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殭屍警察 作者:果芭(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1 15:33: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2 207426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3
80.第80章 將犯人帶走

    兩天後。

    京都市警察局門前已聚滿了記者和圍觀市民,整個警察局前門廣場黑壓壓的一片,已無了立足之地,記者們各手持著話筒相機,焦急地四處張望;市民們中一部分人都舉著白色條幅,條幅上寫的都是「殺黑警平民憤」「清理警界敗類」等字。

    李作傑站在三樓辦公室的窗前,悠閒地向下看著,手中拿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茶水,嘴角透著絲絲冷笑。

    辦公室的門推開,李天走了進來,說道:「爸爸,記者已經到齊了,記者會快要開始了。」

    李作傑回頭看了一眼李天,眼中多了一絲欣慰。作為自己的兒子,李作傑早已把李天這一段時間的變化看在了眼裡,李天不再輕浮、不再狂躁,多了一絲沉穩,更多了一絲狠辣。這些雖然都是李作傑希望李天早就應當擁有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的「病」,李作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痛了一下。

    不過,李作傑表面卻強裝平靜,拍了拍李天的肩膀,說道:「好,我們現在就下去,今天就讓你親眼看到,這個姜億康是怎麼變成一個豬狗不如的階下囚。」

    「嗯。」李天簡單地答應了一聲,眼中卻掩飾不住復仇的快意。

    會議室裡,記者早已滿滿地坐了一屋子,更有無數長長的鏡頭架好,對準了主席台。

    主席台放了兩組桌子,一組在左,是一條氣派的長桌,桌後放了四把椅子。另一組在右,與左邊的長桌遙遙相對,卻是一張簡單的木桌,木桌後面甚至沒有椅子。

    主席台的擺放也是李作傑親自設計好的,大桌子是自己一眾人坐的,小桌子是讓姜億康站著的。雖然是記者會,但是卻要營造出公正審判的氛圍。

    就在眾記者焦急等待的時候,會議室的側門終於打開了。以李作傑為首的四人魚貫而出,四人面無表情地坐到左側的長桌前,而此時李天也悄悄從後門進入了會場,坐在了觀眾席最前排的位置。

    主席台上,李作傑坐在了右邊長桌最邊上的一張座位,其他三人也紛紛落坐。

    自從四人進入會場的那一剎那,眾記者的鎂光燈就沒有停過,整個會場只能看鎂光燈的閃爍和相機的「咔嚓」聲,過了好一陣子,鎂光燈才慢慢停下。李作傑欠了欠身,對著身前的話筒說道:「首先歡迎諸位新聞界的朋友能來參加新聞發佈會,今天這個新聞發佈會,首先要向諸位道歉,因為在我的治下,出現了一個警界的敗類。作為一個局長,我的責任最大,今天在這裡,我要向諸位鄭重承諾,對於警界極少數的敗類,我身為局長,絕不對包庇下屬,一旦認定有罪,一定是嚴罰重罰。」

    李作傑面色嚴肅,義正言辭。一席話說出來,立即換來全場記者雷鳴般的掌聲,所有在場的記者心中,無一例外全部對李作傑肅然起敬,更是認定,有了這麼樣一個嚴厲、公正的局長,警紀警風何愁不肅然。

    掌聲持續了半分鐘,在李作傑站起來又謙虛地抬起雙手後,掌聲才慢慢消退。

    李作傑接著說道:「為了保證這次發佈會的公正,我特意請來了三人作為公證。下面我來介紹一下,坐在中間的這位……」李作傑一指他身邊坐著的中男年子,說道:「這一位是我們特別邀請的德高望重的行政部部長劉得志先生。」

    再一次掌聲響起,邀請非警察部的高官前來,充分顯示了李作傑不怕家醜外揚的決心,所有的記者紛紛點著頭,也認同了李作傑公正的作法。

    李作傑繼續介紹道:「第二位,我們邀請的是警察部副部長,蘇安邦先生。」

    當介紹到蘇安邦時,台下只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甚至傳出陣陣噓聲。李作傑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在冷笑,這兩日在李作傑的授意下,早有小道消息傳播出去,姜億康的後台就是蘇安邦,火箭般提拔也是因為蘇安邦暗中操作,所以,所有人早已將蘇安邦和姜億康當作是一丘之貉了。

    李作傑又說道:「第三位,是我們京都市警察局副局長,也就是此次重大刑事案件的受害者的父親,宋次先生。」

    宋次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向著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眾人看到他已然滿頭白髮,背部微躬,完全從兩日前一個意氣風發的副局長變成了一個滿頭白髮的暮年老者。

    隨著宋次深深的一躬,台下所有的記者也紛紛站了起來,所有人都同情地看著宋次,特別是傳言這位老人在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後,竟然每天堅持工作,更是加班到深夜,就是為了找出殺人凶手。當這位可憐的老人站在人們面前時,所有人更是發自內心地產生了深深的敬意和憐憫。

    此時此刻,整個會場氣氛已達了一種微妙的共識,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致使老人失去孩子卻還一直不露面,反而聲色犬馬揮霍無度的罪魁禍首——姜億康。

    眾人都看向主席台上孤零零的,此時唯一空著的桌子。

    台下記者義憤填膺,雖然身為記者見慣了這種場面,但卻不約而同地高聲呼叫起來,更有的直接張口叫罵。

    「姜億康呢?」

    「讓姜億康出來?」

    「黑警滾出來!?」

    李作傑心中得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謀划來進行的,此時氣氛已然達到了預期目的,李作傑趁勢說道:「讓姜億康出來。」說完,看向主席台側門。

    「出來!」

    「出來!」

    「滾出來!」

    可是,許久,側門處也沒有見一個人影。

    李作傑眉頭一皺,臨來前他已經安排好了,姜億康就在外面侯著,而且自己安排了四名警察看著他,只待自己一聲令下,立即由四名警察將姜億康押上來。這麼久沒有出來,難道是出現什麼狀況了?

    眾記者的呼叫聲漸漸止住,整個大廳一片安靜,眾人也感覺都有些不太正常。

    就在眾人疑神疑鬼的時候,會議室的正門「嘭」的一聲被打開,眾人急忙扭頭一看,就見大門走進一個年輕的警官,但卻並不是姜億康。李作傑一看,此人他卻認得,正是流羅灣警署的刑警隊隊長鄭德。

    鄭德面無表情,正步走入會場,站住了腳步,冷冷環視了四周,然後高聲叫道:「有請姜億康署長入場。」

    隨著話間落地,正門處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穿著一身標準警服的姜億康走進會場,在他身後,尾隨著二十多名警察,同樣是人人穿著警服,衣冠整潔,步伐整齊地走了進來。

    這二十多人,都是流羅灣警署的警察,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整齊的服裝和步伐,讓姜億康的氣勢為之一振,竟將場內百餘名記者的氣勢壓了下去,更令姜億康進入場所中,竟不像是前來受審的,反而像是表功的。

    鄭德先行走在最前面,率先來到主席台前。他一眼看到了主席台上唯一空著的桌子後沒有椅子,臉色一沉,鄭德一回頭,先是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李天。鄭德一步跨到李天面前,冷冷地說道:「滾開。」

    鄭德刑警出身,整日與窮凶極惡的罪犯打交道,自然養成了一身煞氣,而李天骨子裡就是一個紈褲子弟,雖然近日因恨生變,但是他心底的本能依然改不了軟弱的本性,李天在鄭德的注視下,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鄭德伸手抓起椅子,一回身,跳上主席台,將椅子放在了桌子後面,而此時,姜億康已經走到了主席台上,坐在了椅子上。

    鄭德雙手後背,筆直地站在了姜億康身後,另外二十多名警察也雙手後背,分雁翅排列,站在姜億康身後。

    二十多人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李作傑。

    李作傑辛辛苦苦營造出的氣氛就這麼讓姜億康給破壞了,而且姜億康自入場後還一句話未說,已經佔據了主動。

    李作傑也是老奸具滑,就在姜億康剛剛坐下時,冷冷說道:「姜署長好大的氣勢。」

    李作傑這麼一挑撥,台下記者頓時醒悟過來,對姜億康的氣焰囂張更加不滿。

    李作傑仔細打量了姜億康一番,見姜億康竟沒有一點慌張的神情,不但沒有慌張,甚至還有那麼一絲不屑。李作傑心中嘀咕:這個姜億康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傻到了極點?

    李作傑看了看台下的李天,見李天藏在角落裡,惡狠狠地盯著姜億康。若別人看到李天那樣子,立即會聯想到一隻想咬人又不敢張嘴的狗。

    李作傑搖了搖頭,知道李天對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眼睛一轉,有了主意。李作傑竟不再搭理姜億康,而是轉頭看向台下,一臉正氣地道:「諸位,既然該來的都來了,那麼就開始今天的新聞發佈會。這次新聞發佈會,主要是對日前輿論關注的流羅灣署長姜億康事件通報我京都市警察局的決定,目前涉及姜億康的三個事件,分別是水露露事件、兇殺案件、巨大財富來源不明事件,鑑於這三個案件已觸犯了我國的法律,我局決定,撤銷姜億康署長職務,送交法院審判,決定立即執行,來人,將犯人帶走。」

    李作傑一口氣將決定唸完,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最後一句話說完後,側門外立即閃出八名警察,手上拿著手銬腳鐐。八名警察衝向主席台,瞬間衝到姜億康身前,一人持手拷拷向姜億康的手腕,一人拿腳鐐纏向姜億康的腳腕,其餘六人分別抓向姜億康,一舉就要將姜億康抬起帶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4
81.第81章 部長發話

    衝向姜億康的八名警察,是李作傑早已謀劃好的,就是在自己宣佈決定的那一剎那,在姜億康還未反應之時,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即拿下姜億康。等生米煮成熟飯,姜億康就算再有什麼反駁辯解,都令他無法出口。一切板上釘釘,姜億康失勢就已成定局。

    進了拘留所後,姜億康更是沒有了辯解的渠道,自己加以私刑,以立功減罪為誘餌,讓姜億康將蘇安邦也拉下水。到時候蘇安邦必會因咎撤職,警察部副部長絕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李作傑不可謂不是老狐狸,一切謀劃儘是環環相扣、密不可破。只要手銬一帶上,姜億康就再無翻身之日。

    李作傑兩眼緊盯著姜億康,嘴角已然上揚,就等待著蓋棺定論的那一刻。

    可是,李作傑的嘴角還未完全舒展,卻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看見,就在八名警察靠近姜億康的那一剎那,一直面無表情的姜億康臉上突然現出一絲淡淡的不屑一顧的冷笑。

    李作傑心中「咯噔」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果然,根本看不到姜億康有什麼動作,卻見拷向姜億康手銬和腳鐐,就在碰到姜億康身體的那一剎那,不知為何驀然反彈回來,竟然如自己長了眼睛一樣,將離姜億康最近的四名警察兩兩拷在了一起。

    四名警察被拷住後,陣腳大亂,四人急忙下意識地後退撤身,卻忘了自己被手銬和腳鐐連在了一起,互相一扯,反被對方扯倒在地,四人一倒,另外沒有被拷住的四名警察,急忙上前幫忙,卻被倒地的四人絆倒,這八人擠在姜億康椅子邊本來空間狹小,這一倒,更是你纏著我,我絆著你,一時間,八個警察如同軟腳蝦一樣,站起來倒下,倒下又站起來,亂糟糟地倒了一地。

    鄭德罵道「「真是些廢物。」說著,上前兩步,一手一人,連連揮手,將台上的八名警察扔到了主席台下。

    到了台下,那八名警察手忙腳亂地解開手銬,想再衝上主席台,卻發現樓梯口已被鄭德堵住。八名警察想要強衝,卻被鄭德冰冷的眼神所震懾,更看到另外二十名流羅灣警署的警察已然站在了鄭德身後,八名警察自恃寡不敵眾,沖上去也佔不到便宜,猶豫不決,只得扭頭看向李作傑。

    「廢物。」李作傑心中恨恨地罵道,同時轉頭看向姜億康,說道:「姜億康,你難道想要公開拒捕嗎?」

    姜億康不屑地反問道:「拒捕?局長先生,你有抓捕令嗎?」

    李作傑立即反駁道:「不需要什麼抓捕令?你的違法事實很清楚了,抓捕令可以事後再補。你是警務人員,難道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姜億康說道:「就是因為我是警務人員,所以相當清楚,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使用警械,本身就是違法。」

    李作傑知道姜億康說得沒錯,所以根本不去糾結證據的問題,反而想利用在場的人的壓制姜億康,說道:「所有證據都清清楚楚,是不是違法你自己心裡清楚,抓你,已是民心所向,不信,就聽聽在場的所有人的意見?」

    「抓!抓!」台下,不知誰先喊叫一聲,接著,所有人都隨同著叫道。

    「抓!抓!抓!」台下的叫聲越來越響,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如果不是看到台上鄭德等人凶神惡煞一般,可能都會衝到主席台上來。

    李作傑盯著姜億康,得意說道:「看到了吧,民心所向,我必須抓你,你最好識相點,乖乖被捕,說不定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鄭德,你難道也要知法犯法嗎?」

    隨著台下叫聲越來越響,人們情緒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了,如同一鍋燒開了的熱油,稍稍濺入點水花就有可能引發大爆炸,如果所有人都沖上主席台,一場新聞發佈會就會演變成一場肉搏會。

    李作傑不介意人們衝上來,更是樂於見到姜億康被群毆,甚至當場打死,都是他樂於見到的。

    而蘇安邦卻越來越憂心忡忡,他想站起來制止,卻被李作傑微笑著按了下去,說道:「蘇部長,讓姜億康接受審判,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能夠證明他是無辜的,您不是也可以洗清連帶的黑鍋。」

    蘇安邦看了看李作傑大有深意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只得暫時先坐回了椅子。

    姜億康淡定地看著台下眾人,慢慢站了起來,抬起手要制止眾人的喊叫。

    可是,台下眾人對姜億康的動作視而不見,雖然有少數冷靜的人想要聽聽姜億康要說什麼,可是台下有一兩個李作傑故意安插的人不斷地高聲叫喊,不斷地煽動情緒,讓那少數冷靜下來的人淹沒在鼎沸的人聲中。

