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殭屍警察 作者:果芭(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1 15:33: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2 207415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3
40.第40章 酣暢淋漓的一戰

    姜億康衝進倉庫,本應看到倉庫內死傷慘重、屍橫遍地,哪知光頭幫和砍刀幫非但無一人傷亡,反而個個精神抖擻,嚴陣以待。

    幾個小混混用槍頂著姜億康,把薑億康推到大金牙和光頭佬面前。

    光頭佬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一個小小的警察,真是不知道死活,竟然敢和我作對,怎麼樣,沒想到吧,這麼快就被我活捉了。」

    大金牙說道:「不過,你竟敢一個人來到倉庫,也算是有些膽識,這樣吧,你只要告訴我誰是你的幕後老闆,那我就可以饒你一命。」

    哪知,姜億康不慌不忙,反而淡淡一笑,說道:「呵呵,不錯,想來能身居流羅灣八大門派之二,也不是一群飯桶,還能想出這麼一個引蛇入洞的計謀來。」

    大金牙臉色一沉,說道:「哼,我的計謀豈是你這個小警察能夠想的到的,廢話少說,快說,你的幕後老闆到底是誰?」

    姜億康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你想知道也簡單,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姜億康向前走了一步,他身後跟著他的四名持槍男子也跟著走了一步,槍口始終不離姜億康後背。

    光頭佬譏笑道:「給我機會一個機會,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命是在我手裡?」

    大金牙陰沉著臉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姜億康道:「你們要想活命很簡單,就加入三義堂。」

    光頭佬一皺眉,說道:「三義堂,沒聽過,老大誰是?」

    姜億康說道:「老大就是我。」

    聽到這句話後,倉庫裡的眾多混混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哈,弄了半天這是個瘋了。」

    「我看是個傻子,腦子進水了。」

    「這是從哪來的一個活寶。」

    眾混混你一言我一語,均認為姜億康絕對是個瘋子。

    光頭佬已漸漸失去耐性,不耐煩地說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快告訴我你的幕後老闆到底是誰?否則,就是死。」

    姜億康冷冷說道:「你的機會已經沒有了,我決定,三義堂拒絕你加入。」

    光頭佬臉一沉,罵道:「神經病,殺了他。」

    光頭佬話音一落,姜億康身後的四人立即扣動扳機,「砰砰砰砰」四聲槍響。

    「啊!」「啊!」

    「啊!」「啊!」

    立即傳來四聲慘叫。

    可是,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因為眾人都看見就在開槍的一剎那,姜億康不見了,而原本姜億康身後四個混混手中的槍口已冒出青煙,但顯然射出的四發子彈並沒有射中姜億康。

    眾人再轉頭看去,就見大金牙和光頭佬身後站著的四個混混倒在地上,每人身上各有一個彈孔。而那四聲慘叫聲,正是這四個混混發出的。

    而大金牙和光頭佬也嚇了一跳,因為剛才那四發子彈,真真切切地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甚至差一點就打到了自己。

    大金牙罵道:「媽的,想死啊,往哪打!」

    四個槍手愣頭愣腦地說道:「這個……那個警察……去哪了?」

    四個槍手確實想不明白,自己眼前的那個警察怎麼會消失地這麼快,竟快過了自己的手指。

    「我在這兒呢?」四人身後,突然響起了姜億康的說話聲。

    四人連忙轉身回頭,可是剛剛轉過腦袋,就看見兩個手掌在自己眼前一晃,砍到了頸部,四人眼前一黑,立即失去了知覺,慢慢歪倒在地。

    就在四人倒下一剎那,姜億康一伸手,將其中兩人的手槍抄在手中,手槍一抬,槍口對準了大金牙和光頭佬。姜億康手中持槍,笑呵呵地說道:「怎麼樣?現在是誰捏住誰的小命?」

    「哼!」大金牙冷冷一哼。

    姜億康身後四五百人中,突然衝出十餘人,同時拔槍,十餘個槍口同時對準了姜億康。

    大金牙說道:「小子,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紅毛會被抓,原來你身手還算不錯。可是,你就算再強又怎麼樣?我這裡的有五百人,你難道一個人能打敗我五百個人?」

    大金牙雖然被姜億康用槍指住,但卻絲毫不亂。

    姜億康微笑道:「五百個人有什麼用?你兩人的命可是在我手裡。」

    大金牙說道:「你敢開槍?你身後的十幾支槍就能把你打成篩子。」

    姜億康冷冷說道:「你以為他們十幾個人能開得了槍嗎?」

    話音未落,就聽得「嗖嗖嗖嗖」十幾聲響,接著就見十幾道青光閃現,如閃電一般,直奔姜億康身後的十幾人。

    那十幾人就感覺眼前眼前一花,接著額頭血絲噴出。那十幾人連哼也未哼一聲,同時倒在地上。

    這時,眾人才看清,那十幾人竟然頭上竟然各插上了一枚飛鏢。

    眾混混頓時一陣大亂。不過,卻有五十幾個混混反應機敏,同時抬槍射向倉庫頂棚的一個角落。

    剛才那飛鏢雖然極快,但是飛鏢發出的位置卻被這五十幾個混混看得清清楚楚。五十幾個混混射擊的方向,正是剛才飛鏢發出的位置。

    可是槍聲剛響,子彈還未射到,倉庫頂棚的角落中猛然落下一人,這人如同一個大鵬一般,飛落下來,正好飄落在大金牙和光頭佬中間。落下後,那人兩手各持一把三棱錐,很隨意地向大金牙和光頭佬的肩膀上一搭,可是三棱錐的錐尖正好對準了兩人的太陽穴。

    此時,那五十餘發子彈才剛剛打到了頂棚之上,只聽到子彈擊到鋼架發出「鐺鐺」聲響,頂棚上落下陣陣灰塵。

    落下的人正是腹蛇,他用三棱錐挾持住了光頭佬和大金牙,對姜億康微微一笑,叫道:「老大。」

    那五十餘名混混急忙下轉槍口,指向腹蛇,可是腹蛇站在大金牙和光頭佬兩人中間,眾混混投鼠忌器,根本不敢開槍。

    腹蛇對眼前的五十把槍視若無物,抬頭向倉庫頂棚另一個角落說道:「怎麼樣,一手飛鏢死了十三個,你現在服了吧?」

    眾混混急忙順著腹蛇的方向抬頭看向頂棚,除了空空鋼架,沒有看到任何人。

    可是,就是在眾人看來空無一人的頂棚,突然傳出兩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清脆酥軟,讓人聽到酥入心肺,語調雖然柔美,但是話語卻透著血腥:「殺個十三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看我倆的。」

    酥軟語氣和血腥內容的巨大反差讓眾混混頭腦發昏,不知所措。雖然隱隱覺得這話透露出極大的危險,卻絲毫提不起警惕之心。

    就這在恍惚之時,頂棚左右兩側再次傳來呼嘯之聲,數十道青芒從空而降,若是仔細去看,赫然是一支又一支的飛鏢。

    那數十去飛鏢如同一場飛鏢雨,落向剛才開槍的五十餘人。

    只見那五十餘人額頭同時崩出一條血線,身子向後一仰,隨著血線噴向天空,那五十餘人全部摔倒在地。倒地時看到,每人的頭頂都插著一枚飛鏢。

    接著,兩個性感身影從頂棚上飄落,同時傳出兩人的話語:「怎麼樣?我們兩人出手,死了五十二個,一人二十六個,是你的兩倍。服了吧。」

    兩人落在地上,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兩個少女,一人穿白,一人穿黑,皆是細腰長腿、豐乳肥臀、面容嬌媚,正是琪琪和樂樂兩個美女。

    「你們厲害。」腹蛇咂了砸舌,一副服氣的樣子。

    看到腹蛇服了,琪琪和樂樂兩人立即換成一副得意的樣子。

    三人一現身,就立即殺死了60多人,而且三人談笑風生,絲毫沒把在場的四百餘人放在眼裡。

    這令在場的眾混混不由得覺得背後絲絲發涼,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此時,大金牙和光頭佬此時也有些慌神了,他兩人身前有姜億康手槍指住,身後有腹蛇三棱錐逼住,而且兩人的小弟不到一隻煙的功夫就死了六十幾個,這個節奏讓大金牙和光頭佬的心頓時沉到了底。

    不過,想到姜億康只有四人時,大金牙和光頭佬還稍稍有些僥倖,強行定了定神後,大金牙對姜億康說道:「兄弟,剛才算我小看你了,既然你有這個實力,那我們可以平等地談一談了。」

    姜億康淡淡說道:「平等地談一談?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這個機會嗎?」

    大金牙眉尖一挑,說道:「怎麼!你難道真的以為就憑你這四個人就吃定我了。剛才他們在暗處,算是偷襲,現在既然現身了,還要像剛才那樣得手,絕不可能了。我說跟你平等談,算是看得起你。」

    大金牙知道,此時一味示弱反而適得其反,所以立即強硬起來。

    哪知姜億康冷冷一笑,手指一轉,將手槍收回到口袋中,回過身去,看了看面前的四百餘混混說道:「跟剛才一樣,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投降,就有機會不死。」

    光頭佬和大金牙見自己的小弟中竟然有些心動的,連忙大叫道:「不要聽他的,他們只有四個人,一起上,四百打四個,你們還怕什麼?」

    姜億康冷冷道:「第一,告訴你們,我們不止四個人,第二,誰要是敢動槍,立即死。」

    光頭佬罵道:「聽他放屁,媽的,你們這幫窩囊廢,這就被嚇住了,四百隻槍一起上,把他打成篩子。」

    光頭佬這麼一罵,確實起了作用,立即有二十幾人伸手要去掏槍。

    只是這二十幾人的手剛剛碰到槍,甚至連槍還沒拔出,就聽「砰砰」二十幾聲槍響,同時從倉庫頂棚不同的位置發出。接著,拔槍的那二十餘人腦袋被打爆,腦漿飛濺,二十幾具無頭屍體同時向後仰倒,摔在地上。

    這二十餘人是站在四百個混混之中的,一下子二十幾個腦袋崩裂,如同人群中翻起二十餘朵血花,腦漿飛散出去,濺到周圍的人一臉。

    眾混混本來有些神經已然緊繃到了極限,被腦漿噴在臉上後,立即崩潰,狂叫著伸手就去拔槍,同樣的,這些要拔槍的混濁手剛剛碰到槍,槍還未拔出,第二輪槍聲又響起。

    同樣是腦袋崩裂,同樣的腦漿四濺,只不過,這一次的血花有四十多個。

    而倉庫頂棚上,已顯露出近二十個人影,這些人各站在倉庫頂棚的一角,手持長槍,指向眾人。這些人正是以熊為首的,就在姜億康進入倉庫時,偷偷藏在了倉庫頂棚之上。

    驚慌的人越來越多,也更有人因為看到了對手而心存僥倖,所以,第三輪拔槍的人有近百人。

    近百人同時伸手,幾乎同時碰到了槍把,但是同樣的,就在手剛剛碰到槍把時,槍聲又響了,這時看到的,是近百個腦袋同時崩裂,近百個血花在人群中翻騰。而在場的混混,幾乎所有人的臉上、身上,都沾上了別人的腦漿和鮮血。

    而頂棚的眾槍手,面色冷淡,而且沒有一絲慌亂,彷彿在他們看來,同時射殺一人和同時射殺百人,根本就是一樣。如果仔細看去,被打死的混混,都是腦袋中槍,而且中槍的位置相差不過一指。

    光頭佬和大金牙愣愣地站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腦袋崩裂,腦漿橫飛,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不知不覺時,已感覺褲檔中一陣溫濕,同時伴有一陣腥臭衝入鼻中。

    而眾混混們的恐懼之心更甚,剛剛站在他們旁邊的,平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弟兄,就這麼躺下了,而且面目全非,而且所有躺在地上的人,身子完整,但是只剩下半張臉。

    恐懼,讓人失去了理智。

    可是,恐懼,有時也會讓人變得聰明。

    已經有人想到了,不拔槍就不會死。

    立即有人行動了,不拔槍,同時將手高高舉起。

    仍有一些反應遲鈍的,依然想著如何躲避,如何反擊,可是,任他藏到哪個角落,只要手碰到槍把,立即會被打爆腦袋。

    槍聲不斷響起,不斷有腦漿飛濺,而一直舉著雙手的那幾個人,卻好好地站在那裡,安然無恙,無論槍聲如何響起,子彈如何穿梭,他身邊的人如何一個個倒下。可是,舉起手來的人依然好好地站在那裡。

    這種情況很快被其他人查覺了,立即有人效仿起來,高高地舉起了雙手,漸漸地,槍聲越來越稀,到最後,只有零星的槍聲響起,而站在血泊中高舉雙手的人,越來越多。

    最後,槍聲不再響起。

    而站在血泊和腦漿中的,只剩下了一百人。

    姜億康看著眼前的一百人,淡淡地說道:「你們選擇好了嗎?」

    眾混混連忙說道:「我們願意投降。」

    再沒有一個人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了。

    姜億康說道:「我剛才說過,只要你們投降,就有機會活。我說的機會,是你們沒有作過殺害無辜、強姦弱女、販毒害人的惡事,如果沒有作過的,那我歡迎你們加入三義堂,如果有,一樣是死。現在,作過我說的上面三件事的人給我站出來。」

    眾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覺眼前的這個老大腦子有點不太靈光,誰站出來誰就是死,誰會站出來?

    所以,一百名混混沒有一個動的。

    姜億康說道:「既然沒有人自己站出來,那我就來挑了。」

    姜億康走到一個混混面前,冷冷盯著這個混混的眼睛,被盯著看的這個混混感覺頭皮發毛,腦中微微有些眩暈的感覺,接著,就聽姜億康說道:「你給我站出來。」

    然後,姜億康又向另一個混混走去,同樣的,盯著看個一兩秒聲,或是命令其出來,或是命令其站在原地。

    有混混遲疑不肯出來,琪琪和樂樂立即上前,用三棱錐頂住後背,將其趕出人群。

    很快,姜億康指出了三十餘人,讓他們站在了牆角。

    原地剩下的六十餘人鬆了一口氣,看向那三十餘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可是,姜億康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們心驚肉跳。

    就聽姜億康說道:「站在原地的人,死。」姜億康話語一落,槍聲響起,六十幾個腦袋同時爆裂。

    那僥倖活命的三十二個混混本來還提心吊膽,突然見站在原地的六十多人死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又突然想到,眼前這個老大實在是沒法用常理來揣度,剛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姜億康走到那三十幾人面前,說道:「你們不必擔心了,因為剛才在你們眼中沒有看到謊言,所以,我相信你們說了實話,你們可以活命了,從今天起加入我們三義堂,就要從善如流,明白了嗎?」

    三十幾個混混連連點頭:「明白了,老大,明白了。」

    雖然是點頭,但是身為黑社會,卻第一次聽到要從善如流,心中雖然感覺有些滑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膽敢表現出來。

    但也從這個時候,姜億康在眾混混心中,絕對堅定了地位。

    姜億康一轉身,說道:「把大金牙和光頭佬帶過來。」

    「是。」腥蛇答應一聲,連踢兩腳,把大金牙和光頭佬踢到在地,滾到姜億康面前。

    大金牙和光頭佬早就嚇破了膽,急忙跪在姜億康腳下,搖尾乞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老大,饒命,我也願意加入三義堂。」

    「老大,我也加入。」

    「沒骨氣的東西。」姜億康連踢兩腳,將大金牙和光頭佬踢到了那三十幾個混混面前,冷冷說道:「殺了他倆。」

    面對舊主,這三十幾個混混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同時拔出了槍,同時開火,大金牙和光頭佬立即被打成了篩子。

    「很好。」姜億康拍了拍手,衝著頂棚上的熊等人說,「下來吧。這裡的都是自己人了。」

    熊等人從頂棚上落下,威風般如神兵天降。

    而那三十幾個混混殺了大金牙和光頭佬後,心裡竟有一股說不出的爽快,特別是看到熊等人這樣威風凜凜,更從心中竟生出一股自豪感。

    沒想到,作黑社會也能這麼威風。

    眾人圍繞在姜億康周圍,熊、腹蛇、李十等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以二十對五百,絕對的以多勝少,而自己這一方竟無一人傷亡。

    此戰能勝的酣暢河流,除了熊等人槍法精準之外,姜億康戰前制訂的戰術當得,特別是心理上摧毀了眾混混的心理,才是此戰的關鍵。

    這是熊等人跟隨姜億康的第一戰,也就是這一戰,讓熊眾人徹底對姜億康佩服地五體投地,自從之後惟命是從,忠心不二。

    就在這時,倉庫門外突然傳來密集有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聲音竟然有千餘人這麼多,而且腳步聲判斷,這千餘人已經把倉庫團團圍住,想是其餘的五個幫會,已經決定要圍殺倉庫中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3
41.第41章 新任署長

    上千人衝向倉庫的聲音,令眾人都為之一震,特別是新加入的那三十幾個混混,已嚇得面如土色,全身顫慄不已。

    一個混混連忙跑到倉庫門外,伸頭向外看去,可是,剛剛伸出頭去,就引來數十個子彈呼嘯而來。嚇得那個混混急忙轉頭跑了回來,衝著姜億康叫道:「老大,不好了,我們被人包圍了,有上千人。」

    姜億康問道:「看清了是什麼人了嗎?」

    那混混顫聲道:「好像……好像是流羅灣其他幫派的。」

    姜億康說道:「哼,終於耐不住性子了。」說完,姜億康看了看熊。

    熊立即點了點頭。

    那才那個混混強壓著心中的恐懼說道:「老大,我們是不是逃出去?」

    熊呵斥道:「小子,加入三義堂就記住,在我們三義堂的字典裡沒有逃這個字。」

    那個混混遲疑道:「不逃,可是我們這裡只有五十個人?」

    熊沒有回答,招了招手,這時,只見腹蛇已帶人再次爬上倉庫頂棚,從頂棚上用繩子順下一個又一個黑袋子。

    眾混混在熊的指揮下接過黑袋子。

    黑袋子足足有二十個,而且十分沉重。

    「打開。」熊命令道。

    眾混混立即打開袋子,當看到袋子中的東西后,眾混混都傻了眼,只見二十個袋子中,各裝著一枚火箭炮。

    眾混混看著袋子中的火箭炮,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都閃開。」熊和已經從頂棚上下來的腹蛇等人各自抓起一枚火箭炮,架子肩膀上,二十枚火箭炮同時瞄準了倉庫大門。

    就是到了此時,眾混混也沒有從震驚中完全清醒過來,他們使勁揉了揉眼睛後,嚥了嚥口水,顫抖地說道:「竟然……竟然真的是火箭炮。」

    這時,腳步聲已經到了倉庫門口,隨著腳步聲的,還有一輛鏟車的轟鳴聲。

    腳步聲走到倉庫門前停住了,但是鏟車聲卻越來越大,而且隨著轟鳴聲的加劇,擋在倉庫門口的集裝箱慢慢向前傾倒。

    一個混混叫道:「他們要推倒集裝箱。」

    這個集裝箱是大金牙想出的主意,擋住大門,阻礙進攻人員的速度。此時集裝箱一旦被推倒,倉庫就全部暴露出來。

    不過,此時眾混混們卻沒有一點擔憂,反而很期待集裝箱倒下的那一刻。

    集裝箱越來越傾斜,慢慢向前倒下。

    熊盯著集裝箱,在集裝箱就要落下的一剎那,低低地說了一個字:「放。」

    二十個火箭炮同時發射,二十枚火箭彈帶著火焰飛了出去。

    此時,集裝箱已然倒下,砸得整個倉庫亂顫,塵土飛揚。倉庫外的眾混混未待塵土落下,各自向前跨了一步,齊聲叫道:「繳槍不殺。」

    那聲勢,壯如雷霆。

    透過飛揚的塵土,倉庫外的眾混混已經看到了,倉庫內跟他們想像的基本相同,滿地的屍體和血跡,還有站立的為數不多的幾十個人。

    可是,下一刻,他們卻看到了那站立的幾十個人昂首而立,滿身充滿了殺氣,更可怕的是,有二十個尾部帶著火焰的東西正衝自己而來。

    「是火箭彈。」其中一個眼尖,立即認出了那飛來的東西,尖叫起來。

    眾混混連忙都定睛觀看,立即證實了他那所說屬實,果然就是火箭彈。

    「可是,火箭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為什麼會衝著自己而來?」眾混混還沒想明白時,二十攻火箭彈落入人群之中,爆炸了!

