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281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5 20:09
第369章 破解心結

  風小默平靜下來,她知道高峰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只去講一個故事,他既然這麼說,定然有深意。

  高峰講道:「從前有個人,生在帝王之家,他很有才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再加上他英俊瀟灑的外形,高貴非常的身份,一下子迎得了眾多女子的青睞。」

  「你都知道什麼?」聽到這裡,風小默一下子警覺起來,忙問道。

  「小默,這是個完整的故事,之所以講給你聽,是因為它與某些現實相似,所以我想請你耐心聽完。」高峰解釋了一句,又接著講了起來。

  「這個人是個皇子,只是無緣接替皇位,因而不停地放縱自己。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他身邊的女人無數,而且個個貌美如花。」

  「此人浪蕩輕浮,四處沾花,處處留情,就這樣過著快樂的皇子生活,直至被封了王。然而,天有不測不風雲,他的那位繼承皇位的哥哥不幸去逝,而其名下沒有子嗣,皇位選來選去,竟然選到了他的頭上,他居然做了皇帝。」

  聽到這裡,風小默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只是強忍著沒有說出來。

  只聽高峰又道:「這位新皇繼位後,惡習不改,除了吃喝玩樂,並無多少作為,不但如此,他還任用了一大批奸臣佞子,使得國家日益衰敗,不久,他因為自己建一個大花園而勞民傷財,導致的結果便是引起了國內的爆亂,爆亂平熄後,他不思悔改,繼續為非作歹。」

  聽到這裡,風小默稍稍淡定了一下,她感覺到高峰說的那人雖有些雷同卻是另外一個。

  「接下來沒過五年,這個國家就被糟蹋得不成了樣子,而這也給了北方某個國家一個機會,他們趁機派兵大舉南下。大兵所指,一路通達,而這位皇帝終於慌了,你猜他做了一件什麼事?」

  「他不會是棄城而逃了吧?」風小默答道。

  「他是想逃呢,可臣子們不願意,實際上他做的這件事比逃還要噁心。」

  「那是什麼事?」風小默不解地問道。

  「他在這個關鍵時刻把皇位傳給了兒子,而他不過是想借此逃過一劫。」

  「還有這種人?」風小默說道。

  「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真有這種人。令人可笑的是,事實並非他想的那麼天真,北兵很快攻下了都城,俘虜了這對父子皇帝,並把他們帶回國內囚禁了起來,至此,這個國家算是被他敗完了。」

  「高大哥,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風小默說道。

  「我要說的還是那個『禍福無門,唯人所召』,這位招來了禍事,自然要承擔後果,而他也受到了這種報應,所以他並冤枉。不說他冤不冤枉,也不說他導致了一個國家民不聊生,只說他為帝幾十年間把一個強大的國家搞垮,其間的倒行逆施的確傷害了不少無辜的人們,那些無辜的人們痛恨他,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高高在上,單個人根本無力尋他報仇。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得到了惡報,也算是罪有應得,而那些因他而受到傷害的人們也能心安了。」

  「高大哥,你都知道了?」聽到這裡,風小默總算明白了高峰之意,她神情複雜地問道。

  「是。」高峰並沒有隱瞞,也不需要隱瞞。

  「你不想讓我去報仇?」風小默追問道。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那我該怎麼辦?」

  「等。」

  「等到什麼時候?」

  「機會,等到一個有把握的機會。」

  「……」

  「小默……」高峰還想勸說。

  風小默制止了他,沉聲說道:「高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只是看著那人在那裡,我心裡抑制不住衝動,直想殺之而後快。」

  「小默,你想錯了。」高峰輕聲地安慰道,「你這只是一種憤恨,或者叫一種宣洩,實際上真要把那人放在你面前,你下不去手,你也不能下手。」

  「……」

  高峰接著講道:「與其自己下不了手,還不如借他人的手,看他受罰的樣子不是更舒心嗎?」

  風小默眼中閃出淚花,哽咽地說道:「我只想為我那可憐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你母親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