    李作傑看著姜億康無力地站在台上,心中冷冷笑著。而李天此時,也認為姜億康已無回天之力,所以已從角落中站了出來,一齊加入到吶喊的人群中。並在人群中,高聲著對姜億康叫囂。因為也只有在人群裡,他才敢對姜億康如此。

    可是,他剛剛喊了一兩聲,卻發現台上的姜億康已經低下頭,看到了他,並用冰冷的眼神盯住了他。

    李天不由地的打了一個寒戰,因為姜億康的這個眼神,竟讓他如此熟悉,自己彷彿曾經見到過,但卻想不起來是在何時見過,不過,雖然想不起來,但是一看到那眼神,竟讓李天從心底深處升起了無限的恐懼。

    就在李天恍惚之時,讓李天驚恐的一幕果然發生了,就見姜億康如惱羞成怒一樣,伸手從懷中掏出手槍,指向台下的李天,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槍聲響了,李天應聲倒地,胸前一灘紅色血跡浸濕了衣服。

    「啊——殺人了!」上一刻還在台下叫喊的記者們,突然安靜下來,一兩秒鐘後,立即四散逃竄。

    「天兒!」李作傑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一個地步。自己的兒子竟然就死在了自己面前。

    李作傑推翻身前的桌子,向前衝出兩步,想要跳下主席台,可是剛剛衝到了主席台中央時,就見姜億康手臂一轉,黑壓壓的槍口又指向了自己。李作傑一怔,還未有任何反應,就聽見槍聲再次響起。

    這一槍正好擊中了李作傑,李作傑的胸口同樣被血染紅。

    蘇安邦急忙站了起來,高聲叫道:「姜億康,當眾殺人,你瘋了嗎?」

    在蘇安邦看來,姜億康惹出這麼大的事,已算是無可救藥,但看在蘇玲的份上,在自己方便的時候可以稍微幫助一下他,雖然不能讓姜億康逃避法律的處罰,但也可以稍稍減輕刑期。可是,沒想到姜億康竟然蠢到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槍殺人,這絕對是不可以饒恕的了。

    此時,台下記者們更亂了,接連打死了兩個人,可見這個姜億康真的是瘋了,下一個很有可能是自己,還是逃命要緊,眾記者爭先恐後地向大門衝去,一邊衝著,一邊不忘回頭用相機拍下主席台上血淋淋的一幕——這可是要上頭版的啊。

    可是,回過頭的記者們看到主席台的一幕後,都漸漸停止了逃跑,而且愣愣地看著主席台,最終,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全部都回頭看向主席台。

    一時間,所有記者都是背對著主席台,但頭卻向後扭了一個極為難受的角度,盯著台上。

    因為,他們看到,中槍的李作傑依然好好地站在那兒,而台下的李天也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姜億康手槍再次一轉,這一次對準的是身側的牆壁又開了一槍,一聲槍響過後,白色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團紅色的血跡。

    李作傑醒悟過來,叫道「原來是假槍!姜億康,你太肆無忌憚了,竟然公開戲弄長官?」

    眾多受了驚嚇的記者們又湧回到主席台下,高聲質問道。

    「姜億康,你太不像話了!!」

    「這是要嚇死人啊,就要處罰你!」

    「對,真的太過分了!」

    「你是不是瘋了??你說話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億康將手槍扔給鄭德,衝著台下淡淡說道:「你們現在讓我說話了?」

    記者中一個花白頭髮的年老記者高聲質問道:「你難道就是為了說話,就用槍來嚇人,我看你也太野蠻了了!太目無法紀了!」

    姜億康冷冷一笑,說道:「你說我目無法紀?難道他李作傑用莫須有的證據抓捕我就不目無法紀?自始至終都是他在自說自話,不准我辯解就不是目無法紀?抓我入牢、冤枉好人就不是目無法紀?你們身為記者不辨真偽,為虎作倀胡亂報導就不是目無法紀?」

    姜億康一連串的發問,讓眾多記者一時都張口結舌,陷入了沉思。

    此時,李天已連滾帶爬從台下爬上主席台,戰戰兢兢地站在李作傑身後。李作傑急忙檢查了一下李天,發現李天和自己一樣,只是衣服上沾滿了紅色的墨水而已。

    李作傑將李天拉到身後,他害怕姜億康真能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越是這樣,他越要將姜億康趕快抓到監獄去。

    李作傑急忙向台下的一個自己安插的記者遞了一個眼色,那個記者立即叫道:「姜億康這麼目無法紀,一定要抓起來,先抓起來再說,法院自然會公正審判的!」

    但是此時,這些記者們卻沒有受到蠱惑,而是都看向剛才說話的那名花白頭髮的年老記者。

    年老記者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問姜億康:「你怎麼證明你是冤枉的?」

    姜億康乾脆立落的說道:「我有證據!」

    年老記者說道:「好,我們就看看你的證據。」年老記者帶頭坐回了原來的位子上,其餘的記者也紛紛坐了回去,李作傑安插的兩三個記者還站在原處,但是看到所有人都安靜地坐了回去,看了李作傑一眼後,也無奈地回到了座位,一時間整個場面恢復了安靜。

    姜億康轉頭看了看還站在主席台中央的李作傑,說道:「李局長,你不會害怕我出示證據吧?」

    「我……」李作傑一怔,他實在不想給姜億康任何機會,但是如果自己不同意,明顯就是證明自己心虛,可是他心思一轉,立即有了主意,笑著說道:「我並非不想讓你辯解,而是希望你能到法官面前公正地申辯,至於今天只是新聞發佈會而已。這樣吧,需不需要你在這裡辯解我說了也不算,你說了也不算,我們就聽一聽最享有公正高效名譽的劉得志部長的意見,這件事就由劉部長來定奪吧。」

    李作傑這麼一說,眾記者也點了點頭,畢竟劉得志部長是公認的最為公正、高效的高官,而且是這裡級別最高的。天朝人官本位思想由來已久,讓一名官員來決定一件難以決定的事,是最理所當然不過了。

    所以,眾人都看向了一直穩坐在主席台的劉得志。

    李作傑心中得意,暗道:我用莫大的價錢請來劉部長看來是請對了,此時就等劉部長一句話了,這場鬧劇馬上就可以結束了。

    李作傑偷偷瞄了姜億康一眼,卻發現姜億康同樣露出一絲胸有成竹的冷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4
82.第82章 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在眾人的注視下,劉得志站了起來,他環視四周,目光最後滑過李作傑,停留在了姜億康身上。

    雖然停留的時間很短,但是李作傑心中卻是「咯噔」一聲,因為他發現,劉得志看向姜億康的眼神深處,竟藏著一絲恐懼和順從。

    李作傑心道:「難道……不會……不會……」可是,李作傑立即將心中的胡思亂想拋開,因為說什麼,他也不相信一個小小的警署署長會與高高在上的部長扯上關係,更不用說會讓部長懼怕。

    就聽劉得志說道:「諸位,既然由我來決定,那我就說說我的意思,我認為,社會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發表自己言論的機會,所以,應當給姜億康這個機會。」

    劉得志這話一說完,台下眾記者紛紛點頭,而李作傑的心卻一下子沉入了深淵!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明明花了大價錢才把劉得志請來幫我的,他怎麼替姜億康說話?難道我請來的是姜億康的救兵?不對,不對,說不定是劉部長誤會我的意思了,一定是了,一定是這樣!」李作傑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卻如何也不相信劉得志是姜億康那一邊的人。

    「李局長,你說呢?」恍惚中,李作傑聽到了劉得志問向自己。

    李作傑苦笑著,只得點頭答應。

    劉得志說道:「好吧,那我們就聽聽姜億康他怎麼說。」說完,劉得志坐回了椅子上。李作傑也只得拉著李天,自己坐回椅子上,而李天驚魂未定地站在了李作傑的身後。

    姜億康站在主席台中央,環視四周後慢慢說道:「好吧,諸位,既然給我了機會,那我就把這兩天來受到的不白之冤說清楚。不白之冤太多了,我就一件一件地說,先說最莫名其妙的,就是這個水露露,在這之前,我根本就沒見過甚至沒聽過水露露這個名字,至於那張照片中的男人自然也不是我了。當然了,我這麼說大家肯定不信,不過大家不要急,我有證據。那個鄭德,把證據拿出來。」

    「是!」鄭德答應一聲,從身後一名警員手中接過一個紙板,遞給姜億康。

    姜億康接過紙板,說道:「大家請看,這是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能夠證明我跟那個水露露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姜億康說著,將紙板翻過來,把紙板另一面的照片對向台下。

    台下記者們一看到照片,頓時個個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須臾後,有些記者面部臉上忍俊不禁想要笑,卻強行忍住,不過臉上肌肉抽動,幾乎是忍不住了。

    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

    這一笑,如同引爆藥引一樣,整個台下哄堂大笑起來。更有人笑得前仰後合,趴在了桌子上。

    姜億康雙手端著照片,一臉無辜的看著台下,疑問道:「笑什麼?為什麼笑?」

    鄭德站在姜億康身後,看著姜億康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也忍不住地笑起來。

    整個場上,除了主席台另一側的李作傑五人外,所有人都在大笑。

    這一笑,把李作傑笑蒙了,特別是他看到,台下記者們一邊笑,一邊還看向自己,如同看向一個小丑一樣,李作傑更急了,他叫道:「姜億康,你拿的什麼照片,快拿來我看看。」

    李作傑已經預感到姜億康手中的照片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姜億康回答道:「啊?照片?好的!」姜億康一臉茫然,回身回答李作傑,這一回身,恰巧將照片對向了李作傑五人。

    五人一看到照片,蘇安邦則是搖了搖頭,一臉地無奈。而李作傑和李天則是勃然大怒,李作傑大叫道:「姜億康!你侮辱我,我一定要抓你。」

    姜億康無辜地反問道:「抓我?為什麼要抓我?照片有什麼不對麼?」姜億康將照片反轉,拿到自己面前,仔細查看著。

    姜億康就像第一次看到這照片一樣,大吃一驚:「呀!這是什麼照片。」

    就見照片上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都是全裸著,而那男人正抱著那女的,兩手抓在女人胸前的重要部位上,上下其手。看頭像,那女的是水露露,而那男的卻是李作傑。

    姜億康連忙說道:「哎呀,對不起,李局長,真的對不起,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照片。嗯……我看看來……這照片確實不對,確實不對……沒有那麼小……」姜億康一邊說著,一邊瞄向照片上男人的下體。

    一開始,姜億康說對不起時,眾人還信以為真,直至姜億康說到沒有那麼小時,眾人才明白姜億康完全是在戲弄李作傑,又是一起大笑起來。

    而蘇安邦更是深嘆了一口氣,直覺得姜億康是無可救藥了。

    姜億康佯裝發怒,轉頭看向鄭德道:「鄭德,這照片是怎麼回事?李局長的怎麼那麼小?」

    鄭德強忍著笑說道:「報告署長,這照片不是我照的。」

    姜億康說道:「哦,不是你照的,那不是你的錯。」接著轉頭看向李作傑,說道:「局長,這不是我們照的。」

    看到姜億康裝傻充愣的樣子,李作傑快要瘋了,說道:「放屁,不是你照的,怎麼會在你的手上?這照片從哪來的?」

    姜億康又轉頭問向鄭德:「哦,對了,這照片從來哪來?」

    鄭德說道:「報告,這張照片是我們今天查扣的,這張照片的主人我們也帶來了,已經在外面侯著了。」

    姜億康又轉頭看向李作傑,說道:「哦,是這樣,李局長,照片的主人在外面侯著了,是不是帶進來?」

    李作傑想也沒想就叫道:「立即帶進來。」

    姜億康安慰道:「好,好,馬上帶進來,李局長,你坐下,別急啊,那個鄭德,把人帶進來。」

    鄭德臉色一正,高聲叫道:「是。帶水露露。」

    「水露露?」

    「怎麼是水露露?」

    一聽水露露這三個字,所有人立即停止了大笑,更有心思靈活的嗅到了其中的特殊味道,而李作傑則是心中一沉,立即明白自己應當又被姜億康耍了。而蘇安邦也有些明白了,姜億康並不是像表面那麼簡單,這戲中還有戲!

    大門開了,一個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正是最近突然火了的水露露。

    眾記者一見水,紛紛舉起鏡頭,閃光燈不斷地閃爍,照向水露露。

    水露露一見有這麼多記者,立即神采飛揚,一邊招手打著招呼,一邊扭著豐腴的臀部走進會場。

    不用別人指揮,水露露就徑直走上主席台,對主席台的眾人視若無物,直接站在主席台中央,一上台就不斷地擺著post。

    看著水露露扭著身軀,醜態盡出,李作傑終於忍不住了,高聲叫道:「好了,別鬧了。」

    水露露白了一眼李作傑,說道:「哎呀,你是誰啊?」接著回頭繼續擺著她的post。

    姜億康笑著走到水露露身邊,說道:「好了,寶貝別鬧了,還有正事呢。」

    水露露看了一眼姜億康,停了下來,問道:「你是誰呀?不過你長得還挺帥的,比那個老男人強多了。」

    姜億康說道:「我呀,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因為你最近太火了,所以請來眾多記者對你進行專訪,你看台下,都是天朝最有名的媒體記者。」

    水露露激動地說道:「呀,你好主持人哥哥,謝謝,謝謝,沒想到我終於也火了,我水露露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兩人這一對話,台下記者們都捕捉到了對話後的含義,這個水露露難道真的不是姜億康的小三?為什麼當面都不認識姜億康?