    炸聲震天,「轟隆隆」一聲巨響,在倉庫外的停車場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衝天火焰,同時,一個更為巨大的蘑菇雲沖上了天空。

    一千餘人,沒有一個能夠站穩,全部被火焰、衝擊波捲飛了出去。站得遠一點的,還能夠完整的飛出去,離得稍近一點的,腦袋、四肢化整為零,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飛出;再近一點的,直接化為齏粉,完完全全地融入到泥土之中。

    爆炸過後,地面上形成了一個深陷入地下的巨坑,巨坑之外,鮮血染紅了地面,到處是殘肢斷臂,更遠處,還有被衝擊波炸飛出去的百餘人,歪七扭八地躺臥在地上,滿臉血污,驚恐地看著爆炸中心點。

    「怎麼回事?」沒人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者爆炸已將他們震暈,讓他們變得遲鈍。

    甚至,此時有軍用坦克從馬路遠處衝來,都無法讓他產生恐懼。

    「老大,有坦克來了。」姜億康身旁的三十幾個混混震驚、興奮、得意,甚至已經認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可是臆想之餘,他們卻看到了,從街角處慢慢開來的一輛軍用坦克。

    話音未落,又一輛軍用坦克出現了,而且一輛接著一輛,十餘輛坦克遠遠地將倉庫包圍住。

    「這……部隊怎麼來了?我們又被部隊包圍了?」三十幾個混混無一不腦袋混亂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轉折實在太快,讓他們實在跟不上節奏。

    同時,他們才也感覺到,他們原來感覺到牛氣哄哄刀砍斧剁,現在看來卻如此原始,如此可笑。

    而今天見到的所有事情,都顛覆了他們對混社會的理解,顛覆了他們的人生觀、價值觀。

    熊也看到了軍用坦克,眼中充滿了一絲懷念。不過,懷念轉瞬即逝,他詢問地看了一眼姜億康。

    姜億康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來得好快,只好用備用手段了。腹蛇,把後牆打開。」

    腹蛇一點頭,又裝上一枚火箭彈,轟向倉庫的後面牆體。

    其中一個混混以為姜億康不瞭解情況,趕緊解釋道:「老大,倉庫後面是海,我們沒法從後面逃跑。」

    「轟。」火箭彈射了出去,將後牆打了一個大洞。

    海浪聲和清涼海水的味道,一下子湧進了倉庫。

    在海邊,緊臨倉庫一側,赫然停著一艘遊艇。

    「原來有船。」剛才那個混混立即醒悟了,而且語氣中沒有絲毫驚喜,因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眾混混們心理飽受了歷練,再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們震顫,要是說現在倉庫外的海上停著一艘航母,也許他們也會覺得理所當然。

    船頭站著一個人,看到姜億康後,微笑地鞠了一躬。這人正是和眾人剛剛分開不久的查理。

    姜億康點了點頭,熊帶領眾人上了遊艇,遊艇馬達轟鳴,掀起雪白的浪花,遠遠而去。

    此時,整齊的步伐聲從坦克後面傳來,隨著腳步聲,一列列的士兵快穿過坦克之間的空隙衝到了前面,這些士兵訓練有素地分佈開去,有條不紊地圍剿在場的眾人。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圍剿,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姜億康能站立外,全都躺在地上。

    這些士兵,就這麼簡單地抓獲了一百餘名有傷在身的黑社會混混,以及更為簡單地收穫了一千多具肢體不全的屍體。

    當士兵們衝進倉庫,看慣了一路鮮血橫流、殘肢斷臂後,突然見到一人一塵不染、乾淨溫和的人站在那兒,不由得都是一怔。雖然此人顯得文質彬彬、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十幾名士兵還是圍上前去,用槍口對準了此人。

    士兵之後,蘇安邦在眾多高級軍官的簇擁下,一路走了進來,看到一路的慘裝,饒是蘇安邦見多識廣,也不由的眉頭緊皺,特別是一路是對還有口氣的人簡單問了幾句話後,更是一無所獲,這讓蘇安邦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待他走到倉庫中,看到了「鮮活」的姜億康,終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知道自己應當是來收拾殘局的,但是沒想到,這個殘局竟然是這麼地「殘」,殘到想找一個四肢齊全的人都不容易。

    而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已是蘇安邦此時最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再沒有給他答案,估計他也要急瘋了。

    姜億康微微一笑:「蘇部長,你好。」

    蘇安邦急忙擺了擺,說道:「現在還講什麼客氣,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哎,你們把槍拿開,這是自己人。」

    姜億康周圍的士兵急忙收了槍。

    姜億康一指自己周圍的胳膊、腿、手指這些零件,說道:「很簡單,現在你看到的,應當是流羅灣八大門派中的大部分成員了。」

    蘇安邦問道:「都是八大門派的人?是誰殺了他們?」

    姜億康回答道:「當然是他們自己火並。」

    蘇安邦又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兒?而且你為什麼沒事?」蘇安邦顯然並不相信姜億康的話。

    姜億康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一開始是旬強署長安排我來抓獲犯罪,結果我到現場一看,足足有上千人,我請求旬強支援,旬強讓我自己想辦法。我只好一個人衝進來,隨便說了幾句話,然後這些人就打起來了,他們打啊打,打啊打,就打到現在這個狀況了。至於我為什麼沒事,也許他們打得太高興就把我忘了吧。後來,你們就來了,抓住了所有的人。」

    蘇安邦呲著牙,張大了嘴巴問道:「這是真的?」

    這個解釋太難讓蘇安邦相信了。

    姜億康盯著蘇安邦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你認為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麼?」

    「這……」蘇安邦低頭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看到姜億康似笑非笑的表情,臉上也慢慢有了笑容,點了點頭,說道:「對,你說的沒錯,你一人隻身赴險,最後在部隊的幫助下剿滅了流羅灣的所有黑社會成員。」

    姜億康微笑著說道:「蘇部長說是當然就是了。」

    蘇安邦笑著點頭:「你一人獨闖險地,應為首功,武裝部隊隨後趕來,協同作戰,也功不可沒。」

    周圍的高級軍官一槍不發,就立了大功,急忙說道:「蘇部長指揮有方,才是本戰取勝的關鍵啊。」

    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而憑白撈麼大的一個功勞,誰也不會推辭。姜億康所編的「故事」,雖然聽起來假得不能再假了,但是他正是摸透了官場的心理,才會輕易過關。所謂人抬轎子轎抬人,官場上正是你捧我,我捧你,才會越抬越高。

    換句話說,如今的官場,往別人臉上貼金,又有多少人會拒絕。

    蘇安邦接著說道:「不過有賞也有有罰,流羅灣警署署長旬強管理不嚴,以至於轄區內幫派橫行,發生群毆事件後,又處理不當,應當將其免職。姜億康你忠於國家,忠於人民,而且素質過硬,能力過人,就任你為流羅灣警署的新任署長吧。」

    流羅灣警署。

    旬強正等待著姜億康的最新消息,可是,自從姜億康對講機請示後,再無動靜。而且根據姜億康駕駛的警車GPS定位來看,姜億康確實去到了流羅灣碼頭倉庫。

    旬強心中盤算,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估計姜億康已經交待了。不過,心中總是沒底,他立即安排了一名警員去打探消息。

    沒多長時間,打探消息的警員就打回了電話,他告訴旬強,姜億康真的進了倉庫,而且聽到倉庫裡不斷傳來槍聲。

    旬強心裡大喜,強忍下立即向宋次匯報的想法,命令那名警員繼續打聽,務必要看到姜億康的屍體。

    沒多久,警員又打回了電話:「署長,情況不太妙,倉庫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而且有軍用坦克開進了流羅灣。」

    旬強急問道:「什麼?那姜億康呢?死了沒有?坦克怎麼會來?喂?喂?」可是,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旬強掛了電話再撥,那名警員的電話已無法接通。

    旬強罵道:「廢物,關鍵時候掉鏈子。」一時間,旬強心裡沒了底,又立即派出了幾名警員再去查探。

    可是,這些警員如同肉包子打狗,又是一去不回,電話也是同樣無法接通了。

    旬強這下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了,他在辦公室來回地轉著。

    去現場走一趟?

    絕對不行,萬一眾幫派還在打鬥,自己現身後是管還是不管。管,那是自己找死,不管,又是瀆職。

    怎麼辦?

    這件事絕不簡單,竟然有坦克出現了。這件事一定會涉及軍方,可是誰又有那麼大的能力調動了軍方呢?

    一定要打聽出到底出了什麼事?軍方現身了,宋次一定會知道消息。

    旬強一咬牙,定了定神,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宋次的電話:「宋局長,您好,我是旬強,你安排我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姜億康已被我派到碼頭倉庫去了,那裡幫派正在群毆,我估計他現在已經掛了。」

    電話那頭傳來宋次的聲音,就聽宋次罵道:「掛個屁!旬強,你是不是豬?轄區發生這麼大的事件都不知道,部隊出動了你也不知道,姜億康不僅沒死,反而立了大功,你這個署長現在已經換人了,你就等著死吧。」

    電話那頭,沒等旬強再說話,宋次直接掛斷了電話。

    「喂?喂?宋部長?」旬強急忙叫道,可是已沒有了回聲。

    到底什麼情況?難道部隊出動與姜億康有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旬強呆住了,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事情的緣由。

    正在這時,辦公室大門突然被人撞開,衝進了一個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3
42.第42章 下馬威

    旬強正不知所措時,自己署長辦公室大門被撞開,跌跌撞撞地衝進了一個人。

    旬強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正是他第一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警員。

    旬強罵道:「媽的,不會敲門嗎?」

    那名警員大口喘著粗氣,說道:「署……署長,不好了。」

    旬強一瞪眼,罵道:「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你是吃屎的?快說,什麼不好了?」

    那名警員大口喘著氣說道:「碼頭……碼頭倉庫,除了定軍幫之外的七個幫派全部被剿滅了,據說姜億康先是挑撥他們內鬥,再叫來了部隊收拾殘局。現在姜億康已經被任命為新的署長了。而且蘇部長已經帶人趕往警署,說是你瀆職,要來抓你。」

    旬強怔怔說道:「什麼?」呆愣了幾秒後,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那名警員又說道:「署長,整個流羅灣已經被部隊戒嚴了,而且手機信號全部屏蔽了,我想給你打電話也打不出去,只有拚命跑了回來。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快逃吧。」

    此時,已經能夠看到了蘇安邦的車輛和數輛軍車開進了警署停車場。

    旬強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了,他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拍那個警員的肩膀說道:「小李,還是你對我忠心,等我東山再起絕對忘不了你,你現在快去門口幫我擋一擋。」

    說話間,旬強眼中透出一股拚死一搏的狠勁。

    叫小李的警員立即回答道:「我明白了,署長。」說完,小李立即跑向門外。

    小李剛剛跑到警署大門,正好遇到蘇安邦等人進門,小李一下子將蘇安邦攔住:「報告蘇部長,署長不在警署內。」

    蘇安邦冷冷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旬強的?」

    「這……」小李一下子啞口無言。

    蘇安邦一抬胳膊,把小李推了一個趔趄,推到了一旁,蘇安邦率人走進了警署。

    署長辦公室內,旬強已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立即跑到門口關上辦公室大門,關閉門鎖。同時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快速撥了一個號碼:「老婆,我攤上大事了。你別急,聽好了,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立即把咱家的存摺拿出來,取出裡面所有的錢,把錢打到宋次的帳戶上,帳戶號碼你用筆寫下來,賬號是00544-44944。另外,咱家的保險箱裡有歷年我給宋次匯款的全部銀行回執,你拿著這些回執去找宋次。讓他保我。要是他不保,你就說我死也要拉上墊背的……」

    這時,門外響起了踹門聲,「嗵」的一聲,辦公室大門就被踢開,一隊士兵湧了進來。

    隨後進入辦公室的蘇安邦冷冷看了一眼旬強說道:「把他電話下了,人扣起來。」

    旬強把電話狠狠向地上一扔,摔了個粉碎,他絕望地看著衝進辦公室的眾人,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一語不發,任由士兵將他倒拖雙臂,拉出了辦公室。臨走時,他抬眼看到了一直站在蘇安邦身後的姜億康,眼神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蘇安邦看了看身邊的姜億康,笑了笑說道:「以後流羅灣就交給你了,不過是個亂攤子。」

    姜億康說道:「我認為流羅灣已經不亂了。」姜億康話裡有話,不過其中真正的意思蘇安邦並不明白。

    蘇安邦卻誤以為姜億康是在向自己表決心,讚賞地說道:「年輕人不服輸那是相當的好,不過,流羅灣的署長不是好幹的,不過,我看好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流羅灣碼頭倉庫。

    經過了一天的清理,碼頭倉庫解除了封鎖,士兵也分批撤走,事發現場也被清理乾淨。只有地面上殘留著些許血跡,告訴著人們一天前這裡發生的慘烈景象。

    一天後,整個流羅灣又恢復了正常。

    雖說是正常,但是較平時冷清了許多,特別是已經習慣了幫派管理,如今大半流羅灣幾乎變成了真空,特別讓人不適應。

    但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組織,正悄然地進入到流羅灣,將原來七大門派的地盤收羅到了旗下。

    雖然在收羅過程中有一些小小的阻力,但是這支號稱三義堂的神秘組織,在稍稍露出了一點實力後,所有的阻力立即迎刃而解。

    僅僅半天的時間,大半流羅灣已是屬於三義堂的治下。

    一直還陷入震驚中的定軍幫,等發覺時已經晚了。

    定軍幫總部。

    定軍幫眾混混頭目又急匆匆地來到了孔明的屋外,焦急地叫道:「老大。」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孔明搖著鵝毛扇子,悠然地走了出來。

    孔明用鵝毛扇一指,說道:「都坐吧。」眾頭目這才怏怏地坐了下來。

    孔明端然坐在正位上,搖了羽扇,淡然地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眾頭目互相看了一眼後,由坐在最前面的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說道:「老大,今天流羅灣又發生大變化了。」

    「說。」孔明沒有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眾人也知道孔明一直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刀疤臉繼續說道:「昨天,果然如你所說,碼頭變成了大凶之地。如果不是老大你有先見之明,阻止我們去碼頭,這次恐怕我們也要玩完了。砍刀幫等七大幫派的全部精英昨晚都聚集在了碼頭倉庫,七方激戰了一夜,結果七敗俱傷,聽說還動用了重型武器。後來,軍部出面了,將沒死的人全部抓了起來。七大門派一夜之間全部被滅了。然而軍部剛剛撤走,我們還在觀望之時,有一個號稱三義堂的幫派迅速地將七大門派的地盤接收了,等我們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接收完畢。現在這個三義堂佔了流羅灣大半的地盤,倒強壓我們一頭了。」

    說到這兒,從頭目紛紛議論起來。

    「就是,這個三義堂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白撿了這麼大的便宜。」

    「這也太不懂規矩了,孔老大,你發句話,我就帶人殺光這群小子。」

    孔明一抬鵝毛扇,眾頭目立即停止了叫嚷,靜靜地看著孔明。

    孔明說道:「看事情絕對不要只看表面,而且這件事也絕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這個三義堂,為什麼能在軍部剛剛撤走甚至是在軍部的眼皮子底下接收了地盤?換句話說,作為地頭蛇的你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他三義堂怎麼就有這個膽量?我認為,這個三義堂也絕非撿了一個大便宜,而是裡面另有內幕。」

    孔明這麼一說,眾頭目面面相覷,均若有所思起來。

    刀疤臉問道:「孔老大,你的意思是這三義堂與這軍部有些聯繫?」

    孔明說道:「不能簡單地判定,但就算是和軍部沒有聯繫,這個三義堂,也跟整個事件脫不了關係,而且我認為,七大門派的覆滅說不定就是三義堂的手筆。」

    孔明一副運籌帷幄,絕勝千里的樣子,竟然一下子將事實猜得八九不離十。

    刀疤臉說道:「照老大你的意思,這個三義堂實在是太可怕了,能憑一個幫派的實力就能滅了七大門派?這樣的話,我們怎麼跟他們斗?」

    孔明說道:「你們也不必怕,據我估計,一定是七大門派受了三義堂的挑唆,自相殘殺,才讓那三義堂漁翁得利,單純論實力,我並不認為三義堂有那麼強,只是謀略稍稍強一點而已。」

    雖然孔明將事情猜得都差不多,但是卻有一點猜錯了,七大門派自相殘殺不假,但是真正剿滅七大門派的,正是三義堂的力量,而且還只有二十幾人而已。要是孔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得這麼穩了。

    一聽孔明這麼說,刀疤臉頓時輕鬆起來,笑著說道:「這麼說來,三義堂也什麼了不起,若論謀略,誰能比得上老大你啊,別忘了,你可是孔明轉世啊。」

    孔明道:「既然如此,眾位也不必擔憂了,不過,既然三義義堂來了流羅灣,我們就應當讓他們知道知道,這流羅灣真正的老大是我們定軍幫。」

    刀疤臉立即說道:「老大,就讓我帶人去砸他的場子吧。」

    孔明搖了搖頭,說道:「刀疤,你要記住,不要輕易出手,一出手就要斬盡殺絕。所以,在我們出手前,要探一探三義堂的底細,做到知己知彼」

    刀疤臉道:「明白了,老大,這樣的話我就帶一些人去,探探他的實力。」

    孔明一擺鵝毛扇,說道:「你自然要去,但是還要帶著一個人。」

    刀疤臉問道:「帶誰?」

    孔明說道:「武瘋子。」

    刀疤臉驚呼道:「什麼?!帶上武瘋子,老大,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孔明鄭重地說道:「就算是一隻蚊子,也要用大炮去打。刀疤,你去帶上一支千年人參,請武瘋子前來幫忙。」

