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302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9 17:33
第339章 幫助袁家

  袁逸的反應過來,同時也提醒了劉二娘,這個高公子是他們所求的人,還不能得罪。

  只是就算得到了提醒,劉二娘心裡也不服氣,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當時她與高峰吵架沒有留任何情面,而高峰也是針鋒相對,那樣的高峰給她留得印象並不好。

  「你明明知道我們要找你,可你為何不承認,事後也不願意見我們?」劉二娘出聲責問道。

  「呵呵。」高峰輕笑一聲,反問道:「我為何要承認?又為何要見你們?」

  「你—」劉二娘被反問,一時氣結,居然不知道如何回應。

  是呀,高峰為何要承認,難道是因為自己與他吵了一架嗎?天下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呀,再者說,是自己這邊要求人家,人家沒必要打桿子上,不把你轟出去就不錯了,還見你,想得美。

  「二娘,不得無禮,高公子親自拜訪劉家,是劉家的幸事,有話慢慢說。」劉老太公自然從兩人對答中看出了門道,便出言提醒了一句。

  果然是老江湖,說話就是到位,高峰對劉老太公佩服一陣,看向袁逸和劉二娘道:「不知二位到鄙處有何見教?」

  清楚此事無法脫開,還不如主動點好,高峰這才主動問,但他的話也沒留多少情面。這倆人前往芒碭山可不是求見的名義去的,而是生事去的,這種名義說出來可不好聽,就算在劉家也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何況二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出求見高峰,也沒有提出見高峰所為何事,那就活該你們無功而返了。

  看高峰語氣冷淡,劉二娘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特別是在劉家,更是有種屈辱感在裡面,好在高峰還給她留了半分顏面,說話委婉許多,她倒不好作,只是恨恨地瞪了高峰一眼便不再作聲。

  袁逸也怕劉二娘徹底惹怒了高峰,若二人再發生衝突,倒霉的還是他,急忙上前說道:「在下前去想求見高公子。」

  看高峰微笑著望著自己,這是讓他說下去的意思,袁逸受到鼓勵,接著說道:「公子,我想請你幫助袁家。」

  早知你是這話,卻還是得讓你說出來,高峰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了看劉二娘。

  被高峰一凝視,劉二娘便知道該她說話了。

  「高公子,我也想請你幫幫袁家。」

  高峰依然沒有作聲,又把目光瞄向了劉老太公和劉喜,他想看看這倆人的反應。

  劉老太公暗歎一聲,這個話他還是得說,於是道:「若公子不為難,還請幫袁家一次,這次算劉家欠你的人情。」

  得到這個話,高峰自然滿意,而他也打算幫助袁家,個中又得到了劉家的人情,這筆買賣划算。

  「既然袁公子和二娘親自上門,又有劉老太公話,這個忙我就幫了。」

  聽到高峰的應承,袁逸心頭大喜,他一掃之前沒見到高峰的霧霾,忙拱手說道:「如此多謝公子了。」

  劉家人自然也很高興,無論怎麼著,高峰還是看在劉家的面子上幫的袁家,從此以後,無論袁家走多遠都不可能拋開劉家。再者說,高峰如此給劉家面子,說明劉家在他心中很有份量,有了這個份量,劉家將來也有可能讓高峰幫助一下。

  高興之餘,劉二娘卻也知道袁逸很想瞭解一下高峰如何幫助他們,於是上前說道:「高公子,之前多有得罪,請不要與小女子一般見識。」

  劉二娘主動上前認錯確實出乎了高峰的預料,他忙回道:「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之前在下也有不妥之處,還請二娘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劉二娘揮了揮手,表明她真不介意,隨即又問道,「我想請問公子,你將如何幫助袁家?」

  這個事情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只是沒有人好意思問出來,因而都側耳傾聽。

  高峰笑了笑沒有做聲,而是伸手接過莫大叔遞過來的一個小布包。打開布包,裡面有一些用紙包裝的方形物,拿出方形物高峰說道:「此物便可幫助袁家重新崛起。」

  他竟然早有準備,看來決定幫助袁家也不是一時腦熱,眾人更是對高峰拿出之物好奇,見他如此說,袁逸優先問道:「這是何物?」

  「爆竹。」高峰簡潔得答道。

  「爆竹?」袁逸心中不免嘀咕,他袁家逢年過節也售賣爆竹,雖然有些利潤,卻也不能用來拯救袁家,現在高峰居然也拿出個爆竹來,這讓他對高峰幫助袁家的力度產生了懷疑。

  只是此時他無法責問,只能默默地看著高峰,希望高峰拿出來的爆竹真的不同凡響。

  不光袁逸有此疑問,就是劉家一行人也產生了疑問,不過大家都沒有問出來,同樣靜靜地看著高峰進行解釋。

  眾人的神態落在高峰眼中,他沒有點破,而是順手撕開紙包,拿出一掛串在一起的鞭炮說道:「劉家主可找人來燃放一試。」

  效果如何,只有試過才知道,他可不願意空口說白話。

  爆竹一拿出來眾人便看出了不同,市面上的爆竹都是單個的,而且個頭比較大,而高峰的這個卻是一長串,個頭小巧而精緻,確實不同一般。

  劉喜聽到高峰的要求,忙招呼下人進來,吩咐他們到院子裡燃放爆竹,而眾人也跟出來觀看。

  不一刻,「辟里啪啦」的聲音響起,爆竹炸出一個個漂亮的花朵,硝煙之中眾人都興奮地望著這些,那是一種驚奇地神情。

  特別是袁逸,似乎真的從爆竹炸出的花中看到了袁家的復活,他的眼神不免游離,就是爆竹聲也無法將其拉回到現實中。

  父親把袁家的重任交給了三個兒子,他們兄弟各自尋找復興袁家的方法,兩個哥哥各奔東西,只有他劍走偏鋒,查出了高峰的動向。他不惜求上劉家,讓劉二娘陪他去找高峰。

  只是高峰沒找到,卻治了一肚子氣回來,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見了高峰,雖然中間有一些曲折,但高峰願意幫助袁家,而且拿出了讓人滿意的東西來,要說他不激動絕對是假的。

  「袁家有望翻身了。」袁逸喃喃地說道。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9 17:3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0 11:40
第340章 三娘釀酒

  拿出鞭炮來與袁家作生意高峰也是有過考慮的。他的奇貨樓雖然也可以做這個生意,但奇貨樓畢竟地處偏僻,離年節越來越近,根本不可能把鞭炮以最快的度銷往各地,也就是說,靠奇貨樓很難多賺這個年節的巧錢。

  交給袁家又是不同,袁家店舖多,分佈廣,輕易就能把鞭炮銷出去,若再加上一些販夫走卒,光一個年節的贏利就會不菲。

  當然,拯救袁家不可能只靠這一個季節性的商品來完成,高峰還有後續手段,只是他現在還不能施展,他要看看袁家的表現,若其表現欠佳的話,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他可不想花精力養個白眼狼出來。

  在眾人讚不絕口聲中,大家又回到了客廳。高峰也不隱瞞,主動介紹起這掛爆竹的性能。

  當聽說這掛爆竹成本更低,性能更好,安全性更高時,眾人看高峰的眼神又自不同。大家都知道高峰的神奇,只是那是傳說,沒有切身體會,這掛鞭炮卻讓眾人真正瞭解到其神奇的真實性。

  果然名不虛傳,袁家也果然沒有找錯人,可想若高峰能大量提供這種爆竹,袁家的生意絕對紅火無邊。

  提供爆竹肯定沒問題,高峰已開始大量生產,其目的就是趕在年節前銷售,但是一些協議還是要簽署的,因而,他讓莫大叔與袁逸到隔壁廂房裡去協商,而他則陪著劉家人聊天嘮嗑。

  很快,倆人協商完畢,並簽定好相關協議走了出來,高峰便準備告辭離去。

  這時,劉三娘說道:「公子,我同你一齊過去吧。」

  高峰遲疑了一下,問道:「三娘,你不準備一下再去嗎?」

  他那裡條件簡陋,一個女子孤身前去確實有些不便,就是一些換洗衣服也沒有,按說劉三娘應該準備充足才能過去。

  劉三娘雖然還是有些羞澀,卻直言說道:「翠珠已去幫我準備物品,只需稍待片刻便能齊備,此間我想請公子看些事物,不知能否賞臉?」

  既然如此,高峰自然不在乎多等一會,不過他對劉三娘讓他看的事物充滿了好奇,會是什麼?

