搶救,我用的劑量也讓科曼難逃一死。但是事情發展讓我很驚訝,我發現科曼單獨出門,這也是科曼知道自己中毒的一個證據,他沒帶保鏢。更讓我驚訝是,科曼和我女兒見面。我也無法顧慮太多,就進入了咖啡廳,我一直都注意著我女兒的咖啡,並沒有發現異常。我也沒有看見我女兒給科曼下毒,然後科曼就死了。”

    白令總結道:“科曼知道自己中毒,於是想了這辦法讓我左右為難,為了保護我女兒,我必須站起來說明。如果我說明的話,那我將被逮捕。如果我不說明的話,一旦科曼屍體經過處理,甚至可能火化,那我就無法證明女兒的清白。”

    白令道:“許警官,你現在有幾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以白雪的清白威脅我,讓我去警局作證,我會答應你的,為了我女兒,我沒有不敢做的事。第二個選擇,你利用職權攔截屍體,重新屍檢,我相信當你們斷定科曼死於氰化物後,是不會再進一步進行毒理測驗,何況是蛋白質毒素,重新驗屍,你們一定能發現異常的內源性蛋白。這可以說明科曼自殺,誣陷我女兒的動機,就是因為他快死了。”

    許璇問:“思南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思南?我不知道。”白令道:“不過,我跟蹤發現,思南對我女兒還是相當有情義的。我不關心他幹了什麼。我現在關心你做什麼選擇。”

    許璇反問:“我能做第一個選擇嗎?我是員警,和你們的最大區別在於,我不能不擇手段。這可能就是你選我,而不是左羅的一個原因。因為蘇誠絕對會選擇第一項。”

    “不全是,我邀請左羅私下見我,左羅一定會拉上蘇誠,從法律來說,蘇誠和左羅作證我承認對科曼下毒,是非常有可能被法官採納的證據。我直接約見左羅,我估計我身邊已經藏滿了便衣和特警。”

    許璇道:“所以你電話中說有新證據提供給我,而不是因為白雪案件和我聊聊我也沒想到你這位獨行俠竟然有幫手。監視著我一舉一動。”

    “誰也沒有那能量去監視Z部門,我只是讓我的朋友證實一下,是否有便衣員警在我們附近出現。”白令站起來:“很高興認識你。”

    許璇也站起來:“我為什麼不拘捕你?”

    “拘捕我理由是什麼,因為我說我對科曼下毒?既然你相信,那你就會去追科曼屍體去尋找英國醫生。但是我不會承認我說過,你拘捕我完全沒用,我自信還是能對付你們員警的審訊手段。”

    白令繼續道:“順便說一句,我遮罩了附近的信號。如果你如電視劇中身上貼了對講器,竊聽器,對我來說也沒用。”

    許璇突然想起了口袋的雪茄,眼皮一跳,惋惜道:“我一定會抓到你的。”

    “努力吧。”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5:46
第三百二十三章 就擒

    白令舉起手,揮手,東西一百米外的灌木叢站起來兩名戴口罩穿風衣的男子,他們各自轉身,進入最近道路,分開消失在夜色中。白令也很快離開了許璇的視線範圍。

    許璇手摸到雪茄,祈禱,死男人,不要讓我失望。

    許璇對森林公園還是比較熟悉的,朝側面走去。

    哪想到白令老奸巨猾,在見面地點還佈置了一個人,白令接電話:“什麼?電話都沒拿出來看?沒撥打電話,也沒有看電話是否有信號?”

    “是。”

    “她走哪條路?”

    “北面。”

    “她難道不嘗試跟蹤我們其中一個人嗎?”白令想念到此,拿出手機,看手機地圖,北面可以離開森林公園到停車場,但是距離比較遠,正常應該是走東面道路。白令拿出手槍,上膛。

    ……

    技術科持續彙報:“許隊的手機信號消失……許隊手機信號出現……許隊走向北面,看定位是走紫竹林道路,準備轉到停車場。”

    蘇誠在車內道:“左羅,我對你使用我女朋友當誘餌行為很不滿。”

    左羅道:“她是員警,難道她和你結婚後不會吃槍子了?”

    “我呸,死烏鴉。”沒戀愛前,許璇就吃了一顆子彈。

    “我說的是事實,如果你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就別找人家,或者趕緊讓人家改行吧。”左羅撥打許璇電話:“許璇……”

    許璇道:“我就問一個問題,雪茄盒是不是竊聽器?”

    “是答錄機,雖然不能做為直接證據,但是是很重要參考證據。”左羅道:“蘇誠早就知道科曼是自殺,並且我們也知道筆是案發前一天晚上,思南和白雪去迪吧被栽贓的。有人冒充服務生,用筆拿走白雪指紋,換了頭和內膽,偷摸藏到白雪的包內。”

    許璇道:“原來這樣……對了,白令現在不是獨行俠,他最少有兩個幫手。”

    蘇誠疑問:“你怎麼知道?”

    許璇道:“他剛才讓兩個埋伏的幫手先離開。”

    蘇誠驚問:“他為什麼要暴露自己不是獨行俠……不好,他在試探你……快跑,聽你男人的,使出吃奶力氣快跑,我們立刻上去接應。”

    如果是別人說,許璇還要辯論確認,但是蘇誠說跑,許璇就跑了,這男人總是說的很准。

    許璇在幽靜的紫竹林內一跑起來,立刻聽見了另外一個奔跑的聲音,就在自己身後三十米左右,顯然是聽見了自己的跑步聲,前來追擊自己。許璇經驗很豐富,拿出手槍對天空開了一槍,果然腳步聲一頓,數秒後又出現了更急的腳步聲。

    三方都在測算距離,許璇要到達停車場大約為三點二公里,警方現在從停車場出發,因為全副武裝,許璇需要奔跑兩公里。女生速度天生不如男生,雖然許璇是女漢子,孔武有力,但是白令或者白令幫手也絕對不會是蘇誠這樣類型的人。

    蘇誠得出結論:許璇很危險。當然蘇誠還有僥倖心態,萬一白令暴露幫手純粹是無聊呢?萬一白令沒有識破許璇呢?死女人啊,該傻的時候就應該傻一點啊。如果你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錄音設備,按照正常人行為來辦事,人家不會懷疑你。蘇誠的耐力也只能讓他乾著急。

    當局者迷,輕裝支援的左羅這邊很清楚,許璇不會有事。

    一旦白令知道許璇攜帶有錄音設備,必然知道警方會有接應,已經驚擾了許璇情況下,在許璇持有槍械的情況,誰殺誰還不一定,再追下去,十有八九會把自己給陷下去了。再者白令和許璇無仇,只為了滅口,殺了許璇,對他女兒不是好事。

    所以許璇和警方匯合了,然後找到了階梯上趴著喘氣的蘇誠,許璇親吻下臉頰,將蘇誠頭靠在懷裡:“沒那體力就別跑了,你是不是傻?”

    蘇誠仰面喘氣看星空道:“我突然發現,自己老婆幹這行不太合適。同時我也理解為什麼很多女警結婚前會從外勤轉內勤。”

    許璇道:“你發現和我堅持,沒有衝突。”

    蘇誠道:“我先問個問題,你為什麼不和人家駁火?”

    許璇一愣:“對呀,我手裡有槍,而且能先搶佔地利,我從聲音中聽出對方只有一個人,為什麼我要跑呢?”

    蘇誠問:“或者你戀愛後,膽子也小了很多。”

    許璇不接受:“你說跑,我就跑了。”

    “我不知道對方幾個人。”

    “下次我不跑好吧?”

    “別,還是得跑,衝鋒的事由特警去做,記住了?”

    “哦。”

    蘇誠心中疑慮,按照他的推斷,科曼快被白令弄死,科曼垂死一搏……但是白令哪來的幫手?絕對不可能是本地的小流氓,而是敢招惹Z部門的厲害人物。奇怪,奇怪。

    ……

    雪茄內確實是錄音設備,在許璇手機進入森林公園後就遠端啟動,警方開車到停車場準備支援。錄音設備內錄製了白令和許璇的對話,技術上沒有問題。但是錄音設備只能當成參考證據,不能做為實質證據,因為現在壞人很聰明,據說美國七十年代有一個案件,有位小導演試鏡的名義錄製了自己和一位女郎的戀愛話語,女郎在錄音中說的都是實話,包括自己住址。然後小導演就把人家給上了,女郎告導演,但是錄音一出,女郎傻眼,法庭難以斷定女郎是否存在敲詐行為,最終以證據不足將小導演釋放。小導演這麼幹了好多年,終於有一次錄音出現問題,他被定罪。十年出獄後,他將自己經歷寫成小說,賺了一大筆。

    後來錄音就只能當成參考證據,而不是主要證據。當然,在大部分情況下,錄音是作為主要證據出現的。但是白令不是普通人,當靠這錄音未必能弄倒他,不過白令給了警方太多線索,七組對英國領事館宴會進行調查,收集了很多資訊和影像資料。

    可以肯定白令以布朗的名義出現在宴會上,至於有沒有投毒,沒有直接證據,但是結合錄音,公訴人依靠目前證據有一定的勝率,於是警方發出了通緝令,對白令提出正式指控。

    在12小時的通緝令後,西城郊派出所巡邏車發現了街道一名可疑男子,上前盤查,男子轉身就逃。什麼可疑呢?在A市戴口罩就相當可疑。A市不比京城,京城是不戴口罩才可疑。

    巡邏車圍堵,派出所派遣警力,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在逃犯,但是發現其攜有槍械後,特警出動,包圍了闖入一家小超市的嫌疑犯。雙方交火大約十幾槍,這是巡警為了壓制其逃竄,等待特警到達的一種手段。

