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殭屍警察 作者:果芭(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1 15:33: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2 207427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2
70.第70章 銀蛟剪

    劍勢驚人。

    僅僅是落下之風,就吹得台下眾人睜不開眼睛。

    就聽得「鐺」一聲響,劍鋒結結實實地砍在姜億康頭上。

    「不過爾爾。」正合一笑,可是,下一刻,他就感覺不妙。

    寶劍確實是砍到了,但是卻如同砍到了一個金鋼之體,火花四濺時,寶劍被高高地反彈而起。

    若要仔細看,就會看到寶劍之鋒已然有了齒痕。

    而此時,姜億康根本沒受寶劍絲毫的阻礙,已然衝到了正合的身前。

    一拳落下,正中正合。

    正合如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直上半空。

    「怎麼回事?」道宗眾人根本沒有想到,僅僅一個回合,正合就被打飛。

    「打得好。」孔明等人大叫道,而此時,孔明也真真正正地見識到了姜億康的修為,小貝也真真正正地相信了朗朗所說的斬殺正為之事。

    姜億康站在擂台上,抬頭看向被擊到半空中的正合。

    正合身在空中,面如淡紙,但卻身子一轉,飄向擂台的另一角,踉蹌落下,一咬牙,站直了身子。

    「小人,偷襲。」

    「偷襲、偷襲可恥。」

    道宗眾人胡亂叫嚷起來。卻不管正合先攻了一劍,卻怪起姜億康偷襲起來。

    姜億康對著正合說道:「沒想到還有些家底,不過,這一拳那法寶也廢了吧。」

    正合沒有說話,一伸手,咬著牙從道袍中抽出一件圓形護心鏡,此鏡晶瑩剔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不過,此時這護心鏡被打了一個窩,顯然已經廢了。

    正合臉上現出一陣肉痛,卻甩手拋掉護心鏡,咬牙說道:「老夫一時大意,才中了你一招,你只不過是煉成了金鋼不壞之體而已,哼,這樣也罷,你等著,抓到你一定把你煉成我的傀儡。」

    正合一抬手,手中飛出一道紫光,紫光飛上半空,化作一條紫龍。紫龍一現,天上立即匯聚出一團團紫雲。紫龍盤踞在紫雲之上,威嚴無比,龍口一張,一道紫色閃電劈下,正中姜億康。

    「轟」的一聲,姜億康所站之處,整個擂台被炸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青煙頓起。

    正合狠狠地說道:「哼,我看你還不死。」

    青煙散去,姜億康依然在擂台之上,只不過背後雙翅展飛,立在虛空。

    「你……你沒死?」正合大驚,只見姜億康不但人沒事,就是衣服也沒有一點損失。

    姜億康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點威力只夠給我撓癢癢。」

    正合大叫道:「給我劈,劈死他。」

    紫龍再次張開大嘴,這一次,一道道紫雷劈下,不斷劈向姜億康。

    「轟」,「轟」,「轟」。

    台下眾人,即使被這紫雷餘波掃中,也感覺身形不穩,全身發麻,一個個不斷地後退,退到距離擂台百米的距離,才感覺好一些。

    而擂台之上,已成了一片紫色雷電的海洋。

    孔明不安地說道:「主公他不會有事吧?」

    朗朗滿不在乎地說道:「放心吧,孔明軍師。」

    果然,紫雷中傳出姜億康懶洋洋的聲音:「就是這麼點威力麼,我可要反擊了。」

    話音一落,一道身影逆著雷光而起,從天空劈下的紫雷,竟被這身影一分為二,分裂左右。

    轉眼間,姜億康來到紫龍身前。

    與紫龍龐大的身軀相比,姜億康如同螞蟻一般。

    可就是這個螞蟻,跳在龍首之上,舉拳砸下。

    「轟。」只一拳,龍頭凹陷。

    「轟。」又一拳,龍身折斷。

    姜億康一展雙翅,再次飛回擂台之上。

    隨著姜億康落地,天空中紫雲須臾散盡,復現朗朗晴空。

    紫龍也不見了蹤影,就只見姜億康手中拿著一條折斷了的紫色的藤蔓。

    「我的紫龍!妖孽,我要你死。」正合大叫一聲,心痛不已。一時間雙目圓睜,眼睛幾乎瞪出眼眶。雙手高抬,「嗖、嗖、嗖、嗖」,分別有四道閃電飛上天空。

    四道閃電化為四龍,盤踞在天空之中。

    四龍與剛才紫龍大小無異,不過卻是一白、一青、一紅、一黃。

    天空中四色雲朵雲集,分別是白青紅黃,四色雲朵遮蔽天空,四龍盤踞雲台之上,顯得格外威嚴。

    「殺了他。」正合一指姜億康,咬著牙說道。

    「吼。」「吼。」

    四龍各自張開大口。

    白龍吐出的是雪,片片白雪,雪凝為冰,冰天雪地。

    紅龍吐出的是火,朵朵火焰,冰上弄火,火燒連天。

    白龍吐出的是風,陣陣狂風,風風火火,寒風侵體。

    黃龍吐出的是土,陣陣風土,土聚為山,眾山壓頂。

    一時間,整個擂台之上,烏七八糟、烏煙瘴氣,亂成了一團。

    四龍一出,這聲勢之浩大,令眾人側目,就連一向對姜億康絕對相信的朗朗眾人,也不由得把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四龍停駐。就見擂台上,一座大山壓在擂台之上,山體之上,被厚厚的冰封住,但出奇的是,冰層之上,大火熊熊燃燒,更有狂風大作,火借風勢,更是火勢衝天。

    一時間,也分不清這山到底是石山、冰山還是火山。

    正合這才放下心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被我四龍鎮壓,你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逃不出去。」

    「有什麼好笑的,你這一條蟲又一條蟲的,老子煩的很吶。」依舊是姜億康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正合大驚失色,說不出話來:「你……你……」

    就聽姜億康說道:「給我開。」

    一聲開字落下,轟然一聲,冰火風山轟然崩坍,姜億康直衝飛出,雙翅一展,就見人影晃動,向四龍飛去。

    「不好。」正合一驚,連忙手指掐訣,想要收回四龍。

    可是一念起,卻無龍應。

    再抬頭時,天空朗朗,哪有什麼白青紅黃的雲,真真的是萬里無雲,極晴朗的天。

    「我的龍。」四龍在心中失了聯絡,正合知道四龍凶多吉少。

    果然,姜億康站在凌空之上,手中多了四條白青紅黃的藤蔓。

    這五龍,是正合偶得五粒天地異種,又求得數滴崑崙天山之水,以五行之時澆灌,耗費百年之功,終於生成了雷、冰、火、風、土的五行藤蔓,百年來以心火鍛燒,才得了這五龍。

    平時,只要一龍出,必可殺死敵人,今天先失了雷龍,正合才一怒之下,放出其他四龍,本想以雷霆之勢殺死姜億康,為雷龍報仇。

    沒想到,仇沒報了,反而四龍盡失。

    正合面色漲紅,大叫道:「好你一個妖孽,你道爺爺怒了,我今天也不把你收為傀儡了,我非把你斬為數斷不可。」

    「廢話。」姜億康不願多言,雙翅一展,就要衝向正合。

    可是身形未動,卻有一股危險的感覺浮上心頭。

    「嗯?有危險?」姜億康心中直覺到了危機,身子驀然停下,向上一拔,身形如電,以極快的速度沖上雲霄。

    就在姜億康剛剛沖上之時,就見一道銀光,從正合袖中飛出,閃電般飛到姜億康原先所站立的位置,只聽得「咔嚓」一聲,整個擂台被剪為了兩半。

    姜億康一凜,卻急忙再次加速躲避,心中卻道:「這是什麼寶貝,竟然連我也看不清楚?」

    原來那道銀光,已經再次折向自己。

    又是「咔嚓」一聲。

    姜億康此時卻看清楚了,原來是兩條銀色小龍,交合在一起,龍頭相對,如同一把剪刀,剪向了自己。

    「銀蛟剪!」姜億康一喜,不由得脫口而出。

    正合狂叫道:「你竟還識得此寶,能讓老夫祭出此寶,你也算是值了。現在只要你跪地投降,讓老夫煉成傀儡,老夫就賞你一個全屍。」

    姜億康問道:「這銀蛟剪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正合道:「哼,道家至寶,當然在我的手上。」

    姜億康道:「胡說,明明是我妖族的寶貝,今天既然見了,少不了要收回來。」

    正合說道:「收回去?笑話,先給你自己收屍吧。」

    銀蛟剪上下翻飛,追逐著姜億康。姜億康也不敢直搠其櫻,只能一味逃避,思索著應對之策。

    「這銀蛟剪乃是妖族前輩的寶物,不過卻已有多年未現世了,沒想到卻在此道的手上。我年幼之時曾見有大妖用過此寶,果然是鋒利無比,可剪天下萬物。不過此時在正合的手上,威力卻小了很多,想他還不曾參透此寶。不過,此寶銳不可當,即使我銅甲屍之身,碰上了也難免受傷。不能來硬的,可如何搶奪?」

    「若說毀去銀蛟剪也不難,不過此寶毀於我手,真是有些可惜。」

    「可惡、可惡,如今手上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寶,要不是千年殭屍劫把我的法寶全毀,我還能這麼束手無策。」

    「這可如何是好?」

    姜億康苦苦思索,竟一時沒有良策。

    而正合見銀蛟剪一時也剪不到姜億康,也不由得煩躁,大怒道:「你仗著速度快,能躲過銀蛟剪,難道你那些手下也能躲得過嗎?我殺不了你,就先殺了你那些手下。」

    正合心黑手辣,見剪不到姜億康,手指一點,銀蛟剪頓時空中一轉,放棄了姜億康,竟直奔孔明等人而去。

    姜億康一見,大驚失色,知道孔明等人絕抵不了銀蛟剪的一擊,急忙叫道:「孔明,快放八卦陣。」

    銀蛟剪衝向孔明五人,單單是兩條銀蛟放出的威壓,就令琪琪和樂樂動彈不得,而小貝雖有餘力,但取出弓來卻也無力搭上箭,朗朗戰意不屈,已然取出紫金缽盂,哪在銀蛟剪速度極快,已到了近前。

    只有孔明一人,整合了孔明之魂與伽阿之體,修為在五人中算是最高。

    即使這樣,也只能艱難地舉起羽扇,層層白色群峰出現在眾人面前,擋住了銀蛟剪。

    可是,白色群峰也僅僅令銀蛟剪一頓,隨著雙蛟一張一合,「咔嚓」一聲,白色群峰生生被剪為兩斷。

    一道銀光,銀蛟剪破陣而過,剪向陣後的孔明五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2
71.第71章 我的第二禮

    銀蛟剪是兩條銀龍蛟合,聚為一剪。

    此龍非凡物幻化之龍,而是真正龍精聚集而成。不但速度極快,更重要的是鋒利無比。

    號稱天下無物不剪。

    孔明五人,個個修為淺薄,哪能擋得住一剪。即使銀蛟剪未身前到,僅僅雙龍的威壓,已然讓眾人抬不起頭。

    正合本就喪心病狂,但凡被他遇到之妖,無論長幼,更不論善惡,皆是死路一條。

    此時更因失了五龍之痛,恨不得將姜億康一眾人等殺個乾淨。

    殺不了姜億康,先殺了他的從眾也可稍解他心頭之恨。

    「殺!」正闔眼看著銀蛟剪到了孔明等人近前,面色猙獰地大叫道。

    孔明五人根本無防範之力,眼睜睜地看著銀蛟剪張牙舞爪奔向自己。

    「鐺」的一聲響。

    沒有出現眾人想像的血肉模糊的景象,有的只是在清脆的一響聲後,銀蛟剪應聲而停。

    孔明五人死裡逃生,急忙抬頭一看,就見自己身前不知何時豎立起一個黑色的盾牌。正是這盾牌,擋住了剛才銀蛟剪的一擊。

    這黑色的盾牌,正是姜億康在千鈞一髮之際,放出了十一隻聖甲蟲王組成的盾牌,饒是聖甲蟲王堅不可摧,也與銀蛟剪旗鼓相當。

    銀蛟剪停住了,聖甲蟲王盾也猛地震了一震,險些散開。

    最後關頭擋住了銀蛟剪,姜億康嚇出一身冷汗。孔明五人待自己為兄為主,若自己連他們也保護不好,則心難安。

    傷兄弟者更甚於傷自己。姜億康對正合恨之入骨。

    姜億康咬牙切齒地說道:「找死!」

    正合看到姜億康眼中透出的殺機,也不由得心中一凜。急忙想收回銀蛟剪,先防住自身要緊。

    「落!」哪知姜億康手指一指正合頭頂的天空,說了一個落字。

    正合突然感覺頭頂一物壓來,抬頭一看,見是一個碩大的銅錢。

    「落魄銅錢!」正合一見銅錢,不由得叫了一聲,這銅錢他認識,是正為得意的法寶,前幾日聽說正為被殺,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又見到了落魄銅錢。難道是說,正為是被眼前的姜億康所殺!

    正闔第一次感覺有些驚心,正為與自己修為相當,姜億康能殺了正合,就能殺了自己。

    正合想逃,但是落魄銅錢壓來,卻一動不敢動,他知道落魄銅錢的厲害,越逃這銅錢威力越大,於是勉強定了定心神,站穩身形,雙手掐訣,剛要有所動作。

    卻突然感覺眼前金光一閃,一道金光向自己而來。

    金光極快,且看之不清、察之不明,不知金光內到底是何物。正合無奈,不得不躲。他身子向後一退,人動錢動,落魄銅錢立即變化,由一生二。

    且金光變幻極快,正合退,金光進,逼得正合不由得又退了一步。

    這一退,落魄金錢又由二生四。

    金光又進、正合又退,落魄銅錢又由四生十六。

    一時間落魄銅錢幻化成無窮無盡,整個天空都被銅錢覆蓋。

    正合大驚,落魄金錢已壓到了頭頂,逼得他不得不應付,可是與此同時,金光也到了近前。正合左右為難,捉襟見肘,一怔之時,感覺全身一緊,金光早已化為一道金索,將自己牢牢纏住。正合雙臂用力,想要掙脫此寶。卻沒想落魄金錢已然落下。

    方孔從頭套住,一枚枚銅錢落下,將正合掩埋其中。

    銀蛟剪失去了正合控制,停在半空發蒙。姜億康身子急動,飛到銀蛟剪身邊,大手一伸,抓向銀蛟剪。

    銀蛟剪雖然無人控制,但天生靈性,雙龍長嘯一聲,回身就要來咬姜億康。姜億康大手一緊,掐住兩龍身子,力量之大,幾乎要將兩龍折斷。

    兩龍痛叫一聲,不敢再動。

    姜億康一抬手,將銀蛟剪收回到星芒戒指之中。

    轉頭看向孔明五人,問道:「你等可受傷?」

    孔明鬆了一口氣,連忙答道:「多謝主公搭救,我五人無傷。」

    姜億康道:「布下八卦陣,此處一個人也不能逃。」

    「亮明白。」孔明羽扇一抬,剛剛被銀蛟剪剪斷的白布瞬間又聚合在一起,向天空一升,復又落在地上,化為無邊無際的大山,將整個虎山牢牢困住。

    虎老闆等人雖然被困在山中,但是卻直盯著落魄銅錢,希望正合能夠如姜億康一般,也能從寶中脫困而出。

    姜億康冷笑一聲,一抬手,落魄銅錢一個個飛了起來,縮小後化為一枚落入姜億康星芒戒指之中。

    而銅錢之中,卻見到正合被縛神索綁了個結結實實,如同粽子一樣直立在當中。

    姜億康手一抬,縛神索倒飛而起,連帶著正合,飛到姜億康身前。

    姜億康一把抓住「粽子」,眼中凶光四射,一對獠牙慢慢探出嘴邊。

    「饒命,饒命。」正合大驚,他如今僅能動的也只有一雙眼皮和嘴巴了,見姜億康要飲食其血,正合連連求饒。

    「傷我兄弟,甚於傷我。」姜億康冷冷說了八個字,獠牙向正合頸項處一咬,猛然一吸,就見正合身子驟然縮水,皮膚慢慢乾癟,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這是姜億康恨透了正合,不但吸了他的精血,更是將他全身精元吸乾,斷了他的輪迴。

