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1991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6:53
第三百三十九章 陸任一的故事

    蘇誠站起來:“陸任一,我們門口抽根煙去。”

    陪同獄警問道:“是不是結束探監?”

    蘇誠道:“我們表面是探監,其實是內務局絕密對話,你也一起出去抽根煙,出了任何事,內務局負責。”

    陸任一看蘇誠:“這鍋我不背。”

    蘇誠反問:“你想不想在接下去的一件大事中有我的幫助?”

    陸任一立刻知道是什麼大事:兩名法官已經批准,內務局授權七組對局長進行24小時全方位監控,包括局長直系親屬中的妻子,孩子,父親,母親。社交軟體,電話定位竊聽,跟蹤,蹲點,七組自己看著辦。被局長發現怎麼辦?那代表調查結束,你都被發現了,還能查到什麼?

    這是個苦差事,苦差事有人幹,技術活未必有人幹,因為這件事是嚴格保密。最重要的一份技術活是線索分析,蹲點,竊聽,跟蹤會得到片段的線索,需要有個人將這些線索拼接,去發現其中的疑點,另外,還需要人對局長和局長直系親屬進行心理側寫。

    比如局長兒子十六歲,他對汽車是什麼看法,他對金錢有多少自信,他的心態,理想是什麼,通過分析,可以得知他對家庭金錢、價值的看法。

    這活,光頭可以幹,但是不能只讓光頭幹,只能七組、內務局局長,兩名法官知道此事,蘇誠是打擦邊球的,也正是因為蘇誠的存在,有這個能力,所以暫時沒拉光頭進入這個案件。此事左羅對蘇誠沒有隱瞞,在對吊死鬼,鬼團上,左羅是非常信任蘇誠的。

    “行,你老大,你說的算。”陸任一讓大家都出去,看下手錶:“十分鐘。”

    白令很感激:“謝謝。”

    十分鐘內會發生什麼?蘇誠給獄警點煙說明:“第一個可能,白令殺了白雪。第二個可能,白令自殺。第三個可能,白雪密謀劫獄。”

    陸任一道:“行,知道了,沒有可能。”

    蘇誠道:“白令認罪,最多開三次庭,如果他不請律師,就兩次庭,半個月就能下來,一個月就死。是不是可以開下後門?”

    陸任一道:“我會和監獄方溝通,伙食弄好點可以了吧?奇怪,蘇誠你說這事幹嘛?你又不收買白雪的人心,白令又要死了,怎麼當起好人來了。”

    蘇誠道:“白令說你白癡果然沒錯,我剛才都說,是歉疚。我們以各種理由阻止了白雪和白令見面,交流,產生親情。這件事我做的很不對,我代替了白雪做出決定,出發點是我認為為了白雪好。可是什麼是對白雪好,我憑什麼下定論呢?白雪這丫頭,是我從員警學校拉出來的,又被我朋友送農場,這感覺,如同玩養成遊戲一樣……”

    陸任一道:“不過你別說,很多人被監控長大並不反感。即使有反感,也是暫時的。諸如父母和孩子,父母一直對孩子說,我這是為你好呀。沒錯,大部分時候確實是孩子不懂,父母是正確的。但是伴隨孩子長大,甚至結婚生子,成家立業後,那些父母還是以自己的三觀來要求已經有穩定三觀的孩子。”

    “感同身受啊,陸任一,看來你有個厲害的爹。”

    “爹?”陸任一接過香煙點上,看高高的圍牆,道:“我爹早設計好我的路線,上學,出國留學,回國創業,成家立業,生三個孩子……我現在說了一口流利的鳥語,可是你知道從小到現在,我有多恨英語嗎?別人還有叛逆期,我的叛逆期是被打掉的。”

    蘇誠道:“不是,你現在還叛逆和你父親幹。”

    “哈哈……”陸任一一收笑容:“你查我底?”

    蘇誠道:“需要查嗎?誰不知道你陸任一是歐陽長風的兒子,你進入內務局,藉口保密,換了了你母親的姓。你原名叫歐陽六一。”

    “你才叫歐陽六一,你全家叫歐陽六一,我叫歐陽任。”陸任一歎口氣:“我爹曾經是軍官,那脾氣,做什麼事都講究秩序和紀律,不能有和他不同的思想,否則就是揍。我的童年和少年不堪回首,用現在話來說,我到了高中都沒有自己的獨立思想。記得一次,大學畢業論文,我寫的是孩子和財產的調查,我和幾名同學走訪了數千個家庭,多數父母對孩子是有期待回報,相當大一部分期待有巨大回報。我爹看了論文,問我有什麼不對。我說孩子不是父母的財產,他說,你命都是我給的。我就反駁,你救了一個人,你能不能要求他什麼都聽你的?我爹說我思想叫忘恩負義,我說,我不會忘父母恩德,但是我想做獨立的我,我找什麼工作,找什麼女朋友,不需要你來操心。”

    剛開始是學術討論,之後是道理爭論,最後歐陽長風給了陸任一一巴掌,告訴陸任一,做孩子的就要無條件的服從父母,因為父母所知道的知識,他們的閱歷比孩子要充足的多,他們知道什麼是對孩子好,什麼是對孩子不好。孝是天經地義的。

    這個矛盾是陸任一大三交女朋友引發的,陸任一的女朋友兼學姐是個很叛逆的人,為了叛逆而叛逆。女朋友的父母想讓女朋友大學畢業後進入自己公司幫忙,女朋友則想去歐洲深造音樂。雙方父母見面,女朋友母親一吐槽,歐陽長風覺得說的很好,學音樂有什麼前途?就算成為音樂家,那也是三十年後的事,而且多少學音樂的人才會出一個音樂家?加上女朋友沒有音樂天賦,歐陽長風和藹的反對女朋友的選擇。沒想到女朋友反駁他,她說自己知道自己沒有音樂天賦,但是如果連夢想都不敢追求,那和石頭有什麼區別?

    最後結果,分手,女朋友去了音樂之都奧地利,而陸任一社會論文就挑了這麼個課題。

    歐陽長風給了陸任一一巴掌之後,陸任一離開了家,在同學處住了一個月,恰逢內務局招工,屬於政府雇員性質。陸任一就報名了,成為了內務局的一員。

    上任之後,陸任一開始有了責任感和成就感兩項事業心態,他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份工作中。他認為自己做的事雖然不大,但實在的影響著A市。很快,他有了一個直升公務員的機會,警局總局保密局要招收一位可靠的,有電腦經驗的人。但是陸任一並不接受這個機會,反而險些把馬局給抓了,原因是馬局是歐陽長風的老下屬,馬局開了三個人名字給保密局,其中就有陸任一。後證實,馬局本人並不知情推薦名單,他只是公事公辦簽了字,推薦人其實是內務局局長。

    陸任一這行為某個方面說是很賤的,如同某個年代兒子舉報父親,丈夫舉報妻子一樣。但是陸任一內心不這麼認為,他內心有熱血和熱火,馬局和他談論到這件事,陸任一說兩者不同,你有權利,我必須監督你,你沒有權利,我無權管你。內務局局長聽了非常爽,恰巧Z部門需要專管的內務人員,就把陸任一調派了過去。陸任一那句話說出了內務局的核心,他們只監督有能力用權利謀私的人。即使你清白如雪,但只要你有謀私的權利,就會一直盯著你。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每個人的故事都是獨一無二的,陸任一和蘇誠聊起了自己,道:“我爹是很傳統的人,他討厭我這份工作,他說這個得罪人的工作,而且沒人會感謝我們。市民們只會感謝那些為他們辦事的公務員,不會知道是我們約束了這些公務員要為他們辦事。然後就是我抓了他的戰友,戰友是醫院副院長,造假幫助十幾名不符合要求的病人申請到了Z慈善的救助款。這件事當時鬧很大,很多人罵我們內務局沒有同情心,我爹也是這樣,何況還是我爹戰友被抓。”

    蘇誠道:“怎麼說呢?如同高考一樣,一個學生被特招,就代表有一個學生要落榜。特招原因可能是因為這學生非常偉大,道德非常好,但是法律上規定了教育權平等,不能因為你的道德偉大而失去平等。不符合救助的人接受了救助,那符合救助條件的人呢?沒錯,善款是很多,但如果助長風氣,不符合救助的人接受救助情況就會越來越多,然後開始有人找你爹戰友走後門,認識的,熟人,親戚,色誘……因為他們知道,你爹的戰友可以幫助他們。”

    “可惜大部分人不是你這麼想,他們認為那十幾位病人非常可憐,值得同情,Z慈善善款寬裕。他們不會去想連鎖後果。比如沒車的人看汽油漲價,覺得和自己有毛線關係,實際上城市生活品多是依靠運輸,汽油漲價的成本自然是從消費者中扣除。反而那些有車的人,不會在乎那點漲價。窮人和富人可以說是受到了同樣的漲價,富人承受能力強,窮人承受能力差,吃虧的反而是那些買不起車的。因為他們比富人損失更大比例的生活成本。”

    聊天時間過的很快,陸任一能力雖然不足,但是懂得不少,不知不覺十分鐘過去了,獄警看下時間,陸任一看下手錶,沒有在意,繼續聊天。一直到了半小時,獄警忍不住提醒,陸任一才走到門口道:“時間到了,我們得走了。”

    這也是一種違規行為,陸任一內心是想放水,但是原則上是不能放水。只不過這次多了蘇誠,陸任一就順水推舟的放水。要求蘇誠辦事,蘇誠要脅自己,自己只能認慫,回去寫份報告,內務局會理解的。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0 16:58
第三百四十章 奶茶血案

    三人離開了看守所,陸任一開車,一路上白雪很安靜,靠在車門上,靜靜的想著心事。

    進入市區後,蘇誠接左羅電話:“喂!”

    左羅問:“你還記得魔術師嗎?”

    “記得,南美到歐洲線的毒梟,上次復仇利用他們手下對員警調虎離山,魔術師的親人因為持槍反抗被員警殺了,魔術師對復仇發出了灰色通緝令,還給我們提供線索。”難道左羅懷疑代號復仇的米拉是魔術師雇傭白令殺死的?

    “南區七路,妙香街,奶茶店,速度。”左羅掛了電話。

    蘇誠掛電話,拍駕駛員陸任一肩膀:“南區七路……”

    一直追殺復仇米拉的是魔術師?毒梟有錢,超級有錢,收買了塘鵝,然後殺米拉。邏輯不通,塘鵝要出賣米拉的話,應該送南美,怎麼送A市?再者,塘鵝是有一定原則的,除非證明米拉別有企圖,違反了規則,才會將米拉拋棄。蘇誠想的更大一個可能,老闆要殺米拉,老闆是塘鵝董事,利用職權或者其他辦法,讓米拉斷開和塘鵝的聯繫,塘鵝並不知道復仇米拉淪陷在A市被人追殺。

    ……

    妙香街是城鄉結合部的一條街,以小美食為主,海蠣煎,砂鍋,沙茶面,小面,涼皮之類的。街道很狹窄,一輛汽車勉強通過,街頭和街尾已經被拉起警戒線。制服員警站立在警戒線內,阻止其他人進入。

    蘇誠和白雪出示證件,制服員警刷ID,驗證身份後放入。

    奶茶店距離街頭大約二十米,一路上就看見了血跡,從血跡上判斷,有人流血奔跑,摔倒,站起來,行走,慢慢行走,摔倒,在地上趴著,一直到接近街口位置。

    左羅在奶茶店門口,裡面濺滿了鮮血,還有腦漿掛在狹小的奶茶店牆壁上。奶茶店門口和裡面擺放了很多號碼牌,這是取證號碼牌,比如有一個煙頭,放上去2號號碼牌,拍照,收煙頭,檢驗煙頭就是檢驗2號證物,結論和2號證物捆綁。

    “什麼情況?”蘇誠問。

    左羅掛電話,介紹道:“初步瞭解,緝毒處張副處長和一名下屬在奶茶店會見某人,槍手出現在門口,奶茶店老闆死亡,一名員工死亡,張副處長下屬死亡,張副處長正在搶救中。他們會見的某人倒在街口位置,剛剛醫院打電話來,說已經死亡。”

    方淩過來,將平板電腦伸出來,裡面是一幅素描,是目擊者描繪的槍手武器,左羅看了一眼:“SV99,小步槍形態,子彈殼和SV99吻合,殺人的十有八九是白頭翁。目前已經找到了八顆彈殼。”

    方淩道:“綜合目擊者資訊,兇手手拿了類似釣魚袋的東西,臉部很奇怪,很不自然,如同假臉一樣。走到了奶茶店門口,走過去,釣魚袋中拿出一把槍來,回頭端槍,開槍。裡面人開槍反擊,兇手到對面的涼皮店靠在門邊,這時候一個穿黑色皮夾克的,雙鬢染白的年輕人捂了肚子跑出店鋪。兇手對奶茶店開槍,對逃跑的年輕人再開一槍。而後,兇手跑到隔壁的砂鍋店,從後門出去。”

    方淩道:“砂鍋店後門是一道矮牆看板,翻出去就是南區七街主幹道。監控中,這人上了看板前違停的一輛車,目前正在追擊車輛。”

    蘇誠道:“第一點,問目擊證人,臉部很奇怪,是不是劣質的矽皮面具?如果是,我相信應該是網購,運氣好說不準能找到地址。第二點,兇手對環境挺熟悉,我認為有人踩點,妙香街的監控,遊人,商家拍攝的手機等,運氣好,能找到踩點的人,特別是進入過砂鍋店的人。第三點,找到張副處長私下見面那年輕人的身份,越快越好。”

    方淩點頭,去跑腿了,蘇誠問:“這個案子為什麼是我們負責?另外和魔術師什麼關係?”

    左羅回答:“二組負責調查,但是記錄了SV99的槍械,發現彈殼,通知我們,我們現在是協助調查。二組主要負責槍械方面調查,我們負責刑事方面調查。緝毒處消息,張副處長在前些日子,坐鎮湄公河區域,剿滅了一夥向我國輸送硬毒的毒販。這夥人經過審訊和調查,可以認定是魔術師的下屬,他們正在進行絲綢之路計畫,將毒品輸送到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所以緝毒處懷疑是魔術師報復。”

    “報復?”蘇誠不覺得。

    左羅道:“你記得你和魔術師通過電話嗎?緝毒處旁聽,錄音。緝毒處有臥底在湄公河區域這個販毒團夥中,張副處長就利用線索,鎖定了團夥負責人,並且還抓了一名年輕白人女性,事後才知道,這位女性是代表魔術師來湄公河視察,結果正巧撞到掃毒行動,她被抓了,基本就是死。雖然這女子拒不交代,但是我們從線索分析,認為她可能是魔術師的情婦。在幾個國家討論,討價還價之後,人犯由A市負責,在帶回國的前一天晚上,女子在兩名受賄看守的幫助下越獄了,但正巧撞見張副處長專案小組來泰國境內看押處,女子因為反抗被擊斃了。兩名看守被捕後交代,他們受賄的金額為兩百萬美元,也說明了這名女子對魔術師的重要性。”

    蘇誠點頭:“如果是這麼說,報復還是有可能的。張副處長情況怎樣?”