    特警到達後,突擊進入小超市,生擒了嫌疑人,巡警的槍法和心態不錯,嫌疑人左肩膀和腋下肩胛骨位置中彈,基本失去反抗能力。指紋和臉部一對比,得出結論,這人就是白令。白令被及時送到醫院,經過手術後脫離生命危險,送到特別看護病房。

    ……

    在白令進入特別看護病房的第二天,白雪釋放,並且強制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原本打算安排七組人補假,讓白雪不至於那麼孤單,但是歐盟特派員已經到達,和馬丁一起對米拉案件進行了研究,特派員邀請七組,特別邀請了大鳳梨曾經的助理蘇誠參與此案。特派員的目的不是引渡米拉,而是要確認米拉有多大可能是歐盟的反恐特工,他要整理材料交給歐盟法庭,至於引渡和不引渡,和他無關。

    蘇誠和左羅先到了米拉的看護病房,米拉還得住十來天,左羅下手太狠,多處骨骼移位,他當時標準不打死,打到沒有任何反抗可能。兩人提早到達,是先去拜訪白令。

    門口遇見了負責白令的醫生,瞭解情況知道,白令中的兩槍肩膀一槍還好,但是接近肩胛骨一槍比較嚴重,正常看來,最少在半年時間內左手是無法完全恢復自如的,加上白令年齡比較大,恢復起來有一定的難度。普通人慢慢療養就可以,但是白令不是普通人,只要傷勢穩定,他就必須離開醫院,到看守所等待開庭。不可能你有高血壓,員警等你把高血壓治療好再送監,只能是穩定血壓後送監,在監獄發現病發,再送醫院,這樣的流程。

    白令是個堅強的人,他拒絕用帶有嗎啡的止痛棒,止痛棒刺在手指上,會慢慢輸送麻醉品,讓病人不那麼疼痛。白令左手沒有戴手銬,右手和鐵床扣在一起,蘇誠進入,可以聽見他咬牙的悶哼聲。

    這種半麻取彈手術過後,不使用藥品緩解痛苦,是非常痛苦的,刀口,傷口的神經被調戲到極限。

    左羅落座,白令勉強移動頭,蘇誠幫搭打了一個枕頭,白令強忍痛苦,擠出點笑容:“古有關雲長刮骨療傷,這才是真漢子,厲害。”

    左羅道:“伯父你應該看三國志,而不是三國演義。”他稱呼白令伯父是當時押運白令的需要,增加親近感用詞。

    蘇誠道:“人能忍受痛楚是有限的,人有保護極致,無法忍受就會昏死過去,看一些電視劇見到人昏死過去,使勁的打耳光叫名字,我當時就在想,他們是不是有仇?”

    白令問:“你們找我?”

    左羅道:“你這案件在法理上挺複雜,我們請教了專業的律師,他告訴我們,雖然你對科曼下毒,但是事實上科曼是自殺,你只能算謀殺未遂。但是律師同時說,如果能證明你的下毒導致科曼的自殺,那你仍舊是謀殺罪。不過,科曼存在嫁禍栽贓的犯罪手段,並不好認定是因為你下毒導致其自殺,還是因為想誣陷導致其自殺。你這案件還是要看法庭審理,和我們無關。”

    白令道:“你說的是實話,我原本以為你會騙我。”

    左羅道:“我以員警身份和你說話,就要對自己職業負責。另外,我幫你爭取到了一個寬大機會,只要你認罪,說明所有過程,檢察官可以以謀殺未遂對你進行起訴。”

    白令道:“是你們沒有必勝把握吧?就依靠錄音證據,是控告不了我的。”

    “不,錄音證據是參考證據,配合上領事館的宴會,我認為法官很大可能會判定你罪名成立,說實話要指控你謀殺,有些難度,但是要指控你謀殺未遂,難度並不高。檢察官計畫是兩步,第一步指控你謀殺,罪名不成立後,再指控你謀殺未遂。”左羅道:“指控你謀殺罪名成立可能性40%,公訴人沒有必勝把握。”

    白令:“哦?那法律為什麼要幫我開後門,因為我女兒是員警?”

    “法律開後門,肯定有相應的要求,我們知道你有一個團隊,但是我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有一個團隊,還有後勤和技術支援,只要你如實交代,並且協助我們抓捕你團隊的人,那麼檢察官就會跳過第一步,以謀殺未遂對你提出指控。”左羅道:“這個條件對檢察官來說不容易,畢竟你是謀殺,如果有必勝的把握,檢察官是不會提出這個條件。”

    蘇誠補充:“時間拖的越久,抓人的可能性越低,檢察官反悔可能性就越高。”

    白令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得到了一位朋友的幫助。這位朋友和我一樣曾經都是少年間諜,至於朋友是誰,我的團隊有誰……我不可能告訴你們,我朋友很少很少,我不可能出賣他,並且他是在幫助我復仇。”

    左羅站起來:“那很遺憾。”

    兩人要走,白令問:“白雪呢?”

    “她放假,目前不太方便見你,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謝謝,非常感謝。”

    “客氣。”左羅回了一句,和蘇誠離開看護病房。

    看護病房放火通道樓梯有特警值班,內部是白天一名刑警加常規兩名特警,外加兩名民警的配置,還有一名技術科人員在藥房查驗藥品。蘇誠和左羅離開,到服務台簽字,一名民警進入病房看情況,沒有問題後,自己簽字,完成探視手續。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6:07
第三百三十四章 案中案(中)

    特護病房人不多,但是足夠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特警是最累的,他們是全副武裝,穿著厚厚的防彈衣,戴著頭盔,還只能站著。左羅聽見了防火通道的聲音,推開門一開,歐盟特派員,馬丁,陸任一,周斷,局長每個人在關卡處核對指紋,指紋無誤後才能進入,特警還要檢查他們的手指,這個指紋庫屬於獨立下載的系統,駭客無法連線。諸如這位特派員指紋庫沒有他的指紋,需要經過多層核實後物理加入指紋庫,Z部門很多是獨立指紋庫,雖然更新起來比較麻煩,但是有效遏制了電腦入侵。這是人工加技術的加密,外人只能強攻搶奪指紋庫,難以智取。並且單獨指紋庫成本不高,等同一個能核對指紋的U盤儀器。

    目前特護病房的最高警戒目標是米拉,可以肯定有人在追殺米拉,但是不清楚身份。

    米拉雙手還是被手銬銬著,進來的時候,大家看見了荒誕一幕,米拉雙腿夾緊,身子扭動,臉色紅暈,忘我的低聲呻吟。

    米拉發現有人,馬上停止,不太在意輕一甩頭髮:“人是有需求的,加上我很無聊……你們應該安裝監控器,這樣就可以欣賞銷魂的畫面。”

    這話說的較為有敵意,蘇誠反而覺得米拉為自己反恐特工身份加了一分,否則別人會很注意自己用詞。進入病房為馬丁,蘇誠,特派員和左羅。周斷和局長屬於管理工作,他們不參與第一線的調查活動,除非他們當專案組組長。事實上,A市不會讓局長去當專案組組長,首先,局長刑偵水準再高,常年沒接觸日新月異的刑偵技術,肯定不如第一線人員,局長成為專案組長,那叫禍國殃民。其次,局長做為專案組組長,會出現無人質疑的局面。無人質疑是一個壞現象,因為每個人性格,三觀不同,很多情況不可能完全統一意見,很多時候統一意見是因為畏懼、害怕或者利益。

    周斷和局長來,是因為等會面結束後,要在特護病房會議室開一次會議,米拉是不是歐盟特工,這需要大家主觀依靠少數的證據去判斷,不可能存在能說服所有人的證據。特派員已經來了多日了,他該瞭解也瞭解了,並且已經是第三次探視米拉,他必須在今天探視後,做出結論。雖然是否引渡不是他做主,但是他對米拉的判斷是歐盟法庭很重要的一個依據。

    周斷和局長在外閒聊:“局長,你直覺認為米拉是反恐特工嗎?”

    局長回答:“是,但是……我認為米拉又不是好人。”

    周斷想了想:“你意思是米拉穿了反恐特工的保護皮?如果這樣,為什麼要殺死古德大法官呢?這樣沒有人證實她身份。”

    局長道:“也許古德大法官知道太多。”

    ……

    病房內,特派員道:“米拉小姐,目前我的結論是,古德大法官確實組建有反恐特工,這點FS證實。古德大法官是終身制法官,他有權利組建符合法律的行動組進行反恐,反腐,或者是刑事調查,事後他需要向法庭說明。但是我有幾點疑問想請米拉小姐回答。第一個疑問,你說你們小組一共四人,三名行動人員,一位大法官,對嗎?”

    “對,我們是被徵召,專門調查中東洗錢機構,這個機構將支持恐怖分子富豪的金錢,通過非法手段輸送到恐怖分子的帳戶中。雖然搗毀過不少恐怖團夥,但是始終難以追查到金錢的來源。我們將此稱呼為AK線,組建這個團隊的目的,就是要查到AK線,也就是這個洗錢機構的真實面目。我通過幾年臥底,掌握有不少線索,綜合起來可以發起一次行動,運氣好可以摧毀這個機構,還能逮捕很多用金錢支持恐怖分子的人。”

    “FS證實你說的是真話,他們認為洗錢機構利用了歐洲犯罪團夥,所以FS密會了古德大法官,成立了特別反恐特工組。也就是說,你們三人是因為AK線這個專案而集結的三位特工。”

    “是的。”

    “我們查詢了另外兩位特工,一位是軍情六處的優秀特工,因為和女上司偷情,被解雇,他戰績堪比007。還有一位是德國駭客,他是退役軍人,同時還是德國白領犯罪調查員,對洗錢和歐洲金融團夥有自己的認識。你呢?”