    姜億康手一甩,縛金索收回,正合乾屍在空中旋轉數週,遠遠地落在了道宗陣營之中。

    這一過程,也只有瞬息之時,剛剛道宗眾人還期待正合脫困而出,反敗為勝,下一刻,他們的希望就在自己面前變成了一具乾屍。

    「啊!」道宗眾人滿目驚恐地看著落在地上的正合乾屍,盡皆嚇得肝膽俱裂。

    道宗三代,是虎老闆眾人心中神話一般地存在,此時此刻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死得這麼慘,不是是誰大叫一聲,轉頭就跑,餘下之人忙不迭地轉頭跟隨逃離。

    可是他們卻忘了,整個虎山早已被孔明布下了八卦大陣,任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眾人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撞入群山之中,亂跑亂撞,可是,無論怎麼跑,怎麼轉,最後都會轉回到原來的擂台處。

    此時孔明眾人已來到姜億康身後,冷冷地看著平時作威作福、高高在上的道宗諸人狼狽逃竄,皆是嗤笑不已。

    道宗眾人在大山上轉了無數圈,可是越轉越驚心,那層層大山好像無窮無盡,即使用法寶轟擊,也僅僅能破開一層兩層,可是後面還有無數山峰。

    一時間,所有人都絕望了,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皆束手無策。

    熊二大叫道:「沒用的,我曾經被大山困過,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統戰怒道:「要是正合師叔在,一剪子就給他剪斷了。」

    另一道士說道:「什麼正合師叔,早就成乾屍了。」

    統戰罵道:「都是你們這些廢物。」

    那道士也不相讓道,說道:「你不是廢物,你把大山轟開讓我們逃出去啊。」

    虎老闆連忙勸道:「兩位師叔不要吵了,現在釋行通和史密斯牧師都不見了,只有我們這些人在,唯有請統戰師叔帶領我們,想辦法逃出去吧。」

    統戰想了一想,說道:「哼,現在逃是逃不出去了,唯今之計,只有回去殺了白袍小子,才能破了這個陣,我們才有逃脫的希望。」

    一個道士犯難道:「那個白袍小子好殺,可是,那個殭屍這麼恐怖,我們怎麼殺那白袍小子。」

    統戰道:「怕什麼,我們有幾十人,他們只有六個人,一會兒轉回到擂台,一人殺那白袍小子,我帶領其餘的人拖住殭屍等五人。」

    熊二主動請纓道:「我去殺那白袍小子,我一棒就能殺了他。」

    眾人一齊點頭,說道:「好,這麼定了。」

    一行幾十人,再次轉來轉去,不一會兒,又轉回到了擂台處。

    姜億康六人依然站在擂台上,淡淡地看著統戰等人。

    「殺!」統戰一聲大吼,其餘諸人都是背水一戰,所以拚命向前。而熊二夾雜在人群之中,衝向孔明。

    道宗人數眾多,這麼一沖,相互鼓勁,慢慢少了些頹廢之氣,多了些鬥志。

    就在眾人剛剛要衝到擂台近前時,姜億康突然高聲叫道:「跪地求饒者免死。」

    這一聲,就令眾道士中的二十餘人一猶豫,立即停步不前,站住觀望。

    可是,仍有二十餘人奔跑向前。

    姜億康又是一聲厲喝:「再向前一步者死。」

    第二聲,令剩餘的二十餘人中,又有十幾人停下了腳步,向前衝的只有數人而已。

    「還不跪!?」姜億康第三聲大喝,停下腳步的四十餘道士,一下子齊刷刷地跪了下來,依舊向前衝的數人又有一半停下了腳步,殘餘的衝向前的只有熊二、統戰五六人而已。

    三句話,就將眾道士的攻勢瓦解,更令眾道士必死的鬥志崩潰。

    熊二眼中只有孔明,他根本不管周圍有沒有別人,一心要殺死孔明報剛才之恥。

    所有人中,也只有熊二,一直高速向前衝,所以,他第一個沖上擂台,衝向孔明。

    姜億康對沖了擂台的熊二看也不看,任其衝到孔明面前,任其高高舉起狼牙棒。

    孔明手搖羽扇,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過一頭的熊二,微微搖了搖頭,慢慢將羽扇換在左手,此時,熊二的狼牙棒已經高高舉起,馬上就要落到孔明的頭上。

    孔明眼神突然一厲,揮臂出拳,出手如電,一拳打向熊二的丹田。

    熊二突然感覺全身力氣頓失,平時拿在手中輕如鴻毛的狼牙棒一下子重若千斤。手一鬆,狼牙棒「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此時,熊二也聽到了身後諸道人的驚呼聲,熊二慢慢低頭一看,就見自己丹田處被掏了一個大洞,再緩緩抬頭向前看,發現孔明依舊慢慢搖著羽扇,只不過,其右手拳頭伸開,手中握著一枚妖丹。

    「是我的妖丹嗎?」熊二還沒來得及思索出答案,就兩眼一黑,摔死在地。

    朗朗搖了搖頭,說道:「孔明竟然會打架,真是上哪說理去?」

    小貝哈哈說道:「軍師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兩人雖然說話,但手中動作一點沒停,朗朗手中再現三齒鋼叉,連斬了三名道士。

    小貝白羽箭飛出,將其餘的兩名道士射殺。

    站在擂台之上的,如今只剩下一個人,統戰。

    統戰自己立在台上,孤身支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戰也不是,降也不是。一時徬徨無助,全然沒有了剛才不可一世、桀驁不屈的氣勢。

    統戰一愣之時,就見眼前三齒鋼叉閃動,想防之時,突然感覺一道白光,射向了自己兩目之間。

    統戰就感覺額頭一痛,身子立即後仰,意識也漸漸離體而去,倒下之時,最後一眼,卻清清楚楚看到小貝手中顫抖的弓弦。

    看著倒地死去的統戰,小貝感慨萬端,說道:「十年前我倆被此人追得上天入地無門,沒想到竟有斬殺此人的一天。」

    朗朗和小貝連忙收了兵器,恭敬地對著姜億康施了一禮,說道:「若不是大哥,我倆哪有今天!」

    姜億康將兩人扶起,說道:「自家兄弟,不必再客氣了,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孔明一指台下跪著的眾人,問道:「主公,這些人你打算饒了他們嗎?」

    姜億康沒有回答,反問道:「如果我們敗了,你覺得他們會饒過我們嗎?」

    孔明搖了搖頭,說道:「肯定不會。」

    姜億康笑道:「那我們也不會。」

    孔明不解道:「那主公剛才對他們所說的話……」

    姜億康說道:「我只想讓你們看看,平時不可一世的道宗諸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會像一條狗一樣跪下求饒。另外,對於自己的敵人,絕對要斬草除根。」

    姜億康和孔明的對話,道宗諸人聽得清清楚楚,一聽此言,哪還能繼續跪著,一個個撒腿就跑。

    姜億康淡淡說道:「留下虎妖,其餘的殺。」

    小貝一張弓,白羽箭四射而飛,不一會兒,三十幾人盡皆中箭身亡。

    虎老闆伏在地下,嚇得魂不附體,哆哆嗦嗦哀啼求饒。

    姜億康一揮手,將虎老闆收在星芒戒指之內。

    姜億康看了一眼孔明,說道:「如今道宗之人已經處理完了,,該處理其餘兩個人了。」

    孔明一笑,說道:「亮明白,現在就把這一僧一教士放回這裡。」言畢,羽扇一抬,八卦陣徐徐轉動。

    接著,一臉茫然的釋行通、史密斯牧師就出現在了擂台前。

    姜億康笑著對釋行通說道:「徒兒,我的第二禮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2
72.第72章 三禮和尚(第二更)

    釋行通一見正合被困之時,就知道情勢不妙,在統戰等人還心存僥倖時,早就腳底抹油地溜走了。只不過,就在他剛剛跑到山腰之下,就被鋪天蓋地落下的八卦陣圍在了其中。

    可是,無論釋行通如何左轉右繞,卻根本繞不出去,前後左右都是大山,直到突然眼前一亮時,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擂台前,而姜億康正微微笑著注視著自己。

    須臾之間,釋行通就將現場的情形全部收在眼中,立即也明白了除了自己和史密斯之外,眾道士無一生還。

    聽了姜億康的話,釋行通立即滿臉堆笑起來,同時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說道:「師傅在上,徒弟有禮了。前日聽說師傅要與這些老道們打擂台,所以特意臥底到敵營之中,以助師傅一臂之力。今日果然成有所建樹,幫助師傅神不知鬼不覺的贏了第四場,更為師傅手刃正合鋪平了道路。」

    姜億康道:「這麼說來,今日之功全在你了?」

    釋行通急忙解釋道:「不敢、不敢,今日大勝,全是師傅的功勞,要說弟子麼,也有那一絲的小功而已。」

    琪琪這時才明白剛才自己獲勝的真正原因,說道:「怪不得我會贏了呢,原來他是故意的啊。」

    不過,雖然知道自己「勝之不武」,不是真正取勝,但是琪琪卻沒有感覺有什麼不高興,反而剛才心裡僅存有一絲認為自己面目可憎的芥蒂也一消而散,一時間暢快了許多。

    朗朗大笑道:「他是你弟子,大哥,那是不是應當叫我們師叔了啊。」

    釋行通連忙說道:「應當,應當,師叔師姑在上,受弟子一拜。」釋行通還真的對著朗朗、琪琪等人行起禮來。

    釋行通在京都素有威名,此時竟低三下四地行禮,朗朗和小貝樂不可支。而琪琪和樂樂一聽這個二百多歲的小和尚叫自己師姑,卻不高興起來,撇著嘴說道:「什麼師姑啊,真難聽!」

    姜億康一伸手,說道:「得了,那第二禮呢?」

    說著,釋行通一邊心中罵著自己賤骨頭,一邊笑呵呵地從身上掏出一串佛珠,雙手捧上,說道:「當然,弟子此次來,除了助師傅打擂成功外,主要是奉上第二禮的。」

    只見這串佛珠,只有四粒,且粒粒大小不一,又用一個草繩串在一起,樣子極為普通。

    琪琪一看,撇了撇嘴道:「這是什麼破佛珠,人家一串佛珠都是滿珠九個,你怎麼只有四個。」

    姜億康看了一眼,雖然感覺佛珠不凡,但也未明其理。

    釋行通一聽,心中一喜,連忙收回雙手,說道:「那是,那是,師姑說的對,我現在就換一個。」

    孔明突然叫道:「等一等,這莫非是諸天佛珠。」

    「是。」釋行通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姜億康轉頭問道:「軍師你認識這珠子?」

    孔明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地說道:「不錯,傳說十八諸天幻化成佛,肉體留在凡間,變成了十八粒珠子,後人叫做十八諸天佛珠,這應當就是其中的四粒。」

    朗朗不解道:「四粒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有十八粒才厲害呢。」

    孔明道:「你懂什麼,那一粒就相當於一個諸天佛之體,一粒就是無之寶,更不用說四粒了。」

    姜億康道:「軍師不會認錯?」

    孔明說道:「不會,因為我手中正有一粒,這一粒還是我生前留存,這些年來一直帶在身上,也正是因為此珠,我才數次在劫雷之後護持魂魄不散。要不是它,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孔明說著,從身上掏出一粒珠子,果然與釋行通手上的很像。

    姜億康問道:「現在軍師已有了實體,這珠子還有用處嗎?」

    孔明道:「如果能將五粒諸天佛珠融入到八卦陣中,八卦陣的威力就有增大數倍,到時候就算是銀蛟剪想要剪斷也需廢些功夫了。」

    姜億康說道:「既然如此,那第二禮就是它了,拿來吧。」

    「是。」釋行通恨不得扇自己兩下耳光,怎麼這麼賤,把這珠子拿出來了,拿個別的糊弄一下不行麼。此時恨罵自己,已然忘記了取寶之時剛才嚇得手腳痠軟,唯唯諾諾之景了。

    姜億康接過珠串,遞到孔明手中:「既然軍師有用,就給軍師吧。」

    孔明誠惶誠恐地說道:「亮實在不能收如此重禮,只想將五珠融入八卦陣中,將八卦陣奉於主公而已。」

    姜億康無所謂地說道:「這個珠子,八卦陣什麼的,給我也懶得動腦子研究,還是放在你那兒最好。」

    孔明急忙恭敬地從姜億康手中接過珠子,小心地收了起來。

    這時,姜億康看向了一旁的史密斯牧師。

    姜億康一直注意這個史密斯牧師,自從上山以來,姜億康就觀察這個史密斯牧師,只是觀察了這麼久,只發現了他的一個極大的無人能及的優點,那就是跑得比釋行通還快。

    就在釋行通剛剛溜走的時候,這個史密斯牧師早已經逃到山腰了。其實姜億康也沒有必要讓孔明的八卦陣布得這麼早,實在是如果再晚一會兒,這個史密斯牧師就逃出虎山了。

    所以,統戰等人早早被困在八卦陣中,還要感謝這個史密斯牧師。

    姜億康剛剛看了史密斯牧師一眼,史密斯牧師急忙上前一上,鞠了一躬,然後操著生硬的天朝話說道:「尊敬的東方人,我史密斯牧師第一次來到天朝,就參加了這麼盛大的派對,而且派對上的死屍道具還是如此逼真,我真是眼福不淺吶。」

    史密斯牧師一句話,就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這話被釋行通聽在耳朵中,忍不住回頭看了史密斯牧師兩眼,心中直道:「果然是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啊,我第一次遇到姜億康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麼牛的理由!派對!還死屍道具!他是怎麼想到的。」

    釋行通一時間陷入深深的自愧當中。

    就連孔明等人,一聽史密斯牧師這麼說,竟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了。

    就聽姜億康笑道:「說得不錯,既然第一次來到我們天朝,就應當遵從天朝的規矩,見面之後,外國人要給天朝人見面禮。」

    史密斯牧師連連點頭,說道:「明白,明白,我當然明白。」說著,從身上掏出了虎老闆送給他的十字架。

    姜億康說道:「這種不上道的東西不要拿出來,要拿天朝的寶貝,要不然,天朝的主人會認為你心不誠,會生氣,就會把你變成這些逼真的死屍道具。」

    「哦,瞭解,瞭解。」史密斯牧師急忙從身上掏出一件金燦燦的短劍,雙手遞了上來。

    姜億康接了過來,拿在手裡看了看,說道:「嗯,這件還可以。不過,不是一件,是一人一人,明白嗎?我們這裡一個六……哦……七個人,一人一件。」姜億康數了數,同時把釋行通也算在裡面了。

    「哦,還有我的份?」釋行通一喜,心道果然認師是有道理的,咧著嘴高興地抬起頭,一時把自愧之心也拋卻在了腦後。

    「哦,七件,知道了。」史密斯牧師心中直流血,卻強裝心甘情願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七件法寶。個個都是天朝出產,如假包換。

