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殭屍警察 作者:果芭(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1 15:33: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2 207420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1
30.第30章 針鋒相對

    蘇玲見到姜億康,如同見到救星一樣。

    「怎麼了?不急,進來慢慢說。」姜億康把蘇玲讓進屋內。

    見到屋內豪華的裝飾後,即使蘇玲也吃了一驚,不過,驚訝立即被心內的焦急所取代,站在廳內一副欲哭又止的樣子。

    姜億康扶著蘇玲坐下,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坐下,慢慢說。」

    這一問倒不打急,蘇玲一下子哭了起來,淚水婆娑,泣聲不止。

    「啊,別哭,別哭,有什麼事慢慢說嘛。」蘇玲這麼一哭,姜億康頓時手足無措。

    可是,姜億康這麼一問,蘇玲哭得更傷心了,一頭撲進姜億康的懷裡,摟著姜億康痛哭起來。

    「這……」姜億康見過無數大場面,任何棘手的事情都沒有犯過愁,可是現在卻真的有些手足所措了,他手腳僵立,雙手垂在身側,也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好了。

    過了一會兒,蘇玲自己漸漸止住了哭泣。她站直了身子,看到姜億康僵硬地站在那兒,卻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眼中帶淚,卻又菀爾一笑,另有一副嬌豔的風景。

    蘇玲佯嗔道:「你好笨啊,從來沒見你這麼笨。」

    姜億康嬉笑道:「是啊,剛才你一哭,我腦子進水短路了。」蘇玲離開了姜億康,姜億康這才感覺自己恢復了思路。

    「討厭,才一會兒的功夫,又恢復你的油腔滑調了。」蘇玲擦了擦眼淚,漂亮的大眼睛白了姜億康一眼。

    姜億康問道:「來,坐下吧,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唉。」蘇玲一坐下,臉上又恢復了剛才悶悶不樂的表情。

    姜億康在她對面坐下,安靜地看著她,知道此時發問並不聰明,等待著蘇玲自己開口。

    果然,沉默了一會兒,蘇玲慢慢說道:「其實我出生在一個高官家庭,我爺爺位於國家權力中心,我爸爸現在是警察部副部長,我自出生後就生活在蜜罐子裡。任何事情,大人都能聽我的意見。但是我長大後,卻有一件事,他們非要強迫我去作。這件事,就是關於李天的。」

    蘇玲抬起頭,看了看姜億康,姜億康點了點頭,鼓勵蘇玲說下去。

    蘇玲接著說道:「李天的爸爸李作傑是京都市警察局局長,李天是個紈褲子弟,天天花天酒地,不務正業。但是不知什麼原因,他很討我家人的喜歡,在我爸爸和爺爺面前,他裝得一本正經,積極向上,而且更表現地出對我忠心不二,非我不娶。我家人受到他的矇騙,爸爸力主讓我嫁給他。我堅決不從,卻被我爸爸說成沒長大,不懂事。最後,因為和我爸爸鬧頂了,我才跑到埃及去,這才遇見了你。」

    「這次我回來,本來以為事情能夠緩解,沒想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李天在我家下足了功夫,不僅我爸爸,連一向痛愛我的媽媽也替李天說好話。今天晚上,李天的爸爸,也就是京都市警察局局長李作傑在家中擺晚宴,說是要給我按風。但是明叔悄悄告訴我,李作傑要在晚宴上家宣佈我和李天定婚的日子。如果真的宣佈,那我就完了,只有嫁給李天了。」

    姜億康問道:「你不喜歡他嗎?」

    蘇玲搖著頭道:「不喜歡,不喜歡,我很討厭他,而且,我知道,他對我也不是真心的,他就是看上了我家的權勢,嫁給他,我不會有好日子的。在去晚宴的路上,我偷偷跑了過來找你,億康,你一定要幫我。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你不幫我,我寧願去死。」說著,蘇玲又要哭出來。

    姜億康急忙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就受不了女人哭了,多大點事,我今天晚上陪你去,幫你擺平。」

    「真的。」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一聽姜億康的話,蘇玲破涕為笑。

    「當然是真的。」姜億康點點頭。。

    「怎麼辦,你有什麼辦法,快跟我說說,要不然你乾脆把我拐跑了吧。」蘇玲興奮道。

    「把你拐跑?」姜億康嚥了口口水,直嘆現在小女生的大膽,「用不著把你拐跑,我自有辦法。」

    「真的。」蘇玲高興地跳起來,「我們快走吧,對了,你換衣服嗎?」

    姜億康此時身上穿的一身悠閒裝,上面還破了幾個洞。

    姜億康搖頭道:「不必了,這身正好。」

    「好。」此時在蘇玲眼裡,姜億康穿什麼都是好的。

    兩人出了門,見到上午的奧迪車停在門外,明叔站在車旁。

    見到姜億康後,明叔點頭道:「姜先生,您好。」

    姜億康回答道:「明叔,你好。」

    「謝謝您。」就在姜億康與明叔擦肩而過準備上車的時候,明叔突然低聲說道。

    姜億康一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奧迪車出了小區,在小區保安標準的敬禮下,駛向大路。

    也只有十幾分鐘的樣子,奧迪車在一座別墅前停下,此時別墅正門大開,裡面燈火通明,門口站著四個保鏢,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十分威嚴。

    一名保鏢上前,打開車門,蘇玲下了車。

    「歡迎您,蘇小姐,蘇副部長和蘇太太已經到了,在裡面等您呢。」保鏢諂笑著說道,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玲下了車沒動,回頭看向車的另一邊,卻見明叔從副駕駛下了車,將另一邊的車門打開。

    保鏢見蘇玲沒動,而且明叔親自下車開了另一側的門,猛然領悟道:「哦,是蘇老太爺來了嗎?」

    保鏢急忙迎向車的另一側,此時,姜億康已經下了車,保安跑了半途,立即停住了。

    這個人陌生倒在其次,這身穿著打扮,與今天宴會的眾嘉賓格格不入。如果不是與蘇玲一起,甚至是蘇部長的親信明叔親自開車門,這保鏢就感覺車上下來的人就是一個再普通人不過的小市民而已。

    蘇玲走到姜億康身邊,挽起姜億康的胳膊,溫柔笑道:「我們進去吧。」

    「呃……蘇小姐,請先等等。」那名保鏢雖然遲疑,卻把兩人攔住了。

    蘇玲臉色一沉,說道:「怎麼了?不歡迎我嗎?」

    保鏢連忙說道:「呃,對不起,蘇小姐,只是這位先生,見著面生,不知是否是有請柬?」

    蘇玲剛要出言呵斥,姜億康卻冷笑一聲:「我來這裡已經給李作傑面子了,退下。」

    姜億康臉色肅然,身上更是突然散發出有一股高貴的氣質。這種氣質是姜億康千年的積澱,任何人想學也學不來。千年來,姜億康見過的高官達貴不計其數,即使面對唐宗宋祖,也是不卑不亢,所以自然沉澱出一種獨特的高貴氣質。應對此類小小保鏢,豈能在話下。

    一聲冷冷的「退下」令那保鏢脖子一涼,下意識地退了三步。在京都混日子,這保鏢也算見過一些權貴,也知道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絕不對碰。而姜億康身上的氣質,已經令那保鏢將姜億康歸為不能惹的人群中。

    蘇玲挎著姜億康昂首走進大門,心中充滿了自信。姜億康的小試牛刀,讓蘇玲對於今晚的勝利充滿了希望。

    大廳內人已不在少數,個個衣著光鮮,舉止典雅,更有一些網站、媒體記者也受邀到場,來見證京都達官貴人們的聚會。想來,明日又會有一些充滿銅臭或諂媚的報導,見於報端。

    大廳內的主要賓客,正三三兩兩聚於一處,低聲笑談。

    而大廳的主人李作傑,也是李天的父親,正陪在一對夫婦身旁。這對夫婦年近半百,男的體格魁梧,方臉濃眉,除了鬢角有些花白外,根本看不出他已上了年紀。他旁邊的婦人,面容與蘇玲有些相似。

    這人正是這次聚會的中心,是身為警察部副部長的蘇安邦,也是蘇玲的父親。

    大廳的另一角,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一臉奸相的李天,另一個則是一個面帶忠厚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人稱笑面虎,是京都市警察局副局長,也是天作傑的副手,名叫宋次。

    此時,李天正和宋次低頭耳語。

    李天問道:「宋局長,我上午讓你打聽的那個人打聽到了沒有?」

    宋次笑咪咪地說道:「簡單,你安排的事我哪能不立即去辦,現在已經打聽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叫姜億康的年輕人與你是……」

    李天恨恨地說道:「哼,他竟然敢跟我搶蘇玲,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宋次立即怒道:「什麼,他竟然這麼大膽,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李天急道:「宋叔,你快說吧,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宋次一笑,說道:「看把你急的,等我告訴你,你就不用著急了。這個姜億康沒有一點背景。」

    李天一喜,連忙問道:「真的,真的一點背景也沒有?」

    宋次點頭道:「當然,我還能騙你嗎?我連他祖宗三代都查了。」

    李天接著問道:「那他家是什麼背景。」

    宋次笑道:「他根本就沒有家,也查不到他的出生信息,也沒有關於他父母的記載,像這種情況,說明他是一個孤兒,而且他現在正是你父親的管下。」

    李天道:「你的意思是他是京都市警察局的警察?」

    宋次笑拍了拍李天的肩膀,說道:「不錯,而且還是最底層的警員。怎麼樣,放心了吧。」

    「哈哈哈,白白讓我擔心了一上午,原來是這麼一個小蝦米,竟然敢跟我鬥,看我怎麼收拾他。」李天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仰天大笑起來。

    笑聲未止,笑容已然僵在臉上。

    「怎麼了?」宋次順著李天的目光向門口看去,正好看到蘇玲挎著姜億康走進了大廳。

    「是他,就是他,這個小癟三,竟然敢上門。」李天看到兩人親密的姿勢大怒,快步迎上兩人,將姜億康擋住,大聲叫道:「你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知道了姜億康的底細,李天頓時有了底氣。

    姜億康冷冷一笑,說道:「太好了,我們正好不願意來,看來這裡的主人和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蘇玲,我們走吧。」姜億康微微一笑,拉起蘇玲,轉身就走。

    蘇玲何等聰明,立即明白了姜億康的意圖,高興地跟著姜億康轉身就走。

    此時走,是李天讓他們走的,與蘇玲不來截然不同,任何人也挑不出蘇玲的錯處。而且,蘇玲一走,女主角不在,肯定無法宣佈兩人定婚的事情了。

    李天也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糾正道:「蘇玲不准走。」只是慌張中,語氣十分生硬。

    「哼,難道來這裡作客的人都要聽你的命令嗎?」姜億康冷聲道,此時兩人的對話此時已此起大廳中眾人的注意。

    兩句話,李天都落了下風。

    李天急忙解釋道:「不是,我請蘇玲留下,你走。」。

    姜億康冷冷說道:「原來不是命令客人,而是看人下菜碟,李家大廳真是好大的排場。」

    此時,整個大廳的注意力都被兩人的對話吸引了,除了第一句話,姜億康是面對李天外,剩下兩句話,姜億康和蘇玲都是背對李天,邊走邊說。

    三句話說完,李天已是啞口無言,滿面羞愧。而姜億康和蘇玲兩人距離門口已有一步之遙。一旦兩人踏出房門,就是李天趕走了作為客人的蘇玲。

    「哈哈哈,小兒無禮了,兩位請留步。」一直關注事態的李作傑哈哈一笑,揚聲說道。

    聽到李作傑說話,姜億康和蘇玲停住了腳步。既然真正的主人出現了,不能不給個面子。

    兩人轉回身,李作傑已經走到兩人身前。

    「來了都是客,兩位來了當然歡迎。蘇玲,我們是一家人,叔叔跟你就不用客氣了,不知這位年輕人是……」三兩句話,李作傑已挽回了尷尬的局面。

    「李叔叔好,這位是姜億康。」蘇玲只得回答道。

    「啊,小姜,你好。」李作傑和藹地說道,表面看似親切,實際卻將姜億康置於晚輩的層面。

    「警察部京都市警察局李作傑局長,你好。」姜億康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在這種場合將李作傑的職位全稱叫出,無異於是嘲笑李作傑倚老賣老,在李作傑臉上打了一個巴掌,卻又讓李作傑無法發作。

    兩人無聲無息間交了一招,卻又是姜億康佔了上風。

    這時,蘇玲的父母也走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父母過來,蘇玲咬了咬牙,卻依然死死抓著姜億康的手。

    蘇安邦看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淡淡地說道:「諸位,能否讓我和這個年輕人單獨談一談。」

    「啊,好的,好的。」李作傑正好就坡下驢,拉著李天走了。

    而蘇夫人也上前拉走了蘇玲。

    原地只剩下蘇安邦和姜億康兩個人,廳內其餘的人距離兩人都有相當的距離,雖然假裝各自交談,但實際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人身上。

    蘇安邦看著姜億康沒有說話。

    姜億康也看著蘇安邦。

    兩人想到注視了足足有一分鐘,目光交火,卻沒分出勝負。

    最後,卻是蘇安邦道:「不錯,年輕人有這麼好的定力實在難得,可惜沒有用到正途。」

    「不錯,老年人精力旺盛也是不錯,可惜辦事糊塗,只會添亂。」姜億康絲毫不肯示弱。

    蘇安邦眼中厲色一現,不過卻立即恢復了正常,冷冷說道:「聽玲兒說你在埃及救過她,我本來還以為是什麼英雄少年,現在看起來只會耍嘴皮子。」

    「哼,定國安邦這名字應當用在大有見地的人身上,沒想到卻只有婦人之見。」姜億康反唇相譏。

    蘇安邦說道:「那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非婦人之見對我所說有何見解,你若是能將我說服了,我就承認你年少有為,若是說不服我,就請你離玲兒遠一點。」蘇安邦並不動怒,反而想要與姜億康一辯高下,讓姜億康知難而退。

    姜億康說道:「好,請講。」

    蘇安邦說道:「我說你沒用在正途,是因為你對蘇玲其心不正,追求蘇玲是假,窺覬我家的背景是真,藉機上位,就是你的真正目的。」

    蘇安邦平時身居高位,自帶一股威嚴,此話聲色俱厲地說出來,自是讓人不寒而慄。

    可是姜億康卻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好笑,剛一開口我就能給你指出三個錯處。你仔細聽好了。其一,我並沒有追求蘇玲,今天來純粹是朋友相助,助蘇玲逃脫苦海。」

    蘇安邦問道:「什麼苦海?」

    姜億康說道:「就是你將蘇玲推向李家,不負責任,枉送你女兒下半生幸福的苦海。」

    蘇安邦冷冷說道:「哼,李家與我門當戶對,李天又對蘇玲情真意切,怎能說是苦海。」

    姜億康接著說道:「這正是你的第二點錯誤,你說我想藉機上位,難道李天不是想藉機上位,照你的說法,所有與蘇玲關係近的人,都是想藉機上位?你若要說李天是真情實意,那我明天就敢辭職,你問問李作傑可敢辭職避嫌?」

    「這……」蘇安邦沉吟不語,平時他也能看出李作傑故意諂媚的一點端倪,此時姜億康點出,讓蘇安邦陷入了沉思。

    就聽姜億康接著說道:「還有第三點,你對權勢自視甚高,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說你一個小小部長,就算你貴為皇權,天下獨大,也有覆滅的時候,要知道,人無謙卑之心,必有暴落之時,我看蘇部長應當反省了。」姜億康千年為妖,目光毒辣,這三點無一不說中蘇安邦的心坎。

    蘇安邦一時低頭思索,默默無語。

    良久,蘇安邦嘆了一口氣:「也罷,你說的也有道理。算你贏了。」蘇安邦能拿得起放得下,也算非常人見識。

    「那今天蘇玲和李天的定婚時間宣佈可以取消了吧。」姜億康暗自點了點頭,也認可了蘇安邦的人品。

    「不行,這件事是兩家商議定的,怎麼能當作兒戲,說取消就取消了。」蘇安邦搖了搖頭。

    姜億康說道:「那就讓蘇玲不同意,不就得了。」

    蘇安邦說道:「那不行,那樣的話,我蘇家顏面何在!除非……」

    姜億康一喜,問道:「除非什麼?」

    蘇安邦回答道:「除非是李家主動提出取消,如果那樣的話,我倒可以答應你將定婚宣佈日期無限期延長。」

    「好辦。」姜億康心中罵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答應了下來。

    「如果你能辦成,我答應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你幫你一個忙。」蘇安邦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蘇部長,這……」蘇安邦一離開,李作傑連忙迎了上去,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蘇安邦取消定婚宣佈儀式。

    「我們正常進行。」蘇安邦說道。

    「好,好,好。等客人到齊了,我們就宣佈。」一聽這話,李作傑吃了定心丸,只要定婚事宜一宣佈,就萬事大吉了。

    等蘇安邦離開,李天湊上去問道:「爸,怎麼樣?」

    李作傑厲聲說道:「真他媽給我丟人,連一個小嘍囉也擺不平,到給我安安靜靜地呆著,少給我生事。」

    「該我什麼事,你不是也沒佔便宜嗎?」李天嘟嚕道。

    李作傑罵道:「揍死你這個混小子,滾到後去,等宣佈的時候再出來。」

    李天低著頭,怏怏不樂地到了後面的側廳。

    側廳旁邊的一個房間,正有一個賊眉鼠眼的身穿黃色西裝的男子在扒著門口向外張望,他一看到李天,急忙低聲呼喚道:「李少爺,李少爺。」

    李天一看此人,眉頭更緊,快步走過去,把這男子推進屋裡,關上屋門,罵道:「黃二狗,誰讓你來的?」

    這個叫黃二狗的男子諂媚道:「嘿嘿,李少爺,今天有兩個新鮮妞,弟兄送過來,給爺嘗嘗鮮。」

    果然,在屋中,正坐著兩個極品少女,一人身穿一身白,一個身穿一身黑,但都是裸露著半幅****,曼妙細腰,穿著齊臀短裙,露出雪白的長腿。更絕的是,這兩個少女長得一模一樣,竟是一對雙胞胎。

    若在平時,李天見到這樣的絕色早已垂涎三尺,可是今天事情不順,李天心煩意亂,正好沒有出氣的地方,對著這個黃二狗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這黃二狗是京都一個出名的皮條客,平時全依仗著李天在警界維護才能在京都站穩腳跟,他也知道李天好色,所以,常常孝敬些絕色美女。

    平時這一招都好使,今天卻莫名其妙挨了一頓罵。

    李天罵完了,黃二狗急忙笑道:「您罵得好,罵得對,我黃二狗真的沒有眼力價,只是我對您一片真心,那天地可表。我看一定是您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若是能用得上我黃二狗,上刀山,下油鍋,絕不猶豫。」