    米拉道:“我除了具備戰鬥人員的能力外,我還是一位美女,我具備中東女性的面孔,熟悉中東環境和風俗,我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臥底人員。”

    特派員點頭:“第二個問題,我們懷疑古德大法官和你兩位同事是被人謀殺的。”

    米拉點頭:“我也是這個看法。”

    特派員:“我的問題是,為什麼你沒死?別急著回答……知道你們三人身份的只有古德大法官,知道古德大法官身份是FS特別特工,也就是CIA的高級特工,所以知道古德大法官身份只有這名特工,特工的上司就是CIA副局長,沒有外人了。”

    特派員道:“第一個可能,是你們行動後暴露了,被恐怖分子暗殺,但是看FS提供資金,你們並沒有進行實質任務。”

    “不,第一個任務就是將我送到塘鵝成為契約殺手,我在中東有很多優勢。只不過後來塘鵝有所懷疑,無奈之下我也接亞洲的活減輕自己嫌疑。”

    “怎麼進入塘鵝的?”

    “我已經說過,偽裝履歷,將我包裝成血腥瑪麗,然後我被出賣,在一位線人幫助下,塘鵝同意協助我復仇,但是需要我成為契約殺手。我們偽裝了目標,殺死了目標,復仇完成,我成為契約殺手,代號為復仇。”

    “你說過,可是上次我沒問這位線人是誰,是誰安排你進入塘鵝?”

    “是欠過古德大法官人情的一位塘鵝成員,古德大法官找到他,告訴他是反恐需要,不管塘鵝,不管犯罪,他同意了。他的一位親人在法國恐襲中死亡。”米拉道:“我不能說出他的身份,我知道一旦說出,就會被你們記錄,而他會很危險。”

    特派員點頭:“回到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你沒死?你的同事都死了,我剛才說了第一個可能,似乎存在協助你臥底被恐怖分子發現的可能。我認為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團隊有人出賣了大家。”

    米拉品味一會:“你意思是我那個叛徒?”

    特派員悠悠道:“很合理,你是信徒,你擁有中東血統,你是一名很適合的臥底,同時也是一名很可能的叛徒,為了信仰,有時候人是很瘋狂的。”

    米拉大怒,坐起來,身體朝特派員,手銬拉緊她手臂,米拉道:“我不是叛徒,你去看看我的家庭,我的父母去麥加朝拜,被路邊炸彈炸死,我比誰都恨恐怖分子。”

    特派員不著急,問:“二十年前,你的姑姑是不是向警方報案,說你的父親經常毆打你和你的姐姐,十歲的姐姐被打住院,而六歲的你也多處瘀傷。”

    米拉一愣:“我不知道。”

    特派員立刻道:“其實你是恨父親,更恨懦弱的母親,你認為他們被炸死是阿拉的恩賜,他們死後,你和你姐姐的人生解脫了,你們被收養,養父母對你們比親生父母要好的多,你們也沒有了教義中對女性的歧視,脫胎換骨成為白種女人,這一切都要感謝阿拉……”

    “……”米拉大罵,面目猙獰,如果不是雙手手銬烤著,估計會咬死特派員,即使如此,雙手腕被拉扯的磨出血來。

    左羅英文道:“鎮定……” 說了一句發現沒效果,雙手一抓米拉肩膀,強行將她壓在床上,米拉很瘋狂的轉頭用牙去咬左羅,馬丁幫助摁住了頭部,掙扎許久後,米拉終於放棄,大口喘氣,憤怒看著特派員。

    因為這麼大動靜,內部值勤的特警都端槍出來查看。

    特派員看了看馬丁,馬丁示意蘇誠上,蘇誠點頭,道:“米拉小姐,我相信你是反恐特工,我也相信你這幾年來收集了很多線索。但是有兩點不明白,第一點,如果你是反恐特工,為什麼不主動交出你藏在金庫的線索?”

    米拉看左羅,左羅放開,米拉看特派員道:“我不能主動交出來,你以為我交出來會成為英雄?不,我仍舊會默默無聞,沒關係,我沒想得到名利。但是歐盟也不會管我的死活,最多敷衍給我一個新身份,而我的下場就是被人殺死在家中。我做了這麼多,我不要錢,但是我要活下去,我現在手上有籌碼,我要爭取一個活下去的權利。有錯嗎?”

    特派員道:“米拉,你曾經是司法人員,應該知道,警方不可能對每個提供大量的公共資源,除非你有價值。”

    “所以交了線索,我就沒價值了。”

    特派員無奈點頭:“好像是這樣。”

    蘇誠道:“這算是解釋了我第一個疑問,第二個疑問,你在隱瞞什麼,我肯定你隱瞞了什麼。”

    “哪方面呢?”

    蘇誠道:“你說你被人追殺,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是恐怖分子,追殺你的人是誰?別告訴我是塘鵝,塘鵝要殺死你,不會把你請到A市再對你下手。以我的瞭解,塘鵝是很重視信譽的一家跨國犯罪團夥,他們也不會殺死自己的契約殺手。但是還有一種擦邊球,比如派遣你去殺死某人,同時‘意外’的洩露了你的行蹤。”

    米拉思考著。

    蘇誠問:“誰要殺你?”

    米拉道:“這和反恐無關,其實我內心也很奇怪,為什麼有人要殺我,特別是我也排除了塘鵝和恐怖分子之後。”

    蘇誠道:“你有懷疑對象。”

    “只是懷疑。”

    “懷疑誰?”

    “對不起,我只是懷疑,什麼都不能說,OK?凱恩特派員,我們只談反恐,我相信你會相信我,希望你回去後說明並且引渡我,只要給我一定條件,我會給你們很重要的東西。”

    蘇誠否決:“對不起,我不同意引渡,你就走不了。”

    特派員看蘇誠:“喂,蘇,你只是個顧問。”

    蘇誠道:“她綁架了歐陽長風的妻子,歐陽長風可是大量退伍軍人的偶像,我不是警務人員,我向媒體洩密,你知道後果嗎?警局敢同意引渡嗎?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懷疑是誰追殺你。”

    米拉反問:“這問題很重要嗎?”

    這也是在場其他人的疑問:這問題很重要嗎?

    左羅道:“是我的意見,你對我們A市警方隱瞞了重要資訊,我們不會放你走。”

    特派員已經站立米拉那邊,馬丁道:“你們只是執行者,不是決策者。我認為你們無權干涉決策者的決策。蘇誠,你別吹牛,如果你敢洩露案情,就是觸犯了保密罪,你是簽訂過協議的。我不認為蘇誠你會用自己幾年的牢獄來換取對你不重要的東西。我看今天探視就到這裡,如同你們對歐盟發生的刑事案件沒有興趣一樣,我們對A市發生的刑事案件也沒有興趣。我們走吧,米拉小姐,好好休息,我們會儘快來接你。”

    特派員能接走米拉嗎?十有八九真能,如果局長等決策者相信米拉是反恐特工,會同意的。因為再大大不過反恐。並且米拉只有綁架罪,非法持械,傷人,雖然是重罪,但是沒有出人命,是可以進行和解的。

    蘇誠並不知道自己老闆要弄死米拉,馬丁知道自己老闆要弄死米拉,那一定有弄死的原因,也許米拉的懷疑就是弄死的原因,所以馬丁不會讓米拉說出來。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這不僅是對自己好,也是對蘇誠好。但是老闆又要求對蘇誠保密,馬丁連暗示的可能都沒有,只能和蘇誠、左羅剛上。

    蘇誠和左羅沒興趣參加會議,基本知道過程了,蘇誠和左羅都相信米拉是反恐特工,有懷疑的是兩點:米拉真心為了反恐嗎?反恐特工是不是只是她的犯罪保護傘?第二點,米拉懷疑是誰要殺她?

    不過,如米拉問的,重要嗎?不重要,確實不太重要,現在是決策者的決定。

    但是人都有好奇心,蘇誠雖然好奇心不足,但是也會去思考,有人追殺米拉,把米拉逼的幾個月躲在下水道,只敢夜間出來弄點生活用品和食物。這種情況下,米拉有懷疑物件,竟然不願意告訴警方。似乎太不符合常理了。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6:17
第三百三十五章 案中案(下)

    馬丁向老闆每天彙報一次米拉的安保情況,他和特派員三次去見米拉,也是抱有偵查的目的。馬丁很不希望老闆得手,但是他仍舊如實的彙報。不過,讓馬丁很放心的是,就目前看來,特護病房的安保手段做的很好,除非強攻,否則……

    刺殺手段來分類,首先是狙擊槍,這肯定是不可能的,特護病房視窗方向四公里內沒有制高點,而且窗戶是特殊玻璃,不是為了防禦狙擊槍,而是防止罪犯自殺,聊勝於無。狙擊槍穿甲彈雖然能打穿玻璃,但是會造成子彈偏離。

    第二個手段是下毒,藥品下毒是不可能的,因為所有藥品在使用前都被專人檢查過。食物下毒有一定可能,但難度大不說,還屬於大面積無差別毒殺,未必能毒死目標,更容易毒死其他人。

    第三個手段是潛入,偽造身份是行不通的,需要先物理入侵單獨資料庫,修改指紋,然後使用兩張矽皮面具,為什麼兩張?一名警員是不能單獨進入特護病房。

    各種刺殺手段都存在可能,但是難度都非常高,沒有專業殺手喜歡碰運氣的刺殺。

    但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馬丁沒有想到,誰都沒有想到。

    數天後某個深夜,白令動手了。

    白令只有右手被手銬銬住,他張口,從口腔內牙拿下一枚鐵絲,這鐵絲一直箍住他的牙齒,幾分鐘後白令打開了手銬。

    白令選的時間非常好,是護士取明天的藥回來,技術科人員核對藥品時候。這時候是深夜,防火門外兩名特警,服務台一名特警,來回巡邏一名特警,另外還有兩名派出所的制服員警在服務台負責登記,接電話,報備明天訪客資訊。