    姜億康道:「當然,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我們先來談談你火了的原因吧,聽說你和流羅灣警署署長有一腿?」

    一聽到這兒,李作傑連忙站起來,叫道:「姜億康,你到底耍什麼寶?」

    此時,李作傑已經知道要露餡了,這個水露露是他為了誣陷姜億康,特意派人從網上蒐羅找到的。沒想到姜億康竟找到了水露露,更沒想到這個水露露真是個有胸無腦的貨色,所以,李作傑急忙張口叫出姜億康的名字,就是為了提醒水露露。

    李作傑這麼作,很容易會被別人懷疑自己,可是,事到如今,他再不說話,水露露一定會露餡,所以,他寧願擔著被別人懷疑的風險,也要提醒水露露。

    果然,李作傑這麼一說,台下記者們紛紛對李作傑怒目而視。

    可是,這個水露露真的是有胸無腦,竟然沒聽到李作傑的話。

    也是,作為一個一心想出名的女子,有什麼能比記者們的閃光燈更有吸引力的呢。

    就聽水露露說道:「呀,主持人,這你就說得不對了,我怎麼是和流羅灣警署署長有一腿呢,而是有很多腿啊。我跟他啊,同居了好久了,他可真是個好人呢,又有錢又帥。」

    水露露兀自說著,只是她說一句,李作傑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因為水露露說的這些話,都是李作傑吩咐中間人囑咐水露露背下來的,這些話在任何場合說出來都可以致姜億康於死地,可是,在這裡說,當著姜億康本人的面說出來,卻顯得極其可笑。

    姜億康笑著舉起手中的那張照片,說道:「好的,水露露小姐,這是你的照片吧?」

    水露露假裝嗔怪,實則歡喜地說道:「啊呀,好討厭呀,怎麼把人家的私密照也拿出來了,照得人家好醜呢,其實人家實際上要比照片上性感的多呢。」

    姜億康指著照片的上李作傑問道:「當然,當然,我們隔著衣服也能看出水露露小姐絕對算是極品了,不過,照片上的這個男人是誰啊?」

    水露露道:「你怎麼連他都不認識啊,我告訴你,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京都市警察局局長李作傑啊。」

    姜億康問道:「你跟這個李局長很熟嗎?」

    水露露瞪大了眼睛反問道:「當然很熟啊,難道你看照片還看不出來嗎?」

    姜億康壞笑著問道:「嘿嘿,這個李局長怎麼樣?」

    水露露道:「很好,雖然老了點,但是在床上還是很猛的,一次能堅持……」水露露後面的話,全部淹沒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

    姜億康靠近水露露,說道:「水露露小姐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水露露問道:「什麼事?」

    姜億康指了指李作傑,說道:「你身後那個老男人,就是李局長。」

    水露露一驚,連忙一轉頭,立即看見了滿面怒色的李作傑,水露露再急忙回頭看了看照片。

    片刻之後,水露露臉色陰晴變幻後,再次回頭時,已瞬間變得滿面笑容,對著李作傑親切地說道:「啊呀,傑傑,你怎麼在這兒也不跟我說一聲啊,看你滿身是血,我都認不出你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啊……」

    水露露快步走到李作傑身前,雙臂抱住李作傑的胳膊,腦袋枕在李作傑的肩頭。

    「滾開。」李作傑正有火無處撒,一甩胳膊,一下子將水露露推出去幾米遠。

    水露露叫道:「哎呀,傑傑,你太沒良心了……」

    姜億康一把抓住水露露的胳膊,把她拉回到自己身邊,說道:「水露露小姐,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水露露有些心虛地問道:「還有什麼事?」

    姜億康說道:「其實,我就是流羅灣警署署長姜億康。」

    「啊!」水露露臉色慘白,嘴唇哆嗦,一時間不知所措。

    姜億康臉色一沉,說道:「把她帶走,以污衊罪立案偵查。」說完一揮手,鄭德立即指揮兩名警察一邊一個將水露露架起來,連推帶搡地帶出會場。

    「我是冤枉的,是別人給我錢讓我這麼作的,不該我的事……」會場外,傳來水露露嘶吼聲。

    姜億康看向李作傑,說道:「李局長,我將水露露以污衊罪立案偵查,你沒什麼意見吧?」

    「沒意見。」李作傑嘴角抽搐,喉嚨裡低沉發出三個字。

    這一下,所有人已經明白了事情的脈絡。蘇安邦則是暗暗點了點頭,他感覺自己有些小看這個姜億康了。一個如此棘手的事件,竟讓姜億康如此插科打諢地就這麼解決了。

    而台下所有的記者,幾乎立即在網絡上發出了一則消息:水露露因污衊被立案偵查,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4
83.第83章 見過姜先生

    新聞發佈會外。

    孔明、琪琪和樂樂三人透過牆壁,看到了會場內的一切。

    琪琪笑著問道:「呵呵,軍師,你真是厲害,你怎麼能想到這一招的?讓水露露去賴上李作傑!」

    孔明手搖羽扇,微笑著說道:「一個想出名想瘋了的人類,投其所好而已。他誣陷主公結果火了,李作傑的官比主公的大,她自然以為會更火,所以,我也只是簡單地點撥了她幾句,她就自己上道了。」

    樂樂道:「軍師真是料事如神啊!」

    孔明道:「我料得神,不如主公演的神啊,演的像真的一樣。」

    琪琪道:「這下子李作傑該知道了吧,敢惹我姜哥哥,找死。」

    孔明面帶憂色地說道:「不,事情還剛剛開始,水露露這件事是最容易解決的,我現在擔心的是主公手上的戒指如何解釋。」

    琪琪疑問道:「為什麼不給哥哥作一個一模一樣的假的帶著?」

    孔明道:「作個假的雖然簡單,但是你認為那些人類會相信嗎?越說是假的,越是會有人認為主公在故意隱瞞什麼?與其這樣,不如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現在主公手上還帶著那戒指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我不知道主公怎麼解釋這戒指的來歷。」

    琪琪也說道:「就是,那戒指放在人類絕對是一件古董,以一個窮得掉渣的警察來說,根本買不起這麼貴重的東西。」

    孔明看向會場內擔憂地說道:「看看吧,主公似是胸有成竹。不過,李作傑馬上就會再次發難了。」

    果然,會場內,李作傑深吸了一口氣後,立即又恢復了平靜,他隱下心中的恨意,看著姜億康說道:「姜億康,水露露的案件暫時可以放下,待查清之後再來說。不過,這件事雖然可以暫時放下,但是你手中戒指的事你怎麼說?一個警察哪有錢買這麼貴重的戒指?你是不是應當解釋解釋。」

    李作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看向姜億康的手指,那枚戒指赫然還帶在姜億康的手上。

    姜億康抬起手,看了看小指上的星芒戒指,說道:「這戒指很值錢嗎?」

    李作傑冷冷說道:「上面鑲嵌著這麼大的寶石,絕對價值不菲,姜億康,你不會做了一個假的戴在手上吧?」

    姜億康無所謂地說道:「還用做假的嗎?這枚戒指也不值什麼錢?」

    李作傑道:「哼,你敢不敢鑑定一下。」

    姜億康反問道:「可以啊,不過鑑定出來不值錢又怎麼辦?」

    李作傑道:「如果沒有問題,就讓你恢復原職。」

    姜億康說道:「好吧,誰來鑑定?」

    李作傑說道:「我立即請鑑定師來。」李作傑一回頭,對著李天使了一個眼色。李天立即轉身出去,大約十分鐘後,又回到了李作傑的身後,伏在李作傑耳邊低聲說道:「爸爸,鑑寶師鞠忠男我請來了,不過,這個鞠忠男不會有再有問題吧?」

    李作傑說道:「不會,他是我的老相識,讓他上來吧。」

    大門打開,一個身著唐裝的鶴髮童顏的老者走進會場,走上主席台。

    李作傑問道:「諸位,這位是天朝著名鑑定大師鞠忠男,由他來進行鑑寶大家沒什麼意見吧?」

    一聽到鞠忠男的名字,台下眾人議論紛紛。

    「是鞠忠男?原來他就是鞠忠男。」

    「第一鑑寶大師鞠忠男!」

    李作傑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就請鞠忠男大師鑑定吧。姜億康,把戒指取下來吧。」

    姜億康抬起手:「我這枚戒指取不下來,要鑑定就在我手上看吧。」

    「你……」李作傑剛要發怒,被鞠忠男舉手打斷:「無妨,持寶人有這個權利,任何情況下我都可以鑑定。」

    李作傑瞪了姜億康一眼,說道:「那就有勞鞠忠男大師了。」

    鞠忠男走到姜億康面前,微微點了點頭,低頭瞄了一眼星芒戒指。可是,鞠忠男只是剛剛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他一把抓住姜億康的手,抬高在自己面前,接著迅速從口袋中掏出一枚鑑寶顯微鏡,低頭伏在了戒指上,一點一點移動著鑑寶顯微鏡,仔細查看著。

    鞠忠男的異常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和疑問,其中有些記者對鞠忠男十分熟悉,知道他作為一個知名鑑寶大師,見過的古董異寶應當是不計其數的,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失態過。而李作傑和蘇安邦也目不轉睛地看著鞠忠男,所有人都希望能從鞠忠男的表情和動作中,捕捉到一絲含義。

    可是,鞠忠男趴在姜億康手上,除了一隻手慢慢移動顯微鏡外,全身僵硬,幾乎一動不動,這一看就是十多分鐘,時間每走一分,鞠忠男的臉色就凝重一分,到了最後幾分鐘,鞠忠男的額頭上已經沾滿了汗水,可是,鞠忠男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一樣,任由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了衣領中。

    又過了十幾分鐘,李作傑實在是等不急了,他咳嗽了一聲,提醒道:「鞠忠男大師,到底是什麼結果?」

    接連提醒了幾聲後,鞠忠男才慢慢抬起頭,看向姜億康,柔聲問道:「你這枚戒指,是從哪裡得的?」

    姜億康簡潔回答道:「埃及。」

    「嗯。」鞠忠男點了點頭,貪婪地看了星芒戒指幾眼後,才轉過頭,看向李作傑。

    李作傑又問道:「鞠忠男大師,到底怎麼樣?」他覺得鞠忠男實在是太失常了,怕又會出什麼意外。

    鞠忠男像是對著李作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異寶,絕對是異寶。」

    李作傑一喜,問道:「是個古董嗎?」

    鞠忠男道:「古董,當然是古董,應當有幾千年的歷史了。」

    聽到鞠忠男的回答,李作傑稍微放了心,又追問道:「那能值多少錢?」

    鞠忠男白了一眼李作傑道:「錢?這件古品能用錢來衡量嗎?應當是無價之寶。」

    無價怎麼給姜億康定罪,李作傑急忙問道:「無價之寶?也應當有個價吧!」

    鞠忠男說道:「如果非要說一個價格的話,前幾年剛剛拍賣了一枚名叫』維特巴哈』的藍鑽戒指,價值2。5億天朝幣,我認為這枚戒指絕對比』維特巴哈』要貴重的多。」

    李作傑聲音都有些顫抖,說道:「你是說這枚戒指最少要值2。5億天朝幣?」

    鞠忠男說道:「可以這麼說,只多不少。好了,我的事結束了,我要走了,這一輩子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這麼一件異寶也算是值了。臨走之前,李局長我有一句要說,異寶皆有靈性,能夠擁有這麼貴重異寶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希望你好處為之。」鞠忠男說完,轉身離開。

    李作傑把鞠忠男最後的話權當成了耳旁風,他既然抓住了姜億康的把柄,他就一定要把薑億康搞死。不只為了李天,更是為了他今天受到的羞辱。

    李作傑得意地說道:「哼,姜億康,你怎麼解釋,2。5億,你十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錢,一定是你受賄得來的。」

    姜億康驚奇道:「哇,2。5億啊,我確實掙不了這麼多錢,可是,你認為誰會給我一個警察行賄2。5個億?」

    李作傑道:「這……我不管,來人,立即把薑億康抓起來審查。」

    姜億康一擺手,說道:「等等。」

    李作傑認為自己已是勝券在握,說道:「怎麼?你還有什麼遺言?」

    姜億康聳了聳肩,說道:「我想說的是,這枚戒指確實是別人送我的,而我也確實不知道它能值這麼多錢。」

    李作傑說道:「哼,這些話你留給法官說吧,抓起來。」

    李作傑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而蘇安邦也已經被戒指的價值搞蒙了,剛剛姜億康在他心中稍稍改變的印象又全部覆滅了。而台下的記者更是瞠目結舌,因為2。5億的價值實在是太驚人了,讓所有人都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雖然有些人感覺這麼貴重的戒指一定有特殊的來歷,但是誰也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

    李作傑一指台下站著的那八名警察,正氣凜然地說道:「還等什麼,把人抓起來,把戒指收繳了,這是贓物。」

    會場外突然傳來一個高傲的聲音:「誰敢說我國的國寶是贓物?」

    隨著話音,大門大開,門外走進五六人,為首一個膚色稍黑的年輕人,後面幾人跟在身後。幾人徑直走到主席台前。

    李作傑眼見已是勝利在望,絕對不允許又有人來拆台,所以一見來人口氣不善,立即站了來將這五六人攔住,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膚色稍黑的年輕人沒有說話,只是高傲地看了一眼李作傑一言不發,倒是他身後的一個中年人不悅地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李作傑生硬地回答道:「我是京都市警察局局長李作傑,這裡由我負責。」

    那個中年人不客氣地呵斥道:「警察局長?哼,你不認識我嗎?」

    李作傑聽此人的口氣似乎不把自己這個局長放在眼裡,立即仔細打量起來。這一看,立即大吃一驚,因為剛才這中年人站在膚色稍黑的年輕人身後,所以李作傑根本在意他,此時一打量,立即嚇了一跳,一時瞠目結舌。

    而這時,蘇安邦和劉得志同時站了起來,兩人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滿臉含笑地說道:「於部長,沒想到你也來了?」

    「於部長?你真的是外交部長於都?」一聽劉得志的話,李作傑徹底呆住了,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此人果然是外交部部長於都。只是,部長像個跟班一樣站在那個年輕人後面,那前面這個年輕人又是什麼高官?

