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知全能者 作者:李仲道 (連載中)

 
mk2258 2016-10-11 22:17: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9 242693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4 19:16
   第30章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小許,介不介意我老頭子給你取個字啊?”章老看著許廣陵,溫和說道。
  時下中國,但凡有小孩出生,父母還是會說給小孩“取個名字”,但其實這個說法嚴格講究起來已經不合時宜了,因為現在只起名,不取字,正確的說法是“起個名”,連“取”都不應該用,因為取是用在字上的,“取個字”。

  古人的名與字互為表裡,當然也可以說是一陰一陽。

  名是正式場合、公共場合用的,字則是私人、私下場合用的。

  你和一個人不熟悉,又或者關係泛泛,則應該稱他的名,比如說,“李商隱同學,你好,麻煩讓讓,你擋我的路了。”相反,你如果和小李子關係很好,很不錯,再稱呼他李商隱,就顯得有點生疏和見外了,這種情況下,你就應該稱他的字了,“義山,你妹妹今天在家幹嘛呢?”

  而這個字,多半是父執尊長給取的。

  因為看過不少雜書,而且這種名與字什麼的算是華夏古代的基本常識,你只要看古代的書,不論是經史子集裡的哪一種,都會碰到這個問題,不是一次兩次,是經常的、頻繁的,所以許廣陵對這裡面的一些道道,還是比較了解的。

  章老現在提出要給他取字,那顯然,就是要拿他當正式的晚輩看待了。對,正式的晚輩,而不是泛泛的那種什麼前輩後輩之類的。

  說實在的,許廣陵是有點受寵若驚的。

  他何德何能,讓一個才僅僅相識了兩天的老人,主動提出給他取字以示親近之意?而且這個老人,怎麼看都不太一般。

  如果說昨天初見之時,章老在他眼中僅僅只是一個尋常的打太極拳的老頭的話,那時至現在,經過這些談話交流,這位老人所表現出來的見識、胸襟,都一再地無聲地告訴許廣陵,他面前的這位老者,並非平凡。

  “承蒙章老看得起,晚輩不敢當,更不敢辭。章老,請您賜字!”許廣陵正容說道。

  “小許,《世說新語》這本書你讀過沒有?”章老先是這般問道。

  不意章老提到這本書,許廣陵猝不及防之下,心中頓時一黯,也是一痛。

  這本書!

  這是一本記錄魏晉年間人物言語及行為的書,魏晉年間啊!他又豈止是讀過!小時候,他的識字是父親帶著從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等開始的,但是他識字以後,自己自主閱讀的第一本書,就是《世說新語》!

  因為這本書是許父床頭的常備讀物。

  許廣陵猶自記得,那個時候他是帶著一種莫大的新奇與成就感翻看這本“大人看的書”的,而且那個時候,書裡的很多字他都還不認識。——他是斷斷續續地在識字的過程中,一點一點“啃完”這本書的。

  其中一幕一幕,似乎就發生在昨日。

  回憶與黯然驟然地襲來,許廣陵差一點就要直接掉下淚來,好在他現在全身是汗,臉上也是,所以便不經意地抬起手來,拭了拭臉,然後更不經意地,輕輕拭過了眼角,然後藉著點頭的動作,完美地把這突發的情況給掩飾了過去。

  “讀過便好,這書有點偏,我還真以為你沒有接觸過呢,不過話說小許你看的書還真夠雜的。”章老笑著說道,“小許,你便是那芝蘭玉樹,老頭子我一見之下,也欲使之生於自家庭院啊!”

  這是解釋他為什麼提出要為許廣陵取字了。

  謝太傅問諸子侄:“子弟亦何預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車騎答曰:“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世說新語·言語》)

  不需思索,不需記憶,書裡的這一段話就如流過山間的小溪一般,在許廣陵腦海裡、意識裡,甚至是心頭上,緩緩流過。

  “小許,你的天資禀賦,是我老頭子平生所僅見。以你的敦敏,但凡選擇任意一條路走下去,都是前途遠大,不可限量。然也正因為此,老頭子想要寄語一二。”

  “老子有言道,'大巧若拙,大辯若訥',小許,如果你不反對的話,那我就為你取兩個字,便叫做'拙言'吧。”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靜勝躁,寒勝熱。清靜為天下正。——這是老子《道德經》中的話。

  這一次,章老沒有問他讀沒讀過這本書,顯然認為是不需要問的。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將章老引用卻並沒有全部說出的這句話在心裡反复地過了幾遍,這一刻,許廣陵心中真的是充滿了感激及溫暖的,章老用這句話來為他取字,其用心可以想見。

  是提醒,是告誡,同時也是期許,而且是相當巨大的期許!

  將拙言這兩個字牢牢地收於腦海,印於心間,許廣陵開口道:“拙言,許拙言,章老,多謝您的賜字,從今以後,我便既是許廣陵,也是許拙言。”

  像是完成了一個很大的心願般,此時,章老是開心地頷首而笑。

  “拙言啊,又到吃早飯的時間了。老頭子今天辛苦地教導於你,又自告奮勇地為你取字,讓你再請一頓早餐,不過分吧?”笑完之後,章老這般地對許廣陵說道。

  說是笑完才說,其實章老說著這話的時候,還是微笑著的。

  之前稱小許,現在稱拙言,稱呼上的改變,也意味著兩人身份及關係上的改變。而從其神情態度上,許廣陵也可以明顯地感受出來,章老現在,確實是真的把他當自家後輩看了。

  “別說一頓,就是一万頓,以至再怎麼多,都是不過分的。可惜這裡的早餐實在太簡陋了一點,以後尋著好的時間,晚輩親自動手,做一餐豐盛美食,請章老您品嚐。”許廣陵道。

  “哦?拙言,你居然還會做飯?”章老這下是真的驚奇了。

  “如果不是晚輩個性懶散,耐不得拘束,我都想做廚師去呢。”許廣陵笑著,半真半假地說道。

  “廚師,嘖!”

  聽了這話,章老連連搖頭,“雖說職業沒有高低之分,但是小許你要真做廚師,那就太暴殄天物了!就算你耐得了性子,老頭子也是斷然不許的。”

  許廣陵笑,然後伸手道:“章老,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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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11-6 21:28
   第31章潔癖
  還是賣豆腐腦油條包子的那個攤子,章老估計是對豆腐腦有點情有獨鍾。
  但在現在的許廣陵口中,這個攤上的豆腐腦其實只能給打個六十分,算是勉強及格。

  豆子用的不是新豆,但也不是太陳,手藝不是太好,但還過得去,至於打磨,那自然也是用的自動打磨機,這一點,對於一個早點小吃攤來說也不必太苛求,總而言之,一切都是中規中矩,乏善可談,但也不是黑心的那種。——話又說回來,其實想黑心也黑心不到哪裡去。

  沒有亮點,也沒有可以指責的缺點,所以也就是個六十分。

  如果放鬆點標準,或許可以再往上提個十分,但也僅止於此了,不能再高。

  僅僅是兩個夢,有關於飲食的,就已將許廣陵的眼界提得很高,讓他再也難以用過去一個普通食客的眼光和標準,去看待這些食物。這應該是有好有壞的一件事,好處且不說,壞事處麼,就是以前好多吃得挺歡挺隨意的東西,以後估計是很難入口了。

  心理上那一關就過不去啊!

  許廣陵今天自然是沒再點油條,而是和章老一樣點了素包子,當然他要了兩個,章老對此的評價是:“拙言你的飯量,真的不行啊!我像你這樣年輕的時候,就這包子,至少得來十個!還只能吃個淺飽的。”

  得,老人家,您年輕的時候有這樣的包子吃麼?

  用完早餐,和章老告別後,許廣陵一路小跑,也不顧才吃完飯,回到家更是連洗涮洗澡什麼的都完全顧不上,甚至連鞋子都懶得脫,直接整個人朝床上一躺,腿還掛在床沿,人就差不多要睡著了。

  真的是太困了!