    「哼,你一個拉皮條的,能有什麼用處。」李天罵完了,心裡痛快了點,轉身要走。

    「那可不一定,打打殺殺的本事沒事,歪門邪道還是有一些的。」黃二狗點頭哈腰地送李天出門。

    李天走到門口,聽到黃二狗說這句話,眼前一亮,「對啊,說不定你還真有辦法。」

    「啊,李少爺,您說,您說,讓我作什麼?」黃二狗把瘦骨嶙峋的胸脯拍得山響。

    「你來看。」李天把黃二狗叫到門口,指著廳內的姜億康道:「這個人,跟我搶老婆,你想個辦法,讓他顏面掃地。」

    「嗨,我當是什麼事,這個簡單。」黃二狗一聽,放心下來。

    李天一喜,問道:「你有辦法了?」

    「別的辦法我沒有,這樣的事我幹的多了。少爺,這件事還待要那兩個妞去幹,我一定讓他聲名掃地。」黃二狗奸笑著指向那兩個極品少女。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1
31.第31章 坑爹的玩意兒

    一聽黃二狗有辦法,李天疊聲問道:「怎麼辦?怎麼辦?快說!快說!」

    李二狗笑道:「太簡單了,一會兒就讓這兩個妞在公眾面前走到那人面前打招呼,問他好久沒來了,欠的嫖資什麼時候還,什麼時候再去光顧,這樣一來,就說明他經常招妓,嘿嘿,正經的女人最討厭這個了。」黃二狗在李天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李天大喜,說道:「好主意,好主意。這樣,等會兒我把蘇玲和她父母都叫在一起,就當著眾人的面讓那兩個妞上去。讓姜億康在所有人面前丟臉。」

    黃二狗說道:「李少爺,你就瞧好吧。對了,最好把那個人的情況給我詳細說一說,到時候,說得越詳細越可信。」

    李天點頭道:「好,他叫姜億康……」

    李天自屋內出來後,嘴角上揚,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他走到李作傑前,說道:「爸爸,您跟我一塊去找一找姜億康,另外把蘇部長也一起叫上。」

    李作傑一瞪眼,說道:「你要幹什麼?少給我惹事。」

    李天說道:「您就聽我的吧,我要當著眾人的面給姜億康道歉,挽回我的形象。」

    李作傑冷哼道:「道歉?你能去道歉,真是笑話,不會又動什麼歪腦筋了吧?」

    李天回答道:「嘿嘿,還是我爹知道我,您就看好吧,保證能讓蘇玲再也不願搭理那個姓姜的。」李天信心滿滿地回答道。

    李作傑疑慮地說道:「真的?別又給我搞砸了。」

    「不會的,快跟我來吧。」李天半拉半拽,把李作傑拉到蘇安邦夫婦前。接著,把薑億康和蘇玲也請了過來,六人站在了一起。

    李天回頭向後面黃二狗的方向看了一眼,黃二狗在門後打了一個「Ok」的手勢。

    李天轉頭對著姜億康說道:「姜億康先生,現在當著大家的面,我是對您表示真誠的歉意的,對剛才我說的話,還請您原諒。」

    些話一出,蘇安邦夫婦讚許地點了點頭,蘇玲卻是一怔,看出了李天的行為十分反常,而姜億康表面微微一笑,應付著李天,暗中耳朵一顫,立時將大廳內的所有動靜全部收入耳底。

    整個別墅內一百餘人的動靜立即全部被姜億康聽在耳中。大廳內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後面服務人員收拾的杯碟聲,別墅外保鏢巡邏的腳步聲,全部一點不落地被姜億康聽到。特別是聽到大廳後面的一個房間內兩個少女的輕微的呼吸聲後,姜億康心思一動,臉上現出一絲古怪。

    就在這時,輕微的呼吸聲被兩人輕盈的腳步聲所取代,伴隨著大廳內目光不斷被吸引注視,兩個少女走進了大廳。

    只所以被注視,一是因為兩人實在是太漂亮、太迷人,又偏偏長得一模一樣。二是因為兩人打扮太過妖豔裸露,許多性感的部位裸露在外,一看就不是正經女子。

    這兩個極品少女徑直向姜億康所在的小圈子走去,幾步就走到了眾人面前。

    此時眾人表情各異。

    李天已經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彷彿已經見到了姜億康窘迫的樣子。李作傑此時已經明白了李天的用意,表面不動聲色,眼中卻現出讚賞之情,蘇玲對突然出現的少女感覺奇怪,卻有一絲不妙的感覺,而蘇安邦夫妻完全不知所以,不解地看著這兩個突兀出現的少女。

    而姜億康臉上古怪的神色越來越濃。

    大廳內的所有人此時看向這兩個極品少女,甚至已經有人嗅到了不平常的氣息,立即聯想到也許將會發生不尋常的事情,在場的幾個反應敏捷的新聞記者拿出了相機,對準了這兩個女孩。

    眾目睽睽之下,兩個極品少女的目光停留在了姜億康的臉上。眾人都看向姜億康,此刻都認定這兩個妓女與姜億康有染。而李作傑彷彿怕髒一樣,恰到好處地向遠離姜億康的位置挪了挪,更加印證了所有人的想法。

    就在李天期待的目光下,兩個極品少女突然轉頭看向李天,嬌豔地笑著,開口說了話。兩人的聲音即柔又嬌,還帶著一點嗲嗲的顫音,即使只是說話,就讓大廳內的男人們心顫不已。

    就見兩人極品少女說道:「李少爺,終於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兒呀,可真讓我倆好找。」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開口,卻發出同一個聲音,只不過聲音高低稍有不同,聽起來如此地回轉悠蕩。

    「啊?!你倆找錯人了吧。」李天正以旁觀看笑話的姿態幸災樂禍,哪成想兩個少女竟開口向他說話。李天第一反應就是,兩個少女一定是誤把自己當成姜億康了。他連忙指向姜億康,「你們倆剛才不是看著他嗎?應當是找他的吧。」

    這一句話雖然明顯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但總比套在自己身上強。

    哪知道兩個少女一點也不接茬,繼續說道:「沒有錯啊,您不是李天少爺嗎?怎麼?穿上衣服就不認識我倆了。咯咯咯……」

    兩個少女把赤裸裸的情色之話說出來,如同家常便飯一樣。

    這一句話,立即令整個大廳炸了鍋,所有的人都向前走了幾步,想要把對話聽得更清楚一些,而那些早已蠢蠢欲動的記者,立即抬起相機,「啪啪啪」閃光燈亮個不停。

    這一下,李天立即慌了神,「我不認識你們,別胡說,別胡說。對了,一定是有人派你們來誣陷我的。」

    李天的解釋如此蒼白無力,蘇玲臉上現出厭惡的神色,蘇安邦夫妻也是眉頭緊皺。

    李作傑立即恐嚇道:「我天兒不可能辦出這樣的事來,快說,你們是誰派來的,為什麼要污衊我家天兒?」李作傑心中氣極了,恨不能一巴掌打死李天,可是事到如今,只能嚇退兩少女,希望能挽回局面。

    哪知兩個少女根本不怕嚇,臉色一板,說道:「怎麼了?您真是翻臉不認人啊!你還欠我姐妹倆2000塊錢呢。要不是您說您是警察局長的公子,在京都出了任何事都能罩著我倆,我倆怎麼會不收您錢呢?現在您又翻臉不認人了,那就把錢還給我們。」兩個少女各自伸出一隻玉手,指向李天。

    這一下,所有人都相信了兩個少女的話了,就憑兩人那無辜的眼神,絕對不像在說謊。在場的男人們全部怒目瞪向李天。表面上看起來是對李天嫖妓的厭惡,實際上卻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對李天豔福的嫉妒。

    「你……你……你們……你們胡說,黃二狗呢?黃二狗知道我第一次見你們。」李天腦子徹底亂了,他現在只想到黃二狗,想要讓黃二狗證實自己的「清白」。

    可是,這一句話徹底暴露了李天。

    黃二狗在京都日久,也算是小有名氣,大家都知道他是京都有名的皮條客。雖然在場的男人都找過黃二狗,但是誰也不願公開承認自己認識這麼一個名聲不佳的皮條客。

    可是,李天這一句話,表明他與黃二狗十分熟悉,和一個皮條客熟悉,那所作的事自是不言而喻了。李天等於變相承認了自己招妓的事實。

    「啪!」李作傑一巴掌打向李天,李天更蒙了,捂著被打的臉龐不知所措。

    李作傑罵道:「滾,給我滾出去。」

    李天冤枉地說道:「爹,我是冤枉的。」李天此時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

    李作傑罵道:「閉嘴,給我滾。」李作傑又掄起巴掌。

    李天看情形不妙,轉身就跑。

    可是,兩個極品少女依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你們倆還不走?」李作傑怒氣未消。

    兩個極品少女齊聲說道:「還沒給我錢呢?上床給錢,天經地義。」

    「來人,給他2000塊錢。」李作傑快要瘋了。

    立即有人上來,掏了一沓錢遞到少女手中。

    兩個少女拿過錢,一張一張仔細地點著,而且一個人點完了,另一個人又重新點一遍。

    紙幣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有如大錘重重敲擊在李作傑的心頭,清點區區2000塊錢,第一次讓李作傑感覺時間如此之長。

    可是,這卻得了眾記者的心意,閃電燈不斷閃動,照下了兩個妓女在警察局長李作傑面前清點出台費的戲劇性一幕。

    李作傑再牛,也不敢公然得罪記者。他也只有期待這兩個少女盡快離開。

    終於,兩個少女點完了,兩人一人一半,將錢分好,慢悠悠地捲成一個卷,塞入深深的乳溝裡,然後莞爾一笑,對著李作傑說道:「好極了,給錢痛快才是好主顧嘛。您一定是李天的父親了,如果您需要服務,儘管找我倆呀。」

    「我的名字叫琪琪。」

    「我的名字叫樂樂。」

    「找我倆一定讓你其樂無窮的。BYEBYE。」

    兩個少女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兩人同時回頭:「李局長,要找我倆通過黃二狗就行,我想您跟黃二狗也一定很熟吧。嘻嘻。」扔下這句話,兩人消失在門外的夜色之中。

    李作傑站在大廳,只感覺大廳內所有的人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匕首一樣扎向自己,而自己恨不得在地上立即挖個坑鑽進去。

    不過,當他看到站在一旁面色陰冷的蘇安邦一家人,以及似笑非笑的姜億康時,連忙硬著頭皮解釋道:「蘇部長,事情不是您相像的那個樣……」

    蘇安邦一抬手,說道:「好了,李局長,你的家事我無權過問,也沒有興趣。但是我對我的女兒卻不會那麼輕率,玲兒的事到此為止吧。」蘇安邦扔下一句話,帶著妻子離開了。

    蘇玲拉著姜億康也尾隨而去。

    其餘眾賓客也都作鳥獸散,有的是不願觸李作傑的霉頭的,也有的想立即將這個消息發佈出去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剛才還燈光通明、熱鬧非凡的大廳只剩下李作傑孤零零一個人。

    別墅外,蘇安邦讓蘇玲母女上了車,在自己臨上車時,轉頭對姜億康低聲道:「算你有本事,我說話算數,明天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蘇玲在車裡調皮地和姜億康眨了眨眼,關上車門,三人離去。

    姜億康也悠閒地踱著步子,返回自己的別墅。

    一個小時以後,李作傑、李天和宋次,三人來到李作傑的書房之中。李作傑滿臉陰沉,坐在書桌後,李天滿面惶恐,宋次也陪著一臉喪氣。書房一角,跪著滿臉淤青的黃二狗。看來,剛才已是挨了一頓胖揍。

    李作傑對黃二狗問道:「你說的都是實情?」

    黃二狗苦著臉說道:「都是真的,李局長,我有幾個膽子敢騙您啊。我當時確實安排的好好的,誰知道那兩妞臨時變卦。」黃二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而且嘴唇已經腫了,牙也掉了幾顆,說話已吐字不清。

    李作傑咬著牙說道:「那兩個****呢?」

    黃二狗回答道:「不知道,出事之後就不見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根本找不到。」

    「哼!」李作傑悶悶地作在椅子上,眼中露出能殺死人的凶光。

    李天道:「爹,是不是那個姜億康在搗鬼?」

    「閉嘴。」沒等李天說話,李作傑就罵道。

    李天一縮腦袋,低下頭去。

    「宋局長,這個姜億康你確實查了?真的沒有任何背景?」李作傑轉而問向宋次。

    宋次連忙回答道:「確定如此,他不但沒有任何背景,而且沒有親戚,只是一個孤兒。」

    李作傑眉頭緊鎖,說道:「難道說,今天的事是蘇安邦故意設的局?那兩個妓女蘇安邦故意安排的?就是為了阻礙天兒兩人的婚事?」

    李天和宋次都不敢說話。

    尋思了許久,李作傑對宋次道:「你剛才說姜億康剛才埃及回來,還沒有安排工作?」

    宋次回答道:「是,還沒確定要安排他去哪?」

    李作傑問道:「京都現在最亂的轄區在哪?」

    宋次想了想,說道:「是西城流羅灣警署。」

    李作傑說道:「明天下調令,讓姜億康去西城流羅灣警署上班。」

    宋次擔心地說道:「可是,西城流羅灣太過危險,我們在那裡的警員傷亡率很高。萬一姜億康與蘇部長有關係,這樣安排蘇部長會不會怪罪我們?」

    李作傑緩緩地說道:「我就是想用這件事來試一試蘇安邦。如果蘇安邦出面干預,說明兩人真有聯繫,那麼今天的事也跟蘇安邦有關。如果蘇安邦不出面,說明其中令有隱情,我們還需要繼續查下去。」

    宋次依然不安地問道:「萬一這個姜億康真死在流羅灣怎麼辦?」

    李作傑狠狠地說道:「嗯,給流羅灣說一聲,給姜億康安排最危險的崗位。如果蘇安邦不管,就讓他死在流羅灣。」

    宋次急忙答應道:「是,我明天立即安排。」

    李天也興奮地說道:「太好了,爹,我看這姜億康就不順眼,讓他去死。」

    李作傑怒吼道:「你也去死,你這個坑爹的玩意兒,從今天起,一步不准出門。」

    話音未落,屋門突然打開,屋外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李局長好大的火氣啊。」這聲音輕佻,沒有半點尊重之意。

    但是李作傑聽到這個聲音,未但不惱,反而驚喜地站了起來,迎向門口。

    隨著話語,門外走進一個年輕人,有三十歲左右年紀,一身休閒裝扮,不過雙目如電,顯得十分乾練。

    「啊,世通道長來了,快請坐。」李作傑陪笑著,將此人讓進屋內,讓到了自己剛才坐的位子上坐下。

    這個叫世通的人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坐在下,開口說道:「李局長,自我從崑崙下山以來,遊歷天下,在這京都也住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你對我照顧的還不錯。」

    李作傑驚喜地問道:「是,是,世通道長乃是道家正宗,我孝敬您老是應該的,難道您老願意收我為弟子了?」

    世通搖了搖頭,悠悠說道:「非也,非也,你還不夠格。我道宗分為八代,從道真祖師爺開始,分別以「道宗正統、世代傳承」這八個字為名字的第一字,我身為五代弟子,故名為世通,如果收你為弟子,那麼你就是六代弟子了,應以代字為名。」

    李作傑連聲附答應著:「是,是,那是我求之不得的。」

    世通卻說道:「不過,我道宗選擇弟子十分嚴格,或者是資歷非常,是修道的好材料,或者是在凡人間位高權重,能助我道宗守護一方。可是李局長你兩樣都沒有達到。」世通邊說邊搖了搖頭。

    「是,是,弟子明白。」李作傑陪笑道。

    世通又說道:「如果你現在是副部長,我倒可以考慮收你為徒。而且通過我的名望,不出一年,必能讓你升為正部長。」

    「是,是。」李作傑一直點頭,彷彿部長的寶座正向他招手。

    「所以,現在你只有潛心修行了,修道是修行,仕途也是修行,等你到了一定的層次,我自會收你為徒。」世通頤指氣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李作傑現在終於明白,被自己費盡心思款待了兩個月的道宗高人,今天突然登門並不是收自己為徒的。

    「那,道長您今天來是為了什麼?」李作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世通說道:「哼,因為你的屋內有妖氣。我道宗正統,自是來斬妖除魔的。」

    李作傑一愣,問道:「有妖氣?是誰?誰是妖?」

    世通笑道:「妖已經走了,但他曾在這別墅大廳內呆過一段時間。不過,我已經鎖定了方向,今晚必將其抓拿正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1
32.第32章 一個倒霉鬼

    京都的夜景非常的漂亮,皎月如銀,滿天繁星,路上除了偶爾駛過的豪華轎車和路邊散步的情侶外,靜靜地沒有任何聲音。

    姜億康慢慢地在路上踱著步子,悠閒地欣賞著夜景,更像是等待著什麼,只是一路什麼也沒有發生,姜億康就這樣走回了自己的別墅。

    走進屋內,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姜億康突然冷冷說道:「跟了我一路了,還不出來。」

    話音一落,牆角邊突然閃出兩道人影,一白一黑,快如閃電,徑向姜億康奔來。

    人還未到,一股濃香味道率先襲來,這股味道被人聞到,就會不由自主地血脈賁張,引起人類原始的慾望。

    可是,姜億康坐地椅子上,動也未動。

    兩道人影轉眼間撲到姜億康身前,人影顯現,正是剛才的那兩個叫作琪琪和樂樂的極品少女。這兩個少女面帶笑意,撲入到姜億康的懷中,一左一右抱住姜億康。

    「姜大哥,終於見到你了。」

    「我倆到處找你,終於不負苦心。」

    兩個極品少女抱住姜億康,眼中竟然流下淚來。

    姜億康笑道:「好了,兩個小丫頭片子,還說哭就哭,別哭了。」姜億康像是兄長對待妹妹一般,將兩少女攬在懷中,分別輕拍著兩個人的肩頭。

    「姜大哥,這兩年你去哪了?」

    「對啊,為什麼我倆到處都找不到你?」

    「上次你救了我倆,沒多久就不辭而別的,我倆一直在後面跟隨找你,可是……」

    「可是到了一處大山下發現了渡劫的痕跡,姜大哥,是不是你在渡劫?你沒有受傷吧?」

    兩個少女你一句我一句,問個不停。

    姜億康嘆道:「沒想到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幫了你們一把,你們竟然一直在尋找我。你兩人也算是有情有義啊。」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

    「是啊,我們倆身為妖族,自然懂得重情重義。而且我倆生於荒山,無父無母,也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對我倆這麼好。」

    「是啊,姜大哥不但救了我倆,還教了我倆修行之道。若不是姜大哥教我們,我們怎麼能夠這麼快修成人形,在世間行走。」

    兩個小丫頭一人一句說道。

    姜億康點頭讚賞道:「確實如此,上次我見你們倆還化形不穩,不經意間還能露出兔子的尾巴,可是現在卻已能夠定形了。」

    「是啊,姜大哥你看,我倆的尾巴早已能夠收放自如了。」兩少女翹起性感的屁股,裸露在外的小蠻腰下「倏」地出現了一條兔子短尾巴,兩人的屁股搖了搖,兔子尾巴也隨著晃動。兩少女咯咯地笑了笑,尾巴再次消失不見了,腰部依舊光滑如玉。