    於都對李作傑理也未理,對著劉得志和蘇安邦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位也都在啊,正好,我是來找流羅灣警署署長姜億康的,哪一位是?」

    於都對李作傑口氣生硬,但提起姜億康,卻客氣了許多。

    「找姜億康的?」眾人心中皆是一怔,一個堂堂的外交部長主動來找姜億康,這個姜億康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安邦心中更是疑惑,剛才劉得志偏袒姜億康時,蘇安邦就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又來了一個外交部長又是來找姜億康,這姜億康與這麼多部級高官有交集,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蘇安邦疑惑地回頭看向姜億康。

    此時李作傑的心已經徹底涼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這個於都肯定是來幫助姜億康的。

    事情發展到如此的地步,李作傑已經徹底混亂了,本以為,搞垮一個小小的署長,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只是礙於蘇安邦,所以才搞得這麼大的陣勢,但是現在看來,蘇安邦竟還是姜億康背後最小的官了。照這麼看來,自己對付的竟不是一個小小的署長,竟如同和整個天朝中央作對一樣。

    李作傑面色蒼白,也回頭看向姜億康。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姜億康身上,於都順著眾人的目光,也看向了姜億康。

    姜億康淡淡回答道:「我就是姜億康。」

    話音一落,入場後一直傲慢極了的膚色稍黑的年輕人立即換了一副謙卑的面孔,他快走幾步來到姜億康身前,深鞠了一躬,說道:「見過姜先生。」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4
84.第84章 曾春是誰?(第二更)

    膚色較黑的青年男子在姜億康面前彎下身軀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呆住了。

    任誰都能沒想到,由外交部部長陪同前來的、身份高貴的年輕人,竟在姜億康面前彎下了腰。

    所有人都想過,這個年輕人有可能是為姜億康來求情的,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姜億康抱住的一個「大粗腿」,但是,這樣看來,竟是眾人都想反了。

    姜億康扶起青年男子,問道:「請起,你是?」

    青年男子恭敬地回答道:「姜先生,是白阿酋長派我來的。我叫阿里亞。」

    姜億康淡淡笑道:「白阿,嗯,他收到信了。」

    阿里亞筆直站在姜億康面前,神色肅穆地說道:「是的,白阿酋長收到先生的信後,十分焦急,他本要親自過來,但是因為酋長出國需要長時間申報手續,為了不耽擱先生的大事,所以派我前來。我現在是埃及派往天朝的特使,我已帶來的埃及國書,同時,我外交部也向天朝發出了外交照會,如果先生受到污衊,我國不惜與天朝開戰,也要挽回先生的名譽。」

    姜億康點點頭,說道:「好,那就多謝了。」

    阿里亞說道:「請先生允許我將國書在這裡當眾宣讀。」

    姜億康點頭道:「可以。」

    「是。」阿里亞再次鞠躬後,轉身來到主席台前,冷冷環視台下。

    剛才阿里亞與姜億康的對話,所有人都聽到了,雖然不明白具體細節,但是為了姜億康,埃及不惜與天朝開戰,還是令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個小小的警署署長貪污事件,竟然上升到了外交層次,這是所有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原因的。特別是李作傑,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可能捅出天大的簍子,更是嚇得不敢作聲。

    阿里亞從身上取出一條用絲帶纏繞的紙卷,剔開紙卷的蠟封,打開紙卷,將紙捲向台下展示,紙捲上,埃及大紅的國印,清清楚楚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阿里亞轉過紙卷,拿到自己面前,開始讀道:「阿拉伯埃及共和國向天朝人民共和國致意,並嚴肅通知如下:貴國警察部姜億康先生手中佩戴的戒指,系我國白阿酋長親自贈送,是對於姜億康先生在埃及期間對我國作出的巨大貢獻的感謝。聽聞姜億康先生因戒指被誣陷,特在此提出嚴重抗議,如若姜億康先生因此獲罪,本國將與貴國斷交,並不惜武力解決此爭端。阿拉伯埃及共和國。」

    阿里亞讀完後,先是向姜億康鞠躬致意,然後傲慢地將國書遞到外交部部長於都面前。於都面色尷尬地接過國書,接著狠狠地瞪了李作傑一眼,轉頭對蘇安邦說道:「蘇副部長,這事你都聽清楚了,這是正式外交照會,如果出了問題,所有的責任都要你們警察部來擔。」

    蘇安邦立即輕鬆地將球踢給了李作傑,說道:「這是京都市警察局的事務,需要李作傑局長作出決定。」

    於都不耐煩地看了李作傑一眼,說道:「快說,什麼決定?」

    李作傑還心存僥倖,說道:「這……需現在作出決定嗎?」

    於都大怒道:「當然,總統現在等我回去匯報,難道要讓我帶你去見總統?」。

    一聽到總統都過問了此事,李作傑完全蔫了,急忙說道:「不用,不用,當然決定,現在決定,姜億康無罪,無罪。」

    「哼。」於都哼了一聲,不再看李作傑,而是立即陪笑著看向阿里亞說道:「阿里亞特使,我想現在您可以回國報告了。」

    「好的。」阿里亞點了點頭,轉身對姜億康道:「姜先生,我的使命結束了,現在我必須回去向酋長大人匯報,臨來之前,酋長大人邀請您方便的時候去埃及做客。」

    姜億康笑了笑:「好的,謝謝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阿里亞又鞠了一躬後,離開了會場,於都等人緊隨著也離開了。

    待於都眾人離開,蘇安邦幸災樂禍地看著李作傑,說道:「李局長,今天的新聞發佈會該結束了吧,姜億康署長還要回警署主持工作呢。」

    李作傑如鬥敗的公雞一樣,低落地說道:「是,是。」

    蘇安邦淡然一笑,他沒有想到,姜億康完勝了,而且是以李作傑慘敗而收場。

    正在這時,突然一聲嘶啞的聲音高叫道:「這就完了嗎?我的兒子怎麼辦?誰來還我的兒子!即使他沒有貪污腐敗,但是他失職了,他一定要受到處罰!」

    順著聲音,眾人回頭,落入眼簾的是聲嘶力竭、滿面通紅的宋次。

    宋次一邊喊著,眼淚卻已順著眼角流下,伴著身體的顫抖,他額頭的白髮散落下來,迷離了眼睛。他的身體前傾,兩支手支撐著桌子,似如果沒有手臂的支持,整個人就會摔倒一樣。

    此時,眾人皆靜了下來。大家看到的,是一個無助的老人,一個失去了兒子的父親,一個因為政府失職而將悲慘孤老的苦命人。

    會場立即寂靜下來,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只有宋次低沉的抽泣聲,聲聲入耳,刺痛眾人的心神。在這一刻,悲憫的情感再一次戰勝了理智。姜億康剛剛扭轉的局面在這一刻又被翻轉了回來。

    無聲,但有幾百道目光注視著姜億康。無聲勝有聲。

    李作傑囁嚅道:「這……可與我無關。」李作傑表面順從,內心卻喜出望外,這最後一招,終於派上了用場。看來,宋鐘死的不冤。

    李作傑心中狂喜,似已看到了翻身的希望。可是,表面卻不動聲色,退後了半步,躲在了蘇安邦身後,看似唯蘇安邦馬首是瞻,實卻將蘇安邦推到前面。

    果然,眾人都看向蘇安邦,等待著他下一個決定。

    蘇安邦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姜億康。落入他眼簾的,依舊是姜億康滿不在乎的神色。

    蘇安邦心中不悅,雖然姜億康剛才的表現讓他對姜億康的印象有了轉變,但姜億康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著實讓他不爽。

    蘇安邦心道:「哼,這個年輕人太狂妄了,讓他吃個虧也不是壞事,起碼讓他長長閱歷。」蘇安邦心中想著,點了點頭,說道:「打擊犯罪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我們應當說清楚這件事。」

    蘇安邦這麼一表態,所有人都看向姜億康。

    姜億康依然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淡淡說道:「其中有一些隱私,涉及到死者的,我看最好不要當眾說了。」

    宋次用手指著姜億康,大叫道:「你怕什麼?人都死了,還有什麼隱私,明明是你在推脫失職。姜億康,你還我兒子!」

    姜億康道:「你兒子並不是我殺的,為什麼要讓我來還?」

    宋次道:「雖然不是你殺的,但和你殺的也差不多,我兒子好好在家裡,如果不是你治安不力,怎麼會讓別人破門而入導致我兒子身死……」

    姜億康立即打斷了宋次的話,說道:「等等,第一你兒子並不是在自己家中,第二也不是別人破門而入,如果說你兒子為什麼會死,是你兒子違法在先。哼哼,你真的讓我說嗎?」

    宋次強硬道:「哼,你少來唬我,我兒子肯定不會違法,你要說就公開說,你敢嗎?」

    姜億康冷冷說道:「這是你讓我說的?你不後悔?」

    宋次道:「不後悔,你說。不過,話說出來,如果你沒有查出事情真相,沒有抓到罪犯,怎麼辦?」

    姜億康道:「我辭去署長職務,自願接受法律審判。」

    宋次叫道:「好,這是你自己說的。」

    姜億康將道:「不過,如果我抓到罪犯了,而且真是你兒子違法在先,那又怎麼樣?」

    宋次已經紅了眼睛,叫道:「如果我兒子真的違法,算我教育無方,我願意辭去副局長職務,讓你來幹。」

    姜億康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鄭德,你來說一說吧。」

    「是。」鄭德看到宋次裝可憐的樣早就不爽,一聽姜億康命他講出事情真相,痛快地答應。

    鄭德走了幾步,站在了台前,說道:「諸位,我們警署在姜署長的帶領下,已經將宋鐘被害案偵破,罪犯也已經抓獲了。事情經過是宋鐘先到黃金滿地夜總會喝酒,自帶春藥將服務員曾春迷醉,後兩人來到曾春的居住地,也就是命案的發生地。兩人發生性關係後,曾春將宋鐘殺死逃走。整個事情過程大概就是這樣。」

    鄭德簡單明了,一字一句將事情講述。

    「胡說。」

    「胡說。」

    「放屁。」

    「你污衊。」

    「我要殺了你。」

    鄭德每說一句,宋次就罵一句,當鄭德說完後,宋次再也壓抑不住憤怒,他推開桌子,揮動著拳頭,衝向姜億康和鄭德。

    「宋次,你回來。」蘇安邦雖然對鄭德所說也是將信將疑,但是看到宋次失去理智衝向姜億康後,還是站起來制止宋次。

    同時,流羅灣警署的兩名警察也衝上來,半路上架住了宋次。

    宋次痛罵著,卻被兩名警察強行架了回去,扔坐在椅子上。

    宋次哭泣道:「蘇部長,你要為我作主啊……」宋次知道自己目前處於弱勢,而李作傑如同啞巴一樣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自己唯有裝可憐,贏得眾人的同情心,而此時說話還管用的,只有蘇安邦了。

    蘇安邦點了點關,安慰道:「宋次,你暫且安靜,我會給你問清楚的。」接著皺著眉頭問向鄭德:「鄭德,你現在是代表流羅灣警署,說話要負責任,你說的話可有證據?」

    鄭德一個立正後答道:「報告蘇副部長,我有證人。」

    蘇安邦道:「既然有證人,叫上來。」

    「是。」鄭德答應後,拍了拍手,大門大開,門外走進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

    鄭德問向黃毛:「告訴大家,你是什麼人?」

    黃毛回答道:「我是黃金滿地夜總會的winter。」

    鄭德又問道:「你是否認識曾春?」

    黃毛回答道:「認識,曾春是我們夜總會的頭牌。」

    鄭德拿出一張宋鐘的照片,問道:「那你見沒見過這個人?」

    黃毛道:「見過,曾春在夜總會出現的最後一個晚上,這個客人來夜總會,點了曾春的名,和曾春喝了幾杯酒後,兩人離開了夜總會。離開時,曾春醉了,應當是被客人灌了春藥。」

    宋次忍不住又叫道:「放屁,你看到宋鐘灌春藥了?」

    黃毛撇了撇嘴道:「我沒看到,不過這種事我見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曾姐喝了春藥,而且那個客人明顯是為了得到曾春去的。」

    宋次叫道:「沒有證據就不是事實。」

    鄭德說道:「宋局長說的對,但是證據確實有。我們已提取了當晚宋次和曾春喝酒用的酒杯,在酒杯上分別找到了曾春和宋鐘兩人的指紋,並且酒杯中殘留的成分中檢驗出了達米阿那的成分。達米阿那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春藥。」

    鄭德說著,取出一張鑑定報告出示給大家。

    宋次說道:「就算是這樣,又怎麼證明宋鐘和那個女人晚上就在一起,就算在一起,只是普通的****而已,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殺宋鐘,宋鐘又不缺錢。」宋次其實心裡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但是仍然心存僥倖。

    鄭德說道:「您說的沒錯,宋鐘並不缺錢,當晚宋鐘給付曾春的小費是一萬元。」

    「哦……」一聽到這個數字,台下一陣議論。一萬元並不是小數,宋鐘能為一個小姐揮手就是一萬,可見其平時是多麼奢靡。

    宋次腦袋已有些混亂,但仍然抓住了凶手未到案這個主要問題,說道:「這些都是瞎編的,凶手呢,沒有抓到凶手,你所說的都是一面之辭,都是假的。」

    鄭德冷冷一笑:「誰說凶手沒到案,帶曾春。」

    一聽說帶曾春,眾人皆提起來精神,台下記者們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曾春?竟然被抓住了。」

    「哪個是曾春?」

    所有人都看向大門,大門應聲大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這……這就是曾春?」

    「胡鬧!胡鬧!」

    「姜億康太不靠譜了,鄭德剛才說的一定都是假的。」

    看到曾春後,所有人都發出了同一種質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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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85章 水落石出(第三更)

    看到走上主席台的曾春後,蘇安邦忍不住大怒,說道:「姜億康,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難道他就是曾春?」

    姜億康冷冷回應道:「蘇部長,你說他不是曾春,有什麼證據嗎?」今天蘇安邦的種種行為,讓姜億康對蘇安邦失望之極。蘇安邦,就是一個分不清立場的人。

    蘇安邦指著曾春說道:「證據,這還用證據嗎?曾春是個小姐,可是台上這個人明顯是個男人。」蘇安邦的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主席台上站著的,確是一個瘦瘦小小、衣著襤褸的男子。

    姜億康冷冷一笑,說道:「呵呵,蘇部長,身為警察,難道這麼簡單就讓外表矇蔽嗎?」

    蘇安邦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個女人?可是我明明看到了他的喉結。」

    姜億康說道:「蘇部長好細緻的觀察力,他確實是個男人,但也確實就是殺死宋鐘的凶手。」姜億康走到那男子身旁,抬手制止住了還想發問的蘇安邦,然後對著「曾春」說道:「告訴大家吧,你到底是誰?」