    刀疤臉回答道:「是!」

    流羅灣警署內。

    經過一日的緩衝,警署內眾警員才剛剛從旬強突然被撤職的震驚中稍稍恢復過來。不過,被新任命的姜億康卻一直沒有露面。雖然說這姜億康原本就是警署的警員,也算是平級的同事,但是警署內的所有警員也僅只見過這位同事一面而已。

    想到他本與李十在一輛警車上共過事,眾人都想找李十打聽,卻發現李十不知為何也不見了蹤影。

    再加上轄區出了這麼大的事,眾警員們也怕自己會擔些責任,說不定新任署長一直沒露面,正是在考慮如此懲治他們呢。

    眾警員在議論中、不安中、徘徊中,好不容易挨過了這一天。

    第二天一早,終於有了消息,新任署長要給大家訓話。

    這一下,眾警員更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原本旬強在時,每當他挨了上面的訓,總是會要把火氣發到眾警員頭上,美其名曰叫作訓話,訓完話後,不是加班加點,就是倒扣薪水。

    眾警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了會議室,小聲議論著,等待著新任署長的到來。雖然心情忐忑,但是有些人卻從心底深處卻對原來同是警員卻後來居上的姜億康,透著些許不服氣。

    更有一些旬強的死黨,已作好了與姜億康頂著幹的準備。

    此時新任署長,姜億康,正坐在署長辦公室內,悠閒地半躺在豪華轉椅上,無所事事地看著辦公室內的擺設。

    一邊看著,姜億康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個旬強還真能搜刮啊,這辦公室的擺設就這麼豪華,喲呵,桌子後面竟然藏著一個小保險櫃,裡面竟有好幾百張卡,一張卡就夠一個警員一年的薪水了吧。」

    姜億康四處看著,耳中散出幾隻屍蟲,在辦公室中來回飛翔,即使旬強藏在隱蔽之處的保險櫃,也逃不過這些屍蟲的眼睛。

    「小子,你好輕閒,難道把對我的誓言忘了嗎?」突然一個聲音在姜億康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姜億康沒有絲毫意外,隨口說道:「你再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這個聲音正是從埃及跟隨姜億康回來的陸吾,一直未曾發聲的他,一說話就是急不可耐。

    就聽陸吾說道:「哼,為了保你從獅身人面像裡出來,我差不多算是死了,經過這幾天的靜養才稍稍恢復過來,沒想到你竟然不是想辦法到上崑崙山,反而在這兒當個什麼狗屁署長。你一個殭屍混在凡人間有意思嗎?為什麼不趕快送我到崑崙山上去?」

    姜億康無所謂地說道:「好啊,要是你想去,我現在就能把你送上去。反正上崑崙我不怕。可是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讓我上了崑崙卻不被發現?你要是不怕被道宗老雜毛們抓住當寵物,我現在就送你去。」

    陸吾聽到這兒後,立即怔住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姜億康說道:「我現在也沒有萬全之策,不過我聽說在天朝這個地方,官當到了一定級別,自然會有道宗的人自動找上門來,到時候隨機應便,說不定會有辦法的。」

    陸吾道:「這樣的話要等到什麼時候?」

    姜億康說道:「你幾千年都等了,還差這幾年嗎?」

    陸吾說道:「也罷,就聽你的,不過……」

    陸吾話未說完,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傳來一個警員的報告聲。

    陸吾立即停止了說話。

    「進來。」姜億康說道。

    辦公室門一開,走進一個警員,正是旬強臨危託付的那個警員小李。

    「報告署長,警員們已經全部到會議室等候了,請前去訓話。」小李一直是旬強的辦公室秘書,姜億康任命後,也懶得更換,但這小李卻對姜億康不冷不熱、甚至有些敵視。

    「好吧,帶路。」姜億康站起來,跟著小李來到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大門。

    所有警員一下子都站了起來,同時抬手敬禮,異口同聲說道:「署長好。」

    會議室中一共有五十幾名警員,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在這麼狹小的會議室異口同聲一喊,也算極有氣勢,姜億康連忙擺手說道:「啊,好好好,大家坐吧。」

    可是,眾警員卻站立在那兒,雙手垂立,一動不動。

    「大家坐啊。」姜億康又說了一遍,眾警員還是站立不動。

    「怎麼回事?」姜億康眉頭一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小李。

    小李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一見姜億康回頭,幸災樂禍的表情急忙一收,換成一副誠懇的表情,只是這誠懇的表情顯露出隱藏著的輕慢,說道:「回署長,旬強署長在的時候一直是這樣要求的,他訓話的時候所有人必須都要站立。」

    姜億康活了千年,心智如妖,立即明白了眾警員的意思。旬強雖然對這些警員不好,但是積年的餘威,讓警員們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自己初來乍到,又是突然提拔,警員們嫉妒心作怪,自然打心底裡不服氣自己。再加上現在警員中必然有旬強的死黨從中挑撥,所以眾人更有了敵視與輕視。

    站著不坐,自然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

    姜億康心中冷笑,自己活了千年,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收拾不了你們這一幫小兔崽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3
43.第43章 從長計議?

    看到這些警員給自己使性子、耍花槍,姜億康心中冷笑,千年來,自己什麼場面沒見到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收拾這些小小的警員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眨眼間,姜億康已經有了打算。

    表面不動聲色,反而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姜億康說道:「好,既然大家已經養成了習慣,那我就尊重大家的習慣,不過,我的習慣是坐著。」說著,姜億康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眾警員對面。

    站在最前面一個較瘦的警察說道:「署長,我可以坐下嗎?」

    這個較瘦的警察正是原來與李十一輛巡邏車的那個警察,他對旬強恨之入骨,對姜億康有了不自覺就有了親近感,所以他立即選擇了站在姜億康的一邊。

    姜億康笑咪咪地說道:「當然可以,請坐。」

    較瘦的警察高聲回答道:「是,署長。」較瘦的警察坐了下來。不過,在他坐下時,背後卻傳來幾個狠毒的目光。較瘦的警察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也能想像到背後狠毒的目光。

    這一切,自然被姜億康看到眼中,心道暗道:一個小小的警署也暗分幫派,那幾個瞪眼的人應當就是旬強的死黨,而且在警署應當有一定的地位,收拾了這幾個人,就能鎮住所有的人。

    心中雖想,表現姜億康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極為和善,甚至有點軟弱的樣子。

    這樣一來,那些旬強的死黨更加有底氣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下巴極尖如同女人一般,眼神卻陰沉無比的警察更是冷冷地哼一聲。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在靜靜的會議室極為明顯,這更令已經坐下了的較瘦的警察坐如針扎。

    姜億康對這示威性的冷哼卻聽而不聞,依舊笑咪咪地說道:「諸位,我來當這個署長,實在是能力有限啊,還要指望大家捧場啊。說我自己能力有限,可不是謙虛,想當初在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讓我當個小班長,結果啊,上學第一天我就尿褲子了……」

    誰也沒想到,姜億康沒有訓話,反而說起了他的成長史,和大家聊起家常,而且是從幼兒園開始說起了。這一切,更讓姜億康看起來迂腐、無能。

    眾警員心中暗笑姜億康,且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可是,姜億康滔滔不絕地說著,僅僅說到了小學四年級,已經說了兩個多小時了。

    姜億康坐在那兒倒沒什麼,站立的眾警員中已經有人站不住了,雙腿已然痠軟,恨不得立即坐下,有的用手扶著桌子,勉強支撐著,雙腿卻不停地打顫。

    較瘦的那個警察坐在椅子上,卻樂不可支,他不時偷偷回頭瞄一眼戴眼鏡的那個警察,這個戴眼鏡的警察是旬強的死黨,平時在警署中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也是頤指氣使、傲慢慣了,哪受得過這麼長時間站立。

    姜億康對已經站立不住,身子歪歪斜斜的眾警員視若無睹,依舊兀自講著他的成長史。「到了五年級啊,老師讓我當數學課代表,結果啊……」

    終於有人站不住了,一個圓臉的年輕的女警員小心地問道:「署長,我可以坐下聽嗎?」

    姜億康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當然,當然,坐吧。還有誰要坐,隨便。」

    姜億康這麼一說,有十幾名警員立即坐下來,因為實在是站立在太久了,一坐下後,眾人同時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聲。屁股和椅子接觸的聲音刺激著其餘站立的警員,這些警員紛紛向姜億康請示後,也坐了下來。轉眼間,整個會議室還站著的,只有包括小李、戴眼鏡的陰沉警員在內的六個人。

    姜億康像是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一樣,繼續地講演著他的成長歷史。

    姜億康語速不快,但幽默風趣,眾警員坐下後,更是感覺到像在聽相聲一樣,時不時地哈哈大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警署嚴肅的會議室,反而像是跑到了德雲社聽相聲。

    爽快的笑聲不斷傳出,充斥著整個會議室,只有小李等六個人,一直陰沉著臉。會前,他們利誘、威脅眾警員要給姜億康一個下馬威,現在看到,自己卻變成了笑話一般,大家都在坐著,只有他們站著,姜億康十分隨意地就化解了他們的攻勢,就像在教室上課,只有調皮的孩子是被罰站的。

    小李和眼鏡警員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六人也怏怏地坐了下去。

    可是,就在六個人的屁股剛剛挨到椅子時,一直笑咪咪講著故事的姜億康突然臉色一寒,冷冷地對六人說道:「誰讓你們坐下的?」

    小李一怔,姜億康一直笑呵呵的,他們根本沒把薑億康當回事,可是姜億康突然臉色變得冰冷,這讓小李心裡一緊,隱約感覺有些不妙。

    小李猶豫著答道:「我,我想坐下。」

    姜億康語氣更冷:「我讓你們坐了嗎?」

    小李說道:「可是……可是……」小李想要辯解,可是看到姜億康的凌厲的目光,話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出來。

    眼鏡男不服氣地爭辯道:「大家都坐著,為什麼不准我們坐?」

    姜億康冷冷回答道:「所有坐下的人,都是經過我同意的,你們沒有徵求我的意見,擅自坐下,眼中還有我這個署長嗎?這根本就是目無長官,不遵紀守法!」

    眼鏡男不服氣道:「這個,不就是坐下這麼簡單的事,還用得這麼上綱上線嗎?」

    姜億康說道:「哼,開會站立可是旬署長定的規矩,你們不守前任署長的規矩,難道不是目無長官是什麼?我身為現任長官在這兒,你們不經過現任長官的同意,擅自行動,難道不是無法無紀?犯了錯誤還不承認,更是無可救藥。」姜億康更是拿剛才小李的話,還反將了小李等人一軍。

    眼鏡男頓時啞口無言,姜億康是用剛才小李說的話,將了他們的軍,這令小李等人一時想不出辯解的話。

    姜億康趁勢說道:「可以看出,警署中有些警員還是很浮躁的,還需要用工作來磨練的,我聽說最能夠磨練的崗位就是巡邏車,你們六個人從今天起,把崗位調換到巡邏車上,現在就上崗去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也更是想起來,面前這個一直笑咪咪的、人畜無害的人,其實是他們的署長,是可以決定他們工作、命運的直接上司。

    眼鏡男大叫道:「憑什麼?我原來在警署一直是中層管理,憑什麼把我調到基層去幹?」

    眼鏡男已經知道自己犯了巨大的錯誤,知道自己被姜億康表面給迷惑了。若是自己一開始順從聽話,姜億康就是想收拾自己也找不出理由,現在倒好,自己主動送上了門。可是,眼鏡男已經急了眼,巡邏車的工作和他現在的工作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所以,他要臨死抗爭。

    誰知聽到這話,姜億康卻咧嘴一笑,說道:「原來你還是負責人?」

    看到姜億康的笑容,眼鏡男不由得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他覺得自己又像是說錯話了。

    果然,就聽姜億康道:「既然如此,我還讓你負責,不過卻是讓你負責巡邏車的,從現在起,你就是巡邏組長,出警時間人員由你安排,現場案件由你負責處置。如果出現任何問題,首先就要追究你的責任。」

    「這……我!」眼鏡男徹底傻了,讓他負責處理現場案件,等同於讓他直接面對黑社會混混,就等於讓他直接衝在最前線,隨時可能遇到危險,隨時可能出現狀況。

    眼鏡男還想爭辯,可是一看到姜億康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自己後,眼鏡男立即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自己剛才多說了兩句話,就被姜億康收拾了兩次,如果自己再多說話,不知道新任署長還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收拾自己。

    直到現在,眼鏡男才明白了,什麼叫做笑面虎,什麼叫作深藏不露,什麼叫作咬人的狗不露齒。眼鏡男怕了,實在是怕了,特別是一看到姜億康的笑容,眼鏡男就打心底發怵。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眼鏡男立即答應道:「是。」這一個是字一出口,就代表眼鏡男六人已經輸了,也代表他們六人在流羅灣警署徹底失勢,更代表旬強在流羅灣警署的勢力在半天之內就被姜億康搞得土崩瓦解。

    眼鏡男帶著小李等六人垂頭喪氣離開了會議室,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巡邏車的馬達聲以及警車離開的聲音。

    小李等人走了,可是剩下的警員卻有些坐立不安了,剛才姜億康隨和的樣子,讓眾人已經淡忘了,眼前這個人就是署長,不是相聲演員,可是姜億康變臉收拾了眼鏡男,讓大家又回到了現實。小李和眼鏡男,原來在警署中極為權勢之人,就是被眼前這個署長一句話,立即被發配到最艱苦的巡邏車上去了。

    眾警員戰戰兢兢,有的甚至將屁股抬離了椅子,半站了起來。

    看到眾警員的不安,姜億康哈哈一笑,「都坐,別緊張,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哈哈,對了,初次見面,還沒給大家見面禮呢,大家都等一會兒。」

    姜億康說完,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見面禮?」眾警員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戰戰兢兢地坐在會議室裡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新署長嘴中的見面禮是真還是假。

    不一會兒,姜億康回到了會議室,手中多了一個紙袋子,袋子裡鼓鼓的,不知放了什麼。

    姜億康打開紙袋,說道:「來,一人抽一張。」

    眾警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那個圓臉的女警先伸出了手,小心翼翼探入到紙袋中,在眾人注視下,在紙袋裡抓出一樣東西。

    圓臉女警拿起一看,頓時愣了,她看了一眼姜億康,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遲疑地說道:「署長,這是……現金卡?」

    眾警員看著圓臉女警手中之物,確實是現金卡無疑。

    姜億康眯了點頭,說道:「對,見面禮嗎,雖然有點俗氣,但還是將就一下收了吧。

    圓臉女警把現金卡拿到眼前,仔細查看卡片一角上的金額,驚慌地說道::「一萬元?署長,這是一萬元,怎麼……怎麼是一萬元。」

    圓臉女警瞪大了眼睛再次抬起頭,聲音中微微有些顫動,作為一個小警員,現金卡她也曾經收過,但多是三百、五百,這一萬元的卡,有生以來是第一次收,更是第一次見。

    一萬元,相當於他兩個月的薪水。她第一反應的是,姜億康拿錯了。

    姜億康也驚了一聲,說道:「哦,是一萬元啊。」

    圓臉女警連忙把現金卡遞迴去,說道:「署長您收回去吧,一定是拿錯了,拿錯了。」

    聽到姜億康驚詫的口氣,圓臉女警自然認為自己理解對了,姜億康一定是拿錯了,要不然怎麼可能給自己一萬元的現金卡。

    誰知姜億康卻沒收圓臉女警遞過來的現金卡,反而又一次把紙袋推到圓臉女警面前,說道:「一萬元太少了,太少了,讓你再抽一次,當然了,後面的人如果抽到一萬元這種小額的,也可以再抽一次。」

    圓臉女警懵了,連連擺手,說道:「一萬元?小額的?不……不……小額的我也不能要。」

    見圓臉女警不抽,姜億康點頭說道:「怎麼不抽了?是不是怕手氣太差,再抽個一萬的。好吧,既然這樣,我替你抽。」姜億康自己把手伸入紙袋,抽出一紙卡,拿在面前看了看,笑道:「哈哈,我手氣比你強,是三萬元。給。」

    說著,姜億康把這張卡硬塞到圓臉女警手中,接著向下一個警員走去。

    第二個是那個較瘦的警員,他激動地站起來,伸手到紙袋中摸索了一陣,抽出一張卡,拿到眼前一看,激動地眼睛放光,因為竟是一張五萬元的現金卡。較瘦的警員看了看姜億康,想確定一下姜億康是不是真的忍心這麼大面額的現金卡讓自己拿走,結果,姜億康只是看了一眼卡片上的金額後,嘟嚕了一句:「運氣不錯哦。」就立即向下一人走去。

    剩下的警員有了圓臉女警和較瘦警員的帶動下,一個接著一個抽著,還沒有輪到的警員神色都有些激動和期待,當有人抽到萬元以下卡片時,姜億康果然都讓他們都曾新再補抽一張。

    四十多名警員,每人抽到了一張或兩張卡,合計的金額都在四五萬元,也都相當於他們每人近一年的薪水。

    他們將卡攥在手中,有些激動,更有些不安。他們看著姜億康,不知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將卡收在口袋,是不是合適。更是不知道姜億康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等到所有警員抽完了,姜億康拍了拍有些癟的紙袋,說道:「好了,還剩下不少,下一次再抽吧。這些就算是我的見面禮了,希望大家給我多捧場,多支持我的工作。」

    較瘦的警察激動地問道:「署長,這真的是給我們的?不是在開玩笑?」

    姜億康說道:「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大家日常工作很辛苦,這些是應得的。」

    較瘦的警員連忙說道:「謝謝署長,謝謝署長。」說著,把現金卡小心地裝裡了衣兜裡。

    其餘的警員也急忙將現金卡收了起來。天朝的某些官員雖然腐敗,但是基層公務員都是憑薪水過日子的,日子也過得比較拮据,姜億康給他們的錢,對於他們來說,算是極為可觀。所以,當收了這些卡後,他們再次看向姜億康時,眼中除了敬畏,更多了感激。

    姜億康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大家去工作吧。」

    「是。」眾警員一同站立起來,第一次鄭重且嚴肅地向姜億康敬了一個禮。

    姜億康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以雷霆手段祛除異己,用懷柔手段拉攏人心,幾個小時前,警署還是一片散沙,而幾個小時後,警署中的大部分警員變成了姜億康死心塌地的忠實擁護者。

    「去吧。」姜億康揮了揮手。所有警員立即走出會議室,以從未有過的熱情投身於工作之中。

    「呵呵,看來我錯過了一場好戲啊。」在眾警員剛剛消失在會議室門口時,門外傳來一聲姜億康熟悉的聲音。

    姜億康抬頭一看,站在門口的是蘇玲,結巴地說道:「是你……這個……你怎麼來了?」一這說著,姜億康一邊撓頭,哪有剛才自信的樣子。

    此時的蘇玲,一身警裝,恰顯出性感的身材,嘴角帶笑,顯出絲絲甜美。

    蘇玲笑道:「怎麼?不歡迎我嗎?」

    姜億康道:「不……不是,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是應當在部裡上班嗎?」

    蘇玲說道:「對,但以後上班的時間,我就在這裡了。」

    姜億康傻傻問道:「什麼意思?」

    蘇玲說道:「因為我已經調到流羅灣警署了,現在歸於你姜署長的麾下了。」蘇玲兩個蔥白般的玉指夾著一捲紙卷,遞到姜億康面前。

    「調令?」姜億康拿過那捲紙,打開一看,果然,上面寫著:「調蘇玲到流羅灣警署。」

    姜億康急忙說道:「你真的調到這裡了?為什麼不呆在警察部,流羅灣警署是很危險的。」

    對於蘇玲,姜億康確實比較矛盾,蘇玲對於他的感情,姜億康很清楚,但是種族有異,蘇玲不可能和自己走在一起,所以,姜億康有意淡化兩人的關係,更是害怕蘇玲跟他越走越近。

    聽到姜億康的話,蘇玲調皮地一笑,說道:「有你姜大署長在,還會危險嗎?」

    姜億康又道:「你這樣作,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蘇玲說道:「他?已經被我說服了。」