    白令下床,輕輕的拉開窗簾,搖動幾下,一道綠光由下而上照射在窗簾。綠光一閃而沒,而後照向關押了毒販的特護病房。

    大約三分鐘後,電子門被入侵,所有病房門鎖打開,制服員警立刻按下警報,這時候聽見毒販看護病房傳來動靜。兩名特警朝前,兩名制服員警隨後,值班醫生和護士們進入護士房間。推開毒販看護病房,看見毒販正在用頭猛烈的撞擊病床扶手,也就是戴手銬的位置,特警立刻上前摁住,制服員警進入查看,開始向上級彙報情況。

    這時候,白令重新戴好手銬,只不過如同普通犯人一樣把手銬戴在前面,然後他雙手放在還在熟睡的米拉脖子上,使勁的朝後勒。米拉夢中驚醒。警方先前發出警報,但是是無聲警報,這是擔心驚擾的重犯們。

    米拉很快瞭解的情況,雙手想反制,卻被拷死在床的金屬扶手上,想叫,但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三十秒後,特警進入房間,米拉已經死了……米拉並不是算死於勒死窒息,一般來說掐死或者勒死,需要數分鐘時間,不是電視劇或者電影中看見掐一會人就死了,人不呼吸還是可以持續相當一段時間。

    米拉屬於脊椎骨被扯斷而死。用比較形象的比喻來說,普通的是上吊,米拉屬於絞刑。在古代一些國家會在犯人腳底綁上重物,套上繩索,掀開翻板,犯人的死因不是窒息,而是脊椎折斷導致中樞神經破壞,快速死亡。英國記載,對執行絞刑的犯人都要量身高,以保證一擊致命,算是最仁慈的死法。

    員警進來時候,白令雙手手銬勒住米拉脖子,單腳踹在病床上,使用全身力氣外加自己體重對米拉進行機械式絞刑。特警一槍托將白令砸暈,立刻鬆開米拉,拿掉頭盔開始急救,很快支援和醫生到達,醫生宣佈米拉死亡。

    大家靜靜看著病床,美麗的米拉銀色頭髮散開鋪滿了半個病床,如同睡夢中的女神一般。而角落裡,被戴上手銬,壓在地上的白令則無比平靜,當他聽到醫生宣佈米拉死訊時候,表情很複雜,似高興,又似難過。

    周斷第一時間到達現場,見到了白令,白令坐在審訊位上,看著周斷說了一句話:“你們找了我幾個月找不到,突然24小時內就能找到我,難道你們沒問一句為什麼嗎?”

    周斷問:“多少錢?”

    “為什麼是錢?”

    “只能是錢,也許附屬條件是幫助你殺死科曼。”

    白令沒回答,如果他說兩百萬美元的報酬,自己海外戶頭有兩百萬美元,就會被當做贓款。如果自己不說,律師會找到白雪,將兩百萬交給白雪。

    大家都認為白令是一個很剛硬的漢子,表面上是,實際大部分是,但是沒有人瞭解到白令出獄後,並不是完全的平靜,他也彷徨,也緊張,他不知道怎麼面對白雪。他無法給白雪很多東西,他甚至不肯定白雪希望不希望有他這樣一個父親。

    白雪和白令妻子長的非常像,白令下定決心不會打擾白雪的生活,但是他希望能補償白雪缺失二十多年的父母之愛。他的性格補償不了,無法做一位合格的父親,那只能給錢,特別白雪很貧窮的情況下。

    賺錢並不算難,但是要殺科曼,又要賺錢,還要不驚動警方,就難了。特別科曼現在安保級別非常高情況下,這時候有人願意幫助白令復仇。

    那人願意給白令兩百萬美元,並且同意先幫助白令完成復仇,條件是白令要殺死米拉。計畫已經擬定好,只缺少一名死士,白令思索再三,同意了。白令復仇後反悔怎麼辦?白令不用想那麼多,因為他知道後果。這就是規則,違反了規則,你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白令去做了,失敗了,不違反規則,只不過可能就沒有報酬。白令失敗,他只是多背負殺人未遂罪,不至於死刑。白令認為自己在監獄住上一輩子,對白雪來說未必是壞事。

    最終白令成功了。

    ……

    這次事情大了,局長接到電話,第一個反應是:要命了。

    首先遭殃是物證組,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查驗核對命中白令的彈頭是不是出自巡警之手。事實上,這種事實清楚,攝像頭拍攝,圍觀群眾手機拍攝的案件中,白令身體內的彈頭絕對不是首要檢驗的物件,正常程式有空再核對,或者是當警方通知物證封存後,才會派人加班把物證弄齊全。但是如同美劇CSI和美帝員警關係一樣,真實的美帝員警不可能對所有的證據都進行檢測,沒有那成本,也沒有那時間。

    但出事了,挨駡是必須的,內務局似乎沒有打算介入瀆職調查,因為他們也知道物證組的程式。

    其次怪誰呢?不知道,首先病房安全門被人打開,安全門是採用監獄門設計,總控開關,原本問題不大。但是警方有個應急預案,這邊連線到警方總局保密處值班室,一旦發生情況,值班人員可以直接控制安全門。這個預案也就造成了線路被人入侵。

    能怪特警嗎?不能,因為毒販處傳來巨大聲響,不可能為了防止聲東擊西,就不去管毒販。當然,最好做法是留特警在走廊,不過你放心讓兩名制服員警去查看滅絕人性的毒販嗎?特別是安全門出現問題情況下。

    清早八點,喝紅茶的蘇誠被左羅連拖帶拽的弄到了總局會議室。本次會議,Z部門分組負責人全部出席。

    局長看大家:“一個男人,知道後果,還是殘忍的殺死了米拉,同時等同殺死了自己。為什麼?原因是什麼?是不是恐怖組織已經在A市囂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光頭回答:“局長,我基本可以斷定不是恐怖組織。目前情報顯示,白令在瑞士銀行有兩百萬美元的戶頭,據說有律師所已經派遣律師前往A市,聯繫繼承金錢的事。換句話說,這兩百萬是買命錢。”

    光頭:“恐怖組織他們的資金並不富裕,在全球反恐情況下,他們很難建立有效的資金投資和管理團隊。其次,恐怖組織他們信念最高,他們不信任為錢賣命的人;反過來說,以白令的頭腦不應該會相信恐怖分子會履行承諾。從心態、習慣和行為來分析,我基本可以排除白令殺死米拉的原因是恐怖組織。”

    許璇道:“我這邊有一點疑問,白令身手不錯,而且心狠手辣,非常專業的罪犯。這種人要賺兩百萬美元,我認為只是時間問題,為什麼要選擇同歸於盡的殺人手法?現場判定,白令沒有任何退路。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給白雪兩百萬美元?”

    光頭:“我同意許隊的意見,不單純。”

    蘇誠精神萎靡道:“這還要浪費時間討論?聯繫科曼被殺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如果白令真有一個團隊,至於為了兩百萬衝鋒在前嗎?我們能不能談論點對得起我睡眠時間的事情。”

    許璇看蘇誠,蘇誠裝死趴在桌子上,他要用態度告訴大家,最好不要早上七點就把自己拉來工作。

    周斷道:“特護病房建成一個月零十二天,期間一共接待十八名罪犯或者嫌疑人,長的住十五天,短的住三天。他們生活受到了非常大限制,不可能能離開房間,這是特護病房第一標準。事實上,大部分住客都享受手銬限制的待遇。我們有安排一名特警24小時巡邏,每十分鐘就會拉開安全門朝裡面看一眼,確認住客的存在。”

    特護病房有監控,叫智慧監控,很多人好奇在監獄大澡堂洗澡有監控嗎?這個問題得看情況,有些地方有看守監管,有些地方用監控,有些地方不用監控,在很高檔次的監獄則使用智慧監控。

    所謂智慧監控是不需要人力去監督的,女囚們洗澡,A市也會保護她們隱私,智慧監控會拍攝畫面,但是不會被直觀的反應到監控器上。但如果發生激烈的動態,如同照相機鎖定頭像一樣,智慧監控會發出警報,並且啟動監控畫面。

    特護病房使用的就是類似這樣的智慧監控,比如白令,米拉是不允許離開病床的,手銬限制了一切,白令這樣有一定行動能力上洗手間,要先用手指按下手銬銬住位置,病床側面按鈕。諸如米拉這樣被打的媽都不認識的,沒有能力上洗手間的,那麼只能直接解決,病床下面挖了洞,有專門裝排泄物的,自然下體是清涼的。

    為什麼不使用人工監控呢?首先讓人每天八小時死死盯住螢幕很不人道也不現實,其次,完全監控會增加目標的負面情緒,再次,需要照顧一定的隱私權。

    智慧監控沒有啟動,這就不對了。

    周斷伸手指:“一,白令離開病房,襲擊米拉,毒販自殺,三種必然啟動智慧監控的行為,智慧監控沒有啟動。我問大家,特護病房安裝智慧指控,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左羅道:“我進去過病房,知道有監控,但是並不清楚是不是智能監控。”

    周斷伸兩根手指:“特護病房使用的是安全門,只有週邊監控人員可以打開,一是服務台處的警員,二是總局保密處監控值班室的人員。”

    蘇誠有氣無力道:“好了,好了,不要廢話那麼多,不就是說有內鬼嗎?有人熟悉特護病房的安保運作。”