    姜億康說道:「好了,琪琪去收了吧,拿回去你們分了。」聽到姜億康的話,琪琪跳到史密斯牧師身前,抬手收了七件法寶。

    姜億康道:「西方教士,你很懂天朝的規矩,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注意再準備好禮物,明白嗎?」

    史密斯牧師急忙擺手道:「不會再見面了,我馬上就要回國了,天朝人民太熱情了,我已經流連want返了。」

    姜億康一改剛才嬉笑的面容,冷冷說道:「既然要回國更好,今天的事情我可不想聽說從你的嘴巴裡傳出去。」

    史密斯牧師急忙說道:「明白,明白,當然明白。」

    姜億康道:「放開八卦陣,讓他們走。」孔明羽扇一抬,收了八卦陣。

    史密斯牧師急忙說了一句:「阿門,願門與你同在。」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我們也走吧。」姜億康等人轉身要離開,卻發現釋行通依舊站在原地,兩眼直愣愣地看著琪琪手中拿著的七件法寶。

    姜億康一回頭,問道:「怎麼?你也要按照西方人的規矩一人給一件禮物?」

    釋行通一凜,急忙笑道:「啊,不!不!我是送師傅先走。」

    姜億康說道:「嗯,下次見面不要忘記第三禮。如果師傅不滿意,也讓你變成逼真的死屍道具。」

    說完,姜億康帶著眾人離開虎山,返回流羅灣。

    「第三禮!第三禮!第三禮!」釋行通瘋魔一般念叨著這三個字,一路下山去了。

    不久後,世間出現了一個瘋和尚,修為不凡,卻到處搜刮法寶,不是偷,就是搶,或是出力出工換取報酬,只要有法寶,什麼事情都可以作。只是每次得到法寶之後,這和尚都會捧著法寶,大笑三聲,口中念叨著「第三禮,第三禮。」

    慢慢地,眾人就稱這和尚為三禮和尚。

    與此同時,天朝西南一處八百里沙漠。

    沙漠最深處矗立著一座高山。

    此山不生一草一木,皆是光禿禿的石頭,整座高山散發著巨大的高溫,而且高山之顛,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遠遠看去,哪是一座山,分明是一團火。

    而八百里沙漠原本不是沙漠,因為幾百年前火焰山的形成,將這八里百變成了不毛之地。

    此時在火山之內,有一處極大的山洞。

    山洞內怪石嶙峋,溫度也是極高。在山洞之中,此時坐著數百名妖族。雖是妖族,卻個個長得娃娃的模樣,都是身高不過一米,皮膚細嫩、小臉嘟嘟,極為可愛。

    此時這數百小妖的正圍攏在一起,當中一把高高的椅子,椅子上同樣坐著一個娃娃,這個娃娃上身穿一個肚兜、下身穿一個紅褲,頭紮兩個通天辮,穿一個大紅的斗篷。長得大眼小嘴,粉妝玉琢一般,十分可愛。

    坐在這個娃娃旁邊的,卻是一個殭屍,此殭屍背後長有一對骨翅、一對獠牙伸出嘴邊,雙目泛紫。

    就見那紅斗篷娃娃抬手舉起一個酒杯,倒上滿滿一杯火紅色的酒,遞到殭屍面前,滿面帶笑,說道:「來,姜億康,我敬你這一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2
73.第73章 眾生亂象(第三更)

    被紅斗篷娃娃稱作「姜億康」的那個殭屍,看到紅斗篷娃娃給自己敬酒後,滿面惶恐,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慌張地說道:「不敢,不敢,我哪敢讓紅纓大王給我敬酒。」

    紅斗篷娃娃一抬酒杯,說道:「我敬你,你就喝,別忘了,你現在是姜億康。喝。」

    「是。」聽到紅斗篷娃娃這樣說,「姜億康」惶恐地接過酒杯,一仰脖,將一杯紅酒喝了下去。

    紅斗篷娃娃笑問道:「這酒怎麼樣?」

    「姜億康」舔了舔嘴唇,回味無窮地說道:「好酒——真是好酒。」

    紅斗篷娃娃道:「那是當然,我這烈焰紅酒可不是普通的紅酒,這也是姜億康最愛喝的,你能喝到它,要歸功於你現在假扮姜億康。」

    那殭屍見紅纓大王興致不錯,「姜億康」放下酒杯,小心翼翼地問道:「紅纓大王,我能不能問問,您到底為什麼讓我假扮姜億康呢?」

    紅纓大王斜眼說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姜億康」回答道:「回大王,我雖然境界低微,但卻知道姜億康是我殭屍一族的驕傲,若不是紅纓大王您曾經說過,讓我假扮姜億康是為了幫助他,我說什麼也不敢假扮的。」

    紅纓大王大笑道:「哈哈哈,好,有骨氣。這幾句話倒像是我姜大哥的口氣。既然你也這麼崇敬姜大哥,那我今天就告訴你真相。」

    一聽紅纓大王這麼說,不僅那個假的「姜億康」,就連在場的百餘小妖也個個豎起耳朵聽起來。

    紅纓大王看到周邊小妖個個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向他們招了招手說道:「既然你們也想聽,就都過來吧。」

    這些小妖立即圍上前來,盤膝坐在紅纓大王椅子下,抬頭看著紅纓大王。

    就聽紅纓大王說道:「那我就從頭開始講,話說半年前,你正在一處荒山修行,被我找到。」說到此處,紅纓大王看向假的姜億康。

    假的姜億康說道:「正是。那時我只是一隻三百年的小殭屍,大王帶我回了火焰山,用天地奇藥助我突破境界,以致我背生骨翅,成為飛僵一族。但大王的要求是讓我假冒姜億康。這半年來,我以姜億康之名在火焰山周邊四處行走,大王更是暗中助我殺了無數道宗之人,如今算來,正好有半年的時間了。只是假扮了這麼久的姜億康,實在不知會不會害到姜億康本人,我一直心中難安,所以才再次向大王詢問。」

    紅纓大王笑道:「哈哈哈,要說會害不會害到姜億康,真是多此一問,我問你,我與姜億康的情誼如何,你可知道?」

    假的姜億康說道:「紅纓大王與姜億康兄弟情深,這是天下之盡知的事,特別是兩百年前,紅纓大王與六耳猴王一道,為救姜億康,率十萬妖族,圍攻崑崙,真令天下妖族佩服啊。」

    說到這兒,假的姜億康滿面興奮之情。

    以假姜億康三百年的歲數,兩百年前不過只有一百歲,妖力有限,必然沒有參與其中,但他說到此事的興奮之情,恍如親身經歷一般。

    紅纓大王笑道:「哈哈,那是,我與姜大哥兄弟情深,不要說還有十萬妖族同去,就是我單人單馬,為了姜大哥,那崑崙山我也敢去闖一闖。」

    坐在地上的一個小妖不解地問道:「大王為什麼要圍攻崑崙,那姜億康難道被困在崑崙中了嗎?」

    周圍立即有妖打斷了發問的小妖:「別打斷大王,姜大王闖崑崙的事大王已經講了無數遍了,我們要聽聽姜大王最近的消息。」發問的小妖顯然是新來的,見惹了眾怒,立即不敢言語。

    紅纓大王說道:「好,我繼續講。那是在半年前,我遇到一個不長眼的道士,那道士竟然敢來殺我,卻被我擒住,就在我要殺死那道士的時候,這道士身上的崑崙令突然亮了起來。我想一定又是崑崙山發出什麼命令,聽聽也無妨,於是將崑崙令按在那道士的腦袋上。沒想到,這崑崙令竟然不是普通崑崙令,而是極光崑崙令,傳過來的訊息竟是關於姜億康大哥的。」

    眾小妖立即緊張起來,紛紛問道:「到底什麼消息?」

    「姜大王二百多年沒來我們火焰山了,他到底怎麼樣了?」

    紅纓大王說道:「極光崑崙令上說,姜億康大哥因受殭屍千年劫,全身修為十不餘一,所以號令天下道宗斬殺姜億康。」

    假的姜億康震驚地說道:「殭屍千年劫?據說殭屍不過千年,過千年則必死於劫下。難道姜億康能從千年劫中活下來?」

    紅纓大王說道:「嘿嘿,要說天底下不可能辦到的事,只有一人能辦的話,那就非姜億康莫屬了。以姜大哥的修為,從殭屍千年劫下存活並非難事,但以殭屍千年劫的恐怖,姜大哥劫後修為受損也是必然的。所以,一聽到極光崑崙令的訊息,我立即有了一個主意。」

    一個小妖問道:「莫非是大王想把薑大王請到火焰山來?」

    紅纓大王搖頭道:「錯。以我姜大哥的能耐,就算受了千年劫,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修為恢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把他請到火焰山上來,莫說我找不到他,就算是找到了,以姜大哥的為人,必然會怕連累我而拒絕。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找到姜大哥,而是讓道宗老雜毛們找不到他,給姜大哥足夠的時間來恢復修為。」

    假姜億康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大王讓我假扮姜億康,就是為了讓道宗誤認為姜億康在火焰山。」

    紅纓大王說道:「不錯,只是對你有些不公平,很有可能道宗已經潛在火焰山周圍,他們不敢明著來,說不定會暗中偷襲你。」

    假姜億康道:「那不怕,如果真能幫上姜億康一點忙,我死了又算什麼。只是大王卻引禍上身,道宗很可能大舉進攻火焰山。」

    紅纓大王大笑道:「哈哈哈,就算道宗真的來了,我紅纓大王也不怕。不過,估計現在整個天朝到處都是假姜億康的消息,道宗也不知道真正的姜億康在哪了?」

    「為什麼?」小妖都不解其意。

    紅纓大王道:「因為我已把薑大哥受傷的消息傳了出去,以我姜大哥的為人,只怕天朝無數妖族想要替他出頭呢,估計能夠想到假姜億康辦法的,不會只有我一個了。哈哈哈。」

    「大王好計謀啊。」眾小妖盡皆大喜。

    與此同時,天朝東海之濱。

    有一座神山屹立海邊。

    此山峻峰深澗、奇岩坦坡、綠樹蔭翳,特別是山中一座瀑布,貫流而下,更讓此山獨具神姿。

    常人只道此山是一座仙山,卻不知穿過瀑布之水,其後卻有一個山洞,洞門石樑上雕刻著三個字:「水簾洞。」

    這裡赫然就是花果山水簾洞。

    此時洞中,大猴小猴無數,皆身穿人衣、吐人言,一番熱鬧景象。

    而水簾洞最深處,有一處幽靜的山洞,山洞的石床上躺著一隻猴妖,此猴身形巨大,身披鎧甲、頭戴纓冠,不過此時卻伏頭大睡。

    石床旁邊的一把石凳上,坐著一個全身白毛的老猴。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伏頭大睡的巨猴打了一個哈欠,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一見巨猴坐起,白毛老猴急忙問道:「大王,您醒了。」

    巨猴問道:「我睡了多長時間?」

    白毛老猴回答道:「這一覺,您睡了三年零八個月。」

    巨猴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不短。這三年多發生了什麼事?」

    白毛老猴說道:「到沒什麼大事,不過在半年前傳出一個消息,是關於姜億康的。」

    巨猴一凜,連忙問道:「什麼?我姜兄弟的消息?快快說來。」

    白毛老猴說道:「消息是從西南傳來的,據說崑崙發出極光崑崙令,說姜億康受千年殭屍劫修為大損,道宗號令天下斬殺姜億康。我已派人多方打探,但並無法查出消息真偽,但不過,這半年來,整個天朝到處都出現了姜億康的身影,更是無數道宗之人死在了這些姜億康的手上。我也已找到了三名銅甲屍準備冒充姜億康,但因大王未醒所以一直未敢實施。」

    巨猴說道:「既然如此,就讓我來聽一聽吧。」

    白毛老猴道:「是,天下無事可以逃過六耳彌猴的耳朵,還是請大王一辯真偽吧。」

    就見巨猴兩隻猴耳一晃,瞬間由二變六,兩耳變成了六耳。六隻耳朵不斷轉動,一聽天、二聽地、三聽人間萬事,一時間,天下地下眾生萬物皆盡入六耳之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六耳收回,復又變成一對猴耳。

    白毛老猴急切地問道:「怎麼樣?」

    六耳猴王說道:「這消息應當不假,現在整個道宗都亂成了一鍋粥,全天下尋找姜億康,不過卻全無頭緒,你立即將收羅的三個殭屍發出去,讓他們冒充姜億康,斬殺道宗之人,必須要把這潭水攪混。」六耳猴王還未說完,突然眼神一凝,一抬手,從耳朵中取出一根針,此針見風漲大,瞬間變成一根金棍,六耳猴王一抬手,金棍「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沒了蹤影。不一會兒的功夫,復又飛了回來,不過棍頭上卻帶著一點血跡。

    「這是?」白毛老猴看向六耳猴王。

    六耳猴王說道:「剛才有個老道從花果山邊上路過,被我一棍殺了。看那修為,應當是道宗二代弟子,你立即放出風去,就說這老道是姜億康殺的。」

    「是。」白毛老猴立即答應一聲,不過卻接著問道:「不知道大王聽沒聽到姜億康的消息?」

    六耳猴王黯然搖了搖頭。

    白毛老猴問道:「難道是他已遭了不測?」

    六耳猴王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如他真遭了不測,我反而就能聽到。他既然能躲開我的耳朵,說明他還活的好好的,這不死的殭屍玩意,渡個千年劫也不吱一聲,總是改不了一副又臭又硬的脾氣。」六耳猴王罵了一句,反而笑了出來。

    白毛老猴見猴王無事,立即退了出來。

    白毛老猴剛退出不遠,立即被一群守在洞門外的小猴子們拉拉扯扯地拽住了。

    白毛老猴笑罵道:「你們這幫小猴崽子要幹什麼?我還有要事要作啊!」

    一個小猴叫道:「白毛爺爺,別走,我們剛才聽大王說到姜大王的名字,快給我們講講,這個姜大王的故事吧。」

    「快給我們講講吧。」

    「講講。」一群小猴起鬨道。

    白毛老猴道:「大王安排我的大事,哪有時間給你們講故事,耽誤了大事誰能擔待的起。」

    一個小猴又叫道:「不就是那三個小銅甲屍嗎?他仨在這住了半年了,我們熟的很,我們已經讓猴去叫他了,他仨馬上就過來了,您老安心地坐在這兒等,這段時間就給我們講講故事吧。」

    白毛老猴笑著,坐到了旁邊的一塊山石上:「好吧,真拿你們沒辦法,你們要聽哪一段啊。」

    小猴叫道:「就聽最熱鬧的那一段,大鬧崑崙吧。」

    白毛老猴說道:「好,話說二百年前,姜億康大王為了救一個人族少女,獨身闖進了崑崙……」

    其中一個小猴不解道:「白毛爺爺,我聽說人妖不兩立,姜億康大王為什麼為了一個人族去闖崑崙這個可怕的地方呢?」

    「是啊。」

    「為什麼啊?」

    白毛老猴說道:「雖說人妖不兩立,那是因為人族中多是一些背信棄義、唯利是圖的奸滑之輩,而我們重信重義的妖族恥於和他們為伍。但這並不能說人族中就沒有好人。像姜億康大王要救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例外。道宗將她抓去,逼她引誘姜億康大王進入道宗設好的圈套,哪知這人族少女面對道宗的威逼利誘,甚至刑法加身,竟誓死不從。你說,這樣的人族是不是與我妖族一樣重情重義,如果換成你,去不去救?」