  下一刻,連一根小手指都懶得再動一下,許廣陵閉上眼,不過十數秒的時間,就酣然入睡。

  一覺深深。

  許廣陵醒來的時候,房間里黑黑的,得,不用看時間,也知道一個白天又過去了!他現在這是什麼作息喲,居然是比過去還要晨昏顛倒,眼看今夜,肯定又是一夜無眠了。

  沒有做夢。

  這是許廣陵醒來後第一個想及的事情,話說,雖然才短短兩天,這都已經快要形成條件反射了。

  然後就是身體的感受了,很舒服,很舒服!

  很缺乏形容詞,以準確地來形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舒服,只能是很簡略很老套地把那句話拉來放到這裡了。——全身上下內外所有的細胞,都在告訴許廣陵,很好,我們很好!

  它們很好,當然也就是許廣陵很好。

  更為奇特的是,早上剛打完拳之後那種骨軟筋酥全身無力的狀況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精力彌滿,而且體內,尤其是胸前,整個臟腑所在的位置,不時地泛起一種暖暖的感覺,就好像是泡在溫水中一樣。

  很溫暖,很放鬆。

  不需要酒,醉後鬆馳,不需要茶,放鬆身心,就在此時此刻,許廣陵感受到了何謂“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

  只是,鼻子似乎也比往日要靈敏了些。

  然後許廣陵就受罪了,他感到自己現在就好像是身在垃圾中,身上的衣服、汗水,或者還有污漬,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把他牢牢地包裹起來,簡直讓他想要暈過去。

  太難聞了!

  嘖,現在啥別的也不用管,直奔澡間吧。

  許廣陵往常洗個澡,或者用衝個澡來說更恰當,一般只用十分鐘。沐浴一下,再打點香皂,然後隨便搓洗兩下,再衝乾淨,就算完事了,經常是連十分鐘都不用。

  曾經買過一次沐浴露,但那玩意兒用過之後身上滑滑的,甚至是怎麼衝都沖不太乾淨的樣子,反正許廣陵是伺候不來,用過一次之後,直接扔了,往後在超市看到這東西,都繞道走的。

  後來許廣陵在網上看到,說鑑別一個人是男是女,有一個很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通過沐浴露。——喜歡用這東西的,就是女生,不喜歡用的,就是男生。

  至少許廣陵覺得,似乎還蠻有道理的。

  但當然,這不是數學公式,不可能100%有效,其實有效率能超過60%,就能稱得上“此言有理”了。

  今天的洗澡過程和往日不一樣,而且是很不一樣。許廣陵前後打了兩遍香皂,然後搓洗了至少半個小時!真的是從頭到腳每一寸地方都被他仔細地耐心地照顧到了,然後走出洗澡間的時候,整個人完全可以用“不染纖塵”來形容。

  但是來到房間中的時間,許廣陵才發覺這是一個錯誤,一個並不美麗的錯誤。

  往日麼,許廣陵是疏於打理房間的,這完全可以想見,那時的他麼,哪能提得起做這些事的興致,絕對是能將就且將就。地一周掃一次就算不錯了,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掃一次,也不是沒有過。至於窗簾什麼的,更是從來沒洗過,從來沒換過。

  至於說擦擦玻璃什麼的,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現在,“不染纖塵”的許廣陵站在房間中央,四顧而望,頓生一種“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看哪哪不對勁。就連從玉溪回來後剛剛才換過的床單,好像也……

  好像也不能再睡了,得換條新的。

  這是病,得治呀!許廣陵腦海裡嘀咕著,難道他是忽然間患上了潔癖?以前沒這症狀啊!

  但這時真不是思量這個的時候。

  這個房間必須打掃,徹底地打掃!不然的話,許廣陵感覺他在這個房間裡連一刻鐘都待不下去,真是太難受了,便連呼吸,都有點不太順暢想要窒息的感覺。

  現在的這個房間裡,連空氣好像都髒啊。

  顧不得才洗過澡,顧不得“不染纖塵”,顧不得這是大晚上,更顧不得一天好像都沒吃飯,許廣陵一咬牙,乾了,大!掃!除!

  床底、地面、桌角、床單、枕套、牆壁、窗戶,幾乎房間裡的所有地方,不,沒有“幾乎”,這裡必須把幾乎去掉,就是房間裡的所有地方,都被許廣陵給打掃了個乾乾淨淨,掃拭,擦洗,一整套的。

  待窗外隱隱透亮的時候,房間也終於完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轉,從先前的不可言說,變成和許廣陵之前一樣的“不染纖塵”。

  對,和許廣陵之前一樣的。

  之前!

  現在麼,他需要把自己再給清洗一遍了。

  這一夜,許廣陵搞大清掃,get√,清潔工技能+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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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11-13 12:35
   第32章無根樹
  待把全身上下再次沖洗一遍,待再次站在房間中央四顧而望,望著整個地變得煥然一新的房間,許廣陵但覺一股滿足之意,油然而生。——這個房間,沒有白打掃啊!
  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豐收成果好一會兒,許廣陵這才輕鬆自在地泡了杯茶,來到書桌前坐下。

  許父喜歡茶葉,各種各樣的茶葉以及“代茶飲”都有嘗試過,但是許廣陵則完全不感冒,在家裡的時候但凡渴的話他只喝白開水。但是這幾年,在不少地方轉悠,許廣陵才發現,除了家鄉從小喝慣的水,別的地方的水,都有味道。

  水的味道,是一種什麼味道呢?

  肯定不是嗅覺,也不全是味覺,更多的似乎還是一種感覺。——不同地方的水喝到嘴裡,感覺不一樣。

  中學學過的化學裡對水有“軟水”、“硬水”之分,這軟硬是指水中可溶性化合物的多少,但不考慮這個概念,不同地方的水,有的確實是喝起來有種軟綿綿的感覺,又或者輕飄飄的,而與之相反的就是沉、澀等,而大體來說,好喝的少,不好喝的多。

  以至於就連過去幾乎什麼都將就的許廣陵,也實在是不大接受得了白開水的味道,這東西畢竟天天喝、早晚喝,又不是只喝一次兩次、一天兩天,長久喝下來,折磨算不上,讓人忍不住地皺眉卻是真的。

  所以許廣陵就買了些茶葉枸杞子五味子刺五加什麼的回來,每次喝水的時候在這幾種東西中隨便找一樣扔點進去,很少的,不是為了喝這些東西,而僅僅只是為了祛除白開水的水味。

  按下開機鍵,要等待至少好幾秒的黑屏時間。

  蘋果的筆記本,當初買的時候許廣陵只是為了圖輕便,買來之後才發現蘋果的OSX系統根本用不慣,適應上倒是不存在什麼問題,但是很多windows上的軟件OSX系統上根本沒有,這讓許廣陵不得不又把人家自帶的這OSX系統給喀嚓掉,換裝上了windows系統。

  至於為什麼不雙系統並存,一者許廣陵感覺OSX系統他將很少用到,也沒有什麼必須用到的理由,二者麼,就是這個筆記本硬盤太小了,OSX系統放在那裡,浪費啊,所以還是直接喀嚓掉省事。

  其實這種行為相當惡劣,等於是買了一家的酒,然後把酒倒了只留下酒瓶,然後再換上另一家的酒。——如果第一個商家知道人家買自家的酒只是為了酒瓶,卻要把裡面的酒給倒掉,這絕逼不能忍啊,如果可以任性的話,將之列入黑名單,“禁止此人以後再買我家產品”,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系統換了,但是仍然還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啟動速度太慢了!