    “中了兩槍,一槍打在脖子下方位置,還有一槍打在胸口,萬幸的是胸口有手機,竟然把子彈擋下來了。不過,搶救醫生說不樂觀。”SV99雖然是精簡版的狙擊步槍,可以作為步槍,甚至手槍用,也成為冬奧會項目的用槍,但是普通防彈衣是無法抵擋這麼近射擊出來的子彈。

    蘇誠道:“我覺得兇手可能中槍了。”

    “為什麼?”

    “從剛從你們描述來看,案發過程也就一分鐘左右,甚至四十秒。殺手應該是專業的,專業的殺手難道不應該對目標補槍嗎?SV99可以裝十發子彈,你們初步認定開了八槍。第一個可能,兇手中彈了,他立刻逃離。第二個可能,他的目標不是張副處長,而是和張副處長見面的那個年輕人,他確定年輕人必死,所以就離開了。”

    左羅慢慢點頭:“有一定道理,張副處長是管理人員,雖然還奮戰一線,主要是指揮作用,而他竟然和人暗中見面,說明這人很有價值,非常重要……難道是臥底?”

    二組組長出來,不吭聲,找個地方蹲下,拿了平板電腦,蘇誠和左羅蹲在他身邊,他在電腦上用手指畫:“老闆位置,服務員位置,張副處長位置,便衣位置,線人位置,槍手位置……”

    左羅一看道:“張副處長是背對了兇手,便衣是側對兇手,線人是面對兇手……為什麼要殺老闆和服務員?”

    二組組長道:“我猜測第一槍就是張處脖頸,立倒,喪失戰鬥力,便衣拔槍準備反擊,服務員和老闆處於慌亂中,服務員被兇手擊倒……而老闆很可能是便衣誤殺。兇手到對面找到掩體,便衣開槍壓制,線人逃跑,接著便衣被殺,線人被殺。張副處長可能開槍了,他手上握有手槍,有開槍的痕跡,我推斷第一槍他就摔倒在地上,拔槍,開槍,從彈匣看,開了兩槍。張處的訓練資料我已經拿到,當時他是臥姿,兇手大部分身體暴露,距離七米,我認為他有可能擊中了兇手。”

    二組組長道:“從兇手視角分析,我認為目標偏向是張處,兇手手很穩,並且熟悉SV99,SV99當步槍用就有很大問題。沒錯,SV99可以當步槍,也可以拆卸成大手槍,但是SV99正常使用是狙擊槍,步槍有更多選擇,可以說SV99作為步槍是相當爛的。”

    左羅明白:“兇手是非常熟悉SV99的人。”

    “對,我認為是運動員,只有運動員會如此瞭解自己的比賽用槍。軍人他們有更好的步槍選擇,特種部隊雖然也有使用SV99,但是他們是做為狙擊槍用的,不可能做為步槍來訓練。”

    蘇誠介面:“情報說,走私了一把SV99,但是只提到了槍械,沒有說到人。能不能這樣認為,利劍行動後,對塘鵝打擊是致命的,兇手不是偷渡,而是正常入境的?”

    左羅點頭,撥打電話:“技術科,我是Z7左羅,我需要一份一周以來入境的名單,篩選目標是,有冬奧會運動員經歷,或者是報名過參加冬奧會的經歷。再詳細點就是訓練過冬奧會冬季兩項的運動員。想參加冬奧會的人都要在本國的奧會報名,從這些資料上篩選……謝謝……”

    左羅掛電話:“兇手只是武器,這種買凶案是最難追主犯的案件。”

    蘇誠不太同意:“這次情況比較特殊,利劍行動沒過去多久,塘鵝在A市的網路基本被幹掉了。毛小蘭記載很詳細,一個網路對應這另外一個網路,比如買古董的人需要走私,也需要地下錢莊,一拉一大串。我個人認為塘鵝沒有能力,最少近期沒有能力對殺手進行全面支援,你看,槍械是走私來的,人是正常入境,槍械需要有人保管吧?兇手是坐車逃離,誰開車?兇手不會來踩點,誰來踩點?我們暫定白頭翁是外國人,一個外國人怎麼能精確的找到張處的位置?張處是秘密會見某人,而不是定期定時會見某人。”

    左羅問:“你意思是白頭翁有本地支援?”

    蘇誠道:“我認為是。利劍行動基本把塘鵝賣光了。假設沒有賣光,這時候剩餘的爪牙肯定要偃旗息鼓,或者逃之夭夭,怎麼可能還幫老闆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賣命?他們能肯定就沒有壞人出賣他們?邏輯上我認為,不是塘鵝支援,而是本地支援。本地有人要殺某人,至於是要殺誰,我還不能下結論。”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1:10
第三百四十一章 毒托

    凶徒白頭翁的目標是誰是本案的關鍵,如果是張處,那就是報復,正常看應該是這樣,但是緝毒處竟然沒有人知道死者線人的身份。最厲害是,這位線人身世清白,無任何犯罪記錄,但是用技術科的最高許可權查詢後發現,這位線人有三次犯罪記錄,其中一次是嚴重傷人,竟然被張處給抹掉了。

    緝毒處是有特權的,這種事他們會報備內務局,嚴重傷人案中,線人傷的是一名毒販的小舅子。

    毒品屢禁不止,這是個讓人無奈的現實。如同吸煙,大家都知道吸煙有害健康,但是根據統計,我國這五年來增加了一千五百萬吸煙者。吸煙上癮的人都知道戒煙不僅只是戒煙這麼簡單,香煙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生活需求,一種精神管道,如同類似一個吃大米三十年的人,頓頓沒米飯一樣慘。

    至於毒品的需求就來自五花八門,一部分是青少年,他們進入成年人場所,為了耍酷等原因接觸毒品。其實黃賭毒等等不好的行為是很容易做到的,根本就不酷,對於成年人更難做到的是,讀書,寫字,鍛煉等,蘇誠認為能做到很難做到的習慣,才是酷。

    還有一部分是娛樂圈的人,這部分人接觸毒品和富豪接觸毒品原因類似,他們供養得起毒品,他們幾乎把人生各種體驗都嘗試過,婚外,出國,購物如同自慰,擼也不能每次對著同一張裸照,要有追求,進取,在類型,題材上的新穎來刺激著感官。

    還有一部分是被人坑的,其中分為為了合群而吸,也有被坑了吸。最典型的當屬大麻,這東西在國外一些國家是合法的,有些人就介紹說,問題不大,基本沒癮,否則那些國家會合法?實際上似乎是這樣,醫學上的東西就不討論,有些坑人的,為了賣貨,就將硬貨混在大麻中。

    這些人在業內被稱呼為毒托。毒托不在軟性毒品市場中出現,他們有清晰的目標,富人,紈絝子弟最好,他們的工作就是成為這些人供應商。毒托是比較高檔的罪犯,他們不對中產下手,因為對中產的投資有可能收不回來,而且中產承受能力低,容易自殺,報警。不是好事。

    這次和張處見面的那位線人,就是毒托,姓米,單名一個線字。

    米線的明面身份是一家娛樂公司的業務經理,他的工作就是和年輕的有錢人混,提供軟性奢侈品消費。所謂的軟性奢侈品,指的是女人,環境,美食等等。需要辦派對,聯繫米線,幾個小時後場地,服務人員,特別服務人員,道具,什麼都齊全了。想要浪漫求婚,聯繫米線,他能找人放煙火,即使放煙火是違法的。嗑藥被員警抓了?聯繫米線,被抓了就沒辦法,但是米線能製造出你因為別的原因被抓。

    他就是年輕富人的管家,有任何需求,他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同時他還是一名毒托。

    在數個月前,米線被秘密逮捕,緝毒處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他身後的硬貨供應者很有興趣,緝毒處分析,這些硬毒純度很高,絕對不是國內廠家能加工出來的,即使能加工,國內的商家也缺乏那份良心。就硬毒來說,純度越高,越嗨,越容易上癮,但是相比摻了雜質的硬毒,對身體損害沒有那麼大。雜質一方面是貨源不行,一方面是商家良心不行。

    米線交代,供貨老闆是湄公河次區域的人,他們非常有計劃,首先派出敢死隊,其實就是有毒癮沒錢的人,攜帶武器運輸次品,當這些人暴露時,他們就聲東擊西的將真正貨物大量運輸到境內。這是警方的一個漏洞,當一個點發現武裝毒販後,八成以上的警力會立刻增援,即使對方只有兩個人,也要全員出動。

    運輸隊將毒品運輸到國內集散地,集散地的負責人對每個城市或者每個區域進行定量供貨,比如林遠縣本月一千克,送到林遠縣的小集散地。米線能知道的只到小集散地,這對緝毒處來說意義不大,他們要挖大集散地。

    米線就又多了一層身份,成為了警方的線人,並且存檔在內務局中,只有張處直屬小組一共四個人知道米線的身份。米線不負重托,憑藉三尺不爛之舌,竟然把小集散地的負責人忽悠了,緝毒處追擊到大集散地。張處胃口更大了,最終聯繫湄公河次區域各國緝毒員警,對魔術師在亞洲的基地進行了全面圍剿。

    根據張處直屬所說,這次是米線和張處最後一此會面,米線會將這些年來他所知道的大小細節情況交給張處,張處已經為他安排好了身份,米線本應該在明天上午前往林遠縣某鄉工商所報導,更換姓名,重新在小地方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蘇誠瞭解完情況道:“我如果是魔術師,我會更恨米線。但是話說回來,作為一個大毒梟,去追殺米線,實在太掉價了。”諸如一個大企業,基層管理者跳槽,帶走了機密,這能怪基層管理者嗎?他們拿那點薪水,在高額回報情況下出賣企業是正常的。有眼光有魄力的人應該責怪自己沒有做好保密工作,讓基層管理者輕鬆的接觸到機密。

    不過,人這種東西很難說,遷怒也是很正常的。說不準白頭翁目標是他們兩個呢?

    怎麼辦?有個最好辦法,求助。

    蘇誠:“吊死鬼,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吊死鬼歎氣:“又幹嘛?”

    蘇誠道:“作為一名自認為是精英的人,應該很討厭毒品吧?”

    吊死鬼:“哦我知道了。”

    蘇誠笑:“和聰明人對話就是爽。”

    吊死鬼道:“我是討厭毒品,但是不關我事,你給什麼好處?”

    蘇誠問:“你知道什麼?”

    吊死鬼道:“警方的利劍行動打飛了一票團夥,本地犯罪團夥目前青黃不接,很多業務都荒廢了,沒人收贓,沒人走私,沒人借貸,沒人催債,沒人收贓,就耽誤了多少就業率知道嗎?搞的現在小偷都沒動力上班,偷了東西沒地方賣。”

    蘇誠道:“大哥,你想說什麼?”

    吊死鬼道:“利劍行動主要打掉是刑事犯罪團夥,還有一種犯罪團夥,他們也做違法的事,但是有專門針對的人群,不需要和其他罪犯有聯繫。我恰巧知道有個四人組,專門搞偷渡...”

    “不對啊,偷渡,走私都端了。”

    “呵呵,我剛才說,他們有專門針對的人群。順藤摸不到他們。我覺得吧,這人公開在街頭殺員警,就算是007,第一個念頭也是跑。這樣吧,我可以幫你盯著這夥人,如果凶徒想走這條線,我再告訴你們消息。”

    蘇誠喜道:“你看,警民一家親,多好。”

    “麻痹,你和我兩個人,和警和民有屁關係?拿好處來,沒好處不幹活。”

    蘇誠乾笑:“吊死鬼,你這級別的壞蛋,我能有什麼好處給你?菊花要嗎?我左大隊長可攻可受。”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利劍行動中,你們一共搗壞了三家和境外有聯繫的地下錢莊,我需要和三家地下錢莊有關的所有卷宗複印本。”

    蘇誠疑問:“你想幹嘛?”

    “目的無數,員警只能查到A市,然後眼巴巴的派遣國際刑警和對方國家國際刑警嘮嗑,對方的國際刑警又要向本國經警嘮嗑半天,本國經警說不準有內鬼。就算沒有,你們又開始嘮嗑怎麼合作調查一百四十多個國家,你們一個個嘮過去?對方還要申請搜查令沒意思吧?交給我,我們鬼團達濟天下,反正A市你們挖掉了,國外越亂表明A市越好,沒有對比哪來的傷害,對不對?”

    “你意思是你們拿了卷宗,開展全球業務?”

    “你得承認,這些地下錢莊真的挺厲害的,他們甚至能通過本國法律,進行慈善捐贈來掩蓋自己的洗錢行為。好處很多,說不準我們能挖出幾個富豪來,敲詐一下,對不對?”吊死鬼道:“我知道你蘇誠做不了主,左羅你也被別不吭聲,你也做不了主,我這邊先盯著,有消息我就聯繫你們,記住,聯繫你們就是有動靜,給我卷宗,給你們消息。不給我卷宗,我就目送他離開。再見。”

    蘇誠掛電話,看左羅,左羅無奈,撥打電話:“局長,找檢察官開個會吧。”吊死鬼說的沒錯,地下錢莊的卷宗A市警方作用不大,盡人事的和一些國家聯繫,通報情況,在國際刑警檔案庫中建立檔案。檔案也不會非常全面,卷宗倒是事無鉅細。

    蘇誠道:“我不信他的目的是這個,不過姑且信吧。”

    左羅掛電話:“不信怎麼辦?奇怪了,吊死鬼說本地團夥基本滅絕,可是我們又推測有本地團夥幫助白頭翁...我先開會。”

    “去吧。”

    蘇誠招呼一下,靜靜沉思,然後道:“宋凱,幫我聯繫所有派出所所長,詢問一件事,有沒有富人偷渡賭博的。”雖然蘇誠覺得吊死鬼有撒謊嫌疑,但是還是值得一查。

    宋凱立刻明白:“顧問,你意思是說,專門針對人群的是,幫助富人偷渡前往澳城的團夥?”