    「去,去,當然去。」小猴們叫道。

    白毛老猴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姜億康大王也是重情重義之人,當然是義無反顧要去的。當時我們六耳大王和紅纓大王也聽說了此事,一力主張要聚集眾妖,幫助姜億康大王一起殺上崑崙,可是姜億康大王怕連累眾妖,竟然連夜離開,獨身一人闖上了崑崙這個龍潭虎穴。」

    小猴們叫道:「真是好膽量啊。」

    「好樣的。」

    白毛老猴接著說道:「六耳大王和紅纓大王知道此信後,連忙聚眾殺向崑崙,等趕到崑崙山下的時候,姜億康大王已然上了崑崙山,六耳大王率眾妖圍攻崑崙,與崑崙眾道士大戰了九天九夜,那一仗,真是血流成河、慘烈無比啊。」講到這兒,白毛老猴好像回憶起當年的慘烈,雙目怔怔,一時陷入回憶中。

    小猴們等了一會兒,見白毛老猴依然怔怔無語,急忙問道:「白毛爺爺,那後來呢?」

    小猴們一提醒,白毛老猴才清醒過來,接著說道:「那一仗,兩方勢均力敵,我們攻不上崑崙,崑崙也打退不了我們。後來有妖看到姜億康大王已然離開了崑崙山,眾妖才撤退。不過,去時十萬妖,走時已不過一萬有餘,就連我們六耳大王也受了重傷,退回到花果山修養,最近才痊癒。」

    其中一個小妖不解道:「為了姜億康一個人,死了這麼多妖族,值得嗎?」

    白毛老猴立即呵斥道:「胡說,兄弟有難,難道你要坐視不理嗎?」

    那小猴立即低下頭,知錯道歉,白毛老猴這才溫和說道:「這一戰,與其說是為了姜億康大王,倒不如說是為了我們妖族自己。崑崙之戰前,道宗之人那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對我們異族也是肆意欺凌,殺我妖族從不眨眼。經過崑崙一戰,道宗也是損失慘重,更是被我們妖族嚇破了膽。這二百年來不敢再大肆殺戮妖族。這崑崙一戰,實在是揚我妖族之威,震懾道宗眾人。」

    一個小猴問道:「那姜億康大王呢?我們大王幫了他這麼大的忙,我怎麼從來也沒見過他感謝呢?」

    白毛老猴說道:「大恩不言謝,這才是真正的兄弟。不過,姜大王不來也是有原因的。據說那一日姜億康大王身在崑崙被驢蹄黑狗血所傷,所以神智不清,待下了山後數日才清醒過來,也才知道了眾妖圍山之事,更是知道了六耳大王受傷的事情。姜億康大王認為六耳大王受傷、眾妖死亡全是因自身而起,所以深深自責。這兩百年來,愧對老友,竟是銷聲匿跡了。」

    說到這兒,眾猴皆為姜億康和六耳等人義氣深重所感,一時都不說話了。

    此時,崑崙山上一處殿堂之內。

    滿牆上掛滿了白玉的本命牌,每個牌上都寫著一個人名,此時,殿堂內站著一個瘦小的老道,正看著滿牆的本命牌,滿面震驚之色。

    瘦小老道旁邊站著的一個小道士驚恐萬狀地說道:「師傅,今天又碎了一個,竟然是二代師祖的。」

    瘦小老道喃喃喃自語地說道:「這兩個月來,竟然碎了二百八十三塊本命牌,竟然還有一個二代師祖的,這……這……這是近二百年來絕無僅有之事,此事我不能隱瞞,我要立即報告長老會。」說完,瘦小老道一個轉身,急匆匆走出門去。

    瘦小老道轉到後山,進入了長老堂內,長老堂內正中坐著三個老道。瘦小老道匆忙將本命牌破碎之事報告了三個老道。

    三個老道聽這瘦小的道士報告完後,其中一個老道勃然大怒,大叫道:「什麼?竟然死了二百多人,豈有此理,立即集合眾道士,隨我殺下山去。我要將天下的異族斬草除根、一掃而光。」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2
74.第74章 各方魔手

    道宗這名暴跳如雷的長老臉面容極醜,右眼處有一塊碗口一般大小的疤,連帶著整個右眼也凹陷進去,像幾條毛毛蟲趴在臉上,在其盛怒之時,整個疤痕在臉上抽動,看上去十分地恐怖。

    只是任憑這獨眼老道如何焦躁,另外兩名長老卻皺眉緊皺,一語不發。

    獨眼老道叫道:「你們兩人倒是說話啊,死了二百多弟子了,你倆還能沉得住氣?只要你們兩人也同意了,我現在立即帶人去抓那姜億康。」

    坐在中間一名胖胖的老道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是姜億康所為?」

    獨眼老道說道:「怎麼不知道,這半年來整個天朝儘是姜億康的消息,不是姜億康所為又是誰?」

    坐在最右側的一個尖下巴的老道嗤之以鼻道:「笑話,整個天朝儘是姜億康的消息倒是不假,不過據這傳回來的消息,這姜億康頭一天還在江南,第二天就跑到江北了,還有竟然一天內在不同的地方出現三個姜億康,我不信,姜億康難道還會分身之術了?」

    獨眼老道說道:「就算不是姜億康,那也與姜億康有關,只要抓住了姜億康,什麼事就都明白了。」

    尖下巴老道尖酸地說道:「抓住姜億康?你能抓住嗎?就算你把整個崑崙的人都帶下山,又能如何?兩百年前姜億康就上了崑崙,不還是讓他大搖大擺地下山了。」

    獨眼老道不服氣地說道:「哼,還不是因為有六耳和紅纓這幫妖孽幫著他,我們為了抵擋六耳等妖出動了崑崙山大部分人馬,結果山中大空,這才讓姜億康這麼輕易地跑了。」

    尖下巴老道冷笑道:「對啊,這一次你又怎麼知道,那些妖孽不會再幫姜億康?」

    獨眼道士對著尖下巴的老道叫道:「你……宗厲,你怎麼老替那些妖孽說話,你是不是被姜億康嚇破了膽了。」

    尖下巴名叫宗厲的老道也站起來叫道:「胡說,我看你才是被六耳打瞎了眼後一心想著報仇,連宗門的安危都置於腦後了。」

    坐在中間的胖老道連忙擺手制止了兩人:「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

    獨眼老道憤懣地向著胖老道說道:「宗斐師兄,今年長老會是我們三人,以你為主,你說句公道話吧,到底是我帶人殺下山,還是不聞不問,任由晚輩在山下慘死?」

    坐在中間的胖老道沉吟了許久才慢慢說道:「你們兩人說的都有道理,我們絕不能坐視晚輩慘死而不顧,但是舉全山之力下山又太過草率,畢竟現在事情還不清晰,最好是派一小隊人馬先行下山,查清事情真相後才作定奪。」

    獨眼老道說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下山,我也不必帶旁人,我門下有一百零八名弟子,最近由我煉成了一百零八星雲陣,威力無比,如果真讓我找到了姜億康,一定將他拿下。」

    胖道士說道:「既然宗雷師弟想要下山,那就辛苦你了,不過,姜億康並非善類,還要小心為上,一有消息最好先行回報,不可輕舉妄動。」

    獨眼老道根本未聽胖道士的勸告,說道:「如今姜億康受了千年殭屍劫,就連最強法寶萬里江山傘也毀了,正是斬殺他的大好時機,我這次下山,無論生死,一定把他抓回來。」

    無奈之下,胖道士只得說道:「好吧,那我就祝師弟旗開得勝。」

    「告辭了。」獨眼道士拱了拱手,轉身出了長老堂,立即召集了門下一百零八名弟子,下山而去。

    胖道士和尖下巴道士看著獨眼老道離開,神色各異。

    尖下巴老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不過看向胖老道時卻又換成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宗雷師弟自從上次崑崙一戰被六耳猴王傷了眼睛,就一直心有戾氣,這百年來他一直在煉這一百零八星雲陣,只是他如此心急,下了山後怕是凶多吉少啊。」

    胖道士說道:「這一百零八星雲陣我也見過,威力確實驚人,即使姜億康在殭屍千年劫下恢復了修為,但缺了這萬里江山傘這一至寶,怕也難敵星雲陣。」

    尖下巴的老道明顯不願獨眼老道得勝歸來,立即轉而言它,說道:「姜億康的萬里江山傘、六耳的如意金棒和紅纓的三味真火號稱異族三大至寶,沒想到竟毀於殭屍劫,可惜了,可惜了。」

    胖老道微一點頭,也不再說話。

    獨眼老道宗雷帶領一百零八名弟子下了山後,其中一名弟子問道:「師傅,我們下山先去哪?」

    獨眼老道宗雷問道:「哪裡死的道宗人多,我們就去哪。」

    這名弟子說道:「在隕落的二百八十三名道友中,火焰山最多,有六十二人,雲南大理有三十七人,京都有二十五人……,花果山有一人,不過這一人卻是二代宗桃師叔。這樣看來,火焰山和花果山的可能性最大。」

    獨眼老道宗雷冷哼了一聲,說道:「哼,宗桃那傢伙雖然是二代弟子,但是修為也不過如此,天天被酒色淘空了身子,連一個三代弟子也比不過。不過,火焰山和花果山確實嫌疑最大。但是這兩處妖巢被經營多年,絕非我們這一百多人能夠攻陷的。宗厲這個傢伙以為我會急功近利,去攻火焰山或者花果山,嘿嘿,我雖急,但還沒傻,我們先去大理、再去京都,這兩處要是有姜億康正好,就算沒有,也要殺光那裡的所有妖孽,一雪我道宗二百年前之恥。這次下山,我一定要攪他個天翻地覆,到時候那姜億康想藏也藏不安心,那時我們就佔了主動,設下圈套等他前來。」

    獨眼老道面色陰沉猙獰說完,一陣狂笑後,就帶領一百零八名弟子向大理而去。

    宗厲這一去,就要在大理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此時,京都。

    蘇玲屋外,蘇安邦和明叔站在門前,看著緊閉的屋門,憂心忡忡。

    明叔心焦地說道:「已經三天了,小姐一口飯都沒吃,這到底是怎麼了?」

    蘇安邦說道:「唉,自從孩子大了後,我就再也不知道這孩子心裡想的是什麼了。」說完,蘇安邦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看到蘇安邦轉身,明叔連忙叫道:「老爺,那小姐怎麼辦?」

    蘇安邦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呆了片刻,黯然說道:「孩子已經大了,我相信她會作出正確的決定的。」一邊說著,一邊越走越遠。

    明叔看著蘇安邦背影遠去,猶豫半晌後,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他進屋一看,就見蘇玲坐在窗前,兩手托腮,雙目無神,呆呆地看著窗外的景象。桌上的飯依然擺在那兒,一點也未動。

    明叔嘆了一口氣,憐愛地看著蘇玲,走到蘇玲面前,輕輕說道:「小姐,吃一點飯吧,當心餓壞了。」

    「小姐。」

    「小姐。」

    明叔連叫幾聲,蘇玲才如同從夢中醒來一樣,轉過頭去,看到了站在身旁的明叔,笑了笑說道:「明叔,我不餓。」

    一笑時,卻顯得臉色更加慘白,一副弱不禁風卻又強裝堅強的樣子。

    明叔心中更痛,蘇玲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就如自己的親女兒一樣,明叔說道:「小姐,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吧,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強。我雖然是個下人,但是好歹活了幾十年了,說不定一些事情我比你看得能明白些。」

    蘇玲慘淡著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明叔,謝謝你,有些事你不懂。」

    明叔心痛地說道:「咳,哪有什麼不懂的,明叔也年輕過,你的樣子,像極了你四十年前的明嬸。」

    蘇玲一下子轉過頭,關切地問道:「明嬸?她以前這樣過嗎?」

    明叔在蘇玲的身旁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哪個少女不懷春啊,小姐,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困擾你,但是卻能肯定,一定是與情有關的。你要是信任明叔,就給我講講,到底遇到了什麼難題?」

    躑躅良久,蘇玲才慢慢張口說道:「明叔,你說什麼是愛?」

    明叔想了想,說道:「愛,我雖然說不好,但是我知道,當你總想著一個人,願意為他付出的多,想著回報的少,這就是愛吧。」

    「總想一個人,願意為他付出的多,想著回報的少……」蘇玲慢慢重複著明叔的話,眼中漸漸有了一絲明亮。

    蘇玲緊接著問道:「那麼如果兩人的身份差得很大呢?會不會再有愛?」

    明叔笑了笑,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光芒,說道:「愛的偉大之處就是在於它不分高低貴賤,不分富貴貧窮。想當年,你明嬸也是一位富家小姐,而我只是一個窮打工的,你明嬸並沒有嫌棄我,甚至不怕家人與她斷絕了關係,她也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高檔公寓跟我住在了小屋內……」

    聽著明叔的話,蘇玲的眼睛慢慢有了神彩,聽著明叔講完他與明嬸的故事,蘇玲緩緩問道:「明叔,怎麼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真愛呢?」

    明叔回答道:「唯一能夠檢驗真愛的只有時間,如果分開一段時間,你已經把他忘記了,那就不是愛。」

    蘇玲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明叔,我餓了,想吃飯。」

    聲音雖小,聽到明叔耳朵中卻如同震雷一般,明叔連忙高興地答應著,小跑到飯桌前,將一大桌子的好吃的都端在蘇玲面前。

    「吃吧,快吃吧。」明叔慈祥地看著蘇玲端起了飯碗。

    姜億康收了虎老闆,回到流羅灣後,流羅灣進入了緊張而有序的進程之中。

    流羅灣,在熊的帶領下已成了鐵板一塊,整個街區秩序井然,商業欣欣向榮,一派繁華之象。

    在姜億康的授意下,孔明將原來的流羅灣碼頭進行了改造,建立了一處佔地極大的娛樂城。

    娛樂城除了摩天輪、蹦極、水上衝浪等常規娛樂項目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娛樂城中的一處迷宮,此處迷宮千變萬化,極難從中找到正確的道路。

    自娛樂城開業以後,整個京都都為之沸騰,吸引了不少大人孩子前來,普通的娛樂項目對大人的吸引力並不大,但其中的迷宮卻令所有人都流連忘返。

    每天幾萬人湧進迷宮,但令人驚奇的是,自從自娛樂城開業後,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獨立地從迷宮中走出來,到最後不得不發出救援信號後通過安全通道離開。

    可是越是這樣,越激發起人們對這個迷宮的興趣,有遊客為了成為走出迷宮的第一人,堅持天天前來,並將自己每天走過的路繪製成圖,期望能夠繪製出完整的迷宮地圖。可是,不僅所有人繪製的迷宮地圖完全不一樣,就是同一個人第一天繪製的地圖,在第二天就會發現,道路竟然發生了變化。

    就這樣,流羅灣迷宮的聲名越來越響,甚至超過了娛樂城本身,而愛好迷宮的人們把這座迷宮叫作流羅迷宮,並將其與布拉格鏡子迷宮和維多利亞公園水迷宮並稱為世界三大迷宮,這些愛好流羅迷宮的粉絲也自稱為螺絲。