    姜億康也被逗笑了,接著問道:「那你們怎麼幹起這一行了?」

    琪琪回答道:「來到京都,我倆沒什麼事幹,就專在夜總會勾引好色男人,待那些男人上勾,就用迷術將他們迷暈。等到了天亮,這些男人自以為佔了便宜,實際上卻被我倆吸收了純陽之氣,用來修行。」

    姜億康正色道:「這樣修行雖然快,但是那些好色之徒的精氣腐化,哪比得上天地之靈氣,採集天地靈氣修行雖然慢一些,但總比采那些陽氣要精純。」

    兩人連忙說道:「是,姜大哥,我倆明白了。」雖然被訓,但兩少女卻高興地答應道。

    姜億康又說道:「不過,以你倆這樣的修為,就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京都,而且到現在還沒出事,也真是奇怪啊。」

    兩少女撅嘴道:「怕什麼?我倆的化形術出神入話,誰能看出來?」

    姜億康大笑道:「哈哈哈,出神入話,你兩個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了,打開門,迎接外面的來客吧。」

    「來客?什麼來客?」兩少女雖然不知其意,但還是聽話地打開了大門,然後返回到姜億康身後站住。

    三人注視著門外,大門外空無一物。大約過了半分鐘的時間,天邊閃過一道劍光,劍光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滑過夜空,出現在姜億康所在的別墅前。

    劍光落下,一人出現在門口。正是剛才的道士世通。

    世通站在門外,自然看到了屋內的姜億康三人。不過看到屋門大開,姜億康坦然而坐,世通心中泛起一絲猶豫。不過,猶豫只是一閃而逝,世通跨步進了屋內。

    世通先是向姜億康說道:「這位朋友,在下道宗世通,有禮了。」

    世通入屋前曾用天眼看過三人,兩少女是兔子精無疑,而姜億康世通卻看不明白,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道非道、似僧非僧,如一團雲霧,看不清楚。

    所以,世通客氣地向姜億康打了個招呼。

    姜億康不動聲色地說道:「為何來我家中?」

    世通說道:「閣下身旁的兩人是妖,我道宗正統,自然是來斬殺妖魔的。閣下若與兩人不是一路,還請行個方便退在一旁。」

    見自己報了道宗的名號,姜億康還大大咧咧在坐著,世通心底有氣,不過看不清姜億康的底細,世通強壓著火氣,語氣平和地說道。

    卻聽姜億康說道:「她倆即使為妖,但是從未作過傷人害命之事,你還要傷她性命嗎?」

    世通答道:「哼,邪魔歪道,本心不正,即使現在不傷人,難保以後不傷人,提早殺了,免得後患。」世通語氣漸冷。

    姜億康冷哼一聲,說道:「好一個提早殺了,她兩人從未傷人,你就要殺她。而你動輒傷人性命,我看就是最大的本心不正,你為何不先把自己殺了?」

    世通怒道:「真是一派胡言,殺惡人即是行善,閣下再不閃開,那我就連你一併殺了。」

    姜億康冷冷一笑,說道:「哈哈哈,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要一併殺了。你說別人是邪魔歪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邪魔歪道,滿口仁義道德,卻行邪惡之事,真正應當被殺的,應當是你!」

    世通說道:「哼,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一起受死吧。」世通手提寶劍,向空中一扔,寶劍以一化三,分別向著姜億康和兩少女飛去。

    寶劍剛剛飛到半路,就見不知何處飛來一道黑光,正中飛劍,就聽「鐺鐺鐺」三聲響,三把寶劍在空中折斷,落在地上,復又變為一把,只不過是斷為兩截的一把劍。

    「我的飛劍!」世通怒叫一聲。要知道,飛劍需心火來煉,頗費時間,而且這飛劍也是世通的得意法寶之一,此時莫名其妙地被一道黑光折斷,不由得讓世通又氣又怕。

    「好妖魔,看我的本命法寶。」世通怒吼一聲,手向腹部了拍,一張嘴,口中吐出一把黑色小錘。黑色小錘迎風而大,瞬間變得有三丈長,錘頭也如同一座小山一樣。

    世通抓著錘柄,用盡全力,掄了起來,巨錘帶著風聲,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姜億康三人。

    與錘頭相比,姜億康三人如同泰山腳下的一株小樹,泰山壓下,小樹安能倖免?

    兩少女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躲在姜億康的身後。

    姜億康端坐在椅子上,動也未動,只是慢慢地伸出兩根手指,向上一夾。

    以泰山壓頂之勢壓下的鐵錘,竟然戛然而止,停在了半空之中,鐵錘下是十分渺小的姜億康,只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錘頭。

    「啊!不可能。」世通雙目瞪大,彷彿見了鬼一樣。他知道,這鐵錘足足有三千斤,更是自己行江湖的得意法寶,向來是攻無不克。如今,竟然被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甚至有些瘦弱的男子兩指夾住。

    世通雙臂用力,拚命向下壓,可是,那鐵錘就像凍住一樣,動也不動。世通急忙又拚命向回拉。

    姜億康冷冷一笑,雙指一鬆,接著中指一彈,正好彈在錘頭上。

    巨大的錘頭轟然裂開,化為齏粉,世通正向回拉時,錘頭破碎,只剩下一個錘柄。世通用了拉三千斤錘頭的力量,結果拉回了只有幾十斤的錘柄。

    反作用力讓世通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錘柄倒戳在自己胸口,再加上本命法寶被毀,世通一口血吐了出來。

    世通兩眼充滿了恐懼,顫抖地說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姜億康冷冷說道:「既然死,就讓你死個明白。」姜億康一張嘴,獠牙伸出嘴外。

    世通驚叫道:「殭屍!你是殭屍!」

    「記住,閻王問你的時候告訴他,殺你的人是殭屍姜億康!」

    這句話,是世通在世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見三五下就殺了世通,琪琪和樂樂兩人樂不可支。

    琪琪說道:「姜大哥,你好厲害啊,三兩下就把那個討厭的道士給殺了。」

    樂樂接著說道:「我還以為會被那三道飛劍砍成兩半呢。」

    琪琪又說道:「是啊,道宗六代弟子真是可怕啊。」

    樂樂說道:「可怕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姜大哥殺了。」

    「是啊,姜大哥,砍斷飛劍的黑光是什麼呀,是不是什麼厲害法寶啊?」

    兩個少女晃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姜億康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一點。給,兩年沒見了,送你們兩個見面禮。」姜億康一抬手,手上多了兩對一模一樣的金鐲子,每個金鐲子上都鑲嵌著黃、綠、紅三色寶石。

    這兩對法寶,是姜億康從獅身人面像中得到的。

    「哇,這麼漂亮,我好喜歡啊。」

    「這是什麼法寶,怎麼用?」

    兩少女跳起來,高興地接過金鐲子。

    姜億康笑著說道:「至於怎麼用,你倆自己研究去吧。只要應用熟了,平日防身還是可以的。」

    「好啊,那我倆趕快研究去。」

    「姜大哥,你這兒挺好,我倆就住在你這兒了。」

    「還有啊,姜大哥,要是想讓我倆陪你的話,我倆就住在你的臥室裡。」

    姜億康連連搖頭,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兩少女嘻嘻一笑,一人戴上一對鐲子,高興地向二樓跑去。

    兩少女去研究法寶了,姜億康耳邊也暫時清淨了。

    崑崙。

    一個獨目老道正在閉目打坐,一個道童靜靜地進來,跪在地上。

    許久,獨目老道才問道:「何事?」

    道童說道:「啟稟長老,世通師兄的本命牌碎了。」

    獨目老道問道:「嗯?在何處出的事?」

    道童回答道:「大約在京都方向。」

    獨目老道說道:「把你統速師叔和世信、世義兩個師兄一併叫來。」從頭至尾,老道一直雙目緊閉。

    不一會兒,屋外進來一個中年、兩個青年道士。

    三人一齊說道:「拜見長老。」

    獨目老道「你三人去京都跑一趟,世通殞落,你們去查明情況,一併抓拿凶手。去吧。」

    老道士說完,三人拜了一拜,並沒有離開。

    老道士問道:「還有何事?」

    中年道士說道:「回長老,此事蹊蹺,且前日發出極光崑崙令,說是殭屍姜億康現世,我怕兩件事會有牽連。」

    獨目老道睜開一隻眼晴:「你的意思是世通的死與姜億康有關?」

    中年道士回答道:「只是弟子猜測。」

    獨目老道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罷了,那姜億康雖然受了千年殭屍劫,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將降魔杵暫且贈與你,你拿去抓妖。」說著,老道袖口一抖,一根黃澄澄的棍棒飛出來,落到中年道士手中。

    中年道士將降魔杵抓在手中,大喜,跪下拜了三拜,這才離開。

    一夜無話,第二天,姜億康如約到了蘇安邦的辦公室裡。

    蘇安邦正坐在辦公室等著姜億康,看到姜億康來到,蘇安邦將手中拿著的一張紙遞了過來。

    姜億康一看,這是一張調令。

    調令上寫的是「調姜億康到西城警察局流羅灣警署,即日報到。」

    蘇安邦見姜億康看完了調令,說道:「西城流羅灣警署是京都最亂的警署之一,轄區黑社會錯綜複雜,經常會發生槍戰鬥毆案件,此警署的警員的死亡率是最高的。這份調令是李作傑發的,送給我徵求意見,如果我不同意,他就要更改。」

    姜億康淡淡地問道:「這又如何?」

    蘇安邦回答道:「我答應過為你辦一件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調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或者是一個比較有油水或權利的地方。」

    姜億康面色平淡地說道:「不必了,這兒挺好。」

    蘇安邦一怔,眼中卻現出一絲讚許,不過卻勸說道:「年輕人有拚勁是不錯的,但是如果白白送了命,就什麼都沒有了。你再考慮考慮。」

    姜億康乾脆地回答道:「不用考慮了,現在我就去報到。」

    蘇安邦沉吟片刻,最無奈地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勉強了。不過,我說過的話算數,什麼時候你想調離,隨時可能來找我。不過,到了流羅灣你也不要奢望我能安排下屬照顧你,因為西城流羅灣的署長旬強是李作傑的嫡系。」蘇安邦說著,在調令上籤了字。

    姜億康面無表情,拿著調令,向西城流羅灣而去。

    於此同時,西城流羅灣警署警長旬強接到了李作傑的電話,電話中,旬強連連稱是。

    放下電話,旬強嘟嚕道:「從哪兒又來了一個倒霉鬼,既然局長讓他死,那我一定給他好好安排安排。」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1
33.第33章 流羅灣警署

    西城流羅灣警署。

    一輛巡邏警車瘋一般衝進停車場,猛地在警署門外停下。只見這輛警車上面佈滿了槍孔,車頂的一隻警燈被砸碎,只有一隻還在弱弱地閃著。擋風玻璃正中有一個彈孔,令整個擋風玻璃佈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警車上下來兩個警察,一個稍胖,面帶忠厚,另一個稍瘦,滿臉戾氣。那個稍瘦的警察一下車,就將警帽狠狠地扔在地上,跳起來大叫道:「不干了,不干了,他媽的這個活不是人幹的,今天跑得再遲一點,就被打成篩子了。」

    稍胖的警察勸道:「算了,今天算我們沒長眼,要是提前發現他們在火拚,我們拐彎離開就是了。」

    稍瘦的警察叫道:「怎麼注意,一個轄區八個黑社會社團,天天火拚,你就是頭上架衛星也提前發現不了。」

    「唉。」稍胖的警察嘆了一口氣,默認了這個事實。

    較瘦的警察說道:「不管了,我要去跟署長談談,再不把我調離崗位,我就不干了。李老實,你跟不跟我去?」

    那個叫李老實的較胖的警察遲疑著說道:「我……不去,我不去。」

    「我真服了你了,怪不得大家都叫你李老實,你再這麼老實,早晚死在老實上。你不去,我去。」較瘦的警察咬了咬牙,從地上撿起警帽戴上,向警署走去。

    較瘦的警察來到警署署長辦公室門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高聲叫道:「報告。」

    「進來。」屋內傳出署長旬強的聲音。

    較瘦的警察推門進了屋。

    「署長。」較瘦的警察雖然在門外大叫大嚷,但是見了署長還是有些氣短。

    「什麼事?」旬強冷冷問道。

    「這個……」較瘦的警察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說道:「署長,我現在的崗位太危險了,天天遇到槍戰的,搞不好哪一天就中槍犧牲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求您給我換個工作崗位吧。」

    旬強眼睛一眯,說道:「危險,換崗位?」

    「是,是。」旬強急忙點頭。

    旬強臉一板,一身正氣地說道:「身為警察,哪個崗位不危險?我們都是與罪犯作鬥爭的,有了危險我們不去衝鋒陷陣,難道讓老百姓們去嗎?」

    較瘦的警察心中氣大了,心道:有危險就去,你他媽的怎麼不去,天天坐辦公室,坐等撈錢。

    可是,心中雖罵,口中卻說:「沒錯,沒錯,可是,我在這個崗位也幹了半年多了,也應當輪輪崗位了。」

    旬強板著臉道:「半年多算多嗎?和你同車的李老實都幹了兩年了,人家怎麼不提條件?」

    「署長說得對。」較瘦的警察陪笑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塞在桌子上的報紙下面。

    旬強臉色一寒,厲聲問道:「你幹什麼?」

    較瘦的警察連忙說道:「署長您誤會了,這一萬元的卡不是給您的。您想,如果我不在這個崗位幹了,其他同事替我的崗位一定不願意,這卡權當是給替崗的同事作補貼了吧。」

    旬強臉色稍緩,說道:「原來是這樣,你還算懂事。好吧,這卡我就替你送給替崗的警員吧。」

    「署長您同意了?」較瘦的警察一喜,雖然損失了一萬塊錢,但是真的調離崗位,也值了。

    旬強點點頭,說道:「我先替你安排安排吧。」

    「謝謝署長,謝謝署長。」較瘦的警察大喜,哈著腰倒退著離開了署長辦公室。

    較瘦的警察一離開,旬強就將卡從報紙下拿出來,收到抽屜中,心道:正考慮給姜億康安排個什麼崗位呢,就有自動送上門來了,賺了個好人,又得了一萬塊錢,今天運氣不錯。嘿嘿,看看那個姜億康來了能不能再榨出點油來。

    旬強正樂著,一抬頭,突然見桌前不聲不響地站著了一個人,正在看著自己。

    旬強一驚,因為他根本沒有發現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連忙問道:「你是誰?」

    那人沒說話,只是將一張紙甩到桌子上。

    旬強拿起一看,是一張調令,調令上的名字是姜億康。

    看來這個人就是姜億康,旬強這才松了一口氣,知道是自己的下屬了,旬強的口氣立即生硬起來:「沒敲門就進來,嚇我一跳,你就叫姜億康啊?」

    「你不認字啊?」姜億康冷冷回道。

    「嗯?」旬強臉色一寒,瞪了一眼姜億康,誰知姜億康連理也不理他,根本不看他冷森森的眼神。

    見姜億康不吃這一套,又為了能從姜億康手中訛出點錢來,旬強暫時忍下了怒火,繼續說道:「你既然來流羅灣工作,對崗位有什麼要求?」

    姜億康淡淡說道:「沒什麼要求,隨便。」

    旬強道:「我們這裡的崗位有的很危險,有的還算安全,你是新來的,還不太懂規矩……」旬強極力想要引導姜億康。

    姜億康微微一笑,說道:「規矩?我懂,剛才那個同事不是說了,不想在危險的崗位工作就要給張卡,補償一下替崗的同事。」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旬強心道,這傢伙終於開竅了。

    姜億康轉過桌子,走到旬強身旁,拉開旬強前的抽屜。

    旬強心裡一美,心道:這傢伙上道,竟然知道油不過手的道理,直接把卡給我放在抽屜裡,不錯,這傢伙這麼上道,那麼暫時緩個一週半周地再依照局長的意思收拾他吧。

    旬強心裡正打著好算盤。

    卻見姜億康伸入抽屜的手抬起來,手裡來舉著五六張卡。這些卡旬強依稀覺得面熟,其中一張正是剛才較瘦的警察塞給他的,另外的是他收的其他人送的禮。

    「你……這……」旬強一時糊塗,還不明白姜億康的舉動。

    就聽姜億康說道:「果然是好規矩,沒想到剛剛上班就能補貼一下。我就選剛才那兄弟不干的崗位吧,這些卡是他給我補貼的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姜億康說著,將這幾張卡揣到口袋裡。

    旬強急忙辯解道:「不是,這些卡都是我的。」

    姜億康陰笑著說道:「是嗎?是你自己花錢買的嗎?好像一共有五六萬塊錢啊,你一年的工資夠買幾張?」

    「這……這……啊,對了,你說對了,這些卡都是給你的,呵呵,是同事們集體送給你的一點心意。」旬強心中一凜,他也知道,一旦這些錢被曝光,他絕對有口難辯,如果被媒體知道,那這個署長絕對是不要再幹了。旬強立即見風使舵,

    姜億康說道:「那就謝謝了。」

    「好,好。」旬強許久才緩過神來,心裡對姜億康恨到了極致,半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就給你安排巡邏的崗位了。」

    姜億康無所謂地說道:「可以。」

    旬強道:「好,不過,最近警械有點緊張,防彈背心沒有了,你先堅持堅持。」

    姜億康道:「行。」

    旬強又道:「最近槍支正在檢修,等修好了再給你配發吧。」

    姜億康無所謂道:「隨便。」

    旬強道:「既然這樣,你現在就上崗吧。」

    姜億康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沒問題。」

    「混蛋,混蛋。」姜億康一走,旬強用力猛砸著桌子,那幾萬塊錢的卡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麼簡單就到手的,也是他費習心思才訛來的,就這麼讓姜億康拿走了。