    姜億康無奈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尋思著如何才能讓蘇玲疏遠一點自己。

    他的一生中,越是刻意疏遠女性,越是有更多的女性貼近自己。他也已經習慣了。

    在同一時間。

    警察部外。

    一輛紅色的跑車張揚地開到警察部大樓下,車門大開,衣著光鮮,頭發光亮的李天走了出來,手中捧著的還有一捧火紅的玫瑰花。

    李天手捧著玫瑰花,在進出警察部眾人火熱的注視下,走進了大樓內。

    看著李天進入警察部大門,兩個路過的年輕女警目送著李天的背影,羨慕地說道。

    「快看,李天又來了,他天天送來一捧玫瑰花啊。」一個女警說道。

    「誰這麼有福氣,李天長得又帥、又有錢,又浪漫,要是那花送給我的就好了。」另一個女警說道。

    「送給你,想都別想,恐怕李天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另一個女警道。

    「哼,他同樣也不會看你一眼。不過,說真的,他在追誰啊?」

    「你真不知道啊!整個警察部,誰還能讓李天這麼追求還追不上,當然是那個人了?」

    「你是說?蘇玲?」

    「就是她,除了她還有誰?」

    「嗯,他倆人也算是天生一對了。」聽到是蘇玲,那名女警也只得點了點頭。

    「只是你這麼想,蘇玲可不是這麼想的。據說蘇玲十分討厭李天。」

    「不會吧,是不是真的啊,李天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可能拒絕啊。」

    「當然是真的,而且聽說蘇玲另有喜歡的人,而且為了找那個人,蘇玲已經調走了。」

    半個小時以後,一臉憤恨的李天衝進了警察部副部長蘇安邦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李天衝著蘇安邦大叫道:「蘇伯伯,蘇玲為什麼調走了?她怎麼會調走了,我怎麼不知道?」

    埋頭辦公桌上的蘇安邦抬眼看了一眼李天,淡淡說道:「怎麼,我調動一個人還要請示你李少爺嗎?」

    李天一怔,連忙說道:「哦,不,不,蘇伯伯,對不起,我剛才太著急了,你也知道我對蘇玲一番情深,可是,她調走太突然了,而且流羅灣警署太不安全了,我是擔心她啊。」

    蘇安邦低頭伏在桌上,繼續看他的文件了,說道:「我只能告訴你,調走的事是蘇玲自己決定的。好了,我還有工作,你走吧。」

    李天還要說什麼,可是看到蘇安邦又低頭伏在案上,只能怏怏離開了。

    出了警察部大門,李天拿出電話,立即撥打了宋次的電話,叫道:「為什麼姜億康會升任署長,不是說好了,要辦死他嗎?這是怎麼辦的事?」李天幾乎咆哮起來。

    電話那一頭,宋次早就料到李天會打來這個電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李天發洩完,才開口說道:「姜億康的調任是蘇安邦親自下的令,而且流羅灣發生的事,絕非是你我可以預見的,具體的情況,我們見面再說吧,不過,李少爺,我只想說一句,少惹姜億康。」

    「喂、喂……」李天再要說話,電話那邊宋次已經掛了電話。

    李天大怒道:「可惡!為什麼?為什麼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反過來了。」

    宋次掛了電話,看了看自己面前坐著的一個少婦,抱歉說道:「旬夫人,實在抱歉,你也知道,這件事鬧得實在是太大了,我想保旬強,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坐在宋次面前的,正是旬強的老婆。

    旬強老婆走到宋次面前,將一張紙條放在宋次的桌子上,說道:「宋局長,我知道這件事很難,但是旬強一直是您的心腹,您說什麼也要保他。我知道這件事需要您去打點,所以,這一點東西您請您收下。」

    宋次低眼看了一眼,見是500萬匯款單,匯入的帳戶正是自己的名字。

    宋次面無表情,將匯款單向外一推:「實在辦不到,這東西我會退還給你的。」

    旬強老婆早就料到宋次的反應,沒有絲毫的洩氣,又從包中拿出一打紙,壓在了剛才那張開匯款單上,再次推了回來,說道:「宋局長,我知道您很為難,但是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了,如果旬強能夠平安,我夫妻倆是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看在你和旬強以往的交情份上,還是請您幫這個忙吧。」說到以往的交情這句話時,旬強老婆的手指重重地點了點桌上的那一打紙。

    宋次仔細一看,發現這一打紙,竟然是歷年來旬強向自己的帳戶匯款的單據,看到這些單據,宋次臉色微微一變,沉吟片刻,宋次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單據,反手投進身後的碎紙機。

    看著一打匯款單碎成紙片,宋次咬著牙說了四個字:「盡力而為。」

    旬強夫人點了點頭:「我等您的好消息。」說完,離開了宋次的辦公室。

    看著旬強老婆離開,宋次狠狠地一拍桌子,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不過片刻之後,宋次起身離開辦公室,向李作傑的辦公室走去。

    另一邊,李天被宋次掛了電話後,氣極敗壞,他又撥打了李作傑的電話:「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玲調到流羅灣警署了,姜億康升任署長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我正在開會,具體事情回家再談,不過我告訴你,不要再給我惹事非,這件事從長計議。」電話那一邊,李作傑匆匆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李天連續被掛了兩次電話,心裡頓時如被掏空了一般,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察部,走到他的紅色跑車前,此時,他才看到,他手中一直拿著的玫瑰花。

    李天一咬牙,一甩手,將花狠狠地扔在地上,他眼中迷茫逝去,以狠毒所代替。

    「好,你個蘇安邦,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還有蘇玲,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我偏不,我就是要在今天,今天,姜億康,我就要你死,今天,蘇玲,我就要你變成我的女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3
44.第44章 認虎為主

    李天,心中已充滿了瘋狂和憤恨。

    他已經不計後果。

    李天面色猙獰,掏出電話,用力地撥打了一個常常撥打的號碼。

    可是,關機。

    李天一怔,這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的。

    他迅速又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還是關機。

    李天微微有點慌亂,他撥打了第三個號碼。

    依然是關機。

    李天真的有些慌了,他不停地在電話簿裡找著電話號碼,連續著撥打著。

    關機,停機,無法接通。

    所有的電話全部失去了聯絡。

    「這……這……是怎麼回事?」李天滿頭大汗,手指已然不停地哆嗦。

    在撥打了十幾個電話後,終於,有一個電話通了。

    聽到電話接通,李天如同抓住了一個救命的稻草,連聲詢問:「豹哥,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所有人的電話全部關機了?」

    電話那頭傳來慌亂的聲音:「不要問了,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李天瘋了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他媽最告訴我!」

    「我只告訴你,七大幫派全部完了,全完了。」電話那頭剛要掛斷電話,可是,聽到李天瘋狂的叫嚷,又扔了一句話。

    一句話說完,電話那邊立即掛斷。

    「嘟嘟——」電話中傳來忙音。

    「都完了……」李天抓著電話的手慢慢垂下,呆呆地重複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誰有實力消滅七大門派?流羅灣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天同樣也想到,七大幫派的滅亡也許與姜億康升任署長有一定的關係,但是他不敢相信姜億康有這個實力,也不願相信。

    瘋狂的執念讓他很快將這個想法拋在了腦後,為了得到蘇玲,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李天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想到這個人後,李天眼睛一亮,他立即跳上車,猛踩油門,紅色跑車飛一般衝了出去。

    轉過幾條大道,紅色跑車轉上一條僻靜的小道,在小道的盡頭,一處幽靜的院落前,紅色跑車在院落鐵門前停住了。

    李天下了車,走到門前,伸手去按門鈴。

    就在手還未碰到門鈴時,突然從鐵門的兩側的佈滿愛蔓藤的院牆後閃出兩個人影。

    「幹什麼?」兩人皆是壯碩的大漢,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墨鏡,特別是腰間鼓鼓,隱約間是手槍的形狀。

    「我找虎老闆。」李天恭敬回答道。

    「你找錯地方了,沒有這個人。」西裝大漢面無表情回答道。

    「我是京都市警察局李作傑的兒子李天,我有事請虎老闆幫忙,虎老闆一定會見我的,他在京都的發展我可以為他提供幫助。」李天急忙說道。

    「你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這個人。」西裝大漢依然面無表情,機械地重複著同一句話。說完後,兩人走回兩側的院牆後。

    「我要見虎老闆,讓我見他。」李天叫道,同時雙手抓住鐵門,不停地搖晃。

    可是,兩個西裝大漢如同消失一般,任李天如何叫嚷,不再現身。

    李天搖晃著大門,見沒有任何作用,抬頭四處查看,當他看到鐵門不是很高時,手腳並用,爬上鐵門,準備翻身入牆。

    當李天剛剛爬上一半時,兩個西裝大漢再次出現,說道:「如果我是你不會向上爬,因為門頂的高壓電會在一秒鐘把你電成灰。」

    李天爬到一半時本就吃力,一聽到兩個大漢的話,手一軟,掉了下來,摔到了地上。

    兩個大漢依然面無表情,再次轉過身走向院牆後。

    「你……你不讓我進去,我就開車撞開大門。」李天從地上站起來,忍著屁股的痛楚,狂叫道。

    「你以為你能夠撞上大門嗎?」西裝大漢鄙夷地說道。

    「這……」李天一怔,立即想到了此處的傳聞,想當初曾有人開著裝甲車向裡面進攻,結果也無功而返。

    就在李天就要絕望的時候,西裝大漢突然神情一變,按了按耳朵中的對講耳機,點了點頭,接著西裝大漢打開了門,對李天說:「進來吧。」

    李天一喜,跑進了大門,依然不相信事情突然有了轉機,興奮地問道:「虎老闆願意見我了?」

    兩個西裝大漢沒有說話,而在兩個西裝大漢身後,走出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一個簡單的手勢,指令李天跟在他的後面。

    李天立即嚴肅了神情,放緩了速度,默默地跟在白色西裝男子身後。

    兩人的行走在一段幽靜的小路上,這條小路綠樹成蔭,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只在樹葉縫隙中,斑斑點點的陽光投入落在地上,綠樹中流水潺潺,樹後隱隱見到假山,山、樹、水環繞穿梭。人走在這兒,如同置身於森林中一般。

    以景度人,此處的主人定是位極為文雅的人。

    走了大約十分鐘,兩人終於走出了綠樹林,眼前一亮,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座極為古老的三層小樓。

    三層小樓外爬滿了爬牆虎,將整個小樓變成了綠色。

    李天剛想再往前走,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看到,在小樓的進門外,趴著兩隻壯碩的老虎。這兩隻老虎眯著眼睛,似醒非醒,聽到人的腳步聲,兩隻老虎慢慢睜開眼睛。

    更可怕的是,兩隻老虎根本沒有被約束。

    李天立即站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他想到了,傳聞中虎莊園老虎吃人的消息。

    可是,白色西裝男子卻徑直往前走,越過兩隻老虎,來到了入口正門處,回頭看了一眼李天,沒有任何語言和表情。

    兩隻老虎就那麼似看未看地盯著李天,眼中閃過一絲絲寒光,偶爾張開血盆大口,打一個哈欠,口中傳出陣陣血腥之氣。

    李天猶豫不決,戰戰兢兢。

    他想到了傳聞,自然也想到了,虎老闆豢養的這兩隻老虎酷愛吃人。

    李天看了看在門口站立沒有任何舉動的白色西裝男子,咬了咬牙,一步一步,慢慢地挨過去。當走到老虎近前時,李天聞到老虎口中傳出血腥之氣,兩腿甚至都有一種癱軟的感覺。

    好不容易走到了白色西裝男子身後,李天感覺自己全身已被汗水打透了。

    白色西裝男子好像見慣了李天的這種來客,見李天走了過來,抬手打開了門,門內,早就站好了兩名身著虎紋皮裝的少女。

    兩名少女對李天微微一笑,也是沒有說話,僅作了個請的手勢,讓李天跟在了後面。

    看到了兩名少女,李天才感覺魂回到了身體裡,跟在兩人後面,李天忍不住盯著兩個少女翹起的臀部,狠狠地看了兩眼。

    三人走過樸實無華的大堂,再次來到一個木門前,兩名少女打開門,分立木門左右,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天走進木門,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空曠的房間內,房間內除了有幾塊石頭作成的桌椅,再就是滿屋的綠植,屋中,站著著一個健壯的大漢,圓臉、稍黑、絡腮鬍子、身著一身唐裝,隔著衣服可以看出,此人全身肌肉盤錯,整個人全身充滿了爆發力。

    李天一驚,眼前這個人,正是名震京都的虎老闆。據說這個虎老闆腳跨黑白兩道,又富可敵國,在京都極有權勢。可以說,虎老闆跺跺腳,整個京都也要晃一晃。

    李天曾遠遠的見過他,所以一見此人,立即認了出來。

    李天急忙快走兩步,來到虎老闆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虎老闆,您好。」

    雖然在外面,李天大喊大叫,自報是李作傑的兒子,但是李天知道,就算是他爹親自來了,也不會被虎老闆看在眼裡。

    可是,虎老闆看也沒看李天,手持一把銀色剪刀,站在一棵鳳尾竹前,專心致志地修剪著鳳尾竹過多的枝葉。

    李天見虎老闆的反應後,並沒有再多言,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虎老闆。

    屋中只聽到銀色剪刀咔嚓咔嚓的聲音。

    「咔嚓、咔嚓。」清脆的剪刀聲一聲聲響起,片片綠色枝葉掉落在地上,虎老闆如同一個專心的園丁,整個眼睛中只有面前的那棵綠植。

    這就樣,一直過了一個小時。李天一言不發,恭敬地看著虎老闆。

    半個小時後,虎老闆終於修剪完了面前的綠植,他放下剪刀,抓起身邊的一塊毛巾擦拭著手,這才轉頭看了一眼李天。

    李天連忙微微躬身,陪著笑臉。

    「年輕人能有這樣的耐力,算是不錯的了。」虎老闆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李天急忙陪笑著說道:「在虎老闆面前,任誰都要恭敬。」

    虎老闆說道:「我能讓你見我,一是你有膽量,竟敢放言爬我大門,二是陪著我修理綠植,一站就是一個小時,跟你的爹,可沒有一點關係。」

    李天急忙卑微地說道:「是。我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局長,自然無法入虎老闆的法眼。」。

    虎老闆在籐椅上坐了下來,十分滿意李天的回答,說道:「你還算懂事。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李天說道:「在虎老闆面前,我也不敢藏著掖著,我就實話實說了,我想請虎老闆幫我殺一個人。」

    虎老闆說道:「殺人倒是簡單,不過,我憑什麼要幫你?」

    李天知道,正題來了,虎老闆不會無緣無故幫助自己,必須要等價的東西交換才行。想到這兒,李天忍痛從手腕上摘下一塊金表,雙手一遞,說道:「虎老闆,這是我送給您的,請您收下。」

    虎老闆僅僅是掃了一眼,說道:「瑞士金表,價值不低,恐怕憑你老子的薪水買不到這塊表吧。」

    李天見虎老闆認識這塊表,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最怕表送出去了,對方反而不知道這塊表的價值,說道:「虎老闆果然識貨,這塊表是正宗的瑞士原裝。」

    虎老闆冷冷一笑,伸手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房屋側面立即打了一個小門,走進了一個身穿筆挺黑色禮服的中年男子。

    「虎老闆。」中年男子進門後,輕聲叫了一句後,就雙手垂立站在虎老闆身側。

    虎老闆說道:「這是我的管家,姓方。方管家,把你的你右手抬起來,讓這位李少爺看看你的手腕。」

    「是。」方管家抬起右手,露出手腕,在他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塊鑲鑽的金表。

    李天看到了這塊金表,瞳孔一縮,他立即認出,這位方管家手腕上的那塊表的價值不僅絕對在自己的價值之上,而且是自己的十倍以上的價格,正是自己曾夢寐以求卻又無力購買的,是瑞士出產的頂級腕錶之一。

    而自己的那一塊金表,跟這一塊相比,簡直就是路邊貨了。

    更荒唐的是,這樣一塊表不是戴在虎老闆手腕上,而是戴在他的一個管家的手腕上。

    李天臉色一下子羞得通紅,捧著金表的雙手不知是該放下還是繼續抬起。

    虎老闆看出了李天的窘態,微微一笑,說道:「不要灰心,年輕人。」

    李天看到虎老闆的神情,一下子頓悟過來,連忙說道:「虎老闆,請您教我該怎麼作?只要是我能作到的,一定會答應你。」

    虎老闆眼中露出一絲欣賞的表情,說道:「不錯,年輕人就應當有這股勁頭。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不僅可以幫助你殺人,還能幫助你完成其他心願,甚至幫助你飛黃騰達,成為人上之人。」

    李天眼睛一亮,連忙說道:「真的,虎老闆你讓我作什麼?」飛黃騰達是李天一直的夢想,如果虎老闆能夠幫助自己,自己成功絕對就是順手拈來。

    虎老闆說道:「很簡單,認為我主,一生追隨我,遵從我的所有命令。」

    「什麼?認你為主?」李天臉色一變。認虎老闆為主,相當於自己要完全聽命於他,不論虎老闆的任何命令,都要無條件遵從,甚至是他命令自己殺死父母。

    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難。

    太難。

    但是誘惑也是同值的。

    虎老闆的威名在整個京都甚至天朝都是赫赫有名的。

    如果答應了這個條件,自己就等於和虎老闆綁在了一起,以後虎老闆必會不遺餘力幫助自己,他所說的飛黃騰達,也一定會實現。至於殺死姜億康,那更是簡單之極,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而那對自己一直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蘇玲,更是要她跪在自己腳下,讓她來仰視自己。

    李天心內猶豫不定,臉上現出掙扎。

    虎老闆看出了李天的猶豫,沒有多說一句話。

    而站在虎老闆的方管家開口說道:「認虎老闆為主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事,我就早已認主,現在虎老闆待我如同自己親人,百般照顧。」

    李天抬起頭,疑道:「真的?」

    方老闆說道:「當然是真的。而且不僅是我,整個京都,認虎老闆為主的人並不在少數,只是這只是個秘密,除了認主的本人和極個別人外,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芙蓉就是認虎老闆為主的人之一。」

    「芙蓉?!」聽到這個名字,李天神色再次一震。

    這個女子向來平淡無奇,容貌更是低下之品,扔在人海里根本就不會有人看她一眼。但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芙蓉突然人氣大爆,接連幾年不間斷在全國各大媒體上了頭版,更是名揚大江南北,直到現在成為一線明星,大紅大紫。而她的容貌更是脫胎換骨,從一個臃腫的醜女人變成苗條的美女。