    其實他們不知,這座迷宮是孔明一手建造的,完全是按照八卦陣的原理建造,共含有了八八六十四種變化,又由六十四種變化衍生週而復始的無窮變化。

    以孔明八卦陣法宗師的身份,又是精心建造,那些普通人類想要從陣中出去,真是比登天還難。

    凡人更不知道的是,其實在迷宮的最深處,還有一座龐大的宮殿,而這處宮殿,就是姜億康、孔明等異族聚集之處,被姜億康命名為三義殿。

    原來正如孔明所預料的,自從收了虎妖之後,姜億康在京都聲名鵲起,一大批異族前來投奔姜億康,一時間流羅灣異族聚積,更是妖氣死氣瀰漫,因此引來了數批道宗之人前來除妖。

    這些道士雖然都被姜億康斬殺,但是姜億康卻也不勝其煩。所以,才建造了這座宮殿。讓眾妖都居住其中。

    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這座宮殿建立在最繁華的都市之中,反而最不會引道宗之人的注意,再加上八卦陣獨有的隱匿氣息的功能,更令宮中妖氣沒有一絲外露。

    而且此宮一半建在地上,一半建在水中,暗合陰陽之理,風水極佳,更令一些水中妖族慕名而來,加入到姜億康的麾下。

    不知不覺中,流羅灣已聚集了一股強大的勢力。在人族,明中,以熊的名義成立了流羅灣集團,下轄娛樂城、房地產、物流、洗浴、夜總會等諸多項目,財大氣粗,已是京都甚至整個天朝有名的商業集團;暗中,三義堂社團發展壯大到了三萬人,已將整個流羅灣控制地嚴絲合縫。異族,以三義殿為幟,廣羅各方妖族、陰魂、殭屍,聚集了一大股異族勢力,若有一天,將這勢力公開,將會引起整個京都乃至天朝的震驚。

    可以說,現在的姜億康,已穩穩地在京都站住了腳。當然,除了一個領域,而在他或缺的這個領域,正有一雙魔爪,慢慢編織著一個大網,等待著捕殺姜億康。

    收網只是時間問題,下網人正在等待著一個導火索,而這個導火索已經來了,而且就在姜億康的眼皮子底下——黃金滿地夜總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3
75.第75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李天,自從失去了男人的「特性」後,整個人的性格也變了,不再輕浮狂妄,而是變得陰柔沉鬱,眼睛中充滿了死氣,更不時閃爍出仇恨的光芒。

    如今的李天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搞垮姜億康,將姜億康搞的生不如死,雞狗不如,要被自己踩在腳下,要被自己千刀萬剮。

    李天知道,李作傑和宋次為了對付姜億康,早已布下的天羅地網,但是卻一直沒有實施,說是等待最佳時機,可是李天早就急不可耐,多次催促,卻被李作傑告知時機不成熟,一定要等到合適的機會。李天不捨棄,又多次找到宋次,卻被同樣婉拒。

    而這一次從宋次的副局長辦公室被拒絕出來,已是第七次了。而這一次,李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怒不可遏,反而臉上沒有絲毫的氣憤,還帶著一絲冷笑。

    他在宋次辦公室門外點了一支菸,面色陰沉地抽完了半支菸後,將剩餘的半支菸扔在地上,冷冷說道:「既然你們一直推脫沒有機會,那我就給你創造個機會,宋次,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

    李天轉身離開京都警署,半個小時後,李天就坐在了一處咖啡館內,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面容酷似宋次的年輕男子。

    這個年輕男子一身名牌,手拿土豪金,脖子下掛著粗粗的金項鏈,全身散發著濃濃的香水味,嬉皮笑臉,一看就是一個紈褲子弟。

    「土豪金」對著李天說道:「天哥,你這麼急叫我出來難道就只為了告訴流羅灣夜總會的事嗎?」

    李天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輕描淡寫地說道:「宋鐘,這次叫你出來主要是這麼長時間不見了,叫你出來聊聊,不過,除了跟你聊些夜總會什麼的,還能跟你聊什麼?」

    這「土豪金」原來叫宋鐘,正是宋次的獨子,宋次老來得子,所以對這個孩子特別寵愛,宋鐘被溺愛慣了,長大後游手好閒,宋次卻管不了了,只能聽之任之,好在這宋鐘雖然不務正業,膽子卻不大,沒惹出什麼大亂子來,除了有些酒後駕駛、打仗鬥毆的,有宋次在,也都能擺平了。所以,更養成了宋鐘一副驕橫輕狂的作風。

    李天與宋鐘相識多年,自然對他極為瞭解,輕輕一句話,就將宋鐘的疑問打消了,不過,就算李天不解釋,憑宋鐘的腦子,也絕想不到李天在算計他。

    果然,一說到夜總會三個字,宋鐘的興致立即高漲起來,興奮地說道:「天哥,你快說說,流羅灣到底有什麼帶勁的夜總會。」

    李天說道:「要說流羅灣,現在絕對是京都第一繁華所在,而整個流羅灣,要數黃金滿地夜總會最為火爆,特別是其中的陪酒小姐,個個出人一等,可比其他夜總會的那些庸俗脂粉強多了。」

    李天近日為了對付姜億康,已將流羅灣研究了個透徹,雖然沒有確定姜億康與三義堂的真實關係,但是卻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而且管他有沒有關係,只要黃金滿地在流羅灣警署的管轄範圍內出了事,姜億康就脫不了關係。

    只要姜億康有了麻煩,那就是收網的最好機會。而這宋鐘,就是李天選擇好的導火索。

    果然,一聽李天這麼說,宋鐘立即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猴急地說道:「既然有這麼好的地方,天哥,那我們快走吧,還在這兒喝什麼咖啡。」

    李天按下宋鐘,說道:「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這個黃金滿地夜總會姑娘雖然多,但是其中一個卻是她們其中公認的頭牌,要說把黃金滿地的姑娘們放在其他夜總會中算是出類拔萃,那麼這個頭牌放在滿金滿地夜總會就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了。」

    宋鐘更坐不住了,瞪大了眼睛說道:「真的,還有這樣的妞,嘖嘖,真是的,我們趕緊去吧。」

    哪知李天卻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不行,今天晚上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改天吧。」

    宋鐘急道:「什麼重要的事還有姑娘們重要,推了明天再幹。」

    李天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肯定不行。」

    宋鐘試探問道:「那你不去我先自己去了,我幫你探探路,明兒我倆再去?」

    李天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那你就先去吧。」

    宋鐘興奮地說道:「好咧,那我先走了,對了,那個頭牌叫什麼名字?」

    李天回答道:「曾春。」

    看著宋鐘急不可耐地離開咖啡廳,出門上了車一溜煙走了,李天陰冷地笑著:「宋鐘,別說哥哥害你,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

    李天同時心中暗道:「憑宋鐘的個性,見到了曾春非要上床不可,黃金滿地夜總會的那些妞都是賣藝不賣身,宋鐘要想來硬的,一定會挨一頓揍,哼哼,宋次,到時候你親兒子被打了,我看你還急不急。」

    當夜,黃金滿地夜總會。

    場面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宋鐘也身在其中,他一人佔了一個極大的包間,透過包間的玻璃,他不斷地掃視著場內穿梭的各色美女,心中暗想:「沒想到,沒想到,果然如天哥說的,這多麼漂亮妞。普通妞都這麼漂亮,那個曾春還要多漂亮。不過,這個曾春怎麼還沒來呢?」

    想到這兒,宋鐘高聲叫道:「服務員!服務員!」

    立即有一個服務員從門外走進來,恭敬地問道:「先生,您需要什麼服務?」

    宋鐘叫道:「我都等了兩個小時了,還他媽的問我要什麼服務!我要曾春快點來,為什麼來沒來,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錢,我出雙倍價錢,快讓她過來。」

    服務員陪笑著答道:「先生請您稍等,曾春小姐還沒上班呢,我們已經派人去催了,馬上就到。」

    宋鐘急急地揮手道:「快去催,快去催。」

    服務員躬身道:「請您稍等。」服務員退出房間後,直奔後面的化妝間,他走到一個單獨的化妝間,敲了敲門。

    「什麼事?」化裝間裡傳出一個鶯鳴般的聲音。

    服務員在門外道:「曾姐,下午來的那位宋先生又催了,他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

    鶯鳴般的聲音說道:「這些臭男人,他們等的時間越長,就越知道老娘的份量,好了,你跟他說,我再過半個小時就到。」

    「是。」服務員立即回到包房告訴了宋鐘。

    宋鐘得到答覆後,只得再次坐下,焦急地等待著。不過,他趁著沒人注意時,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向提前倒好了一杯紅酒中倒上了幾滴液體,倒入的液體無色無味,混入紅酒中立即沒有蹤跡。

    宋鐘看著對面的那杯紅酒,淫笑著自言自語道:「嘿嘿,無色無味淫藿一笑散,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了。」

    又過了接近一個小時,包間門才輕輕打開,一個千嬌百媚又傾國傾城的美女從門外走進了。

    一看到這個美女,宋鐘眼睛都直了,他愣愣地站了起來,張大了嘴巴,口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了。

    曾春看慣了男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淡淡一笑,自己先坐了下去,然後一指對面的沙發對宋鐘說道:「請坐吧。」

    「唉,好,好。」宋鐘連連答應,還真比他爹說話還管用,立即坐了下來。

    曾春不溫不火地說道:「宋先生,讓您久等了。」

    宋鐘連忙說道:「啊,不久,不等,就是讓我等一天也願意。」

    曾春莞爾一笑,說道:「嘿嘿,您可真會說話。」這一笑明眸皓齒,看得宋鐘口乾舌躁。

    「啊,對了,請你喝酒。」宋鐘一下子端起酒杯,遞到曾春面前。這酒杯倒不曾搞錯,宋鐘遞過去的這個酒杯正是放入了淫藿一笑散的那一杯。

    「謝謝。」曾春根本沒有懷疑,一仰脖喝了進去。

    看著曾春喝下了酒,宋鐘放下心來,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曾春看起來。

    曾春放下酒杯,卻發現宋鐘的異樣:「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看我?」

    「啊——,沒什麼,我看你漂亮啊。」宋鐘嬉笑道,一仰脖子也把自己手中的紅酒也一口乾了。

    曾春笑道:「嘿嘿,你的嘴可真甜。」

    兩人說說笑笑,春色滿屋。宋鐘眼睛卻一直沒離開曾春,看著曾春的臉慢慢變紅,宋鐘知道,成了!

    曾春聊著聊著,突然發覺自己臉越來越燙,身子越來越熱,急忙用手一摸臉,頓時明白了怎麼在事,立即臉色一寒,厲聲說道:「你給我喝了什麼?」

    宋鐘急忙擺手,說道:「沒有什麼呀!」

    曾春站起身來:「哼,喝當我是小孩啊,快說酒裡倒了什麼?再不說我就叫保安了。」

    宋鐘也站起來,說道:「真沒什麼,我只不過給你喝了一點毛爺爺而已。」說著,一把拉住曾春,急忙從身上掏出一個紙包遞了過去。

    曾春接過紙包,用手一摸是厚厚的一打,用小指挑開紙包瞄了一眼,裡面紅紅的一片。曾春立即將紙包放進自己隨身的小包裡,又慢慢坐了下來。

    「壞人,到底給我喝了什麼,快給我看看嘛。」坐下後的曾春,口氣又是不同,一臉地媚笑,雙目含春。

    宋鐘久在風月場上混,從來都是信服沒有錢買不來的女人,剛才雖然塞了一萬大元,但是看到曾春如此發浪,心中樂開了花,嬉笑著,從口袋裡拿出的裝有淫藿一笑散的那個小瓶,遞到了曾春手裡。

    曾春打開小瓶,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媚眼如絲地笑道:「這是什麼,偉哥麼?」

    宋鐘也笑道:「對,對,算是偉哥吧。」

    曾春一抬手,將半瓶藥水倒在宋鐘的酒杯裡,在宋鐘一怔時,卻看到曾經又將剩餘的半瓶倒在自己杯裡。扔掉空瓶,曾春拿起酒杯,看著宋鐘,笑道:「敢喝嗎?」

    宋鐘也端起酒杯,對曾春激將道:「我是爺們,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我喝你敢喝嗎?」

    曾春臉已越來越紅,喘著粗氣說道:「有什麼不敢的,你喝我就喝。」

    宋鐘道:「好,喝個交杯。」宋鐘站起來,曾春也毫不示弱,兩人手臂環扣,繞過對方胳膊,臉幾乎貼著臉,一抬手,一口將酒喝了進去。

    「走吧,帥哥,我附近有個住處。」曾春扔上酒杯,挎起宋鐘,兩人搖搖晃晃出了包間,離開了夜總會,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上早,李天就早早地來到了李作傑的辦公室,進門後,發現宋次正在李作傑的辦公室裡商討工作。看見李天進來,宋次連忙笑著打招呼,而李作傑卻皺了皺眉,不過,他知道李天的病情,卻沒有再斥責什麼。

    李天今天來其實是看宋次的,他以為宋鐘昨天被打了,今天宋次必然心情不佳,可是剛才看到宋次的表現,並未像出事的樣子。李天心裡「咯噔」了一聲,難道宋鐘昨天沒去流羅灣?還是自己失算了?

    看到李天進門沒有說話,只是低頭不語,宋次以為李天又是為了姜億康的事而來,連忙安慰道:「小天,剛才我還和你爸爸商量這事呢,你不要著急,一定會找到機會的。」

    李天還未說話,突然聽到門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警員一頭衝進了辦公室。

    宋次張口罵道:「沒有規矩,不知道喊報告嗎?」

    警員站在門口,喘著粗氣說道:「報……報告,出大事了。」

    宋次冷冷道:「進來說,什麼事?」

    警員說道:「報告李局長、報告宋副局長,出人命案子了。」

    一聽警員說的是這個事,宋次氣道:「整個京都每天的人命案子多了,你急什麼,一點也沉不住氣。」

    警員馬上補充道:「這……這個人命案子發生在流羅灣。」

    宋次喜道:「什麼?發生在流羅灣?哈哈,機會終於等到了。」李作傑和宋次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宋次揮了揮手:「好了,你下去吧。」

    可是,警員還是站著不動。

    宋次不悅道:「還有什麼事?」

    警員嚅囁著:「這……這……」

    宋次更生氣了,厲聲道:「有話快說。」

    「這個……」警員看了一眼宋次,嚥了一口口水,才說道:「死的人是宋副局長的兒子宋鐘。」

    宋次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到門口,抓住了警員的領子,大聲叫道:「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警員喃喃道:「我說……死者是您的兒子宋鐘。」

    宋次大罵道:「放屁,宋鐘是不是又惹事了,讓你來騙我的,快說。」

    警員嚇得連連後退:「不是,是真的。」

    宋次罵道:「放屁,他現在在哪?讓他來見我。」

    警員說道:「他……他真的死了,是在流羅灣一處公寓裡面。」

    聽到警員的回答,宋次一把推開警員,快跑出辦公室,只不過,腳步踉踉蹌蹌,途中差點摔倒在地。

    李作傑也沒想到事情會出在宋鐘身上,他慢慢坐在椅子上,卻突然發現李天的臉色有些發白。

    李作傑寒聲問道:「這事是你幹的?」

    李天一怔,急忙辯解道:「沒……沒有……我只是……我只是讓他去了黃金滿地喝酒。」

    「哼。」李作傑冷哼一聲,卻已將事實猜測地八九不離十,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事已至此,也沒有挽回了。不過,這血債應該讓姜億康來還。計畫你也都知道了,你立即去辦。搞死姜億康,讓他來給宋鐘償命啊。

    李天答應道:「是。」

    李作傑說道:「這一次,姜億康不僅要死,而且死之前要讓他身敗名裂,受盡千凌萬辱。」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3
76.第76章 兇殺血案

    流羅灣。

    宋次坐車從警局趕赴流羅灣,他離著流羅灣越近,就越相信宋鐘真的出事的,只是,沒有親眼看到,他如何也不能相信、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車輛很快到了流羅灣的一處公寓樓下停住了。此時,整個公寓樓已被封鎖,黃黃的警戒帶將無數圍觀的群眾攔在了外面。

    宋次在警員的開路下,擠開擁擠的人群,顫顫巍巍地走進了公寓,上了六樓的一個房間。

    剛剛進門,一股血腥的味道就撲鼻而來。

    客廳中正有幾名警察在勘察現場,一見宋次進門,所有人都立正警禮,其中一個年輕人走到宋次面前,敬禮說道:「宋局長您好,我是流羅灣警署刑警隊長許德。」

    可是,宋次根本沒有看到許德一樣,他看著地上的從臥室流到客廳的血跡,一步一步向臥室走去。

    臥室是粉紅色。粉紅色的牆壁,粉紅色的家具,就連床罩被單都是粉紅的。

    粉紅色的房間應當是充滿溫馨、浪漫的,特別是床下地毯上散亂地扔著蕾絲胸衣和丁字內褲,更讓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可是,此時的床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一個一絲不掛的男子。一個全身已沾滿了鮮血,特別是胸口和下身兩處鮮血最多,流出的鮮血已將整個床鋪染紅的男子。

    已然凝固的顏色呈紫黑的血跡,點綴著粉紅色的房間,讓這個充滿溫馨、浪漫、挑逗和遐想的房間,此時看起來卻十分恐怖和不寒而慄。

    宋次沒有看別處,他雙眼直鉤鉤地看著床上,看著床上那個直挺挺的男子。這人不是宋鐘又是誰?