  向眾人告了聲罪,高峰跟著劉三娘來到附近的一個院落,這個院落很大,也很封閉,四周建了些房舍,只有他們進入的地方開了個門。

  院落中排布了數十隻大缸,有些封閉有些敞開,高峰隱約間聞到一股酒香,他不由得問道:「三娘帶我看的莫非是酒?」

  「正是。」劉三娘與高峰接觸的時間一長,羞澀感漸漸淡去,說話也爽快起來,「不過,這不是米酒或黃、白酒,而是果酒。」

  果酒。高峰立馬提起了興趣,這可是個好東西呀,而他下一步正準備釀造它,沒想到在這裡優先看到了。

  其實蒸餾酒出來後高峰已經預感到了,宋人並不太愛喝那種高度白酒,只有那些粗獷的漢子和有錢人才偶爾買些嘗嘗鮮,對於讀書人和普通百姓,他們更愛喝低度酒,這也有他的酒賣得貴的原因,但長期以來養成的人們的口感更是直接的原因。

  因此,泥池酒推出了好長一段時間也只賣了一萬來貫,算下來只有百餘壇,這還是因為眾人對新生事物的好奇才有的效果,否則,高峰定會虧得血本無歸。

  賣酒的錢分到高峰手裡已經可以忽略不計,加上朱勉的因素,他這才決定公開酒的秘方,對這個雞肋式的東西高峰已經不放在眼裡了。

  不做蒸餾酒,高峰就準備做果酒。

  大宋糧食珍貴,釀酒需要酒麴,酒麴受官府控制,也就是說白酒的生意是掌握在官府手裡的,而且酒的利潤大頭也被官府佔去,高峰冒著極大的風險加工酒,到頭來是幫別人做嫁衣,對此他肯定不願意幹。

  果酒就不同,它不需要酒麴,而且官府也不限制釀造果酒,這一塊若能做好,那份利潤將十分可觀。

  果酒在宋時已有人在釀,而且品種很多,有柿子酒、葡萄酒、桔子酒、李子酒、荔枝酒、棗酒等等,可謂是五花八門,也就是說,各地勝產什麼水果,當地就會有什麼果酒出來。

  但是果酒在宋時並不流行,只有在糧食欠收的時候才能賣得出價,這主要是因為果酒酒色渾濁,其味道苦澀難當,所以並不受人們的歡迎。

  眾人知道果酒的不好,卻不知道為何,可是高峰很清楚原因,因而對做好果酒很有信心。

  他知道果酒之所又渾又苦又澀主要是因為果酒是含有一個重要的物質,那就是單寧。

  對於一種好的紅葡萄酒來說,單寧的多少可以決定酒的風味。單寧豐富的紅酒可以存放經年,並且逐漸醞釀出香醇細緻的陳年風味,單寧不足的酒則會育不良,通常表現為質地輕薄、柔弱無力、沒有厚實的感覺,品來素然無味,因此可以說單寧是紅葡萄酒的靈魂。

  在品酒過程中,單寧和唾液中的蛋白質生化學反應,會使口腔表層產生一種收斂性的觸感,人們通常稱為「澀」,「澀」就是紅葡萄酒的個性。「澀」需要一定的度,如果感覺「生澀」、「青澀」,說明這酒的單寧還需要時間來軟化。在漫長的存儲過程中,單寧會逐漸變得柔順,由粗糙變為細緻,這時候喝起來會感覺圓潤順口,「澀」得恰到好處。

  果酒與後世正宗的葡萄酒又是不同,它不需要歲月的沉澱和酵,因而若想口感好,就必須去除酒中的單寧,這時就要用到一種物質,那就是甘油。

  甘油能夠分解果酒中的單寧,去除苦、澀味,它本身又有暖甜味,所以在果酒中加上百分之一的甘油將大大提升果酒的品質、口感。

  當然,若把果酒密封長期存放,自不用加甘油,因為單寧本身就是果酒能夠長期貯存的重要物質。

  若存放過十年的果酒,蒸餾後的效果更佳,後世的白蘭地就是這樣釀出來的。

  高峰沒想著生產白蘭地,但製作出果酒來並不困難,他製作蠟燭、肥皂的副產物甘油都收集了起來,其用途多多,用來生產果酒簡直是小菜一碟。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0 11: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1 18:22
第341章 三娘所想

  「請問三娘,你這是什麼果酒?」

  「柿子酒。? 」

  「有多少量?」

  「一缸四百斤,共三十缸,約一萬多斤吧。」

  按宋時一斤十六兩計,算下來相當於後世近兩萬斤了,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高峰聽了心中一驚,若按他的方法加工一下,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收益。

  不過,高峰還是問道:「三娘讓在下過來何意?」

  他可不認為劉三娘請他過來只是看看這個酒的,其意到底如何還得看劉三娘如何說。

  劉三娘向高峰盈盈施了一禮道:「三娘平日裡喜歡收集些花花草草,更是對自然之物情有獨鍾,三娘想,這些事物定有其不凡用處,有些生活中已經用到,或許還有更多的功能我們沒有發現,所以三娘想做些嘗試,釀酒只是嘗試的第一步,當然,這也是跟著前人的步伐走的,而我還沒有自己的任何見解。」

  不等劉三娘說完高峰就已經震駭了,這是劉三娘第一次向他表達想法,而這個想法實在是太正確了。

  萬事萬物自有用處,只看你如何使用罷了,劉三娘能從自然萬物中悟出這個道理已是非常不簡單。

  當然,高峰並不認為劉三娘真能搞明白這些,開玩笑,各種物質如此複雜,就是後世科技那麼達了也沒有完全研究透徹,依時下的技術能力和知識水平,一個弱女子能有個想法已經不錯了,要搞出點花樣來根本就不可能。

  無論能不能搞出花樣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劉三娘喜愛做這事,而她也為之開了個頭,也就是說劉三娘已經走出了最為重要的一步。

  高峰在想,若是自己能提點她幾句,她的將來或許不可限量。

  拋開這些,卻聽劉三娘又道:「柿子在這周邊大量種植,只是其成熟後不適宜長存,也不便於運輸外賣,當地人食之不了,因而大量潰爛在地裡,三娘釀酒正是因為看到柿子棄之可惜,這才想用這種方式看能不能轉化長存,只是因酒苦澀難以售賣,只能累積在家裡。」