  和台式機+固態硬盤的幾乎秒進系統根本不能比。但是台式機又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風扇嗡嗡響,白天的時候或許還不覺又或不覺得咋樣,但在寂靜無比的暗夜裡,那噪聲許廣陵完全無法忍受。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就是許廣陵還用著筆記本的理由。

  打開瀏覽器,主頁就是設置的百度。

  許廣陵今天有不少的東西要查,而他第一個查找的,就是章老昨天念過了兩三遍的那句話,“黃婆勸飲醍醐酒,每日熏蒸醉一場。”

  輸入,回車,內容很快出來,不,不是很快,是根本不用等待,然後許廣陵就知道了這句話原來是出自張三豐的“無根樹”,張三豐他聽說過,無根樹也聽說過,但兩者都是只聞其名。

  不過據說太極拳是由張三豐所創,這個他倒也是知道的,也因此,知道章老念叨的這句話是出自張三豐,許廣陵頓時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無根樹是一套組詩,就是同一個標題然後底下其一其二其三其四的那種,許廣陵先是直接定位到章老引用的那一首:

  無根樹,花正黃,產在中央戊己鄉。

  東家女,西家郎,配合夫妻入洞房。

  黃婆勸飲醍醐酒,每日熏蒸醉一場。

  這仙方,返魂漿,起死回生是藥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處處隱語,處處比喻,似是而非,光怪陸離。古書好多都這麼搞。

  這種東西有一個特點,就是你怎麼理解和解釋都可以,除了原作者之外,沒誰敢確定你理解得對不對,就如一直在華夏民間流傳的神奇天書“推背圖”一樣,網絡時代,曾經被眾多鍵盤大神牽強附會地解釋著。

  所謂牽強附會,就是把牛頭對上馬嘴,那些水平高的,對得妙合自然,看去簡直毫無牽強之處,神TM的PS。

  但附會終究只是附會。

  章老把這一首裡的這一句,用到之前他的身上,是不是也是牽強附會呢?

  許廣陵不知道。

  但他也不打算深究,看了幾眼這首詩,許廣陵確定短時間內他不可能看懂。要想看懂這首詩,必須要先搞懂詩裡的這些隱語。

  而要想搞懂這些隱語,以許廣陵當下那粗淺的認識所作出的判斷來看,他必須要先去接觸一下易經、五行八卦,然後再了解一下道家養生學、修煉學甚至是神秘學的一些東西,並且了解得淺了還不行。

  這就是個坑。

  不但深不見底,而且黑裡咕咚的。

  誰知道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如非必要,許廣陵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跳下去的。

  越過這首詩,許廣陵順帶再看了看和這首詩同屬一個系列的其它那些組詩,粗略地瀏覽了一下之後,許廣陵果斷決定,PASS,這玩意兒,不適合他,至少現在不適合。

  還是讓它們安靜地待著吧。

  接下來,許廣陵就略過這無根樹,開始查找關於張三豐的內容,林林總總的,只要是相關的,他都會點進去看一下,但看了快半小時之後,許廣陵便發現,這還是個坑。

  故事很多,傳說很多,但基本都與太極拳無關。

  受此影響,許廣陵本來還想接著再查查關於孫祿堂、楊露禪等人的信息的,這也都是章老提到過的人名,太極宗師什麼的,但此時許廣陵也一樣沒了興致。

  也因此,本來還打算查查太極拳視頻,看看人家是咋打拳的,好取長補短一番,這時,許廣陵也把這個給忘了,或者說不是忘了,而是故意忽略了。

  沒有再查的心情!

  結果就是,他錯過了一個了解“真相”的機會。

  如果真查的話,許廣陵就會發現,章老教他的這個太極拳,和網絡上所有的視頻都不一樣,不是大同小異,而是小同大異,甚至於,連那點“小同” ,都是似是而非。

  換言之,除了都叫“太極拳”,它們沒有其它任何的相同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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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22:22
全知全能者 第33章武道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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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用人話說就是凌晨又或者清晨四點四十五分,許廣陵“慣例”向公園而去。

    前天一天,昨天一天,今天又是一天,事不過三,過三成自然。

    自然當然也就是慣例。

    所以說今天是慣例而去,其實是提早了一天,但許廣陵已經決定,把這個行為培養成習慣。太極拳的習練,帶給他的感受是美好的,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本能及理智都告訴他,這很好,應該將之納入正常的生活作息之中。

    于是許廣陵就決定待在這座城市的時間里,如無意外,每天早晨都到這公園來。

    太極拳的習練,需要空曠的場所,至少以他現在的那打法,房間里根本騰挪輾轉不開。其實也不是空間真的那麼不夠用,“省”點的話還是能將就的,但關鍵是沒有必要將就。

    而且房間里和公園里,空氣不一樣啊。

    這座公園里太多的樹了,這兩天許廣陵雖然說沒時間逛公園,但就在短暫的來回間,他也已經發現了,敢情這公園中心居然就是一座小山,小山上盡是古樹林木!所以如果有個高的視野從高向下而望,多半能發現這個公園從中心向外圍,是由一層一層的墨綠濃綠新綠鋪展開來的。

    而這些綠所帶來的,就是早上,這座公園那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深深地呼吸上一口,整個人都憑空抖擻幾分。

    這在現代化的大都市,實在太難得了!

    也難怪省市兩府機構,是以這座公園為分界,一東一西地分布在這個城市中,近水樓台啊。

    當許廣陵到達公園的時候,發現章老還是早到了,太極拳架式已經拉開,剛剛打到第八式。

    這位老先生是真的早!考慮到家里的洗涮之類以及路上的時間,許廣陵懷疑這位老先生每天可能三點多最多四點這樣就起床了。這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許廣陵記得以前好像看過一則報道,說什麼據英美科學家研究,早上最好是七點多起床的,而且還把這個時間精確在七點二十一分之後!

    當時許廣陵看了,一方面是不明覺厲,另一方面也是有點呵呵的。

    不明覺厲很好理解,而呵呵的原因,就是這個時間的精確。大哥,夏天的七點二十一和冬天的七點二十一能一樣麼?如果沒有一個變化系數來作為彈性安排,這個所謂的固定時間點,在許廣陵看來和華夏古代小故事也是小學課本上刊登的“刻舟求劍”幾乎沒有多大區別。

    也因此,這個研究成果的可信度,在當時的許廣陵心中,其實是相當于“民科”級別的。

    不過許廣陵決定等會還是問一問章老,對于早上起床的時間,有沒有什麼心得見解之類的,他也好參考一下。但估計其實問了也沒多大用,因為章老本人就是三四點起的。

    你要學,就跟著他一起三四點起?

    三四點起倒是沒什麼,許廣陵起得來,但問題是這樣一來,一天整個二十四小時的作息安排都將徹底不一樣了。

    還是像前兩天一樣,許廣陵站在不遠處的過道上靜靜地看著章老打拳。

    盡管章老昨天說他已經是“未來的宗師”,許廣陵不敢說章老是在瞎吹牛,但也絕不敢就此認為是真的了,然後把自己真的當什麼未來宗師來看待,那太蛋疼。在許廣陵看來,章老的拳法那才是真的穩,穩準之余,轉合有度,招式變化之間,盡是大家風度。

    若非如此,許廣陵第一天的時候,也不會在這里駐足了。能讓他本能地覺得不錯或者說好的東西,都不簡單。

    當然,這也算某種形式的自夸吧。

    二十來分鐘後,章老徐徐收起架式,走了過來,“拙言,到你了,老頭子現在可是要向你學習呢。”

    許廣陵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晚輩惶恐不敢當之類的,老人家真的未必願意听這種瞎扯蛋的話,當下只是道︰“好的,章老,你也順便幫我看看,還需要在哪些方面作大改進的。”

    許廣陵走過去,沉心靜氣,然後開始。

    前面的三五式,算是活動一番手腳,雖然來的一路上就已經活動過了,而待三五式的過渡之後,許廣陵那就真正是不動則已,動則如雷霆了,那掌勢開合、身形輾轉間,簡直就是駭人。

    要是有外人知道這位打的居然是太極拳,其後果多半不是閃瞎狗眼,就是驚掉下巴。

    一遍之後,依然是和昨天一樣的大汗淋灕,而且奇怪的是,嗯,這里不知道是有點奇怪還是非常奇怪,那就是這大汗淋灕不是在打拳的過程中發生的。

    事實是,打拳的整個過程,從頭到尾,雖然活動相當之劇烈,但許廣陵身上愣是連一滴汗都沒有!

    待打拳結束了之後,他的身上才開始出汗。

    而且這一出汗,是全身上下,上到頭頂,下到腳底板,所有的地方都在出汗!和正常的活動後只在有限幾個部分出現汗跡完全是兩回事。而且出的汗很多。

    多到有沒有一斤?

    許廣陵真不敢說,反正很多就是了。

    “拙言,老頭子還真是羨慕啊!”看著許廣陵走近,章老這般說道,言非虛假,他的臉上確實有著那麼一抹羨慕之意,“我老頭子年輕的時候,要是也有你這般的悟性就好了。現在麼,就算也能如你一般,悟入門徑,也不可能成就宗師了,人吶,不服老不行。”

    宗師什麼的,許廣陵只當章老是老輩人情結。

    他們那年代,好像武俠情結確實挺濃的,金古梁不就是那個時代的麼,而且當時就大陸來說,不太穩定的社會環境下,是人們對于安定的渴望以及自身強大的夢想。

    什麼是自身強大?