    個中秘密,無人可知。

    原來,這竟是虎老闆的手筆。

    李天震驚之色還未退出,方管家口中又輕輕說出了另一個名字。聽到這個名字後,李天臉上更為濃重的震驚之色再次湧出。

    因為這個名字,是京都政界一個赫赫有名的大佬。

    而且這個大佬的發跡史,與芙蓉極其相似,都是之前默默無聞,突然之間橫空出世,一路猛進,達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

    此時李天才明白,原來他們這些突然發跡的人,根本不是什麼像他們自己口中所說的,憑的是自己的努力、汗水、機遇,而是他們之後有虎老闆的身影。

    李天立即拋棄了猶豫,張口堅定地回答道:「我答應。」

    虎老闆大笑道:「哈哈哈,好,痛快。我看你是可塑之材,所以才將你收到麾下。認我為主,虧不了你。既然要認我為主,就要履行一個儀式。」

    答應以後,李天反而鬆了一口氣,說道:「儀式?什麼儀式?」

    方管家說道:「請李少爺跪在虎老闆面前。」

    李天一怔,但是想到既然拜師都是下跪,這認主下跪也不足為奇了。

    一怔之後,李天立即走到虎老闆面前,跪了下來。

    虎老闆探出右手,輕輕著按在李天頭頂之上,輕聲說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主人之命不可違抗,否則主人一念之間,你即瘋癲而死,你明白嗎?」

    李天張口答應:「明白。」

    話音未落,虎老闆右手食指突然一伸,指向李天腦門,食指指甲驀然變長,且鋒利如同匕首,插入李天額頭之上。

    李天痛叫一聲,感覺額頭要裂開一般,可此時偏偏整個身子動也不能動一下。

    好在,這痛楚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虎老闆已縮回了手指,手指的指甲也同時消失不見,而李天的額頭光滑無二,根本看不出任何傷痕。

    只不過,在虎老闆的手尖上,多了一滴紅色的鮮血。

    李天看著這滴鮮血,感覺極為熟悉。

    虎老闆一張嘴,將這滴鮮血吞入口中,而李天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裡感覺空蕩蕩的。

    虎老闆說道:「從今而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的話就是聖旨,不能違抗。剛才你也看到了,被我吞入口中的,是你的三魂七魄中的半魂。如果我想讓你死,只在一念之間,你明白嗎?」說到後來,話語中已帶有絲絲寒意。

    「我明白。」李天已然失了半魂,後悔已經晚了,此時此刻,也只能低頭答應。

    方管家走上前兩步,將李天扶了起來,親切地說道:「虎老闆待我們親如子嗣,只要我們不違背他老人家的意願,絕不會有事的,而且日後飛黃騰達,易如反掌。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是,是。」李天唯唯諾諾,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虎老闆問道:「好了,現在你說說要殺什麼人,辦什麼事吧。」

    李天一聽此事,立即來了精神,將剛才的悲喜拋在了腦後,連忙說道:「是,我要殺姜億康。」

    虎老闆一皺眉,問道:「姜億康?是什麼人?」

    方管家見虎老闆問,立即回答道:「此人是剛剛上任的流羅灣警署的署長,據說與軍方、警察部都有些關係,在上任之前就清理了流羅灣八大幫派中除定軍幫以外的七大幫派,並因此由一個小小警員升為署長。」

    虎老闆稍稍提起了點興趣,問道:「哦,七大幫派雖然都是些小門派,但是一舉清理了他們卻還是有些手段的,他是怎麼辦到的?」

    方管家稍有愧赧疚地說道:「這個還不清楚,因為是小打小鬧,所以我沒有派人詳細打探,我現在立即派人去查探清楚。」

    虎老闆一擺手,說道:「算了,也不必查了,既然李天想要這個人的命,就讓他帶著真相到陰間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4
45.第45章 三面夾擊

    同一天。

    定軍幫。

    刀疤臉帶著四五人,乘車離開定軍幫總部,向郊外駛去。

    車子離城市越來越遠,所處之地也越來越荒涼,到後來,幾乎看不到人煙。再後來,甚至連泊油路也沒有了,車子一直在濘濘的路上行駛。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停到了一個山腳下。

    刀疤臉率人下了車。

    刀疤臉身後,一個瘦高個說道:「這是什麼爛地方,這個武瘋子真是個瘋子,竟然住在這種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刀疤臉急忙轉身怒斥道:「不要亂說話,武瘋子殺人不眨眼,讓他聽到你的話你就死定了。」

    瘦高個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是,是。」說完後,縮了縮腦袋,又四周打量了一番,怕武瘋子真的會突然之間出現。

    看看四周無事,瘦高個又好奇問道:「不過,老大,這武瘋子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神?」

    刀疤臉向山上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據我所說,武瘋子想要殺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活著的。」

    瘦高個看了看懷裡抱著的木匣子,跟著向山上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孔老大不是說試探試探三義堂嗎?如果這個武瘋子真的這麼厲害,用武瘋子試探是不是大材小用了?而且還要給他這麼貴重的禮物。」

    刀疤臉站住身子,回頭低聲對瘦高個說道:「嘿嘿,這就是孔老大的高明之處了。表面上是讓武瘋子去試探試探,但是你想想,武瘋子是省油的燈嗎?萬一雙方打起來,那後果是……」

    瘦高個眼睛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殺他個乾乾淨淨。」

    刀疤臉陰陰一笑:「嘿嘿,三義堂能剩下多少人,就看當時有多少人在場了。」

    山路崎嶇,亂草從生,幾乎有一人多高,且不時有蛇蟲在草中出沒,好在刀疤臉眾人平時打打殺殺,體力還算不錯,但也搞得灰頭土臉,好不容易快要爬到了山頂,遠遠地,已經看到山頂處,搭著的一座茅草屋。

    瘦高個長呼了一口氣:「終於到了。」

    這時,突然從山頂上傳來一聲熊的吼聲,吼聲震天,聲音中帶著憤怒,整個山峰都在這吼聲微微晃動。

    「有熊!」瘦高個剛剛鬆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刀疤臉也是面色一緊,回頭囑咐道:「注意安全。」

    眾人緩緩向上走著,可是,熊的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

    那聲音傳出的地方,像是在山頂,也就是眾人前去的地方。

    刀疤臉從身上掏出槍,握在手中,他身後四五人也掏出手槍,一步一步向著吼聲走去。

    眾人翻過最後一道山石,來到山頂之處,山頂上的小屋剛剛顯露在眾人眼中的時候。

    一個黑色身影突然撲向眾人,這黑色身影十分巨大,在眾人眼裡幾乎能遮蔽了半個天空。

    「不好,是黑熊。」刀疤臉暗叫一聲,身子拚命向旁邊一滾,連翻了三翻,堪堪躲開黑熊,同時手中扳機猛扣,三發子彈瞬間射出,擊向黑熊。

    那黑熊卻越過刀疤臉,繼續向前撲去。

    後面的瘦高個等人,想要躲閃卻來不及了,更加上事情突然,眾人緊張,手中扳機一陣猛扣,子彈亂飛了出去。有的打中了黑熊,有的卻飛向遠處。

    黑熊雖然中了幾發了彈,但是去勢不減,直撲向瘦高個等人。

    「啊喲。」瘦高個正站在正中央,結果被黑熊結結實實地撲倒在地。

    可是,黑熊並沒有像眾人相像的那樣亂咬,反而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快拉我出來。」瘦高個被壓在黑熊下大叫道。

    其餘的人見黑熊沒有亂動,急忙七手八腳地把瘦高個從黑熊下面拉出來。拉出來後,瘦高個全身血淋淋的。

    「啊呀,我受傷了,我受傷了。」見到自己全身是血,瘦高個亂叫道,低頭檢視自己,可是卻沒有發現傷勢。

    「別亂叫了,熊已經死了。」刀疤臉看得清楚,黑熊飛過來時腹部已破了一個大口了,落地後又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

    而此時,剛才黑熊飛過來的方向,走過來一個人。此人全身赤裸,一身皮膚黝黑,顯露出一身的肌肉盤錯,而這人右手正抓著一個血淋淋的熊膽,顯然剛才黑熊已被此人生生地破開腹部,取走了熊膽。

    刀疤臉見到來人,立即認出了此人就是武瘋子,同時又看到武瘋子面色不善,急忙轉頭喝止了瘦高個。「是武瘋子先生!別叫了。」

    瘦高個一聽是武瘋子,也嚇得連忙住了口。

    刀疤臉剛想對武瘋子說話,卻見武瘋子左手一伸,冷冷說道:「剛才是誰開的槍?」

    其左手手掌中,赫然握著三粒子彈,顯然正是剛才瘦高個亂槍打飛的。

    瘦高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話。

    刀疤臉急忙解釋道:「武瘋子先生,是孔老大派我們來的。」他怕武瘋子出手再解釋就晚了。

    「孔明?哼,既然是是孔明派你們來的,就且繞你們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武瘋子冷冷說完,左手一揚,手中三粒子彈如閃電般飛了出去,直射向瘦高個。

    「不要。」刀疤臉要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三粒子彈甚至比從槍膛中飛出還要快,瘦高個只見三個光亮,接著就感覺大腿一股鑽心的痛。

    「啊呀!」瘦高個一捂大腳,向後仰倒,大腿處三個血洞,三個血洞透過大腿而出,血「汩汩」地流出去。

    刀疤臉一見瘦高個沒有死,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立即兩個手下抬起瘦高個,急忙向山下跑去。刀疤臉從地上撿起木盒,捧到武瘋子面前,恭敬地說道:「武瘋子先生,孔老大派我來,送您一份禮物,並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說著,刀疤臉打開盒蓋。

    只見盒子中放著一根約長60公分的人參,形長而黃、三丫五葉,全須無損。

    這一棵人參,價值連城,而且有價無市。

    武瘋子用餘光掃了一眼,淡淡問道:「孔明什麼事求我?」

    刀疤臉道:「孔老大請武瘋子先生去砸一個場子。」

    武瘋子抬手,將手中的黑熊膽放入嘴中,連嚼數下,血汁順著嘴角流下,整個黑熊膽幾乎是囫圇著,就被武瘋子吞了下去。

    接著,武瘋子一伸手,將人參抓在手中,一掰兩半,也一下子塞入嘴中,同樣的大嚼了兩下,就嚥了下去。

    刀疤臉看著武瘋子同時吃下黑熊膽和人參,這兩味同樣難得的珍貴補品就這麼「浪廢」地進入武瘋子的口中,也不由得心中大覺可惜。

    要知道,這些珍貴的補品極為講究,須是慢火熬煮,將其中的養分全部熬出,每日少飲其湯,才能大量的吸收,像武瘋子這樣,不僅無法全部吸收其中養分,而且還會補充過盛。

    就在刀疤臉心中惋惜之時,就見武瘋子腹部突然一鼓,接著一縮,就這麼一鼓一收,快速起伏起來,也就是十幾秒鐘的時間,腹部已起伏了數百下,隨著腹部的起伏,武瘋子全身肌肉緊繃,越漲越大,整個武瘋子的人,像是被充了氣一樣。

    最後,武瘋子腹部突然一縮,一股血紅之色以腹部為中心,向著全身蔓延而去,武瘋子整個身體都變得通紅,這紅色一直延伸到其臉部。

    就在武瘋子的臉部變紅之時,其嘴中悶哼一聲,耳中、頭頂,百匯處,同時冒出一股清煙。

    清煙散去,武瘋子全身紅色褪去,身體也恢復了原來的大小。

    而刀疤臉再看武瘋子,卻看到武瘋子的眼睛比剛才更加明亮、目光更加犀利。

    刀疤臉也算有些見識,他立即明白了,剛才武瘋子用內力將熊膽和人參壓碎,讓其所有的養分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滲入到身體之中。所以在短短十幾秒鐘,武瘋子的功力又有精進。

    此時,刀疤臉也不得不佩服武瘋子,發自內心地說道:「武瘋子先生好高明的功夫。」

    武瘋子道:「我喜歡別人叫我武瘋子。人參我收下了,讓孔明再送來十個處女,算是這次助陣的所有報酬。」

    刀疤臉一怔,但人參已被武瘋子吃了,刀疤臉再想反悔也不可能了,只得答應下來。

    武瘋子問道:「什麼時候去?」

    刀疤臉回答道:「如果可以,今天就可以。」

    「那就走。」武瘋子抬腿就向山下走去。

    刀疤臉急忙跟在了後面。

    虎莊園。

    屋中,除了虎老闆,方管家和李天外,又多了一個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長風衣,身材修長,表情冷峻,戴著一個墨鏡,看起來極為冷酷。

    方管家介紹道:「這位就是虎莊園的第一殺手,冰。」

    李天知道殺死姜億康的主來了,連忙陪笑著,伸出右手,說道:「冰大哥,您好。」

    可是,冰卻看也不看李天一眼,任由李天的右手,僵在了半空中。

    方管家笑著解釋道:「呵呵,李少不必在意,冰為人就是如此,他對誰都是這樣冷冰冰的,我認識他這麼久,聽他說話,從來不會超過三個字。」

    李天縮回手,陪笑著道:「呵呵,沒關係,沒關係,殺手就是應當有點冷。」

    虎老闆說道:「冰,這個李天是自己人,今天你去幫他殺一個人。」

    冰答應了一聲道:「是。」

    虎老闆又轉頭對方管家說道:「方管家,這件事交給你安排,另外,李天別的要求,你也可以盡力滿足他。」

    方管家點頭應道:「是。」

    虎老闆揮了揮手,又重新從桌子上拿起小剪刀,走到另一棵綠色植物旁,專心地修剪起來。

    一見此景,方管家立即招呼著冰和李天離開了這個房間,來到另外一個房間內。

    方管家對著李天說道:「李少,虎老闆能讓冰出馬,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警署署長,就是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都死在過冰的槍下。」

    李天急忙點頭道:「是,是,那真是感謝虎老闆,也感謝方管家和冰大哥。」

    方客家說道:「我們已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客氣。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把薑億康的一些情況告訴冰,這就叫知己知彼,一擊而中。」

    「好的,這個姜億康是我的情敵……」李天從頭開始說起了事情經過。

    不一會兒,李天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當然,在他的口中,姜億康變成了一個橫刀奪愛、使盡陰謀的小人。

    聽李天說完,方管家哈哈一笑,說道:「哈哈,沒想到李少還是個多情種。這件事簡單,一顆子彈就可以要他的命,冰,什麼時候出手?」

    冰回答道:「現在。」

    方客家說道:「好,李少,你一會兒就跟著冰走,帶他找到姜億康,剩下的事就交由冰來辦吧。另外,我再送你一件東西,保證讓那個女人以後就乖乖在跟著你。」方管家淫笑一聲,站起身來,打開身後一個保險箱,拿出一個小白瓶子,塞到李天手中。

    李天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疑惑地問道:「這是?」

    方管家一笑,說道:「****合歡散,無色無味,保證讓她乖乖聽你的話。」

    李天把小瓶緊緊握在手中,眼中現出喜色,連聲回答道:「謝謝,謝謝。」

    冰站起身來,說了一句:「走。」李天連忙跟著冰離開。

    天色將暗。

    流羅灣警署內,姜億康和蘇玲還是相對而坐,在這一段時間內,姜億康用盡了口舌,想盡了主意,想要蘇玲改變留在流羅灣的想法。

    可是,無論姜億康說什麼,蘇玲總是微微笑著,看著姜億康,或是甜甜地說:「我不。」或是甜甜地說:「我不。」仍是甜甜地說:「我不。」

    姜億康頭要炸了,頭髮幾乎要豎了起來,他不停地用手抓著頭髮,整個頭髮如同鳥窩一般,亂七八糟。

    「蘇玲,你還是回部裡吧,那裡有空調房,有安全的環境,總比流羅灣強的多。」

    「我不。」蘇玲索性將雙臂平放在桌子上,下巴墊在手背上,溫柔地看著姜億康,甜甜地回應道。

    「可是,你父母總是不放心的,特別是你母親,你想想,你在這麼危險的一個地方工作,你母親會多麼擔心啊,回去行嗎?」

    「我不。」蘇玲微微笑著道。

    「大不了,我經常去看你行嗎?」

    「我不。」

    「你怎麼就會說這我不,我不,你還會說點別的嗎?」姜億康又撓頭道。

    「我不。」

    「就會說我不,那好吧,那你留下吧。」

    「好啊。」蘇玲一下子坐桌子上抬起頭,高興地叫道。

    「現在你怎麼不說我不了。」姜億康苦著臉道。

    「我不管,你可答應我了,我以後就留在流羅灣了。」蘇玲搖著姜億康的胳膊,高興地叫道。

    「我能管得了你嗎?」姜億康耷拉著腦袋,無奈地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給我添麻煩的。」蘇玲笑道。

    「好吧,總算你不再說我不了。好了,天已經黑了,你先回家吧。」姜億康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不。」蘇玲又甜甜說道。

    「又是我不!你不回家難道要住在這裡?」姜億康狠狠地抓自己的頭髮。

    「我讓你請我吃飯。可別忘了,前幾天可是你打電話讓我爸爸過來幫你的,你要請我吃飯,算是謝我了。」蘇玲笑盈盈地說道。

    姜億康說道:「可是,我還有工作。」

    蘇玲搖頭道:「我不管,有工作也要吃飯,再說,天已經黑了,該下班了。」

    正在姜億康抓狂的時候,蘇玲的手機突然響了。

    「快接電話,看看是不是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姜億康一下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討厭。」蘇玲說著,拿起電話,一看,卻是李天的號碼。

    蘇玲一皺眉,想要不接,但是看著姜億康正看著自己,不接電話說不定會讓姜億康疑心,蘇玲按下了接通鍵:「喂?」

    「玲兒,你怎麼從警察部調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多著急啊,今天我找你了一整天啊。」電話那邊傳來李天的聲音。

    蘇玲看了姜億康一眼,走到門外,冷冷說道:「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到哪兒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電話那邊,李天的聲音透出淒慘:「好吧,玲兒,我知道,你對我一直沒有感覺,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本來以為,用我的真心可以打動你,但是現在看來,我失敗了,但是說真心話,你是唯一我喜歡的女人。不過,你有自己選擇的權力,我……我無權干涉你什麼。」

    女人都是心軟的動物,聽到李天的悲苦,蘇玲有些歉疚,她聲音稍稍柔和了一些,說道:「李天,你是一個好人,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就是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我相信你會找到真正喜歡,她也喜歡你的女孩的。」

    李天聲音更加低落,說道:「謝謝你,蘇玲,我知道了,以後我也不會再糾纏你了,但是最後我還有一個請求,請你答應我,行嗎?」

    蘇玲說道:「什麼要求,你說吧。」

    李天說道:「我想請你吃一頓飯,吃完飯後,我保證再也不糾纏你了。」

    「吃一頓飯?」蘇玲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屋內的姜億康。

    李天說道:「蘇玲,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就一頓飯,你難道也狠心不答應我嗎?」

    蘇玲問道:「這……你說的是真的,真的一頓飯後你就再也不找我了?」

    李天回答道:「是真的,我以人格保證。」

    蘇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電話那邊,李天高興地叫道:「太好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蘇玲並不想讓李天知道,自己在流羅灣的事,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到我家來接我吧,我先開車回家。」