    「曾春」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我就是黃金滿地夜總會的頭牌曾春。」

    「曾春」一說話,立即引起台下一陣騷亂,因為,那嗓音極細,明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從一個瘦小的男人身上發出來,是那麼地不協調。

    黃金滿地夜總會的黃毛,驚訝地叫道:「就是,那就是曾姐的聲音。」

    姜億康繼續問道:「你到底是男是女?為什麼要殺死宋鐘?」

    曾春沒有回答,卻轉頭反問姜億康:「我說可以,但有一個條件,你要先告訴我,你怎麼能識破我?我被抓了兩天,無數警察查問過我,都看不破我的身份?為什麼你能?我到底哪兒不像男人?」

    姜億康痛快地回答道:「可以。因為雖然你化妝得很像一個拾荒的人,但是你的指甲很乾淨,眼角有化妝品的痕跡,牙齒很白,這些都說明你根本不是一個日常出入垃圾堆的人。」

    曾春道:「就算這樣也怎麼能認定我就是曾春,曾春是女人,但我是男人,我被抓的這兩天,相信已經無數警察偷偷觀察過我,甚至我上廁所時都有人跟著我,他就是其中之一。」曾春一指鄭德,說道:「他也算是人物,曾經懷疑過我,但是看到我上廁所後就打消了懷疑,因為他看到了我身為男人的體徵。」

    鄭德面色一赧地說道:「不錯,他確實是站著上小便的,而且也有那話。」

    姜億康微微一笑:「是的,你確實是個男人,我一開始也沒有懷疑你,但是有一個巨大的漏洞出賣了你。」

    曾春一愣,說道:「什麼漏洞?」

    姜億康道:「你的房間裡缺少了一樣東西,說明你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女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女人。」

    曾春緊張地問道:「什麼東西?」

    姜億康道:「衛生巾。一個女人需要的東西,我在你房間裡沒有找到,所以,當時我就想到了你並不是女人,也只有這樣,才能合理解釋你為什麼要殺死宋鐘。」

    一聽此言,曾春面色先是一怔,低頭不語,過了許久,才慢慢抬起頭,嘆息了一聲,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終歸不是真正的女人。好了,我願意將事情經過告訴你。」

    姜億康一抬手:「請講。」

    曾春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緩緩說道:「我生來是一個男人,但靈魂卻是一個女人,我討厭我身上所有屬於男人的一切東西,16歲的時候,我隆了胸,這讓我看起來更像女人,我想著切掉男性生殖器,變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但這需要很多錢,所以,我做了小姐,我要攢夠手術的錢。但是因為半男半女,所以我很少跟客人出去,所以從來沒有人發現我是男人,也因此,讓更多男人迷戀上了我,後來我到了黃金滿地夜總會,成為了頭牌。」

    宋次聽曾春說一些無關的話,越聽越焦急,大叫道:「快說,我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曾春並沒有理睬宋次,語氣越來越舒緩,那樣子,倒不像是敘述自己罪行,反而像是回憶屬於自己的童話。而台下眾記者也被曾春的故事吸引,竟無一人理會宋次。

    就聽曾春繼續說道:「三天前,有一個客人包了一個大包廂,點名叫我。這人就是死者,後來我知道他叫宋鐘。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無非是衝著我的身體來的。所以,我晾了他兩個小時後才去的包廂,果然,宋鐘急不可耐,在我的酒裡放上了春藥。我喝了春藥,宋鐘將剩下的春藥也喝了。我們兩人來到我租住的小屋,纏綿了一夜。」

    宋次叫道:「胡說,你是男人,鐘兒怎麼會沒有發現,你在撒謊。」

    曾春回應道:「哼,你兒子喝多了春藥,已經神智不清,而且,我自然有辦法讓他發現不了我是男人。不過,你兒子的體力確實很好,當晚我實在太累了,所以也睡了。本想早點起來也就掩飾過去了。沒想到半夜宋鐘卻醒了,發現了我是男人。結果,他暴怒了,對我大打出手,並不停地辱罵,罵我是變態,罵我是人渣。我不怕被打,也不怕被罵,但受不了別人罵我變態。我怎麼就變態了,我就是一個女人,他憑什麼罵我。於是我和他扭打起來,後來他掐住我的脖子,要掐死我,我差一點就被他掐死了。最後關頭,我摸到了一把水果刀捅進了他的心臟。再後來的過程你們就都知道了。」曾春說完後,心情彷彿一下子放鬆下來,整個人鬆垮了下來。

    而會場所有人,都怔怔地一言不發,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許久後,那個花白頭髮的年老記者嚥了一口口水說道:「這個……確實讓人不太容易相信,他……確實是個男人,怎麼可能化妝成女人面看不出來。」

    曾春回頭看向姜億康,說道:「姜署長,雖然才認識不到24小時,但是你對我很尊重,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嘲笑我。你是個好人,我可以化妝成女人讓他們相信,也算是我的最後一個請求,可以嗎?」說話時,眼角處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這……」姜億康看到了曾春的決絕,眉頭一皺。

    曾春淡淡笑著,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殺人要償命,在我生命的最後時間裡,我想以女人的姿態活著。」

    「好吧。」姜億康最終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鄭德將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推了過來。

    曾春看到這個行李箱後,宛然一笑,蹲下身子,慢慢打開行李箱。

    隨著行李箱的打開,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行李箱內滿滿噹噹,裡面放滿了女人的衣服,化妝品。

    曾春看到這些東西,如同看到了珍寶一般,雙眼放光。她熟練地拿起化妝品,一件一件地在臉上描塗起來,十分鐘後,當曾春戴上長長的假髮後,一個美麗的女人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

    曾春站起身,毫無羞澀地脫掉了身上骯髒的外套,從行李箱中取出一件大紅的旗袍穿在了身上,慢慢套上白色絲襪,穿上高跟鞋,最後,拿出一瓶粉色的香水噴在自己身上。頓時,一個光芒四射的女人站在了主席台上。

    如果沒有剛才化妝的過程,任何一個人見到了眼前的曾春,都會被她深深地迷住。即使知道那豔麗的表面後,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但是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還是忍不住被吸引過去。

    只有宋次卻叫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胡說,你胡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我兒子怎麼可能去那個地方?他根本不知道有這種夜總會……」

    宋次心底深處已然相信了所有的事實,只有以狂叫來掩飾自己的無助。

    曾春回頭看了一眼宋次,說道:「他以前確實不知道,但是他告訴過我,有一個人向他推薦了我,所以他才來找我。雖然我殺了他,但我不恨他,所以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宋次叫道:「是誰?告訴我,是誰?」

    曾春說道:「好像,叫作李天。」

    曾春話還未出口時,李作傑父子就知道事情不妙,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宋次聽到李天這個名字,頓時一怔,他慢慢回過頭看向李作傑,手指慢慢抬起,顫顫巍巍地指向李作傑:「是你,你為了誣陷姜億康,竟然讓我的兒子去送死,李作傑,我要殺了你,你還我兒子。」

    說著,宋次衝向李作傑。

    李作傑連連後退,誰知宋次像瘋了一樣,猛得撲倒了李作傑,張口咬向李作傑的耳朵,李作傑慘叫一聲。

    「混蛋,宋次,你瘋了。啊——」

    李天連忙趕過來,費力地將李作傑從宋次的身下拉了起來,但李作傑的右耳已不見了,臉的一側鮮血淋漓。

    宋次搖搖晃晃站起來,滿口鮮血,依稀能夠看到漏出嘴邊的半隻耳朵。宋次一邊嚼著耳朵「嘎嘎」響,一邊嘿嘿笑著說道:「兒子,我給你報仇了,兒子,嘿嘿……」

    宋次竟然已經瘋了。

    「快帶下去。」蘇安邦揮了揮手,立即有兩名警察將宋次拉了下去。

    蘇安邦回頭看了看手捂一隻耳的李作傑,嚴肅地說道:「李作傑,對於你誣陷姜億康的行為,我會向部長報告,目前我以副部長的身份,撤銷你局長的職務。是否對你進行法律的制裁,就等著部裡的決定吧。」

    李作傑面如土色,還沒從剛才宋次的瘋狂襲擊中清醒過來,聽到蘇安邦的話,更加魂不附體,轉過身,在李天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穿過會場,在眾記者不斷閃動的閃光燈下,雙目呆滯地走出大門,漸行漸遠。

    蘇安邦道:「姜億康,事情已經清楚了,你不但無罪,反而破案有功,現在恢復你的署長職務。」

    一直坐在旁邊的劉得志說道:「蘇部長,我認為姜億康署長不應當僅僅是恢復職務這麼簡單,目前警察局缺少局長,我看他十分合適。」

    蘇安邦見有劉得志撐腰,立即大膽的說道:「嗯,劉部長說得有道理,現在我任命姜億康為京都市警察局局長,任命書明日下達。」

    劉得志笑著站了起來:「很好,此事水落石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恭喜姜局長了。」

    「啪啪啪……」台下記者們紛紛鼓起了掌,姜億康今天的所作所為,確實讓眾人折服。

    會場外的琪琪撅了撅嘴,說道:「姜哥哥的官越當越大了,不過當個人類的局長有什麼意思呢?」

    孔明笑著說道:「主公心中有個大計畫,雖然沒與亮明說,但亮隱隱能夠猜到。」

    樂樂奇道:「大計畫,什麼大計畫?」

    孔明搖了搖頭:「不可言、不可言。」

    樂樂道:「哼,有什麼了不起。」

    孔明突然說道:「不好,那個曾春已有死意。」

    果然,會場內,曾春轉頭看向姜億康,笑著說道:「這裡的事已經結束了,我也該死了,希望下輩子我能夠投胎成為女人,最後,謝謝你讓我死得有尊嚴。」說完,曾春猛的跳下主席台。

    額頭著地,鮮血流出,曾春身子扭了兩個,不再動彈。

    蘇安邦驚道:「你……怎麼不攔住他?」

    姜億康看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曾春紅色的旗袍,面色低沉地回答道:「死,也是一種解脫。」

    姜億康抬起頭,嘴唇微微動了兩個,在場的人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是這無聲的聲波飛出會場,卻在孔明耳邊化為清晰的聲音。

    琪琪道:「哥哥在叫你。」

    孔明點了點頭,說道:「主公讓我收了曾春的魂魄。」孔明說著,手上羽扇一揮,一陣微風吹進會場,會場眾人只感覺一陣涼意,卻看不到,剛剛從曾春屍體上浮起的一個淡淡的魂魄,被這微風捲起,出了會場,收入到孔明的羽扇之中。

    琪琪問道:「為什麼要收他的魂?讓他投胎成為女人不好麼?」

    孔明說道:「這個魂有問題,我嗅到了道宗可惡的氣息。」孔明一收羽扇,腳下一股旋風,捲起琪琪和樂樂,一陣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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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輪迴中的陳圓圓

    會場內,曾春的屍體已被清走,眾記者也已離場,剛才還熱鬧的會場只留下姜億康、蘇安邦、劉得志和鄭德四人。

    蘇安邦說道:「億康,恭喜你了,坐上局長的位子是件榮譽更是一件責任,你一定要好好幹,還有,真是沒想到劉部長對你這麼青睞,劉部長,真心感謝你今天的幫助啊!」

    蘇安邦先是對姜億康「提點」了一番,又轉過頭對劉得志陪笑說道,哪知,劉得志看向姜億康,卻低著頭,躬著腰,連連點頭道:「應當的,應當的。」一副十足的奴才樣。

    蘇安邦一心想著怎麼攀上劉得志這棵大樹,對姜億康、也是對自己日後仕途一定會有所幫助,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劉得志低三下四的樣子,反而督促著姜億康道:「億康,你還不趕快來感謝劉部長。」

    哪知,姜億康卻說道:「好了,現在用不上你了,走吧。」

    姜億康冷淡的表情和近乎無禮的回答,讓蘇安邦心猛得沉到了底,他臉色立變,連忙轉頭向向劉得志賠禮道歉:「劉部長,對不起,這個年輕人……」

    可是,蘇安邦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生生嚥回了肚子裡,因為他發現,聽到姜億康無禮的話後,劉得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劉得志接下來行動,更是讓蘇安邦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是,是,我馬上離開。」劉得志一邊鞠著躬,一邊倒退著,臉上陪著笑,漸漸退到台下,畢恭畢敬地轉身離開了。

    蘇安邦看著漸漸遠去的劉得志,又回頭看了看面色平淡的姜億康,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一個堂堂部長,自己都要畏懼三分的通天人物,在姜億康面前竟然如同家奴,這是什麼節奏?

    蘇安邦心中疑雲越來越重,他越來越看不懂姜億康。

    蘇玲暗中喜歡姜億康,蘇安邦早是看在眼裡,但是他並不看好姜億康,但是俗話說女大不由爺,萬一蘇玲真的對姜億康死心塌地的話,看在女兒的份上,自己也會考慮提攜他。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竟似小看了姜億康,甚至如果蘇玲真的和姜億康在了一起,倒是自己攀上了姜億康的大樹。

    這姜億康到底是什麼來路?

    高官之子!

    蘇安邦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一定是了!如果不是高官的兒子,身為部長的劉得志怎麼會對姜億康如此低三下四。

    而且能讓部長甘願低頭的,又會是什麼樣的高官?