    就是武術呀。

    武術、宗師,這四個字,或許是那個年代所有男人共同的不能抗拒之誘惑。

    而至于如今的社會環境下麼,且不說武術什麼的是真是假,真的話效果又有多大,就算真而又效果大,那也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然後刀使再好,也是一槍撂倒。

    時代,不一樣了呀。

    “笑盡一杯酒,殺人都市中。”千年以前,李白在結客少年場行中這般寫道,在另一首詩中又有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是一場英雄的夢幻。

    但也終究只是夢幻而已,不說如今,就是李白的那個時代,如果真有人這樣搞,那也是要天下大亂的。

    所以呢,暢想一番就好。

    然後,還是那句話,“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2 22:59
全知全能者 第34章年老色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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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的心理活動自然是不可能說給章老來听,許廣陵只是對章老話末最後的說法有點好奇。

    章老說的是,“人吶,不服老不行。”

    乍听起來,這似乎是一種尋常的感嘆,好多老人在好多情境下都會說這話,但是章老,這個不太尋常的老人,在剛才這樣的情況下,說著這樣的話,還是讓許廣陵捕捉到了一些東西。

    于是他就問道︰“章老,年老和年輕,差別很大?”

    擱給外人听了,這絕對是一句廢話,但許廣陵並非是對外人而說,他也肯定,如果剛才他沒領會錯的話,那章老現在也絕對明白他到底問的是什麼。

    果然,听了許廣陵這話,章老的反應是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很是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接下來,他問許廣陵道︰“拙言,佛家有觀點認為,人的身體就是一具臭皮囊,你怎麼看?”

    這個許廣陵還是很明白的。曾經有一段時間,佛學典籍是他心靈的避難所,在那段特別灰暗的日子里,無意間接觸到佛經的許廣陵,就仿佛一個行走在沙漠中並且已經焦渴將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汪清泉,于是,便立即不管不顧地投身撲了進去。

    那段時間,許廣陵遍閱佛藏,諸如楞嚴經華嚴經法華經維摩詰經等等等等,他不止是看了,而且還都看了不止一遍,但事實是,並沒能很投入。

    最初很沉浸,但看多了,卻總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隔閡。

    隔閡出自哪里,許廣陵不知道,他只知道有。而當時許廣陵看書的那個圖書館里,佛藏和道藏是靠在一起的,佛藏邊上緊鄰著的另一個書架,擺的就都是道藏,當佛藏看完,許廣陵的目標再向左側平移的時候,莊子就進入了他的視線,然後進入了他的手中……

    臭皮囊其實是通俗的話說,而且略有點極端。

    佛家真正的又或者說正統的觀點是,“四大本空,五蘊非有”,這話詳解起來很麻煩,因為涉及到很多,單就這一句話闡述,多少部典籍都不夠用的,但簡單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我,並不存在。

    組成身體的所有細胞,一個一個拎出來,沒有一個是你。

    你在哪里呢?

    你僅僅是在這些細胞的反應中,進一步地說,你只是一種“反應”,一種“現象”,而並非是一種實體。這個說法似乎有點匪夷所思,因為人對自己的第一感受就是身體,而身體,是最實實在在的。

    但事實是,這身體,名義上是你的,實質上並不是,你對它擁有100的所有權,甚至100的處置權,但你只擁有它不到10的控制權。它的一切新陳代謝,它的最底層、最核心、最根本的活動,你並無參予的權限,最多也只是有限地、略微地、間接地施加一些影響。s

    如此而已!

    整件事,更像是天地宇宙把一具身體托管給你,你代為照看一段時間罷了,時間到了,人家要收回的。

    哥,姐,你就是個保姆!

    你是個很稱職的保姆,對交給你托管的東西,你精心地照顧,細心地呵護,不忍它受涼受凍受渴受餓,不忍它受一點點傷害,讓它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而且定期不定期地把它清洗得干干淨淨,但是

    哥,姐,你僅僅就是個保姆!

    身體不是自己的,再進一步延伸出去,自然而然就可以得出另一個結論︰通過這具身體而得到的一切感知感受,自然也不是自己的。

    你喜歡吃隻果,可能僅僅只是這具身體需要,然後你就喜歡了。你以為是你喜歡,其實不是,你只是“被喜歡”。

    你天天吃隻果,然後身體不需要或至少一段時間里不需要隻果這種東西的補充了,你就對隻果提不起興致甚至厭煩了。你以為是你厭煩,其實不是,只是你的身體在告訴你,在命令你,“拿走,我不需要!”

    然後作為一個稱職的保姆,你就會說︰“好的,主人,我討厭隻果,從今天起,我們不再吃它。”

    ……

    是不是有點匪夷所思?感到很奇葩,很顛覆?

    但是單純從理性或者說邏輯上,你找不到或者說很難找到其中的漏洞。你最多只能從感性上排斥它,認為它是荒謬的。

    許廣陵當時為什麼會對佛學典籍感到隔閡?這並非主要原因,但確實也算是次要原因之一。他不能說這個觀點是錯誤的,因為以他那淺薄的見識和見解,他找不到這個觀點錯誤在哪里,他就是單純地不太喜歡或者說下意識地排斥。

    也因此,過了那段沉浸的時間段之後,許廣陵基本很少再看任何一本佛學書籍,哪怕是相關的,再哪怕僅僅只是藉佛學之名搞心靈雞湯的,他都不大提得起興趣。

    反倒是老子莊子之類,直到現在還常備于他的書桌,他偶爾地就會抽一本出來,再品讀品味一番。

    許廣陵不知道章老對佛學知識了解有多少,事實上未必有他了解的多,在這一點上,許廣陵用不著妄自菲薄,章老臭皮囊的提問,讓他不自覺地回顧了一下當初的沉浸歲月,此時回想起來,竟隱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又或者說,那似乎已經是一段開始塵封的記憶。

    “章老,那個觀點太極端,我有點不大能接受。”對于章老的提問,許廣陵這般回答道。

    章老微微點頭,似乎並不奇怪許廣陵的回答,又或者他覺得許廣陵這麼回答才算是天經地義,不這麼回答,那才是奇怪事呢!

    總之,對許廣陵的這個問答他似乎早就有料于心,然後道︰“那麼我們在這個觀點的基礎上退一步,如果說身體只是一個架子,身體內部的氣血之類的才算是根本,你怎麼看呢?”

    章老以前莫非確實是一個中醫師?

    這已經不是許廣陵第一次這麼想了。這一次,章老的這個提問,似乎還是中醫的觀點。當然,許廣陵對中醫並沒有多少了解,他只是覺得,這個觀點,“可能是”屬于中醫的。

    這個說法,許廣陵要好好斟酌一下。

    但其實,也沒什麼好斟酌的,因為不論對中醫還是對西醫,許廣陵都並無多少了解,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再怎麼斟酌其實都是沒有毛用,就如考試時對四個答案不知道選哪個一樣,踫到這種情況時,斟酌不管用,擲骰子才管用。

    作為曾經的好學生,在考試時,許廣陵基本上是很少需要擲骰子的,甚至都可以說沒有,但這時,他卻擲了一遍骰子,然後道︰“章老的意思是不是說,當人年老的時候,縱然身體還強壯著,但是身體內的氣血卻開始出現不可逆的衰減,而且這種衰減是飲食所補不回來的?”

    章老的反應是狠狠地拍了下大腿。
mk2258 發表於 2016-12-25 19:05
全知全能者 第35章藥膳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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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西方醫學,把人的衰老認為是的復制錯誤。s”章老的激動好像在那一拍中完全宣泄干淨,再說著這話時,已經是一副淡淡的語氣,“既然這個理論被提出,那麼這個現象應該是存在的,但也只是現象而已,它不可能是原因。”

    “因為這里面有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它無法回答,那就是,生命的代謝過程,存在復制錯誤,那麼,生命的運行機制,難道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因素,從而對復制錯誤采取一種逆向修復?”