    「鐘兒!」宋次大叫一聲,一下子撲到床前,雙手抓住屍身,猛地搖晃著宋鐘的已然僵硬的身子,「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混小子,你聽到沒有,快給我起來。」

    任血污佔滿了宋次的衣服,他依然不覺。

    刑警隊長鄭德擔心現場會遭到破壞,連忙拉起宋次:「宋局長,請您節哀,我們一定盡快破案,還請您先離開吧。」

    「破案?破案!破案有什麼用?我兒子已經死了,破了案又有什麼用?都是你們,你們這些廢物,竟然讓一個殺人凶手公然行兇,養你們這些廢物都有什麼用?你們都得死,我要讓你們都給我兒子陪葬。」宋次已然瘋癲了一般,狂叫著,死死拉著宋鐘的屍體不放。

    「宋鐘、宋鐘,你死了可讓我怎麼活啊。」宋次叫著,突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鄭德立即扶住宋次,手指一按宋次的手腕,才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宋次只是暈過去而已。

    鄭德一招手,立即叫來兩人將宋次抬了出去。就在現場警員剛剛鬆了一口氣時,門口再次湧入一群人,眾警員抬頭一看,又嚇了一跳,只見帶頭的是局長李作傑。

    「局長!」鄭德等警察連忙敬禮。

    李作傑遠遠看了一眼死去的宋鐘,向眾警察問道:「你們署長呢?」

    鄭德急忙說道:「報告局長,署長還有更重要的工作。我是刑警隊長鄭德,在此負責勘查破案。」

    李作傑冷冷說道:「哼,更重要的工作?難道有比人命案子還重要的工作嗎?你立即通知姜億康,我限他三日內破案,如果破不了案,我就撤他的職。」李作傑說完,轉身離開。

    也不知是誰走露了風聲,就在李作傑剛剛下樓時,就被趕到樓下的一大幫記者堵住。

    「請問局長,聽說這裡發生了人命案,是關於警官家屬的嗎?」

    「請問局長,發生了這麼重要的案件,您有什麼應對措施呢?」

    「為什麼我們沒見到此地的警署署長呢?」

    「您對流羅灣的治安情況怎麼看?」

    記者一個接一個地問道。

    李作傑說道:「大家不要著急,所有的問題我一個一個回答。這裡確實是發生了人命案,死者是我們一名高級警官的兒子,據初步判斷,是我們警官的兒子在家中,被人破門入戶所殺,應當是圖財害命。現在兇犯已經逃走了,我已經責令此地警署署長姜億康三日內破案。在這裡,我鄭重宣佈,我絕對不袒護自己的部下,如果三日內破不了案,我就撤了姜億康的職,請大家監督。」

    李作傑說的斬釘截鐵,義正言辭。

    當天下午,京都各大報紙就對這起兇殺案進行了全面報導,報導中無一不提到了李作傑的「三日」之約。同時,因為李作傑的約定,讓大家都觀注起了姜億康這個警署署長了。

    就在所有人都想進一步瞭解姜億康的情況時,突然一篇網絡文章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我所瞭解的快速提拔的流羅灣警署署長。」一個網絡大V以上述的題目、以看似公正的口氣對流羅灣警署署長姜億康進行了評價,其中著重寫出姜億康在幾天內從一個普通警員晉陞到署長的離奇經歷,同時疑問是什麼樣的背景讓一個普通的警員這麼快晉陞為警署的署長,更是在文章最後,張貼了一張姜億康的照片。

    「一石擊起千層浪。」這個網絡大V的文章讓所有的網民都對姜億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更是有心細者,把薑億康的照片放大後,在他的手指上發現了一枚鑲嵌著極大寶石的戒指,一個看上去價值連城的戒指。

    這一下,更證實了這個網絡大V的假想,一個佩戴著如此昂貴戒指的警察,就算是沒有背景,也會是身家不菲。這錢是哪來的?誰送的?他是怎麼當上署長的?

    一連串的問題被拋上了互聯網,整個網絡都沸騰了,姜億康這三個字,也上升到了度娘搜索的第一位。整個輿論矛頭全部指向姜億康,一個被網民基本定論為貪污腐化分子、警營中的敗類。

    李作傑坐在辦公室內,看著熱火沸騰的網絡,冷冷說道:「哼哼,三日破案期限,治安不力,網絡質疑,輿論導向,非正常提升、非正常財產收入,姜億康,不要急,猛藥要一點一點的下。」

    就在網絡熱潮上升到一個頂點的時候,又一篇微博再次把薑億康湧到了風口浪尖上。

    一個名叫「水露露」的年輕女子,在微博上為姜億康辯護,公開支持姜億康是好人,支持姜億康是清正廉潔的好警察。

    在眾人都大罵姜億康的大環境下,這篇博文一出,立即掀起軒然大波,這個水露露的微博在一天內點擊和關注增加了百分之一萬,數十萬博友登陸水露露的微博對其展開大罵。

    不過,當有博友翻看水露露以前的博文時卻發現,這個水露露每日的博文無非是曬高檔服裝、高檔包、豪車,更有細心的博友發現了其微博上僅有的幾張私照中,隱隱能夠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而這個身影竟像極了姜億康。

    這一下,水露露的身份呼之慾出。除了姜億康的情婦還會有什麼人!

    一個小小的警署署長,竟然能夠包養情婦,還給這個情婦如此奢華的生活。這個姜億康不是貪官又是什麼?不是黑警又是什麼?此人不殺,何以服眾?!

    不知是誰,首先提議由網名聯合簽名,徹查黑警察姜億康。此提議一出,立即引起大部分網友的響應。一時間,網絡上聯合簽名的號召滿天飛,不到半日的時間,就有百萬網友請命——殺黑警!

    流羅灣警署,此時也亂了一鍋粥。

    刑警隊長鄭德,為了盡快破案,已然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心思,可是明明黃金滿地的曾春犯罪嫌疑最大。可是,在京都翻地三尺,也找不到曾春此人。

    既然在京都本地找不到,鄭德考慮她一定是連夜離開了京都。於是,鄭德又將當日進出京都航班、鐵路和水路的所有年輕女性都篩查了一遍,可是,根本沒有一個能夠對上號。

    這個曾春,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網絡上的攻擊,已然影響到了警署的正常工作,無數記者圍在警署門外,要採訪姜億康。

    警署亂成團,可當事人姜億康卻一直沒有現身,警署中更無一人能夠聯繫上姜億康。

    本來姜億康到任後,對警員親切寬厚,又加上姜億康不斷將前任署長搜刮的錢物分給大家,更令眾警員感恩戴德。平時,就算姜億康不在,眾警員也是努力工作,警署工作也能夠正常運轉。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眾人一心想找到姜億康,為姜億康提個醒。可是,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此時,雖然外面亂成了一鍋粥,但是一直悶在家中的蘇玲,卻一無所知。

    蘇玲經過了明叔的開導後,稍稍有點想明白了。雖然是想明白了,但是對於姜億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愛,對於姜億康,蘇玲知道自己應當喜歡過,也愛過,但是這種愛,能不能像明嬸一樣,超越世俗的目光和壓迫,蘇玲自己沒底,不清楚也不知道。

    所以,蘇玲選擇了沉澱,她在家足足呆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她拚命讓自己忘記一切,忘記姜億康,每天,她強迫自己讀書,讓自己沉浸在虛幻的世界中。

    不去想,蘇玲在考驗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能夠忘了他,那就他隨風而逝吧,權當這是一場幼稚而甜蜜的初戀,如果忘記不了?蘇玲沒有給自己答案。

    一個月後,當蘇玲從書本上抬起頭,她發現,自己的心沒有那麼痛了,腦子中也沒有那麼多姜億康的影子了。

    真的忘記了麼?蘇玲自嘲地笑了笑。她隨手拿起手機,一個月來,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蘇玲按下了開啟鍵。

    手機一開,一條條短信不停地提示,全部是朋友們對於蘇玲的「失蹤」而關切的詢問。蘇玲一條一條地查看著,不知心中是否有些期待,但這些短信中沒有一個是屬於姜億康的。

    蘇玲慢慢翻閱著,當翻閱到昨天的短信時,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到蘇玲的眼睛裡——「姜億康……」

    蘇玲連忙打開,一行「百萬網友簽名請命,審判黑警姜億康!」的黑字映入到蘇玲的眼簾中。

    「怎麼回事?」蘇玲急忙打開了消息,不看則已,一看驚心,越看越恐懼,越看臉色越白,蘇玲一下子站起來,開門跑出房間,在走廊中就大叫:「明叔、明叔,快拉我去流羅灣警署。」

    明叔連忙跑出來,見蘇玲臉色白得嚇人,嚇了一跳,沒敢多問,急忙下樓發動起汽車,拉上蘇玲,向流羅灣開去。

    路上,明叔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我看你氣色不太好。」

    「我……」蘇玲想要回答,卻突然想起了明叔前幾日對她所說的話,「總想著一個人,願意為他付出的多,想著回報的少,這就是愛吧。」

    「難道這就是真愛!一個可能超越世俗、種族的真愛。」蘇玲沒有回答明叔,卻是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車子很快到了流羅灣,衝進了流羅灣警署。蘇玲擠開門外擁護的記者,衝向警署,推開姜億康的辦公室,卻發現姜億康不在辦公室內。

    蘇玲回頭一回頭,看到了尾隨她進來的鄭德,急忙問道:「姜億康呢?」

    鄭德低落地說道:「我也在找他。」

    蘇玲急道:「為什麼不打電話?」

    鄭德搖了搖頭,說道:「電話打不通。」

    蘇玲急忙拿出電話,撥打了姜億康的手機,話筒中卻傳來:「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的聲音。

    蘇玲無奈地放下電話,鄭德升起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臉上現出失望之色。兩人面面相覷,臉上都充滿了焦急和無奈。

    突然,蘇玲眼睛一亮,說道:「對了,我還有一個辦法能夠找到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3
77.第77章 迷宮內的世界

    就在兩人急得手足無措時,蘇玲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眼睛一亮,立即轉身跑出警署,鄭德不明所以,急忙也跟著跑了出來。

    蘇玲一邊上車,一邊回頭對鄭德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說不定能找到姜億康。你在警署守著,萬一他回來了就通知我。」

    鄭德說道:「好,你有消息也給我打個電話。」鄭德看著蘇玲上了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上車後,蘇玲說道:「明叔,就去我剛回國後送姜億康的去的那個別墅。」

    「好的。」明叔答應一聲,汽車直奔金都別墅花園而去。

    二十分鐘後,蘇玲出現在了金都別墅花園15A門前,按響了門玲。

    許久後,門才慢慢打開了,出現在門內的是一對年輕漂亮的女孩,這兩個女孩長得一模一樣,宛如碧玉一般,就算蘇玲對自己的外貌十分自信,但是看到這對女孩後,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一個女孩冷冷問道:「你找誰?」

    「這個……姜億康是不是住在這兒?」蘇玲終於明白了剛才門口保安戲謔又嫉妒的眼神。

    那個女孩極為冷漠,說道:「你找錯地方了。」接著就關上了門。

    「等等,他不願意見我就算了,你告訴他,警署有大麻煩了,他最好趕回去。」兩個漂亮女孩與姜億康同住一室,想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蘇玲心已涼透了,隔著門扔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聽到蘇玲這麼說,門立即又打開了,室內的女孩連忙跑出門外攔住蘇玲,仔細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道:「莫非你就是蘇玲姐姐?」

    蘇玲沒聲好氣地說道:「姐姐不敢當,我就是蘇玲。」

    兩個女孩一下子熱情起來,急忙把蘇玲拉進屋裡,說道:「哎呀,真對不起,沒想到你來了,快請進。」

    蘇玲被生拉硬扯拉進屋內,雖然對兩個女孩前倨後恭有些奇怪,但是兩個女孩一改冷漠的態度,對自己十分恭敬、熱情,讓蘇玲多多少少減少了一點對這兩個女孩的厭惡感,不過一想到這兩個女孩與姜億康不清不白的關係,心裡依然存有芥蒂。

    這兩個女孩正是琪琪和樂樂。

    看出蘇玲的異樣,琪琪急忙解釋道:「蘇玲姐姐,我倆是姜大哥的妹妹,我是琪琪、她叫樂樂,早就聽姜大哥說起你,今天終於見到了。」

    「妹妹?」蘇玲疑問道。

    樂樂也上前來,熱情地把蘇玲讓到了沙發上坐下,說道:「是啊,是啊,你找大哥有事啊,不過他真的不在這兒,他從來都不住在這兒,只有我倆在這裡住。」

    蘇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哦,對不起,我以為……」

    琪琪笑道:「嘿嘿,我們知道。可是姜大哥眼界高得很,哪能看上我們倆。」

    樂樂問道:「對了,蘇姐姐,你剛才說找大哥有急事?」

    蘇玲一下子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了,連忙說道:「哦,是啊,真的有大事,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嗎?」

    琪琪和樂樂對視了一眼,琪琪說道:「蘇姐姐,你稍等,我看看能不能聯繫到姜大哥。」

    琪琪說完,上了二樓,樂樂獨自在樓下陪著蘇玲。

    幾分鐘後,琪琪下了樓,對蘇玲說道:「蘇姐姐,我找到姜大哥了,我們去找他吧。」

    聽到琪琪的話,樂樂眼中現出意外,不過卻順從的站起身來。這個意外的表情,卻被蘇玲看在眼中,更在心中埋下了一絲疑問。

    蘇玲心想:「姜億康難道還有瞞著我的事情?」蘇玲雖想著,卻跟著琪琪和樂樂出了別墅。

    三人出了別墅,坐了上明叔的車,在琪琪的指引下,車子一路開到流羅灣娛樂城前停住了。

    到了娛樂城門口,蘇玲疑問道:「娛樂城?姜億康在裡面嗎?」路上,蘇玲想到了要去的任何可能的地方,卻是沒有想到會來到一個娛樂城。

    琪琪點了點頭,三人下了車,穿過熱鬧的人群,來到娛樂城最深處的迷宮門前。

    看到琪琪和樂樂站在迷宮門前,蘇玲疑問道:「這裡什麼時候建了這麼一座娛樂城,竟然很熱鬧的樣子。怎麼?我們要進迷宮嗎?」

    琪琪笑著說:「蘇姐姐,姜大哥說沒有什麼可以瞞你的,但是作妹妹的想多說一句,這裡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嗯。」蘇玲點了點頭,更加新奇自己將要看到的一切。