    “不準確,這些不能算是團夥,只能說是澳城賭場業務部的人。”因為澳城收緊旅行簽證,據統計,去年就有將近兩千人偷渡澳城去賭博,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即使被抓,罪名也不嚴重,一般是第一次教育拘留罰款,第二次拘留罰款,第三次可能麻煩點,會拘役什麼的。最重也就四個月。這些幫助賭客偷渡的,有專業賭場業務部的,也有民間偷渡的,他們甚至收買了澳城紀律部隊。

    還有部分偷渡是去打工,因為澳城經濟越來越差,很多老闆喜歡上黑工,創造了市場。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去澳城的服務物件確實是獨立於其他走私,偷渡團夥的特殊一個團夥,他們不需要和其他犯罪團夥有任何的業務來往,目標都是你情我願的普通人。利劍行動中,這類型團夥一直沒有打擊。雖然利劍行動讓他們也收斂很多,但是他們保留了一條偷渡管道。

    這時候蘇誠又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自己是協助白頭翁的本地壞蛋,幹了這麼大壞事,為什麼不乾脆將白頭翁除掉呢?白頭翁和其他職業殺手不同,白頭翁受到了本地很大支援,以其專業水準,肯定會知道一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白頭翁現在居然還活著,這才是奇怪的事。

    案件在第二天上午,突然峰迴路轉。

    交警隊帶來了材料,參加了七組和二組聯合會議,交警隊播放交通監控影像資料,左羅介紹道:“案發當天,在案發前一個小時,米線從計程車到達妙香街。米線很小心,前往對面的商廈,還去斜對面的咖啡廳小坐,在案發前二十分鐘回到妙香街。大家注意這裡,當米線到達妙香街後,這輛車跟隨到達,停在臨時停車點,從車上下來兩名男子,朝米線去的商廈走去,汽車開走。”

    左羅快進:“案發前四十分鐘,這兩名男子進入妙香街,十分鐘後離開,可疑車輛在街尾接走了兩名男子。案發前二十分鐘,米線進入妙香街,你們看這監控角落,有一名男子在跟蹤米線。案發前十分鐘,這名男子離開妙香街,到街口,上了那輛可疑車輛,開車離開。”

    交警隊負責人道:“我們用全方位的交通監控追擊這輛車,機動車登記顯示,沒有這輛車。車牌號碼12345,在派出所同志的幫助下,我們使用高清晰的治安監控,由我們技術人員分析發現,號碼牌的12345中的1和5是假的。”

    這是一些車主常用的伎倆,他們能貼上一個數字,底色和車牌完全一樣,不湊近了看,基本是看不出來的。除了貼,還有折疊,甚至用遙控器就可以完成號碼變化。

    交警隊負責人道:“我們根據車型,顏色,還有號碼牌進行篩查,最終確定這輛車的車主叫劉一斌,是秦時明月公司的一名化妝師,我們又發現,這輛車前車主叫江浩,江浩在被終身禁駕後,將車輛過戶給劉一斌。”

    二組組長問:“劉一斌是什麼人?”

    左羅道:“普通人,根據劉一斌的口供,他從來沒開過這輛豪車,真正的車主是江浩。”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1:25
第三百四十二章 牛角尖

    蘇誠問:“江浩和米線什麼關係?”

    “還不知道。”左羅道:“江浩有個外號叫林遠三傑,林遠縣本地人稱呼為林遠三害。這三個人,家庭殷實,年齡相當,同時都是愛好賽車的賽車手,他們三人從小是同學,高中時候自稱林遠三傑。其中一個人曾經被指控持槍威脅其前女友,但是前女友翻供,證據不足,當庭釋放。此人此後就離開了林遠縣,前往邊境投靠開賭場的叔叔。他在數個月前回到A市,目前和江浩住在一起,據說他現在代表江浩參加地下賽車。”

    交警負責人道:“林遠三傑都和地下賽車有關,在江浩的組織下,目前A市出現了四縣一市的地下賽車錦標賽。林遠三傑代表的林遠縣。上個月賽車時候發生了意外,近海縣的賽車手兩死,死的是一名初中女生和她賽車男朋友。因為車輛被改裝,所以保險公司拒絕賠付,初中女生是獨生女,家境貧寒,因無任何補償,父母在近海縣警局門口自殺,母親死了,父親被搶救過來,交警支隊下達全面打擊地下賽車命令。在二十天前一次清理時,為了不引起車禍,所以只能驅散他們。近海縣交警隊回去之後,發現一輛警車的車門嵌入一顆子彈。有理由懷疑地下賽車有人攜帶槍支。”

    蘇誠道:“這類愛車的人,又攜帶有槍支,我認為槍支十有八九是藏在出事車輛內。”

    左羅道:“今晚是江浩母親五十大壽,在江雯別墅舉辦壽宴,林遠三傑,另外還有和江浩交好的狐朋狗友都會來,這是一個難得的抓捕機會。但是就目前證據我們無法直接抓人,只能請他們協助調查。所以一個下午時間,我們要找米線和江浩或者三傑的聯繫。”

    “足夠了。”蘇誠道:“米線一個身份是幫富人辦差的公司業務經理,肯定為地下賽車提供過各種服務,找到米線的副手問一下就可以。”

    左羅點頭:“方淩,這件事交給你,孫隊(二組組長)要麻煩你們,壽宴人肯定很多,有人攜帶有槍支,不要引起騷亂比較好。”

    孫隊點頭:“我們二組就是幹這個的,給我們幾個高清攝像頭,我們就可以知道有沒有人把槍械藏在身上。”

    蘇誠有些好奇:“看的出來嗎?”

    “當然。”孫隊拿起桌子上一盒煙站起來,放在左邊褲子口袋,表面看不出來,但是坐下來時候,煙盒的角會頂到大腿,孫隊就很自然把煙盒拉前面一點。孫隊道:“外勤員警一般分兩種配槍方法,一種是制服員警,腰帶帶槍套。一種是便衣員警,穿手槍背帶,因為左右主手不同,放在左右腹部。男性匪徒通常配槍位置在後背,女性則在包中。”

    左羅道:“孫隊說沒問題,肯定沒問題。孫隊,如果可能的話,對車輛進行搜查。”

    孫隊道:“這要請交警隊同志幫助,幫我們識別出有改裝痕跡的車輛。”

    左羅道:“先找到槍,再抓人。”

    孫隊點頭:“行,我要和近海縣聯繫,看下子彈,還有造成的車輛傷害,應該可以推斷出手槍的型號。”

    蘇誠不喜歡這樣的破案方式,這就是典型的警方破案方式,有更明確的線索,就追更明確的線索,將模糊的線索放在一邊。蘇誠講究矛盾論,他覺得本案的矛盾在於,白頭翁有本地團夥幫助。就什麼三傑,賽車手,蘇誠覺得達不到那個本地團夥的水準。

    蘇誠道:“我想自由行動。”

    左羅點頭,拿電話:“許璇,借你用一下,蘇誠要人陪。”

    許璇:“大哥,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左羅掛電話,想了一會,打電話:“白雪,能上班嗎……你過來七組,和蘇誠一起辦案……好,幸苦了……”

    ……

    既然左羅去追米線這條線,蘇誠就要追張處這條線。

    白雪開車送蘇誠去了第一醫院,蘇誠看見了ICU病房中的張處,案發已經過去將近24小時,張處仍舊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緝毒處兩名便衣默默站立在過道窗戶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緝毒處很想接這個案件,但是因為規定被否決了。

    蘇誠看了張處一眼,朝兩名便衣走去,白雪快步跟上,便衣看見蘇誠走過來,把煙頭一滅,迎上去。蘇誠伸頭在一名便衣耳邊低聲問:“我要一部電話。”

    便衣認識蘇誠,不管什麼規定,就把自己電話交給了蘇誠,蘇誠撥打蘇三電話,然後拿到魔術師當時和他聯繫的辦法,通過轉接,和一個人交談,蘇誠並不肯定這個人是不是魔術師。

    蘇誠:“還記得我嗎?我們曾經合作對付共同的敵人。”

    對方:“難道你想用這個方法抓我?這只是一個聯繫方式而已。”

    蘇誠道:“復仇死了。”

    對方那邊沉默許久,電子音道:“這是這半年來我聽到的唯一好消息。”

    蘇誠道:“張井然(張處)也死了。”

    對方許久才用英文問:“張井然是誰?張?A市緝毒處的員警張?”

    這是中外文化差異,他們通常只記得姓,稱呼姓,否則一百多個字的名字要咋整?聽的出在對方稱呼中,張井然張處他們是稱呼為張。

    民間傳說,張大千和畢卡索會面,張大千要求畢卡索叫自己全名,畢卡索同意,然後也要求張大千叫他全名,畢卡索的全名是巴勃羅迭戈荷瑟山迪亞哥……畢卡索,大概六十多個字吧,如果真有此事,能推測出張大千當時心中一萬隻草尼馬奔過。

    對方:“這倒是一個意外的好消息,同時也讓我有些難過,我挺佩服張的。”

    “佩服?”

    “知道為什麼湄公河次區域壞人很多?”

    “因為六不管?”

    “不全是,因為都是窮國,人窮則志短,用金錢很容易收買執法人員,甚至是政客。我佩服張的地方,他表面是打擊罌粟種植,突然在行動前開會用道德綁架了各國員警行動負責人,以小組互相監視方法,奔襲百里對我們下手。我的內線連消息都沒傳出來。也就因為我太相信內線了,所以對張一點防備都沒有,吃了大虧。”

    對方已經承認自己是魔術師,魔術師道:“我問了一位華人,華人說這叫兵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防備內線通風報信叫連坐……我認為張是一個很有才學的人,輸給他倒是心服口服,如果方便,能不能替我送個花圈?上面寫魔術師,絕對不是挑釁,而是敬佩。”

    蘇誠問:“聽說你犧牲了一位愛人?”

    魔術師沉默很久:“不,不是愛人,但是是很重要的人。你想說什麼?……難道張不是正常死亡?你懷疑是我報復殺死了張?”

    蘇誠道:“這個推理很合理。”

    “那就是我幹的。”魔術師回答。

    “呵呵。”

    “蘇誠,我知道你是大鳳梨的助理,我沒想到你連大鳳梨半點能力都沒有學到。我是毒梟,我叫魔術師,從我開始,到最下面的手下,誰不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死去?我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成為魔術師?她死了,我很傷心,但是我不會怨恨別人。復仇不一樣,他雇傭了我們,利用了我們,出賣了我們。誠然,張落在我手上,我會殺死他,但是我絕對不會為了報復去暗殺他。不過無所謂,你們可以把罪名嫁禍到我頭上,我不會否認。”

    蘇誠贊道:“有這份魄力,難怪你會成為全球第一毒梟。”

    “謝謝誇獎,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很高興和你通話,再見。”

    “再見。”

    蘇誠將電話還給便衣:“不是魔術師幹的……那代表張處就不是目標?問個問題,張處在最近半年內,都辦過什麼案?”

    兩個便衣互相看了一眼,這是保密情報,但是一名便衣還是說了:“張處從一年前開始,就是919專案負責人,919專案就是高純度硬毒的出現。張處長時間帶人在湄公河次區域暗中調查,他懷疑貨是從這裡來的。最近三個月突然有了進展。”

    是米線的幫助讓張處鎖定了販毒團夥,蘇誠點點頭,那就是說除非是張處一年前的仇家,否則除了魔術師,沒有人有殺害張處的動機。

    蘇誠和白雪走到ICU病房,看著張處發呆,白雪是純發呆,蘇誠是在想事情,想的非常投入。

    為什麼一個美女會對窮醜矮的男士倒貼呢?一定是有原因,就如同喝水是因為口渴,喜歡喝水,手癢等等,一定有個理由。這就叫作案動機,是刑偵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蘇誠在回去車上,和白雪說起了動機,白雪突然腦洞大開:“你說兇手會不會目標不是米線和張處?”

    蘇誠問:“那會是誰?”

    “奶茶店的老闆,服務員,或者是和張處一起去的便衣?”

    “前兩個腦洞太大了,你要說目標是那位便衣,倒是還有幾分可能。但是目標不是張處,就出現很大矛盾。”

    “什麼矛盾?”

    “一共有四名死者,奶茶店老闆、服務員,要殺他們,還需要塘鵝派遣殺手,攜帶狙擊步槍來動手嗎?肯定不會,剩下是米線,便衣和張處。米線,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沒有自我保護能力,殺手傻逼了,挑選了米線和兩名持槍便衣在一起時間對米線下手。難道殺手是為了挑戰自己,或者是挑戰A市警方?所以米線這條線,我根本就不想理。”

    蘇誠繼續道:“便衣資料我還不太瞭解,但是從他和張處一起見線人看,應該是張處的左右手,通過以上推理,我認為目標只能是張處。但是我挺相信魔術師剛才說的一番話,我不認為是魔術師請了塘鵝殺手。反過來看,只有殺張處是最麻煩的,張處是住在員警宿舍,上班在緝毒處,出門沒有規律……我接個電話。”

    蘇誠接電話:“喂。”

    左羅:“吊死鬼聯繫我,明天晚上十點之前,把卷宗給他。超過十點,給人頭都沒用。”

    “給。”

    “你考慮一下,不要答應這麼乾脆。”左羅不滿。

    蘇誠道:“局長讓你做決定對吧?”

    “對。”

    “你想給,又不想給,對吧?”

    “對。”

    “然後你就讓我拿主意,對吧?”

    左羅把電話掛了,有時候這些聰明人特招人討厭,他們不知道被人討厭,還要秀聰明讓人更討厭。沒錯,左羅確實左右為難,給,肯定不好,不給,說不準人就跑了,一定要做個抉擇的話,左羅下不了決心。但是24小時了,一直沒有找到白頭翁可能逃跑的線索,吊死鬼的聲譽是非常好的……還有30個小時,還有機會。

    蘇誠靠在汽車椅子上,突然問:“白雪,你覺得我是個鑽牛角尖的人嗎?”

    白雪回答:“是,不過顧問你厲害在能把牛角尖鑽個洞出來。”

    蘇誠長歎口氣:“這次我倒是覺得自己這個牛角尖鑽錯了。”

    “那……”

    “我試試能不能鑽個洞出來,反正其他大路都有別人在走了,我就走一條死路。”蘇誠道:“手機給我。”

    白雪懶得說蘇誠不能接觸什麼的,把手機給蘇誠,蘇誠看了一會Z部門出勤表若有所思,然後翻微信:“不喜歡思南?”

    “啊……不喜歡。”

    “丫頭,假設我是你閨蜜,你會贊成我嫁給一個愛我的我不愛的人,還是贊成我嫁給一個我不愛,但是愛我的人?”

    “……”

    “愛嘛,做著做著就愛了。”

    “顧問,你下流。”白雪漲紅了臉。

    “相信我,日久生情。”

    “顧問,你還說。”

    “啊?日久生情,這在愛情哲學中是最為穩定的一種愛情產生方式。一見鍾情通常都死的超快。”

    “哦,是這個日久生情。”

    蘇誠反問:“那還有哪個日久生情?”