    「好的,一會兒見。」李天掛了電話,嘴角翹起,冷冷笑道。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冰:「冰大哥,全靠你了。不過,請你在那個賤女人走了之後再殺他,我要讓她幹乾淨淨地迎接今夜的盛宴。」

    「好。」冰抬了抬手中的狙擊槍,淡淡說道。

    此時,冰和李天兩人正站在一座摩天大廈的頂層天台上,遙望著幾公里之外的流羅灣的警署。

    遠望去,整個流羅灣全部收於眼中,而流羅灣警署,如同一個小盒子子一般,不一會兒,兩人隱約地看到,警署停車場開出一輛黑色轎車,李天閉著眼睛也知道,那是蘇玲的專車。

    「冰大哥,這裡交給你了,我要去接我的新娘了。」李天淫笑著,離開了天台。

    流羅灣警署,蘇玲對姜億康撒了個謊,說是家裡有急事要先走了,今天不能在一起吃飯了。這令姜億康鬆了一口氣,立即答應蘇玲離開。

    千年來,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身邊跟著一個女人總是感覺不適應。

    夕陽已落,天色漸黑。

    與三天前相比,流羅灣又熱鬧了起來。

    特別是新開業的黃金滿地夜總會,更是成為了流羅灣的新地標。

    一樓是夜總會,二樓則是流羅灣新幫會三義堂的總部。如今的三義堂,雖然是一匹突然殺出的黑馬,但是其氣勢之盛、手段之凌厲、資金之雄厚,特別是三義堂神秘而又強大的三巨頭,更是三路出擊,降服了一個又一個對頭,讓三義堂在短短三天內站穩了腳。更是讓流羅灣的娛樂業,重新火了起來。

    而如今流羅灣娛樂業的龍頭,則是這個黃金滿地夜總會。

    此時雖然剛剛入夜,但是黃金滿地夜總會已是人滿為患了。

    一輛車停在了夜總會入口,刀疤臉和武瘋子坐在車中。

    刀疤臉說道:「武瘋子,就是這裡,今天就是要請你將這個場子砸了。」

    武瘋子坐在車裡,向夜總會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道:「哼,一樓都是一群酒肉之徒,二樓倒是有幾個硬手,怪不得孔明要找我來。」

    刀疤臉陪笑道:「武瘋子真是好本領,不過,你要是覺得那幾個硬手不好對付,光把場子砸了就立即離開,不必跟那幾個硬手硬碰硬。」

    武瘋子滿不在乎地說道:「少來激我,這幾個硬手我都殺了,一共給我送二十個處女。」

    刀疤臉答應道:「好,一言為定。」

    黃金滿地夜總會,二樓。

    被外面稱作三義堂三巨頭的熊、腹蛇和李十,以及十幾個弟兄都在。

    腹蛇一邊咬了一口蘋果,一邊說道:「姜老大怎麼一天沒過來?」

    李十搖了搖頭道:「誰知道,據說他一天都在警署裡沒出來。」

    腹蛇又問道:「可是,琪琪和樂樂怎麼今天也沒來啊?」

    李十戲謔道:「我說腹蛇,我看你關心姜老大是假,關心琪琪和樂樂是真吧?」

    腹蛇狡辯道:「胡說,她倆是姜老大的妹妹,我關心一下又有什麼錯。」

    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熊打了一個激靈,說道:「有殺氣,大家注意。」

    而此時,蘇玲已經坐上了李天的車。

    車輛疾馳而出,駛向郊外。

    蘇玲見車輛離市區越來越遠,開口問道:「我們去哪?」

    李天可憐巴巴地說道:「最後一次吃飯,我選擇了我在郊區的一處別墅,那裡安靜,我想留下一次美好的回憶。等請你吃過這次飯,我就一直住在這別墅裡了,陪著這些記憶渡過餘生了。所以,路上多耽擱你一些時間,好嗎?吃完飯我立即把你送回來。」

    「好吧。」蘇玲見李天說得可憐,不忍心再拒絕他,只得點頭答應。

    車輛離京都越來越遠。

    李天按了按西服口袋裡的白色小瓶,心中冷冷笑著。

    此時,流羅灣警署幾公里外的大廈上。

    冰已經架好了狙擊槍,子彈上膛,對準了流羅灣警署的大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4
46.第46章 砸場子

    流羅灣。

    黃金滿地夜總會。

    武瘋子下了車,搖搖晃晃進了夜總會。

    此時,他穿上了刀疤臉給他準備的一套高檔西服。衣服雖然高檔,但是武瘋子頭髮、鬍鬚散亂,特別他長年不洗澡,一股霉味遠遠地傳出去,再高檔的西服穿在身上,也像是幾十塊錢的地攤貨。

    所以,他剛剛走到門口,就被站在門口的兩個混混擋住了。

    兩個混混也不說話,就擋在武瘋子前行的路上,戲謔地看著武瘋子。在他倆眼中,這個武瘋子怎麼看起來,都像是路邊拾垃圾的,不知從哪撿來一身西裝穿上的。

    以往,也有類似的人想混進夜總會,但是稍微阻擋一下,就會這類人羞愧而退。

    可是,這次,兩個混混剛剛擋住了武瘋子,立即感覺到全身一冷,特別是看到了武瘋子的眼睛後,兩人如同猶如墮入冰窖中一樣。

    對方眼中透出的凌厲的殺氣,讓兩人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死神。

    「滾。」武瘋子嘴中說道。

    兩個混混雙腿一軟,一下子栽到在地上,其中一個甚至小便失禁,尿了一褲。

    武瘋子抬腿從兩人頭上跨過,進了夜總會。

    直到武瘋子進入大門很久,兩人混混這才感覺自己的靈魂歸竅,身上才稍稍有些溫暖的感覺,剛剛如同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般。

    「快去報告。」其中一個混混,勉強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向二樓跑去。

    剛剛沖上二樓,就大叫起來:「老大,下面有個人像是來砸場子的。」

    可是,他看到二樓上三義堂的諸位大佬,都面色凝重地,透過二樓的落地大玻璃向一樓看去。

    一樓夜總會,人群之中,武瘋子也正抬頭看向二樓。

    那個混混也看到了一樓的武瘋子,顫聲說道:「老大,就是他。」

    熊說道:「不要亂,下去吩咐眾人,注意盯好這個人,不要主動招惹他。」

    「是。」混混又連滾帶爬地跑回一樓。

    李十看了看樓下的武瘋子說道:「這人是誰?我們有必要怕他嗎?」

    熊回答道:「剛才我們看到他,他也看到我們了,可是你別忘了,我們二樓的玻璃可是單面的,一樓向上看只能看到一面鏡子。」

    李十一拍腦袋,說道:「對啊,我倒是忘記了,那他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熊說道:「所以說,他是一個高手,他看的不是人,而是氣。我們先靜觀其變吧。」見到了對手,熊反而不緊張了,他坐在了落地窗前,看著一樓的武瘋子。

    武瘋子坐在一樓,也似有而無地注視著熊。

    兩人雖然未動,但是已經開始了無聲的較量。

    腹蛇也面色凝重道:「這人很難對付,我不是他的對手。」

    熊、腹蛇和李十三人中,熊和腹蛇是格鬥高手,所以面對武瘋子立即感覺到了壓力,而李十是槍械專家,格鬥還在其次,所以沒有強烈的感覺。

    但是熊和腹蛇都感覺難以對付,讓李十也凝重起來,說道:「這樣的話,是不是要告訴億康,讓他過來。」

    腹蛇也點了點頭,看向熊。

    熊說道:「先不必,億康什麼都給我們準備妥當了,我們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實在是太沒用了。這個人既然來了,就讓我們先會會他。」

    一樓,武瘋子端然坐著,高聲叫道:「上酒。」

    立即有服務員端上了一杯啤酒。

    此時,一樓所有的服務人員都已被打了招呼,告誡不要惹武瘋子,所以服務員端上啤酒後立即轉身離開。

    武瘋子一仰脖子,一口將啤酒乾了,接著把杯子向地上一摔,「啪」啤酒杯碎了一地,武瘋子罵道:「什麼破酒,馬尿一樣,給我來洋酒。」

    武瘋子周圍的人都瞪眼看向他,當看到武瘋子邋遢外表後,都轉回了頭,全都把武瘋子當成了瘋子一樣看待。

    服務員沒有多話,立即端來一瓶人頭馬,一個高腳杯,同時將地上的碎片打掃乾淨。

    武瘋子倒了一杯人頭馬,喝了一口,立即吐了出來:「什麼破洋酒,假的,肯定是假酒,拿個更好的來。」說著一揮手,將一瓶人頭馬掃在地上。

    這瓶酒價值千餘元,而且黃金滿地夜總會開業以來,口碑一直不錯,酒也是貨真價實,所以,武瘋子此舉,讓更多的人側目,就連服務員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熊在二樓看得清清楚楚,轉頭說道:「跟下邊人說,給他上一瓶礦泉水。」

    李十不解道:「人頭馬他都摔了,上白水他不更瘋了?」

    熊淡淡說道:「就是要激怒他,就像他剛才要激怒我一樣。」

    命令很快傳到了一樓,立即有服務員手托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瓶價值三元的礦泉水,一路高舉,同時叫著:「好酒來了。」放在了武瘋子的桌子上。

    因為剛才武瘋子鬧得凶,已經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當看到上來一瓶礦泉水以後,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礦泉水擺在桌子上,服務員彬彬有禮地說道:「先生,您的好酒來了。」

    武瘋子眼睛一眯,抬頭向二樓看了一眼,這是他進入到夜總會後,第一次眼睛中多了一絲凝重,少了一絲輕視。

    這一眼之後,武瘋子反而平靜下來,他打開水,喝了一口,平靜說道:「好酒。」

    「哈哈哈。」在場的所有人更是笑得肚子疼了,一千多元的人頭馬不喝,三元的礦泉水倒喝得有滋有味,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如同看動物一樣看著武瘋子。

    當熊看到武瘋子坦然收下礦泉水,熊臉色更凝重,感嘆道:「不怒不喜,不為他人左右,果是勁敵。」

    武瘋子喝了幾口水後,高聲說道:「酒是有了,為什麼沒有陪酒的,過來一個陪酒的。」

    夜總會中,站滿了妙齡陪酒少女,個個身材高佻,氣質不凡,但凡有男性客人入場,都會有陪酒少女主動上前搭訕,但是因為武瘋子形象個別,所以自他入場之後,一直沒有人願意上前。

    而此時武瘋子一喊,所有陪酒少女依然都站立不動,並沒有人上前。

    「怎麼?這麼大的夜總會連個陪酒小姐也沒有嗎?」武瘋子瘋瘋癲癲叫道,「既然沒有,那我就自己找一個了。」

    說著,武瘋子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臨近卡座上,一探手,將坐在臨近卡座的一個少女拉了起來,硬生生拽到自己懷裡。

    這個卡座還坐著三個少年,三人立即站了起來:「混蛋,敢動我馬子,給我放手。」

    武瘋子哈哈狂笑,另一隻手一扯,一把將那個少女的上衣撕破、扯掉,露出了裡面粉色小花的內衣。

    「啊,救命。」那少女拚命掙扎,可是武瘋子的手如果鐵鉗子一樣,死死抓著少女。

    「混蛋。」那三個少年怒了,三人從桌子上抄起酒瓶子,圍上武瘋子,掄起酒瓶子向武瘋子砸去。

    不見武瘋子有任何動作,但是那三個少年剛一沖到武瘋子跟前,就像高速撞到牆上一樣,猛得反彈回去,遠遠地摔在地上,砸倒了一片桌椅,酒瓶、酒杯碎了一地。

    三個少年躺在地上,有的抱著腿、有的捂著肋骨,痛聲慘叫,想是已經骨折了。

    武瘋子對周圍亂成一團視而不見,看著懷中驚恐不已的少女,舔了舔嘴唇:「長得還不錯,可惜不是處女了。」

    說著,右手一抬,「刺啦」一聲,又將少女的短裙撕碎,露出少女粉色內褲和粉嫩的長腿。

    「放開他。」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黑塔般的漢子出現在了武瘋子五步以外,正是熊出現了。

    「嘿嘿,可惜可惜,還沒玩玩呢就有來掃興的了。」武瘋子在少女的身子又狠狠揉搓了幾把,才一甩手,將少女丟到了一邊。

    少女尖叫著立即跑開了,熊揮了揮手,立即有人將受傷的三人抬離。此時,大堂的客人都知道有熱鬧可看了,紛紛站起來,退到大堂的邊緣,卻不離開,興奮地看著站在場中央的熊和武瘋子。

    武瘋子輕蔑地看著熊,說道:「你算是有點功力,但是在我面前走不過三招,如果你現在對我磕頭求饒,我可以饒你一命。」

    熊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的功夫算是不錯,可惜不走正途,終不長久。」

    武瘋子道:「長久不長久你就不必費心,起碼現在收拾你卻不在話下。」

    熊回道:「未必。」

    武瘋子說道:「那就試試。」

    說試就試,武瘋子身形突然暴起,右手揮出,如同一把短劍,插向熊。

    熊早已作好了準備,見武瘋子衝來,不急不躁,雙腿一沉,紮了馬步,右拳揮起,向前一推。

    兩拳瞬間碰在了一起,「嘣」一聲悶響,一股氣浪以兩人拳頭為中心向四周飛捲而去,站在四周的諸人立即感覺一股氣流噴射在臉上,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熊站立不穩,「噔噔蹬」向後倒退了七八步,而瘋子氣定神閒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武瘋子說道:「能在我一拳之下未受傷,僅倒退七步,你的功力在京都能夠排在前十了。」武瘋子的樣子,不像是兩人格鬥,反而像是師傅指點弟子。

    熊面色淡然,說道:「據我所知,武者勇為先,功力還在其次。」熊雖然一招落了下風,反而激發了鬥志,他一咬牙,右腳向後一蹬,身子如炮彈一般衝向武瘋子。

    「嘣」的一聲悶響,兩人拳頭再次碰在一起,這一次,熊倒退了十步,但是武瘋子的身體也晃了幾晃。

    熊後退之勢還未停,身子一頓,再次向前衝去。

    「嘣」,兩人又撞在一起。

    熊倒退十餘步,武瘋子依然是微微晃了一晃。

    熊退而又進,進而又退,轉眼間,熊來來回回攻擊了數十次,反震之力,已讓熊嘴角微微流出鮮血,但是熊卻越挫越勇,勢頭越來越猛,氣勢越來越盛,彷彿佔了下風的不是他,而是武瘋子一樣。

    終於,武瘋子也被熊的氣勢所懾。

    他自忖對於習武一道,自己已是極為瘋狂,沒想到,眼前這個熊比他還要瘋狂。

    剛才熊所說,武者勇為先,確實不假。

    兩人格鬥,首先就是氣勢,其次才是功力。如果沒有求勝的慾望,就是空有一身本領也是枉然。

    這就是俗語所謂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如今,這個熊就是不要命的。

    嘴角的鮮血越流越多,反而越來越勇。

    終於,在熊第五十次攻擊後,武瘋子終於被擊得倒退了一步,雖然熊倒退了足足有三十幾步,但是武瘋子的倒退,已然失了氣勢。

    武瘋子的這一退,熊哈哈大笑。

    武瘋子卻大怒,自成名以來,他與人格鬥,從未退過一步,這一步,是他的第一次,立即被他視為恥辱,化為了憤怒。

    「好小子,找死。」武瘋子暴怒,身子向前一沖,這一次,武瘋子幾乎盡了全力,其身子頓時化為一道殘影,看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熊冷冷一笑,身子不動,雙掌揮動,護在身前,雙掌密不透風,猶如一團雲霧。

    武瘋子雙掌猛攻,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攻破熊的雙掌。武瘋子更加惱怒,本想自己認真起來,只要三五招就能解決戰鬥,卻沒想到這個熊如此堅韌,明明功力低於自己很多,防守卻如此嚴密。

    武瘋子其實不知,熊只所以叫熊,是因為他的一雙肉掌,如同熊掌一般,力大且厚重,這才被別人叫作熊。攻擊也許不如武瘋子,但是防禦起來,卻堅不可摧。

    「混蛋。」轉眼間已攻了幾十招,看樣子熊隨時都會被擊倒,但是卻一直堅持著,並沒倒下。武瘋子真正的怒了,他現在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後,一門心思想要擊倒熊。

    武瘋子紅了眼,可是,他卻突然看到,熊卻越來越冷靜,而且其眼中透著一股殺氣。

    「嗯?」武瘋子一凜,突然感覺好像哪有不對。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響聲。

    這聲音,也只有像武瘋子常年習武之人才能聽的到。

    「大威力步槍!」武瘋子一下子想到了,是有人在自己背後開槍,這開槍的時機恰到好處,恰恰是在自己暴怒之時開出的。

    武瘋子雖然不怕普通槍支,但是大威力步槍卻可以重傷到自己。想到這兒時,武瘋子已經感覺到,子彈到了背後,此時要躲已經來不及躲了,千鈞一髮之時,武瘋子後背肌肉陡然一緊,同時,身子一側。

    子彈到了,正好擊到武瘋子左肩胛骨處。

    一道血光迸出,射入武瘋子背部,但是背部緊繃的肌肉讓子彈僅僅沒入武瘋子後背半寸的距離,子彈的後面半截露在外面的時候,竟讓武瘋子後背肌肉硬生生地給夾住了。

    只是這樣,武瘋子後背已然受傷,鮮血流出。

    此時,熊大吼一聲,變守為攻,猛地攻向武瘋子。

    武瘋子急向後退,子彈嵌在肉中,已令他動作稍滯,兩人一退一進,形勢立即轉換。

    熊只攻不防,而武瘋子卻只能防禦。

    瞬間熊攻了數十抬,而武瘋子退了數十步,已經退到牆根,再無可退之路。

    就在所有人認為武瘋子已經必敗無疑時,武瘋子突然大笑一聲,右臂一抖,背部的子彈猛地從肌肉中擠出,倒飛出去,彈在背後的牆上,「鐺」的一聲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武瘋子氣勢一漲,立即變防為攻,猛攻數招,皆是要命的招式,熊在猛攻之時,根本來不及防守,變招更是不及,全身破綻百出。不得已只能急速後退。

    熊退得快,武瘋子進得更快。

    武瘋子大笑道:「現在想退,晚了。你以為小小的子彈能傷到我嗎?我就是為了引你進攻。不過,能讓我受點輕傷,你也算是個高手了,不過現在,去死吧。」

    武瘋子僅用三招,就崩開熊的雙臂,令其胸前大開,武瘋子向前一沖,已經衝破熊雙掌的防線,一拳揮出,猛力擊向熊的胸膛。

    死亡的氣息,已然逼進了熊。可是,明明已無防守之力,只能坐以待斃的熊,慌亂的眼底深處卻暗藏著一絲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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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危機重重