    琪琪又說道:「嘿嘿,姜大哥信任你,當然沒有問題,我只是多嘴而已。」說著,三人走進了迷宮。

    此時,迷宮中早已有無數遊客,這些遊客有的拿著白紙,一邊走一邊畫,有的拿著指南針,走幾步研究一下方向,有的拿著攝像機,邊走邊拍,甚至還有人拿著導航,相同的是,每個人眼中閃著亮光,興趣昂然,興奮不已。

    琪琪和樂樂在人群中穿梭,左轉右拐,遊客漸漸地越來越少,三人慢慢走到了一處極為偏僻之處。琪琪四周看看了,周圍沒有其他遊客後,一個轉身,走到了一座假山後。

    假山後空空的,只有一面牆而已,琪琪沒有停步,直接走向那面牆。

    就在蘇玲驚訝琪琪就要撞到牆上時,琪琪竟然穿牆而過,消失在牆中。

    蘇玲呆呆地看著眼前空空的牆壁,驚問道:「她……她去哪兒?」

    樂樂笑著說道:「蘇姐姐,這牆是假的,你只管走就是了。」

    「真的嗎?」蘇玲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牆壁前,小心的探出手,伸向牆壁,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伸到了牆裡面。

    樂樂在蘇玲背後輕輕推了一下,蘇玲一下子衝向牆中,只感覺眼前一黑後,接著豁然開朗。

    首先看到的是,琪琪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目光越過琪琪,蘇玲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呆呆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就見自己面前,是一片極大的空間,藍天白雲,廣闊千里,左側是層山峻嶺,鬱鬱蔥蔥,看不到邊際。右側是一片汪洋,波濤湧動,看不到盡頭。

    而山與峰之間,有一條曲形的平坦大道,將山與海一分為二,大道的盡頭矗立著一座金光燦燦的宮殿,這宮殿座落在山與海的中央,千峰百浪,都似在圍繞著這座宮殿旋轉。

    蘇玲說什麼也沒想到,迷宮之內別有洞天,來之前她就想到了所見會是不凡,卻沒想到,眼前所見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和認識,甚至將她二十年來的知識觀一擊而碎。

    蘇玲嚥了一口口水,喃喃地說道:「難道這就是非人族的力量?」

    琪琪和樂樂早已預見到了蘇玲的反應,待蘇玲稍稍回過神後,才淡淡笑道:「蘇姐姐,我們走吧,姜大哥在裡面等著我們呢。」

    三人沿著曲形大道向宮殿前行,剛剛走了一半,就見宮殿內走出兩個俊朗少年,快步走到蘇玲面前,笑著說道「蘇姐姐,我們又見面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倆,我是朗朗,他是小貝,姜大哥派我倆前來迎接你。」

    蘇玲還未從震驚中完全甦醒過來,只是點頭應道:「謝謝你倆了。」

    五人繼續前行,片刻後,走到宮殿前。跨過三階樓梯,進入宮殿大門。

    此時大殿內站著七八個人,姜億康正在這群人中,這些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一半山一半水的模型,像是正在討論著什麼。

    聽到有人進門,眾人皆抬起頭,看到是蘇玲後,眾人都停止了議論,紛紛嬉笑地看了看姜億康後,魚貫地退出宮殿,與蘇玲擦肩而過時,都笑著向蘇玲點了點頭。

    蘇玲被眾人善意地戲謔的眼神看得臉色緋紅,站在門前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此時,宮殿內桌前只留下了姜億康和孔明兩人。

    孔明先上前一步,走到蘇玲面前,拱了拱手道:「蘇姑娘你好,亮有禮了。」

    「你好,你是……」蘇玲被孔明返古的招呼方式搞得更加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

    朗朗接口說道:「他是孔明,我們的軍師,這裡的迷宮、宮殿都是他建造的。」

    孔明謙遜地說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實施者而已,真正的設計者乃是主公。」

    蘇玲這才驚訝道:「孔明?你是三國時的孔明?」

    孔明點了點頭,說道:「然也。」

    蘇玲又問道:「那你是七擒孟獲、六出祁山的孔明?」

    孔明點了點頭:「然也。」

    蘇玲又問道:「那你懂八卦?」

    孔明點了點頭:「略懂、略懂。」

    「這……」蘇玲摸了摸額頭,感覺有點暈,只得看向姜億康。

    姜億康也走了過來,笑道:「呵呵,他真的是孔明,要說他對八卦是略懂,那我們就都成文盲了。」

    孔明道:「主公過獎了,八卦之術乃是小道,吸魂大法才是大道。」

    姜億康也愣住了:「吸魂大法?什麼是吸魂大法?」

    孔明壞笑道:「嘿嘿。蘇姑娘能在主公有難之時不離不棄前來示警,這不是吸魂大法又是什麼?」

    「呃……」姜億康也一怔,看了一眼臉龐更紅了的蘇玲,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連忙轉移了話題:「哦,對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蘇玲也突然想起來自己前來的目的,連忙說道:「哦,對了,警署有大麻煩了。」

    「不急,慢慢說。」姜億康招呼眾人坐下,蘇玲從頭到尾將近日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蘇玲說完後,眾人皆是面色陰沉,姜億康還未說話,朗朗先站起來說道:「誰奶奶的這麼陰,這是要把薑大哥往死路上逼啊。」

    小貝也怒道:「這種陰招只有人類才能想出來,呃……蘇姐姐,我不是說你啊。姜大哥,一個警察署長有什麼好幹的,不干了就得了。」

    正在這時,蘇玲的電話響了,蘇玲接聽了電話後,面色更加低沉,她緩緩說道:「億康,剛才是我爸爸來的電話,他說李作傑剛剛去過他的辦公室,李作傑要在兩日內召開新聞發佈會,在會上公開你的違法行為,發佈會結束後就立即將你抓捕審判。我爸爸說,他幫不了你什麼,如果你不能在兩天內把所有問題解決掉,必死無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3
78.第78章 前世如塵

    京都市警察局。

    李作傑離開蘇安邦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倚躺在自己辦公椅上,嘴角上揚,臉上帶著絲絲冷笑。

    李天走進辦公室,問道:「爸爸,都搞定了?」

    「嗯。」李作傑輕哼了一聲。

    李天擔心地問道:「不過,新聞發佈會讓蘇安邦去會不會起到反作用,姜億康是蘇安邦的人,萬一蘇安邦替姜億康說話怎麼辦?」

    李作傑自信滿滿地冷道:「哼。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叫作痛打落水狗,現在姜億康就是一隻落水狗,人人得而諸之。大案未破就是工作不力,手上戒指價格不菲就是經濟有問題;水露露的隱私照就是生活作風有問題,直接從警員提拔為署長就是任命有黑幕,哼哼,哪一條都夠他受的。如果蘇安邦聰明,最好就一句話也不說,如果他真的想幫姜億康,那我不介意連他一起踢下水。哼哼,這個警察部副部長的位置也該輪到我坐坐了。」

    李天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李作傑說道:「放心,我還請了一個更大的大佬,足以壓蘇安邦一頭。」

    李天喜問道:「是嗎?是誰?」

    李作傑得意地說道:「行政部部長,劉得志。」

    三義宮內,除姜億康外,眾人皆是面色陰沉。

    朗朗站起身來說道:「大哥,何必跟他廢話,剛才軍師也分析了,幕後主使人一定是這個李作傑,我現在就把他抓來,把他的心掏出來。」說完,朗朗轉身就要走。

    「回來。」姜億康叫住了朗朗。

    朗朗站住身,不解在疑問道:「大哥?你難道就任他胡來?」

    姜億康不急不慢地說道:「人家既然都出招了,如果我們不接招,倒是顯得有些無能了。他用陰謀,我們就用陽謀,不要急,天下沒有解不開的難題。」說到這兒,姜億康轉頭問向孔明:「軍師,你有沒有對策?」

    孔明說道:「如今來看,我們需要解決三個問題,一是殺人案,二是戒指來歷的合理解釋,三是水露露。這三方面雖然看似各不相干,但是卻纏繞在一起的,特別是李作傑充分利用了輿論的力量,將主公描述成眾人厭惡的貪官黑警,所以,三個問題,只要有一個無法解釋清楚,就算解決了其他兩個,也不會被大家相信。目前存在的主要問題是時間太短,只有兩天時間了,要同時解決好這三個問題時間太緊迫了,亮認為沒有太好辦法,實在不行主公就不必再當這個署長了,人類的身份再換一個也就罷了。」

    姜億康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身份我還有用,不可輕易放棄。」

    孔明說道:「既然如此,只有個個擊破了,水露露這個最好解決,我已想到了辦法。至於殺人案的問題,可請熊來一議,畢竟此事牽扯到黃金滿地夜總會。最難的就是主公的這枚戒指,無論是誰,一眼都可以看出主公的戒指是無價之寶,如果偽造一枚一模一樣的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所以,關於戒指這一點亮還沒有什麼好的主意。」

    姜億康點了點頭:「軍師說得不錯。不過,戒指我倒有個辦法能夠決。」

    孔明一喜,問道:「主公有什麼主意?」

    姜億康說道:「我修書一封,自然有人來解決這個問題,不過需要一個跑的快的人幫我送一送。」

    孔明說道:「有,三義宮新近的妖族中,有豹子精,鷹妖,還有琪琪和樂樂兩位也跑得很快,不知哪一位合適?」

    姜億康說道:「這一次需要到大洋彼岸,還是請鷹妖跑一趟吧。」

    孔明點頭道:「好,我立即叫他過來。」

    不一會兒,有一個長著利目鷹鼻的中年男子走進大殿,他衝著姜億康拱了拱手,說道:「鷹獰見過宮主。」

    孔明介紹道:「主公,這位就是鷹獰。」

    姜億康道:「鷹獰兄弟,這一次辛苦你跑一趟了。」

    鷹獰道:「宮主之令,縱是千難萬險再所不辭。」

    姜億康把剛剛寫好的信遞給了鷹獰,說道:「倒沒有千難萬險,不過時間緊迫,需要鷹獰兄弟無論如何要在一日內將這一封信送到地方。」

    鷹獰雙手接過信,看了看信封的地址後,點了點頭,然後小心地將信放在身上。

    就聽姜億康接著說道:「鷹獰兄弟,我見你境界算是不錯,這一路倒不至於有什麼危險,但是以防萬一,我這裡有一件防身之寶,就送給你了。」說著,星芒戒指中飛出一件法寶飄到鷹獰身著。

    鷹獰接過法寶,眼睛一亮,急忙恭敬地再次拜謝。

    這些法寶在姜億康的星芒戒指是成堆成堆地放著,但是對於鷹獰來說卻是至寶。

    拜謝之後,鷹獰沒有二話,立即轉身出了宮殿,心中卻想:人人都說宮主姜億康仗義,果然不假,今天第一次見,竟這麼豪爽地送我一寶,如果送信的這點小事我再辦不好,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鷹獰想著,身子一晃,現了真身,卻是一隻鉤爪尖喙的赤腹鷹。這赤腹鷹雙翅一展,兩翅尖相距足足有五米長。就見赤腹鷹長鳴一聲,雙翅一振,整個空間氣流猛湧,颳起一陣旋風,待風過之聲,鷹獰早已一飛衝天,變成了天際邊的一個小黑點。

    鷹獰剛剛離開,大殿外又響起腳步聲,熊推門進入宮殿。

    「大哥。」熊先與姜億康見禮,又環視一週,與眾人打了招呼。

    這段時間來,熊與孔明等人經常相見,所以早已熟悉。

    「熊,我想問問你最近殺人案的事情。」說著,姜億康指了指一個空椅子。

    熊坐在椅子上,皺著眉說道:「這件事情我早已派人查過,警署的刑警隊長鄭德也來調查過,我讓腹蛇全力配合,但是無論是鄭德還是腹蛇,全部一無所獲。」

    姜億康奇道:「哦,竟然連腹蛇也找不到?和我說說都查到了什麼?」

    熊說道:「事情其實應當是比較清楚了,事發當晚,死者來到黃金滿地夜總會,獨自要了一個包廂,點名要叫曾春。」

    姜億康問道:「曾春是誰?」

    熊說道:「曾春是黃金滿地夜總會的頭牌,在夜總會作了有半年多時間了。此人雖然脾氣有些怪異,不願與其他小姐交往,但也算是安分守己,平時沒有什麼異常。死者……哦,就是京都市警察局副局長宋次的兒子宋鐘……宋鐘在包廂內等了曾春接近三個小時,曾春進了包廂後沒有十幾分鐘,兩人就醉醺醺地離開了。結果第二天,就聽說在曾春的租房裡發現了宋鐘的死屍,但曾春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姜億康問道:「以前這個宋鐘來找到曾春嗎?」

    熊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當天這個宋鐘應當是第一次來黃金滿地。」

    姜億康又問道:「為什麼兩人只在包廂裡呆了十幾分鐘就喝醉了?」

    熊說道:「這個我當時也奇怪,後來檢查了兩人用過的酒杯,發現兩個酒杯中都殘存春藥的成分。估計兩人不是喝醉了,馬仔們看到兩人醉醺醺的狀態應當是春藥過度。」

    姜億康一皺眉,說道:「春藥?我們夜總會提供這種東西嗎?」

    熊說道:「沒有,不但我們夜總會不提供,而且禁止小姐們在夜總會裡攜帶這種東西的,我估計應當是宋鐘帶來的。」

    一旁的蘇玲插嘴道:「這個宋鐘我知道,絕對是個酒色之徒,花錢如流水,他曾經因為和別人爭小姐惹出許多事來。」

    自從進了三義宮後,他見孔明、熊等人對姜億康恭敬賓服無比,不知為何自己也感覺很受用,即使明知孔明等人是非人類,但是看上去跟人類並無異常,所以心中少了以前的恐懼和距離,漸漸有了一種親近感。

    特別是從孔明等人的言談舉止,哪裡有什麼自己印象中的邪惡的樣子,分明比正常的人類要「正常」的多,而且眾人一心為姜億康出謀劃策,她這才理解了,曾經小貝對她說的,妖族正直、人類奸惡的含義了。

    此時,更是看到孔明等人為了姜億康的事,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直感覺自己要是不為姜億康作點什麼,實在是慚愧坐在這裡,所以,當一聽說宋鐘這個名字後,立即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講了出來。

    姜億康看向蘇玲:「哦,你認識宋鐘?」

    蘇玲連忙解釋道:「呃……其實也不是特別熟悉,因為都是警察高官的孩子,所以我聽父親說起過他。」

    朗朗說道:「看來事情確實很簡單,宋鐘和曾春離開後,因為兩個都吃了春藥,兩人去了曾春的租房內,結果不知什麼原因兩人發生爭執,以致曾春殺死了宋鐘。凶手就是這個曾春了。」