    許廣陵只是听著,沒有發言。

    對這個東西他完全不了解,隨意發表觀點,不論是肯定還是否定,都沒有任何意義。

    “有一種觀點認為,這種逆向修復其實也是存在的,但是逆向修復,需要一種東西。而這種東西,對任何一種生命體來說,都很寶貴,並且,不可再生。”

    說完這話,看著許廣陵臉上平靜中帶著點茫然的表情,章老忽地搖搖頭,有點失笑道︰“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拙言,你只需要知道,你的運氣很好很好就是了,好到我這個已經把很多東西都看淡的老頭子也都羨慕不已。”

    您老說的莫非還是武術宗師的事?

    許廣陵略有點無奈。

    其實他想說,章老,我真的不在乎這個,就算我的身手有朝一日能一挑一百個,估計也基本上毫無用武之地。而且,就算真的成就了所謂的“宗師”,也不可能青春永駐、返老還童什麼的吧?那不現實。

    但這話當然不可能說。

    當然了,他也不認為章老的宗師情結有什麼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執念,在這些方面,求同存異就可以了。

    所以許廣陵道︰“章老,那您認為現階段我需要注意些什麼呢?”

    章老的注意力果然被轉開,又或者說,老人家本來也沒怎麼想把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因為缺少配合者啊,“拙言,拳法上呢,我就不說什麼了,我沒有什麼可以指點你的,遍天下,也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可以在這個方面指點你,你只需要自己摸索下去就可以了。宗師之路,已經在你腳下延展開,你只要走,走著走著就到了。”

    得,您老繼續。

    “但是飲食方面,我要著重提醒你一下,最近這段時間,最好是最近幾年里,你要吃,多吃,並且還要吃好的。”

    說著這話,然後章老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拙言你說過自己會做飯,那是最好了。骨頭湯什麼的會不會做?藥膳之類的會不會熬?”

    許廣陵羞愧。

    骨頭湯之類的,從沒做過,藥膳之類的,僅止于听說過。

    但這個時候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了,難道他能如實地告訴章老說,其實嚴格來講,我只會做一道“九品白玉羹”?對了,我還會做豆腐,還會做粉條……

    但是您老說的這兩種,我是真不會。

    那不扯蛋嘛!

    許廣陵完全是一臉地淡定和從容︰“會做,章老,這些我都會做,還挺拿手的。”

    章老點點頭︰“那行,明天我拿幾份藥膳單子過來,當年在京城老頭子也是拿好東西和幾個國廚換的,應該差不了。”

    國廚!

    听了章老這話,許廣陵談不上震驚,但確實也是蠻吃驚的,吃驚的主要原因其實倒還不是國廚什麼的,而是章老的身份。和國廚換東西,那身份多半也是國什麼什麼的吧?

    國醫?

    又或者換個說法,御醫?

    基于前面對章老的一些判斷,此時,這樣的兩個字閃現在許廣陵的腦海里。

    沒有求證,也不可能當面貿然地問章老這個問題,那真的是太冒昧了。不論倚老賣老,還是倚小賣小,都不是許廣陵所欣賞的品格,甚至都可以說,以他那種略有點淡漠的性子,遇上這種人,心中不生出厭惡就算不錯的了。

    再說了,難道這個問題很重要?

    章老什麼身份,難道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

    之前,章老主動為他取字,不是因為他是什麼貴公子,他在章老面前以晚輩自居,用華夏古代的話來說就是執弟子禮,也不是因為章老是什麼曾經的大人物,他想攀附倚仗。

    華夏古代有話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

    什麼叫淡如水?不是說關系像水一樣淡薄,而是彼此相交,只及彼此,不及彼此身後其它。

    而“甘若醴”就不是了,正好反過來,彼此相交,只及身後,不及彼此。

    有利則交,無利則散。交往還是不交往,以怎麼樣的一種程度或者說親密度交往,和喜歡、欣賞又或討厭、厭惡無關,僅僅只是出于利益又或需要而已。很需要,就保持很親密,一般需要,就保持一般關系,不需要,就任由關系冷落,如果不但不需要而且有害無益,那就立即干脆利落地把關系斬掉。

    形勢變,則關系變,就這麼簡單。

    許廣陵只當沒听見國廚這兩個字以及其中所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神態自然甚至是略有點漫不經心地道︰“好,我就不說什麼多謝章老之類的話了,等我把那些藥膳研究出來之後,如果做得好的話,每天都為章老您做上一份。”

    章老同樣也沒把許廣陵的這話當一回事,只是笑道︰“好啊,那我等著。”

    然後一份很可能真的價值千金的藥膳單子,在兩人的都不太當回事中,就這般,成為過去了的話題,而接下來就是早餐。

    上一刻兩人還在說國廚,還在說藥膳單子,下一刻兩人就一起坐在小吃攤前,吃豆腐腦包子。許廣陵想著這事,怎麼都覺得有點好笑,又想著,當年,章老能隨意從國廚手里討來藥膳單子,那吃國廚做的飯菜,肯定也是家常便飯吧?或者至少,不太可能太稀罕。

    但是此老現在吃尋常小吃攤上的尋常豆腐腦,尋常素包子,而且是被許廣陵這個只會做一道菜的人評價為六十分的東西,卻偏偏還吃得有滋有味。

    並不夸張地說,這確實也是一種修養或者說人生境界啊。

    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盞,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這是宋朝甦東坡的一首詞,許廣陵以前讀過,但並談不上十分喜歡,而且這首詞里的意味,也是他比較陌生、難以真正體會的。但這時,在章老身上,他卻對這首詞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mk2258 發表於 2017-1-7 19:35
全知全能者 第36章我笑,世界隨之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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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公園回來後,許廣陵還是睡覺,但今天總算是可以強忍著困意,好歹先沖了個澡,才跌入床上。

    然後一覺酣酣,醒來之後,又已經是夕陽落山時分。

    站在窗口,看著西邊天際那已是有一半落入地平線以下的太陽,許廣陵微微苦笑,難道他以後一階段都要維持這樣的作息了?早上打拳,然後早餐,然後睡覺,然後一覺睡到至少傍晚時分,然後,開啟夜貓生活?

    也不知道章老口中的那個“宗師之路”是怎麼回事,宗師的影子他還沒有見著,倒是要先體會一下貓頭鷹、吸血鬼又或梁上君子之路了。

    晝伏夜出!

    不過據說現在的梁上君子也早已經隨著時代的進化而進化,人家也開始走上正常作息,不太搞晝伏夜出那一套了。

    漸趨叢林化的都市,為他們光天化日之下的堂堂正正而取,提供著越來越充分且必要的條件。就業環境,變好了呀!當然,入行門檻有沒有相應提高,就不是許廣陵這個外行可以知道的了。

    許廣陵還是例行洗涮,然後做飯。

    肚子空呀!

    打開冰箱,許廣陵總算記起買回家已經好幾天的不知名野生蘑菇,另外就是剩下的那一份土豆了,這兩者,將是他今天的晚餐。

    蘑菇就吃個味,這玩意兒不填肚皮,別說只有區區半斤,就是把這數量乘上十倍,也吃不飽!倒不是肚子真的填不滿,而是縱然填滿,也會很快就餓,甚至比沒吃之前還餓!

    但土豆是個好東西。

    這東西宜飯宜菜,宜煮宜煎,味道平和中正而又不乏鮮美,可以少吃當菜,也可以多吃當飯,可以一周吃上一次當作調劑,也可以一個月吃上九十次天天吃、頓頓吃,而絕對不需要擔心什麼營養不足。它能提供你身體代謝所需要的全部營養,以及能量!

    而且還都是優質的。

    考慮到肚子現在的饑餓狀態,以及這兩天都沒有吃什麼實在東西,許廣陵決定把六個小土豆全部采用蒸的方式弄熟,然後菜麼,就用蘑菇湯來充當了。蒸土豆蘑菇湯,一者飽腹,一者滋味,兩相搭配卻是正好,一代廚神初展身手!