    蘇安邦不敢再往下想了,甚至他想著以前對待姜億康的種種怠慢後,後背立即流下冷汗來。

    「看來閨女倒是比我有眼光。」此時,蘇玲還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念頭了。多虧閨女和姜億康關係好,有這個寶貝閨女在,就算我平時對姜億康有些許怠慢,看到未來老岳父的份上,姜億康也不會記仇吧。

    剛剛還不情願蘇玲與姜億康在一起的蘇安邦,此時竟以老岳父自居了。

    「蘇部長,今天也多謝了。」依然沉浸在思緒中的蘇安邦突然聽到了姜億康的話,立即一個驚醒抬起頭來,馬上滿臉堆笑道:「億康,你看你還跟我這麼客氣,都快是一家人了,哪這麼見外,你放心,我明天就向部長報告,委任狀一定會儘早下達,你就放心吧。」

    姜億康道:「好,不過,副局長的位子好像也空著,鄭德很能幹,我看讓他來作這個副局長吧。」姜億康活了千年,怎麼還看不出蘇安邦為何前倨後恭,當下也不點破,卻直接向蘇安邦要這副局長的位子。

    蘇安邦說道:「這……鄭德好像有些年輕,又是越級提拔……不過,既然是你是人,自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沒問題,一個副局長也不必請示部長,我就說了算了。」蘇安邦故意裝腔作勢誇大此事的為難程度,不過一見姜億康不耐的表情,立即轉口答應下來。

    「好,就有勞蘇部長了,告辭了。」姜億康淡淡點了點頭,帶著鄭德轉身離開。

    出了會場,鄭德連忙向姜億康說道:「姜局長,我怎麼能幹得了這個副局長?」

    副局長的位子對鄭德來說可是遙遠之極,突然落到自己頭上,算是幸福來得太突然,讓鄭德一下子懵了。

    姜億康擺了擺手,立即吩咐起來:「不要推辭了,區區一個副局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讓你幹副局長,是來幫我的忙。好了,我有幾件事,你立即去辦一下。」

    鄭德臉色一肅,立即答應下來,仔細聽姜億康吩咐著。姜億康叮囑幾句後,問道:「你都記住了嗎?」

    鄭德臉色為難道:「記住了,不過,這件事只是怕是有些難度。」

    姜億康說道:「其他的你不用擔心,你只作好你的事就行了。」

    鄭德答應道:「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姜億康叮囑道:「這就好,你現在就去準備。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走馬上任,要保證萬無一失。」

    鄭德道:「明白,局長。」

    姜億康讓鄭德先行離開,自己又去了一趟黃金滿地夜總會,向熊安排了一番後,最後回到三義宮。

    孔明和琪琪、樂樂早已回來,此時三人圍在一個陣法前,面色焦急地看著陣法內的一個魂魄,看到姜億康回來後,臉上立即有了喜色。

    孔明道:「主公,你終於回來了。」

    姜億康看了一眼陣法內的魂魄,就見此魂極為暗淡,幾近透明,看樣子若不是陣法支撐,不足一時半刻,立即就會煙消雲散,問道:「什麼情況?」

    孔明道:「主公,我按你的意思將此魂截獲。此魂果然是被種下魂種,自身虛弱無比,若不是我陣法支撐,此魂早已魂飛魄散了。」孔明道。

    琪琪問道:「什麼是魂種?」

    孔明說道:「魂種是將人殺死後,在其魂魄離開軀體的一剎那,殺人者以自己精血為基,以詛咒為引,種在魂魄之中,稱之為種。隨著魂魄輪迴,魂種越種越深,直到與魂魄完全融合。待融合之後,此魂魄將完全聽命於下種之人,生生世世為奴,再不可入輪迴,更無無半點自由。」

    琪琪恨恨地說道:「好狠毒,魂魄不能進入輪迴,不能再轉世投胎,只是在人間生受苦楚,真是比殺人還要狠毒。」

    孔明身為殘魂,自是對魂種之術深惡痛疾,點頭說道:「正是,魂種是針對魂魄最為惡毒的法術之一。」

    姜億康問道:「這魂種是道宗之人下的?」

    孔明點了點頭:「正是,在此魂體內隱隱可以看到八卦圖形。」

    姜億康問道:「你可能解開?」

    孔明搖了搖頭,說道:「不能。此魂種已隨此魂魄輪迴了十幾世,幾乎完全與魂魄融為一體了,如果強行解除,這魂魄也會一同消散。」

    姜億康問道:「那有沒有別什麼辦法?」

    孔明說道:「唯一的辦法是找到下種之人,殺了此人,魂種自然可解。只不過,此魂目前極為虛弱,即使有了亮的陣法,也只能殘存數月而已,除非有大量的死氣,壯大此魂,否則只有放此魂進入輪迴,甘受魂種侵蝕,生生世世淪為他人奴隸。」

    姜億康道:「大量死氣並非難事,該如何去作?」

    孔明連連擺手,說道:「主公不可,死氣是主公修煉自身的根基,怎能以主公自身修為的死氣來滋養此魂呢,特別是我們又不知此魂到底是敵是友。」

    姜億康道:「道宗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遇到了道宗之事,怎能不給他攪和攪和。再說了,區區一個魂魄能耗費多少死氣。我已決定了,你告訴我怎麼作就行了。」

    見姜億康主意已定,孔明答應道:「好吧。其實也簡單,主公只要將死氣注入此陣法中即可。」

    姜億康點了點頭,胸前黑光一閃,一隻黑色王族聖甲蟲飛了出來,空中盤旋一圈後,飛到了陣法之上,一陣黑氣從王族聖甲蟲口中噴出,直奔陣法而去。

    孔明一見大喜,說道:「好純正的死氣,主公慢些注入死氣,怕這魂魄難以承受。有了這些死氣,亮可將其魂種暫時封印在體內。」說著,姜億康手指連點,陣法也隨著轉動起來。

    就見黑氣團注入陣法之中,下一刻,整個陣法驀然一亮,發出瑩瑩黑光,陣法中一直虛幻不清的魂魄立即盈實起來,看到是一個身材妙曼的少女伏在地上。

    這個少女慢慢抬起頭,這面龐赫然是今天在新聞發佈會上曾春的模樣。

    曾春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姜億康眾人,眼中漸漸有了清明。

    不過,隨著黑色死氣的注入,曾春身子漸漸起了變化,慢慢從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少年。而這少年的模樣,就是曾春年輕時的樣子。

    少年已然明白姜億康是在救自己,張口說道:「謝謝。」

    可謝謝這兩個字剛剛出口,少年已變成了四五歲的兒童,接著變成了七八個月的男嬰。

    而「謝」字的最後一音,從這男嬰的嘴中吐出,變成了一聲嘹喨的哭聲。

    哭聲未落,黑氣一漲,男嬰瞬間變為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這少女身穿旗袍,頭挽大花,雖然是少女的打扮,卻是男人的體徵。

    這旗袍少女的模樣,卻與曾春一模一樣,即使不男不女,卻依然有一種女人的風韻。

    這旗袍少女同樣慢慢變小,最後以一個男嬰而終。

    姜億康四人看著陣法內,知道此時是曾春前幾世的輪迴倒轉的縮影。可是,讓眾人皺眉的是,不論哪一世,這曾春都是男人的體徵,卻是女人的打扮。其身世竟與曾春一模一樣,都是最後因為心為女人身為男人而痛苦之極,以至於自殺了斷一生。

    直到第十五次輪迴,曾春終於以一個女嬰而終。此女嬰一聲啼哭後,轉到了第十六世,曾春再次變為一個少女,此少女身著明朝女子服飾,明眸善睞、傾國傾城,極為美貌。

    一見此女子,姜億康驚訝說道:「陳圓圓。」

    孔明問道:「主公認得此人的逆十六世輪迴?」

    姜億康說道:「嗯,衝冠一怒的陳圓圓,誰不認識。」不過,說話時目色深遂,似是回想起了什麼。

    「陳圓圓」也看到了姜億康,同樣一臉驚訝地說道:「原來是您?!」

    不過,此話說完後,「陳圓圓」已又變為嬰幼,接著黑光一閃,整個陣法黑氣翻滾,已將此嬰幼兒籠在其中。

    孔明神色凝重地說道:「主公請停止注入死氣,此魂被下魂種的那一世,也就是逆十七世輪迴馬上就要出現了。」

    姜億康手一揮,王族聖甲蟲倒飛回到了自己的胸前,黑光一散,沒入衣服中不見了。

    就見陣法中黑氣茫茫,眾人隱約可以看到黑氣中出現了一座大山,山中密林之中,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道士正在松下舞劍。那女道士雖然一身道服、又未施粉黛,但卻美豔不可方物,更有一種清純脫俗的味道。

    一見此魂道宗的打扮,孔明大怒:「這是此魂的被種上魂種的那一世,沒想到竟是道宗之人。哼,我們費了偌大的氣力,卻復活了一個道宗之魂,主公,待我毀去陣法,殺死此魂。」說罷,孔明羽扇一揮,就要滅了此魂。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5
87.第87章 李闖王

    眼見孔明就要出手,姜億康抬手將其止住,說道:「且慢!」

    孔明滿面焦急地說道:「主公千萬不可心慈手軟,俗話說一世入道,終生為道。她即使輪迴了無數世,其內心也都是道宗之人,如果將其留下,怕是養虎為患。」

    姜億康道:「你說的沒錯,一世入道,世世為道。但是我也知道,世世輪迴雖然身份、族類會變化,但是性情不會變,此魂的陳圓圓輪迴一世,我恰恰與她有些交往,此人至情至性,絕非像普通道宗之人,我們且看看,如果真有異樣,再將她抹去也不遲。」

    孔明無奈點了點頭,將手中羽扇放下,說道:「既然主公執意,那就依主公之意吧。」

    就見黑幕之中,舞劍的女道身邊走來一個年輕的男道士,與女道士對舞雙劍,舞劍間隙,兩人有說有笑,看樣子十分親密。不過,若仔細看去,那男道士看向女道士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的色慾,而女道士對男道士卻純粹是道友之情。

    果然,畫面一轉,一個圓月之夜,兩人舞劍之後,男道士突然抱住女道士,欲行非分之事,女道士大怒,掙脫男道士,並氣極離開。男道士看著女道士離開的背影,面露陰狠之色。

    又一副畫面,男道士陪笑著將女道士哄到舞劍之處,似是道歉,女道士面色稍緩,似有原諒男道士之意,卻哪想,女道士站立之處突然火花大作,原來是男道士提前構建一陣法,將女道士困陣中,女道士左衝右突依然無法破陣而出,身體為烈火焚燒,痛苦之極。

    男道士在陣外軟硬兼施,逼女道士就範,但女道士咬牙不從。男道士一怒之下,驀然增大陣法威力,女道士被烈火焚身,即使到臨死一刻,也沒有對男道士服軟求情。

    就在女道士身死、魂魄離體的一剎那,男道士指尖飛出一滴血,同時手中掐出一個複雜的手訣,鮮血在空中迅速幻化成一個八卦圖案,嵌入到女道士的魂魄之中。那魂魄就要進入輪迴之中,驀然被八卦擊中,面現極為痛苦之色,女道士牙根緊咬,看向男道士的眼神充斥著不屈和仇恨。

    這副畫面一結束,姜億康眾中眼前的黑霧再次翻騰起來。而姜億康四人個個神情怒慨,剛剛的畫面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眾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那女道士在臨死時被烈火焚身,簡直痛不欲生,而死後魂魄被種上魂種,更是受了極大的痛苦。而且施以黑手的竟是平時朝夕相處的道友,心中受傷更深。

    魂魄死後現出的仇恨痛心之色,是女道士對男道士恨到了極致,恨不得能生食其肉,才能解心頭之恨。

    而眾人又想到,這魂魄如果輪轉滿十八世後,魂種深入魂中,生生世世只能成為那男道士的奴僕,仇人就在眼前,不但不能復仇,反而要以其為主,這才是此魂最大的痛苦。

    黑霧猛得一陣翻滾,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原處顯現出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女子的身形。

    此時這女道士伏在地上,頭部低垂,頭髮散亂,長發遮住了面容,看不清她的面孔,不過她全身顫慄,似未從剛才的痛苦之中清醒過來。

    孔明急忙提醒道:「此魂剛剛甦醒,正在融合全部十七世的回憶,而這十七世來她受盡了苦難,此時此刻極為痛苦,難免會作出什麼失常的事情來,主公可要當心她暴起襲擊。」

    果然,那女道士顫慄地越來越劇烈,突然間,她猛地一抬頭,長發向後一甩,仰天長嘯:「宗雷——」話音一落,她雙目前望,眼中充滿仇恨的凶光,看向眾人,那目光似乎要將眼前所有人的撕碎。

    孔明三人心中一凜,急忙後退幾步,作好萬全的準備。此地是眾人老巢,自然不會怕那女道士掀起什麼風浪來,不過,單純看到那仇恨的目光,就足以讓眾人退避三舍。

    那女道士身形暴起,站了起來,看樣子就要出手傷人。可恰在此時,女道士目光轉到了姜億康身上,初一看到姜億康,卻立即停住了身形,眼光停留在姜億康身上片刻後,凶光漸漸褪去,慢慢恢復了清明,而片刻後,身體竟停止了顫抖。

    孔明三人不知何義,不敢有絲毫放鬆。

    而女道士長吸了一口氣後,徹底恢復了平靜,她慢慢抬手瓊脂般雙手,整齊了散亂的長發,慢慢將其攏在腦後,這才露出一副極美的面孔,這面孔是曾春、是陳圓圓、也是身受火焚的女道士。

    女道士她身形款款,雙腿微曲,緩緩向姜億康施禮萬福,開口道:「妾身拜謝闖王救命之恩。」聲若珠玉、婉轉脆鳴,聲音入耳就已讓人身如酥骨。

    姜億康面色一囧地說道:「姑娘認錯人了,我叫姜億康。」

    女道士說道:「妾身已然恢復了十六世的全部回憶,自然不會認錯,您就是雖已稱王天下,卻又突然消失的李闖王。」

    姜億康乾咳了兩聲說道:「這個……都是以前的事了,咳咳,就不要提了。」

    孔明三人見女道士看到姜億康後就恢復平靜本就稱奇,又見她稱姜億康為闖王更加不解,直到姜億康承認了此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姜億康,實在難以在一時半刻消化此事。