    周斷道:“這就是問題所在,高層領導,比如局長,副局長他們並不知道安保運作過程。特警和制服民警只知道安全門的運作過程,監控值班室知道安全門和智慧監控的運作,事實上,技術科已經證明,有人使用值班室主任的ID控制了安全門和智慧監控。”

    周斷道:“總局值班室有專人負責特護病房和一些高危人員的監控,24小時值班,一共六人,包括主任。知道這一點的,除了六人外,只有負責刑偵的馬局、內務局副局長,局長,還有總警局局長,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制服員警和特警的安保日常任務。”

    蘇誠再次打斷:“這個內鬼,要全方位的熟悉特護病房的安保設置,同時得到了值班室主任的ID與密碼,說明內鬼知道值班室主任控制了安全門和智慧監控。假設內鬼是高層,後面一點沒問題,但是前面一點就有問題了,因為高層肯定搞不懂什麼叫智慧監控……”

    局長:“喂,蘇誠,我知道的好不好……不過我不知道安保運作,制服員警和特警都隸屬颶風特警小隊負責人調配,負責人不需要向任何人彙報,自己對安保負責。”。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6:24
第三百三十六章 喝兩杯

    颶風特警隊長也出席這次會議,說明:“我只知道安全門由服務台可以打開,其他不知道,也不能問。特警分三班,由小組組長負責,每個班四名特警,其中一位組長。”

    大家沉默一會,許璇開口總結道:“這個人熟悉特護病房,最少進去過一次特護病房瞭解安保體系運作,知道總局保密處下轄的監控值班室可以控制安全門和智慧監控。這個人有一個相當厲害團隊,可以盜取主任ID和密碼,最少還有一名駭客控制了系統。我還相信這個人知道米拉病房的位置。”

    “等等。”左羅道:“知道米拉病房的位置,除了現場工作人員之外,那必然是去過,或者看見過米拉病房的人,比如那位毒販,緝毒處副處長看望過他兩次,他不能問其他住客是誰。”

    光頭突然看見蘇誠很驚訝的睜大眼睛,整個人挺起胸來,似乎難以置信的表情,於是問:“蘇誠,你有什麼看法?”

    蘇誠順勢伸個懶腰:“我能有什麼看法?什麼時候散會,我還喝茶呢。”

    你大爺的,馬丁嫌疑好大。

    首先馬丁是歐盟法庭的人,他有權知道米拉安保情況,也必須詢問米拉安保情況,這是對歐盟的交代,他不用向歐盟法庭說細節,只要表示米拉目前很安全就可以。馬丁去過特護病房最少三次,之前自己一直沒有疑問,但是現在想起來,就憑馬丁的聰明頭腦,有什麼事不能一次搞定,非要跑三次呢?

    接著是團夥,如果馬丁是內鬼,那麼代表團夥肯定強大,蘇誠知道自己老闆的能量。而且現在想想,有一次自己和馬丁同時出現在特護病房裡,出來之後,馬丁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服務台和一名制服員警聊天,似乎在瞭解值班情況,他有立場,可以以安全需要為理由,瞭解安保動態。

    還有聽說有一次馬丁去特護病房,因為馬丁的右手食指割傷,他陪同歐盟特派員過鐵門安檢的時候,沒有通過指紋檢測,兩人在特警的武裝看護下三分鐘後,支援到達,再次進行確認身份才放行。馬丁還可以藉口安全,去總局保密處監控值班室瞭解情況。

    洋和尚這招牌太好用了,米拉性質是國際,外交和反恐三種截然和刑事罪犯不同的類型。因為恐怖反人類特性,A市非常配合歐盟,給馬丁和特派員開了很多綠燈。

    馬丁可能性非常高,但是其他人也有嫌疑,比如局長,比如保密處監控值班室工作人員。在特護病房殺死米拉,說明幕後人是不希望米拉回到歐盟,如果局長是內鬼,那麼局長就是吊死鬼的內鬼,歐洲鬼團可比吊死鬼囂張,局長這麼重要的內鬼,拿來冒險為歐洲鬼團賣命,吊死鬼肯定不幹。

    監控值班人員,知情者六人,一個可能是長線埋伏的內鬼,這也只有在A市經營幾十年的吊死鬼能做到。一個可能是臨時收買的內鬼,員警已經初步調查完畢,沒有發現這六人有任何經濟等情況的異常,而且能進入保密處,本身就是接受更嚴苛審查的人。

    再聯繫上馬丁是老闆的人,米拉說自己是復仇,老闆對復仇特別態度,從最早派人幫助復仇完成任務,到後來要殺死復仇。聯繫在一切的話,基本可以判定馬丁就是那個內鬼。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知道呢?這就太奇怪了,自己和馬丁可都是老闆的雇員。消滅復仇也是自己的工作,復仇是塘鵝派遣殺手,自己工作契約中明確說明,塘鵝派遣的人員根據老闆需求或者消滅或者綁架。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會聯繫馬丁問清楚。但是蘇誠不是一般人,這種事不僅不要有好奇心,最好是盡可能的撇清關係,什麼都不知道是最最好的。蘇誠現在擔心的是,馬丁可能會找自己。

    馬丁和蘇誠不同,蘇誠偏中庸,自私自我,一切以自己利益為中心點,以此來做出各種選擇。馬丁內心有個性,有想法,有追求。舉例來說,兩人經過一個瘟疫小村,蘇誠會選擇快速,立刻通過。馬丁則在通過時候會去瞭解和收集瘟疫的原因,再去思考自己能不能幫助小村的人。這時候馬丁認為有一個魔鬼投毒,蘇誠會繼續避讓,馬丁則會花費一定心思去瞭解狀況,他內心有除掉魔鬼當英雄的野心,同時他也奉行安全第一個原則。總而言之,馬丁是比蘇誠要複雜的太多的一個人。

    兩人都很聰明,性格差別比較大,雖然都受雇某老闆,但是蘇誠保持著對老闆一無所知,即使知我也裝不知的態度。而馬丁肯定不會這樣,他知道老闆秘密比蘇誠要多的多。蘇誠有時候就想,我們打工仔,就不要管老闆出軌不出軌了。作為每天為了養家糊口奔波的人,就不要管會不會有外星人毀滅地球。

    蘇誠內心很為馬丁擔憂,這麼一擔憂,蘇誠又想幫助馬丁。沒錯,蘇誠自認為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但是蘇誠對朋友一向不壞,馬丁算不算朋友?勉強不算或者勉強算吧,想幫助馬丁更多的是兔死狐悲的原因。蘇誠內心現在也非常矛盾,和馬丁不算很好朋友,如果是很好朋友,蘇誠肯定上。

    這關係恰巧在蘇誠是否堅守關不關我屁事的邊緣。什麼?提醒下馬丁?不,這種事沒有灰色,要麼黑要麼白,要麼就選擇幫助馬丁,要麼就選擇不理會。你幫了一點點,結果馬丁沒了,你自己又攤上大事。

    次奧,難怪老闆不通知自己,就是不想自己知道太多內情,因為知道太多內情,很可能危害到老闆。要麼是老闆認為馬丁值得信任,要麼是老闆認為馬丁可以犧牲。

    你奶奶個腿,怎麼搞?

    左羅問:“想什麼呢?”

    蘇誠發現大家都審視眼神看自己,自己思考深沉時候,總是無法掩飾。蘇誠面不改色道:“我在想白令是不是就是白頭翁?都是白,另外白頭翁是突然出現的新人。”家裡只通知了白頭翁要來,還有一些片面的情報,連一點有用線索都沒有。

    左羅愣了愣:“這是有可能,不過會議重點不是這事。”

    蘇誠道:“我覺得人才是重點。”

    局長贊道:“說的好。”

    蘇誠道:“白雪父親攤上這事,局長你看是不是給我們七組放個假,我們去哪裡旅遊散散心。特別是你左羅組長,你要先管好自己的一分三畝地才對,你管內鬼是誰,這邊不都是人才嘛?少了你天會塌下來?白雪沒有朋友,少了你的支持,天可能真會塌下來。我說的對吧,局長?”

    局長想了好一會:“左羅,你這邊先處理白雪的事,白雪情緒肯定很糟糕。因為涉及到白令,這案件讓你們主辦也不合適。周斷,交給你了。”

    周中斷點頭:“好的。”

    回到會議室,左羅看資料:“那個,方淩,你下個月生日?”

    方淩點頭:“是。”哇,太陽從西邊出來,左羅竟然知道生日這個詞語,並且還用在了非嫌疑犯身上。

    左羅道:“那你就晚上過吧。”

    “啊?”次奧,什麼意思啊?

    “宋凱,你訂下吃飯的地點,還有唱歌的地點,再買個蛋糕。”

    宋凱回答:“好。”他已經明白為什麼過生日。

    左羅道:“方淩,你約白雪晚上吃飯。”

    方淩道:“可是左羅,我生日還沒到,白雪是知道的。”

    左羅道:“又不是真給你過生日。”

    “好吧。”姐姐我打不過你。

    蘇誠道:“我晚上有點事,不能參加,下次生日再說。”

    左羅狐疑看蘇誠:“又要幹嘛?”

    “說實話?”蘇誠道:“我想找個地方喝杯酒,一個人。”

    左羅道:“你不是沒心沒肺嗎?怎麼就抑鬱了?”

    蘇誠回答:“你個單身狗懂個屁。”

    地圖炮一開,方淩不滿:“單身狗怎麼了?”