    蒸土豆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洗洗去皮放蒸架上入鍋加水蒸就可以了,其實好些土豆連那皮都可以不去的。

    然後就是蘑菇處理了。

    一代廚神,好吧,未來的一代廚神,再好吧,可能的未來的一代廚神,許廣陵打量著手中的不知名蘑菇,對它作著一些初步的評估。

    通過那個夢,他熟悉和了解的只是雞腿菇,而且還特指那種野生的雞腿菇,如果說現在他對野生雞腿菇的了解是90分的話,嗯,這里扣十分的原因主要是在于他還沒有真正見過野生雞腿菇!見了之後,真正拿在手中把玩一番,然後最好再采取不同的方式實際烹飪一番,當能立即補上那被扣的十分。

    當然,其實還有更高的要求,那就是如果能實地觀察一下未采之前的雞腿菇,了解一下它從小到大或者說從出到采的整個過程,就更好了。

    這是指雞腿菇。

    而許廣陵對其它蘑菇的了解麼,目前來說,可以說都是零分。

    至于以前就經常買的平菇香菇口蘑金針菇什麼的,許廣陵對他們的了解程度,在現在的這個計分系統下,其實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以前的了解,是一個普通的食用者的了解,現在的了解,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層次的大廚級別的了解。

    因為是單獨的一味蘑菇做湯,所以事實上許廣陵並不需要考慮太多。

    不需要考慮烹飪過程中是否入味,不需要考慮是否和其它食材串味,不需要考慮和其它食材之間是否會喧賓奪主又或者被喧賓奪主,不需要考慮和其它食材搭配在一起時的食用口感問題以及形狀處理問題

    幾乎什麼都不需要考慮!

    那其實也就是一個火候問題以及放鹽問題了。

    而這兩個問題,許廣陵縱然不能說從“九品白玉羹”那里觸類旁通,但至少也還是能跨行跨界,把握個大概的,這還是指初步烹飪這種蘑菇,如果烹飪上兩三次四五次,基本上,應該也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

    所以今晚的晚餐,還是讓許廣陵挺滿意的。

    蒸土豆瓷實,蘑菇湯鮮美,肚子也飽了,美味也嘗了。野生蘑菇果然是野生蘑菇,雖然價格確實是貴,一斤夠賣種植的十斤還多,雖然他買的這個野生蘑菇談不上什麼好品質,但其新鮮滋味,確實是以前的那些蘑菇所不能比。

    完全不能比!

    當然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有一個原因,而且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某人現在的烹飪水準,自然也不是過去那種什麼都不懂瞎折騰可比。

    就算有好東西,在過去的他手上,也只能是暴殄天物。

    相反,哪怕是比較一般的東西,在現在的他手上,很可能也會變得不太一般。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是華夏古代,一位詩人關于梅與雪的對比。而如果放到烹飪這里,就是食材與烹飪手段的對比了。

    究竟是前七後三還是前三後七,又或者是二者各擅勝場五五分賬?其實嚴格的比例並不重要,而且也未必通用于所有情況,可能有的食材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哪怕菜鳥級的烹飪也能讓其驚艷亮相,而有的食材,若須精彩,那可能大半關鍵,就是全賴處理和烹飪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切,對許廣陵來說都是很新鮮的體驗。

    一個夢,打開了生活一扇新的門戶,讓他以從前沒有過的視角以及視野,去看待一些東西。截止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大改變的地方,但其實,好多東西都變了。

    一道“九品白玉羹”,不僅僅是讓他認識了土豆、豆腐、蘑菇,不僅僅是讓他有了一道拿手好菜,不僅僅是讓他的廚藝從無到有一夜精湛,更重要的是,讓他忽然體會到一個道理。

    那就是,你知道得越多,這個世界越精彩。

    當你一無所知、一無所能,只是循著慣的時候,這個世界對于你而言,也是蒼白的。反之,當你知道得越多、會得越多、能得越多的時候,這個世界,也將在你面前,越來越立體起來,越來越豐富起來,越來越生動起來。

    我哀,世界隨之而哀。

    我寂,世界隨之而寂。

    我笑,世界隨之而笑。

    我高歌,世界化而為蝴蝶,展翅飛翔。

    為最後這四句話,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卻實在沒時間再折騰了,就這樣發上來吧。特在此鳴謝“溫柔的枝椏”書友為本書所做的封面,大家注意到沒有,那就是一只蝴蝶呀。

    另外,例行的章末感謝,感謝“幻夢幽靈”的推薦票支持。
mk2258 發表於 2017-1-26 17:49
全知全能者 第37章第一首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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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廣陵忽然來了靈感,于是來到書桌前,攤開紙筆,揮筆疾書,僅僅只是兩分鐘左右,一詞曲俱全的歌曲,便被創作了出來,差的只是一些邊角的修飾。

    當然,一歌,除了詞、曲,還有編曲。

    曲只能說是一歌的旋律架構,編曲則是在這個旋律架構的基礎上,進行細節補充,以及具體的聲樂安排或者說效果呈示。曲是靈魂,編曲則是血肉,兩者說不上誰高誰下,前者需要後者來表現,後者需要前者來作為良好呈示的核心。

    簡單而言,比如說一個不懂任何樂理及樂器知識的人,隨口隨心隨意哼,哼出來的東西,那就叫曲,縱然再渣,那也還是“曲”,但若是要把這個曲子呈現出來,形成一歌的正式“伴奏”,就需要相當的專業知識了。

    許廣陵在母親的教導下,那些年,作詞作曲的才華沒怎麼顯示,只能說是中人之姿,但是相關的知識及技能積累卻是足夠豐厚的,編曲什麼的只是小菜一碟,對以前的許廣陵來說,編曲可是比作曲要簡單或者說容易太多了!

    容易到什麼程度呢?當初許廣陵學習編曲才一年左右,母親的那些曲子就幾乎全部交給他來處理了!甚至很多時候,他的意見都壓過了母親的意見,而最終效果也表明,絕大多數情況下,他的處理意見確實要更好一些。

    也因此,此時雖然只是完成了曲子,但事實上,同一時間,編曲的方案也基本上已經在許廣陵的腦海里形成了。

    欠缺的,只是落實以及一點點的推敲修改而已了。

    “我哀,世界隨之而哀”四句,作為歌詞來說是不合適的,但許廣陵又很喜歡這幾句,當然,與其說是喜歡,更不如說這幾句話實是這歌的詞和曲的核心,是以,考慮了一下,許廣陵將之作為念白,安排在了這歌的最後。

    旋律推進在進行到“我高歌,世界化而為蝴蝶,展翅飛翔”時,猛地上揚,也就如蝴蝶脫去了繭的束縛,瞬間進入一種飛揚亮麗的境界,然後,持續了約有三到五秒的時間,卻又戛然而止。

    在腦海里整個地推演了一下,許廣陵對這一次的創作,表示滿意。

    如果說以前,母親在時,他所創作的那些詞曲,從一開始到後來,依次可以在三十分到七十分之間進行打分的話,那前前天晚上,父親、媽媽、也無風雨這三,基本可以打八十分,然後,算上感情因素,或許可以再添上幾分的加成。

    而今天的這一,許廣陵給自己打了九十分。

    這一完畢之後,許廣陵同樣感到自己在詞曲創作上似乎也脫去了某種束縛,各種旋律詞句,都于這一刻,在腦海里飛揚起來,好像曾經的那些年,跟隨母親學習時的積累和醞釀,都于這一刻,開始鮮活起來。

    大夢千秋,是許廣陵為這歌所題的名字,將這四個字題于稿紙頁時,許廣陵順手在其後,墜上了一個數字的“1”,表示這將是他第一正式的作品。

    以前的那些,只能說是練手的素材。

    之前的三,則是屬于私人的懷念,以及情感的祭奠,是不可能拿出來的,此生此世,將只在他一個人的腦海里回響。

    將稿紙收起,許廣陵在房間中踱著步以作為消食。

    因為房間不甚大,所以所謂的踱步,其實是轉圈,但轉著轉著,許廣陵就現,他居然在這種消食的時候,也不經意地擺出了太極的架式。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許廣陵搖頭失笑。

    如果不是擔心打完之後要再睡覺什麼的,許廣陵說不定還真會較為和緩地把太極拳給再打上一遍,但既然有這個擔心,那自然還是算了。不然,一天睡二十個小時,算是怎麼回事嘛!