    片刻後,孔明才遲疑地問道:「主公真的是李自成李闖王?」

    姜億康聳了聳肩道:「這個,都是以前的事了。」

    孔明卻追問道:「如果主公真的是是李闖王的話,為何會讓清兵入了關?」孔明畢竟生前是軍事家,張口就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姜億康說道:「呃……這個,當時明末天下大亂,許多老百姓都吃不上飯,都跑到深山老林裡去了。你知道,深山中都是妖族兄弟們清修的地方,一下子闖進這麼多閒人,煩死個人。讓我們喝酒都沒有心情了。於是我和幾個妖族兄弟一商量,出了深山,本想殺幾個屯糧的官員,把糧食放給百姓吃,他們就不會再進入深山找吃了。誰想到隨便一打,結果竟然打到了北京,得了天下。可是,你想想,到了北京就要當皇上,我哪有這閒功夫幹那活。這時正好多爾袞帶兵入關,我和妖族兄弟借坡下驢回到深山裡。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說到這裡,姜億康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聽到姜億康這麼輕描淡寫地把金鑾寶座拱手讓出的事說出來,眾人都愣愣地不知如何回應。不過卻都能想到,當時的李闖王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卻又超凡脫俗。

    怪不得歷史上說「開門接納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又說李闖王走到哪兒都大開糧倉送給百姓,自己卻一點也不留,原來是這麼回事。

    就聽女道士說道:「自闖王失蹤後,我一直思念闖王,心中一直有一個迷一直帶到身死。我一直問自己,能將天下棄之不睬,能面對天下第一美女陳圓圓不為所動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英雄人物啊,今日終於明白。今日能再次遇見闖王,妾身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了,還請闖王允許妾身能服侍闖王左右。」

    姜億康說道:「這個,嘿嘿,每天帶個女道姑在身邊可不好玩。」姜億康表面嘻嘻笑著,心裡卻發了愁。

    女道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慘淡一笑,「道!何謂道?可有道?我看只是道貌岸然罷了。我今生今世再也不會穿這道袍了。」說罷,道袍一抖,身形轉動,一陣煙霧茫茫,煙氣散去後,女道士已變成一個身著白紗長裙、髮髻高綰的貌美女子。

    這女子身形款款拜了下去,說道:「妾身深受十七世輪迴之苦,至今依有魂種存在魄中,也早已看明白了道宗的道,如今在我看來,就算是身在紅塵的陳圓圓,也比道貌岸然的道宗之人幹淨的多。妾身從今往後,就叫陳圓圓,願服侍闖王,還望闖王收留。」

    琪琪和樂樂瞪眼看著姜億康,壞笑道:「姜大哥,再讓你處處留情,你活了一千年了,要有多少風流債啊,怪不得總是改名,李自成是你、展昭也是你,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子在到處找你呢。」

    樂樂也打趣道:「就是,這裡還有一個蘇玲姐姐,陳圓圓,雖然你認識姜大哥早,但是姜大哥如今已經有人在先了。」

    姜億康正不知如何應對陳圓圓,一聽琪琪和樂樂又來摻和,氣道:「你兩人別胡說。」

    卻聽陳圓圓說道:「圓圓能在留闖王身邊已經足矣,何念什麼名分。」

    姜億康夫奈道:「這個,你要留下就暫時留下吧,反正你的魂種也要想辦法解決,不過,闖王就不要再叫了。」姜億康知道陳圓圓極為執拗,又不能看著陳圓圓身有魂種而拋棄她,只得答應下來。

    「是。」陳圓圓一喜,再次拜謝後,走到姜億康身後站住,眉眼低垂,極為恭敬。

    此時,姜億康恨不得立即將陳圓圓的魂種解除掉,這樣自己也有理由不讓陳圓圓跟在身邊,於是問道:「軍師,你可有什麼辦法快點除去圓圓身上的魂種?」

    孔明答道:「只要找到種魂種之人,殺了他,魂種自然可解。只是這種魂種之人……」孔明說著,看了看陳圓圓。

    陳圓圓說道:「我既然跟了闖王……呃……公子,就是自己人了。軍師有什麼想問,但可明言。」陳圓圓知道孔明還未完全信任自己。

    孔明說道:「好,不知種魂種之人在何處?又是何人?姑娘在崑崙之時又是何名?」

    陳圓圓淡然說道:「我在崑崙之時,道號宗妙,而種魂種之人是我師兄,他的名字叫作宗雷。」

    「道宗二代弟子!!」一聽是宗字輩的名字,孔明不禁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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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88章 雪峰一戰

    與此同時,麗江玉龍雪山。

    萬里雪峰,晶瑩耀眼;峰腰雲繞、時隱時現;峰下崗巒碧翠,綠白掩映生輝。

    在群峰之中,更有一山傲然挺立,卓而不群,這是玉龍主峰,因為此峰在峰巒深處,常年積雪封路,所以人跡罕至,更因為常常有突如其來的烈風,吹捲白雪瀰漫天空,常常令人迷失了方向,所以連探奇者對這裡也望而卻步。所以,儘管玉龍雪山是旅遊勝地,但是其主峰,卻少有人至。

    但是此時,卻有一百餘人頂著風雪,走在群山之間的小路上,直奔玉龍主峰而去。這些人面對著可以將人吹上天的巨風,渾然不覺,一步一步極為穩健,如閒庭信步。更奇的是,這些人身上只著了單單的一層道袍,卻個個昂首挺胸,絲毫不畏寒冷。而且寒風吹來,道袍根本不隨風動,只有眾人背後背著的長劍劍穗隨風猛烈擺動,才能夠看出凜冽的寒風是多麼兇猛。

    這些人,正是從崑崙下山的一百零八名道士,領頭之人正是獨眼長老宗雷。

    宗雷身邊一名道士或者好久沒有步行這行遠的距離了,所以不解地問道:「長老,這玉龍雪山雖然是西南一大妖族聚集之處,但為首的犛牛妖也非十二重樓大妖,沒什麼可怕的,我們為何不御劍飛行,反而要步行前去。」

    宗雷道:「若我們御劍飛行,必會被那些犛牛妖提前知道,到時候他們四散逃跑,還要勞我們到處追殺,不如一窩端了乾淨。」

    那道士急忙讚歎道:「長老高見。」

    宗雷獨眼一眯,冷冷說道:「前面馬上到玉龍主峰了,眾人聽命,三十六天罡圍住主峰,七十二地煞隨我諸殺眾妖。」

    「是。」一百零八名道士齊聲答應。

    就見三十六名道士身形一動,快如閃電般在雪中奔跑,真正是踏雪無痕,瞬息之間,三十六人已然將玉龍主峰圍住。

    玉龍主峰極大,三十六人分別站在四周,每兩人的間隔距離都有萬米之遙,可是,三十六人站定身形,氣定神閒,竟是信心滿滿的樣子,根本視眼前巨峰一副手到擒來的樣子。

    宗雷看了看依然毫無動靜的玉龍雪峰,不屑地說道:「一幫廢物,被圍了竟還有不知道,哼,來人,上前叫陣。」

    宗雷說完,立即有一名道士上前了一步,就要高聲吶喝,卻聽到玉龍雪峰之巔突然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哈……」

    笑聲飛揚在風雪之中,震的整條玉龍山脈轟轟回應,幾座雪峰之頂立即雪崩,碩大的雪團自峰頂滑落,轟鳴著衝向山腳。

    宗雷眾人就在山腳之下,無數巨大的雪團從山頂衝下,湧向宗雷眾人,那衝擊之力,勢要將眾人都埋葬山底。

    眼見雪勢驚人,七十二名地煞中立即有四人快步移出,手中仗劍,指向落雪,大叫道:「給我開。」劍尖中飛出一條條火龍,迎上雪團,在雪團衝向眾人前,將落雪融化為水。

    雖然雪化為水,但是水流實在是太大,立即匯聚成河,奔騰咆哮衝向這四名道士。四道士粹不及防,被巨浪撲在身上,濕成了落湯雞。

    巨浪衝過四人,繼續衝向宗雷眾人,此時,又有四名道士一閃而出,跳在四隻「落湯雞」前,一劍揮出,斬斷了水流,寶劍劃過之處,水流立即凝結成冰,而冰凌逆水而長,瞬間將整條河流變成一條冰河,一直冰凍在山頂。遠遠看去,如數條冰河自山峰倒掛而下,蔚為壯觀。

    那四名「落湯雞」立即運行自身真氣,身上白氣蒸騰,衣服立時干了,但即使這樣,四人也羞得面紅耳赤,轉身對宗雷躬身行禮道:「弟子無能,請長老責罰。」

    宗雷面色鐵青地斥道:「哼,初戰不力,有失顏面,責罰暫且記下,此戰結束後若再無功績,必重罰不饒。」

    四人面色通紅,恭身謝道:「謝長老開恩。」然後快步站回隊列之中。

    剛才那大笑之聲再次響起:「哈哈,牛鼻子老道,好威風啊。不過,現在不罰,等一會兒你們都被我們殺了,只有到陰間再耍你的威風去了。」

    一名道士看著通片雪白、渺無人跡的玉龍主峰怒叫道:「什麼人藏頭藏尾,快給我滾出來。」

    那聲音又道:「你這個小道士,一說話就錯了,第一我不是人,我是妖,第二,我沒有藏頭藏尾,我一直就在這兒,只是你無能看不到我罷了;第三,藏頭藏尾,偷偷摸摸到我山下的是你們,而不是我。」聲音響起,仍然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妖。但卻句句在理,令那喊話的道士一時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應。

    見弟子接連受挫,宗雷冷哼一聲,張口叫道:「你給滾出來。」

    也不見宗雷用了多大氣力,而那話語初中嘴中傳出時極為平淡,但是聲音越向前傳竟是越響,奔到中途時,已然轟鳴如雷聲,震得大地顫抖,更恐怖的是,聲波由虛化實,化為一條粗如水桶的聲波柱。

    再向前行,聲波柱竟生出長出犄角、生出長鬚,裂開巨嘴,全身鱗片生長。到了峰前時,一條巨龍已然在成形,巨龍大嘴張開,一口咬向山峰。

    「哞——」峰頂立即傳來一聲牛叫,聲音震天響。但是相比與這巨龍的聲勢,卻遠遠不如。

    這時,整個山峰又傳來數百聲的牛叫之聲,百聲牛叫與剛才那一聲牛叫匯合在一起,合為一聲,才堪堪與聲波巨龍聲勢相當。

    兩股聲波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之聲,這爆炸沖得玉龍主峰白雪飛濺,整個玉龍山脈也跟著晃了數晃,

    許久後,白雪落下,玉龍主峰才再次顯現出來。

    只見剛才還被白雪覆蓋的玉龍主峰完全變了樣,峰頂之處,白雪早已不見了蹤影,裸露出光禿禿的黃色山石,猶如一人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著上身站在那裡。

    裸露的山石之上,有數百隻白色犛牛妖,此時,這數百隻白色犛牛妖中,有三成多已經身死,而且肢體四分五裂散落在山上,鮮血順峰流下,沾滿了整個峰頂,甚至流到山腰殘存的白雪處,讓白色的雪變得更加刺目。

    另有三成多牛妖已被震回了原型,個個變成身材惇厚、通體白毛的犛牛,大多癱軟在地,搖頭晃腦、恍恍惚惚。

    再有三成多的牛妖勉強維持著人類的身形,卻也是面色蒼白,渾身顫抖,魂不附體。

    眾牛妖之中,站著一個體型特別巨大的牛妖,體格魁梧、白衣白甲、圓頭環眼,相貌威猛,不過此時,卻目露震驚之色。顯然,他已被剛才宗雷的一吼嚇破了膽。特別是看到宗雷剛剛只不過是輕描淡寫,並未盡力。

    那白甲牛妖心有餘悸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宗雷冷哼一聲反問道:「哼,姜億康在不在這兒?」

    白甲牛妖怔道:「姜億康?什麼姜億康?」

    宗雷見牛妖的反應,就知道此處並沒有姜億康,不過,宗雷也並沒什麼失望,他也本沒期望這麼簡單就能找到姜億康。聽到牛妖的回答後,宗雷冷哼一聲說道:「一個不留,殺。」

    「遵命。」七十二名地煞齊答一聲,個個騰身而起,七十二柄飛劍挾冰火之光、閃電之威,衝向玉龍主峰。

    「孩兒們,各自逃命。」白甲牛妖懾於宗雷之威,根本無心戀戰,一聲招呼,還活著的六成多牛妖四散逃竄。

    就見這數百牛妖各自搖身一變,化為白毛犛牛,向下一沖,立即沒入白雪之中,犛牛是白、雪也是白,也就是轉眼之間,數百牛妖已與白雪混為一體,如同真的變為白雪一般,再也找不到半點蹤跡。

    白甲牛妖說道:「哈哈哈,牛鼻子老道,你是牛,我也是牛,別看你法術驚人,可是在這雪山之中,還沒有誰能抓到我犛牛大王。」白甲牛妖大笑一聲,身子一晃,化為一隻頭大如斗、身如小山的白色犛牛,這只巨牛臉盆大小的四蹄一蹬,令整個玉龍主峰微微一顫,山峰四周的積雪被震的飛了起來,瞬間將整個玉龍主峰瀰漫。

    此時,七十二名地煞已經衝到主峰之上,主峰被白雪瀰漫,眾道士一頭紮進了飛雪之中。片刻之後,白雪落下,整個玉龍主峰再次變為一片白色,而那七十二名地煞各自飛在山頭之上,你看看你,我看看你,竟無一人能夠斬到到一隻牛妖。