    本來他只是執行局長的命令要整死姜億康,現在他自己心裡也恨不得姜億康立即去死。

    姜億康懷裡揣著幾萬塊錢的卡,悠閒地走出署長辦公室。辦理了入警手續,領了警服穿上,來到停車場,此時李老實正在警車旁,自己更換著警燈和擋風玻璃。

    姜億康走到警車旁,問道:「你叫李十?」

    李老實抬起頭來,答應道:「我是,你是?」李老實原來名叫李十。

    「我叫姜億康,以後我就是你的搭檔。」

    「噢,你好,你好。」李十急忙把髒手在警服上擦了擦,伸過手去跟姜億康握了握手。

    姜億康看了看數十個彈孔的警車,說道:「你還會修車?」

    「是啊,以前在部隊都是自己修車。」李十點了點頭。

    姜億康奇道:「你以前在部隊呆過,什麼兵種?」

    「特種兵,唉,不過都是以前的事了。」李十臉色一黯,又埋頭默默修起車來。

    不一會兒,擋風玻璃就裝好了,只不過警燈還是只有一隻在亮著。

    李十說道:「就這麼著吧,在流羅灣,沒有警燈還能更安全一點,我們可以上車了。」

    李十和姜億康跳上了車,開出了警營。

    「姜兄弟,你怎麼會來流羅灣警署工作?」車在街道上巡邏,李十問道。

    姜億康回答道:「我剛剛從埃及維和回來,直接分配到這裡了。」

    李十嘆了一口氣,說道:「嗯,看來你也是沒有背景的人,否則也不會被分配到這裡了。」

    姜億康問道:「為什麼呢?」

    李十回答道:「這個流羅灣是整個京都最亂的地方,這裡有八個黑社會社團,天天為了爭地盤打殺,而且他們根本不怕警察。整個流羅灣就是黑社會的天下,我們警察倒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而我們巡邏車又是這裡最危險中工作,隨時都會遇會到黑社會火拚,被黑社會殺害,犧牲的同事就有好幾個了。」說到這裡,李十神色黯然。

    姜億康眉頭一皺,說道:「竟然有這種事?難道旬強或者李作傑就這麼放之任之?」

    李十嘆道:「唉,旬強他就是個縮頭烏龜,只要不妨礙他撈錢,他才懶得管,甚至我覺得旬強與黑社會私底下都有聯繫。至於李作傑,更不是東西,他高高在上,還管你下面人的死活。現在下面的弟兄人心惶惶,誰也不願意在這兒幹了。」

    姜億康問道:「那你呢?怎麼還堅持?」

    李十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我就是老實人一個,要不然別人也不會叫我李老實,而且我上有老,下有小。這巡邏車的崗位,每月能多500元的補貼,有了這些錢,我也能讓孩子吃上點好東西。」

    姜億康道:「那你不怕危險?」

    李十搖了搖頭:「怕有什麼用,我當特種兵的時候,天天槍林彈雨都過來了,這點小風浪還不算什麼。不過,當時隊友們都是齊心協力的,不像現在人人都為自己。現在也只能幹一天混一天,有風險就避開,才能保命。所以,一會兒有了案子,你可千萬別衝動,我說退咱們就退,不值得為了旬強這些玩意兒送了命。」

    姜億康點點頭,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了從旬強那裡強取豪奪的幾張卡,遞給李十,說道:「第一次見面,沒準備什麼東西,這些東西就當是見面禮了。」

    李十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啊呀,這我可不能要,這……這……有好幾萬塊錢呢。」

    姜億康說道:「不算什麼,拿著吧。」

    「不行,不行,你也是只有那麼一點薪水,我可不能要。」李十停下車,拚命要把卡還給姜億康。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這些卡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見李十不信,姜億康抬起右手,亮了亮手指上的星芒戒指,「你看,這戒指可是真的,若是沒錢,我怎麼買這麼大的一個枚寶石?」

    「真的?」李十將信將疑地將卡收下,半晌又遞了回來,說道:「這些卡你還是拿回去吧,只要隨便拿出一張給旬強,你就不用在這麼危險的崗位上幹了。」

    姜億康反問道:「現在這些卡是你的了,你願意給他換個舒服的崗位嗎?」

    李十搖了搖頭,「我寧願把錢給乞丐,也不會給他們這些社會的蛀蟲。」

    「是個漢子。」姜億康拍了拍李十的肩膀,讚許地點了點頭。

    李十苦笑道:「漢子?在特種兵時我認為自己是條漢子,可是現在,社會太市儈了,當條漢子只能是死路一條,就像現在的我。」

    姜億康微笑道:「不要氣餒,我保證你會有出路的。」

    正在說話間,就聽到警車對講機突然響起了旬強的聲音:「李十聽到了沒有?」

    李十立即拿起對講機回答道:「聽到了,署長。」

    「碼頭倉庫有鬥毆現場,你們立即趕到。」對講機中傳來旬強的聲音。

    李十問道:「署長?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嗎?」

    旬強嚴厲地說道:「對,就你們兩個。怎麼了,難道想違抗命令?」

    李十說道:「可是,署長,鬥毆現場動不動就有幾十人,我們兩人怎麼能壓制地住?」

    對講機中傳來旬強的吼聲:「不要講條件,如果不去,就算違抗命令,回來你倆就等著被辭退吧。」

    「這……」李十無奈地看著姜億康,去,等於是送死,不去,就算失去了這份工作。

    姜億康立即明白了旬強的用意,心中冷笑,「小小的一個流羅灣警署的署長,也敢來算計我,看我怎麼要把他翻個底朝天。

    姜億康轉頭看了看正在發愁的李十,笑著說道:「沒什麼怕的,我們去看看。」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2
34.第34章 光頭黨和砍刀幫

    李十駕駛著警車來到碼頭。此時的碼頭十分空曠,空無一人,碼頭盡頭有一個巨大的倉庫,此時倉庫門關閉了大半,只餘下一條僅通數人能夠通過的小縫。

    臨近倉庫時,李十就關閉了警燈。其實關閉與否已無所謂,只剩下一個警燈閃爍的光芒並不比陽光亮多少。可是,李十仍舊小心翼翼地關了警燈,甚至在距離倉庫有近千米的位置,就關閉了發動機,僅憑車輛的慣性,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倉庫兩百米的距離。

    「倉庫中有二十個人左右。」此時的李十,耳朵豎起,眼睛發亮,全身肌肉緊繃,一改剛才拖沓慵懶的樣子,如同一隻看到了獵物的豹子,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警惕、危險的氣息。

    「果然,不愧是特種兵。」姜億康心中暗嘆了一下,嘴中說道:「你怎麼知道有二十個人左右?」

    李十回答道:「腳步聲,我能通過腳步聲辨別大約的人數,偏差在三人。」

    姜億康點了點頭,因為他早就清楚,倉庫裡一共有21個人。

    「我現在就給署長匯報,請求支援。」李十說著,拿起對講機,將音量調到最低,壓低了聲音說道:「署長,署長,李十匯報。」

    「講。」對講機傳來旬強的聲音。

    「我們已到達現場,現在碼頭倉庫中共有二十人左右,我們請求支援。」李十說道。

    對講機中旬強說道:「你們先將鬥毆人員抓獲,支援人員馬上就到。」

    李十苦澀地說道:「報告署長,我們只有兩人,抓獲有困難,是不是等到支援人員到達後再實施抓獲。」

    對講機中旬強厲聲叫道:「不行,等支援人員到了罪犯早就跑了,李十,你給我聽到了,如果罪犯跑了一個人,就算你們瀆職,回來不但要把你們辭退,還要送你們上法庭。」

    「署長!署長!」無論李十再怎麼叫,對講機裡再沒有任何回音。

    李十苦澀地看著姜億康,面帶無奈。

    姜億康笑道:「嘿嘿,別發愁,旬強是針對我的。」

    李十苦笑道:「兄弟,你心可真大。我也想到了他是針對你,可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該怎麼辦?」

    姜億康輕鬆地說道:「就按照旬強說的,把罪犯抓住就得了。」

    李十無奈說道:「你說得輕鬆,那可是二十多人,說不定還有槍,我們兩個人怎麼抓。」

    姜億康拍了拍李十的肩膀,說道:「別擔心,總有辦法的,你在這兒等著,我下去看看。」姜億康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等等,你別犯傻。大不了我倆都不干了,你也不能冒這個險,送了命可不值得。」李十一把抓住姜億康。

    「不干了,誰養活你老婆孩子?不要擔心了,我沒事的。」姜億康甩開李十的手,跳下車,大步向倉庫走去。

    走到倉庫門口,姜億康閃身進了倉庫,接著,倉庫大隊徐徐關閉。

    「這……你個笨蛋,不是說去看看嗎?怎麼進倉庫了!」李十急了,抓起對講機:「署長,署長。」

    「又怎麼了?」旬強叫道。

    李十急忙說道:「署長,我再次請求支援,姜億康他一個人衝進倉庫了,會有生命危險,請您立即派人來。」

    「什麼?姜億康一個人衝進去了。」對講機那頭傳來旬強又驚又喜的聲音。

    李十回答道:「是的。」

    旬強說道:「好了,你自己回來就行了。」

    李十一愣,怕是聽錯了,問道:「什麼?難道不管姜億康了?」

    旬強答應道:「嗯,你回來吧,他反正也活不了了。你回來我不會算你瀆職的。」

    「這……這……」李十呆住了,他看了看倉庫大門,心裡掙扎到了極致。

    回?還是不回?

    回去,自己不僅能保住性命,還能保住工作。

    不回,難道要看著只認識了一天的姜億康送死。

    李十攥緊了拳頭,陷入了掙扎之中。

    倉庫內。

    兩幫人對立而站。

    左邊一夥有八個人,為首的是一個染著紅發的青年,右邊一夥有13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光頭。

    兩伙人手中都拿著砍刀,而紅發青年和光頭手中各拿一把五連發,對著對方。正是因為兩把槍,才讓兩幫人僵持到現在,都沒有輕舉妄動。

    兩幫人互相對視著,目光凶狠,因手中鋼刀握的緊,胳膊上青筋暴起,而兩幫人的神經也因為持續的對峙而緊繃到了極致。

    「吱吱吱。」

    正在這時,寂靜無聲倉庫突然傳來吱吱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傳到眾人耳朵裡如同悶雷一般。

    「怎麼回事?」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哆嗦,扭頭看去,就見倉庫的大門正在慢慢關閉,而關門的是一個警察。

    門口正是姜億康,姜億康進入倉庫後就關上大門,然後轉過身,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二十個壯漢。

    這些狂徒平時蠻橫慣了,更是不把警察放在眼裡,而且警察見了他們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轉頭就跑,從來沒有像姜億康這樣的主動湊上前的。

    「哪來個經神病?」

    「你來找死嗎?」

    眾狂徒叫囂道。

    姜億康笑嘻嘻地說道:「沒事,沒事,我只是來看熱鬧的,你們接著打。」

    紅頭髮問對面的光頭道:「混蛋,哥們幹事,竟然讓一個警察看熱鬧。光頭,你說怎麼辦?」

    光頭道:「老規矩,先外再內,兩伙對戰,如有警察,先殺警察。」

    紅毛說道:「好,光頭,我倒有個主意,我們兩人不過是為了爭這個碼頭而已,不如這樣,我們把碼頭當作賭注,誰先殺了這個警察誰算贏,碼頭就歸誰。」

    光頭搖著光頭,說道:「倒是好主意,不過這個警察看起來一個手指頭就能殺死。誰先出手誰肯定會贏,這有點不公平。」

    紅毛皮笑肉不笑道:「嘿嘿,江湖弟兄,仗義為先,既然光頭你這麼說,我就讓你先出手,你若不勝,那就該我了。」

    光頭知道,紅毛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是肚裡一定有小算盤。第一個出手不一定會贏,說不定第二個倒撿了大便宜。自己這方本來人就多,紅毛這算是以退為進。不過,自己有殺手鐧,倒也不怕。

    「鐵塔,你來。」光頭一回頭,他身後站出一個漢子,全身黝黑,長得又高又壯,光頭雖然長得高大,但是與這個叫鐵塔的黑漢子一比,如同小孩子一樣。

    鐵塔不說話,邁步走了出來,他這一走,整個地面都隨著他的腳步顫抖起來。

    「轟、轟、轟。」鐵塔如同一座大山,慢慢向姜億康壓過來。

    「不要動武啊,我最討厭暴力了。」姜億康依舊笑嘻嘻地站著不動。

    鐵塔面無表情,走到姜億康面前,蒲扇般的大手伸出來,一把抓向姜億康。

    鐵塔動作沉重遲緩,但這一把抓過來,卻封住了姜億康的所有退路。

    光頭面帶微笑,能夠不死一個弟兄而爭取到碼頭的所有權,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下一刻,光頭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就見鐵塔的手在距離姜億康只有一拳的距離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接著,他粗壯的身子慢慢向後仰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陣塵土衝天飛揚,整個倉庫都隨之晃了三晃。

    鐵塔倒下時,他豎立的胳膊還是直立著的。

    姜億康揮了揮手,將面前的塵土扇了扇,邁步跨過腳下的鐵塔,說道:「我說了不要暴力,動手打架多不好。」

    光頭、紅毛一干人等,此時瞪大了眼睛,像見鬼一樣看著姜億康。

    因為誰也沒看清,鐵塔到底是怎麼倒下的。

    眾人愣了一會兒,紅毛乾笑了兩聲:「這個鐵塔原來是中看不中用,白白長著這麼大個個子,小龍,你去。」

    紅毛身後走出一個人,長得不高,但是全身肌肉盤錯,雙目炯炯有神,別人手裡都拿著一刀,只有他手裡拿著一根雙截棍。

    這人從紅毛身後一走出,就將雙截棍在身前揮動,一邊走,雙截棍一邊身前、腋下、背後不斷飛舞,走得離姜億康越近,雙截棍揮動得越快,到最後,只聽到「呼呼」風聲,雙截棍只能看到一團虛影。

    「好功夫,好功夫。」紅發身後眾人一起叫起好來。

    在眾人的叫好聲中,雙截棍如同一團颶風,離姜億康越來越近,像要將姜億康吞噬。

    姜億康依舊站在那兒,不經意間,手指微微向上一抬。

    就聽「鐺」一聲,雙截棍男子仰頭摔倒。那根雙截棍的一頭,還握在自己手中,而另一頭,赫然砸在自己的腦袋上,此時腦袋開了花,鮮血「嘩嘩」直流。

    姜億康低頭看著腳底下躺著的人,搖頭道:「嘖嘖,我說不要暴力吧,棍子砸自己腦袋,痛不痛?」

    可是這人早就不省人事,根本聽不到姜億康的調侃。

    這時,紅毛和光頭看出姜億康的異常,也想到了姜億康絕不簡單,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驚恐。

    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舉手中的槍,大叫道:「大家一起上。」

    「轟轟轟。」槍聲響起,在封閉的倉庫中顯得格外沉悶。

    這槍聲,也從倉庫中傳到了倉庫外,傳到了一直坐在警車上掙扎的李十耳朵裡。

    「開槍了?」聽到槍聲,讓李十打了一個激靈,而在這一刻,他堅定自己的信念,他一咬牙,拔出手槍,跳下了警車,向倉庫衝去。

    衝到倉庫門口,他用力把倉庫門打開一條小縫,擠進倉庫,一個前滾翻,翻進了倉庫,順勢找到一個掩體,半跪在地上,抬起槍口,指向倉庫內,大叫道:「警察,都不要動。」

    喊聲一落,李十也看到了倉庫內的情形。只見倉庫內躺了滿滿一地的人,唯一站著的,只有姜億康一人。

    李十持著槍,慢慢站起來,此時看得更清楚,地上躺著的一共21個人,全部都暈死在地,沒有一個人是清醒的。

    「這……這……」饒是李十在戰場上見多識廣,此時也震撼地看著姜億康。

    姜億康回頭看了看李十,攤了攤手道:「我也奇怪,我進來的時候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了。可能是互相火拚的吧。」

    李十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一眼就看出,現場的狀況混亂,不太像互相火拚的樣子,不過,雖然有疑惑,他卻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姜億康道:「先把他們捆起來,再叫旬強派人來拉回去。」

    李十答應道:「好的。」

    倉庫中有許多纜繩,李十搬過來一大摞,將這21個人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李十將警車開進倉庫,拿起對講機,說道:「報告署長。」

    對講機中傳來旬強的聲音:「聽到了,又怎麼了?」

    李十說道:「倉庫的罪犯已經全部抓住了,一共21名,請派人來拉回去。」

    「什麼?全部抓住了?怎麼回事?」對講機中,旬強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李十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姜億康先進入倉庫,目睹他們火拚,然後姜億康將他們全部制住了。」

    旬強叫道:「被抓的是哪個幫派的?」

    李十回答道:「應當是砍刀幫和光頭黨的。」

    「那姜億康呢?」

    「還在這兒。」

    說到這兒,對講機中半晌再沒有聲音,過了很長時間,就聽到旬強說道:「好吧,你們在那兒等著。」

    流羅灣警署內,旬強扔下對講機,急匆匆拿出電話,熟練地撥出了號碼,說道:「你的人被抓了,現在在碼頭倉庫……」

    倉庫內。

    姜億康和李十等待著支援人員的來到。

    「沒想到你能進來,看來說是你漢子並沒有錯。」閒來無事,姜億康笑說道。

    李十臉一紅,喃喃說道:「唉,不要笑話我了,我也在外面猶豫了很長時間,說起來慚愧,竟然讓你一個人冒險。」

    姜億康點了點頭:「能夠進來已經不錯了。」

    正在這時,倉庫外傳來陣陣馬達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直奔倉庫而來。

    「是我們的人到了,咦,不對,不是警車的聲音。」李十先是一喜,但接著臉色大變。他連忙跑到倉庫門口,向外一看,大驚失色,說道:「不好,是光頭黨和砍刀幫來了。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消息。」

    就見有十幾輛面包車衝進碼頭,在倉庫前停住,從車上衝來了近百名大漢。其中一幫人全部是光頭,另一幫人全部拿著清一色的砍刀。這百名大漢殺氣騰騰將倉庫團團圍住。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2
35.第35章 21個肉盾

    看到近百人將倉庫唯一的出口圍住,李十面如土色,不過,驚亂中,仍然跑到倉庫門口,將倉庫大門關閉。

    門外的百名大漢眼睜睜地看著李十將大門關上,卻沒有行動。但看向李十的眼神,如同貓看向老鼠一般,充滿了戲謔。

    關上大門後,李十立即返回到車中,抓起車上的對講機,急促地叫道:「署長,署長,我們被困了,請求支援。」

    「署長,署長,聽到了沒有,請回答。」

    「署長。」

    可是,無論李十如何呼叫,都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應。

    「完了,這下完了,關鍵時候署長對講機又沒電了。」李十扔下對講機,絕望地說道。

    姜億康說道:「也許不是沒電了,是他故意不回應。」

    李十抬頭問道:「你的意思是……光頭黨和砍刀幫也是他招來的?」

    姜億康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估計也差不多。」

    「這下完了,沒有支援,我們只有等死了。」李十倚在警車旁,眼中流露出絕望。

    姜億康輕鬆地說道:「我們可以開車衝出去。」

    李十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不要說外面的路都被面包車堵住了,就算道路暢通,我們一出去,也會被槍打成篩子的。」

    姜億康微微一笑,說道:「我有主意。」

    倉庫外,面包車之後又駛來兩輛黑色奔馳轎車。分別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滿嘴金牙,一個是一個光頭。