  高峰明白其累積的原因,近年大宋風調雨順,糧食得到大豐收,所以釀酒業不受影響,作為雞肋式的果酒自然無人問津。

  劉三娘接著道:「釀造這些果酒所需柿子不少,劉家雖有些家底,卻也不堪成本投入,故請公子過來是想讓公子幫忙出個主意。」

  原來如此,高峰心中有了主意,別人不問津,他可是正缺此酒,別說這些,就是再加一倍他也不嫌多,此種主意根本不需要出便有了。

  高峰笑笑道:「三娘有心了,你這也是為百姓計,此種胸懷令在下敬佩。」

  一陣表揚令劉三娘再次羞澀起來,她幾乎要低下頭去,高峰見狀不敢再調侃又道:「此間的所有果酒我都要了。」

  「什麼?」劉三娘就算還在羞澀中也忍不住盯著高峰,似乎不相信聽到的。

  「我要買你的果酒。」高峰又重複了一句,生怕劉三娘誤會了,還特別強調了「買」字。。

  劉三娘終於明白過來,只是她並沒有高興,而是淡然地說道:「公子的心意三娘明白,你是想幫劉家,只是此舉大可不必,生意歸生意,情意歸情意,二者不可混作一談。」

  還是誤解了,高峰一陣頭皮麻,還是解釋道:「我想三娘誤會了,我正是要與劉家做這筆生意,不但現在做,將來也做,而且是有多少買多少,如此三娘可放心?」

  劉家釀酒,他進行加工,一轉手大頭就讓他賺去了,這種買賣划算。

  「這,這—」幸福來得突然,劉三娘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過了半晌她終於問道:「公子不怕砸在手裡?」

  高峰笑道:「此物在三娘手中或許不值一提,但到了我手中卻能變廢為寶,若量產更大些,就是掙上萬貫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這也是實話實說,對劉三娘根本不需要隱瞞,這完全是出於對劉家和劉三娘的信任,而且他也知道,就是瞞也瞞不住,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一旦酒出來了,劉家人一算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那時再說就是人品的問題啦。

  「看來公子有改進此酒的法子。」劉三娘心思靈透,一下子就看出高峰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她沒有多問,畢竟那是別人的秘密,問出來大家都不好看,接著說道:「公子,此酒成本每斤十文錢,公子要的話就折半給你吧。」

  十文一斤,一萬兩千斤也不過是一百二十貫,再對折就只有六十貫,這點錢根本就看不在高峰眼裡。

  從這件事上他也看出來了,劉家確實實力不濟,否則也不會為了百多貫錢傷腦筋。

  高峰再次笑笑道:「三娘此話差矣,你此次折本賣給我,豈不是不想長久合作下去了?我可是做著長遠打算的,這樣吧,我依你成本翻倍的價格回收,如此你們釀酒釀得也安心,而我也收得量多。」

  成本價翻倍也就二十文,他的售價可就不止翻十倍了,中間的利潤空間還大的很。劉家他準備結為盟友,這次讓利只是初步的,他還在考慮回頭讓劉家也參與到銷售環節中來,那時還有一個讓利的機會,這樣兩次讓利就能把劉家真真正正的給抓住了。

  聽到這裡,劉三娘倒也爽快,說道:「既然公子如此說,三娘就從命了。」

  二人敲定此事,後續還要簽定協議,那是後話。

  高峰想了想又問道:「三娘對自然之物喜愛,可還有其它收集?」

  他想看看劉三娘的收集的重點在哪裡,若還有一些好東西,他不介意再幫她一次。

  果然,劉三娘說道:「我還收集了大量的花粉和花瓣,本意是做香粉和胭脂用的,只是一時間還沒有進行。」

  哈哈,高峰幾乎忍不住想笑,這個劉三娘還真是做了不少事,她的這些收集簡直太對他的味口了,這些花粉和花瓣若是被他拿來,肯定又是賺錢的好東西。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1 18:2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1 18:25
第342章 合作掙錢

  從這兩件事上高峰已看出劉三娘的有心。 果實可以釀酒,花粉、花瓣可以做化妝品,她居然都收集了起來,這還是她沒有想出根徑用來做什麼,不過,已經夠了,因為她的有心,對高峰的幫助可不是一點兩點。

  秋季已過,之前高峰沒有精力收集這些,就算收集了一些也用在香皂的製作上了,如今他正缺這些東西,沒想到劉三娘幫他收集好了,如此美事他要是不高興才怪。

  抬頭看了看劉三娘,高峰似良心發現,問道:「三娘,你想不想發大財?」

  這種直白的問話就是傻子也知道如何回答,劉三娘稍一愣神答道:「若公子願指點一二,三娘不勝感激。」

  「那好,我們來合作。」高峰歡快地說道。

  「不知道公子想在哪方面合作?」三娘一頭霧水,看了看高峰,還是把話問了出來,她根本不知高峰所謂的合作指的是什麼。

  「就拿你那些花瓣和花粉來合作就行了,有了此物我們就能賺大錢。」高峰毫不掩飾興奮地說道。

  他不得不興奮,這些東西別人只能用來做香粉和胭脂,而他卻能用來生產香水、肥皂和花露水,特別是香水和花露水,那可是時下還沒有出現的好東西,對女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誘惑,想不掙大錢都難。

  「公子,那些東西雖然得來費些功夫,但並不值錢,若公子想要儘管拿去便是,三娘還不敢拿此物與公子合作。」劉三娘並不受高峰的誘惑,也沒有高峰想像的那般興奮,她只是淡雅地說了一句。

  不驕不躁,也不嗜錢如命,倒是個不錯的姑娘,高峰對劉三娘自內心的讚歎,他愈覺得與她合作是一種好的選擇。

  當然,與劉三娘合作高峰還有另外一些考慮。他生產的物品都是女性用品,他身邊最信任的幾位女人不適合或者不願意在外經商,交給外人他又不放心。劉三娘品性不錯,又是女性,對推廣女性用品十分方便,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他自然不願意錯過。

  再者說,這些原材料都需要劉三娘去收集,又是一大利處,因此,說一千道一萬,高峰覺得與劉三娘合作只一個字,值。

  「三娘先別忙拒絕,這些東西只是我們合作的一個方面,等產品出來後還需要三娘進行推銷,因而麻煩三娘的地方還很多,所以說你在其中並未佔便宜。」高峰解釋道。

  劉三娘的脾性他看的出來,不想莫名其妙的佔便宜,也不想欠人情,這樣的人很獨立,高峰能打動她的地方就是多給她安排事情做,因而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他相信劉三娘對他這個說法認同。

  「如此三娘願意合作。」劉三娘果然爽快地答應下來,臉上也終於流露出了一絲興奮。

  她不認為高峰會騙她,以高峰的神奇還不至於騙她一個小姑娘,若真如高峰所說能多賺些錢,對她和劉家來說都是好消息,這樣的事情別人求都求不來,而她卻輕鬆的遇上了,要說不興奮絕對是不可能的。

  看劉三娘答應下來,高峰接著道:「我們各佔五成份額,不知三娘意下如何?」

  兩家各佔一半,份額倒是沒有問題,只是劉三娘心中還是沒數,問道:「請問公子,此物出來後可贏利多少?」

  「那得看你的花瓣有多少了,若量足的話,我們每家年利萬貫也是小數。」高峰答道。

  「什麼?有那麼多?」劉三娘這才真正震驚起來,她劉家每年收入有幾何,年利萬貫,豈不是過劉家的總收入了,這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劉三娘總算明白了高峰所說的賺大錢的意思,這麼多錢,可不是賺大錢嗎?可想劉家有了這筆收入,不出幾年將穩坐四大家族的頭把交椅,那時榮耀的可不只是她一個人了。

  劉三娘雖然激動,卻哪裡知道高峰說的還是保守數字,第一年或許因準備不足贏利不多,第二年之後若做好充分準備,那個贏利都能把她給嚇死。

  當然,隨著接觸的時間變長,當金錢達到一定數量後,錢再多也會麻木,那時她也會見怪不怪了。

  高峰笑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只願體會做事的樂趣,我想三娘也是如此吧。」

  這話雖然說得牽強,但也是大實話,高峰建作坊雖然有一定的目的,但更多的是想把之前掌握的知識挖出來,那些東西可是多少代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他如今有能力提前展現,就算改變歷史也不惜為之。讓人們提前上千年享受到科技成果,高峰的心裡也是一種滿足。