    白雪臉都快紅出血來:“沒事,沒事,顧問。你休息一會吧。”

    蘇誠恍然:“哦……”

    “……”白雪急死了,看蘇誠閉目微笑,努力的集中精神開車。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1:54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抓捕

    晚上的壽宴行動開始了,二組組長孫隊為總指揮,先派遣臥底人員以服務人員臥底到壽宴中,然後對改裝過的車輛進行搜查。江浩雖然是紈絝子弟,但是朋友確實不少,特別是在賽車界,朋友相當多。另外江雯目前更是紅的發紫,各路娛樂圈的人要麼親自,要麼派人來給江母賀壽。

    古代傳說中,玉帝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非常富有社會哲學理念的。一個人的成功,能讓身邊的人都享受到成功。

    江雯所居住別墅今天是非常熱鬧,秦少派人安排,將江雯朋友和江浩朋友分開,不過能玩得起賽車的,多數是有錢人,而那些半紫不紅的明星,嫩模,並不介意和這些人交往。除了大佬級的娛樂圈人物一廳外,其他人在壽宴自助餐上都是有說有笑。

    在A市辦壽宴是個虧錢買賣,不僅不能收禮錢,還得送紅包。不過習俗來說,五十是不過壽,最少也得六十,但是架不住江雯的成功,特別是依靠蝦米改編的電視劇再次登頂,算是衣錦還鄉。

    情況比警方想的要嚴重一些,第一把手槍在壽宴還未開始就從汽車駕駛位下面找出來,孫隊一看手槍就知道麻煩了,因為這是土制手槍。所謂土制手槍,在現代已經有工廠可以生產。諸如印鈔票,很多工廠具備印刷的實力,只不過法律等原因不能做。製造手槍並不需要多先進的設備。

    這把土質手槍是批量生產的手槍,手槍的主人是林遠縣一名賽車手,並且還是女性。

    孫隊聯繫左羅:“我懷疑林遠縣有人搞了一批手槍出來,如果只有一兩把,我們能慢慢找出來,現在我擔心會有落網之魚。”

    左羅歎口氣:“那只能B計畫。”

    B計畫不是一個好計畫,因為今天參加壽宴的很多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不會喜歡在員警面前做不雅的姿勢。

    左羅就這性格,不要慫,就是幹,他強我更強,我橫我怕誰。

    藍河特警小組,颶風特警小組四十多名特警一起動手,場面相當好看,呼啦啦的全副武裝特警從一輛輛汽車中鑽出來,立刻行成戰術模式,喝令所有人蹲地,手放頭上,前門後門一起攻擊。

    伴隨特警出現在監控鏡頭中,左羅輕出一口氣,自己和江雯是永遠的畫上句號了。左羅這人品就是好,即使命令和計畫是孫隊做的,左羅仍舊有背鍋的覺悟。

    人群沒有亂,但是並沒有很快服從命令蹲下抱頭,後面支援的武警就和特警們就強摁,有些比較囂張的不服從,特警就按照規定,非致命攻擊,戴上手銬。非致命攻擊包括槍托,拳頭,防爆棍等。反正行動後,江雯別墅內是一片鬼哭狼嚎。

    特警先鋒,武警押後,訓練有素,在短短幾分鐘時間內就完全控制了形勢。

    孫隊和左羅出場,走到了客廳中央,出示了搜查令,孫隊道:“我是Z部門二組組長,我姓孫,負責涉槍案件。我懷疑今天賓客中有多人攜帶槍支,所以請大家配合,你們可以事後投訴我,但如果現在反抗,有可能會被擊斃。”

    左羅接過擴音器:“三分鐘時間,將手槍交出來的人,認定自首。”

    兩人說話後,一片安靜,客廳主桌的客人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腦袋,每個人表情都很複雜,秦少也在其中,他不是普通的富二代,他是一位有心機有抱負,很有上進心的富二代,他很清楚現在局勢,這兩位隊長開這麼大架勢過來,絕對不會是來拜夀。什麼,有人認為左羅和江雯什麼什麼故事?少看點電視劇……

    相反,左羅是非常不願意出現在這裡,左右安靜,時間過了十五秒之後,左羅一指那把手槍的主人,兩名特警將蹲在牆邊的漂亮妹子拽了出來,妹子也挺潑辣的,一邊掙扎,一邊喊著:“員警打人了。”

    妹子還想去咬特警,被特警用膝蓋頂背壓在地上,戴上手銬。左羅對身後打個響指,這時候需要壞人出場。

    一直在後面看熱鬧的蘇誠上前,蹲身道:“妹子啊,情況是這樣的,你現在出賣你的朋友,不僅算你自首,而且還有立功表現。”

    “我呸。”妹子剛硬,誓不為朝廷鷹犬出賣自己的兄弟。

    蘇誠擦臉上口水,也不生氣,問:“多大?”

    妹子仰頭看蘇誠:“18。”

    “那還好,你出來才38。”蘇誠伸手,從二組一名組員手中拿過證物袋:“不錯,定制貨,還刻有KC……好了,你有十秒時間考慮,是20年呢,還是兩年。10、9……順便說一句,我特別鄙視出賣兄弟的人。”

    左羅道:“你覺得有人今天能跑的掉嗎?我們只不過是想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喜歡槍很正常,我從小就喜歡,但是喜歡和持有就是兩個性質。”

    蘇誠已經數到二了,那妹子立刻一指對面一個男子:“他車上有一把。”

    那男子大怒,站起來沖過來:“表砸……”然後有攻擊傾向的他被一槍托砸飛暈倒在地。

    特警聲音:“別動。”手中槍指向一個門口半站起來的人。

    那男子顫抖道:“警官,我自首。”

    一名特警搜身,從其後背抽出一把手槍。

    那男子一指江浩:“手槍是他給我們的。”

    江浩跳起來:“你……”

    附近員警立刻一起喊:“雙手放在頭上。”別開玩笑,土製手槍也是真槍,並且搜出第一把就滿膛,沒人喜歡殉職。

    特警拉江浩出來,特警搜身,沒有。

    蘇誠對江雯道:“趕緊的,快找律師團,你拿手,你懂得。”

    我是小人,我會幸災樂禍哦……

    ……

    壽宴一共搜出六把手槍,持有者全部是林遠縣江傑汽車修理廠的員工,也就是註冊在修理廠的林遠縣賽車手。

    這手槍倒不是為了防身或者其他原因,一是酷,二是訓練膽量,三是打靶好玩。如同幫派信物一樣。林遠縣除三傑之外,一共有十名車手註冊,每人一把手槍,有四人一直放在家裡,另外六個人是顯擺用的,妹子,酷吧,真槍,哥週末帶你去打槍,今天我們先打點別的……

    誇張嗎?不,真實案例更誇張,說出來大家都不信,某富二代生性喜歡槍械,他網購各種槍械子彈,甚至包括美軍突擊步槍,更甚的是,嫌不過癮的他竟然還建造了小型兵工廠,可以自己生產槍支配件。另外還有農民無師自通,研究十天,造出第一把槍,品質頗高。瞭解原理後,製造土槍並不難,只要有電焊機、電鑽、砂輪、鋼鋸、大小鋼銼、鐵皮、彈簧等工具就能開工,每支槍的成本在200元至400元之間,土槍的專業化程度越高,價格越貴。

    槍賣給誰呢?一般分五種,有幾種不能說,可以說的有,毒販,煤礦老闆和黑團夥。這次槍械案似乎比較特殊,但是警方在給他們做了筆錄之後,發現江傑修理廠有黑色團夥雛形。他們包括了加入的誓言,同生共死之類的,打架一起上,遇見麻煩大家一起解決。根據其中一傑交代,江浩買手槍是為了鍛煉團隊凝聚力和勇氣,手槍沒有打過真人,就是固定時間會在某地打靶。

    男生多數喜歡槍支,他們多數認為是福利,而不是犯罪。

    江浩是他們老大,他們團隊的口號是,證明我們林遠縣人是最強的,這一切都是從江浩到A市後,組織林遠縣挑戰A市賽車手一步步演變而來。喝最烈的酒,開最快的車,過最酷的人生,這是他們團隊的集體座右銘。反面解釋是,生命苦短,年輕更短,趁著年輕就要囂張。

    槍械的來源是三傑之一,從老撾邊境回來的那個,他不僅搞來槍支,而且還是定制槍支,所有手槍都有持有者的名字英文縮寫。

    伴隨審訊深入,一傑交代,妙香街血案那天,他和另外一傑,搭乘江浩開的車跟蹤米線,想給米線點顏色看看。簡單說,就是廢掉一隻手。

    原來米線的第二個毒托身份發揮了作用,他成功的讓江浩染上了毒癮,江浩毒癮發作後,才知道自己吸食的根本不是大麻,而是硬毒,於是就找米線算帳,米線根本不鳥他,自己是警方線人,坑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你純你最好連大麻都別碰。

    江浩很無奈的只能從米線提供的供應商手上買貨,錢不是問題,但是這委屈大了,作為要帶林遠縣征服A市的扛把子來說,這個面子下不來,於是和兩個兄弟說了這件事,兩人決定幫江浩出頭,廢掉米線一隻手,反正米線自己知道自己幹的是什麼,不會報警。

    七組只關心米線,不關心槍械,案件交給了二組完全負責。

    富二代分歧是非常大的,一部分富一代非常注重孩子教育,甚至比普通人更嚴格要求自己的孩子,期望孩子在高起點情況下能更上一層樓。一部分富一代覺得孩子沒教育也沒關係,反正錢也花不完。

    就蘇誠認識的富二代來說,秦少不算最優秀的,有些富二代也許沒有經商天分,但是很有修養,道德值也很高,用一個富二代人來說,我反正很有錢,不需要去勾心鬥角,我可以做一個真正的自己。有些人,他們在錢財沒有憂慮情況下,並沒有花天酒地,紅男綠女,而是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實現自己的理想。

    當今有成就的富二代可都是響噹噹人物,比如母親是IBM董事的比爾蓋茨,父親是國會議員的巴菲特。國內就不說了,很多二代完全蓋過了一代。沒有草根能隨隨便便就成功,要成功首先要有背景,來,乾了這碗毒雞湯。

    蘇誠和左羅這個土著富二代,說著警界中的幾位比較出名的富二代,比如技術科電腦程式員,網路安全專家,父母是億萬富翁,他從小就喜歡當員警,喜歡刑偵電影,後來進入技術科,父母逼迫學習的東西有了用武之地,更是如魚得水。他父母現在對他也很無奈,只求趕緊的結婚……

    蘇誠認為,這部分人還是比較少的,富二代一般是一分為二,一是勵志圖強,接受衣缽,超越父輩。一種是享受人生。沒有對錯,開心就好。

    兩人是在蹲點時候聊這些,今天中午,左羅已經將地下錢莊卷宗影本發給了吊死鬼,吊死鬼提供了郊區這個地點。這地點在白天沙灘遊樂物品售賣店,賣游泳圈,風箏,帳篷之類的。不過,這片海灘比較偏僻,來的遊客不多,能來的多是開車,自己帶了設備,所以生意並不好。

    但是,這家店真實面目是前往澳城的偷渡店,偷渡客按照通知,在某時間進入商店,等待淩晨時候,會有人帶他們上路邊的中巴,前往一個碼頭,由改裝過的小型漁船送他們前往澳城。

    多數是賭徒,賭博比吸煙還難戒,手癢了,身邊沒有場所,旅遊簽證又很難批准,怎麼辦呢?偷渡就成為很好的方式。澳城各大賭場也特別反對旅遊簽證收緊,他們很歡迎內地賭客,他們也會協助接應偷渡船。

    海路偷渡早年是近海縣的傳統,近百年來無數人偷渡,成功了,家裡放鞭炮慶祝。據說美國很多有名的華商早年就是偷渡客,有一位專門幫助他們偷渡的大姐去世,葬禮之隆重,把那大姐是當成再生恩人對待。A市對偷渡是比較寬鬆的,想走就走吧,近十年來,海路偷渡因為危險較大,已經基本滅絕。大家也有其他更好更快捷的手段,比如去美屬某島生個孩子,導致當地人投訴,一到晚上,到處是國內孕婦。

    左羅看時間,晚上八點,商店內有燈火,根據吊死鬼情報,白頭翁一直躲藏在商店內。有人幫他搞定漁船,今天晚上十點有人帶他走。

    蘇誠和左羅距離商店大約一公里的汽車上。商店周圍已經佈置了藍河特警,就等人一露面,就實行抓捕。

    蘇誠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撥打電話,左羅也不阻止,蘇誠接通藍河:“藍叔,千萬記得。”

    藍河:“放心。”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2:00
第三百四十四章 訪客

    又是半小時過去了,八點半,突然商店內的燈火熄滅,特警收攏,朝商店靠近。這時候商店傳來了槍聲,按照正常情況,這是特警被發現,歹徒負隅頑抗,特警就要露面,喊話,準備強攻。

    但是大家等來的藍河命令是:“A組,準備持盾進入,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

    一組五名特警持盾,戴著夜視儀蛇形準備朝商店突入。

    左羅撥打電話:“技術科,上。”

    商店五百米外公路上一輛汽車車燈亮起,快速開到了商店上方的公路,伸出一個雷達式的東西,這是技術科的信號遮罩車,遮罩三百米範圍內的一切信號。

    很快,A組特警進入商店,大約四分鐘後,A組特警撤退,從裡面扛出一個人來。特種車輛到達商店上方,打開運載的射燈,將沙灘照射如同白晝,特警,拆彈小組進入商店。二十分鐘後,拆彈小組宣佈安全。

    A小組彙報了情況,商店內一位老外被捆綁在椅子上,身邊放了炸彈和易燃品,在屋子裡發現了數把槍械,通過遙控擊發。簡單來說,就是有人把白頭翁控制住,引特警強攻,然後引爆炸彈,製造出白頭翁自殺的假像。

    可惜,蘇誠早就識破了這一切。

    吊死鬼打來電話,第一句話:“蘇誠,你厲害。”

    蘇誠道:“其實更厲害的你還沒想到,不過,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我厲害的這部分。”

    吊死鬼問:“你怎麼發現的?”

    蘇誠道:“我非常仔細的研究了,認定除了張處之外,其他人沒有被雇傭的專業殺手殺害的價值。目標一定是張處,但是我找不到張處被殺的理由,我肯定魔術師沒有派人殺張處。直到我看了電視,我才想到了,是你要殺張處。”

    “什麼電視?”

    “全球新聞,湄公河次區域最大毒梟被六國警方聯手剿滅。什麼林局,馬局,誰能比張處能幹,這一波才狠了,有國際影響,有真材實料,還有重大業績。林局和周斷都糾纏在競選的麻煩中,大家也不知道選誰比較合適,張處奇兵突起,不用商量了,張處這個副局長是當定了,我就順便猜到你給我們資訊有鬼,你肯定是要給真資訊,但是你希望給的是死資訊,我就讓左羅背鍋,讓特警冒險反常規的幹一次。”

    蘇誠道:“吊死鬼,別怪我看不起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暗殺手法,你好意思嗎?”

    吊死鬼道:“我得承認一個錯誤,我不應該接到你電話後突然改變計畫的,已經有前車之鑒了,這次算我輸了……不過……我承認目標是張處,不過你猜,會不會是我的苦肉計呢?”

    左羅接話:“張處在幾個小時前剛剛脫離生命危險,我就不相信你敢用這樣的苦肉計。”

    吊死鬼沉默好一會:“好吧,我和你們說實話,不是我想殺張處,是有人想殺張處。”

    蘇誠道:“我排除了魔術師。”

    吊死鬼很糾結:“我TM的應該為了自己名譽和你們交代清楚呢,還是應該隱忍背下黑鍋?我還是…決定背鍋吧。”

    蘇誠道:“我也想到了一個可能,張處湄公河次區域滅毒,死了一個很重要的女性,甚至有人大價錢買通看守讓女性逃命,我當時想,應該是魔術師吧?但是我又一想,魔術師的手伸的好長,他只是有錢,怎麼就能短時間知道看守情況?假設不是張處突然查訪,這女的就算是跑掉了。”

    “話到這份上,再讓你猜我就不厚道了。沒錯,這女孩是鬼團一名成員的私生女,你肯定要問,私生女為什麼和魔術師混?不是混,是合作,私生女是鬼團成員在毒梟中的代理人,也就是說……”

    左羅介面:“鬼團是魔術師的合作夥伴。”

    “其中一名成員是魔術師的合作夥伴。”吊死鬼糾正:“我本人非常厭惡毒品。”

    左羅不置可否:“所以你派人接待了白頭翁,安排後勤,射殺張處報仇。”

    “大概故事是這樣,我本希望做的更完美一些,你們員警強攻,白頭翁自殺。”吊死鬼道:“好吧,算我輸了。我討厭為了自己名聲去辯護。蘇誠,你剛才說更厲害是什麼?”