    兩人下車後,滿嘴金牙的人說道:「光頭佬,你說怎麼辦?」

    光頭說道:「大金牙,這你還用問我,傷我兄弟當然要十倍償還。」

    滿嘴金牙說道:「好,不過說好了,那個新來的姓姜的警察要歸我。」

    光頭說道:「不行,他是主謀,要歸我。」

    滿嘴金牙擺了擺手,說道:「算了,誰抓到算誰的。」

    兩人各自轉身,來到自己陣營。

    大金牙向著他的兄弟叫道:「兄弟們,裡面有一個警察竟然敢抓我們兄弟,真是無法無天了,衝進去,把他給我活抓,剁下他的****喂狗,然後把他吊在碼頭上。我們要這裡所有人知道,流羅灣的主人到底是誰。」

    「好!」手拿砍刀的幾十人手舉砍刀,向天大喊。

    另一邊,光頭黨也是向天叫嚷。

    百餘人在兩個首領的指揮下,狂叫著,衝向倉庫大門。

    可是,他們還沒衝到大門的時候,倉庫的大門竟然自己徐徐打開了。

    眾人停住腳步,向倉庫內看去,隨著大門的打開,一輛警車顯露出來。雖然說是警車,但警車的四面,綁滿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甚至車頂上,也躺著被綁著的人。整輛警車,已經被人包住了。

    被綁在警車上的人,赫然就是剛才鬥毆的那21人。而擋玻璃處手腳大開的兩個人,正是光頭和紅毛。

    紅毛被綁,動彈不得,只能掙紮著、扭動著身子,大聲叫道:「大哥,是我呀,大哥,救命。」

    被綁的光頭,也大聲叫著:「大哥,我在這兒,大哥。」

    車上的另外十幾人,紛紛呼救。

    「笨蛋。」

    「廢物。」

    光老佬和大金牙齊聲罵道。

    警車內,姜億康坐在駕駛室,手握方向盤,笑道:「李十,你說我這一輛車裝這麼多人,算不算超員?不會被罰款吧?」

    老十哭笑不得:「億康兄弟,都到了現在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姜億康笑道:「怕什麼?我們現在四周都有人肉盾牌,真是堅如堡壘。」

    說著,姜億康抓起擴音器,說道:「外面的人聽著,我們現在就要返回警署了,就不勞眾位歡送了。」

    聲音隨著擴音器傳到外面,同時,警車轟轟作響,緩緩駛出倉庫。

    外面的百餘大漢看著警車駛向自己,面前是自己的兄弟,砍也不能砍,殺也不能殺,只能被警察逼著一步步倒退,手中雖然持槍拿刀,但沒有一人敢出手。

    警車就這樣慢慢悠悠,開過了眾人,百餘大漢只得跟隨在警車兩旁,向前挪動。

    警車再往前開,有兩個人阻擋在警車前。

    一個是大金牙,另一個是光老佬。

    兩人氣焰囂張地站在警車前。

    警車在兩人面前停住了。

    「警車前那個戴假牙的和沒長頭髮的,快點閃開,再不閃開,可別怪我壓著你。」警車內再次響起姜億康的聲音。

    光頭佬不屑一顧地說道:「車上的小子,告訴你,我是光頭幫的大哥,給你一百個膽也不敢傷我,如果你傷了我一根毫毛,我幾百個弟兄讓你永無寧日。」

    大金牙叫囂道:「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砍刀幫的大佬,就是你們署長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你敢壓我?你壓我試試。」

    車上,李十也心驚道:「這兩人真的是光頭幫和砍刀幫的老大,真要是傷了他倆,我們真的沒法活了。億康,我們倆該怎麼辦?」

    姜億康對李十說道:「很簡單啊,就聽那個戴假牙吧。」

    李十一愣,遲疑說道:「難道我們要下去投降。」

    就見姜億康手拿對講機,說道:「戴假牙的,你的要求可真奇怪,不過你既然說了,我一定滿足你。這可是你要我壓你的啊。」

    說完,警車突然一轟油門,猛地向前衝去。

    光頭佬和大金牙也沒想到,在流羅灣這個地方,真的有人敢撞他們。

    慌忙下,兩人一左一右連忙向一側翻滾,滾了幾滾,堪堪躲開了衝來的警車,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光老佬光頭上被地上的石子劃了一道口子,大金牙的褲子被警車劃破,大腿鮮血直流。

    「媽的,混蛋。」

    「抓住他,開槍,不用管,開槍。」

    兩個大佬火了,跳起來叫道。

    下面眾弟兄聽到老大都怒了,哪還顧得上什麼肉盾的安全。急忙舉槍就射。

    在警車後面綁著的幾個人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急忙叫道:「大哥,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大哥,我在這兒,別開槍。」

    可是,光頭佬和大金牙憤怒之下,哪管得這麼多,連聲催促。

    槍聲響起,直射向警車。可是,警車大部分都被人體遮擋,餘下的小小縫隙,也不是混混們的槍法能夠打進的。

    就聽見「噗噗」的聲音不斷,全部是子彈打進肉裡的聲音。

    「啊,趙老三,你敢打我,你公報私仇。」綁在警車後面的那人先是痛叫一聲,接著看清了開槍打自己之人後,憤怒地叫道。

    可是,一句話剛剛說話,「噗噗」的聲音又響起,這人轉眼就再沒了聲音。

    警車衝出沒多遠,前面就有兩輛奔馳擋住了道路。可是,警車連停也未停,直接加速撞向奔馳。

    「啊!我的腿啊,斷了。」在紅毛和光頭的慘叫聲中,兩輛奔馳被一左一右撞飛出去,警車衝出包圍圈,衝出了碼頭。

    「快追。」

    「快追。」

    光頭佬和大金牙吆喝著,眾混混跳上面包車,紛紛向警車追去。

    警車載著21個混混,後面又跟著十幾輛面包車,就這樣堂而皇之穿街越巷,衝向警署。

    流羅灣警署內。

    旬強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整個人坐立不安。

    突然,一個警員衝進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報……報告署長,不好了。」

    旬強急問道:「什麼事?」

    「外……外面,李十和姜億康拉著20多個混混返回警署,後面跟著光頭黨和砍刀幫的十幾輛車,說是要把警署踏平。」

    「什麼!」旬強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警員急問道:「署長,我們該怎麼辦?」

    旬強急道:「還能怎麼辦,關上大門,全員武裝。」

    警員道:「關上了大門,那李十他們怎麼辦?」

    旬強叫嚷道:「還管他們幹什麼?這兩個惹事的傢伙,快去,關上大門,命令所有的警員全副武裝。」

    「是。」警員答應著跑了出去。

    姜億康駕駛警車一路飛馳,很快回到了警署門前。

    警車內,從光頭和紅毛兩人身體之間,看到了警署的大門,李十才松了一口氣:「唉,終於回來了,好驚險啊。咦,不對,警署大門怎麼關上了。」

    姜億康笑道:「嘿嘿。你這還不明白,當然是旬強不歡迎我們。」

    李十罵道:「這個旬強,我們拚死拚活,他竟然還當縮減烏龜。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還用問,當然是衝進去。」姜億康腳下油門猛踩,警車速度更快了,一下子衝向大門。

    「啊,瘋子,快停下。」被綁上擋風玻璃處,雙腿已經折斷的,一路上又飽受折磨的光頭和紅毛兩人,一見警車又要衝向大門,兩人驚恐地大喊大叫。剛才只是兩條腿頂開了奔馳車,而現在卻是要整個身體和大門接觸。

    兩人現在心裡那個悔啊。如果現在讓他倆重新選擇,兩人恨不能不去招惹姜億康,甚至不去爭奪碼頭倉庫,再甚至不當黑社會。

    如今,兩人要死的心情都有了。

    兩眼一黑,以光頭和紅毛為緩衝肉盾的警車衝破了警署大門,衝進了停車場。衝進警署之時,就聽到光頭和紅毛身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肋骨折斷的聲音。

    警署停車場內,已由柵欄、破胎釘、警車圍成了三道防線,眾多警員全部縮在最裡面一道警車橫亙的防線內。警員們見突然衝出來這麼一個怪物,一時還沒認出來,上面掛滿了血肉模糊的人體就是自己警署的警車。

    這輛「怪物」警車眼看就要衝向了第一道的柵欄,卻突然一個急剎車,警車橫著滑了出去,順著柵欄平等滑行,再一個漂移,成功越過了破胎釘和警車圍成的後兩道防線,戛然而止,停在了眾警員的身後。

    在眾警員怪異目光的注視下,神態自然的姜億康和面如土色的李十下了車,姜億康拍了拍愣在警車旁的旬強:「署長,人我給你抓回來了,我和李十到下班的點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說著,姜億康招呼著李十,在眾多警員欽佩、怪誕的目光下,轉身進入警署辦公樓內。

    「你倆……你倆……」待旬強回過神想要叫住兩人時,兩人已沒有蹤影。而此時,警署門外響起轟鳴的馬達聲,十幾輛面包車衝進警署停車場。

    十內輛面包車如同瘋了一樣,瞬間衝破了第一道柵欄,衝向第二道破胎釘。破胎釘扎破了輪胎,前面幾輛面包車立即停了下來。後面的面包車剎不住,撞在了前面的面包車上。

    一時間,「咣當咣當」的聲音不斷,十幾輛面包車撞成了一鍋粥。最後兩輛車頭凹陷的奔馳也衝了進來,頂在了面包車「粥」上,徹底將十幾輛面包頂成了一團廢鐵。

    近百名混混從無法打開車門的面包車的車窗中鑽出來,亂糟糟地爬到地面,忙亂中,不是你手中的砍刀劃破了他的腿,就是他手中的刀割破了你的腳。

    「給我站好了,我們不是來找小姐的。」光頭佬看著眼前兄弟們亂成了一鍋粥,氣憤地叫道。

    近百名混混這才慢慢聚集在一起,分成兩隊站在光老佬和大金牙身後。不過,個個衣冠不整、身上帶傷,已然氣勢大減。

    光頭佬和大金牙看了看眼前報廢了的十幾輛面包車,看了看警署門前警車上綁著的21個弟兄,又看了看自己的奔馳車頭上的凹陷,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他倆看向面前躲在警車構成的第三道防線後的警員,目光一一掃過,凡被他倆看到的警員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根本不敢與之對視,當看到旬強的時候,兩人的目光停住了,並死死地狠狠地盯著旬強。

    旬強幹笑了一聲:「兩位,擅闖警署可是違法的……」

    話未說完,光頭佬罵道:「違個屁法,旬強,你長膽了,忘了這裡誰說的算了。憑你區區幾十個警員,竟敢跟我叫板。」

    旬強被當眾辱罵,臉上一紅,也是面子上下不來,不過,強忍著怒火陪笑道:「我們警察都是依法辦事,如果他們沒有犯法,我會立即釋放的。」

    光頭佬罵道:「什麼犯法,老子就是法,現在立即給我放下來。」

    旬強咬牙強硬道:「光頭佬,你注意自己的言行,這裡可是警署,要是鬧起來可對你們沒有好處,不如給我一個面子,看我如何處理這件事,怎麼樣?」

    當著眾多警員的面,旬強不得已強硬,但是身體卻嚇得抖成了一團。

    光頭佬叫道:「喲,你還挺有骨氣的,今天怎麼了,真想跟我對著干?」

    光頭佬說完,就想動手,卻被大金牙拉住了,大金牙接口說道:「旬強,我們今天給你一個面子,不過我們有兩個要求,一是我們的兄弟要完好無損地送回來,每人賠償醫藥費,二是把剛才那兩個警員交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大金牙拉著光頭佬離開了。

    光頭佬怒道:「難道這麼便宜放了他,叫我就殺進警署,找出那兩個王八羔子。」

    大金牙搖了搖頭:「真殺進警署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那就把事鬧大了,萬一上頭查下來,再安排一個不聽話的署長來,我們還要費事,不如先緩一緩,看看旬強的表現。」

    大金牙點了點頭:「行,就這麼著。」

    兩人說完,各自上了奔馳,揚長而去。

    剩下的眾混混把撞得不厲害的面包車推出來,每輛車上擠滿了人,也上開車走了。

    整個警署停車場只剩下一堆破碎的面包車,還有一車21個體無完膚的混混。

    見眾混混走了,旬強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立即想起了姜億康,狂叫道。「把薑億康和李十給我叫出來。」

    立即有人進入辦公樓,一會兒的功夫,姜億康和李十走了出來。

    姜億康滿面輕鬆,而李十卻一臉的忐忑。

    走到旬強面前,李十不由得低下了頭,眾警員也為兩人捏了一把汗。

    旬強正要開口叫罵,姜億康卻先說道:「等等,署長,你不用表揚我們倆了,抓獲罪犯是我們警察的天職,再說了,這一切的功勞也都是在你的帶領之下完成的。剛才,我已經把事情的經過上報京都市警察局,警察局很快就會給你獎勵的。另外,警局方面還要你後續上報對這21名罪犯的處理情況。好了,署長,該作的我已經作完了,剩下的該你了。要是真立了功,可別忘了我們這幫弟兄們啊。呵呵。」

    說完,姜億康拍了拍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旬強,招呼著李十轉身離開,只剩下站在原地凌亂的旬強。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2
36.第36章 嘴角的寒光

    警車上,腿斷了一根,肋骨斷了三根的紅毛,衝著手足無措的旬強叫道:「旬強,你他媽把老子解下來。」

    旬強急忙衝著警員喊道:「哦,對,快給解下來。」

    可是,平時對他言聽計從的警員卻個個都猶豫了。

    旬強又大罵道:「他媽的,都不想幹了?快給我解下來。」

    眾警員這才手忙腳亂地把21個混混從車下解下來,不過,車後的兩個混混身中數槍,已經死翹翹了,其餘的雖然沒死,但是人人有傷,其中屬光頭和紅毛兩人傷的最重。

    警員一邊解著,一邊心裡偷笑,看著這些混混這些慘樣,他們心裡說不出的痛快,同時對姜億康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近和欽佩。

    紅毛被解下來,氣焰更加囂張,半坐在地上,指著姜億康的背影道:「快把這個人給我抓住起來,不准放他走。」

    其他十幾個混混也一齊叫道,「抓了他,抓了他。」

    姜億康還未走遠,一聽這話,轉身就往回走,三步兩步,走到紅毛眾人身前,彎下腰,看著紅毛,冷冷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紅毛嚇得急忙向後挪,只是這一挪動,斷了的肋骨又插入肉中,立即讓紅毛痛得流下眼淚來。

    姜億康冷冷地看著紅毛,再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紅毛強忍著痛苦,連連搖頭:「我,什麼也沒說,沒說,絕對沒說。」

    姜億康抬頭看向其他混混,說道:「那你們呢?」

    「我們也沒有,什麼也沒說。」那些混混看見姜億康就像見了鬼一樣,害怕地連連躲閃,甚至連姜億康的目光都不敢與之對視。

    姜億康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旬強,又看了一眼眾警員,冷冷說道,「作人要有些骨氣。」

    這一句話,頓時令眾警員臉色菲紅,不約而同低下頭去。

    姜億康轉回身,拍了拍身後的李十:「走,我們喝兩杯去。」

    「好啊。」李十笑道,此時的李十,感覺認識姜億康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甚至依稀找到了當年在特種部隊快意恩仇的感覺。

    兩人剛走到警署門口,就聽到門外突然有人叫道:「億康。」

    姜億康抬頭一看,卻是蘇玲正從車上走下來,向自己跑來。

    姜億康問道:「蘇玲,你怎麼來了?」

    此時的蘇玲,一身警服十分合體,除了顯出她妙曼的身姿,更有一番滋味。

    蘇玲看到姜億康,更是看到了警署內亂七八糟的的樣子,憂心忡忡地說道:「億康,你真的在這兒?這裡好亂啊?你在這裡工作多危險啊!」

    姜億康笑道:「沒關係,我覺得挺好。」

    蘇玲搖頭道:「我去找爸爸,讓他把你調走。」

    姜億康說道:「不用,是我自己要求到這兒來的。」

    「你多傻啊,這兒這麼危險。那些人是干什麼的?」蘇玲看到了姜億康背後的那些混混,憂心忡忡地問道。

    此時,紅毛等人又對旬強叫嚷起來,而旬強如同孫子一樣,低頭哈腰地答應著。

    姜億康回答說:「沒什麼,是我剛剛抓住了的一些混混。」

    蘇玲奇怪道:「那個署長為什麼對他低頭哈腰的?」蘇玲通過旬強肩上的肩章,已經認出了旬強就是這個警署的署長。

    李十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哼,還不是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看著吧,沒一會兒,他就會把這些人都放了。」

    蘇玲立即說道:「這怎麼行,億康辛苦抓到的,怎麼能這麼輕易放了?這不合法!」蘇玲更擔心的是,這些混混被放走後會報復姜億康,所以故意提高了嗓音,為了讓旬強聽到後有所顧忌。

    旬強正有氣沒氣撒,一聽到蘇玲的話,立即轉頭看了一眼,當看到說話的是一個小丫頭後,怒斥道:「哪來的小丫頭,這麼多嘴!一邊去!」

    蘇玲正愁著沒法接話,一見旬強罵道,立即大叫道:「你敢放走他們,就算瀆職。」

    「管你什麼事?等你當了局長再來管我吧。」旬強扔了一句,又去應付安慰紅毛等人。

    蘇玲氣鼓鼓地說道:「哼,好,你等著。」

    姜億康對蘇玲說道:「別理他了,我們走吧。」說到這兒,故意提高了嗓聲:「署長不知道你是部長的女兒,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對你這麼沒有禮貌了。」說著,姜億康招呼著蘇玲離開警署。

    「什麼,部長的女兒?!」一聽到姜億康的話,旬強果然呆住了,驚恐萬狀地抬起頭,嚇得面如土色,他急忙想要去追蘇玲,但是耳邊不斷傳來紅毛等人的罵聲,一時間左右難以兼顧,只能看著蘇玲走出警署,越走越遠。

    出了警署,蘇玲又恢復了小女人狀,甜甜地對姜億康說道:「億康,今晚到我家吃飯吧。」「。」

    姜億康急忙一指李十,說道:「呃,不去了,我和同事約好了喝酒,改天吧。」說著,伸手到李十背後使勁一掐。

    李十後背吃痛,急忙點了點頭:「呃,是,我們說好了一起喝酒,要不你一塊來吧。」

    蘇玲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啊,那你們玩吧,我改天再來找你。」蘇玲與姜億康告了別,依依不捨上了奧迪車離開了。

    李十看著奧迪車,又看了看姜億康,連連搖頭。

    姜億康不解地問李十道:「怎麼了?」

    李十感慨道:「你小子到底好在哪兒,這麼漂亮一姑娘送上門了還推三堵四的,我看你也長得也沒我帥啊。」

    姜億康知道李十在和自己開玩笑,笑著說道:「有些事與長的帥不帥並沒有聯繫。」

    李十瞪大了眼睛:「難道說,是因為你能幹?」

    「去你的吧。」姜億康推了一把李十。

    「哈哈哈。」兩人哈哈一笑,勾肩搭背地走了。

    警署內。

    旬強已經叫來了醫生,給紅毛等人依次治療。大部分混混傷勢不重,只是一些皮肉傷,紅毛等幾人斷了骨頭,治療地稍慢一些。不過,紅毛等人一邊治療,一邊破口大罵,整個警署都聽的到,混亂程度如同農貿市場。