  當然,順便捧捧劉三娘也是應該,劉三娘考慮問題的出點不同,她不是為了賺錢而做事,而是為了一種愛好而做事,這樣做事更容易投入心思,也不會半途而廢,一旦她能做成事,心裡同樣也是一種滿足。

  對此,高峰在考慮是否要把一些思路和方法傳授給她,讓她能真正沉浸到研究的浪潮裡去,那樣的劉三娘或許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公子抬舉了,小女子只是普通一人,哪有公子心懷高志,意向高遠?」劉三娘很清醒,也知道自家的事,高峰拿她相比,她自然不敢當。

  這話誇得有得過,就算劉三娘說的是心裡話、大實話,聽在高峰耳中也有些刺耳,若不是知道劉三娘不會給他開玩笑,他都認為劉三娘在譏諷他了。

  高峰臉一紅,訕笑一聲道:「三娘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看外間的事情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倆人出來,雖然交流了不少內容,卻都沒向其他人提起,事情還需要一定的手續,說早了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進展到一定程度再公佈。何況此間還有一個袁逸,他們也不想讓他那麼早就知道兩家開始了合作。

  不過,劉老太公眼尖,他看出了劉三娘眼神中閃爍的光彩,不自覺得想到了別的地方,只是他也只在心裡想想,嘴上是萬萬不敢說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1 18:2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3 09:19
第343章 生物學家

  告別劉家人,喊上荊春,高峰、莫大叔帶領劉三娘上路。

  劉三娘準備了一輛馬車,還帶了一名丫環和隨從,丫環正是翠珠,隨從叫劉寶,為劉家的一門遠房。

  劉寶趕車,劉三娘和丫環坐進車內,行出劉莊不遠,劉三娘喊住了大家。

  一行人不明所以,劉三娘卻和翠珠一同走下車來,她對莫大叔和荊春道:「我們想與大叔和小哥換個位置。」

  馬車不坐居然想騎馬,這劉三娘還真有點巾幗風範,只是你們一開始怎麼不騎馬出來呢?

  高峰想不明白,卻也暗示莫大叔和荊春照辦,莫大叔年紀大了坐車正好,倒也省了一頓勞苦。

  交換完畢,劉三娘熟練地上馬,一看那動作就是常騎馬之人,否則也不會如此嫻熟,看來劉家說她走南闖北並非虛言。

  三馬一車繼續前行,劉三娘卻有意走到高峰身邊。

  高峰料她有話要說,便先聲問了起來:「三娘都去過哪些地方?」

  這也是接著那句走南闖北問的,他對劉三娘還真的充滿了好奇,一個弱女子經常走南闖北,不說少見,卻也不多。

  劉三娘對這個話題倒有興致,她莞爾一笑道:「周邊州縣都去過,四大京都也去過,再有就是南到杭州,北至青州也都轉過一圈。」

  去過這麼多地方,高峰不由得汗顏,他連前世加在一起也不如劉三娘去過的地方多,這還是宋時交通不發達的情況下,若在後世,她絕對稱得上是「驢友」了。

  看劉三娘如此年輕,不但對自然之物情有獨鍾,而且足跡遍天下,尋常人物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奇人,絕得稱得上是奇人,高峰有點八卦地問道:「三娘去這麼多地方所為何事?」

  他可不認為劉家有那麼多生意要做,真有那麼多生意還會在乎那百把貫錢,再者說,生意也不需要劉三娘一個女子這麼跑。

  劉三娘卻毫不避諱地答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中國之大,有許多需要領略的地方,小女子正是去長見識。」

  還有此事,高峰不由得抬眼望了望劉三娘,他發現越瞭解,劉三娘越是與眾不同,果然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跑到這旮旯裡來就看到了一個奇妙的女子,真不知道走遍中國會遇到多少奇人異事。

  遺憾的是劉三娘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子絕對不是凡人,就是青史留名也不為過。

  高峰這個想法當然不是歧視女性,這個時代的李清照等人也是女子,一樣名揚青史,他只是認為在同等條件下,女子比男子做事更難,也更不容易被世人認可。

  高峰心中佩服,有心問道:「三娘走過那麼多地方,有什麼收穫?」

  這個問話令劉三娘一陣嬌羞,她低聲說了一句:「收穫談不上,只是更多的瞭解南北差異而已。」說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三娘其實有一個小心思。」

  「噢,什麼小心思?」高峰敏感的聽出劉三娘話中有話,跟著問了出來。

  劉三娘頓了一下,緊張而不自信地說道:「三娘想,天下萬物為何會有地域或南北差異?能否有方法改變這個?若改變了對另一方有何好處?如此等等,反正是三娘在胡思亂想,望公子莫笑話。」

  說完,她好似真怕高峰嘲笑似的,還偷眼望了望他。

  高峰聽了卻大為吃驚,脫口說道:「生物學家。」

  無論劉三娘能不能成功,她的想法是好的,敢想才敢做,這與後世生物學家的思想已經不謀而合,高峰因此才說出這四個字。

  不想劉三娘好奇起來,她不再緊張,問道:「生物學家是什麼?」

  高峰知道鬧烏龍了,只得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那是像你一樣研究動物和植物的一群人。」

  說到這裡,生怕劉三娘再深問,他急忙轉移話題道:「三娘可否做過嘗試?」

  劉三娘遺憾地答道:「三娘倒是移植了不少獨特的花草和植物,可惜都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它們不是萎靡不振,就是枯謝了,個別的成活也難有收穫。」

  說到這裡,她似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公子,你說這是為什麼?」

  在劉三娘眼裡,高峰的神奇已是無所不能,或許高峰能給出她一個合理的答案。

  高峰知道這是劉三娘心中的一個結,若不解開弄不好會令她產生心理壓力。

  他想了想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劉三娘念叨了一遍,心中似有明白,卻又說不清楚,只得再次要求道:「高大哥,你能否說明白一點?」

  不知不覺間,她的稱呼發生了改變,這也許是一種親近的感覺吧。

  達爾文的《進化論》在中學都學過,高峰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他只得說道:「這是一種叢林法則,是指物物之間或物與自然之間進行抗爭,適應者被選擇存留下來。正如你移植的草木,它們不能適應本地的氣候或土壤,因而被自然界淘汰。」

  「原來如此。」劉三娘看向高峰的眼神充滿了崇拜,比讓她發大財還有感覺,她又問道:「那用什麼方法可以改變呢?」

  對於劉三娘的勤奮好學、不恥下問,高峰終於頭疼起來,瞎賣弄什麼,好了,這下當起老師來了。

  無奈間高峰只得說道:「這一個複雜的事情,要絕對做好並不容易,但有一點必須記住,也可以去嘗試,那就是要麼改變生物的習性,讓它適應環境,要麼改變環境,給它生長需要的氣候或土壤,若二者都做不到,那就靠天吃飯,等奇跡出現吧。」

  高峰說的簡短,卻也道出了其中的實質,而他也知道,依時下的知識水平和能力很難做出改變,特別是人們還沒有這方面的認知的情況下,試圖改變一種生物的習性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這—」劉三娘還有話要問,想了想卻沒有問出來,她收穫的太多了,需要進行消化。

  不過,很快她轉變了神態,莞爾一笑道:「高大哥,你真厲害,知道的真多。」

  這是表揚,怎麼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高峰一腦門烏黑,卻也不知道如何回應。。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3 09:2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3 09:24
第344章 看破心思