    蘇誠道:“馬局才是你的內奸。”

    左羅大驚,看蘇誠,蘇誠繼續道:“我們和藍河特警私下建立命令,別人不知道,我理解。但是我們從技術科調派信號干擾車,你竟然不知道這情況,那說明吊死鬼你在警局高層的眼線斷了。最近幾個月唯一的重大人事變故就是馬局。所以我現在有九成把握認定馬局是你的內應。”

    吊死鬼淡然道:“也許是,也許不是,你猜去吧。好了,心情不好,我要喝一杯,掛了。”

    蘇誠笑:“你是要安排相關人員逃命吧,白頭翁肯定知道不少。”

    吊死鬼等待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掛斷了電話。

    左羅看蘇誠:“你真的確認馬局是吊死鬼內應?”

    蘇誠很認真回答:“七成把握,還有三成是因為還存在一個可能,內應為了隱藏自己,或者他未必會知道白頭翁和吊死鬼有關,沒有發出警報。但是,吊死鬼的態度讓我直覺馬局有問題。不過……沒有什麼意義,馬局已經解甲歸田,我們重點還是要防備新的內應成為副局長。”

    左羅不知道說什麼,拉開車門下車,靠著汽車點根煙,左羅內心是認同蘇誠看法的,但是他又不想認同。馬局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左羅無法接受馬局是吊死鬼內應這一可能。蘇誠也提出了另外一個可能,但是吊死鬼臨場反應讓左羅感覺,馬局似乎有可能真的是內鬼。

    蘇誠也走出來,左羅看遠處忙碌問:“你認為吊死鬼說的鬼團的事有幾成可信?”

    蘇誠道:“你為什麼糾結這問題?吊死鬼是小人,是君子,只有他自己在乎,我們在乎他幹嘛?我們只要知道是吊死鬼協助白頭翁企圖射殺張處這個事實就足夠了。”

    左羅想了一會:“有道理。”

    推理和矛盾說也存在漏洞,假設吊死鬼說的是真的,蘇誠劍指吊死鬼的理由是吊死鬼想殺死張處,為自己內鬼鋪平道路。實際上結果對了,過程卻是錯了,吊死鬼是因為自己同夥的要求,無奈之下才配合。

    ……

    蘇誠又一次先下班回家,從計程車下來,看見了田龍,田龍在五連社區外的噴水池邊坐著,蘇誠走向噴水池,田龍站起來打著電話轉身朝蘇誠走來,兩人錯身而過,田龍對電話道:“麻痹,這人消失了。”

    這是蘇誠要的答案,蘇誠一直不相信米拉,現在證實了古德大法官和反恐小組交通肇事案中的伊斯蘭司機消失。古德大法官這個團隊剛把米拉送到塘鵝中,誰能這麼快瞭解和攻擊這個團隊呢?嫌疑人為,FS特別人員,CIA副局長,還有一個人就是米拉。

    現在假設米拉是壞人,那米拉會留什麼東西在銀行金庫,等著別人去挖掘呢?這水好深。

    正值吃飯時間,五連社區外的小吃店,快餐店人滿為患,蘇誠轉了兩圈,摸了一部手機,然後聯繫了蘇三,蘇三安全接通馬丁。

    馬丁:“哈羅。”

    蘇誠經過電子轉換音:“馬丁,米拉的事不要再追查下去。”

    馬丁:“你是誰?”

    蘇誠道:“我們的交清也只夠我這樣警告一次,我相信我很難說服你,但是這次你要嘗試的相信我。”

    這麼一說馬丁基本猜到是蘇誠,馬丁壓低聲音:“米拉肯定有非常重要的,有利反恐的情報。恐怖主義是什麼?是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然後以平民的安全來要脅權貴做出有利他們的決策。”

    蘇誠:“馬丁,我勸說你的原因很重要一點是,我認為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的基本輪廓,你要查可以,用你歐盟員警的方法去查,不要借用其他力量,比如去找塘鵝索取米拉這些年曾經使用過的身份。”

    馬丁驚訝:“你怎麼知道?”

    蘇誠:“我都能知道你打算怎麼做,難道你就非要一意孤行嗎?話說到此,好自為之,我誠懇的希望你能相信我一次。”

    蘇誠不等馬丁回答,就掛斷了電話,蘇三那邊處理通訊資料,蘇誠將手機放在一個垃圾桶的側面,朝五連社區走去。

    乘坐電梯到家,看見了在過道等待,惴惴不安的江雯,蘇誠一愣:“江雯?你好。”

    江雯和蘇誠握手:“你好,左羅還沒下班?”

    “還沒,進來坐吧。”蘇誠指紋開門,請江雯進入。

    江雯坐下,蘇誠遞給礦泉水,也不坐下,打電話用低沉聲音道:“馬上回來。”

    左羅一聽,這語氣不對,難道又出事了?左羅立刻結束會議:“這幾天工作就是整理白頭翁、米拉、白令案的資料,移交給相關部門,白雪,你明天繼續放假,就這樣,散會。”

    ……

    二十多分鐘後,左羅回來了。蘇誠招呼江雯坐,喝水,自己去洗手間蹲坑一會,然後又去沖澡,終於是把左羅熬回來了,期間蘇誠根本不給江雯說話的時間和空間。

    左羅回來見到江雯,就知道什麼情況,蘇誠也順應坐下來。左羅問:“江雯,你今天目的是?”

    江雯道:“左羅,我想瞭解下我弟弟案情有多嚴重。”

    左羅道:“這不能說……”看向蘇誠,我不能說,你可以啊。不要談論細節,大概說明一下。左羅作為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在遇見自己唯一愛過的女人時候,也難免會心軟。並且很機智的想到了擦邊球。

    蘇誠看左羅,行,算你欠我的,蘇誠道:“這案件有幾個罪名,第一個是非法持有槍械,這條是絕對跑不掉的,刑期也不高。第二個是非法團夥集會,你弟弟自己出錢購買槍支彈藥,分發給一個群體的人,這個群體的人將槍支攜帶到公眾場合,並且曾經有一把手槍向近海縣交警隊射擊,這些都是鐵板釘釘的……”

    江雯著急問:“那從法律上來說,會成立嗎?”

    蘇誠道:“這需要根據他們行為,但是手槍向員警開槍,足夠了。我如果是律師,我會勸你弟弟出賣別人,只要把這個向員警射擊的人推出來,情況會好很多。當然,這樣一來,你弟弟在林遠縣圈子內會被人唾棄。小罪名很多,無照駕駛,組織地下賽車,尋釁滋事等等……”

    江雯鬆口氣:“那就是還有挽回餘地,不至於太嚴重。”

    蘇誠道:“你弟是首犯,並且在緩刑期間,我個人不太樂觀,十年?差不多吧?”蘇誠看左羅。

    左羅想了好一會,道:“不至於十年,我瞭解律師,他們會提出是別人購買的槍支,沒有證據證明是江浩讓他們購買的槍支,江浩未必會成為首犯,這也需要他出賣自己兄弟為代價。江浩沒有攜帶槍支,私藏槍支情節不嚴重。判二緩三,緩刑期間再犯罪,兩年得加上去,私藏槍支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是三年之內,因為是緩刑,所以正常是三加二,五年。其他罪名相加,最多六年。”

    江雯連連點頭:“我家有古董,如果鑒定成文物,上交國家,符不符合減刑中的有重大貢獻?”

    蘇誠笑了:“你是做好功課了。”

    江雯無奈道:“律師團想的辦法,他們看法和左羅差不多,只要說服我弟弟招供出他的狐朋狗友就可以。”

    左羅問道:“你家有文物?”

    江雯想了想,道:“秦少有,他是合法繼承下來的文物,律師說,只要是合法繼承的文物贈與他人,國家是允許的。過半年一年,我們把文物拿去鑒定,上交國家,就算有重大貢獻,是吧?”

    蘇誠贊道:“厲害了我的姐。”

    左羅問:“什麼文物?”

    江雯道:“西漢時期的青銅環首刀,是民國年間盜墓挖掘西漢一處古墓出土的,秦少曾祖父購買,贈與當地博物館,大學考古教授認為是皇帝賜予兄弟的陪葬品,歷史、藝術和科學價值非常高。後來日軍入侵,博物館搬遷不及,將刀等七件文物交給秦父曾祖父,秦父曾祖父為了保護這批文物,南下到了現在的A市。”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2:30
第三百四十五章 坦蕩君子

    九十年代,秦父的父親將四件文物贈與A市博物館,另外三件,一件是秦家的,另外兩件都屬於私人藏品,秦父父親雖然找不到他們,但是也沒有權利處理,所以就借放在博物館中,說明如果有後人找博物館,博物館必須歸還。秦家唯一一件就是青銅環首刀。

    經過A大考古教授鑒定,證實是漢景帝的兄弟陪葬品,屬於一級文物範疇,價格是多少呢?沒有價格,這東西現代人也能造出來,本身沒有價值,但是對於研究歷史非常有價值。刀形狀,重量,材質變化等可以推測出西漢當時冶金水準等等。

    左羅聽完,問:“秦少喜歡你,對嗎?”可以贈與,但是不能給錢,有金錢交易或者資產交易,否則就屬於買賣文物,是犯罪行為。

    江雯避而不談:“我希望我弟弟這次吃了虧之後能懂事,另外我挺擔心看守所,還有監獄的情況……”

    左羅道:“江雯,你沒有發現重點,江浩現在是癮君子。我說個資料,硬毒戒除率在我國不足3%,這3%的人幾乎都是家庭比較困難的人。我說實話吧,我就沒見過經濟寬裕,硬毒上癮能完全戒斷的人。”

    江雯抹眼淚:“我知道……”哭了,哭的停不下來。

    江雯:“我能怎麼辦?我又不忍心看他受苦,他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他。他出來後,難道我能看他流落街頭嗎……”

    蘇誠道:“反過來說,江雯你對於你弟弟內心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江雯又哭了很久,擦眼淚:“其實我弟弟很可憐……”

    蘇誠不滿打斷道:“可是,你弟弟上次是真的殺人了,只不過是法律沒有辦法懲罰他而已。你們圈養了怪獸,放出來後傷人,你們還覺得他無辜,他可憐。趙君呢?江浩是故意撞死趙君。你有錢有人脈,每次都可以大事化小,你弟都組成手槍隊了,說不準哪天一不高興,酒後就大開殺戒。我自認為我是壞人,但是我壞的還有底線,我還有人性。你們呢?諸如很多父母認為自己孩子小,公眾場合調皮搗蛋,騷擾他人是孩子天性,甚至很自得孩子的真性情,但是父母卻忘記讓孩子在公眾場合遵守基本底線是基本教養,自由永遠是和規則伴隨的。”

    蘇誠很少生氣,但是聽江雯還要為江浩行為辯護,徹底怒了。他是看多了,也習慣了權貴們利用法律漏洞,他們從來不說抱歉,只說我很可憐,所以我犯罪值得理解。行,你覺得你弟弟可憐,不要來說服我,除了你家人,誰不認為你弟弟是個人渣?

    左羅目送蘇誠離開,對江雯道:“作為員警,我勸你一句,你不要再心疼你弟弟,不要再想方設法為他脫罪,也許這樣對你弟弟反而是好事。我能理解你的思想,在一些地方重男輕女還是非常嚴重的,女性從小就被教育是男性的附屬品,特別是要為自己弟弟,哥哥,為傳宗接代做貢獻,你為什麼會接受不平等待遇呢?是因為孝,愚孝。這情況不算非常多,但是也比較普遍,你應該為自己活著。”

    左羅接觸很多案例,一個妹子在大城市裡結婚,和丈夫一起做小生意,弟弟要買車買房,父母就出面找妹子幫忙。剛開始丈夫還理解,矛盾開始聽聞丈母娘要求自己老婆每月給弟弟一筆錢,原因是弟弟二胎生了男娃,經濟生活上有些困難,再說某家現在就這個男丁,你做姑姑的也要盡一份力。

    最終因為丈夫不理解,並且當大家面指責自己小舅子貪婪無度,讓他們某家非常沒面子,妹子一怒之下和丈夫離婚。最終妹子因為信用卡詐騙被捕,被捕之前還給自己弟弟匯去一千元。左羅當時很年輕,很好奇,去調查了她弟弟,發現她弟弟生活很滋潤,開著車,經常帶老婆孩子去自駕游,孩子不上公立幼稚園,上比較貴的私立幼稚園,房子也是大房子……

    妹子受審時候說,自己弟弟生了男孩,就是對得起列祖列宗,父親臨死前交代她要照顧好弟弟,因為弟弟是某家唯一的香火,這是孝,孝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左羅後來聽見有些人向小孩們宣傳埋子奉母、盧衣順母之類自編自寫,還加上神靈感動的孝經,心中就會想起那個妹子。蘇誠和左羅研討過,蘇誠認為,就是吹牛皮,實在吹不下去了,把神仙搬出來圓謊。但因為符合統治者和當時養老環境的影響,是受到大家認可的。蘇誠認為孝順是應該的,但是宣傳扯淡的孝順故事就太讓人噁心了。有人說,這故事是告訴人們一個做人道理。蘇誠就想,難道就拿不出真實孝順故事來說明做人道理嗎?要說服人,就要真誠。依靠欺騙才可以說服人的道理,本身就是偽真理……

    但是就這點上,蘇誠必須信,左羅必須信……因為不信是要被噴的,網路孝子是個巨量的存在。

    左羅和江雯再聊了一會,起身送江雯離開,這時候蘇誠出來,冷冷道:“把錄音器留下。”

    江雯慌亂問:“什麼錄音器?”

    蘇誠道:“你今天目的是什麼?左羅見到你變成SB,但還有我不是。你律師團已經給你了足夠了建議,甚至想到了減刑的辦法,那你怎麼還來呢?我突然想到另外一個手段,法庭上,辯護律師出具證據,說明在有涉及案件的警官私下和你會面,因為司法問題,你弟有可能會被輕判……”

    話剛說到這,江雯也憤怒了,將自己包裡東西全部倒出來,然後拉開連體衣服,全身只剩下內衣:“錄音器在哪?我知道我溺愛弟弟不對,但我不是畜生。”

    尼瑪,左羅這心情啊,如同過上車一般,先是為江雯難過,然後蘇誠一開口,左羅心如死灰,但江雯反殺,讓左羅尷尬無比。但是左羅就看著蘇誠一件件的檢查隨身物品,阻止還是不阻止呢?

    蘇誠檢查一會,站起來笑嘻嘻道:“慢走。”小人了,雖然蘇誠沒有想通用錄音器能幹什麼,但是總覺得江雯另有目的,於是就訛詐一下。

    蘇誠雖然情商很高,但是畢竟不是女人,他不知道江雯今天的真正目的是需要人的安慰,需要一個可以安靜的讓自己有安全感的地方暫時躲避,他不知道江雯發現能和別人訴說自己痛苦的只有左羅。因為她身邊很多人表面同情,心中幸災樂禍,甚至一轉手就出賣給媒體。娛樂行業勾心鬥角很嚴重的。

    做人也是一個道理,不要和別人說你的痛苦,80%的人不關心,20%的人表面同情,內心幸災樂禍。來,再乾一碗毒雞湯。

    江雯需要一個懷抱,哪知道有第三者蘇誠湊熱鬧。將好好的訴苦和舊情會議,變成了間諜式的會面。

    江雯拉好衣服,左羅幫忙將背後扣子扣上,江雯低聲問:“能送我嗎?”