    武瘋子看著熊表面慌亂的神情,卻總也感覺有些不對,心中暗道:「難道又有埋伏?」

    武瘋子雖然全力以赴進攻熊,但是早已將意識散開,密切注視著背後的動靜。

    果然,背後輕微的槍聲再次響起。

    武瘋子心中冷笑,同樣的招數,用在高手身上,第一次是高招,第二次就是庸招。

    聽到子彈到了背後,武瘋子身子突然一轉,身體扭曲到了一個極為彆扭的常人根本無法作到的姿勢,而子彈剛好擦著武瘋子的體側飛了過去。

    身體扭轉後再次轉回,只不過也不到一秒鐘,武瘋子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拳頭前沿幾乎已經碰到了熊的胸前。

    但是,當武瘋子看向熊時,卻發現熊眼中的慌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背水一戰的拚搏。

    「到底怎麼回事,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武瘋子心中疑慮,但是全身散開的意識,根本沒有發現身後有任何能夠讓他重視的攻擊氣息。

    但就在這時,武瘋子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危機感,這種危機感是他多年來浸淫武學,一種很難說明喻但又極為準確的直覺。

    危機感讓武瘋子身子立即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就是這一停,讓武瘋子看到了,在他的身前下方,也就是他與熊兩人之間狹小的空間中,突然閃現出一道寒光。

    這道寒光像是突然間從兩人腳下出現,而且一轉眼間就到了武瘋子的胸前。

    就是剛才那一頓,救了武瘋子一命,如若不然,武瘋子身體前進之勢,勢必讓他自己把自己插在這寒光之上。

    此時,武瘋子的拳頭已經有五成的力量打在了熊的胸膛,剩下之力也要順勢而出。只是這五成的力量,已將熊擊飛出去,口中狂吐鮮血。

    可是,武瘋子硬生生地將剩下的五成力量收回來,身子猛地向回退。

    寒光快如閃電,轉眼到了武瘋子胸前,此時武瘋子已然看清,這道寒光是一個不如何時縮在了自己腳下的人,手中握著的一把匕首。

    此人,正是一直沒有出現的腹蛇。

    擅長暗殺,果然一擊就要斃命,哪怕是像武瘋子這樣的絕世高手。

    「噗」的一聲,匕首正好插在武瘋子心口之上。

    武瘋子痛叫一聲,一抬腳,一腳將腹蛇踢了出去。腹蛇翻滾著出去,一口血吐出,頓時歪在地上爬不起來。

    借一踢之力,武瘋子倒飛出去,只是心口上插著那把匕首,已經沒入了大半,在武瘋子倒飛的途中,匕首柄還在微微顫動。

    如果這樣也就罷了,憑武瘋子的體魄,這也算是受了重傷,將養幾個月就會康復。

    而且,他還有一擊之力,將已經重傷的熊和腹蛇殺死。

    不過,此時,「噗」的一聲輕響,第三聲槍響了。

    子彈射向武瘋子。

    武瘋子身在空中,特別是經歷了剛才與熊的格鬥、背後槍傷、胸口中刀,此時已然是強弩之末。

    這子彈射出的時機,正是武瘋子前力已盡、後力未繼之時,饒是武瘋子一身的功夫,此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子彈飛來,擊中自己胸前匕首柄的末端。

    「鐺」的一聲響,匕首被子彈一擊,再次向裡一插,本來在體外的大半匕首,一下子全部沒入到武瘋子體內。

    武瘋子表面猙獰,痛苦地張開大嘴,狂吼一聲,聲音衝天,又如颶風,一道肉眼看不見的聲波,擊向發出子彈的一處屏風。

    聲波所經之處,桌椅、杯碟如同紙糊的一般,全部粉碎,聲波達到屏風之處,立即將那厚達數寸的木頭屏風撕裂,碎成了片片木屑,四散飛揚,顯露出站在屏風後手拿狙擊槍的李十。

    聲波吼聲波衝向李十,李十如同被一個大錘擊中胸膛,倒飛上了天空,後背撞在牆壁之上,又從牆壁上摔落在地上,七竅流血,頭一歪,暈了過去。

    而吼聲四散而出的餘波,席捲了整個大廳,所有的桌椅、餐具、酒瓶,紛紛捲上天空,四處亂飛,而場內的所有人,聽到這尖銳的叫聲之後,震的全部摀住耳朵,即使這樣,也無法阻擋那聲波的衝擊,所有人臉上紛紛現出痛苦之色,個個七竅流血,痛叫不止。不一會兒,所有人的全部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而腹蛇本就受傷,被這吼聲一震,也雙眼一翻,暈倒在地。只有熊仗著功力深厚,雖然本已受了重傷,但強力支持,又吐了三口鮮血,才沒有立即暈厥。

    而武瘋子在這一吼之後,雙眼一翻,身子後仰,絕氣身亡,臨死時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絕手高手,臨死一搏,恐怖如斯。

    整個場子,如同經歷了颶風的洗禮,沒有一件物品是完整的,沒有一個人是清醒的,除了熊。

    雖然沒有暈厥,但是熊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隨時都會暈過去。熊咬著牙,勉強克制不暈厥過去,從身上掏出手機,按下了姜億康的手機號碼,作完這一切,還未來得及接通,就身子一仰,暈倒在地。

    黃金滿地夜總會外,刀疤臉呆在門外等了一段時間,也不見武瘋子出來,正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應當進去的時候,忽見數輛車開了過來,停在了自己面前。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二十幾名黑衣人。刀疤臉一看,這此人是定軍幫的兄弟。

    刀疤臉奇道:「你們怎麼來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孔老大說只要武瘋子出馬,今晚一定會也有收穫,讓我們來幫助你收拾殘局。」

    刀疤臉大喜,說道:「好,我剛才正覺得人手少了,既然你們來了,我們就進去看看。」刀疤臉領著眾黑衣人,進了黃金滿地夜總會。

    一進門,眾人都嚇了一跳,就見整個夜總會地上滿滿地躺了一地的人,全部不省人事,場面混亂、慘不忍睹。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到了已經斷氣的武瘋子,說道:「老大,武瘋子在這兒,已經死了。」

    「能把武瘋子搞死,也算有本事。事非之地不要久留,把三義堂的三個老大綁走。」刀疤臉指了指地上的熊三人,黑衣人立即將昏迷不醒的熊、腹蛇和李十抬了起來。

    黑衣人在抬熊時,熊手中的手機掉了下來,「這傢伙還在往外打電話。」黑衣人看了一眼,一腳跺下,將手機跺碎。

    眾人出了黃金滿地夜總會,上了車,絕塵而去。

    流羅灣警署。

    自蘇玲走了以後,姜億康坐在警署中呆了一會兒,才走出警署。一天都沒去熊那兒,他有點心神不安的感覺。

    作為一名殭屍,喜怒哀樂悲恐驚,這些都應與自己無緣,可是自從上次崑崙山一行後,自己算是半人半屍了,而這些人類的情緒又會偶爾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姜億康也慢慢習慣了。

    所以,姜億康立即走出警署大門。可是,就在姜億康剛剛走出警署的大門的一剎那,突然,一顆子彈高速飛了過來,正好擊中姜億康的胸前,子彈力量極大,竟把薑億康擊得倒飛出去,後背撞開警署的大門,又飛回到室內,大門又自動關閉。

    流羅灣警署幾里外的一個高樓上,冰從瞄準鏡上抬起頭,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墨鏡,自信地冷冷一笑,他甚至沒有再看一下姜億康是否已經死了,就將狙擊步槍從架子上取下來,拿起身後的一個箱子,一板一眼地開始拆卸狙擊步槍。

    將拆下的狙擊步槍零件分別放入箱子中,關了箱蓋,起身離開。

    「要走了嗎?」冰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

    冰嚇了一跳,急忙回頭。

    就見剛剛架狙擊槍的地方,站著了一個人,那人正冷冷看著冰。

    「你沒死?」冰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正是自己要殺的,剛才中了自己狙擊步槍的姜億康。

    姜億康道:「對白有點深度好嗎?我當然沒死。說,你為什麼要殺我?」

    「去死。」冰右手一抖,手中箱體落了下來,而箱子把手還在手中,冰一抬右手,那箱子把手赫然是一把變了形的手槍。

    冰一扣扳機,一粒子彈射向姜億康。

    這個過程實在是太快,只有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冰就完成了落箱、抬手、扣動扳機、子彈射出的整個過程。

    子彈飛到姜億康面前時,箱子也才剛剛落在地上。

    姜億康面無表情,頭輕輕一歪,子彈偏過面頰,從臉側飛了過去。

    冰一怔,眼中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準頭太差!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姜億康再次問道。

    冰沒有說話,手指一用力,「砰砰砰」三發子彈射出,成品字形射向姜億康。

    姜億康沒有躲閃,只是輕鬆地向前邁了一小步,雖然是一小步,但是姜億康卻向前進了幾米的距離,驀然出現在兩人中間的距離,而原來的位置殘存了身體的虛影,而那三發子彈出現在了姜億康身後,射在了虛影之上。

    三發子彈又射空了。冰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這一切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知識的範圍。

    未知才是恐懼的源頭。

    冰猛扣扳機,彈夾中剩下的子彈一股腦地射了出去,如雨點般地射向了姜億康。

    而姜億康如同剛才一樣,再次向前邁了一步,原地只留下了個虛影,而姜億康已出現在冰的面前。子彈打在姜億康身後呼嘯而過,射中了姜億康的虛影。

    「鬼!」冰口中顫抖著吐了一個字,面部僵硬,全身顫抖,但是左手卻突然暴起,不知何時,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匕首插向姜億康的腹部。

    「鐺」的一聲,匕首實實在在地插在了姜億康的腹部,但是卻如同插在了精鋼之上,匕首尖角被崩飛,冰手被震得發麻,一脫手,匕首飛了出去。

    姜億康臉貼近冰,冷冷地再次問道:「誰讓你來殺我的?」

    冰咬牙道:「不說!」

    姜億康道:「你還真酷,戴墨鏡是為了裝酷嗎?你說話只說兩三個字嗎?」

    冰雖然知道自己處於困境,但仍然強撐,說了一個字:「對。」

    姜億康冷冷說道:「好,我就喜歡這麼有性格的對手。」說完,一抬手,抓住了冰的胸前衣服,向上一扔,冰如同一個炮彈一樣,飛上半空,消失在黑暗之中。

    「啊——」半空中傳來冰的慘叫聲,而且隨著冰的下落,從黑暗中再次顯現,這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大。

    姜億康一抬手,一把抓住了頭下腳上下落的冰的腳踝,而冰冰的頭離地面只有一寸的距離。

    姜億康又一揚手,冰再次飛上天空,而這一次,飛得更高,消失在黑暗中的時間更長。

    姜億康又一抬手,又一次抓住從空中落下的冰的腳踝,而這一次,冰的臉已微微貼上地面。

    姜億康第三次揚手,冰第三次飛上天空,第三次,比前兩次扔得更高,冰飛行的時間更長,但是冰,已經沒有了一點叫聲,隱約間,能夠聽到「赫赫」的呻吟聲。

    姜億康一伸手,再次抓住了落下的冰的腳踝,但這一次,冰的臉已經實實在在拍在地面上,堅硬的水泥地面,將冰的牙齒全部崩碎,下巴深陷進去,一直戴著的墨鏡破碎,扎入眼眶之中。

    姜億康又要抬手,冰已是大聲叫道:「我說,我說,不要扔了。」因為沒有牙齒、下巴崩裂,說話已經含糊不清。

    姜億康一鬆手,將冰扔在地:「說。」

    冰急忙說道:「我叫冰,我的老闆是虎老闆……」

    冰一五一十地,詳詳細細地將事情經過講給了姜億康。

    當冰說到李天帶走了蘇玲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姜億康高聲問道:「李天把蘇玲帶到哪了?」

    看到姜億康眼中都要噴火一般,冰急忙解釋道:「我不知道,李天沒跟我說,是真的沒跟我說。」

    姜億康拿出手機,立即按下了蘇玲的手機號碼。

    冰說道:「沒用的,李天隨身帶著干擾器,他身邊的電話都被屏蔽了。」

    果然,姜億康的手機上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侯再撥。」

    「混蛋。」姜億康將意識散開,努力尋找蘇玲,可是,方圓十里之內,並沒有蘇玲。

    十里之內,姜億康可以通過大地感受到想要找到的人,但十里之外,卻力不能及。

    他不知道,此時,李天已經將車開到了香山下的一處幽靜別墅,引著蘇玲進了別墅內。就在蘇玲走進大門後,李天在背後輕輕地鎖上了大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4
48.第48章 僧道妖

    姜億康看著眼前的冰,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寒光,他微微張開嘴,嘴角處驀然長出兩顆獠牙,閃爍著更為恐怖的寒光。

    冰瞪大了眼睛,恐怖地叫道:「你……你……啊!殭屍!」冰狂叫著,轉身就跑。

    姜億康身子剛要動,卻突然聽到身上的手機響了,姜億康拿出手機一看,是熊打來的。

    姜億康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可是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姜億康眉頭一皺,將電話放在耳朵上仔細聽著,但是只能聽到嘈雜的腳步聲和模糊的說話聲,再後來,電話就突然斷了,姜億康再次撥打回去,卻變成了無法接通。

    姜億康抬起頭,此時,冰已經跑出了一百米,接近了樓梯口。

    姜億康身了一動,驀然滑過一虛影,下一刻就出現在冰的身後。

    姜億康一把抓住冰的後衣領,一把將冰提了起來,抓到自己身前,陰森森地問道:「你們還派人去了黃金滿地夜總會?」

    冰手蹬腳踢,卻怎麼也掙脫不了,聽到姜億康的問話,急忙搖頭說道:「黃金滿地夜總會?沒有,沒有。」

    姜億康再沒有給冰說話的機會,一俯身,獠牙插入到冰的脖頸處,冰慘叫一聲,雙眼一翻,氣絕身亡。

    姜億康一甩手,將冰的屍體遠遠地拋開,同時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鮮血,眼中現出少有的狠色。

    姜億康身子一抖,出數十隻屍蟲從他身上飛了出來,在姜億康身前盤旋,姜億康對著屍蟲說道:「告訴琪琪和樂樂,速去救援三義堂。」

    數十隻屍蟲在姜億康身前盤旋了一圈,立即就向金都別墅方向快速飛去。

    屍蟲飛走之後,姜億康背後驀地伸出一對巨大的骨翅,接著雙翅一振,身子沖上了天空。

    當夜正是月圓之夜,天空沒有一絲的雲,明月如輪,掛在天空,瀉下的銀光照在姜億康的身上,如同在身上披了一層白霜。遠遠看去,圓月之中,一個背有雙翅的黑影矗立在天空。

    姜億康面色冷漠,身體上升過程中,不斷有屍蟲從身體內飛出,環繞在姜億康身旁,伴隨著姜億康向上飛行。一開始,屍蟲也只有幾百隻,幾千隻,幾萬隻,直到最後,竟有十萬隻之多。

    這十萬屍蟲團團圍繞在姜億康身邊,密密麻麻,無邊無際。

    遠遠看去,如一團巨大的黑色烏雲,簇擁在姜億康周邊,鋪天蓋地,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整個圓月,也被這片「黑雲」遮住,只能看到小半邊月亮,而月亮照向京都的光芒,在這一刻,都被遮蓋住了。

    整個京都也是這一瞬間暗了下來。

    姜億康手指一揮,聲音低沉陰森,說道:「去,給我找蘇玲,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隨著姜億康的話語,十萬屍蟲嗡嗡作響,接著四散開去,分別向四面八方飛去。

    整個天空,十萬個黑點,從聚集在一處的黑雲,變成不斷蔓延的黑霧,覆蓋住了整個京都的上空。

    十萬屍蟲,每一個都帶著姜億康的意識,屍蟲所到之處,無一遺漏,將整個京都全部納入姜億康的意識之中。

    姜億康停在空中,雙翅展開,所有意識滲入到屍蟲之中,這十萬屍蟲,把他的意識延伸到了極致。方圓百里之內,一舉一動,一草一木,將全部盡收於眼底。

    整個京都,瞬間屍氣瀰漫,涼風習習,陰森森的變得如地獄一般的恐怖。

    普通人可能還感受不到,但是整個京都城中,暗藏著無數異類,在這一刻,同時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

    妖、魂、道、僧,西方的吸血鬼、教士,倭國的渣魔族,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這一股肆無忌憚的屍氣,每一個人,都抬起了頭仰望流羅灣上方的天空。

    有人怒,有人喜,有人驚,有人漠然,有人坐壁上觀,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唯恐天下不亂。

    一個公寓中的陽台上,坐著一個長鬚老道士,此時歪躺在躺椅上,像是睡著了一樣,他慢慢睜開眼睛,眯著眼看著天空,冷冷說道:「哼,無知的殭屍,竟然敢這麼狂妄,看來,你道士爺爺要送你歸西了。」

    而其屋中,雜亂著擺放著各種八卦、木劍、香爐,牆邊放著的一個豎旗,上面寫著:「袖中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說完,長鬚老道長猛得睜開眼睛,眼中精光四射,一起身回到屋中,隨手一抓,抓起一把木劍,一香爐,一個八卦,又一個縱身,回到陽台上,一甩手中的木劍,木劍浮在凌空。長鬚老道躍上飛劍,「嗖」的一聲,向流羅灣飛去。

    此時在一個酒吧裡,一個調酒師突然放下手中的調酒器,轉頭對身邊的一個DJ說道:「怎麼突然出現這麼深厚的屍氣,京都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法力強大的殭屍?」

    那個身材強壯的DJ也皺眉說道:「看來也是初來的,要不然他不會不知道,這麼明目張膽地放出屍氣,只會引來那些道士的殺戮。」

    調酒師面帶憂色地說道:「我看這殭屍多半該交待了。」

    強壯的DJ說道:「殭屍和妖族同為異族,算是同類,我們應當去看一看,能幫上一把就幫一把。」

    調酒師點點說道,說道:「那就走。」

    說走就走,調酒師扔了調酒器,DJ關了音響,兩人就往外走。

    兩人一走,音響立即停了,剛才喧鬧的酒吧頓時靜了下來,池舞中幾個跳舞的人愣愣地站在那兒,一個酒吧老闆模樣的人跳出來大聲叫喊道:「朗朗、小貝,你們兩個又要翹班?」

    兩人頭也沒回,揮了揮手,走出了酒吧,門外傳來一句話:「老闆,我倆有事,今天早下班啊。」

    那老闆模樣的人叫道:「你們兩個混蛋,天天翹班,我要扣你半月工資,不,是一個月工資。」可是朗朗和小貝早已走出了酒吧,根本聽不到他在喊什麼。

    京都城外一個小小寺廟中,一個光頭小和尚正坐在佛像前誦經,突然間抬頭看向天空,口中誦了一句佛號,說道:「阿彌陀佛,這麼重的屍氣,莫非又要有血光之事,唉,出家人慈悲為懷,老納過去看看,能否超渡一兩個亡靈。」

    說完,一撚手中佛珠,身子一晃,下一刻就出現在寺廟之外,三晃兩晃,已不見了人影。

    王府井小吃街,兩個中年人正喝著啤酒,吃著烤肉,突然間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低聲說道:「有屍氣,又出現了一個殭屍。」另一人低聲回道:「去看看,能不能撿到什麼便宜。」