  劉三娘很美,笑起來更美。

  高峰卻無心欣賞。她一改之前的嬌羞模樣,與他親近了不少,這當然有二人合作和相談甚歡的因素,但高峰總感覺到此女並不簡單,遠非他想像的那般柔弱。

  猛然間警醒,高峰才覺自己向劉三娘洩漏的東西太多了。不知不覺間,從果酒到花瓣,從走南闖北到進化論,看似自己在主導,實際上都被這位嬌弱的女子牽著鼻子在走。

  她做的不留任何痕跡,卻把自己玩於股掌之間,若她有異心,實在是太可怕了。

  若僅僅為了點錢,高峰一點都不擔心,錢對他來說從來不看重,就是再多的錢,只要有用,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

  但算計他可就不行了。他勢力微弱,活的本就心驚膽戰,若再被人惦記上,哭都找不著門路。

  有些事不是武力能解決的,可他一個人的心思怎能轉過天下人的心思,所以他才會處處設防,只是有些事防不勝防,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間或許都會洩漏巨大天機。

  這還是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小鎮,若走向整個大宋,高峰都不知道如何生存了。

  大意了,高峰總算明白自己太早的暴露了一些內容,他現在唯有賭一把劉三娘的品行。

  「三娘是不是有話要說?」想明白這些,他更明白劉三娘那一笑和那個恭維的深意,因而問了起來。

  「呵呵。」劉三娘這次終於不再含蓄的微笑了,「高大哥,我覺得你是好人,但有時候也很可愛。」

  有沒有搞錯,可愛能是形容我這種成功人士的?高峰問道:「三娘何出此言?」

  「還是我來問你吧。」劉三娘果斷地說道,「高大哥你為何要建設芒碭山?」

  這,這,這是什麼意思?在劉家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高峰一頭霧水,卻也知道沒有瞞過劉三娘。

  果然,劉三娘又道:「你可別說是出於對漢高祖和漢梁王的敬重,那種話連我爺爺他們都不信。」

  什麼?還有這種事?劉家人也太精明了吧,還以為自己把他們蒙住了呢?誰知道別人在看你耍猴呢。

  好在劉三娘對自己直言,從這番問話中說明對自己沒有惡意。

  高峰瞠目之下問道:「三娘意欲何為?」

  劉三娘再次恢復了嬌弱的形象,依然莞爾笑道:「高大哥,你看我像是有歹意的樣子嗎?」

  無故裝清純,非奸即盜。

  好吧,我是看不出來你有歹意的樣子。

  高峰道:「三娘有話請直說。」

  「看來我不把話說透,高大哥是不會再相信我了。」劉三娘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道:「其實我只是要來提醒高大哥一句的。」

  這姑娘一露出底細可怕的要命,自己掩飾的再好也能被她看穿,高峰只得問道:「三娘要提醒什麼?」

  「你來劉家的壞處。」劉三娘坦然答道。

  高峰心中一緊,這一句讓劉三娘點中了死穴,他考慮了半天還真沒想出到劉家來有什麼壞處,劉三娘居然看出來了,可怕呀。

  高峰沒有理這句,而是問道:「三娘為何對我如此友好?」

  「因為高大哥對我的信任,還有讓我賺大錢呀!」劉三娘似乎真誠的說道。

  還以為你不愛錢呢?也是個小財迷,幸虧自己利誘了,否則真不知道落入什麼圈套,這個劉三娘可比劉二娘可怕多了。

  得到提醒,實際上高峰早已明白了其中的壞處。無非是劉家人對他的動機產生了懷疑,還有就是對當地的官府和其他勢力造成的影響,而後者才是最大的麻煩。

  他不出面沒事,一旦出了面,也就露出了真顏,若不去當地縣府根本就說不過去,這件事還真讓人頭疼。

  只是他還是問道:「那你說說都有什麼壞處吧?」

  「呵呵。」劉三娘再次笑了起來,說道:「高大哥既然都知道什麼壞處了,還讓我提醒,你拿我當小孩子看?」

  好光呀,高峰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在劉三娘面前猶如光著身子。

  真是個妖女。高峰這次總算給她找著了代稱。

  此時他才真正知道劉家為何放心安排劉三娘跟他來了,如此詭計的心思,根本就吃不了虧。

  美貌的奇女子,又心思靈透,還走過南闖過北,這種女子不多見。不,根本就沒見過,當然,除了風小默,只是風小默在某些方面也不如她。

  拋開這些想法,高峰終於正色的說道:「三娘,個中不足可有方法解決?」

  「高大哥,我是不是認為你已經信任我了?」劉三娘不答反問了一句。

  「自從見面起,我從來就沒有不信任過三娘。」高峰訕笑了一聲,還是實話實說道:「除了剛才一小會。」

  「所以我才說高大哥可愛嘛。」劉三娘哂笑了一聲,終於恢復了神態說道:「高大哥放心,劉家已安排妥了,保證你的消息不會傳到外面的耳朵裡去。」

  劉家有心了,看來這次來劉家是對的,與這種家族攀上交情並不吃虧。高峰心中一暖,看劉三娘的眼神也有了不同。

  只是被他這一看,本來淡定的劉三娘反而又羞澀起來,似如從未見過世面的小丫頭。

  裝,你就裝吧。

  高峰心裡嘀咕了一句,說道:「如此多謝劉家,多謝三娘了。」

  「高大哥相謝,三娘就收下了,只是你得拿出個謝禮出來。」劉三娘毫不客氣的說道。

  謝禮?這丫頭想幹什麼?高峰對她說的每句話都要思考一遍,以免再上當。

  「三娘想要什麼謝禮?」

  「高大哥只要告訴三娘一個改變生物習性的法子就行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呀!你真把我當神了。

  高峰腦暈一陣只得說道:「改變生物習性的法子我沒有,但我可以讓三娘種植出反季節作物來。」

  「反季節作物?」劉三娘疑問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哥的強項,比你那算計人的事情好辦多了。

  高峰答道:「故名思議,就是夏季的作物在冬季生長成熟,冬季的在夏季生長成熟。當然,我目前只能做出前者。」

  「高大哥,這豈不是說我們又可以發大財了?」劉三娘歡快的說道。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3 09:2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4 17:01
第345章 你也敢想

  對於劉三娘,高峰可以說是又愛又恨。

  不瞭解她的時候,對她的印象還不錯,走遠路、善思考,勤問好學,還愛好自然。

  瞭解她一部分之後便感到了恐懼,看事透徹、心思詭計。

  可真正瞭解她之後又發現她人不錯,沒有隱陰的壞心思,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好吧,高峰還不敢說真正瞭解了她,但對她也有了好感。

  有了好感就好辦了,說起話來起碼沒有那麼多顧慮。

  倆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路長。

  看劉三娘一會呵呵大笑,一會羞澀難當,高峰都懷疑她是天生的演員,無論哪一種狀態,反正他都看不出真假。

  通過聊天高峰還是瞭解到劉三娘對經商並不感興趣,這可能源於整個劉家都沒有好的商業手段吧,但劉三娘喜歡擺動花草確是真的,兩人相聊中,她對高峰的反季節作物尤為有興致,一直在問個不停。

  對此高峰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不厭其煩的向其講解,甚至還答應幫她完成心願,這樣劉三娘才放過了他。

  很快來到營地,把劉三娘安排在原來劉二娘住的地方。

  高峰剛回到住處,莫大叔找了過來。

  「劉三娘好像喜歡你。」莫大叔表情嚴肅地說道。

  啊?我怎麼沒感覺到?不過,好像是有那麼回事,但這個喜歡應該不同吧。

  高峰知道莫大叔是在為風小默出頭,不好辯駁,只得說道:「大叔放心,我知道在做什麼。」

  後院一團糟,他早已頭疼不已,更不會主動為自己找麻煩。看來以後還得疏遠劉三娘。

  只是疏遠的了嗎?有那麼多合作關係,怎麼疏遠?