    左羅點頭:“當然可以。”

    兩人搭乘電梯到一樓,步行走到旁邊的停車場,在汽車邊,左羅問:“你沒事吧?”

    “我有事。”江雯終於忍不住,抱住左羅痛哭。她知道沒有人會理解她,她知道所有人都會責怪她,她也知道自己對江浩的好太過份了。但如同吸煙一樣,煙民即使知道吸煙有害健康,煙民還會堅持吸煙。她不需要別人體諒她,她只需要一個帶給她安全感的懷抱。

    一輛車停下來,葉娜提了一個盒子下車,傻傻的看著兩人。左羅這個情商低到不要命的人,一手拍江雯肩膀安慰,一手舉起打招呼:“嗨,你怎麼來了。”

    葉娜沖上前,一把推開兩人,將盒子甩到江雯身上,又哭又怒:“我當你是姐妹,你竟然這樣對我……”

    葉娜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就會轉身就走,等待男人來追,葉娜攻擊性很強,如同保護財產一般保護左羅,嘶啞吼問:“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那麼信任你,我把你當成我姐姐……”

    “停。”左羅忙架開兩人,納悶問:“什麼情況?”

    江雯低頭:“我先走了。”

    “你不要走,給我說清楚。”葉娜很生氣。

    左羅:“說什麼?”一把攔住失控的葉娜,葉娜慣性沖前,左羅單手抱住腹部提離地面。葉娜反抗不能,只能用小拳拳捶打左羅的大胸胸,看著江雯汽車離開。

    然後葉娜抱住左羅委屈的哭,左羅有些莫名其妙,看見了蹲在一邊拿了DV拍攝的蘇誠:“你又幹嘛?”

    葉娜以為問她,怒道:“我幹嘛?我賤,我倒貼你都不要,你非要吃回頭草……”

    “啊?”左羅疑問,努力理解,將這些話和剛才發生一切聯繫起來,這是職業習慣。所謂君子坦蕩蕩,左羅認為剛才沒什麼不妥,安慰一個熟人,朋友,再說,不是自己主動安慰。所以左羅給自己行為定性為正常。他給自己行為定性為正常,再去職業習慣分析葉娜,就完全無法分析,他不知道女人加愛情是不可能用邏輯分析出來的,

    蘇誠怎麼會在這?蘇誠見到江雯,去洗澡時候就發消息問葉娜要不要過來湊熱鬧,順便幫忙買外賣,神秘兮兮不說什麼熱鬧,葉娜入套,好奇心起,就跑過來了。左羅只主動監控了蘇誠通話,被動監控資訊,沒有發現。

    江雯和左羅乘坐電梯時候,蘇誠接到了葉娜資訊,說自己到了。蘇誠說已經派遣了左羅下去接你,你們可以在停車場聊一會,然後拿了DV快馬加鞭的沖到停車場……

    蘇誠雖然不是女人,但是邏輯推理慎密,為什麼江雯要求左羅送自己呢?因為有很私密的話想和左羅說。孤男寡女,在安靜的燈光昏暗的停車場,葉娜到達……有可能沒熱鬧看,但是沒得看就沒得看,自己又不損失什麼。

    蘇誠突然發現自己有損友的特性……這麼說,自己還真拿這個傻大個當朋友了。一般朋友蘇誠是不會看熱鬧的,那會感覺失風度,丟涵養,更別說煽風點火。但是這熱鬧看的蘇誠是爽。

    蘇誠道:“你們先聊,我走先。”

    DV接上無線,發消息給宋凱,宋凱立刻開始下載,很快視頻傳到了七組每個人手上,還好左羅威信值高,沒有人敢外傳。

    ……

    入夜,左羅和蘇誠在小陽臺賞月喝茶……

    蘇誠:“你一直沒忘記江雯。”

    左羅:“有些事怎麼可能忘得了?”外人會覺得一是一,二是二,但人畢竟不是機器。

    蘇誠:“忘不了就是錯的。”

    左羅:“錯就錯吧。”

    蘇誠:“葉娜呢?”

    左羅:“我不知道。”

    蘇誠:“現在地球毀滅,只剩下你,葉娜和江雯,你只能救其中一個人和你永遠生活下去,你救誰?”

    左羅問:“你也死了?”

    蘇誠:“是。”

    左羅:“你都死了,就不要操那份心了。”

    蘇誠:“……”

    左羅道:“我和江雯是不可能的,甚至朋友可能都做不了。”

    蘇誠:“葉娜呢?”

    左羅想了好一會:“以前我下班時候,第一個念頭是,熱水澡。最近下班第一個念頭: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葉娜,問吃過飯了沒有,沒有可以一起吃飯。”

    蘇誠:“邏輯推理,葉娜對你攻勢奏效……女追男,太簡單了,男人很容易被女人熱情所感動,特別是你這樣幾年沒有碰過女人的傢伙。”

    左羅轉移話題:“你今天對江雯太過份了點。”

    蘇誠:“我是惱火了。”

    左羅:“恩,我理解。做員警這麼多年,一開始面對一些案件會很惱火,慢慢的我就不知道什麼是惱火了,因為看過太多千奇百怪的案例,人內心的黑暗有時候真的是出乎我的想像。為什麼員警不喜歡律師,就因為有時候明知道這是個壞人,但是在律師幫助下他全身而退。第一次遇見,我非常憤怒……蘇誠,你還是太單純了。”

    蘇誠:“第一次有人說我單純。”

    左羅:“你用壞人身份包裹自己,其實你的內心情緒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有時候你不願意表露出來而已。”

    蘇誠:“我們還是說葉娜吧,剛才我把DV發出去了。”

    左羅:“呵呵。”

    蘇誠:“呵呵?”

    左羅:“你那手機發不了,我的電腦有加密。”

    蘇誠:“我把DV連上無線,然後發消息讓宋凱黑進來。”

    左羅:“……”

    蘇誠:“我目的其實是考核下宋凱的業務水準。”

    左羅搖頭:“你真幼稚。”作為一個情商低的男子漢,左羅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君子坦蕩蕩,無所謂。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2:44
第三百四十六章 練車

    幾樁案件開始收尾,白令案移交司法,白頭翁案件由一組補充偵查,其實想看看白頭翁會不會吐點東西出來,可惜白頭翁知道一些,但是又不足免死,白頭翁索性硬抗。米拉遺體運回歐盟,以英雄身份安葬,表明了歐盟目前認可了她反恐特工的身份。馬丁和特派員一起回歐洲,馬丁同時要進行述職,大概一個月後回來。

    蘇誠的賊警工作似乎也接近尾聲,因為毛小蘭的幫助,利劍行動讓A市不會再成為塘鵝的橋頭堡。但是蘇誠老闆仍舊要求蘇誠堅持工作到明年六月,因為雖然塘鵝不會在A市建設基地,但A市是塊大肥肉,塘鵝還是會派人來工作的。

    最近警界的大事就是選舉副局長,投票期過後,有資格但又沒有投票的人員會收到內務局警告信,作為員警,投票是一種義務和責任,棄權票是可以。最後統計,除了十多名臥底人員之外,所有人都完成了投票。

    最終,剛剛脫離危險期數天的緝毒處張副處長,因為各種原因,以超過半數的票數成為了新的負責刑事的副局長。各種原因包括了,南區警局局長林局和周斷的軟禁風波,還有張副處長湄公河次區域掃毒成果,當然,最重要是張副處長被報復重傷。可以選一個蠢的人,但是要選一個忠誠的人,加之張副處長被緝毒處稱呼為張子,用古代的尊稱來說明張副處長才能。

    由於張副處長還有一個月時間才能上任,目前仍舊由局長兼任刑偵副局長職務。

    七組整理卷宗,寫報告,忙的不亦樂乎,這是左羅最討厭的文書工作,原本交給白雪處理就好,但是連續案件的發生,加上白雪和白令關係,只能全組一起動手。為什麼這麼麻煩呢?一樁案件,物證,人證,時間點都要羅列,不能有錯,否則公訴人就會抓狂,審訊資料,現場指認,目擊者筆錄,親屬筆錄,證詞,證供。還要附帶物證組,法醫的結論報告……精英團隊人少,應付文案很無力,左羅申請調派一名內勤,原因還有一個,白雪通過外勤測驗,有資格出外勤了。

    這種內勤的事肯定不能讓蘇誠幹,蘇誠喜歡動腦,但是絕對不喜歡文案動腦。不過蘇誠也沒閑著,終於有空了,許璇申請放假,然後拖上蘇誠去練車。

    經過三天的訓練,蘇誠已經成功上到二壘邊緣,至於車技,能開,能掛擋,新手司機。

    三天之後,訓練的路段就改到了車流量比較大的國道,是近海縣郊區一條國道,附近有三鄉十二村在使用這條國道,摩托車,電動車,小轎車,貨車,什麼都有。蘇誠他們到達,就看見了婚車連連撞。七輛賓士婚車一條龍追尾,其場面何其壯觀……

    一瞭解,許璇笑趴下,原來有兩夥人結婚,按照當地習俗,都是淩晨五點左右出門接新娘,因為鄉鎮村多,人口多,這邊路況如同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兩邊都是租賓士,結果互相一串,乙的一輛婚車跟錯了,甲的車隊沒發現,新郎在車上越感覺越不對,打電話才知道錯了,於是立刻停車掉頭,新郎在第二輛,因為今天下雨天,結果吧,新郎將乙的七輛婚車全部帶走。新郎一見忙叫司機停車,準備通知後面車隊,你們不是我的。但是後面車隊淩晨幹活,本就打哈哈,加上國道沒路燈,天色又黑,結果一條龍撞上。還好車速不快,沒有人員傷亡。至於損失嘛……肯定有保險。

    說實在的,大部分司機是有素質的,但是個把易怒的司機也是有。如果行人遵守交通規則車禍死亡,司機要坐牢,行人不遵守交通規則,司機是不用坐牢,但是必須賠錢。但但是,通常車輛都買有第三者保險,多數購買有免賠保險,也就是說行人不遵守交通規則發生車禍,原則上司機本人一點損失都沒有。多數情況下不是行人能判斷汽車車速,而是司機發現行人,腳早踩踏在刹車上。正常橫穿馬路闖紅燈,最多被司機詛咒,大罵。但是遇見個別情況,易怒的,或者分心的就很難說了。友情提示,特別危險行為,接小孩的電動摩托車逆行抄近路。

    近海縣是僅次於林遠縣的A市大縣,人口有八十多萬,經濟富裕。近海縣早年偷渡人很多,這些人就是俗稱的華僑,華僑很有愛鄉之情,開放後,他們就回家鄉投資,近海縣起點比A市都高,甚至有一段時間申請地級市,要脫離A市管轄。但行政資源是朝A市靠攏,A市始終保持了老大。什麼叫行政資源?就看俄羅斯首都莫斯科,空氣,交通什麼都爛,但是大家仍舊朝裡面鑽,為什麼?因為最好的教育,醫療等資源都集中在莫斯科,畢竟權貴要首先得到最好的服務。

    近海和林遠兩縣如同A市左膀右臂,近海縣在更偏向一個商貿和農業城市,首先是對外出口的中轉站,國內很多服裝,玩具等產品都是通過近海縣出口。還有一點是無比比擬的,近海縣擁有近百萬公頃的水田,耕種播種收割實現全部機械化,是東亞最重要的大米供應城市之一。

    現在已經十月,田裡正在收割晚稻,這條國道因此被堵的如同首都一樣,機械車,運輸車,絡繹不絕。同時還有不少日本,韓國等國家的商團來現場查看這批晚稻的品質。加上村多,民多,另外蜘蛛網一般的國道,這交通是蘇誠見過最惡劣的。為了安全,蜘蛛網的國道每個十字路口都有紅綠燈,有燈是安全了,但是速度就慢了,加上貨車占道,小車搶道,摩托車穿梭,蘇誠基本是掛著二檔走的,速度是根本提不上來。

    “慢點慢點,要不就快點。”許璇道:“不要跟著貨車,也不要呆在貨車的左右兩邊。”

    蘇誠心煩意亂,超車吧,對向一直來車,不超吧,後面的車輛一直BBB,似乎都很反感自己距離貨車三十米跟隨,但是他們也超不了。

    “記住,讓速不讓道。不管別人並線擠你,或者怎麼樣,自己走自己的路,堅持自己的路,你可以讓他速度,讓他並線,但是你不要變線去讓他們。”許璇道:“不要管後面的喇叭,因為你開的快,他們會罵你急著投胎,開的慢罵你笨蛋。大家都知道情況,有素質會理解你,沒素質的你就不要去理會他們。開車,要有一顆淡定的心,膽大心細……”

    紅綠燈一停,蘇誠摸許璇胸口:“我摸下淡定的心。”

    許璇一把拍開,伸頭一看:“要加油了。”

    “還一格。”

    許璇回答:“就目前這情況,運氣好的話一格還是能到加油站。”

    許璇拿手機,查詢路線,道:“我們先回近海縣,中途有加油站,我也要去近海縣辦點事。”

    “什麼事?”蘇誠看導航,左拐……臥槽,不對勁,這條是直行車道……連忙踩刹車,後面看蘇誠走,又沒打轉向燈,跟著車,蘇誠急刹,後面急刹,還好速度慢,否則又是一條龍。後面司機開窗戶伸頭大罵。

    這是該罵的,蘇誠願意接受。

    開車上路,蘇誠問:“辦什麼事?”

    “取點現金,近海縣住著我曾經的一位線人,近海縣是農業大縣,有人舉報有公司用廢水澆灌農田。”

    蘇誠道:“多大的事,小鳥吃米被毒死當場,專家說,小鳥是因為大米太好吃,被撐死的。”

    “喂,這是A市。那段時間,灌溉水出現困難,臨時澆灌成本很高,那家公司老闆是一家製藥廠的股東,順便減點排汙費,就從製藥廠引水澆灌,還別說,還有一定農藥的作用。”

    “這不是食品管理局或者環保局辦的事嗎?”

    “當然不是,這是危害公共安全罪,而且性質特別惡劣,主犯基本就是死。我剛到Z部門,就和副隊長一起來辦案,案件很順利,線人幫助下,很快結案。但是沒想到,線人被報復,有人雇傭前科人員撞死了他,案件雖然再次了結,但是人已經沒了。警方因此每月會給予線人孩子兩千元的生活補貼,一直到他大學畢業。我每次到近海縣,都會去看望下他們孤兒寡母。

    許璇道:“也就因為這起案件,內務局就開始參照美國法警那一套,對證人和線人進行特別保護。那時候我很迷惘,為什麼好人是這樣的下場呢?”