    宋凱苦笑:“顧問,單身就單身,別拉上狗,我覺得狗比我強。”

    “隨便吧。”左羅。

    有些人喜歡在大排檔和兄弟們喝酒,有些人喜歡在家裡小酌兩杯,有些人喜歡在高檔餐廳品酒蘇誠呢?蘇誠他不喝酒,他喜歡喝飲料,礦泉水或者紅茶,到空氣好的地方沐浴下自己的心靈。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一輛合資車開過去,停到了酒吧一條街的停車位上,車主步行離開,走到河邊,走到蘇誠身邊站立,低頭看草地上的礦泉水,坐下來,打開瓶蓋:“心情不錯,竟然約我出來喝兩杯。”

    蘇誠道:“知道喝兩杯還開車出來?”

    “我知道喝兩杯是什麼意思。”來人正是許久沒有聯繫的田龍。現在生活過的不錯,妹妹訂婚了,他和雷素芬已經同居,證拿了,考慮要不要辦婚宴。田龍拒絕了雷素芬出國旅遊,表示前面一兩年要努力賺錢,其實是等著蘇誠把賊警工作完成。

    蘇誠等他坐下,點上煙,把馬丁情況說了。

    雖然蘇誠多是猜測,但是田龍信蘇誠,蘇誠能這麼說,最少有七成把握。蘇誠如果問田龍技術上問題,田龍不知道,蘇誠告訴田龍這些,是因為自己現在很迷惘,需要聽聽別人意見。

    “幫馬丁不像你一慣的立場。”田龍道:“你不是常和我說,說你這個人不做壞人,但是也絕對不想當好人。做壞人自己噁心,做好人自己吃虧。從大義來說,反恐是大義,你追查幕後真凶符合大義。從朋友來說,你和馬丁算不上朋友,你可以盡點本份提醒他一下。我問你,如果要幹,你準備怎麼幹?”

    蘇誠道:“如果我站在馬丁立場,會立刻和他見面,我需要知道他知道了多少,才能安排下一步計畫。嚴重的話,就讓馬丁假死,不嚴重的話,就讓馬丁轉變思維,人畜無害,早日離開工作崗位。”

    田龍反問:“你認為你能說服他?”

    蘇誠苦笑:“不,這就是我猶豫地方,我不可能能說服他,因為我不代表正義,我勸說他貪生怕死,苟且偷生?所以我站立在馬丁這邊唯一辦法就是,加入他。”

    田龍:“有病?明知道流氓團不好惹,你非要去惹,就因為不讓別人單獨去惹他們?沒有勝算的,就算你蘇誠厲害,和馬丁一舉把你們老闆滅了,接下來呢?江湖規矩江湖了,你們吃人家的,拿人家的,轉頭把人家滅了,分分鐘有人找你們麻煩。你滅得徹底嗎?人家死了八成,也能捏死你。馬丁不是正直,這叫不自量力。”

    “他說,壞人當久了,有時候很當一會好人。”馬丁有當好人的心,但是作為一個好人能賺取的金錢滿足不了他的物欲。

    田龍道:“我聽你說起來,感覺馬丁未必要滅老闆吧?”

    蘇誠道:“馬丁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或者拒絕相信。他現在只想知道米拉的恐怖組織資料在哪家銀行。但是他忘了,我們的老闆沒打算留活口,你去查老闆要滅的口所留下的東西,老闆會放過你嗎?”

    田龍問:“我不明白,馬丁要怎麼查反恐資料?”

    蘇誠道:“找塘鵝,米拉作為塘鵝的契約殺手,受到塘鵝的後勤支援,後勤提供假護照,假身份等一些列東西。馬丁能有足夠東西和塘鵝交換,塘鵝願意將已經死去的米拉資訊告知馬丁。馬丁通過歐洲的勢力,對各個身份進行盤查,追擊米拉這兩年來在歐洲的足跡,要鎖定一家銀行並不算難。接著就是提出歐盟法庭搜查令,因為和反恐有關,所以肯定綠燈,只要銀行配合,識別下米拉指紋。”

    蘇誠道:“馬丁這麼幹需要很多幫手,特別是追擊米拉足跡,這肯定會驚動我老闆。我沒告訴馬丁一件事,我們的老闆很可能是塘鵝的一名董事,他請我們工作目的,就是要吞併塘鵝,不再受制董事會。米拉為什麼被殺?米拉是古德法官通過某位塘鵝管理層牽線進入的塘鵝,我現在不能肯定,但是懷疑米拉是知道的太多了,老闆身份很複雜...還有一點,我和大家看法不同。”

    “哪一點?”田龍基本聽不懂,你高興就好。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6:41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三選一

    蘇誠說明道:“我本人對米拉並不信任,就算她被暗殺,我對她的信任仍舊有所保留。米拉有幾套面孔,第一套,純真自我,呆萌少女,我和左羅去探視她時候,她表現出了自己閱歷很低的模樣;第二套,冷血無情,開槍不猶豫,搏鬥時候朝死裡打;第三套,老謀深算,寧可在下水道躲避殺手數個月,寧可綁架勒索贖金,也不願意和歐盟聯繫,最終她又回到和歐盟聯繫這條線上。有個最大矛盾,古德大法官雖然遇害,但是米拉不太可能知道古德大法官有一百萬英鎊的活動資金的。而米拉在古德大法官死亡後,從沒有主動去聯繫歐盟的人,這實在太反常了。最後一個矛盾,知道古德大法官反恐小組只有FS,也就是CIA個別高管,古德大法官怎麼就遇害了?遇害之後,也沒有任何組織宣稱負責。還有一個細節,古德大法官三人撞上一輛油罐車被燒死,那輛油罐車司機是一名中東人,當時並沒有人知道古德大法官另外身份,司機因沒有過錯無罪釋放。我相信,現在肯定找不到這名司機了。”

    田龍道:“我可以發動下歐洲朋友幫我找名司機,如果他正常上下班,正常生活,那說明純粹瞎想。如果他消失或者怎麼樣,說明米拉可信度不高。”

    蘇誠苦笑:“對啊,這辦法不錯,但是……我不是還不知道要不要介入這場戰爭。誰知道幕後故事是什麼?結局會怎麼發展?”

    田龍喝礦泉水,看湖面的燈火倒影:“怎麼幹,其實你心中有數,你要先驗證米拉是不是好人。但是這種事一旦沾上,就洗不掉了。”

    “我這人也不是怕事。”

    “是,你不怕事,你是看不清楚,不知道怎麼站隊。如果能賺到正義,順便賺錢,那你會很來事。”

    “次奧,要不要把我說的那麼不堪。”

    “這是實話。”田龍道:“不過可以先進行第一步,我可以查下這名油罐車司機的下落,即使被發現,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在查。”

    蘇誠想了好久:“保證不陷進去情況,查一查。”田龍曾經是雇傭軍,其中有幾個人離開隊伍後,被本國的情報部門招募為臨時工。比如去沙漠帶個隊什麼的。也有個把成為正式工,有一位現在是藥品安全管理局一位管理層,主要工作就是打擊南美到歐洲的海上販毒線。還有一位本身是某國的特工,他混入雇傭軍是為了收集情報和資訊。雇傭軍的性質沒有好壞,誰給錢,給誰賣命,田龍幫軍閥賣過命,也幫黑水打過工,很多人喜歡用錢就能收買的人,很純粹。如同找女人,花錢算了竟然還要感情,更過分還要上位。所以感情這東西,給不起,還是給錢比較好。

    兩人默默喝水,田龍道:“其實,你可以弄死你老闆。”

    蘇誠道:“弄死的後果呢?我對我老闆沒有惡意的,真的,而且你也不知道我老闆到底是幹什麼的。”

    田龍道:“但是我知道他殺了六十多人。”

    蘇誠問:“田龍,我們都不是好人,我知道這個坎你心裡過不去,但是你是傭兵,給錢什麼都幹的。”

    田龍深歎口氣:“我本以為只是去村子裡找人,沒想到是屠村。”

    蘇誠道:“你本來是去找人,只不過連十歲孩子都拿起AK,我老闆這才下令屠村。”

    田龍問:“你說老闆是塘鵝董事之一,為什麼要去中東村子找人?”

    蘇誠搖頭:“我只知道如果老闆知道我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我們死定了。”

    沒錯,蘇誠殺手鐧就是蘇誠知道老闆真實身份,並且還知道老闆曾經派遣雇傭軍去中東某個小村尋找一男一女,結果遭遇全村反抗,最終老闆下令,無差別攻擊。雇傭軍並不知道老闆是誰,但是蘇誠和田龍有過命交清,被蘇誠從言語中推測出自己老闆和田龍臨時雇主是同一個人。在接受賊警任務前,蘇誠查明了老闆的真實身份,這個殺手鐧就交給田龍保管,以保證自己不會被老闆事後滅口。

    這個過程說起來就比較偶然,又比較長了,大概是蘇誠和老闆視頻見面,老闆沒露面,兩人談論賊警之事,老闆接電話說了句波蘭語,蘇誠記下來。當時是田龍最後一單,金盆洗手。田龍去見蘇誠,打個招呼,其實想著回國,回國要面對自己妹妹和雷素芬,心中沒底,找蘇誠給意見,或者說是給予勇氣。蘇誠正在查那句波蘭語的意思,然後……

    雇傭田龍是黑水某個軍火承包商,根據這條線,蘇誠知道了自己老闆的真實身份,老闆是法國一家電信公司的股東,五十多歲,男性,生活條件優越,有一個二十多歲的情人。有一個大別墅,大別墅內有不少保鏢,田龍通過望遠鏡觀察告訴蘇誠,這些保鏢是專業的保鏢,多專業?整體素質不比美國特勤局差。因此,蘇誠才結束了對老闆繼續調查,不敢再深入。老闆最明顯的標誌,他是一名中東人,按照公開履歷上說,他是沙特某富翁的兒子,去法國留學後,就留在法國,成為一名投資商人。