  「小默最煩這樣的男人,你可得注意點。」莫大叔不好多說,卻也提醒了一句。

  「我記下了。」高峰老實地答道。

  對高峰的態度比較滿意,莫大叔回去了。

  唉,怎麼會這樣?這簡直是給自己安了個監控,有莫大叔在,以後連個異性朋友都不能交了。

  心神搖擺了一陣,高峰終於淡定下來去思考與劉三娘合作的事。

  劉家把諸事都交給了劉三娘,與劉三娘合作就是與劉家合作,而他與劉家的合作項目已達成了四個。

  芒碭山的事好說,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就行了。香水和反季節作物也不是大問題,最主要的便是果酒。

  果酒量大,運輸麻煩,肯定不能到高家莊園去加工,最好的辦法是就地處理,只是高峰不想把它運到芒碭山來,一來一回的可是惹人眼的。

  果酒的利潤極大,而且不受官府管制,很容易被人惦記上,因此必須依靠劉家的勢力,只是該如何與他們合作呢?

  與劉家合作就是多讓點利也沒關係,他現在與劉家的合作項目比其它家族合作多多了,只是他對劉家還吃不準,萬一劉家中途反水那可不是小事。

  看來此事只能等等再說了,他還需要對劉家觀察一陣。

  第二日,高峰帶劉三娘到各處轉了轉,並把相關情況向她做了介紹。

  對高峰的大手筆劉三娘暗暗點頭,這種事要讓她劉家來做,幾輩子也做不成,不料一個外鄉人幾下就能做成,這不得不說高峰的膽子大。

  她當然得說高峰膽子大,別看此事搞得風風火火,實際上卻是個公益性的活動,贏利並不多,上百年能收回成本就不錯了,她不認為高峰會等到百年再去收成本,那還不得等到姥姥家去。

  「公子的心思應該不在這些地方吧。」劉三娘指著幾處正在建設的區域說道。

  這是舊話重提了,高峰卻不知道如何回答。露底吧,他還不放心,不露底吧,劉三娘已看出來了,而且她只要在此地稍加留意就會發現後山的事情,

  看高峰不答,劉三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公子,我敢問出來就是想讓你對我放心,而且你還必須對我放心。」

  「為何?」高峰不由得問道。

  「因為我可以幫你。」劉三娘說完,看高峰似有不信,又道:「你別以為你做的隱蔽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實際上從你一進駐芒場山就被人盯上了,他們或許現在不知道你的秘密,但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你總會被人發現端倪的,那時你再想辦法應對就來不及了。」

  妖女,簡直是一針見血,說的就是那麼回事,只是你能不能不說這麼嚇人的話。

  高峰真被她嚇住了。

  此地並不安全,他在此地發展就是個扔錢的買賣,若做的大總有一天會被人連根拔起的。

  「你如何幫我?」高峰終於選擇了退讓,不過,他得先看看條件。

  「呵呵,公子忘了這是何地。」劉三娘狡黠地向他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說道。

  「芒碭山呀!」高峰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還有呢?」

  「……」

  繼續不懂,過了半晌,高峰終於想起來了。

  「劉家的祖地!」

  「聰明。」劉三娘給了高峰一個認可的眼神。

  這也叫聰明,高峰覺得自己笨死了,他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甚或者在劉家時就可把此事談妥,而他偏偏沒有想到這一點,還要劉三娘提醒才明白,真是笨死都不知咋死的。好在此時明白也不晚,何況劉三娘主動提起也有此意向,這讓他大鬆了一口氣。

  還是那句話,認識劉三娘值了。

  這個小妖女簡直是自己的福星。

  高峰看劉三娘的眼神充滿了熠熠光彩,要是……

  要是請她當自己的軍師會有什麼效果?

  絕對不同。

  而且自己不正是缺一個這樣的身邊人嗎?

  若有她幫自己打理一些事情,自己只需埋頭苦幹就行了,何必顧東怕西的。

  高峰心中想得美,不由得說道:「我想請三娘給我當——師爺如何?」

  「師爺呀——呵呵,想都別想。」劉三娘白了他一眼,卻樂呵呵地說道。

  也許還有門,我一定不放棄,高峰下定決心,又問道:「那劉家的族地是不是要送給我?」

  「送給你,呵,這你也敢想?你不怕受不起嗎?」劉三娘有點有點哭笑不得了。

  說的也是,只是你什麼意思?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4 17:0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6 13:49
第346章 黑手伸來

  劉家的祖地高峰不敢想,但讓劉三娘給他當高參還是敢想的。

  劉三娘想法獨特,看問題精準,分析問題透徹,最主要的是她不甘於平庸,若能得到她的支持,他將事半功倍,做事也能放開手腳。

  抱著這個心裡,高峰沒有隱瞞,把自己在芒碭山的初衷向她和盤托出,當然,他只說了自己發展商品的計劃,而心中隱藏的那個東西並沒有說出來。

  劉三娘聽後沉默不語,她沒想到高峰有如此宏大的計劃,這簡直是千古第一人呀!

  「高大哥,我覺得你現在有些過急了。」劉三娘開口說道。

  高峰對她信任,她自然也不會遮遮掩掩,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的。

  就是她不說,高峰也隱約間感覺到自己發展的過快了,一口吃不下個胖子,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這些真理都是經過例證的。

  只是他是被趕著上這裡來發展,根本停不下來,當務之急只能減了。

  「三娘,你接著說。」高峰渴望地說道。

  「一者你現在並不缺錢,而且依你手中現有的東西足夠贏得更多的金錢。」劉三娘進行分析。

  這一點高峰點頭認可。已經面世的商品還有巨大的潛力可挖,而目前只不過才佔據了大宋九牛一毛的市場,若能把現有的商品銷售到大宋全境,那個利潤將無法估量。

  「二者你的基礎並不牢靠,你手中的東西早已讓天下人為之側目,若再有好的東西出來,引來的將是難以想像的危險,而這個危險你根本擋不住。」

  高峰再次點頭。好東西是可以做出來,但有能力保住才是正道,否則就是為他人做嫁衣,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做一樣生意。

  「三者,你應該走好另外一條路,然後再考慮發展,而另外一條路至關重要。」

  「什麼路?」高峰不僅問道。

  「仕途。」

  嗯,一語點醒夢中人,高峰一下子恍然起來。

  是呀,這可是個捷徑,如果這條路走明白了,他還擔心個屁。

  只是,他一直就不喜歡此路,覺得與那幫酸儒和昏君奸臣同流合污不舒服,事實說明,他還必須殺入到那個群體中去。

  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只要把豐』縣的發展之策做好,再走走蔡京的門路,不說一馬平川吧,起碼能混得風升水起的。

  「現在應該怎麼做?」高峰再次問道。

  「守拙。」

  「守拙?」

  「是,守拙,高大哥,你可以有新東西出來,但不能面世,或者說不能如此頻繁的面世,這樣對你來說就是一種保護。」

  高峰瞠目結舌,他心中千言萬語,卻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服了。

  是的,他自內心的服了。

  他總算知道自己急功近利、鋒芒畢露了,這完全是因為他對時代的瞭解不足造成的。

  大宋朝能人輩出,卻鮮有人名利雙收,真正的狂妄之人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從這一個角度說明,宋人都很低調,也不得不低調。

  別說文人,就是那些武人,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但真正到了朝堂卻老實的像個孫子。

  不老實不行,不老實就收拾你,這也是宋代的一大奇觀。

  宋人失去了血性,卻也多了一些中庸之力,而真正的儒家思想進化正是從宋人開始的。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還不是最令人擔心的,最令人擔心的卻是此時那種封建帝王時代的不可控性,而最操淡的也是這種官家的心血來潮。