    蘇誠道:“也許人家當線人不是良知,而是分贓不勻。”

    “死男人,你心理不要那麼黑暗好不好?”許璇怒。

    真生氣了,蘇誠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許璇白了蘇誠一眼,道:“孩子現在在A大念書,挺有出息,家境也轉好了很多,前年開始就拒絕了警方的補助。我們當時小組的人,有去近海縣都會去看望下線人的遺孀,帶點禮物。我們副隊長當時說,這不是錢的原因,而是告訴遺孀,我們沒有忘記那位線人,同時因為保護不周,我們很愧疚。”

    蘇誠道:“那也不至於要取錢吧。”

    許璇歎氣,拿出錢包,裡面沒有一張紅色的,許璇道:“自從手機支付越來越方便後,我口袋的現金是越來少。”

    蘇誠呵呵一笑:“你說的是智能手機?唉……對我來說,它們就是個傳說。”

    許璇摸摸蘇誠頭髮,算是安慰,然後道:“近海縣銀行很有特色。”

    “什麼特色?”

    “外國銀行非常多,傳統銀行很難和他們競爭。”別的地方外國銀行也有,但是業務受到了政策的限制,根本不可能做到公平競爭。但是近海縣是金融特區,國有銀行和外資銀行在這邊殺的可謂是血流成河,也算國有銀行的試驗田,學習如何和外國銀行競爭。目前只在近海縣開放國外銀行,也因為貸款利息低等原因,造就了近海縣縣城商貿的繁榮。

    如同牛奶,幾個國內奶商根本不存在競爭,互相商量價格,在行銷時候會用小禮物,抽獎等手段加強自己的產品競爭力,實際屬於聯合壟斷。外企奶商進入,價格低一半,品質高一倍,不愛國的消費者自然選擇外企。倒逼國企奶商加強競爭力,不管怎麼說,畢竟還有本地優勢。最後結果自然是消費者盈利。商場競爭越兇殘,消費者成本就越低。商場壟斷,消費者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

    汽車到了蝦米銀行停車場,國外銀行有幾個特點,從存款來說,活期沒利息,定期要提前支取的話,要繳納高昂的手續費,但是定期利息要比本國高。貸款也差不多,住房貸款利息很低,但是不能提前還款,名聲好的企業貸款利率低,普通企業貸款利率高。

    最大的區別,很多國外銀行,比如蝦米銀行他們的主業務並非是放貸,盈利主要來源個人銀行業務和中間業務。蝦米銀行是瑞士銀行,很多人奇怪,瑞士銀行為什麼特別出名呢?主要原因是瑞士銀行和很多犯罪,以及很多不可說的事有特別的聯繫。

    瑞士是永久中立國家,瑞士銀行業保密法非常特殊,即使是政府要求,銀行也必須為客戶保密。還有一點是瑞士給外國人的稅收優惠,比如一個富人有一千萬美元,按照美國遺產稅標準,他的繼承者要繳納五六百萬遺產稅。但如果富人在瑞士銀行開設戶頭,存入一千萬,繼承人不需要向瑞士繳納遺產稅,等同繼承人將被繼承人的一千萬轉到自己戶頭上來。

    安全,專業,還能幫你逃稅,多牛啊。

    保險櫃也是瑞士銀行的特色,蝦米銀行大型保險櫃每年收費是一萬,小型保險櫃三千。保險櫃因為影視作品,被大家熟悉,但是除非是有錢人,否則還真沒有機會真正進去金庫,裡面是不能拍照的。

    許璇去櫃員機取錢,蘇誠坐在蝦米銀行等候區,看著金庫,金庫門口是兩名壯漢保安,讓蘇誠回憶起了大鳳梨死後自己的生活。

    銀行很多,很亂,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特色,比如在俄羅斯多家銀行主導的‘全球自主洗錢’,是明目張膽的幫助他們政府高官、富商、情報人員洗錢,轉錢,後又幫黑幫進行金融投資,金錢業務,臭名昭著,但屹立不倒。OCCRP(Organized Crime And Corruption Reporting Project, 跨境合作組織性犯罪和腐敗報導專案)連續多年通報,並且有多國警方證實情況下,俄羅斯才關閉數家銀行,逮捕負責人。據調查全球自助洗錢風暴中,幾乎所有國際大銀行都有參與,只有紐約梅隆銀行因懷疑存款來源,拒絕過匯款。

    蘇誠覺得OCCRP吃飽撐著,這組織是有組織犯罪和腐敗一個相當有影響力的國際非政府民間組織。腐敗這東西吧,你管了,民眾還會認為是美帝的陰謀……再說,前提也要民眾能知道你公佈的資料……

    作為蘇誠,蘇誠喜歡腐敗,真心的喜歡,歐洲有腐敗國家,有清廉國家,可以很簡單的歸納,只要二戰後跟蘇聯混的腐敗比較普遍,二戰跟美英混的,清廉度比較高。當然也有個別不符合這項規律。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2:53
第三百四十七章 峰迴路轉

    作為一個壞蛋,不怕你要錢,就怕你不要錢。

    蘇誠記得一次運東西經過拉脫維亞,出了點問題,被便衣追擊,蘇誠作為救火員,立刻找人,然後給錢,追擊的便衣被要求即刻返回。如果去德國或者北歐幾個國家,這招就用不了。但諸如俄羅斯是公認最腐敗國家之一,但是並不是做壞事好地方,比如拉脫維亞人家收錢辦事,俄羅斯收錢不辦事。

    雖然對霧都孤兒院無感,但是蘇誠偶爾還是會回憶起在霧都孤兒院時候幹的那些事。

    許璇拿錢走向蘇誠,蘇誠站起來,準備離開,突然地動山搖,如同地震一般,蘇誠和許璇抱在一起……這不是言情,他們沒有去品味對方肉體……

    銀行警報聲大作,國外影視作品中,警報聲一響,大家會知道逃命,報警等,這邊警報一響,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大堂經理安撫大家:“小地震,觸動了警報,小陳,把聲音關了。”

    小陳是銀行工作人員,很熟練的關閉了警報聲音,警燈還在閃爍,大家恢復秩序,繼續辦理各種業務。

    許璇左右看,道:“走吧。”她也認為是小地震引發的警報誤響。

    蘇誠輕搖頭,看向在理財9號無人服務台那邊坐著,填寫單子的一位身穿白色夾克的長髮女孩。蘇誠低聲道:“只有她剛才頭都沒抬,她的姿勢,頭不動,眼睛是可以掃整個大廳的。她的位置是銀行中最好的監視位置。”

    許璇只懷疑蘇誠居心叵測,不懷疑蘇誠能力,左手到西裝口袋拿證件,右手摸到手槍,慢慢的走向長髮女孩。然後很明顯的,許璇看見那女孩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並且目光停留到了自己右手位置。

    許璇果斷先抽證件:“員警……”再拔手槍

    沒想到長髮女孩更快,隱藏在單子下的手槍一抬對天花板開了三槍,安靜一秒,然後銀行炸鍋,大家紛亂的朝外跑去,人群阻隔了視線,等許璇撥開人群時候,已經沒有看見長髮女孩。

    蘇誠看見了一切,那長髮女孩雙手從後面將夾克掀起來,掃掉了長髮,將夾克反穿,從容不迫混在混亂的人群中。厲害,厲害,厲害……前面過程也就兩三秒時間。

    女孩跟隨車流淡定的上車,開車,一輛汽車搶道,後面還跟了幾輛。女孩不著急,等待。等這一列汽車過去,女孩剛準備踩踏油門,一輛汽車就直直撞擊在主駕駛位車門上,將女孩車輛頂到了一輛SUV上,並且氣囊全部炸開。

    女孩看見了汽車上的蘇誠,然後想打開門,車門已經變形,拿起手槍,蘇誠果斷趴下。女孩翻到後座。

    很多人不知道汽車後備箱有個逃生功能,大部分汽車都有,讓汽車在特殊情況人,車內人員可以從後備箱逃離。女孩拉開吊索,後備箱打開,看見了許璇和許璇手中的槍。

    許璇:“我是員警。”

    十幾米外路邊,停靠的一輛車,副駕駛座的男子從後視鏡看見了閃爍警燈的警車,招呼一句,司機遺憾看了一眼被拖拽出後備箱的女孩,開車離開。

    ……

    蝦米銀行金庫被爆破了,警方勘察現場發現,金庫距離地下水道不到兩米,有人挖穿了地下水道。但金庫牆壁有震動警報器,繼續挖是不行的,匪徒選擇了爆破,炸穿金庫的牆壁。

    駭客入侵了銀行監控系統,讓警方奇怪的是,匪徒只撬開了245保險櫃。事實上,他們可以選擇另外一個點爆破,直接炸開黃金儲備庫,這邊有價值一千萬的日常備用現金,這是為了大額存款使用者突發需要現金的一個服務。

    雖然沒有發生人命,但是案件鬧的很大,近海縣警察局要求蝦米銀行提供245保險櫃資料,但蝦米銀行屬於試點銀行,他們和政府簽訂有保密條款,經過協商,銀行聯繫245戶主本人,但是始終無法聯繫上,在爆炸案的第三天,銀行終於提供了戶主資訊。

    蘇誠和許璇這時候已經回到了A市,這種案件歸近海縣員警管轄,他們也有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近海縣警方一查戶主,發現戶主是被白令殺害的,已經死去的歐盟反恐特工米拉。名字,國籍都不對,但是臉和指紋都對。

    大家震驚之餘,有了個很直白的結論:米拉竟然把臥底收集的恐怖分子資料藏到了近海縣的蝦米銀行金庫,而不是歐洲某家銀行金庫。

    米拉使用的是英國護照在蝦米銀行開的戶頭,全名叫艾米麗。開戶時間是六個月前。

    蘇誠聽到這裡,一拍掌:“王八蛋。”

    左羅只能配合問:“怎麼?”

    蘇誠道:“你還記得米拉和我們怎麼說的嗎?她說只接中東的任務會讓塘鵝生疑,所以她偶爾也接亞洲的任務。這小妞不對,她一直在耍花槍,如果她真是一位反恐特工,為什麼要把收集的證據藏到近海縣?”

    左羅道:“這案件我們沒有權利參與,周斷派了許璇協助,馬丁已經上飛機,明早就到近海縣,同行的還有歐盟刑事法庭的調查員。就我本人來看,這個案件是相當專業的,駭客就不說,技術很高。當是爆破這一點,就說明匪徒隊伍中有一名相當厲害的定向爆破專家。這夥人不是普通人。”

    方淩道:“許隊不是抓到人嗎?”

    左羅搖頭:“不知道……好了,今天開會八卦就到這裡,下面說正事。接下來是絕密任務,按照規定,不得向任何人,包括自己的配偶討論,談論,提起本次任務……”

    蘇誠悠悠道:“配偶?我不是指誰,我是指在座的各位都是單身狗。”

    大家齊刷刷的看蘇誠,得瑟,左羅不理會蘇誠,道:“這是授權書,今天開始,我們要全面的對局長進行全方位24小時監控,本次任務,知情人為,內務局陸任一,內務局局長,兩名法官,還有三組副組長光頭。其中陸任一,光頭將會全程參與案件進展。下午,七組開始放假,假期為十天。”

    左羅道:“宋凱,電子郵件,短信,電話,電腦等就交給你了,不會被發現吧?”

    宋凱道:“局長是專機專用專線,如果不通過部門許可權調配資源,入侵電話有些難度。”

    “做不到?那就找技術科借人。”

    宋凱忙道:“做得到。”

    “好。”左羅道:“白雪,你和蘇誠一組。目標是上高中的局長兒子。你們的工作就是評估局長的兒子。比如穿的衣服價值多少,消費習慣等等。方淩和我將跟蹤局長全天生活,記住,機會只有一次,我們只有十天時間,千萬不要驚動獵物。假設局長是內鬼,那麼他就是吊死鬼的內鬼,吊死鬼的能量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心中有數。好了,有沒有什麼問題?”

    蘇誠道:“我提醒一句,就是左羅說的保密。如果吊死鬼發現我們全方位監控局長,有可能會給局長栽贓。所以,任何事不要下結論,不要下定論,我們現在工作是收集個人資訊和隱私。”

    聽起來差不多,但是方淩他們讀出兩個人不同的傾向,左羅認為局長很可能是內鬼,蘇誠認為局長很可能不是內鬼。看來他們私下也因為這個問題爭論過,討論過。

    ……

    在七組進行絕密任務時,許璇人在近海縣刑警大隊,她應近海刑警大隊的邀約,一起審問蝦米銀行爆竊案。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只有許璇抓到的這名女子。

    女子名字叫伊莉莎白,護照上顯示是英國倫敦人,護照是假的,但是牛在這護照是能過海關的。和英國蘇格蘭場聯繫,蘇格蘭場的探員很快回復,地址是對的,伊莉莎白是對的,護照是真的,唯獨不對只有照片,探員初步估計,是有駭客入侵了政府某部門,製造出一份護照。

    女子長髮下垂到腰部,直黑髮,很直,如同剛被拉直過的頭髮一樣。從外貌判斷,女子黑髮,有東方人的細膩皮膚,膚色和骨盆顯示其為高加索人。一米七四的個頭,體重六十八公斤,全身上下幾乎沒有脂肪。

    從被捕,醫院檢查,伊莉莎白都是一聲不吭,和死扛的罪犯不同,她的表情很淡然,而且很配合,需要做什麼檢查,她就做什麼檢查。員警給她送上食物,她還會點頭致意。

    許璇坐在伊莉莎白的面前,伊莉莎白靜靜看許璇,許璇拿出手機拍照,發給了左羅,信息:給蘇誠看看。

    七組會議剛剛結束,蘇誠接過照片看了一會,撥打許璇電話:“她很漂亮。”

    許璇道:“然後呢?”

    蘇誠道:“她的頭髮是不是有專門的保養?她全身上下沒有贅肉?”

    許璇回答:“是。”

    蘇誠道:“扒光了給我看看。”

    “想死吧你?”

    蘇誠道:“她很漂亮,淡灰色的眼球很少見,僅次於綠色眼球。這是一個高檔的標準臥底。某團隊要在酒會,宴會上做壞事,一定需要派遣臥底,一個好處是踩點,一個好處是接應,一個好處可以隨機應變。以頂尖團隊來說,一名駭客是標配,按照任務需求配合爆破專家或者是電子專家之類的……但是任何一個團隊,大到CIA行動小組,小到街頭小偷小摸,都會有踩點和臥底的人。從這點推斷分析,我認為這女人有一個很強大團隊。”

    “什麼類型團隊?”

    “這我不清楚,歐洲三大神偷的紅魔,他不是一個人,他有團隊。美國俠盜,有團隊。商業間諜,特工等等,這些團隊都需要臥底。”簡單任務,偽裝成外賣小哥,去現場瞭解環境。複雜任務,就需要蹲點觀察,掐算警方出警時間,現場人流量,逃跑時候的交通情況等等。一個好的臥底可以在不利局面下扭轉乾坤。

    蘇誠道:“團隊也分低端,中端和高端,低端就不說了,中端團隊一般是針對目標派遣合適的人進行臥底。比如要盜竊某公司機密,可以派人偽裝成送外賣的查看安保情況。如果是要進入高爾夫球等技能類娛樂場所,就需要這方面的熟手。至於高端團隊,那就厲害了,他們臥底是百變的,男的可以偽裝成女的,當男人時候優雅紳士,當女人時候撫媚性感,他們多數有比較吸引人的外表,反正這種高端臥底會很多東西,撩妹,勾漢,鋼琴,舞蹈,金融,投資,新聞,政治……”

    蘇誠補充道:“這個團隊用很高超技巧暴竊了保險庫,再聯繫上這妹子的外貌,十有八九有個高端團隊。這種高端團隊的臥底人,有一個特點,身上不會有特徵,比如大塊的胎記,刺青,甚至不會有太陽浴後留下的內衣痕跡。”有極少數的男同胞看過步兵,應該知道什麼是太陽浴留下的痕跡。

    許璇問:“是什麼團隊呢?”