    約摸二十分鐘後,消食完畢。

    打開筆記本,順便看了下時間,晚上七點四十五分,這個時候大傻及佳公子兩人應該在線,許廣陵打開,在三個人建的討論組里a了一下佳公子︰公子,在麼?

    佳公子︰老三,我代表yn人民對你表示問候。前些天的撫仙湖一游,還滿意麼?yn人民及yn風物,有讓你留下美好的印象麼?

    大傻︰你僅代表你自己就可以了,老子不需要你代表,還有,yn人民似乎也不需要你的代表。

    佳公子︰嘖,我估計老三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印象,原因多半就在你這兒了,也只能是在你這兒!傻哥,難道你一點集體主義精神都沒有嗎?

    大傻︰老三,你叫酒鬼有什麼事,這個酒鬼除了喝酒,還能干什麼?

    酒薄不堪飲︰他還懂美食啊。

    許廣陵把剛剛順手百度到的一張圖片放了上去,然後打字道︰公子,這種野山藥,你知道國內哪里有麼?我是說比較有名、質量比較好的那些。

    佳公子還在沉默或者說思考,大傻卻已經言了。

    大傻︰老三,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問酒鬼,他多半不知道的。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廝有名無實,他那點半瓶酒瞎晃蕩的水平,也就能騙騙一些無知之輩。

    佳公子︰喲,傻哥,我不知道,莫非您老居然知道?

    大傻︰哈哈哈哈哈。

    這位不但打著字,還連了好幾個各種人物各種形式的哈哈大笑表情動畫,完之後,又在底下打字,臨時更改的加大加粗標紅字體。

    大傻︰老子還真的知道!

    酒薄不堪飲︰願聞其詳。

    佳公子︰閉耳關听。

    大傻︰可憐世上又多了一個聾子。老三,這個事還真是巧,我老家不遠,就是一座小山,其實也算不上山,就是高嶺的那種,我們本地人稱為公雞嶺,里面就多的是這種東西。你問它干啥?

    酒薄不堪飲︰我想弄一點回來,做粉條吃。

    佳公子︰?

    大傻︰!

    大傻︰這東西還能做粉條?怎麼做?放到哪里做?

    酒薄不堪飲︰我自己做。

    大傻︰!

    佳公子︰!

    感謝“幻羽塵”的推薦票支持。
mk2258 發表於 2017-2-5 08:25
全知全能者 第38章神廚門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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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網絡,許廣陵都能想象到他們的一臉蒙逼。

    也是,如果把時間回退幾天,別說他們蒙逼了,就是許廣陵自己听到這樣的話,估計也是要蒙逼的。但是現在麼,這樣的想法,以及這樣的話從他自己的口里說出來,簡直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酒薄不堪飲︰公子你是大作家,傻哥你是大攝影師,那你們知道我是干什麼的麼?

    大傻︰嚇!

    佳公子︰老三你不是說你自己是作詞人麼?

    酒薄不堪飲︰是啊,我是作詞人不假,不但作詞,還順帶作曲的,剛才還弄了首歌出來呢。但這其實只是兼職,我的真正身份是廚師,華夏神廚門第十九代真正傳人。

    大傻︰老三,乖,吃藥了。

    佳公子︰這樣吧,老三,我考考你,不多,就三個問題,你回答出來我就承認你是那什麼神廚門傳人,看好了!第一個問題,豬的前肘和後肘有什麼區別?第二個問題,冰糖紅糖白糖,哪一種糖最適宜入菜,為什麼?第三個問題,中國八大菜系,哪一個菜系的受眾是最廣的,為什麼?

    許廣陵一臉蒙逼。

    對,這次輪到他蒙逼了。

    佳公子問的這三個問題,他一個都不!知!道!

    不僅僅不知道,是連一點點的概念都沒有,哪怕是想擲骰子都無從擲起。

    酒薄不堪飲︰

    大傻︰酒鬼,好樣的!老子以前一向看不慣你這小白臉,但是今天我必須要說,對于你那個美食專欄作家的身份,我服!真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打假老三這樣的騙子,就必須你這樣的人上場。老三,老實交待,你服不服?

    酒薄不堪飲︰我服。但我真的是廚師啊。

    大傻︰鄉村廚師?

    佳公子︰鄉廚可以回答我上面第一個問題,縣廚可以回答我上面第二個問題,省廚可以回答我上面第三個問題。老三一個都回答不出來,只有兩個可能,一,他不是廚師,二,他不是廚師。

    大傻︰當我傻?這不就是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老三他絕不是廚師!

    佳公子︰好歹我們兄弟相得,傻哥,你給老三留點面子嘛,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曉得?你不傻誰傻。

    酒薄不堪飲︰

    酒薄不堪飲︰公子出箭,傻哥補刀,你們兩個家伙真是好樣的!我本來已經決定了,等我的絕世粉條做出來之後,會善心大發給你們兩人一人分點,讓你們開開眼界也飽飽口福的,但是現在,木有了,你們一個都木有了。

    大傻︰關鍵是老三你這個假冒偽劣的廚師弄出的東西,就是送我,我也不敢吃啊!

    佳公子︰傻哥,我再鄭重提醒你一次,老三臉薄,你好歹得給他留點面子。老三,你傻哥人憨,他上面說的話我們就當沒看見。老三,你說吧,除了野山藥,你還需不需要其它的東西?我來為你籌備,但是我強烈要求,你的好東西弄出之後,一定要分我一半,讓我一飽口福!

    大傻︰你這個無恥小人!

    大傻︰老三老三,我上面的話你肯定沒看到對吧?我明天,不對,我下周就親自上公雞嶺,給你挖野山藥去!

    佳公子︰下周?態度一點都不積極,差評!

    大傻︰老子現在在紐約呢,要下周才能回去。

    然後一張隨手拍的照片發了上來,是在一個碼頭水,大橋,陽光,雖然只是隨手拍的,而且是手機拍攝,但那取景以及光線的效果,卻是極好。

    國內和紐約大約是十二小時的時差,許廣陵這里是晚上八點,紐約差不多也正是早上八點,正值陽光燦爛時分。

    而這張照片,每一個光影都在表達著“燦爛”這兩個字,明明是靜止于照片上的海水,仿佛都在閃耀著獨屬于早上午時分的波光粼粼。

    許廣陵不得不給他點個贊。

    這位老兄的攝影水平,確實是可以看得見的強。

    佳公子︰國內的妹子已經不滿足你了?這是在約拍鬼妹?

    大傻︰除了妹子,你腦子里就沒有別的東西了?算了,不和你鬼扯。老三,說好了,你要的野山藥我包了,公雞嶺雖然不出名,酒鬼這廝絕對沒听說過,但那里的野山藥效果絕對好!品質不敢說國內第一,但也絕對是三甲之列。

    佳公子︰某人無憑無據的白話,說得真是溜。

    大傻︰閉嘴。

    佳公子︰不和你說。老三,除了野山藥,不需要別的了嗎?

    酒薄不堪飲︰還有一樣材料也需要傻哥出手,本來我自己過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傻哥不是對這個更熟麼,所以一事不煩二主,我干脆還煩請傻哥替我代勞了。

    大傻︰老三你不要告訴我地點是東北!

    佳公子︰如果不是我敢把佳字換成土字,以後本公子就叫土公子。老三,你說,另一樣材料是不是大蘿卜?

    酒薄不堪飲︰

    酒薄不堪飲︰是。

    佳公子︰林下參?