  律法誰都可以管,卻管不了帝王,他看你不順眼,自有辦法收拾你,而跟在他後面的那幫小弟就是狐假虎威的打手,甚至有一幫專職推手專門利用這種空子幹壞事情。

  花石綱勞民傷財照樣實施下去,朝中六賊人人知有問題,一樣把持朝政,這是一個變異的時代,實際上它已脫離了宋初那份純真和風骨,走向了一個畸形。

  劉三娘雖然沒有把話說明,卻深知其中利害,其意不言而喻,想發財可以,慢慢來吧。

  高峰想的豈止是發財?他還想活得更久一點,只是想發財都難,另外一條路可想而知了。他可不相信一個民間小女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那些久在官場的人看不明白。

  不是沒有人看不明白,也不是沒有人不動你,而是在等你跳出來,你跳得越歡,拍死的也越容易。這正應了那句老話,欲讓你滅亡,先讓你瘋狂。

  高峰一直戰戰兢兢,不敢冒頭,就怕越雷池半步。

  一個方臘他都不敢叫板,何況那個能一巴掌把方臘拍死的大宋,他暫時還真的沒有能力跳出來。

  三娘說的是對的,守拙也許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守拙不是啥都不干,他可以致力官場,他可以全力去賺錢,他也可以辦教育、興文化、帶民致富,唯一不能幹的就是再出新生事物,若他再拿出幾件驚世駭俗的好東西,估計就有人下手了。

  好在自己現在面世的東西並不多,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小物件,也都是百姓的日常用品,就算吸引點眼球也影響不大。

  那就守拙吧,高峰還真想過幾天輕鬆自在的好日子。

  只是他對形勢估計的太樂觀了,他根本沒想到一隻黑手正在向他伸來,而這就連劉三娘也沒有預料到。

  ……

  東京汴梁。

  若說大宋最繁華富庶的地方在哪裡,汴梁說第二,絕對沒有誰敢說第一,算上周邊數國,同樣沒誰敢這樣說的,就是放眼全世界,也沒有一個敢說這句話的。

  此時的汴梁城可以說規模空前。外城牆一圈下來倒不大,只有四五十里,面積不過五十多平方公里。但是它的人口卻有百萬之眾,人口密度可是相當大的。

  再說說同時代的歐洲的那些大城市,巴黎、倫敦等也不過數萬人口,二者相比真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汴梁之所以繁華富庶,其原因便是它是大宋的都城。汴梁之繁華富庶遠人想像,而且這裡匯聚了天下名人志士、皇親國戚、將相權貴。

  走在街上,隨便拉出一個人,其本人不是官、富一代,就是官、富二代、三代,如果這些都不是,往上數五代,絕對能找著根正苗紅的地方。

  就這麼一個地方,在其權力最集中的位置,也是大宋的號令之所在,卻有一幫人為了一個鄉下的小子,也是大宋最低級的一位官員而討論。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6 13:5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6 13:53
第347章 賣國求榮

  不對,不能稱之為討論,而應稱之為討伐,因為眾口一詞,皆認為他該死。

  高峰不在這裡,若在這裡一定會驚出一身冷汗,因為眾人討伐的對象正是他。

  為何一個入不了大家眼中的小小官員,而且還為當地縣府的發展做出了莫大的貢獻,甚至該縣還處於試點的關鍵時期,眾人又要討伐他呢?

  且看眾人為他定的罪就會明白一二。

  賣國求榮。

  不錯,說的就是高峰賣國求榮。

  這個罪可不小,能獲得這個罪的絕不是一般的人物,起碼他得有資源去賣,還得能找著買家,最主要的是買賣能做成。

  ……

  垂拱殿,大宋最敗家的皇帝宋徽宗趙佶高坐龍椅,下面文武大臣分列兩班。

  這時,御史中丞王黼上前奏道:「皇上,年節臨近,各國賀歲使節紛紛來朝,此本是顯示我朝威儀之時,卻有人冒大不諱,向外使出賣我朝機密,此乃賣國求榮之舉,罪不容誅。」

  什麼?還有這事?不光趙佶聽了大吃一驚,就是群臣聽了也震驚不已。

  出賣國家機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什麼人敢大膽如此?

  趙佶雖然驚訝,卻還是淡定了下來,既然現了就不算事,頂多懲罰一下當事人,還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因而問道:「王愛卿細細說來,那是何人。」

  「此人正是京東西路展副使。」王黼直接答道。

  宋徽宗聽了微微皺了下眉,他感覺此事有點古怪。

  「你說的可是那個主張發展之策的高峰?」

  王黼答道:「正是此人。」

  王黼,六賊之一,後來高居宰相之職,此時為從三品的大員,高峰與他相差可是十萬八千里,居然表奏高峰,高峰要是知道定然會哭笑不得。

  不帶這麼玩的,我還只是初入官場,用不到這麼大的官員來給自己下馬威吧。

  宋徽宗更是納悶,再次問道:「他一個下縣小官有什麼國家機密?又如何聯絡上外國使節?他不是還在下面縣城嗎?」

  這倒是實話,你堂堂御史中丞可不能亂說,就是堂下各位官員也是這麼認為。

  王黼卻道:「陛下所言不虛,高峰確實還在下縣小城,只是他派人來了京城,來人叫李普,正在與各國使節私下聯絡,近日已成交了幾批買賣,而他還準備繼續下去。」

  王黼的話說到這裡,群臣已有異動,這還得了,此人如此大膽,不殺之不足以平民憤。

  立馬有人站出來附議道:「那個高峰狂妄無禮,竟說士農工商乃並舉之義,此為有意提升商人地位,他更欲從士人中分流從商,這更是大不道之論,加上賣國求榮,此人應該法辦。」

  這番話語一說出來立馬引來了更多的跟隨者,這些人都是士人出身,自然對其恨之入骨。

  趙徽宗揮手說道:「此言論早已定性,並無大礙,各位愛卿還是不要舊話重提了。」

  若讓眾人再挖挖陳年舊帳不知道又扯到哪裡去,趙佶果斷的制止了大家。不過,從這番對答中也能看出高峰之前的言論已傳至朝堂上。

  趙佶接著問道:「王愛卿還未回答完朕的問話,就算來了一個李普,他一介平民又如何聯絡上外國使節的?」

  這才是趙佶關注的內容。外國使節都在特定的區域內活動,中間還有官員相陪,一個平民想接觸他們太難了,就算一些使節可以到街上活動也不會那麼容易,再者說,出賣國家機密會在大街上進行?傻子也知道不行。

  「這其中自有人牽線。」王黼答道。

  果然如此,不但趙佶恍然,就是群臣也是恍然,問題還是出在京城這邊,只是那個人是誰呢?

  「何人如此猖狂?」趙佶已有些惱怒,自己派的人居然敢反水,比高峰賣國求榮還要可恨,當然,賣國者也不能輕饒。

  王黼向朝堂人一人望了望,見其泰然自若,心中不免一驚,卻還是答道:「引線之人乃是魏侍郎。」

  「什麼?」眾人一陣驚呼,這也太出乎預料了,眾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朝中離趙佶最近的那位,也是王黼看了一眼的那位。

  魏伯芻,戶部侍郎,從三品,與王黼同級,這次接待外國使臣的任務就交給他了。

  一個平民居然能讓一個從三品的大員助其賣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要是說出去肯定不會有人相信。

  別說群臣不相信,就是趙佶也不相信,這哪跟哪,如此滑稽的事都能出來,他這個皇帝當的也太失敗了吧。

  當然,這個皇帝確實是個失敗者,只是他不肯承認罷了。

  如果僅僅牽扯到魏伯芻也就算了,此事還好處理,可大家都知道此事不那麼簡單,為何?