    宗雷看到這一切面無表情,只是冷冷說道:「三十六天罡,結陣。」

    「封!」一直圍在玉龍主峰靜默無聲的三十六名道士這才一齊將劍從背後拔出,十八人劍尖指天,十八人劍尖指地,齊聲叫了一聲「封」。

    十八道金光從劍尖飛出射向天空,在天空彙集於一點,爆發開來,金光四射形成一個倒扣的金碗,扣住了玉龍主峰。

    十八道金光從劍尖飛出射入地上,大地轟鳴之中微微有了一絲晃動。

    三十六道金光,已經匯聚成了一個金光球,天上地下,把玉龍主峰籠在其中。

    「鐺、鐺。」

    「鐺。」

    不多時,地下金光邊緣,連續傳來撞擊之聲。聲音過後,雪下裂開,一個個牛妖從金光邊緣的地底竄了出來。手捂著腦袋,茫然不辨東西。

    七十二名地煞早已飛到金光邊,每有一個牛妖跳出地面,還在茫然之中時,立即會有人提劍殺死。

    有些牛妖見情形不妙,直接飛上天空想要逃走,卻撞在了半空的金光罩上,跌落下來,又被道士殺了。

    一時間,鮮血染紅了白雪,牛頭、牛身散落一地。

    地面突然裂開,白甲牛妖跳了出來,一邊用牛角頂走了數名地煞道士,一邊連連呼喝:「孩兒們,不要向外衝了,快聚集到我們身邊。」

    牛妖們聽到了呼喊,立即向白甲牛妖圍攏,眾妖漸漸地聚在一起,眾牛背靠背聚成一團,犄角向外,抵住了道士們的殺戮。而且,隨著牛妖的增多,反而壓住了地煞道士們的進攻。

    看到道士與牛妖僵持不下,宗雷一皺眉頭,說道:「連一個小小的牛妖都拿不下來,真沒有用。眾劍合擊,速戰速決。」

    「遵命。」聽到宗雷的命令,七十二名地煞神色一凜,連忙各退後幾步,圍攏成圈,七十二柄劍同時指向牛妖,七十二道金光同時射出,金光匯聚在白甲牛妖身上,一聲巨大的爆炸以白甲牛妖為中心四散而開,形成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四散飛出。更是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旋風,席捲了了整個玉龍山峰。

    這旋風夾帶著白雪,肆虐天空,只是即使風再大、雪再猛,也衝不出金光罩之外。若從天空看去,猶如一個半圓的雪球一樣。

    慢慢地,旋風停止,飛雪落下,地上爆炸之處出現出一個巨大的深坑,而此處的牛妖不見了,地上除了鮮血之外,看不到任何蹤跡。

    宗雷看到眾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殺了牛妖,神色沒有一點兒波動,只是冷冷地命令道:「填平深坑,抹除痕跡,立即離開。」

    眾道士急忙運用法術,移來泥土填平了深坑,重新覆蓋了白雪,須臾間,玉龍主峰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作完這一切,眾道士在宗雷的帶領下,騰空飛行,離開了此地。

    果然,沒多久,一架直升飛機飛了過來,在剛才的爆炸地盤旋了數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怏怏離去。次日的報紙以「玉龍雪山再次發生地震」為題簡單報導了此事,敷衍了過去。

    眾道士離開了玉龍雪峰,在百里之外一處深山中落下,暫作休整,一名道士請示宗雷,下一步該去何去,宗雷略一思考說道:「一路向北,目標京都。」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5
89.第89章 會議室角力

    宗雷離開三日後,玉龍山脈的妖族才發覺有些異常,平時熱鬧無比的玉龍主峰竟然三天沒有動靜了,於是一些妖族陸續前來打探,卻驚恐地發現,玉龍主峰竟然空無一妖,甚至連犛牛妖王也不見了蹤影。要知道,犛牛妖王是此地妖族領袖,更是一身驚人法力,能讓犛牛妖王無聲無息地消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犛牛妖王失蹤的消息不脛而走,立即引起了整個玉龍山脈的恐慌,而大理的道宗之人,獲悉了此消息後,立即趁火打劫,攻進了玉龍雪山。

    原本有犛牛妖王震懾道宗,多年來雙方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妖族反而壓了道宗一頭,犛牛妖王一去,道宗立即大佔上風,不幾日,就攻入了玉龍三重山脈,好在後來眾妖齊心協力,才頂住了道宗的進攻,雙方互有幾次勝負後,戰局陷入了僵持,不過,原本屬於妖族的三重山脈落入了道宗的手中。

    這幾日,在三義宮內,姜億康走到哪,陳圓圓就跟到那,始終不離三步之外,無事時,陳圓圓低頭無語,默默跟隨,有事時,端茶遞水,極為乖巧。

    三義宮的眾妖皆驚嘆於陳圓圓的美貌,無論是誰,都忍不住盯著陳圓圓多看幾眼,有的甚至流下了口水。不過,陳圓圓始終低落眼簾,俯視腳尖,對旁邊之人視若無睹,只有面對姜億康時,才立即換一副和藹的笑臉。

    這不禁讓眾妖個個咋舌不已,打心底裡佩服姜億康的「無上神功」。

    這一日,姜億康與孔明、朗朗、陳圓圓等人坐在三義宮內閒談。突然,琪琪和樂樂走了進來,先是不安地看了一眼陳圓圓,又是一臉壞笑地盯著姜億康看。

    姜億康被看得發毛,佯怒道:「你這倆小妮子,有事就說,干看不說話什麼意思?」

    琪琪強忍著笑說道:「嘿嘿,大哥,大事不好了。」

    姜億康道:「大事不好?你還笑,快說什麼事?」

    琪琪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這個,蘇玲姐姐已到到門口了。」

    姜億康摸了摸頭,有些不安地說道:「啊……蘇玲來了。」

    這兩日陳圓圓老是跟在自己身旁,姜億康就有些無奈,好言好語勸陳圓圓不用這麼照顧自己,可是陳圓圓聽了後只是莞爾一笑,還是繼續跟著自己細心照顧。

    姜億康想要說些重一點的話,可是面對陳圓圓細膩的照顧又說不出口。本來有一個蘇玲就夠讓姜億康撓頭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陳圓圓,姜億康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好在兩人一直沒見面,現在倒好,沒想到就這麼兩天蘇玲就上門了,和陳圓圓相見不可避免。

    如果真的和陳圓圓有事也就罷了,問題是兩人什麼事也沒有。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自己跟蘇玲也什麼事也沒有啊。

    姜億康左思右想,不住地嘆氣,真是的,自己什麼沒吃著還落了一身躁,你說這是什麼事。

    看到姜億康唉聲嘆氣的樣子,朗朗眾人都偷偷壞笑起來,從來沒見過姜億康無能為力的時候,只有在這些時候才可以笑話他一下。現在蘇玲和陳圓圓碰面了,看他怎麼辦吧?

    陳圓圓見眾人的反應,對眾人心裡怎麼想的早就心知肚明了,當下移步走出,與姜億康說道:「原來是蘇玲妹妹來了,我卻迎接一下吧。」說完,走出了殿門。

    朗朗急忙道:「這……大哥,你就讓陳圓圓自己去啊?萬一兩個人打起來怎麼辦?」

    姜億康攤了攤手道:「我也沒辦法了,讓她自己去吧。」

    朗朗道:「這個……小貝、琪琪、樂樂,我們一起去吧,萬一兩人打起來,我們還好拉架。」小貝三人連忙站了起來,四人離開了大殿。

    此時,屋中只剩下姜億康和孔明二人,孔明見眾人走遠,面事憂色地對姜億康說道:「主公,這兩日陳姑娘一直跟在主公身邊,我有些話不便說,但是一件事一直困擾於亮。」

    姜億康道:「哦,軍師有什麼事請講。」

    孔明道:「主公,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主公留陳圓圓在身邊,是大大的不妥。」

    姜億康道:「請軍師指教。」

    孔明道:「主公請想,陳圓圓前世是宗妙道人,是道宗二代弟子,而給她種下魂種的宗雷同樣也是二代道師,想那道宗二代道師,個個法力無邊,可不是道宗三代弟子所能比擬的,我相信宗雷與魂種之間必然有聯繫,萬一他尋著魂種找上門來,這三義宮根本抵不住他的三招兩式,就算主公也未必是對手,到時候,整宮之妖的命怕都會不保。我知道,趕走陳圓圓也不現實,不如將她移出三義宮,另居他處,即保護了陳圓圓,也保護了三義宮,還請主公三思。」

    姜億康點了點頭:「嗯,軍師說得沒錯,近日我一直在考慮此事。」

    孔明一喜,說道:「哦,主公是同意亮的意見了?」

    姜億康說道:「對,你們眾人法力實在太低,就是遇到道宗三代弟子也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決定待京都都穩定之後,就帶你們出去歷練一番,順便找點法寶裝備一下。」

    孔明一聽姜億康的回答根本和自己的問題驢唇不對馬嘴,急問道:「主公?您明白我的意思了?」

    姜億康瞪大眼睛點了點頭:「明白了啊。」

    孔明道:「可是,就算我們再歷練也不會是一個道宗二代宗師的對手啊!」

    姜億康微微一笑說道:「不一定,不一定,如果你把其餘的兩個殘魂找到,三魂合一,你覺得呢?」

    孔明一聽,激動地站起來,說道:「主公的意思是給我找殘魂?」

    姜億康道:「當然,找到你的兩個殘魂,同時也讓朗朗和小貝長點見識,再就是把陳圓圓的魂種除掉,另外我也要找點趁手的法寶。奶奶的,要不是我沒有趁手的法寶,現在沖上崑崙把宗雷抓下來也不是不可。唉,現在只有努力先變成土豪金再說了。」

    孔明雖喜,但仍然擔心道:「多謝主公,不過,那道宗二代……」

    姜億康擺了擺手道:「哎,不用把道宗宗字輩的牛鼻子放在心上,這個些道宗二代弟子我以前也交過手。」

    孔明急忙問道:「是嗎?不知勝負如何?」

    姜億康還未回答,就聽到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殿門一開,蘇玲和陳圓圓手拉著手,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而朗朗四人跟在後面,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姜億康訥訥地問道:「你們……你們以前認識?怎麼這麼親熱?」

    蘇玲笑著回答道:「不認識啊,我和圓圓姐姐第一次見面啊,不過有圓圓姐姐在你身邊幫我照顧你,我就放心了。」

    姜億康和孔明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對陳圓圓的佩服。

    短短幾分鐘就把情敵搞成閨密,這陳圓圓可真有手段。

    蘇玲與孔明笑著點了點頭後,轉頭對姜億康說道:「對了,億康,我這次來是有正事的。」

    姜億康問道:「正事?什麼正事?」

    蘇玲道:「是我爸爸讓我來找你的。自從讓次新聞發佈會以後,我爸爸對你可推寵了,老是在我耳邊說你的優點。這一次,我爸爸聽說了你們局裡的一些對你不利的消息,讓我來告訴你,問問用不用他幫你的忙。」

    陳圓圓笑著說道:「看來蘇叔叔這算愛屋及烏了。」

    蘇玲抬眼看了一眼姜億康,臉色一紅,低頭說道:「圓圓姐姐,看你說的。」

    姜億康點了點頭,終於知道陳圓圓為什麼這麼快搞定蘇玲了。就算是剛才簡單的這麼一句話,就會讓蘇玲增加無數好感,這陳圓圓絕對心智不凡啊。想想也是,陳圓圓集十六世經歷於一身,特別是這十六世,陳圓圓大多都混跡於的妓院、青樓、大內皇宮,這些勾心鬥角的地方。陳圓圓心智已然成妖,來對付一個青澀的小丫頭,自然不在話下。

    蘇玲見姜億康低頭不語,嗔怪道:「億康,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了。」

    姜億康連忙抬頭道:「啊,我是在尋思怎麼感謝蘇部長呢。」

    「還謝什麼呀。」蘇玲臉色一紅,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爸爸說,京都市警察局原來李作傑手下有八大處長,如今他們並不服你,已經聯合起來準備對付你。明天週一,是京都市警察局例會時間,到時候你必須要露面,他們決定了,就要例會上讓你下不來台,到時候知難而退,主動讓出局長的位置。」

    姜億康面不變色,微微點了點頭:「明天例會,好,我知道了。」

    蘇玲焦急地說道:「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啊,我爸爸都急得要命。那八個處長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特別是其中一個叫王橫的老傢伙,幹了十多年的處長了,平時倚老賣老,連我爸爸都讓他三分。不過,我爸爸說了,如果你需要,他可以出面,王橫還是會給我爸爸一個面子的。」

    姜億康道:「嘿嘿,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明天我讓著他們點就是了,如果他們還不知好歹,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一個十多年了還是處長的人,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實在不行就讓朗朗一口把他們吃了,不過,我真有一點擔心的。」

    蘇玲焦急地問道:「什麼擔心?」

    姜億康笑道:「怕他的肉太老,不好吃。」

    蘇玲氣道:「啊呀,你別鬧了,再說異族不是不隨便打擾人類的正常生活秩序的嗎?」

    姜億康又驚又喜地說道:「哦,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現在明白這麼多了?」

    蘇玲受了表揚先是一喜,接著結結巴巴起來:「那是當然,我……我……」

    一旁的陳圓圓立即接口說道:「我蘇妹妹那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才關心異族的事,要不哪有閒心來關心這些無關之事。」

    蘇玲螓首深埋,喉嚨裡輕輕發出一個嗯聲。

    姜億康無奈地道:「這個,圓圓,你到底是哪一幫的。」

    陳圓圓笑道:「當然是我和蘇妹妹一幫,蘇妹妹不在的時候,我才和你一幫。」

    蘇玲跳在陳圓圓身邊,挽住陳圓圓的胳膊,親暱地說道:「就是,還是圓圓姐姐對我好。」

    姜億康無奈地苦笑道:「麻煩了,苦日子來了。」

    朗朗和小貝氣地搖頭道:「大哥,兩個美人陪著你,還說是苦日子,這上哪說理去,有人就要撐死,有人就要餓死。琪琪、樂樂,要不咱們四人湊合湊合吧。」

    琪琪和樂樂一白眼,說道:「誰跟你湊合,一邊涼快去。」

    四人說說鬧鬧,跑到一邊去了。

    蘇玲向姜億康追問道:「到底怎麼樣啊?我爸還等著我回信呢?」

    姜億康回答道:「嘿嘿,我心中有數,你回去就讓蘇部長放下心來看出好戲吧。」

    第二天,京都市警察局會議廳,一張橢圓的桌子上,已經坐好了八個人。

    這八個人個個面色陰沉,人人盯著會議室橢圓桌子的空著的正位。

    其中一人說道:「他不會還不來吧?」

    另一人回答道:「哼,估計是聽到風聲,不敢來了。」

    又一人說道:「他再不來怎麼辦?」

    坐在右手第一位的一個酒糟鼻子的老頭不屑地說道:「不來更好,他上任已經是第六天了,七天曠工就可以辭退,他再不來我們就一齊到部裡見部長,要求姜億康讓位。」

    話音剛落,就見會議室大門打開,鄭德陪伴著姜億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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