    村子的人死光,聯合國調查組進駐調查,沒有結論,雇傭軍的武器太雜了。作為雇傭軍,閉嘴拿錢辦事是自己的職業道德,也沒有人主動去聯繫調查組。後就有人揣摩是美軍幹的,甚至還根據此事拍攝出電影,兩個美軍士兵被襲擊,一隊美軍救援他們和全民皆兵的村子人火拼,最後為了掩蓋真相,把剩餘的人都槍殺了。美帝就是喜歡自黑,白宮都已經被幹掉不下十次。

    這件事讓聯合國調查組奇怪的是,他們的宗教宣傳者對此事反應一般,死咬美軍幹的,美軍說我最近的部隊距離村子一百公里呢。雙雙打打嘴仗,就無聲無息,然後時間沖淡了一切。

    蘇誠是不想和田龍見面,少見面多安全。但是蘇誠今天需要一位朋友來傾聽,甚至給出意見。就如同田龍卸甲歸田,想回A市,求蘇誠鼓勵一樣。看起來他們兩人水火不侵,冷酷無情,其實內心和普通人一樣有軟弱的地方。

    沒心沒肺,活著不累,蘇誠和田龍都到不了這個境界。

    這件事就先交給田龍,先判斷下米拉是好人還是壞人。

    ……

    第二天中午午餐,工作餐還是老地方,這次一組的也來了,馬丁也湊份子帶著歐盟特派員來這家小酒樓吃工作餐。米拉之死,讓歐盟刑事法庭震怒,瞭解死亡過程後更多的是震驚,他們現在幾乎認定米拉就是反恐特工,已經組建了特別小組,尋找米拉留在銀行金庫裡的東西。這東西如果不重要,對方不會用如此手段殺米拉滅口。

    特派員變成了收屍員,他要把所有有關米拉的資料,線索,情報複製,還必須帶米拉的屍體回歐盟,他心情很不好。

    七組這邊心情也不好,昨晚方淩‘生日’派對並不愉快,白雪在喝了酒後,終於忍不住一個人在KTV衛生間哭泣,最可憐的是,她無法對他們說自己內心真實感受,因為她是員警,諸如左羅這樣的人不會理解她能有非職業的心態。偏偏能說話的蘇誠沒有來。

    蘇誠昨晚沒去,但是今天去了,距離Z部門兩公里左右的一家西餐廳,蘇誠和白雪正在用餐。用腦子想想也知道,左羅能想出來的主意肯定是爛到家的,這傢伙情商很低。不過,傻人有傻福,傻逼是沒有哦……左羅正準備用餐,被葉娜找上門,葉娜說明天是她父親生日,請左羅陪她一起去挑選禮物,因為她沒有送過男士東西。

    對此,一邊看的光頭對自己下屬說:“沒結婚的發情期的男女是最麻煩的,最耽誤工作的。成家才能立業,成家之後就沒辦法去想花花綠綠,除了工作養家,還能怎樣。要我說,沒結婚的人都不能當管理層,包括副隊長,隊長之類的。”

    “去嘛。”葉娜期盼看著左羅,帶撒嬌口吻。

    左羅猶豫道:“你身份太敏感了,你走到街頭上,不太方便。”

    葉娜:“所以需要人保護。”看著左羅。

    方淩抬頭看了一眼,葉娜勾男人手段很上路,對強壯男人表現出柔弱無助,能有效激發男性的保護欲。果不其然,左羅道:“好,我手頭還有一些檔要處理,處理好後我聯繫你。”

    葉娜一笑:“好的,那我回家等你電話。”

    左羅問:“沒吃飯?一起啊。”

    葉娜道:“不是……”

    “那是?”

    方淩無奈道:“女人需要化妝的時間,空間。”

    左羅木木道:“我覺得娜娜已經非常漂亮了,還需要化妝嗎?”

    宋凱和方淩震驚,這是左羅嗎?這麼高情商的話左羅竟然說的這麼自然。果不其然,葉娜心花怒放,似乎想撲上來給左羅臉頰來一口。最終還是沒有,如果相愛農場就兩個人,很難說了……葉娜對左羅甜美一笑,做個打電話手勢,很高興的走了。

    宋凱走到窗戶邊朝下看,下面有三輛車,六個保鏢……需要人保護?

    宋凱回來,光頭也坐過來,宋凱問:“幹嘛?”

    光頭道:“我賤,想給你們老大提人生建議。”

    左羅很禮貌:“請講。”

    光頭道:“第一,你要喜歡葉娜呢,就和人家談戀愛,然後很快你就不喜歡了。第二,你要不喜歡葉娜呢,最好直接拒絕人家。第三,你喜歡或者不喜歡,可有可無,就和葉娜談戀愛吧,然後你們會很快分手。”

    方淩不滿:“光頭,你什麼意思?”大家都叫光頭為光頭,光頭很滿意這個稱呼。稱呼他什麼隊的,他還不高興。

    光頭道:“左羅有直男癌,他養不起葉娜,但是他不會讓葉娜來養他。物資條件的碰撞,會導致左羅心態厭煩,更加專注到工作上。再加上左羅的情商,只要一談,不出三個月,必然分手,除非用肉體來吸引對方,那可能可以維持半年一年,如果搞大肚子,那才有可能結婚。結婚後,你左羅也不會開心。葉娜內心不強勢,但是成就強勢,父母強勢,葉家強勢。”

    沒想到左羅淡淡回答:“我如果喜歡,我就不會擔心這些。”

    光頭頗為驚訝:“哇?”

    蘇誠和左羅提起過,葉娜也可以談,她送你十萬一套的西裝,你回她五百一雙的鞋子,你會覺得自己佔便宜嗎?左羅回答,不會。蘇誠說,所以你們可以談,擁有你這樣情商的人其實是葉娜很合適的物件。

    左羅就問,為什麼?蘇誠道,你的情商可以無視掉葉家的強勢,他們成就在你眼中不值一提,你內心堅定不認同金錢主流價值觀,更注重事業領域成就。你和許璇父親性格接近,但是又大為不同,許璇父親內心認為物資條件確實很重要,價值觀偏向主流價值觀,他就感覺到缺失。你這個木頭呢,不會把錢看在眼裡,葉家是完全壓不住你。再者你情商低,你就可以無視掉各種壓力,不擔心別人背後議論你,誹謗你,嘲笑你,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

    蘇誠最後道,情商低有時候是很牛的技能,讓你不要活在別人的世界裡,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當然,首先你得先和葉娜談戀愛。

    左羅問蘇誠,你之前說白雪,江雯……

    蘇誠說,江雯肯定不行,你想搞個大新聞嗎?好吧,就算你們在一起,江雯還有個遲早出事的弟弟,江雯是信奉男權的,她的家庭可以為弟弟做出任何犧牲,你要和江雯在一起,我就不認識你,反正你遲早都得毀,別拖我下水。

    左羅問:那……

    蘇誠:白雪是嗎?你和白雪讓我想起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這兩個成語,夫妻如果混成那樣,那還叫夫妻嗎?滾床單前,男的先一鞠躬:娘子,我可以脫你的衣服嗎?女的回禮:相公,可以的…相公請進……你要和白雪在一起,你人生會太平淡了,你也很難感受到愛情帶來的幸福。怎麼說,白雪也行的,但是白雪很被動,她不會對你主動表白,她也不敢。而你呢,你知道表白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

    表白就是李白的表弟……

    去死吧。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6:48
第三百三十八章 探監

    左羅在某些方面是將蘇誠當成很好的朋友,他想著蘇誠提供的意見,接納了其中一些意見,所以今天他破天荒沒有拒絕葉娜邀約,甚至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的誇了葉娜,給了葉娜巨大驚喜。

    連蘇誠都不知道,左羅內心中的傷是江雯的,在某些方面可以說,左羅內心對江雯還是有一定的感覺,只不過這感覺比不過左羅的理智。雖然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但是一想起江雯的弟弟江浩,左羅心就涼半截。這是個實力派,實力坑爹,坑娘,坑姐,坑全家的貨。

    唐春綁架江浩,讓江浩安靜了一陣子,這兩個月,江浩三次被告上法庭。一是酒吧服務員告的,江浩調戲服務員拿錢約其滾床單,服務員拒絕,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的江浩惱怒之下對服務員潑酒,最終江雯賠償二十萬,庭外和解。二是開改裝機動車上路,江雯律師打贏官司,交警只能證明車是江浩的,但是不能證明是江浩開的車。三是醫院排隊,插隊,被指責後打了別人一拳。法庭認為,雖然江浩詢問其中一個人是否能插在他前面,對方同意,但是隊伍不是一個人說的算,錯在於江浩。江浩律師提出被挑釁才動手,不成立。眼看這熊孩子就要去拘役所住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觸動緩刑。沒想到最終庭審前,原告民事撤訴,並且不出庭為公訴人作證,原因還是錢……告倒了江浩,最多賠償醫藥費和誤工費,江雯舉手投足就是幾十萬,上百萬。

    另外一邊,蘇誠和白雪吃西餐,也聊開了,白雪和蘇誠說自己不想當員警,她覺得自己在白令事情上,連做子女的責任都沒盡到。

    蘇誠否認:“血更重要,還是情更重要。你親生父母雖然給了你生命,但是沒有給你其他東西。你是A市福利院養大,政府供養上學的准孤兒,你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做一名合格的員警。這是應該做的,何況你內心中喜歡員警這個職業。就拿我來說吧,我根本不關心我親生父母是誰,對我有恩的,第一個是A市福利院。第二個本應該是孤兒所,但是孤兒院另有圖謀,不能算。第三個有恩的,讓我成長的是大鳳梨。在七組,有些案件很無聊的,我沒興趣,只不過因為第一點,我才會逼迫自己提起興趣。”

    蘇誠道:“孩子失散多年,我相信父母見到孩子,一定是各種感情湧上心頭。但是我認為孩子見到父母,不會有強烈的感情。白令這件事,我只能提出建議,我建議你做子女本份,給白令提供你能提供的最好律師,如果判決結果不好,葬禮你要負責,墓地你要負責。但是我認為白令不應該影響你的心態,甚至動搖你對職業選擇的疑惑。”

    白雪問:“顧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哈哈,左羅不是對你說了嗎?有可能以後我要利用你。”

    白雪驚訝問:“你……顧問你怎麼知道。”

    “不用猜也知道。對了,你喜歡左羅?”