  因為魏伯芻是他的手下,而他卻是大家提都不敢提的人物,那就是當朝公相、太師,總治尚書、中書、門下三省,權力之大,除了皇帝,無人可及,他就是蔡京。

  蔡京一手遮天,一家老小都權勢濤天,就是這次安排魏伯芻任接待使臣也是蔡京推薦的,更主要的是,高峰也是他力排眾議使用的。

  如果魏伯芻和高峰都出了問題,蔡京跑得了?

  眾人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來了,原來王黼之所以開炮,瞄著的是他呀。

  不過,這個難度有點大,搬倒蔡京,依王黼的實力還不夠。

  只是不等眾人的疑問消除,又一人站了出來:「陛下,魏侍郎縱犯竊國,實屬有罪,當予法辦,高峰以下縣小官,膽大妄為,當誅。」

  此人一站出來,形勢立馬明朗,沒有人認為不恰當,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與蔡京尿不在一個壺裡,此人正是李邦彥。

  李邦彥,字士美,自號「李浪子」,六賊之一,翰林學士承旨,三品大員。

  高峰要是在此肯定得哭了,都是朝庭大員,咋都對上他了?

  看到此處,趙佶倒平靜下來了,他看了看眾人,最後把目光定在離他最近的那位身上,問道:「太師有何話說?」

  此人當然是蔡京,不過他並沒有慌張,而是躬身問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他們賣的是什麼國家機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2-16 13:5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8 14:32
第348章 百萬酒方

  是呀,這才是正話,都不知道別人賣的什麼機密就在那裡下定論也太武斷了吧。

  趙佶明白過來,轉頭問向王黼道:「王愛卿,到底怎麼回事?」

  王黼不慌不忙,上前答話:「他們賣的是一種酒的方子。」

  一種酒方而已,趙佶放下了心,此事還不需要如此大驚小怪,因為酒方實在是太多了,若為了一個酒方就嘰嘰歪歪,那朝廷也不用幹別的事了。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莫非是那個泥池酒的酒方?」

  這個酒他聽說過,只是沒有喝過罷了,此問也是因為此酒名聲不小,值得關注一下。

  「正是。」王黼答道。

  「一種酒方而已,且為私人所有,算不得國家機密吧。」

  趙佶這是在和事了,他可不想看到朝堂上幾名大員為此生爭執。

  王黼並不領情,反而上前對道:「陛下有所不知,事實並非如此。」

  「噢,還有何非凡之處?」趙佶奇問起來。

  王黼答道:「一者,此酒獨一無二,酒方應屬於大宋之專項,不可輕易外傳。二者,此酒價位奇高,且與官方合作,其利加上稅收官方佔據六成,賣出酒方損害的是朝廷利益。有此二者豈不是出賣國家機密?」

  趙佶點了點頭,認可道:「此話倒是有理,愛卿之意如何處理此事?」

  不得不說,除了其它方面,趙佶在處理朝政上確實是一頭醬子,偏聽偏信不說,還很貪心。一聽說朝廷佔據六成利潤,他的貪念立馬上來了,而王黼正是切中了趙佶的這個要害才如此說的。

  王黼看趙佶連蔡京的意見也不徵求了,心中有了數,他答道:「把酒方收歸國有,嚴懲當事人,另外,高峰其人還擁有肥皂、香皂、雪花膏、罐頭等專項,為防止類似事件生,也應收歸國有。」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他想把高峰的一切都沒收掉,只是他這話一放出來,眾人便明白怎麼回事了。

  出賣國家機密不過是王黼尋的一個借口,要把高峰的專項弄到手才是真正意圖。

  別看那些東西小,利潤薄,但此物稀奇,而且百姓需要,若能普及將是一個巨大的財富,如此財富誰不眼紅?

  只是王黼的招數再狠,現場也沒有一個人上前為高峰開脫,因為他展工商的觀點得罪的人太多了,沒有誰願意為一個討厭的人說話。

  「太師之意呢?」趙佶自然不會瞞過蔡京,此事牽扯到他,他必須表個態。

  蔡京除了之前問過一句話,一直在沉默,眾人不知他是何意,看他微笑起身,便知此事並非如此簡單。

  蔡京上前道:「王中丞只知道泥池酒朝廷佔六成股份,可知道從酒出世到現在賣出幾何?朝廷又贏利幾何?」

  「這—」,被蔡京一問,王黼一怔,只得回道:「嘗未查知。」

  蔡京轉向趙佶講道:「陛下,下縣報上來,泥池酒自出世至今,共售出一百一十三壇,按每壇一百貫計,售一萬一千三百貫,扣除成本,也就一萬多的利潤,朝廷按六成利算,收入不過六千貫,這還是泥池酒剛剛出世,眾人新奇所至,假以時日,銷售還將嚴重下滑,其利並不足以成為國本。」

  這話若是真實,不光趙佶不以為意了,就是群臣也不放在心上。六千貫的收入,對一個普通百姓或許是大錢,但對一個國家來說,根本不算錢,何況以後的銷售量還會下滑,算下來一年也收入不了多少。

  這種小屁事也拿到朝堂上來議論,趙佶不滿的看了王黼一眼,卻還是問道:「售賣酒方可有其事?」

  「確有其事。」蔡京實話實說道。

  「看來太師知曉此事了,為何?」趙佶又接上一句。

  這話問得也有道理,就算此酒收入不多,也是大宋的一項成果,在大宋都沒有推廣,卻把它賣給外國人,說你賣國求榮並不為過。趙佶此問也是想看看蔡京的意思。

  「因為謀利。」蔡京毫不掩飾的答道。

  這簡直是屁話,不謀利誰會去賣,關鍵是你賣了不是讓外國人掌握了這項技術了嗎?

  蔡京接著說道:「此酒雖然掙錢不多,但卻是大宋酒業的一個重要補充,因而不能沒有它,展副使高峰考慮到此事,決定在大宋公佈酒方。」

  王黼敏感的抓住這句話,上前問道:「酒方未見公佈,倒是見到了賣與外國,這豈不是說宋人還不如外人?」

  這話一出來,就連趙佶和群臣也覺得在理,這簡直是一種辱國的行為。

  蔡京卻道:「這是一種營銷策略,賺得是一種巧錢。」

  「營銷策略?」趙佶疑問起來:「如何營銷?」

  蔡京答道:「比如這個酒方,若提前公佈出去,天下人人得知,對外使團來說亦容易得到,那時便一文不值,你就是賣給他們,他們也不會要,但在公佈之前賣給他們,對他們來講就是一種新鮮事物,自然願意掏腰包買之,此時就是開價也容易出口。」

  「原來如此。」趙佶聽到這裡已興致懨懨,不就是經商常用的一種倒手買賣嗎?還以為多大不了呢?

  就算這時蔡京反問了一句,他也沒有多在意。

  「陛下可知此酒方賣多少錢?」

  「一個酒方而已,能賣多少錢?」

  「陛下,此酒方可賣到十萬兩。」

  「噢,十萬兩呀,也不少啦。」趙佶隨口答了一句,顯然沒有入心。

  「那是一家,若有十家將是百萬兩。」

  「噢,百萬兩呀,也就……什麼?有這麼多?」本來蔫蔫的趙佶,猛然間驚醒,差點從龍椅上跳起來。

  六千兩他不在意,十萬兩他也可以不在意,但是百萬兩卻不能不在意,那可是很多很多的錢呀!

  整個大宋才多少錢,一個酒方就賣出了百萬兩,要是再來幾個,豈不是大財了?

  他一個下縣的小官居然一下子能掙這麼多錢,果然是一個好的營銷策略。

  「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趙佶的口氣已經轉冷。

  難道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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