    酒薄不堪飲︰不,就園參。

    人參本來就特指是長在山里的野人參,當然這個山在國內基本也就是指東北的長白北向有“白山黑水”之稱,黑水指而那個白山麼,也就是指長白山了。

    長白山以人參而名,基本可以說是“長白參山”。

    但被不間斷地挖了幾百年,就算山上原來的人參再多,也被挖得差不多要絕種了。

    正宗的野人參早已是有價無市,只成為一種象征物而存在。偶爾有一株流出,人買來都不是吃的,而是作為一種珍稀之物收藏的。簡單來說,它的食材藥材屬性已經被淡化,成為像古董、名人字畫、黃金、翡翠等物一樣的大值收藏品。

    物稀,但是需求仍在,而且不僅僅是“仍在”的問題,而是需求越來越大,那自然有人想辦法。

    把人參種子種在山上,仿照野人參的方式,讓它自然成長,就是所謂的“林下參”。

    把人參種子大密度大面積地像種蘿卜一樣地種在開闢出來的田野、田園里,然後化肥農藥一起上,把人參催得白嫩嫩胖嘟嘟地,這樣的人參就叫“園參”,意為產自田園,因其種植方式以及外型特征什麼的和蘿卜那是有著相當的一點共性,所以又叫大蘿卜。

    當然,稱之為大蘿卜也是因為這樣的所謂人參,在藥效上,真的差不多也就是“大蘿卜”。

    目前市面上流通的幾乎所有人參,不論其包裝如何,價格如何,都是這種蘿卜牌人參。十年前十元二十元一斤,十年後的現在一百兩百元一斤。

    佳公子︰野山藥,園參,好像有點名堂了,老三,就這兩種麼?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材料?
mk2258 發表於 2017-2-5 08:26
全知全能者 第39章拔劍四顧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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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山藥、園參、紅薯,是夢里展示的做那種粉條的三樣材料。

    野山藥園參都交由大傻包了,紅薯則是那種老式的黃心紅薯,佳公子也不愧為見多識廣的號稱嘗遍大江南北各式美食的專欄撰稿人,在許廣陵給出圖片後,毫不思索地就打出了國內目前比較大規模的幾個黃心紅薯種植地,後來干脆也和大傻一般,承攬了這個差事。

    如此,許廣陵足不出戶,只需待在家里等著收貨即可。

    這三樣東西都是秋冬開挖,今天是九月三號,陽歷的,離中秋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比采挖這三種東西的時間略早,但如果提前準備的話,其實也差不多了。

    當然這種事現在就不需要許廣陵來操心了,兩位江湖大哥還是很仗義的。

    許廣陵要做什麼呢?他要先準備一切後續的相應事宜,比如說聯系打粉作坊,然後再租一個院子或者倉庫什麼的,再然後還要雇一些人手。

    做粉條雖然不是什麼復雜事,而且許廣陵做的也不多,因為是第一次,帶有極大的嘗試性質,所以滿打滿算也就是打算做個幾百斤,然後做出的粉條一些相熟的人分分就算了。

    如果做出的這粉條確實不錯,那以後再作相應打算。

    而如果不是那麼理想,那這就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先敲定了大概,後續具體事宜三人約定隨時電話聯系,然後許廣陵就退出了,順便也關了電腦。

    打開筆記本的時候許廣陵多半也就是查查資料,而如果沒有資料要查,基本上也用不著開電腦,至于說在互聯網上閑逛什麼的,以往的許廣陵根本沒有這種心情,所以筆記本十天半月什麼的不開也是常事,經常真的“蒙塵”的。s

    關了電腦,許廣陵在房間中隨意漫步。

    之前佳公子的三問讓他受到了一些觸動,當然不可能是羞愧什麼的,而是通過這三問,許廣陵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從事任何一行,都需要相應的積累和沉澱的。

    就比如說廚師,他現在還真的干不了!

    總不能就做一味“九品白玉羹”吧?然後其它什麼都不會。沒有哪一家廚師是這樣的!

    但他擅長什麼呢?

    或者說,以後,要做些什麼呢?

    以前,整個人昏昏沉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反正他有得吃有得喝,所以自然也從不需要考慮以後。或者換個說法,那個時候,許廣陵的意識里,根本就沒有以後!

    他不會想著,明天做什麼,後天做什麼。

    對他來說,沒有明天,更沒有後天。他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如陰蒙蒙的天,霧蒙蒙的地,被一種陰郁封鎖著。在那樣的一種情況下,時間,是沒有意義的。

    但現在既然從那種狀態中走出,未來當如何,就成為擺在許廣陵面前的第一件事了。

    總不能每天都無所事事,然後就這般一直到老。這應該不是父母希望看到的他的樣子,不,絕對不是!

    如果從擅長的角度來考慮,不論是父親從事的寫作還是母親從事的音樂創作,他都是比較擅長的。

    先說寫作,他有父親從小點點滴滴的教導以及自身的耳濡目染,父親尚在時,他就已經表現出了一定的功力及靈氣,而且也可以說是已經小有斬獲了,這幾年雖然是一筆未動、一字未寫,但那麼多的書不是白看的。

    古人尚有“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之說,他熟讀的,又豈止是什麼唐詩三百詩之類!現在若提起筆來,只需一段時間的稍作熟絡,他的功力,必然在父親當年之上!這一點毫無疑問。

    接著再說音樂創作,從能力上來說,他是不缺的,而且昨天大夢千秋的創作,讓他依稀感受到,現在的他,或許真有吃那麼一碗飯的天分。但另一點不得不考慮,那就是國內目前的大的音樂環境,其實不是那麼好。

    或者說得稍微直接一點,不僅僅是“不那麼好”的問題。

    從業環境,比母親那個時候,已經惡劣多了。其實哪怕是當年,母親也是不止一次地在父親和他面前埋怨過這個問題,並坦言,如果不是入行早,而且涉足較多較雜,只單純地從事“音樂創作人”的話,一年忙到頭,別說創收什麼的,能滿足一家人喝粥就不錯了。

    賺錢多少許廣陵倒是不太在乎,賺再少,自食其力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這樣的一種從業環境,意味著這里面很可能是一團亂麻。而許廣陵對這樣的一種圈子,興趣乏乏。

    當然,也許並不是如他想的那般糟糕,具體如何還得待他親自涉足了才能確切知道,說不定和母親那時候相比其實反而變好了呢,他感受到的惡劣只是表面現象。但既然不排除有這麼一種可能存在,而且又不是非從事音樂創作不可,那許廣陵就有點猶疑了。

    也許,真如之前在上和大傻佳公子兩人說的,把音樂創作作為一種隨興和兼職,反而會更好一些?待一點點實際接觸後,如果發現環境確實不錯,以及他也確實在這方面具有天分普通層面上的知識以及能力,他是絕對不缺的,那再從兼職到全職,也未嘗不可。

    寫作,或許也可以作同樣的考慮。

    而在排除了這兩個他會本能想到的行業,也是他從小就開始學習和接觸的行業,其它的,還有哪些是他可以去做的呢?

    如母親說的,去學校做個教授?如果重走這條路,問題應該是不存在問題的,但可能還需要一番周折。周折其實也不算什麼,真正的問題在于,在經歷了父母之事後,許廣陵對那種注定將要按部就班的生活,存在一種本能厭倦或者說虛無感。

    再嚴重點說,他對整個生命,都有點空虛觀。

    這個情況雖然現在有所好轉,但那種總體基調卻並沒有徹底改觀。而在徹底改觀之前,許廣陵不覺得正常的朝九晚五的生活,適合于他。本來就已經不存什麼的朝氣,如果再被那麼一磨,整個生命,還會剩下什麼?

    這麼想著,許廣陵一時之間,但覺天地之大,自己竟然是無從舉步。

    這才是真正的“拔劍四顧心茫然”。

    想著想著,許廣陵突地又自嘲一笑。暫時考慮這個,其實還不必啊。且不說有粉條那一事擺在前面,就說太極拳的這事,或許也還要支配他一段時間呢!

    真要考慮從業的話,還得他先把作息給調整過來再說!

    那麼一遍太極拳打過隨後就酣睡上一整天的這個情況,究竟會持續多久呢?

    許廣陵並不覺得會一直持續下去,沒那個道理!身體的新陳代謝,總是有固定規律可循的,哪怕暫時被打破,也是為了走向新的規律。但希望這個時間,不是章老前面說的他需要大吃特吃的幾年。

    幾年的話,哪怕是兩三年,也著實太長了一些!

    待零零碎碎想完了這些,已是夜深時分了,許廣陵看了下手機,半夜兩點半。考慮到四點多或者干脆四點這樣要去公園,許廣陵決定在床上躺會,反正一時半會也沒事干。

    而且暫時也沒有看書的興趣。

    然後下一刻,許廣陵沒料到的事情再一次地發生了。就在他躺下,頭剛靠枕,眼剛微閉,不過三五個呼吸的時間,睡意便再一次地迅速涌來,然後,他又進入酣睡中去了。

    而夢,又一個夢!就在這一次的酣睡中,如深夜曇花,悄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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