    “啊……這個呀……”白雪左右看,躲避蘇誠的目光。

    “初戀嘛,正常,不過事實告訴大家,初戀基本是不會成功的。我不建議你和左羅在一起。左羅生活太單一,你生活也太單一,你們兩個人湊在一起,連晚飯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吃。不過,你要勇敢去愛,初戀最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人生只有一次。”

    白雪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欲言又止,非常為難……

    蘇誠搖頭:“喜歡員警職業的話,就不要因為感謝我,而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這叫職業素養。職業素養經常是一文不值,但是職業素養是對自己的一個提升,自我價值的肯定。我受雇我老闆,是壞人,既然我被雇傭了,我會努力完成我的工作。”

    白雪又點頭,很少有人和她說這些,她還處在塑造三觀的階段,加之對蘇誠信任,很容易聽進去蘇誠的話。白雪問:“顧問,你好像知道是什麼事?”

    “前些日子你在部門接的那個固定電話有神秘的一面,我當時有些好奇,什麼神秘電話會打到座機上?然後趁你們不注意,我就翻看下來電顯示,一查,是民政局的。我就冒充左羅打電話過去,對方告訴我,因為上次抓捕人販子,得到一些資訊,拿我留在福利院的樣本去和區域失蹤報案的人做了比對,有了結果。左羅告訴他們,暫時保密,並且把結果拿走了。”

    蘇誠道:“是左羅太看得起我了,以為我是個重情義的人,但是親生父母現在對我,連提起好奇心都沒有。”

    白雪道:“不是的,顧問你很有情義,只是不想,也沒打算好開啟父子,母子的感情路程。並且顧問你現在自認為做壞事,不想有太多的情感因素在裡面,畢竟你這工作存在相當的危險和不確定性。”

    蘇誠看白雪:“不錯啊,農場教你不少。”

    白雪道:“顧問你才厲害,撒謊不帶皺眉的,我都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話。”

    蘇誠一笑,道:“對了,如果心情穩定的話,申請探監,有需要我可以陪你去。”

    白雪道:“我還想再想想說什麼。”

    蘇誠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白令給你留了一筆錢……聽我說完,錢一定要拿,你要接受白令給你的東西,否則白令反而會很痛苦。至於你要捐掉,還是自己花,我雖然建議你自己花,但是我覺得你不會接受。我可以連絡人,幫你組建一個基金會,兩百萬每年的投資所得做善事,你可以自起名字,白令基金之類,你認為白令做錯事,那就幫他做點補償。也算是很認真的打理白令留給你的東西。”

    白雪:“謝謝顧問,那我……”

    蘇誠讀出白雪意思:“別,別告訴左羅我知道父母的事,這不是職業,這是朋友聊天,你得到資訊,朋友主動告訴你資訊,你反過來害了朋友,這種職業性不值得提倡。你就在一邊看熱鬧好了。但是,你千萬別低估左羅,我總覺得左羅背著我在做什麼。”

    馬丁的事,白雪也不知道,白雪自然很無辜道:“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否則我能看出來,你的表情逃不過我的眼睛。就因為如此,我覺得左羅在幹什麼。”蘇誠道:“我現在讀出你的擔心,不用擔心,我雖然自認為是壞人,但是我覺得我還是一個有底線的壞人,實在不成,職業素養我也不要了。每件事風險和收益我都會進行評估。”

    白雪道:“所以你不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唉……是吧。知道越多,想的越多,羈絆就越多,軟肋就越多,受制就越多。”蘇誠苦笑:“正常我都不應該和許璇戀愛,但是我實在擔心華子寒這傢伙下手,一想到許璇肌膚被他人撫摸親吻,我就熊熊火焰燃燒而起。哈哈……我這人是不是很奇怪?”

    白雪搖頭:“不是的,顧問我覺得你的思想世界非常豐富,而且每件事心思慎密,即使你認為和許隊戀愛是錯誤,但是仍舊不後悔的接受,因為你知道自己跨不過那個坎,也不想自己變得如同機器一般。不過話說回來,隊長為什麼要隱瞞你親生父母的事?”

    蘇誠笑:“第一點呢,也算好心,暫時不想把我父母捲進來,我自己本身就是個麻煩。第二點呢,是賊心,哪天控制不住我,就拿出殺手鐧。最重要是第三點,左羅在等合適的時機,他希望我能回頭是岸。”

    白雪心中歎息,左羅在玩心機上,真不是蘇誠的對手。

    ……

    第二天上午,蘇誠陪同白雪去了看守所的重犯監牢,為了手續簡單,蘇誠拉上了哪裡都有權去的陸任一。

    看守所的重犯監獄,指的還沒有經過審判的惡性犯罪案件嫌疑人,或者是已經被批死刑的罪犯。比較來說,他們比真正監獄的囚犯更危險。嫌疑人他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知道自己面臨什麼懲罰,他們很可能利用目前嫌疑人的身份,想辦法越獄。或者死前胡搞瞎搞一次,至於被判處死刑的,就更不用說。

    現在重犯監獄人口很多,達到二十多名,更可怕的是其中十五名是死刑犯,等待死刑覆核。這十五名死刑犯中,八成是那件綁架12名兒童案件的連帶罪犯。除了三名主犯之外,還有聯繫他們收購兒童的黑老八的人,這就是人販子不敢動A市念頭的原因,動了,連帶抓你,並且幾乎跑不掉一個死字。危害人類罪一旦成立,唯一死刑。

    白令目前是嫌疑人,待遇比較好,沒有上腳鐐,只上了手銬,被武裝員警帶到了會客室。坐下之後,解除手銬,將雙手拷在椅子上,這是必要的,因為白令具備了徒手殺人的能力。

    父女四目相對,氣氛尷尬,一陣沉默,他們不知道說什麼,白雪也無法一口就叫爸。

    蘇誠道:“白令,我這邊先問一個問題,行嗎?”

    白令點頭:“問吧。”

    蘇誠問:“你是不是白頭翁?”

    白令回答:“是。”

    “你要這麼回答就沒意思了。你進入特護病房,殺死米拉,這是一個計畫,很周密的計畫,還動用了一名毒販聲東擊西。你只是一把武器而且……為什麼要狙擊槍?”蘇誠眯眼道:“難道你不僅當殺手,還當背鍋俠?”

    白令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麼白頭翁,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承認。”

    蘇誠道:“我沒問題了。”那就代表白頭翁不是來殺米拉的,利劍行動,塘鵝爪牙和線人等等被全部掃清,這時候還派遣殺手進入A市,塘鵝連正經的嚮導支援都無法提供。為什麼?可以肯定白頭翁有很重要的任務,必須來。

    白令不是白頭翁,那A市近期還得再出一件大案,不過從塘鵝支援力度來看,這大案估計不會那麼快發生。沒後勤,只能自己踩點,白頭翁擁有的只有一把射程百米的狙擊槍。

    陸任一道:“白令,我這邊也有個問題,簡單說,我很好奇你為什麼知道特護病房的安保情況。”

    白令笑了:“當然是耶穌告訴我的……你是不是傻?蘇誠已經說了這是一個縝密的計畫,我只是武器而已,你們肯定有內鬼,內鬼告訴我老闆特護病房情況,我老闆才能做出計畫,這時候才需要我的加入。所以我才會出現,才會中槍。當然了,科曼的死很意外,我也順水推舟,原本按照計畫,是科曼死後,你們肯定懷疑我,然後通緝我,發現我,攻擊我……”

    陸任一問:“你承認米拉是你殺的?”

    白令歎氣問蘇誠:“這白癡是誰?特警員警那麼多目擊證人,加上我根本沒有時間處理的現場,我承認和不承認有什麼區別嗎?能不能聰明點,談話就不用那麼累。”

    蘇誠問:“伯父,科曼死後,你有什麼感覺?”

    白令一愣:“感覺?”什麼感覺?自己只顧惦記白雪被冤枉了,現在想想,幾十年來的大仇得報,自己竟然並不激動。在對科曼下毒之後,白令似乎完成一件自己需要完成的事,如同每天清早洗臉一樣,內心沒有任何波瀾。

    蘇誠道:“這是我的錯,我們在一定立場上阻止了白雪和你見面,相認。我知道你很迷惘,沒有目標,沒有追求,不知道要做什麼,人生沒有什麼意義,這讓你更想念你的亡妻,你內心也出現了自殺的情緒。”這些是光頭分析的,白令和米拉同歸於盡的一個原因是需要幫手復仇,還有一個原因是白令對人世沒有太多留念,加上白雪員警身份,白令不希望站立在白雪的對立面上。但是白令深知自己沒有資格讓白雪放棄她想要的職業。

    高估了恨的力量,低估了愛的力量。蘇誠現在真有些後悔,當時應該讓被釋放的白令和白雪建立親情紐帶,也許結果有很大不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3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