    姜億康再次看向熊,問道:「腹蛇沒有找到這個曾春?」

    熊攤了攤手說道:「確實,這一點連腹蛇也覺得很奇怪,區區一個小姐,竟然能藏起來讓他也找不到。可是事實確實如此,曾春就像是從世間消失了一般。」

    姜億康轉頭問向孔明:「軍師你怎麼看?」

    孔明輕搖羽扇說道:「此事有太多疑點,雖然這個曾春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她為什麼殺了宋鐘?動機是這個案子的最大問題。為錢?按蘇姑娘所說,宋鐘花錢如流水,必不會吝嗇錢,所以不是為了錢。為仇?如熊所說,兩人第一次相見根本不會有什麼仇恨,而且一個局長公子與一個小姐也不會有什麼宿仇。難道單純是為了誣陷主公?據我對此事瞭解,幕後黑手八成就是李作傑,如果李作傑真的想陷害主公,也不會將他左膀右臂的兒子拿去送死。這是此案第一個疑點。」

    孔明又說道:「第二個疑點,曾春身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會殺得了一個男子。第三個疑點,這個曾春怎麼會跑得無影無蹤,她到底去了哪?依這三點來看,此案破解反而是擋在主公面前的最大的一個障礙,甚至難於戒指的合理來源解釋。」

    朗朗又坐不住了,說道:「軍師都這麼說了,我們還墨跡什麼,姜大哥,乾脆讓我抓來這個李作傑,一殺了之,何必跟他費這些腦子。」

    姜億康微微一笑說道:「呵呵,朗朗,你忘記了我與你說過,喜怒哀樂悲恐驚,此是妖族七情,破除七情心魔,才能以證大道,如果不學習人類的思維,又如何能知人情、解人意、破心魔,所以,你稍安勿躁,軍師雖然用兵如神,但卻沒破過案子,這件事並非不可破解。」

    孔明一喜,問道:「難道主公還懂破案?」

    姜億康笑道:「略懂、略懂。想在千年前我剛剛成妖時,還只是剛知人事的小殭屍,也曾化身凡人在人世間,當時就在開封府,卻也闖出一個名號。」

    孔明問道:「不知主公化身是誰?」

    姜億康笑道:「展昭。」

    孔明喜道:「御貓展昭?竟然果有其人?」

    姜億康說道:「嘿嘿,當時初懂人世,卻也不知收斂,行事高調,所以竟也傳名於後世,不過,現在你們聽說的展昭也有些演義了,現在世人都知道展昭與包拯一文一武,展昭勇武過人,包拯斷案如神,但實際上,包拯當時只是一個書生而已,哪裡懂得什麼偵查斷案。」

    孔明說道:「這麼說,包拯所斷之案都是出自主公的手筆了?」

    姜億康點了點頭:「也差不多吧。」

    孔明越聽越有興趣,忍不住問道:「剛知人事就能夠闖出這麼大名頭,想來主公生前肯定也不是一個普通人人了,不知你生前是誰?」

    姜億康眼中現在一絲寂寥之色,擺了擺手,說道:「唉,往事如塵,不提也罷了。」

    片刻後,眼中寂寥之色頓去,姜億康站起身來:「水露露之事就勞煩軍師了,宋鐘一案由交給我吧。嘿嘿,兩日之內,李作傑想要唱一出大戲,我就幫他把這戲搞得大一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1 16:03
79.第79章 好幹淨的指甲

    流羅灣警署內,自蘇玲走後,鄭德一直坐立不安。他一直感到不安和愧疚。因為自姜億康到當了署長之後,對警署內所有同事親如兄弟,特別相比與前任署長而言,真如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所有人,都希望姜億康能夠多在警署內多干一段時間。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署長,就因為一個兇殺案馬上就要官運到頭了。

    在鄭德看來,姜億康倒霉主因都在自己,如果自己能夠順利破案,也許後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姜億康也不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所以,當他的手機響起,看到是姜億康的來電後,鄭德第一時間就接起電話,急促說道:「署長,你終於現身了,現在事情緊急,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已經給你買好機票了,你在哪?我立即開車拉你去機場,現在走還來得及……」

    電話另一邊的姜億康還沒說話就被鄭德的一大堆話說懵了,急忙問道:「去什麼機場?」

    鄭德以為姜億康還蒙在鼓裡,迅速地說道:「署長,合著你現在還不知道出大事了?唉,現在來不及說了,路上我再詳細告訴你吧,現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局長說後天非要把你法辦……」

    姜億康終於明白了鄭德的意思,沒聲好氣地罵道:「你這小子不要胡說,辦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我問你,宋鐘的屍體停在哪兒?」

    鄭德愣愣說道:「呃……在警署停屍房。」

    姜億康說道:「立即到停屍房等我,我馬上就到。」

    「是。呃……」鄭德還想說什麼,電話已經掛了。鄭德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署長要幹什麼?難道他還會破案?這個無頭案,兩天的時間根本是不可能破。」鄭德看來,以他十幾年刑警的經驗,這絕對是一個無頭案,根本不可能在一兩天內破案,甚至不可能破案。

    無奈之下,鄭德只得立即趕到警署後面的停屍房。

    等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明叔駕駛著黑色轎車出現了,姜億康下了車,蘇玲尾隨其後,同時下車的還有朗朗。

    鄭德並不認識朗朗。

    鄭德連忙趕上去,叫道:「署長,你……」

    姜億康一擺手,打斷了鄭德的話,說道:「我們先去看看屍體。」

    鄭德只好將勸姜億康趕緊離開的話嚥了下去,回身打開了停屍房的門。

    姜億康邁腳進入,鄭德看了一眼蘇玲,發現蘇玲沒有一點慌張的樣子,又看了一眼第一次見面的朗朗,朗朗更是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鄭德心中疑問,卻見蘇玲和朗朗跟著姜億康進了停屍房,自己急忙跟著走了進去。

    停屍房內是一排十幾個的冷櫃,宋鐘的屍體放在其中一個。冷櫃是全密封的,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其中哪一個是空的,哪一個是裝屍體的。

    可是等鄭德進門後,卻發現姜億康已經站在存放宋鐘屍體的冷櫃門前,等著鄭德來開門。

    鄭德微微感覺有些奇怪,但卻快步掏出鑰匙打開冷櫃,冷櫃內的屍體封在一個黑色的袋子中,鄭德看了一眼姜億康三人,特別是看了一眼蘇玲,暫停了打開袋子的動作,提醒道:「這屍體有些血腥,你們作好心理準備。」

    姜億康轉頭看了一眼蘇玲說道:「要不你先出去吧。」

    蘇玲搖了搖頭:「沒事,別忘了我也是一個警察,在埃及也見過血腥場面。」

    姜億康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打開吧。」

    鄭德還是不放心地看了三人一眼,才慢慢打開袋子上的拉鏈。

    一具蒼白、沾滿了黑色血跡的屍體呈現在三人面前。

    蘇玲僅僅看了一眼後,臉色瞬間慘白,感覺胸中一口氣沖湧著胃部,而且這股氣立即要從口中衝出來,蘇玲急忙轉頭跑出停屍房,剛剛跑出門口,就忍不住大吐起來。

    鄭德同情地看了一眼蘇玲跑出去的背影,蘇玲的反應是在鄭德意料之內了。不必說蘇玲了,就是作為老刑警的鄭德第一眼看到宋鐘的時候也噁心了好一段時間。

    可是,當鄭德看向姜億康和朗朗時,卻怔住了,因為姜億康表情根本沒有一絲變化,兩目如水般的平靜。而朗朗更加平靜,甚至還舔舔了嘴唇,那樣子像是與坐在自家的餐桌前看到什麼美味一樣。

    鄭德哪裡知道,朗朗還未化形之時,生食人肉確實是家常便飯,眼前這具屍體根本不算什麼。

    姜億康走到冷櫃前,一扯黑色袋子,將整個屍體都暴露出來,細細地查看起來。

    眼前是一個赤裸的男屍體,因為失血過多,加上死了多時,此時已經全身慘白。胸膛處,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心臟的位置已經空空蕩蕩。腹部被切開,五臟六腑全部露在外面,有幾根腸子溢出來,淌在了外面。這還不是最重的傷,最重的傷在下體處。兩腿之間男性器具,不知被切了幾十刀,已被切得成了一根根的細條,每一條只有牙籤粗細,堪堪連在腿根處,隱約之間,還能夠分辨是男性的生殖器。

    而死者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角咧開,張大了嘴巴,通過面容來看,必是死前受了極大的痛楚。

    姜億康問道:「凶器是什麼?」

    鄭德回答道:「只是一把水果刀。」

    姜億康一皺眉,問道:「水果刀?現場有打鬥嗎?」

    鄭德道:「現場沒有激烈的打鬥痕跡。據我判斷,應當是水果刀先捅入了心臟,令宋鐘先暈死過去,然後再切的下體,這時宋鐘又被痛醒了,不過此時宋鐘已經半死了,他勉強能抬手抓住凶手的頭髮,在他的指尖裡找到了幾根女人的頭髮。此後心臟又被捅了幾刀後徹底死了,死後才是開膛破肚。」

    姜億康問道:「查出頭髮是誰的了嗎?」

    鄭德道:「我們找了黃金滿地夜總會的人辨認,認出正是他們頭牌曾春的頭髮。但經過鑑定,應當是假髮。」

    姜億康問道:「找到曾春沒有?」

    鄭德回答道:「奇就奇在這裡。事發後我立即封鎖了現場,對整個小區挨家挨戶進行了搜查,並沒有找到曾春。而整個小區設有全方位監控,能夠看到晚上10點左右宋鐘和曾春進入小區,但是直到我們封鎖小區,也沒有看到曾春離開的錄像。這個人就像從小區裡蒸發了一樣。」

    朗朗突然問道:「切下的心臟呢?」

    鄭德看了一眼一直十分鎮定的朗朗,回答道:「在浴室找到了。」

    朗朗追問道:「完整嗎?」

    鄭德不知朗朗為何有這麼一問,但也回答道:「完整。」

    姜億康和朗朗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排除了此事是妖族所為。如果是妖族所為,必不會放過人類的心,因為人心對妖族最大補的食物,既然切下,就沒有扔掉的道理。

    姜億康一扔手中的黑袋子,將屍體蓋住,說道:「走,到現場去看一看。」

    三人出了停屍房,叫上臉色依然蒼白的蘇玲,離開了此地。

    不多時,四人來到事發現場,進了房間,雖然屍體早已被移走,但是空氣中仍然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味,這讓粉色的壁紙看起來格外的陰森。

    房間除了臥室內,床單、床體上還沾著些血跡外,其餘的地方都很乾淨,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平時是個很愛乾淨的人,

    姜億康向鄭德問道。「房間裡發現了什麼?」

    鄭德回答道:「屍體是平躺在臥室的床上的,發現時血已流乾了,估計案發時間是在晚上11點左右,也就是曾春和宋鐘剛剛進入房間一個小時後。床上亂扔著一件女人穿過的胸罩、蕾絲內褲。在床單上發現了精斑,經鑑定是宋鐘的,說明死者生前有過性行為。其餘的都很正常,屋中有幾十萬的存摺和幾萬元現金,床頭櫃上的一個手包裡有一個紙包,裡面有一萬元錢。」

    鄭德幾句話就把現場的情況介紹得清清楚楚。

    姜億康問道:「曾春有沒有可能喬裝打扮後離開小區,所以你們才沒發現?」

    鄭德道:「曾春和宋鐘進入小區到我們封鎖小區,一共有十七個人走出小區。這十七個人我們全部找到並全部進行了調查,這十七人中沒有曾春。我們對這十七人進行了調查,其中十五個人都能找到證人作證沒有作案時間。只有兩個人無法證實不在現場。」

    姜億康問道:「這兩個人什麼情況?」

    鄭德道:「其中一個拾荒的。據他說他在小區的天台上睡了三天了,當天晚上也是一個人睡在天台。而三天前恰恰小區的監控壞了,所以沒有他進入小區的監控。不過,他是個男的。」

    蘇玲也有興趣了:「另外一個呢?一定是她了吧?」

    鄭德道:「另外一個確實是個女的?但是個中年女子,是小區的住戶,今天剛剛租了房間,不過我們找黃金滿地的人來辨認,不是曾春。雖然無法排除無作案時間,但她也沒有殺死宋鐘的動機。」

    姜億康點了點頭,對於鄭德,姜億康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通過這一次的事情來看,此人絕對是一個精幹的警察,自己想到的任何細節他提前都能作到了。

    鄭德說話時,朗朗在屋中看似隨意地走著,不時提起鼻子聞了聞,最後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常用的衣服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才慢慢悠悠走回到姜億康身邊,對著姜億康搖著頭說道:「曾春不在這個小區裡。」

    鄭德不知道朗朗什麼意思,但卻說道:「就是不在這個小區裡,我已經找了一個遍了。」

    但姜億康卻明白,朗朗的鼻子最靈,一個小區這麼狹小的範圍內,所有的氣味都逃不過他的鼻子,剛才朗朗已經通過氣味確認了,曾春確實已經離開了這個小區。這也是他帶著朗朗來這裡的原因。

    案子看似毫無頭緒,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姜億康卻絲毫沒有失望的感覺,他慢慢地在這個房間裡踱著步子,不時打開抽屜、櫃子門,向裡面看看,特別是一些女人私密的小櫃子,姜億康看得更仔細。

    鄭德跟在後面,見姜億康對女性私密的衣物特別感興趣的樣子,心中嘆氣,心道已到了生死關頭了,署長怎麼還那麼色?真是不分輕重。

    姜億康轉了一圈,轉頭看向蘇玲:「蘇玲,你對這房間有什麼感覺?」

    蘇玲邊想邊說道:「一個很普通的女性的房間,我沒什麼感覺,不過……」

    姜億康接口問道:「不過什麼?」

    蘇玲說道:「不過,就是感覺有些太香豔,不太像普通女孩的房間。」

    姜億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感覺很對。」

    這一點鄭德確實沒有注意到,他撓了撓腦袋說道:「也許是因為她的職業的原因吧,她是個小姐,所以要裝修的色情一點。」

    姜億康道:「鄭德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你發現沒有,這個房間中少了什麼東西沒有?」

    鄭德更糊塗了,問道:「少了什麼東西?我沒發現少了什麼啊!?」

    姜億康道:「少了這個東西對這個案子很關鍵,不過我還要落實一下。那兩個嫌疑人在哪?」

    鄭德道:「兩個人我都暫時扣押在扣留所裡了。不過,這兩個人我都問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姜億康說道:「帶我去看看他。」

    鄭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只得跟著姜億康出來,幾人上了車後一很快來到了拘留所。

    出示了警證,鄭德和姜億康、蘇玲三人進了拘留所,因為朗朗是非警務人員,所以被拒在了門外。

    進了拘留所,姜億康首先看到的是那個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見鄭德來了,直接衝到牢門前,大叫大罵著。

    姜億康看了一眼,淡淡說道:「與這人無關,把她放了吧。」然後接著走了,不多時來到那個拾荒人所押的房間見。

    只見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呆呆地坐在單間的椅子上,當聽到有人進來後,那男子茫然抬起了頭。

    就見這個男子臉上黑黑的,塗滿了灰,幾乎看不清膚色,更看不清面容,一看就是常年不洗澡的人。

    姜億康淡淡笑道:「你確定他不是曾春?」

    鄭德說道:「確實,而且他是個男的,我……我們已經驗證過了。」鄭德低聲說道,畢竟讓一個男人來驗證男人多少有些尷尬。

    姜億康對這個瘦小的男子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拾荒男子順從站了起來,走到柵欄邊,用嘶啞的聲音問道:「警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姜億康微笑著看著他,一言不發。拾荒男子被看得心慌意亂,向後退了一步,顫顫地問道:「你要作什麼?」

    只是身子後退之時,卻被姜億康一把抓住了手,拉了回來。

    姜億康慢慢將他的手抬起來,放在面前,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好幹淨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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