    除了旬強外,其他警員都一反常態地遠遠離開,旬強想找一個人來幫忙也找不到,只好一個人被紅毛等人喚來喚去。

    此時,姜億康和李十兩人走進了一家酒吧,坐了下來。

    李十問道:「我喝啤酒,你呢?」

    姜億康說道:「紅酒吧。」

    不一會兒,兩大杯啤酒和一杯紅酒端了上來。

    李十撈起一大杯啤酒「咕咚咚」灌下去一大口,一抹嘴巴,說道:「你喜歡喝紅酒?」

    姜億康轉著手中的高腳杯,殷紅的紅酒掛在杯壁上,如同一杯鮮血,悠悠地說道:「不,我只是喜歡這個顏色。」

    李十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說道:「今天真痛快,自從退役回來後,我有好幾年沒這麼痛快了。」

    姜億康笑道:「想不想痛快完全取決你自己。」

    李十嘆道:「唉,這事我自己可說得不算,黑社會凶殘,我們又懦弱,天天只能低著頭做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作惡,又管不了,能痛快的了嗎?」說罷,李十又猛灌了一口酒。

    姜億康抿了一口紅酒,說道:「黑社會凶,我們比他更凶不就得了。」

    李十搖了搖頭:「怎麼凶?旬強像縮頭烏龜一樣,我們沒有了他的支持,什麼也幹不了。」

    姜億康道:「為什麼要旬強支持的,自己想作何必別人支持。」

    李十奇道:「自己作?怎麼作?」

    姜億康說道:「很簡單,取代黑社會。」

    李十還不明白,問道:「取代黑社會?怎麼取代?我們去當黑社會?」

    姜億康點點頭,說道:「這有什麼不可?」

    李十搖了搖頭:「這……這……去當黑社會,去作壞人?不行,不行。」

    姜億康笑道:「誰說黑社會一定是壞人?」

    李十說道:「不是壞人,那麼他們殺人、放火、販毒,不是壞人是什麼?」

    姜億康反問道:「你在部隊難道沒有殺過人,放過火?」

    李十說道:「殺過,可是我殺的都是應該死的人。」

    姜億康笑了笑,說道:「那不就得了。即使你成了黑社會,也只殺應該死的人。」

    李十反問道:「那販毒呢?」

    姜億康道:「嘿嘿,那更簡單了,如果你控制一方,那就要求所有人不准販毒,讓毒品消失。這樣跟你作警察有什麼區別?不是同樣是維護一方和平。」

    李十遲疑了一下,說道:「這……這當然好,不過,這樣算黑社會?」

    姜億康說道:「當然不算,我們可以叫作地下社會,一個沒有恃強凌弱,沒有毒品兇殺,人人安居樂業秩序井然的地下社會。」

    「真的能夠這樣?」李十眼睛終於亮了起來。

    姜億康笑了笑,說道:「那當然,只要你想去作。」

    李十說道:「我當然想去作,只是,不當警察,怎麼養家餬口?」

    姜億康說道:「笑話,你一年能拿多少薪水?」

    李十說道:「大約五、六萬吧。」

    姜億康說道:「你知道今天光頭黨和砍刀幫爭奪的那個碼頭,一年的租金能有多錢?」

    李十問道:「多錢?」

    姜億康說道:「200多萬。」

    李十驚道:「這麼多?」

    姜億康說道:「一個倉庫就200萬,你知道一個幫會治下的這類收益有幾十個,不比你可憐的薪水強的多。」

    「那是確實,確實。」李十心已經動了。

    可是,姜億康卻說:「只是可惜,我們沒有足夠的人。」

    李十連忙說道:「要多少人,我有幾個朋友。」

    姜億康一喜,問道:「有多少?都是什麼人?

    李十說道:「整個京都立即能找到的能有20人左右,附近城市的更多,都是我們特種兵退役的,身手都很不錯。」

    姜億康說道:「只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幹?」

    李十道:「應當差不多,我們有兩個領頭的,在部隊時就是我們連長,我把他倆叫來,如果他倆同意了,其他人應當沒問題。」

    姜億康答應道:「好。」

    李十立即拿出手機,撥打了兩個電話。

    大約一個小時後,從酒吧外走進兩個人,坐在李十身邊。

    其中一個又高又壯,四方大臉,像一頭黑熊,另一個則是瘦高個,全身肌肉緊繃,更像一隻狼,眼睛中透出更多的是狡黠。

    李十對姜億康介紹道:「這兩個是我的戰友,黑的叫作熊,是個格鬥高手,瘦的叫腹蛇,是個暗器專家。」李十又對熊和腹蛇說道:「這位就是我跟你們剛才提起的姜億康。」

    熊看了姜億康一眼,沒有說話,反而高聲叫道:「服務員,拿兩杯啤酒。」

    而腹蛇對著姜億康友善地一笑後,轉頭不斷瞟向酒吧中漂亮的單身美女。

    兩杯啤酒上來了,熊「咕咚咕咚」一口氣將一杯酒乾了,把空酒杯往桌子一放:「再來一杯。」

    而腹蛇只喝了一小口,又轉頭看向周圍的美女。

    熊把第二杯啤酒又喝完後,才滿不在乎地對姜億康說道:「說吧,你想讓我們幫你幹什麼?」語氣中充滿了輕佻。

    姜億康冷冷回應道:「不是我想讓你們幹什麼,而是你們自己想幹什麼?」

    熊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姜億康說道:「如果你們還想碌碌無為、低三下四地生活,就請離開,如果還想有點作為,再來問我。」

    熊一下子噎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絕不是辯論的行家,他看了看李十,李十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熊反手拍了腹蛇一下,罵道:「來談正事呢,還改不了好色的毛病。」

    腹蛇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姜億康,嘿嘿笑道:「你說的重組地下社會,真的有錢賺?」

    「當然,但是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姜億康仍然話中帶刺。

    熊怒道:「什麼,你說我們沒有膽量,老子在戰場殺的人,說出來嚇死你。你竟然說老子沒膽量!」

    李十一把按住熊,嘆了一口氣,說道:「億康說得沒錯,退役後我們真的失去了當年的銳氣。」

    熊氣憤不已地說道:「李十,你不要替別人說話。」

    「不,我說的是事實。」李十搖了搖頭,把今天在倉庫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聽完後,熊和腹蛇都有一掃剛才輕佻的神態,沉默了許久,熊才說道:「那21個混混都是你一個人打敗的?我不信,不信!」

    姜億康反問道:「問題不在你信不信,而是如果你換成我,你會不會一個人闖進倉庫去?」

    這一問,立即讓熊和腹蛇愣住了,兩人神色嚴肅,尋思了許久,熊搖了搖頭:「我不會。」

    看到熊能夠直承其弱,姜億康點了點頭。

    腹蛇一收嬉皮笑臉的樣子,坐正了身子,鄭重地問道:「你說吧,讓我們怎麼幹?」

    姜億康也正經地回答道:「很簡單,召集起足夠的人,取代此地的黑社會,讓這個地方由我們來說的算。」

    熊說道:「人我有,一天內我們可以召集起20個人左右,一週內可以達到百人。但是,我們需要錢,給弟兄們安家,讓弟兄們沒有後顧之憂,另外我們也不能空手上戰場,我們需要武器。」

    姜億康問道:「多少錢?」

    熊咬了咬牙,一狠心說道。「十萬。」

    姜億康沒有猶豫,立即回答道:「可以。」

    熊連忙補充道:「我說的是一個人十萬。」

    姜億康仍然沒有猶豫,乾脆利落地回答道:「可以。」

    熊一怔,仔細端詳了姜億康一眼後,試探地問道:「我說的是第一年的費用,第二年還要……」

    沒等熊說完,姜億康打斷他的話,說道:「可以。」

    熊呆了半晌,立即換了一副嚴肅地面容,對姜億康說道:「如果你作的像剛才說的一樣,我熊的命就是你的了。」

    姜億康一笑:「日久見人心,我們互相作給對方看。」

    熊點了點頭,說道:「我的這幫弟兄都是特種兵退役,如果有足夠的武器,對付這幫黑社會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姜億康說道:「列一個武器清單出來。只要不是航母,兩天之內都可以搞定。」

    熊又端詳了一眼姜億康,心道:眼前這個人不是有真正的實力就是瘋子,反正賭一賭,先信他一次。想畢,沖腹蛇點了點頭。

    腹蛇向服務員要了一張紙和筆,列了一張清單,遞給了姜億康。

    姜億康拿過來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沒問題。」

    熊三人都愣了,李十問道:「多長時間能夠辦到?」

    姜億康反問道:「你們多長時間能夠召集到20人?」

    熊想了想,說道:「一天的時間。」

    姜億康點了點頭:「我也需要一天。」

    李十提醒道:「可是,裡面很多重武器,還有腹蛇用的暗器,都是不常見的武器。」

    「我知道。」姜億康隨意地點了點頭,撕下一片紙,寫了一個地址,遞給李十:「明天晚上帶上人到這個地址找我,錢和武器都給你。」

    李十接過一看,遲疑在問道:「市中區金都別墅花園?是貴族區?」

    「就是這兒,明天見吧,現在,我還有一件事要去完成。」姜億康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空,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不經意間,嘴角的牙齒閃過一道寒光。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2
37.第37章 順藤摸瓜

    市中區一處別墅內。

    蘇玲正衝著蘇安邦叫嚷著:「爸爸,你為什麼讓姜億康到那種危險的地方,他會送命的。」

    蘇安邦坐在桌子後面,看著手中的文件,頭也不抬地問道:「是他讓你來求我的嗎?」

    蘇玲道:「不是,他才不會求你呢,他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蘇安邦說道:「沒錯,他說的確實是事實,我曾經向他談過調離崗位的事,但被他拒絕了。」

    蘇玲急著說道:「可是,那裡實在是太危險,今天他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20多個小混混群鬥的現場。」

    蘇安邦問道:「怎麼?他受傷了嗎?」

    蘇玲搖了搖頭:「沒有,他把那20個小混混都抓回警署了。」

    蘇安邦這才抬起頭,問道:「是麼?他竟有這個本事?他是怎麼完成的?」

    蘇玲撒嬌道:「不知道,我才不管那麼多,爸爸,我要你想辦法把他調離流羅灣。」

    蘇安邦卻繼續問道:「對了,那20多個小混混呢?」

    蘇玲倚在蘇安邦身上,說道:「你不准打岔,先答應我把薑億康調離流羅灣。」

    蘇安邦說道:「這正是把他調離流羅灣的辦法,先告訴我那些小混混呢?」

    蘇玲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流羅灣的署長好沒有骨氣,對那些小混混低頭哈腰的,還說要放了他們。」

    蘇安邦放下手中的文件,問道:「放了嗎?」

    蘇玲搖了搖頭:「我沒見。」

    蘇安邦略一尋思,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電,說道:「立即安排人,暗中查訪今天流羅灣被抓的20個混混怎麼處理的,注意收集旬強徇私枉法的證據,另外注意保密。」

    扣下電話,蘇玲不樂意地撅起嘴:「你騙人,你答應我的事呢?」

    蘇安邦說道:「等我查實了旬強,姜億康自然會有理由離開了。」

    蘇玲道:「可是誰知道你要查多長時間,萬一億康有危險怎麼辦?」

    蘇安邦笑道:「不會的,第一天上班就能抓住20個混混的人,會有危險嗎?要信任你看中的人。」

    蘇玲皺眉道:「這……」

    蘇安邦拍了拍蘇玲,說道:「好了,快回自己房間吧,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因為我現在也比較看好這個小夥子的。」

    蘇玲一喜,說道:「真的?」

    蘇安邦點了點頭,回答道:「真的。」

    「那你可不許騙我啊,騙人小狗。」蘇玲露出一絲笑意。

    「好,騙人小狗。」蘇安邦露出父親的慈祥。

    「好吧,爸爸,再見。」

    流羅灣警署。

    旬強跑前忙後,遞煙倒水,終於熬到紅毛等19個人的傷全部治療完畢了,紅毛和光頭的腿上打上了石膏,死掉了兩個人也裝上了棺材。

    在旬強的低三下四哀求下,紅毛等人才罵罵咧咧地出了警署,上了旬強給他們準備的一輛中巴車,紅毛找一個傷勢最輕的兄弟開車,一行人出了警署,向自己的地盤開去。

    此時已是黑夜。

    黑夜的流羅灣如同一座死城,因為,生活在流羅灣,沒有一個人敢在黑夜外出,因為黑夜是搶劫、殺人、強姦的最佳掩護。

    路上空蕩蕩的,甚至空氣中都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中巴車上,紅毛、光頭等人不停地咒罵著姜億康。

    突然,一直正常行駛的中巴車停住了。

    汽車的停頓讓紅毛的腿痛了一下,紅毛罵道:「混蛋,為什麼停下了?」

    開車的混混說道:「老大,前面馬路中間站著一個人。」

    紅毛手搭旁邊的兄弟勉強抬起了身子,看向馬路,罵道:「什麼人,找死啊。」

    光頭等人也仰起頭,向外看去。

    就見空曠的馬路上,靜靜地,如同一潭死水,只有昏暗的路燈將黑暗分割成一塊又一塊的光亮。

    而在昏暗的燈光下,赫然著著一個人,正擋在中巴前進的道路上。燈光下,此人的身影被拉長,再拉長,看上去陰森無比。

    「他……他是姜億康!」光頭眼尖,一眼就認出了,車前那人正是今天讓他們如墮地獄的姜億康。

    「姜億康!」一聽到這個名字,所有的混混都打了一個寒戰,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全部摔倒在椅子上。

    紅毛在驚恐中也歪坐在椅子上,肋條處立即傳來一陣巨痛,讓紅毛不由地叫出聲來。

    「啊——」

    「老大,怎麼了?」這叫聲如同鬼嚎,讓本來就驚魂失措的眾混混又嚇了一跳,甚至有人都嚇尿了褲子。

    巨痛讓紅毛稍稍清醒了一點,他看到其餘混混猥瑣的樣子,故作鎮定地罵道:「混蛋,這就慫了,怕什麼,我們在車上,他還離我們有幾百米遠呢。怕什麼!開車,快開車,撞死他。」

    「對,對,開車撞死他。」眾混混也想到,自己還在車上,那是相當地安全,於是也跟著叫起來。

    油門猛踩,中巴車突然加速,如同瘋了一般,衝向姜億康。寂靜的黑夜,轟鳴的馬達聲格外刺耳,甚至傳出了極遠,融入到黑暗之中。

    中巴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離姜億康也越來越近,眾混混都緊握著著扶手,目不轉眼地盯著前方的姜億康。

    姜億康站在路中央,看著疾馳而來的中巴車,一動也未動。

    車離人越來越近,眾混混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此刻,車燈的光芒已籠照住了姜億康,眾混混看得更清楚了,車燈下的姜億康,臉色煞白,看起來有些恐怖。

    再下一刻,中巴車終於要撞上了姜億康。

    就在要撞上的一剎那,姜億康雙手一抬,兩手一下子抓住了車頭,雙臂一展,「轟」的一聲,整個中巴車從中而開,被撕裂成為兩半。

    紅毛等人只感覺中巴車像是撞上了一座大山,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中巴車變成了過山車,而他們則是過山車上沒系安全帶的乘客,瞬間被甩了出去。

    兩片中巴車遠遠地被姜億康甩了出去,落在了地上。19個混混從半空紛紛落地。

    「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19個混混歪歪斜斜躺倒在地,哀嚎不已。紅毛已經斷了又接好的肋骨再次折斷,深深扎入紅毛的內臟,讓他口吐鮮血,染紅了前胸。

    姜億康面無表情,慢慢向小混混們走去。

    「饒命,饒命。」

    「我們認罪,把我們抓回去吧。」

    「我也認罪,我認罪伏法。」

    眾混混亂叫著,卻沒能讓姜億康的步伐停下絲毫。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既然你們得不到法律的懲罰,那就讓我來懲罰你們。」姜億康站住身體,背後慢慢伸出一對巨大的骨翅,雙翅張開,遮蔽了路燈的燈光,將眾混混們所躺的地方變成了一片黑暗。

    「啊,是妖怪。救命。」

    「救命。」

    眾混混更怕了,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掙紮著站起來,踉踉蹌蹌向遠處跑去。

    黑暗全部遮蔽了整個天空,眾混混眼中已看不到一點光亮,驚慌中回頭看去,就見天空中一道巨大翅膀的身影飛掠而來。

    黑影飛過眾混混的頭頂,遠遠地落下。姜億康緩緩收回骨翅,帶有鮮血的獠牙也隱入了口中。姜億康身後,19個混混已經全部身死,所有人的頸部,都留下了兩個牙印。

    姜億康沒有回頭,但柏油路卻裂開巨大的縫隙,將19具屍體、破碎的中巴全部吞噬到了地下後,又慢慢合攏。柏油路再次恢復了平整,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的痕跡。

    姜億康慢慢向前走去,看似緩慢,可是卻在眨眼之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姜億康離開後半個多小時,天空中飛來兩道劍光,劍光落下,兩個人影顯現出來。這兩人正是前幾日還在北疆邊陲的一處原始森林處斬殺殭屍的道士統德和世允。

    兩人落下劍光的地方,正是剛才姜億康殺死紅毛等小混混的地方。

    世允看了看乾淨的地面,不解地問道:「師叔,這裡這麼幹淨,難道真的有殭屍出沒?」

    統德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的殭屍頭骨作成的手環一直嗡叫示警,而且到了這裡示警之聲最強,就是應當在這裡。」

    世允疑道:「但是為什麼沒有看到打鬥的痕跡?」

    統德雙目一睜,額頭的雙目之間赫然出現了一個豎立的第三隻眼,地下看去:「看,地面下有十幾個死屍。」

    世允連忙也睜開天眼看去,接著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下子死了十幾個人,真兇殘!師叔,我們快點追上那個殭屍吧。」

    統德一把拉住了世允,面帶驚恐之色,說道:「不要去。」

    看到統德一反常態,世允不解地問道:「怎麼了?師叔。」

    「不但不要去,而且要立即離開京都。快走。」統德沒有作任何解釋,拉起世允,架起飛劍,向姜億康離開相反的方向飛去。

    世允不解其意,只能跟隨在統德身後,一路雖然多次詢問,但是統德面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到後來,世允激起全身法力才能勉強跟上統德,再沒有餘力發問了。

    兩人一路飛馳,一直飛出了京都,在郊外一處小山坡上落下。因耗費了大量法力,世允已有些面色蒼白,不過對於自己這個一貫嫉惡如仇的師叔今天反常作法還是充滿了疑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師叔,我們不是剛剛到了京都,為何這麼快就要離開?」