    兩人心照不宣地站了起來,走到一處僻靜之處,看看四下無人,一縱身,跳到一棵兩層樓高的大樹樹冠之上,各自祭出一把飛劍,跳上飛劍,飛馳而去。飛在空中之時,兩人已是換了一身道袍,變得道貌岸然,威嚴無比,當然,如果忽略兩人嘴角的孜然的話。

    一時間,整個京都風起雲湧,無數人影,或飛或跑,都奔向流羅灣。

    香山腳下的別墅。

    李天和蘇玲走進客廳。

    就見客廳內燈光柔和,四處擺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特別是客廳中間的餐桌上,擺著一個由999朵玫瑰給成的巨大的心形。

    心形玫瑰旁,擺放著兩個銀色燭台。

    此時蠟燭已經點亮,照亮了餐桌下精緻的刀叉和杯碟,碟中還放著熱氣騰騰的牛排、甜點。

    原來,李天早已安排妥當,命隨從備齊了所有的東西,並在他們進來之前從後門離開。

    李天溫柔地盯著蘇玲說道:「玲兒,你還滿意嗎?」

    蘇玲心中想著路上耽擱了太多時間、應當早點回去,口中應付著李天道:「只是吃一頓飯而已,沒必要這麼隆重。」說完,已經坐了下來,並抬頭看著李天,那眼神像在催促他快點吃完,快點離開。

    李天碰了一個軟釘子,表面還是笑著,心中卻恨恨道:「我讓你假清高,一會兒看你怎麼在我胯下求饒。」

    李天笑著,走向牆邊的一個酒櫃:「好啊,你等等,我這兒有一瓶好酒,我去開酒。」

    蘇玲催促道:「請快點吧,已經很晚了,我父母該著急了。」

    李天答道:「好,我們喝一杯酒,吃完牛排就走。」李天說著,從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取出兩個高腳杯,分別在高腳杯中倒了一點紅酒。

    此時他後背衝著蘇玲,手上的動作蘇玲完全看不到。李天偷偷從身上取出並打開方管家給他的白色小瓶,將小瓶中的液體倒入其中一個高腳杯中。

    李天拿著兩個高腳杯,一邊晃著一邊向回走,把倒入白色小瓶液體的高腳杯放在蘇玲面前,笑著說道:「玲兒,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我……」

    蘇玲一下子站了起來,嚴肅地說道:「李天,你要是再說這類話,我現在就離開。」

    李天連忙說道:「好,好,我不說了,我說話算數,喝了這杯酒,我就再也不糾纏你了。」

    「好。」蘇玲現在恨不得立即離開,她有些後悔答應李天來到這麼遠的地方,所以立即拿起酒杯,與李天碰了一下,仰頭喝下了紅酒。

    蘇玲放了酒杯,說道:「酒喝完了,我不想吃牛排了,你還要吃嗎?」

    看著蘇玲喝完紅酒,李天放下心來,他慢慢地將自己杯中的紅酒喝下,才滿臉淫笑著說道:「嘿嘿,我現在也不太想吃牛排了。」

    蘇玲站起來走向大門:「既然都不餓,我們走吧。」

    李天坐在椅子上未動,說道:「雖然我不想吃牛排,但是我想吃點甜點。」

    蘇玲回過頭,強耐著性子說道:「那好吧,桌上有些甜點,我等你一會兒。」

    李天慢慢悠悠站起來,走到蘇玲面前,說道:「桌上的甜點我不太喜歡,其實我喜歡吃你這個甜點。」

    蘇玲面色一冷,說道:「李天,你胡說什麼,對不起,我走了。」說完,轉身走到門口,伸手推門,哪知卻推不動,用力扭了扭把手,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蘇玲回頭,冷冷地說道:「李天,你要幹什麼?快開門!」

    李天淫笑道著說道:「呵呵,到了現在你還那麼嘴硬,不知道一會兒扒光你的衣服,是不是還那麼嘴硬!」

    蘇玲大怒,說道:「李天,你找死。」蘇玲一抬手,向李天打去。蘇玲身為女警,又在埃及呆過,一身的功夫不弱,李天只是一個紈褲子弟,並不是蘇玲的對手。

    可是,蘇玲拳頭剛伸出一半,就感覺到全身無力,拳頭還在空中,就虛弱地落下來。

    李天一伸手,將蘇玲粉嫩的拳頭抓住,順勢向懷裡一拽,蘇玲身子一軟,一下子癱倒在李天懷中。

    李天懷抱夢寐以求的美人,大喜過望,說道:「玲兒,你放心,我會對你溫柔的。」

    蘇玲感覺自己越來越困,全身發熱,知道自己必是被李天下了藥,連忙咬著嘴唇,強撐著不失去意識,說道:「李天,你不要犯傻,這是違法的,快放我走。」

    李天得意忘形地說道:「放你走,也可以,不過要等著一兩個月以後,等我玩夠了再說吧。」李天哈哈大笑,一下子抱起蘇玲,向二樓臥室走去。

    蘇玲想要掙扎,卻感覺越來越虛弱,一點力氣也沒有,不但如此,身體卻越來越燙,一種原始的本能正在擠走理智,佔據著自己的全部意識。

    「億康……」蘇玲最後的意識,讓她口中喃喃叫出一個名字。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5:54
49.第49章 大石頭掉下來

    黃金滿地夜總會大樓天台上。

    琪琪和樂樂站在天台之下,愁眉不展。

    琪琪說道:「大哥讓我們來援助三義堂,結果熊他們三個都不見了,留下的人一個也不知道無他們三人去哪了,這可怎麼辦呢?」

    樂樂尋思了一會兒說道:「到了現在,只有施法找他們了,你幫我護法。」

    琪琪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來給你護法。」琪琪雙手張開,手上出現了一個光罩,將樂樂罩在其中。

    樂樂雙手扶地,身子一晃,頓時顯露本身,卻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大兔子。

    白色兔子前爪伏地,將鼻子貼在地面,用力嗅著,不一會兒的功夫,白色兔子前爪一抬,再次化為人形站立起來。

    琪琪收了光罩,問道:「找到了?」

    樂樂說道:「我聞到腹蛇的味道了,就在正南方二十里,我們快追。」兩人身子一躍,跳上半空,一腳踏在前方更高一層的高樓天台上,另一腳邁出,又踏在更遠處高樓天台上,僅僅幾步,兩人就步入半空,速度也越來越快。

    到後來,兩人腳下出現一團雲霧,兩人踏著雲霧,妖雲滾滾,直向南方奔去。

    雲霧中,琪琪問道:「你什麼時候修煉的狗鼻子,二十里之外的氣味都能聞到?」

    樂樂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只是感受自己的氣息。」

    琪琪奇怪地說道:「你的氣息怎麼會在腹蛇身上?對了,我看腹蛇經常纏著你,這就是腹蛇身上有你的氣息的原因吧?。

    樂樂點了點頭,說道:「應當是吧。」

    琪琪說道:「腹蛇是不是喜歡上你了?難道你對他用了蠱魅之術?」

    樂樂搖頭道:「怎麼會,蠱魅之術對人有害,腹蛇是大哥的手下,我怎麼會害他!」

    琪琪說道:「難道是那腹蛇喜歡上你了?」

    樂樂說道:「也許吧。」

    琪琪撅嘴道:「有意思,他為什麼看上你了,卻沒看上我,難道你比我長得漂亮?男人啊,真難明白。」

    樂樂也一副茫然的樣子,說道:「也許是他喜歡我穿白色衣服,而不喜歡你穿黑色衣服吧。」

    琪琪不解地搖了搖頭。「真有意思,一個黑暗中的殺手竟然喜歡白色?!」

    「也許這就是人類所說的異類吸引吧。」

    兩人口中說著,腳下卻越來越快,轉眼間消失在黑暗的夜中。

    此時,刀疤臉正坐在高速行駛的一輛中巴車上,車的後座上,躺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熊、腹蛇和李十三人。

    中巴車後,還跟著三輛轎車,一行四輛車正沿著盤山路向大山深處行駛。

    刀疤臉問道:「還有多遠?」

    開車的混混答道:「大哥,前面是斷石崖,過了斷石崖,就到我們秘密據點了。」

    刀疤臉叮囑道:「嗯,注意一點,越是快到了,越要打起十二分小心。」

    開車的混混說道:「是,大哥,不過三義堂的三個老大都被我們抓了,應當沒問題了吧。」

    刀疤臉鄭重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千萬不能大意。」

    「是。」開車的混混回答著,但卻明顯心不在焉。

    兩人話音未落,突然前面傳來一聲轟鳴聲,整個大山都隨著這轟鳴聲顫抖起來,就見一塊巨石從山上滾落,正好落在盤山公路上,嚴嚴實實地將公路堵住。

    四輛車立即停住,中巴車上所有人都掏出槍,準備下車。

    刀疤臉一擺手:「都別動,重點是看好他們三個人。」中巴車上諸人立即用槍指住了熊三人。

    刀疤臉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有任何人影出現,公路上除了那一塊巨石,沒有任何動靜。

    開車的混混說道:「老大,莫非是巨石自己落下的?」

    刀疤臉說道:「警惕一點好,讓後面的車派兩個人下去,查看一下。」

    開車的混混立即抓起對講機通知了後車。不一會兒,後車下來兩人,慢慢走到巨石前。

    兩人圍著巨石轉了一圈,拿起對講機說道:「報告老大,巨石把公路全部堵住了,沒有發現其他情況。」

    刀疤臉下令道:「想辦法把巨石挪開。」

    兩人立即答道:「是。」說完,兩人返回到車上,從車上取下一包炸藥,返回到巨石旁,把炸藥放在巨石下,準備用炸藥炸開巨石。

    整個過程中,盤山路上沒有一點動靜,靜悄悄的。

    這讓剛才有些緊張的刀疤臉眾人放下心來,也相信了巨石是自己落下的。畢竟盤山路上巨石落下堵路的事情還是經常會發生的。

    不過,就在巨石下的兩人剛剛蹲下,準備引爆炸藥的時候,頭頂的山峰上又響起轟鳴,又一塊石頭從高空落下。

    兩人急忙向山上看去,就見一塊大石正快速從山頂落下,並不斷在自己眼前越變越大,兩人根本來不及躲閃,眼前一黑,再也不知人事。

    車上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塊巨石從山上落下,直接將兩人砸在了石下,驚恐之極,人人面如土色。

    第二塊大石落下之後,山谷中再次陷入了寂靜,此時,除了山中的風聲,再看不到任何人影,聽不到任何動靜。

    恐怖,再次侵入眾人的心。

    刀疤臉拿著對講機大叫道:「來人,用火箭筒給我轟開。」

    後面轎車上,立即跑下人來,肩膀上扛著一個火箭筒,對著巨石發出了火箭彈。

    「轟」的一聲,火光衝天,巨石炸得四散而飛,有的碎石飛濺向四輛車,將車輛表面砸得一個個窩,塵土沖上半空,瀰漫了整個天空。

    不一會兒,塵土落下,第二塊巨石已經被炸碎,而第一塊巨石也被炸成了兩半,兩半碎石之間恰巧能夠通過一輛汽車。

    刀疤臉叫道:「快走。」刀疤臉現在只想快速離開這個鬼地方。

    四輛車向前行進,可是,就在第一輛中巴車剛剛通過巨石裂口、第二輛車恰巧行駛到巨石中間的時候,就聽「嘭」的一聲響,中巴車前輪突然爆胎,中巴車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車頭一歪,撞在山崖之上。第二輛車因為中巴車堵路,也只好停在巨石之間了。

    而後面兩輛車也只好停在巨石之後。

    就在這時,山頂上又發出一聲巨響,又有一塊山石落下,山石落下速度極快,「轟」的一聲,這塊山石正好落在被炸裂的巨石中間,「嘭」的一聲,巨石中間的轎車被砸成了鐵餅,巨石重新被堵住,公路又再次被封死。

    但是這一次,中巴車在巨石前,其餘兩輛轎車在巨石之後。當然,還有一輛算是車的東西被壓在了巨石下。

    如果說剛才刀疤臉等人還心存僥倖,認為只是普通落石,但是現在,他們心裡再也無法說服自己,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意外。

    很明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導演著這場戲,而他們如同戲中的木偶,任人宰割。

    刀疤臉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真刀真槍的干,他不怕,但是這種陰森的殺戮,讓他毛骨悚然,刀疤臉抓起槍,叫道:「立即換胎,剩下的人下車,把三義堂的人抓下去,擋在身前。」

    中巴車上還有七個人,兩人一組,將熊、腹蛇和李十抬起來擋在身前,剩下一人拚命地換輪胎。

    山風陰冷,除了他們七人沉重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石頭那邊的人呢?快點爬過來。」刀疤臉喊著,雖然一輛轎車被壓扁了,但應當還有兩輛車的人呢。

    可是,無論刀疤臉怎麼喊,那邊無一人回應。

    「這是見了鬼了,快點換,快點換。」刀疤臉把熊抓得更緊,他知道,一定是三義堂來救熊了,只要自己不放手,山頂上不會再掉下大石頭了。熊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而此時,山石的那一邊,另外兩輛轎車上的四人,正面帶狂熱地看著面前的兩個黑白少女,眼睛中卻空洞無神。

    黑衣少女正是琪琪,她柔和地對著那四人說道:「跳下去吧,我在山下等著你們。」

    那四人豪不猶豫地,爭先恐後地跳下山崖,根本沒有一點猶豫。

    看著四人笑著跳下山崖,樂樂讚道。「不錯,你的蠱魅之術越來越強了。」

    琪琪笑道:「你也一樣啊,落石術也練得爐火純青了。」

    這時,山石那邊傳來刀疤臉鬼哭般的叫聲。

    琪琪和樂樂對視一眼有,說道:「剩下最後一輛車了,我們現在過去救人吧。」

    巨石這一邊,壞掉的輪胎還沒有被卸下來,刀疤臉罵道:「媽的,怎麼還沒換完。」雖然過去了不過一兩分鐘,但是刀疤臉感覺如同過去了一年一樣。

    換輪胎的黑衣人哭喪著臉道,兩手哆嗦著說道:「大哥,太……太緊了。」

    刀疤臉罵道:「笨蛋,有什麼好怕的,就是山頂落石。根本不是什麼三義堂,要不然怎麼到現在了,連個人影也沒有。」刀疤臉雖然自己害怕,但是卻強硬著罵道。

    聽到刀疤臉的話,其餘的六個黑衣人也感覺有理,心裡的恐懼稍稍淡了一些。

    可是,就在這時,刀疤臉等人面前,突然無聲無息地多了兩個人,一人穿黑、一人穿白。

    兩人出現的實在是突兀,就像是一直站在那兒一樣。

    一個黑衣人驚聲尖叫道:「黑白無常。」

    刀疤臉心裡也嚇得要死,可是仔細一看,面前站著的是兩個少女,稍稍鬆了一口氣,罵道:「閉嘴,黑白無常是女的嗎?」

    說著,刀疤臉把槍狠狠地頂在熊的腦袋上,手扣在扳機上,叫道:「你們兩人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打死他。」

    琪琪溫柔著笑著說道:「別緊急啊,你們七個大男人還怕我們兩個弱女子嗎?」

    一聽到琪琪說話,不知為什麼,刀疤臉七人從心裡感覺到,與眼前這兩個少女十分親切,或是有一種令人不得不愛慕的感覺。

    樂樂也笑著說道:「就是啊,這麼晚了我們能夠遇到,真是緣分,為什麼不去請我們喝一杯呢?」。

    琪琪說道:「對啊,你們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倆嗎?好像是在上學的時候,就追過我嗎?」

    樂樂說道:「對啊,你們不是在背後叫我女神嗎?呵呵,現在女神就在這兒,你們想怎麼樣都行啊!」

    琪琪說道:「真的是怎麼樣都行啊,只是不要太粗暴哦。」

    琪琪和樂樂一人一句,笑容滿面、千嬌百媚,刀疤臉眾人聽著兩人的說話,感覺自己真的像是回到了少年,而眼前的兩人,正是教室中坐在自己不遠處的一直暗戀、卻不敢表白的女神,腦中不斷傳來呼喚聲。

    「快來啊!」

    「快來!」

    整個世界都變了,不再是黑夜,不再是山崗。

    整個眼中都變成了粉紅色,粉紅色的溫馨小屋,粉紅色的公主床,粉紅色的性感睡衣,以及睡衣內包裹著的白嫩肌膚的女神。

    「去,快去。」同樣的聲音在刀疤臉七人心中響起。

    七個人不約而同的放下手槍、面帶羞澀的笑容,扔下熊,快步跑向前方。

    三五步,眾人就跑到了山崖邊,可是,沒有人停,因為在他們眼中,前面不是山崖,而是女神溫暖的床。

    七人同時掉下山崖,即使掉下山崖,七人的臉上還掛著幸福的微笑。

    琪琪和樂樂任由刀疤臉七人跳下山崖,自己急忙跑到熊、腹蛇和李十身邊,將三人扶起,仔細查看。

    此時,三人依然昏迷。

    琪琪皺眉道:「受傷很重,好像就是不行了。」

    樂樂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再不治就要死了,帶上他們去找大哥,大哥一定會有辦法。」

    琪琪和樂樂立即用妖雲裹住三人,騰空離去。

    此時,姜億康依然停在凌空。

    整個京都,已經盡收在意識中。

    四面八方,無數妖、僧、道奔向自己,他也瞭然於心。

    姜億康知道,自己肆無忌憚地施法,已經引起了眾道士的注意,今天免不了一場惡戰,而以後更有可能引來更大的麻煩。

    但是姜億康並不在乎,他想到了蘇玲,這個一直追隨自己的女孩,雖然自己對他並沒有任何關切,便是她卻不離不棄。

    特別是這一次,事情也算是由自己而起。

    姜億康對蘇玲並沒有愛,也不想再於凡間女人產生任何情愫,雖然無愛但卻有情,這種情姜億康看來,更似兄妹之情。

    一定要找到她,自己從來沒有虧欠於旁人,而這一次也不行,特別是一個忠情於自己的弱女子。

    一定要找到她,而且是在李天得逞之前找到她。

    十萬屍蟲已然覆蓋了整個京都,可是,仍然沒有蘇玲的影子。

    而無數道、僧也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姜億康怒吼道:「我不信,你能跑到哪兒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姜億康背後雙翅一展,一股衝天的屍氣四散而去,這股屍氣,別人感覺不到,但是十萬屍蟲在這一刻,個個都漲大了一倍。

    十萬屍蟲,再次鋪向更遠的地方。

    就在十萬屍蟲覆蓋的範圍之外,香山之下,別墅之中。

    李天根本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舉動,已經攪得整個京都亂成了一鍋粥。

    李天只看到懷中的蘇玲。

    他抱著蘇玲,走進臥室,來到床邊,輕輕地把蘇玲放到床上。

    「億康。」迷失的蘇玲,小臉已經緋紅,嘴中呻吟著,卻叫著同一個名字。

    「媽的,我讓你再喊這個名字。」李天怒罵道,接著一伸手,「刺啦」一聲,撕下了蘇玲的一隻袖子,露出白潔如藕般的秀臂。

    粉嫩的肌膚,更刺激了李天,李天兩眼通紅,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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