    “我不知道?但是……”

    “什麼?”

    蘇誠道:“她作為臥底被攻擊,團隊肯定有援手,當然,你拿出手槍,又出示證件,加上員警就在附近……我覺得可以通過蝦米銀行外的監控,查找下他們的團隊,說不準有驚喜。另外,她被捕後,別看她表面安靜,內心是有些慌張,這時候她的團夥有兩個選擇,拋棄她或者是拯救她,以高端團隊來說,肯定是後者。所以我認為,她的團隊會儘快和她取得聯繫。”

    許璇道:“她聽得懂普通話。”許璇看這伊莉莎白。

    蘇誠道:“別著急,你就耗著,她後面團隊會蹦達出來,先看看能量再說。”

    如蘇誠預料那樣,大約一小時後,A市外事處人員帶了一名老外去探望伊莉莎白,這老外是帛琉國家駐A市的辦事處人員,帛琉是個大洋洲小國家,連領事館都沒有。辦事處只有兩個人。辦事處人員說伊莉莎白是的辦事處的新人,負責武職,按照法律,可以在辦事處範圍區域內佩戴手槍。

    伊莉莎白手槍沒有報外事處批准,同時身上護照是偽造的。辦事處負責人則說,非法持械不是很大的罪名,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這裡向警方們真誠道歉。至於假護照,辦事處人員出示本國外交檔,她真的叫伊莉莎白,假護照是當時她陪同帛琉政要訪問英國時候,因安保偵查需要,英國外交部贈與的合法的認可的身份。
ponggan 發表於 2018-2-13 13:01
第三百四十八章 惹事

    近海縣刑警大隊暫時還扣押伊莉莎白,接下去標準程式是送檢方起訴,罪名成立,一般來說是驅逐出境。但是應許璇的要求,刑警大隊向檢方申請延期48小時的羈押時間。許璇的小組四人也在第一時間到達了近海縣。

    許璇很希望蘇誠能來,蘇誠無所謂來還是不來,但是左羅不放人,有沒有搞錯,正在進行十天絕密任務,你竟然跑去把妹,叔可忍,嬸不可忍。但是明面上,蘇誠是放假的,又不能和許璇說明,所以左羅就電話裡支吾了幾句,許璇知道有隱情,也沒問,只說,蘇誠有空就過來一趟,只有48小時。

    十天絕密任務中,白雪和蘇誠負責的是局長的兒子,十六歲的一位高中生,我們姑且稱呼其為毛毛。

    毛毛就讀的是A市重點高中,瘦瘦高高的個子,穿校服,很普通的打扮。

    經過一個白天的跟蹤後,蘇誠下斷言道:“這兒子沒問題。”

    白雪問:“為什麼這麼說?”

    “毛毛超市買水果就知道他平時沒有多少零花錢,先看標籤,買蘋果,先把幾種蘋果價格看一遍,最後選了中下等的蘋果。如果花錢習慣的,會先看蘋果品質,產地,再去看價格。局長家水果都是毛毛下課後去附近超市購買帶回家,也能看出毛毛幫家裡買一段時間的水果,就目前國內家庭來說,高中男孩能幫家裡做這樣的長期家務,實屬難得。”

    蘇誠:“交通工具,毛毛的潛意識內只有公車這種交通工具,他的行為甚至沒有任何想打車的可能動作,一個白天下來我基本可以斷定,毛毛沒有享受過很多金錢帶來的便捷。不排除局長嚴格要求兒子的可能。在我預料之中,毛毛不會是突破口。”

    白雪問:“顧問,好像你和隊長在一些問題上有爭執?”

    “開車,送我回去吧。”蘇誠說了一句,靠在椅背上道:“越來越多的主觀看法,推理證據都表明馬局很大可能是吊死鬼的內鬼,但是左羅並不願意承認這個可能的存在。其實沒有意義,馬局已經解甲歸田,我們很難再找到證據控告馬局。”

    白雪點點頭:“緝毒處的張處當選了副局長。”

    “我知道。”

    “那你有什麼看法?”白雪問。

    蘇誠道:“能有什麼看法?表面上看,吊死鬼是要弄死張處的,按照道理來說張處應該不會是內鬼。”

    “不過?”

    “沒有不過,我也認為張處是比較安全的人選。”蘇誠道:“我們現在工作是要說服左羅懷疑馬局,然後從馬局身邊下手,說不準可以釣到大魚。”

    白雪道:“假設顧問你說的對,既然馬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馬局知道的實在太多了,為什麼吊死鬼不除掉他呢?”

    “……”蘇誠頗有些驚訝看白雪:“這個問題問的實在太好了,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吊死鬼為什麼就那麼無條件的信任馬局呢?人這東西是最複雜的……難道真的是我錯了?馬局不是內鬼?”不要懷疑吊死鬼的殘忍,林卿都被他亂槍打死。何況是知道核心情報的馬局。

    蘇誠道:“不過,也有辦法知道答案,假設馬局是內鬼,我就不相信吊死鬼敢這麼相信馬局,最少會有挾持,制約,監視手段。只要我們暗中調查,我認為是可以發現蛛絲馬跡……這樣,毛毛沒問題了,我們就轉到馬局那邊去,怎麼樣?”

    白雪忙搖頭:“不行,顧問,還是等這十天事情辦完,如果無法說明局長有嫌疑,我想隊長是個講道理的人,會接受馬局有嫌疑這種說法。”

    “我們工作已經完成了。”蘇誠道:“乾脆明早你和我去近海縣。”

    “隊長會同意嗎?”

    蘇誠撥打電話:“毛毛沒問題……我擔心局長會察覺……我想明天和白雪去近海縣,我這麼重要的人都去近海縣了,局長自然就不會懷疑……我不會透露,你放心。”

    蘇誠掛電話,白雪道:“顧問,如果最後結果馬局真的是壞人,左羅肯定不能接受。”

    蘇誠道:“我說我是好人,你們不是也不接受?專心開車,不要操那份心。男人的心要經過千錘百煉方能成鋼。”

    “顧問你的心是鋼嗎?”白雪笑問。

    “我又沒有必要受那罪。如果馬局和我是左羅那關係,我分分鐘倒戈吊死鬼。我這人只記得小恩,對什麼大義瞭解不多。滅親的事情還是別人去做吧。”

    白雪不再說什麼,她和蘇誠相識時間不算長,也不算很短,對蘇誠為人是有一定瞭解的。之前很多事情蘇誠在有把握之前,很少偏向某個結論,而這次對馬局,蘇誠主觀偏向很嚴重,代表蘇誠主觀中甚至已經將馬局當成了吊死鬼的內應。理由兩個,一個可能是蘇誠這次因為年輕氣盛,缺少經驗,推斷錯誤。一個可能是蘇誠靈感捕捉到了馬局。白雪自己似乎也因為蘇誠這態度,主觀上加強了對馬局的懷疑。

    蘇誠一直在想白雪那句話,如果馬局是內鬼,為什麼吊死鬼不除掉他呢?

    ……

    上次張處遇襲,蘇誠鑽牛角尖,認為目標是張處,所以不管左羅怎麼查,蘇誠堅持自己。這次,蘇誠認為局長不是內奸,所以蘇誠對工作也不盡心。

    第二天一早,蘇誠和白雪前往近海縣,到了近海縣,蘇誠不著急聯繫許璇,先和白雪吃飯。白雪問為什麼?蘇誠告訴白雪,現在還有28個小時時間,許璇性格有些急的,不會讓我吃好飯的。

    兩人吃好午餐,裝著風塵僕僕的樣子到了近海縣刑警大隊,這案件是刑警大隊主辦,許璇只是配合和協助,但是很快就成為主辦者態度,刑警大隊也順水推舟,因為他們目前手上沒有任何東西。

    許璇和蘇誠一坐,沒有廢話的開始介紹情況,情況和蘇誠知道差不多,在過去的20個小時,她沒有任何進展。蘇誠來近海縣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A市左羅,近海是許璇,你喜歡和誰一起工作,選一個。第二個原因,這案件蘇誠有些興趣。

    重新提審伊莉莎白,伊莉莎白頭髮經過一夜,仍舊那麼漂亮,垂直而下,其人淡然如水,波瀾不驚,直視許璇和蘇誠,又不帶有敵意和攻擊性。

    蘇誠翻開空白卷宗看了一會,抬頭道:“伊莉莎白,我們知道你們在找米拉留下東西。你知道嗎?我很奇怪一件事,歐盟找不到,我理解,因為他們對近海縣沒有許可權。A市找不到,也可以理解,我們A市不可能儲存銀行的儲戶指紋。但是你們,憑什麼能找到近海縣蝦米銀行?”

    蘇誠道:“我推理了一個晚上,發現有兩個情況可以解釋。第一個情況,你們或者其中一位是米拉信任的人,米拉說,我如果死了,東西在近海蝦米銀行金庫。這個情況可能性並不高,因為你們使用了爆破手段。還有一個情況可能性是最高的,但是又反邏輯。”

    伊莉莎白紋絲不動。

    蘇誠道:“還有一個情況就是:你們是情報人員,而且應該是英國,以色列,美國等北約國家情報人員。因為反恐需要,瑞士銀行逼於美國霸權,在很大程度是配合美國的。蝦米銀行是瑞士銀行,同時也是基本向美國妥協的一家銀行,因為蝦米銀行在美國的業務量很大。從棱鏡計畫推測這個案件,你們擁有蝦米銀行儲戶資訊,我認為你們應該是官方情報人員。”

    蘇誠道:“反邏輯的地方在哪?如果你們是官方人員,為什麼不通過官方管道呢?你們發現近海縣蝦米銀行內有米拉留下的東西,可以通過自身影響力向蝦米銀行施壓,也可以通過外交手段,由A市為你們取得東西。但是你們卻選擇了強攻,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蘇誠停頓許久,問:“那是不是只剩下一個可能,你們雖然是官方情報人員,但是是黑色行動小組的人員,而你們是在執行上級分派上來的任務,你們可能也對本次任務充滿疑慮,但是仍舊是執行了任務。我可以猜測,你們的上級有自己的目的。”

    蘇誠道:“如果我推測全部是對的,那其他的矛盾就全部解開了,利劍行動後,本市沒有團夥有這威勢,國際犯罪團夥塘鵝都被打殘了。而你們擁有駭客,爆破專家,護照,外交身份,肯定不會是通常意義上的罪犯。”

    蘇誠問:“你認同我剛才的推理嗎?”

    伊莉莎白不吭聲。

    蘇誠道:“好,我就當你否認我的看法,我就相信你是什麼鳥不拉屎國家的外交武官,非法持械是一個程式上的誤會。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你的照片會出現在媒體,這麼烏龍的事件記者肯定很喜歡。然後呢,你以前幹過的事情呢?某人一看,發克了去,原來這麼漂亮的妹子有其他身份。就我對你身份的判斷,你一定是老手,肯定幹過不少事。你希望上媒體嗎?”

    伊莉莎白仍舊是一聲不吭,靜靜的坐著,似乎根本就聽不懂蘇誠說什麼。

    蘇誠從包裡拿出照相機對伊莉莎白拍照,拿出自己手機:“盧娜,有個大新聞……互相利用嘛……”

    伊莉莎白終於開口,並且還是很標準的漢語:“等等……”

    “去死吧,我給過你機會。”蘇誠走人。

    蘇誠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和伊莉莎白去談判,爭取外交籌碼。真實目的是,尼瑪,真當我A市無人,在城市中心搞爆破。伊莉莎白開口就證明自己的推理方向是正確的,現在就是玩死他們。

    伊莉莎白對許璇道:“我要和你們上級談。”

    許璇問:“可以了,人家認了……蘇誠?……臥槽……”許璇急忙跑出審訊室,一看左右,根本沒有蘇誠的影子,連忙拿起對講機:“立刻抓捕蘇誠,馬上,看見他馬上摁住。”

    知人知面不知心,許璇自以為瞭解蘇誠,以為蘇誠純碎是訛詐伊莉莎白,然後等伊莉莎白願意配合後,就賤兮兮的回來。哪知道蘇誠跑沒影,許璇想到蘇誠攜帶了相機,就知道蘇誠有備而來,糟糕。

    七分鐘後,蘇誠在二樓的女洗手間被找到……

    蘇誠對許璇呵呵一笑:“我童年時期理想就是進入女廁所,好奇心……”

    許璇二話不說,上前一拉蘇誠肩膀:“你真發了?”

    蘇誠點頭:“真發了,她說她是外交官,近海縣不是因為爆炸沒辦法向公眾解釋嗎?”

    許璇低聲喝問:“你想幹嘛?”

    蘇誠在許璇耳邊道:“我推測他們沒有拿到米拉的東西,米拉的東西十有八九我認為還在A市,一來呢,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要到我們地頭亂搞,真以為自己多牛。二來呢,讓他們把知道的情報交出來。”

    ……

    回到審訊室,許璇的手機正在播放盧娜直播,點擊率爆表,近海縣爆炸,蝦米銀行槍擊案件,一直被大家所猜測,盧娜一向以警方內幕人員身份出現,她一直播,立刻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甚至包括官方的。

    盧娜:“目前,警方有部分人氏懷疑伊莉莎白身份不是純粹的外交武官,而是北約某國的情報人員……”

    上面還有伊莉莎白照片,伊莉莎白這下不淡定了,呼吸有些急促……

    蘇誠笑嘻嘻看伊莉莎白:“意不意外?驚不驚喜?你們來砸場子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後果。你們爽上一把就走,把廢墟留給別人。最討厭就是你們批著正義外衣,幹著和恐怖分子一樣勾當的黑色情報人員。”

    伊莉莎白道:“我們不是黑色情報人員。”

    蘇誠淡然道:“你們是誰,與我無關,我就是煽風點火……我就是不想讓你們搞了破壞後太開心,什麼米拉東西,我沒興趣,你來A市破壞,我才有興趣。我猜下接下來的發展,事情越鬧越大,市政府只能和北約領事館人見面,他們肯定不承認。接著,你們要在那個鳥不拉屎國家建立起一套你的檔案和資料,就學,考試,醫保,出國經歷,父母等等來證明你確實是鳥不拉屎國家的人,否則你就得坐牢。買個教訓吧,以後別把A市當成自己家。”

    蘇誠道:“或者你可以打電話,和我老大,Z部門七組左羅聯繫,將你們知道的米拉情報和我們來一次交換。”

    “交換什麼?”

    “我們知道的交換你們知道的。”

    伊莉莎白問:“你們能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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