    統德心有餘悸地說道:「唉,我告訴你原因,但你千萬不可告與他人。因為,在剛才的地方,我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世允急問道:「一股熟悉的氣息,是誰?」

    統德定了定神,說道:「記不記得我前日與你提過了一個殭屍?」

    世允一驚,說道:「難道是姜億康?」

    姜億康這三個字剛剛說出口,就被統德一下子摀住了嘴,統德小心翼翼地說道:「不要提這個名字。」

    世允點了點頭,統德才收回手,世允低聲問道:「前日收到極光崑崙令不是要剿滅他嗎?據說他已受重傷,遇到他不正是我們立功的好時機。」

    統德搖了搖頭,說道:「永遠不要有這個想法!世允,你我雖然只是叔侄關係,但是情同師徒,我鄭重告誡你,千萬不要打他的主意,即使他看上去弱得只剩下一口氣。」

    世允仍然不死心,說道:「那麼,我們可以把這消息散播出去,讓其他同門來,說不定合力之下,能夠殺死他。」

    統德頭搖得更猛,說道:「如果那樣,我怕崑崙山又會迎來劫難。唉,現在因為極光崑崙令,人人如同瘋了一樣四處尋找他,那是他們不知道他的厲害。我怕真的觸怒他,對崑崙將是滅頂之災。」

    世允依然將信將疑,問道:「真的有那麼嚴重?」

    「走吧,我們以後不能再踏入此地。」說完,統德駕起飛劍離去。

    世允回頭看了一眼京都,眼神中充滿了失望,無奈也架起飛劍離去。

    金都花園別墅15A。

    姜億康進入別墅,感應到琪琪和樂樂兩人還在二樓屋內打坐,身前漂浮著自己給她倆的金鐲子,顯然兩人還沒有參透金鐲子的用法。

    姜億康沒有打擾她們,走到長椅子上坐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裡面立即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Hello,canIhelpyou?」

    「聽好。26578942136547899236。」姜億康一口氣說了一組極長的號碼。

    「哦,原來是姜先生,請稍等,我立即聯繫老闆。」電話那邊立即傳來恭敬的聲音,接著響起電話轉接的聲音。

    「姜億康,20年沒見了,你原來沒死啊!」電話那頭接著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但是聲音中透著興奮,顯然聽到姜億康的來話感覺很興奮。

    姜億康說道:「你這個老傢伙沒死,我怎麼會死。」

    蒼老的聲音笑道:「哈哈,沒死也不來找我,你這20年幹什麼去了?」

    姜億康說道:「閒話見面再聊吧,我找你有正事。」

    蒼老的聲音說道:「哦,說吧,什麼事?」

    姜億康說道:「我要一批軍火。」

    蒼老的聲音說道:「簡單,要什麼貨?」

    姜億康拿出腹蛇寫的紙片,念道:「聽好,AK47、PP19野牛、湯姆遜衝鋒槍、MG3、DSR老兵狙擊步、M37亡命之徒、M270式火箭炮、六棱雪花鏢、三棱錐……」

    等姜億康說完,蒼老的聲音說道:「吆吆,看來你要有大動作啊。這些裝備組建一隻僱傭軍也夠了。」雖然這些武器數量和種類極為繁雜,但是電話另一邊那個蒼老的聲音似乎完全沒當回事。

    姜億康說道:「明天晚上6點,送到京都。」

    蒼老的聲音猶豫了一下,說道:「明天?時間有點緊。」

    姜億康笑道:「有什麼事能難倒你這個全球第一軍火商。」

    蒼老的聲音也笑了,說道:「好吧,地址給我。」

    姜億康說了金都花園的地址,然後問道:「錢怎麼給你?」

    「不必給了,20年前你借給我的錢我已經折成股份了,這20年來光是紅利就有不少了,這些武器就從紅利裡出吧。剩下的紅利給我個帳戶,我給你打過去。」

    「有多少?」

    「不多,幾百個億吧。」

    ……

    第二天一早,京都。

    大金牙和光頭佬再次聚在了一起,此時,兩人臉色鐵青。

    光老佬悶聲悶氣地說道:「大金牙,你那邊有什麼消息?」

    大金牙恨恨地說道:「和你一樣,旬強把屍體送回來了,但是一個活人也沒見著。」

    光老佬立即跳起來罵道:「媽的,旬強想找死啊,我們殺進警署把人搶回來。」

    大金牙擺了擺手,說道:「別急,我已經通過內線查探過了,紅毛他們已經不在警署了。」

    光老佬問道:「怎麼?被轉移了?」

    大金牙說道:「不,據說昨天晚上旬強就將紅毛他們送走了,但是紅毛沒回來,在路上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光老佬立即意識到事情絕不簡單了,又坐了下來,問道:「你的意思是……?」

    大金牙面色凝重地說道:「我認為其中的水很深!」

    光頭佬面色也凝重起來:「你是說,有可能是定軍幫要吃掉我們?而旬強只是他的一個棋子?」

    大金牙點了點頭:「定軍幫最近勢頭正猛,他們老大孔明詭計多端,很可能又是孔明的詭計,但是下黑手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五個派幫。」

    光頭佬面色憂色,說道:「那就麻煩了,我們怎不能和所有幫派為敵吧。」

    大金牙說道:「你說的對,但現在我們兩個派幫首先要同心協力,完全協作,否則就會有滅亡的可能。」

    光頭佬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可是,怎麼才能知道到底是哪個幫派要對付我們?」

    大金牙回答道:「要查出幕後黑手我們城要從一個人下手,這個人出現的那一天,就發現了這麼多事,我認為這些事與這個人有極大的關係。」

    光頭佬問道:「你指的是誰?」

    大金牙說道:「就是那個新來的警察姜億康,他有可能是別的幫派安插進來對付我們的,要揪出幕後黑手,我們只有從這個姜億康下手,先把他抓起來,然後順藤摸瓜!」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2
38.第38章 錢和槍

    光頭佬和大金牙說出姜億康的名字後,兩人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兩人腦袋挨在一起,完全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

    可是,突然,光頭佬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向大金牙道:「你說什麼,你拿我當傻子啊,別以為你打的小算盤我不知道。」

    大金牙也站了起來,叫道:「光頭佬,別給你臉不要臉,我這是給你面子,當心惹急了我,滅你全幫。」

    「放你媽的屁。」光頭佬猛地抬腿,一腳踢在大金牙肚子上,大金牙「啊呀」一聲,彎下了腰,可是順勢向前一頂,一頭頂在光頭佬肚子上,把光頭佬頂倒。

    光頭佬一把將大金牙拉住,兩人倒在地上,扭打起來。

    兩個老大這麼一動手,下面的小弟全都蒙了,剛才還談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動起手來。不過老大既然出手,小弟們也沒有坐視的道理,兩幫人立即群毆起來。打了好一會兒,兩幫人分不出勝負,才慢慢分開,只是不少人已是頭破血流。

    「媽的,大金牙,你等著。」光頭佬罵了一句,氣乎乎地帶著眾兄弟轉身離開。

    第二天,流羅灣突然爆發了多起群毆事件,對毆的雙方是光頭黨和砍刀幫。一開始,還只是小範圍的爭鬥,但到了後來,兩個派幫完全出動,整個街區上幾乎都是打鬥的人群。

    光頭黨和砍刀幫是流羅灣的八大幫派之二,這兩個幫派一動手,立即引起了其他六個幫派的注意,這些幫派的老大紛紛派出人去打聽消息。

    隱約打聽到,兩個幫派的爭鬥起因是因為兩個幫派的幾個弟兄莫名其妙失蹤了,而兩個派幫都懷疑是對方在作手腳,所以爭鬥起來,後來演變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流羅灣鬥毆的事情經常發生,但多是小範圍的,或是淺嘗輒止,像這種你死我活的局面,還是第一次。

    其餘的六個幫派立即嗅到了其中的機會,馬上集結,等待著光頭黨和砍刀幫兩敗俱傷的時候,接收地盤。

    一時間,整個流羅灣風起雲湧。

    流羅灣警署。

    旬強面對不斷上報的群毆的信息,早已手足無措了。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光頭黨和砍刀幫的群毆,讓他嗅到了不正常的氣息。雖然表面上整個事件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知道,事事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一個不慎,他也會跟著一塊倒霉。

    尋思了良久,旬強終於下定了決心,拿起聽筒撥打了一個電話:「宋局長,你好,我是旬強。」

    「哦,旬署長,什麼事?」電話那邊傳來宋次的聲音。

    旬強說道:「我有一件事要向您匯報,現在流羅灣有兩個幫派正在為爭奪地盤鬥毆,現在已經有幾百人參與其中了,我請求總局支援,平定秩序。」

    宋次卻罵道:「什麼?幫派爭鬥?旬署長,你這個署長是怎麼當的,轄區內竟然有黑社會幫派,這件事情要是上報上去,你這個署長難逃其責,竟然還讓總局派人支援,我看你是不想幹了。」電話那頭,宋次突然翻臉了。

    旬強腦子一陣轟鳴,急忙說道:「可是,宋局長,流羅灣八大派幫的事您可是知道的……」

    宋次怒道:「胡說!旬署長,說話你可要負責任,你說我知道八大幫派的事,有什麼證據?可有我給你手寫的文件,還是我明確說過八大幫派的事?」說到這兒,宋次已是聲色俱厲。

    旬強立即明白自己說錯了,可又想不起該如何挽回,只有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沒……沒有。」

    宋次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旬署長,我看你是糊塗了,上次安排你姜億康的事,到現在也沒辦好,李局長一直在等你的好消息,誰知道好消息沒等來,卻等到了這麼一個壞消息,旬署長,想不想幹這個署長,你看著辦吧。」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聲。

    「宋局長,宋局長。」旬強連叫兩聲,見對方電話已經掛斷。旬強長嘆一聲,扔下聽筒,身子一軟,倒在椅子上。

    片刻後,旬強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拍腦袋,說道:「我怎麼這麼笨,讓姜億康去處理兩個幫派的群毆案件,姜億康必死無疑,宋次一高興,一定會保住我,出了再大的事也不怕,如果他不保我,我就用他讓我弄死姜億康的事來威脅他,哈哈哈,我太聰明了,就這麼辦。」

    旬強立即抓起桌子上的電話,說道:「立即安排李十和姜億康外出巡邏,遇到光頭黨和砍刀幫鬥毆人員,讓姜億康給我抓回來。」

    立即有警員把命令傳達給了李十和姜億康。

    李十臉色一沉:「這個旬強真是不知好歹,明目張膽地來算計我們,反正我也不想幹了,乾脆現在就走人。」

    姜億康胸有成竹地說道:「別急。現在我們先按兵不動,等到晚上,等我們的人齊了,我自有主意。」

    一天在漫長的打鬥中結束了。

    坐立不安的有旬強,有光頭佬和大金牙,有流羅灣其他派幫的老大,甚至還有李十。所有人都關注著流羅灣的動向。

    只有姜億康平心靜氣。可是在流羅灣,除了姜億康外,還有一個人也不為外界所動。

    這人處於流羅灣最繁華的街區的一座高樓內,這座高樓內部裝修的極為奢華,內部人來人往,也十分熱鬧。

    熟悉流羅灣的,都知道,這座高樓是流羅灣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定軍幫的總部。

    在這座大樓的最頂層,裝修更加地奢華,此時,卻有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滿面焦急的人,來回地踱著步子。

    其中一個黑衣人急道:「都別走來走去的了,再這麼走下去,就算把地毯磨平了也沒用,我們一塊去找大哥說說去。」

    「好,好,我們一塊去。」眾黑衣人一齊點頭,一起穿過幾間走廊,來到一個緊閉的房門外。

    面對房門,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大哥,現在砍刀幫和光頭黨亂成了一鍋粥,其他派幫全部都集結起來,準備在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接收地盤,我們是不是也行動起來。」

    房門內傳出一個聲音,說道:「此事另有蹊蹺,而且有大凶險,你們都回去吧,責令手下所有弟兄,這三日內閉門不出,誰也不准給我惹事生非。」

    「這……明白了,大哥。」門外的眾人顯然對門內的老大十分尊從,各自對視了一眼後,退回到了大廳中。

    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與外面金壁輝煌、雕樑畫棟不同,屋內極為樸素,牆徒四壁,只有屋子正中放著一張木桌,木桌上一個香爐,冒出縷縷清煙,木桌後一個蒲團,蒲團上坐著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個年輕人。

    此人身材修長、膚色白晰、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手中拿著一把鵝毛扇,徐徐搧動,看上去竟是極為文雅。

    若是不知情之人,根本無法將眼前的人與獨霸一方的定軍幫的老大,那個詭計多端、足智多謀,被人稱作孔明的人聯繫在一起。

    此時,孔明正盤膝坐在木桌後,木桌上擺著三枚秦制銅幣。他反反覆覆端詳著三枚銅幣,嘴中喃喃喃自語說道:「奇怪、奇怪,連卜了三卦,都是卦相大凶,諸事不宜。而且我這幾日一直心驚肉跳,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外面,光頭黨和砍刀幫已經大戰了一天,街上到處鮮血淋漓,到了深夜,打鬥之勢仍然未減,不過因為經歷了一天的打鬥,雙方都損失慘重,據說每個幫派都損失了幾百人,現在兩幫只剩下幾十人可以戰鬥,可是即使這樣,雙方仍然是一副勢不罷休的姿態。

    最後,連大金牙和光老佬也出面了,在兩人的帶領下,餘下的殘兵一路打下去,最後兩撥人馬都衝進了流羅灣碼頭的倉庫中。

    兩撥人衝進倉庫後,就將倉庫大門緊閉,不過裡面卻不時傳來槍聲、打鬥聲和慘叫聲,看來打鬥的熱烈程度更加白熱化。

    倉庫外,除了定軍幫之外的五大幫派各有耳目安排在倉庫外,源源不斷的信息送往各自老大的手中。五大幫派的老大都蠢蠢欲動,可是,他們在得知了定軍幫一直按軍不動的消息後,都猶豫不決,只是將人馬分佈在倉庫周圍,耐住性子,暫時也都靜觀事態變化了。

    金都花園15A別墅內。

    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姜億康打開門,看到了門外李十、熊、腹蛇等二十個人。

    一看到開門的是姜億康,李十明顯鬆了一口氣:「你果然住在這兒,高檔別墅區我還真沒來過。」

    「請進吧。」姜億康微笑著將眾人讓了進來。

    大廳很大,即使進來二十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這位就是姜億康,這些是我的戰友,他們都願意參加我們的組織。」李十介紹道。

    姜億康點了點頭,看了看眾人。眾人也紛紛向姜億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不過,除了李十、熊和腹蛇三個人外,其餘的人看向姜億康的眼神並沒有多少信任。

    「我們要的武器呢?這是必要條件,如果沒有武器,我是昨天談的都為零。」熊看了看大廳,顯然並沒有他們要的武器。

    姜億康看了看表,說道:「不用急,我約的是6點,你們早來了三分鐘。」

    熊說道:「好吧,我們也不差那三分鐘,不過,我不相信你能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搞到我們要的武器,要知道,我們一人一把槍,那可是20把。」熊坐到沙發上,盯著牆上的鐘錶,臉上竟然有一絲緊張。

    姜億康淡淡說道:「那就等等看吧。」

    「鐺!鐺!鐺!」牆上的鐘錶報時了,正好是晚上六點。

    熊一伸手,說道:「六點到了,東西呢?」在熊心裡極深處,他對姜億康完全沒有信任,所以,當能夠驗證姜億康是個騙子的事情出現後,熊反而輕鬆了許多。說完這話,熊立即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可是,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屋外傳來馬達轟鳴聲,馬達聲轉眼就到了屋外,接著車輛剎車的聲音,同一時刻,門鈴響起。

    熊和腹蛇等人對視了一眼,腹蛇走到門前,透過門鏡看了一眼門外,這才謹慎地打開門。

    門口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腹蛇一見此人,立即一怔,顯然他認出了此人。但是中年男子並不認識腹蛇,他走進屋,一眼就看到了姜億康。

    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先生,終於見到您了。」

    姜億康笑著回答道:「是你,沒想到還勞你親自跑一趟。」

    中年男子恭敬中帶著一絲激動,回答道:「本來不需我來,但是老闆說是先生您要的貨,我必須親自到,有20年沒見先生了,沒想到,先生還是那麼年輕。」中年男子一直如同一個晚輩一樣對待姜億康。

    姜億康微笑點了點頭。

    「先生,我告辭了,如果有需要,我隨叫隨到。」中年男子鞠了一躬,慢慢退出門去。離開之前,他將一把車鑰匙交給站在門口的腹蛇。

    待那人走後以,熊問道:「腹蛇,你認識那個人?」

    腹蛇面色肅然又有一絲激動地點了點頭:「是,我見過他。」

    熊問道:「他是誰?」

    腹蛇看了看姜億康,見姜億康並沒有反對,才慢慢說道:「世界第一軍火商的私人代表,外號查理。」

    「是他!」

    「他就是查理?」

    熊、李十等等人都大吃一驚。

    號稱世界上最神秘的第一軍火商,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沒有人見過他,他與外界接觸,全憑他手下的四個私人代表,而查理正是其中的一個。這四個私人代表,能夠決定世界的軍火的走勢,可以說是世界的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誰也沒想到,剛才那個對著姜億康低頭哈腰,如同快遞員一般普通的人,竟然是查理。

    所有人不由自地看向姜億康,姜億康在他們心中更產生一層神秘感。

    姜億康指了指腹蛇手中的鑰匙,淡淡地說道:「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我只是碰巧認識他而已,武器已經到了,把車開到車庫吧。」

    「是。」腹蛇連忙答應道,僅憑查理對姜億康的態度,就足夠讓腹蛇對姜億康產生尊敬。

    腹蛇走到屋外,見屋外停著一輛普通的箱式貨車,他跳上車,用查理給他的鑰匙,將貨車開到了別墅的地下車庫。

    此時,姜億康眾人已經從室內的樓梯下到了地下車庫。

    腹蛇跳下車,打開車廂,就見車廂內是一個一個的木箱,將車廂塞得滿滿的。眾人見不是武器,皆是一愣,不過,卻抬下了其中一個木箱,將箱蓋打開。

    就見一個木箱中放著滿滿的ak47,足足有三十把。

    李十熟練地拿起一把,拉動槍栓後說道:「真是好傢伙!」

    眾人連忙又把其他木箱抬下來,一一打開,一箱子沙漠之鷹,一箱子衝鋒槍、一箱子火箭彈……還有數十箱子的彈藥。

    這一下子,就連熊也傻了:「我的天啊,這些武器足夠裝備一個營的兵力了。」

    姜億康問道:「夠麼?」

    熊連連點頭,說道:「夠了,夠了。」

    姜億康說道:「好,你要求的第一個要求我完成了,還有第二個要求,你們的安家費。」

    熊連忙說道:「安家費不用急,有了這些傢伙,安家費可以遲一點。」熊此時明白姜億康絕非常人,能夠跟隨這樣的人是自己的一件幸事,安家費自然可以緩一緩。

    姜億康說道:「說過的一定要辦到,熊,你跟我上來吧。」

    熊跟著姜億康,到了別墅二樓的書房,姜億康打開書櫃後面的暗門,露出裡面成堆的紙幣和金銀。

    熊大驚失色,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麼多錢?」熊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現金出現在自己面前。

    姜億康說道:「把錢拿出來給弟兄們分了吧。」

    「好。」熊答應著,走了密室,哆哆嗦嗦地數了數,發現一捆錢是一百萬,於是直接拎著兩捆錢走了出來。

    姜億康一皺眉,說道:「等等,你拿了多少?」

    熊不安地說道:「一共二十個弟兄,一人十萬,正好二百萬,難道我是拿多了?」

    熊也有些不安,畢竟姜億康為他們提供了武器,更為他們提供了生財之路,當時要安家費也有些貪心,現在什麼事也沒幹,就一人分十分,確實有些太貪心,太不該。

    沒想到,姜億康卻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拿少了。」

    熊一呆,愣愣地問道:「拿少了?那應當拿多少?」

    姜億康說道:「這裡一共三千萬,都拿走!」

    熊拚命眨了眨眼睛,說道:「三……三千萬!都拿走!」熊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

    姜億康點了點頭說道:「對,三千萬都拿走。」

    熊嚥了一口口水,說道:「三千萬,太……太多了吧。」

    姜億康說道:「不多,這三千萬你先給這二十個兄弟分了,然後繼續請兄弟來幫我,只要來了就給十萬,剩下的錢作為啟動資金,你看著花,我估計也剩下不了多少,不過只要搶下了地盤,銀自然很快就會來了。」

    熊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支配……三千萬。」熊覺得自己是在作夢。

    姜億康說道:「快搬吧,三千萬算什麼,只要我們作大了,三個億都不在話下。好了,快點搬吧。」姜億康抓起兩捆錢,夾在腋下,手裡又抓了兩捆,同時招呼了一聲還在發呆的熊,自己先向樓下搬去。

    熊看著姜億康的背影,心中直呼自己遇到了明主,也立即不客氣地搬起來。

    兩人很快,將三千萬現金放在一樓大廳的桌子上。

    此時,腹蛇等人還在車庫,反覆研究他們的忠愛的武器。

    熊叫道:「弟兄們,快上來。」

    腹蛇手裡抓著四根三棱錐,來回揮動,感覺十分應手,興奮地回道:「喊什麼,我們正高興著呢!」

    熊說道:「快點上來,這裡有更興奮的事。」

    腹蛇回答道:「好吧,弟兄們我們上去。」腹蛇捨不得放下三棱錐,拿著就上了一樓。

    其他人也同樣手中捧著各自喜歡的槍,走了上來。

    一進大廳,所有人都呆呆地站住了,眼睛盯著桌子上的現金,喉嚨裡不斷發現「咕咚咕咚」的聲音,甚至腹蛇的口水都流到了地上。

    一見眾人和自己一樣,熊笑起來,說道:「好了,這些錢是大哥姜億康給我們的安家費,一人十萬,餘下的留給後來的弟兄。」

    腹蛇眼睛頓時亮了,問道:「真的?」

    熊說道:「當然是真的,姜億康對我們這麼仗義,我們兄弟們的命就是他的了。」

    一時間,大廳裡突然靜了下來。

    這些老兵,自從退役後個個經濟困頓不堪,在部隊時練就的一身功夫,根本沒有絲毫用武之地,反而讓自己在現代社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

    為了生計,他們都如李十一樣,已經快忘記了自己的尊嚴,但是現在,姜億康卻突然給了他們這麼多錢,而且他們還沒作過任何事。

    良心,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羞愧難當。

    「這錢……我不能要。」腹蛇率先說道。

    「我也不要。」

    「我也不要。」

    所有人,幾乎都異口同聲。

    姜億康倒奇怪了:「為什麼?」

    腹蛇說道:「我……我們什麼也沒幹,拿著這些錢,心裡不安。」

    姜億康站起來,他感覺到了這些表面硬實的漢子的真誠,也感覺的到這些錢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

    姜億康拎起兩捆錢,扔給熊和腹蛇,說道:「拿著吧,這些錢換你們槍林彈雨地拚命,其實不多。你們得到的,應當比這些還多。而且我相信,以後這些錢對我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拿去,分了吧。」

    熊下意識地接過來。看了一眼姜億康。從他的眼中,姜億康看到了,認可!一種用命也換不來的認可。

    熊沒有再多說,默默地打開錢,分給了眾兄弟。

    所有的人,此時與熊都是同樣的表情。

    雖然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姜億康,但是當槍和錢都交到他們手中的時候,他們覺得姜億康是自己可以用命來託付的人。

    分完了錢,姜億康招呼眾人坐了下來,說道:「好了,大家坐下吧,我們來商量一下組織社團的正事。」

    「這麼多人啊!」這時,突然聽到二樓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頓時緊張起來,熊一個箭步,跳上樓梯,手中沙漠之鷹舉起,其餘的人立即分散開來,但是槍口都對準了聲音發出的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3
39.第39章 蒼蠅老虎一起打

    此時此刻,已顯現出熊等人絕對的實力,二十隻槍口,在一剎那已全部對準了二樓,只要在一息之間,就可以將二樓突然出現的人打成篩子。

    「啊,好嚇人啊!」二樓再次傳來驚恐的聲音,只不過,這驚恐卻顯得極嗲。

    姜億康頭也不回,就說道:「下來吧。」姜億康知道二樓出現的人是琪琪和樂樂。也就在剛剛,她兩人已經參悟透了金鐲子,所以從屋裡出來了。

    熊等人一見槍口對準的是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且姜億康也是認識的樣子,連忙收回槍口。

    「抱歉,失禮了。」熊一個立正,微微低了低頭,然後返回椅子上坐下。

    而腹蛇卻眼睛一亮,快步走了二樓,嬉笑道:「沒嚇到你們兩人吧,別害怕,以後有我保護你們。我叫腹蛇,你們呢?」

    「我叫琪琪。」

    「我叫樂樂。」

    琪琪和樂樂笑盈盈地回答道。

    腹蛇笑道:「琪琪?樂樂?好名字!好名字!你們和姜大哥是……?」

    琪琪樂樂同時回答道:「姜億康是我大哥,我倆是他的妹妹。」

    腹蛇連忙說道:「哦,好巧,好巧,姜億康也是我大哥,我們真有緣啊。」一聽這兩人不是姜億康的金屋藏嬌,腹蛇更高興了。

    熊在樓下叫道:「腹蛇,快點下來,談正事。」

    腹蛇對著琪琪和樂樂笑了笑,說道:「我先下去了,回頭再找你倆聊。」

    琪琪和樂樂說道:「你們聊什麼這麼熱鬧,我倆也下去聽聽吧。」

    腹蛇連忙笑道:「好啊,好啊。」說完,腹蛇立即引著琪琪和樂樂走到一樓。

    熊見姜億康沒有反對,也任由腹蛇領著琪琪和樂樂下了樓。

    眾人將姜億康圍在中間,就聽姜億康說道:「我們的目的,就是取代流羅灣現在的黑社會,建立我們自己的組織。但是我們的組織只作正經生意,而且不能恃強凌弱,不能濫殺無辜,不能作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可以殺人,但殺的,都是應當死的人。我們手中的武器,只能用來主持正義的。大家沒有意見吧?」

    眾人連忙答應道:「我們沒有意見,就算你讓我們作違法的事情,我們也不會皺眉的。」

    熊等人雖然信服了姜億康,但是聽到姜億康明確表達了不作違法的事情後,還是鬆了一口氣。

    姜億康接著說道:「這個組織平時由熊來負責,李十和腹蛇協助。」

    熊連忙說道:「大哥,我可以來負責,但是真正的老大是你,我們都聽你的。」

    眾人都點頭。

    腹蛇說道:「對了,我們既然是組織了,是不是應當起一個霸氣一點的名字。」

    自從琪琪和樂樂出現,腹蛇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兩人,可是兩個姑娘對腹蛇連看也不看一眼,只惹得腹蛇連連說話,想引起兩人的注意。

    「對,腹蛇說的對,我覺得可以叫英雄幫。」其中一人說道。

    「太老土了,不如叫好漢幫。」另一個道。

    「這個更土,我覺得我們是退役的老兵,不如叫作老兵幫。」

    「好是好,不過不霸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停。

    「還是聽老大的吧。」熊看向姜億康。

    熊這麼一說,眾人都停了下來。

    「我最討厭三種人。」姜億康徐徐說道:「一是表面一板正經,暗裡男盜女娼的假仁假義,二是唯利是圖,為利損友的見利忘義,三是無德無信、以怨報德的忘恩負義。我們既然能為兄弟,切不可失了這三義,所以,我們的組織就叫作三義堂。」

    「好,好個三義堂。」一聽姜億康說的慷慨磊落,所有人眼睛發亮,連聲叫好。

    待眾人停止議論叫好,姜億康說道:「我們三義堂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消滅流羅灣八個幫會中的七個,佔領流羅灣一半以上的地盤,時間就在今晚,下面,我們就說說今天晚上的行動。」姜億康慢慢將自己的計畫說出來。熊等人本來聽著自己二十人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七幫會還有些為難,可是一聽到姜億康的計畫,頓時人人眼睛雪亮,不住地連連點頭。

    不多時,一切商議妥當,眾人起身就要出發。

    「我倆也去。」這時,一時乖乖坐著的琪琪和樂樂突然說道。

    腹蛇一聽,笑了,說道:「你倆也去?啊呀我的妹妹,我們是去殺人,可不是去逛街。你倆就乖乖在家等著我,等哥哥回來領你們去買衣服。」

    琪琪和樂樂說道:「殺人,我也會呀。」

    看著琪琪和樂樂天真的樣子,腹蛇更笑了,說道:「你倆也會殺人,可笑死我了。給,能拿動這個嗎?能拿動就讓你倆去。」腹蛇將手中的四把三棱錐抬起來,這四把三棱錐拿在腹蛇手中如同玩具一般,可是他自己清楚,每一把都有二十斤重,四把就是八十斤,別說是四把了,就是一把這兩人也拿不起來。

    「這是什麼呀?」琪琪和樂樂嬌笑著,伸手去拿。

    腹蛇回答道:「這個啊,叫作……」腹蛇還未說完,突然覺得手上一空,四把三棱錐突然間不見了,腹蛇心中一驚,剛要仔細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突然感覺眼前一亮,等看清時,發現自己眼前,正有兩把三棱錐指向眼球,距離眼球只有一頭髮絲的距離。而這兩把三棱錐,正拿在琪琪的手中。

    下意識的反應讓腹蛇急忙向後就退,可是,腦袋剛一向後挪動,腹蛇感覺到後腦的位置,隱隱有個兩尖銳的物體挨在頭皮上,逼得腹蛇立即停止了動作,用眼睛的餘光,腹蛇已經看見,自己身後,樂樂正拿著另外兩把三棱錐指向了自己的後腦。

    站在腹蛇面前的琪琪笑眯眯地說道:「不要動啊,動一動眼睛就沒了。」琪琪笑咪咪的樣子,楚楚動人,看上去弱不禁風,可是一出手就將腹蛇制住,熊等人還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對這兩個小丫頭刮目相看。

    腹蛇身後的樂樂笑道:「你說,我倆可以跟你們去了嗎?」

    腹蛇連忙說道:「可以了,可以了,兩個姑奶奶,恕我眼拙了。」腹蛇真的一動也不敢動,他真怕兩人一失手,自己的眼珠了真的就沒了。就是到了現在,他也沒看清,兩人到底是怎麼拿的三棱錐,怎麼出的手。

    姜億康說道:「好了,別鬧了。」

    琪琪和樂樂放下三棱錐,塞到腹蛇手中,跑到姜億康身邊,撒嬌道:「我倆也想去麼,在家裡呆著好悶啊。」

    姜億康說道:「你倆去也行,不過要聽從熊的命令。」

    琪琪和樂樂看了看熊,滿不在乎地說道:「聽他的?那個黑大個憑什麼指揮我倆?讓他聽我的還差不多。」

    姜億康說道:「不同意就留在家裡吧。」

    琪琪和樂樂連忙點頭道:「好吧,好吧。我聽他的還不行嗎?」

    姜億康對著熊說道:「熊,琪琪和樂樂就交給你,若是她倆有一點不聽話,你就回來告訴我,我以後就禁止她倆再踏出這個別墅一步。」

    「是。」熊點了點頭。對於琪琪和樂樂剛才的表現,熊也是嘖舌不已,剛才如果換作了自己,估計也跟腹蛇一樣躲不過去。而且一看兩個姑娘就是不服管理的樣子。好在姜億康說了狠話,要不然自己還真頭痛。

    琪琪和樂樂一見姜億康如此嚴肅,心裡也熄了要戲弄熊的想法了。

    一行人,全副武裝,離開別墅,向流羅灣而去。

    二十三人,來到流羅灣碼頭倉庫外。在距離碼頭有五里的地方,遠遠地停下了。

    此時,李十已將警車悄悄地開來,姜億康上了車。他看了看熊、李十等人,揮了揮手:「照計畫行動吧。」

    熊不放心地問道:「你確定一個人去可以?」

    姜億康反問道:「你確定你們二十幾人可以?」

    熊先是一怔,立即明白了自己的錯處,隨即說道:「我明白了,我應當完全信任你。大哥,請你放心。」

    姜億康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一會兒見吧。」姜億康關上車門,一腳油門,獨自駕車向倉庫駛去。

    看著離去的警車,熊暗暗點了點頭:「隻身犯險,確實是條漢子。」

    一揮手,熊帶領眾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姜億康一邊駕駛車輛,一邊拿起對講機叫道:「旬強署長,姜億康呼叫。」

    「姜億康,找了你一天,你死哪去了。」對講機那頭,傳來旬強暴跳如雷的聲音。

    姜億康說道:「旬強署長,你不是安排我抓光頭黨和砍刀幫嗎?我已經工作了一天了,現在已經查明,兩幫人都在碼頭倉庫,請立即安排人員支援吧。」

    「安排什麼人?我命令你立即將他們都給我抓起來,否則你甭想回來。」對講機那頭傳來旬強瘋狗一樣的叫聲,然後對講機再沒了聲音。

    姜億康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而且他也正是要旬強如此回答。

    姜億康拿出手機,撥通了蘇玲的電話:「蘇玲。」

    電話那邊,蘇玲很高興,說道:「億康,這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姜億康說道:「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蘇玲擔心地問道:「什麼忙?你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姜億康說道:「沒什麼大事。我現在正在流羅灣碼頭倉庫處理光頭黨和砍刀幫群毆案件,我想請你父親派人來收拾殘局吧。」

    蘇玲急忙說道:「什麼?你在那兒危險嗎?你要當心一點,可別往前衝。」電話那頭,蘇玲已經緊張得不得了了。

    姜億康說道:「沒事,放心吧。只要幫我轉告你父親就行了。」說完,姜億康就掛了電話。

    扔下電話,蘇玲立即跑出房門,穿過走廊,來到蘇安邦的書房,開門就大叫道:「爸爸。」

    蘇安邦看了一眼蘇玲,皺眉說道:「玲兒,你怎麼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

    蘇玲急忙說道:「爸爸,你快救救姜億康。」

    蘇安邦問道:「怎麼回事?」

    蘇玲說道:「現在流羅灣發生了光頭黨和砍刀幫的群毆案件,姜億康在案發現場呢,他很危險,他請你去派人收拾殘局。」

    蘇安邦立即聽出了話中的含義,問道:「派人收拾殘局?為什麼是收拾殘局?」

    蘇玲一怔,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億康就是這樣對我說的。」

    蘇安邦說道:「你這是關心則亂,這樣吧,你把你們兩人的對話一字一句地跟我說一說。」

    蘇玲原原本本地將姜億康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完後,蘇安邦向椅背上一倚,面帶微笑:「這小子,不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蘇玲急道:「爸爸,你還有空笑,快派人去吧。」

    蘇安邦說道:「急什麼,他讓我去收拾殘局,說明他已經能夠擺平了,我去得早了,不是跟他爭功嗎?」

    蘇玲撅嘴道:「我不管,流羅灣那麼危險,萬一他有事,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蘇安邦說道:「好,好。真是女生外向。」蘇安邦搖了搖頭,抓起電話:「給我接武裝部隊。」

    待蘇安邦放下電話後,蘇玲不解地道:「爸爸,為什麼不安排京都市警察局的人去,反而要讓武裝部隊出馬?」

    蘇安邦笑道:「嘿嘿,這就是你的小男友的高明之處,他為什麼不直接找旬強,反而讓你來找我?」

    「我不知道……什麼小男友,討厭。」蘇玲尋思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嗔怪道,接著轉身跑了。

    看著蘇玲的背影,蘇安邦笑著搖了搖頭。

    流羅灣。

    姜億康臨近倉庫時,已將警燈打開,警笛大作,衝向倉庫大門。

    倉庫周圍五大幫派的數百名混混早已隱藏在黑暗之中,此時見一輛警車招搖過市,衝向倉庫,都暗自好笑。不過,誰也沒有把這輛警車放在心上。

    警車衝入碼頭,衝向倉庫。

    倉庫此時大門緊閉,姜億康警車開足了馬力,一下子撞開了大門。

    只是沒想到,大門內不知何時放置了兩個集裝箱,警車雖然衝破了大門,卻一下子撞在了集裝箱,車頭撞得凹陷,警車停了下來。

    姜億康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抬頭一看,集裝箱完全將倉庫內的情形擋住。而倉庫外的其他五大門派的眾混混,也用望遠鏡向倉庫內看去,想要藉機看清楚倉庫內的情形。同樣的,他們也被兩個集裝箱擋住了視線。

    他們只是看到,從警車上下來的警察抽身進入倉庫後,再也看不到了。

    姜億康衝進倉庫,大叫道:「警察!放下武器!」

    說完這句話,姜億康已衝到集裝箱後,可是,兩眼立即裡面亮如白晝的燈光照得睜不開眼睛,接著,他就感覺身體周圍被數個槍口對準了。

    姜億康眨了眨眼睛,才慢慢看清了倉庫裡的情景。

    就見倉庫內燈光閃耀,亮如白晝,倉庫內整整齊齊地站著四五百人,這四五百人手中都拿著亮晃晃的傢伙,當中兩把椅子,分別坐著光頭佬和大金牙。

    這四五百人,全部都是光頭幫和砍刀幫的混混,而且個個精神奕奕,哪有什麼打鬥受傷的樣子。

    看著被數支槍口指住的姜億康,光頭佬大笑道:「哈哈哈,布了一個天大的局,本想抓住老虎,沒想到抓了個蒼蠅。」

    大金牙陰陰地說道:「不急,蒼蠅來了,老虎已經跟在後面了,不管來幾個,我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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