  過了半晌,風小默終於抬起淚眼問道:「高大哥,你說他真的能受到那種懲罰嗎?」

  高峰把風小默拉到身前,擦拭掉她的眼淚,輕聲說道:「相信大哥,有些人是逃不過懲罰的。」

  風小默再也忍不住,猛然撲入高峰的懷裡,失聲痛哭道:「我相信你,高大哥,以後我都聽你的。」

  雙手環住風小默的腰身,任由她在身上宣洩,高峰輕聲地說道:「小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讓你今生無憾。」

  「嗯!」風小默哽咽地答應著,卻把他擁得更緊。

  這一刻,倆人就似融為了一體,相擁在那裡,不離不棄。

  高峰卻為此長出了一口氣,他最為擔心的風小默終於讓他放心了,他不用再為之提心吊膽啦。

  良久,風小默情緒穩了下來,高峰搬著她的肩膀,注視著她的雙眼說道:「咱們說好,以後再也不准哭鼻子,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就是你個壞蛋在欺負我,不然我怎麼會哭?」風小默任性地捶打著他的胸口說道。

  「是嗎?」高峰壞笑一聲,一把把她摟住,「那我就再欺負欺負我們的風大女俠。」

  說完,頭一低便堵住了那張櫻桃小口。

  「嚶嚀」一聲,風小默奮力掙扎,卻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漸漸地,她不再掙扎,反而攬緊了他的後腰,迎了上去。

  兩隻嘴唇激烈地碰撞,很快粘合在一起,舌尖由生澀到靈活,攪動中慾念橫流。

  一個忘乎所以,一個迷眼惺忪,兩人漸漸沉淪,失去了自我。

  「高大哥,風姐姐,你們在嗎?」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生生驚嚇住了忘我的倆人。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5 20:16
第370章 趙念來了

  高峰和風小默急忙分開,各自整了整衣衫,高峰這才說道:「胡妞,你進來吧。」

  嘴上雖然這樣說,心中卻道,這丫頭怎麼也不懂事了,來的太不是時候啦!

  胡妞進來,看到一個正襟危坐,一個面色潮紅,她一愣,便明白唐突了。

  不過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只是沖高峰報了一個歉意的微笑,說道:「高大哥,風姐姐,有人送邀請函來了。」

  邀請函?高峰疑惑地接了過來,只一看便皺起了眉頭,問道:「送貼的人呢?」

  胡妞答道:「來人放下貼子就走了。」

  高峰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下去吧,對了,招呼一下眾人,晚上一起去看花燈。」

  胡妞答應離去。高峰把貼子往桌上一扔,又恬著臉說道:「來,我們繼續。」

  風小默臉色一收,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想再欺負我?」

  高峰嘻皮笑臉地說道:「剛才只是討債,頂多收了點利息,還不能叫欺負,要是風大俠不願意,那你來欺負我。」

  「厚臉皮!」風小默嬌羞地把臉扭過一邊,不敢再看他。

  「哈哈!」高峰大笑一陣,卻也知道風小默臉皮薄,不能再調笑了,他指著那個貼子說道:「小默,趙念來了。」

  「是他。」風小默猛然間一頓,臉上漸漸現出冰寒。

  看到這裡,高峰心中一緊,也跟著生出一股惡氣,這個趙念也不是什麼好鳥,敢惹風小默,是不想活了。

  此時他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也不管對方有多大權勢,讓風小默不舒服,就是讓他不舒服,這個人必定是他的對頭。

  之前,他只知道此人與谷元並稱為二神奇,而且高傲無比,雖然在縣城居住時間不長,卻讓人另眼相看,沒想到他會惹風小默的不快,這個沒見到的人立馬讓他失去了好感。

  想了想高峰問道:「這是何方神聖?」

  惹過風小默還能好好的,除了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人了,這個趙念能夠沒事,定然有點本事,更主要的他感覺到這個人的姓氏不同一般,因而才決定問問其底細。

  「趙偲之二子。」風道。

  居然是個王子,高峰大感頭疼起來。趙念他沒有印象,但趙偲卻是知道的。

  趙偲乃是趙佶異母的弟弟,封為越王,地位之尊崇無以復加,沒想到他的兒子會跑到一個小縣城來。

  不用問,高峰也知道其來意,不由得皺眉道:「他不知道你的身世?」

  「我豈會讓他知之?」風小默答道。

  說的也是,風小默保密還來不及呢,豈會主動洩露自己的身世?

  「他怎麼知道你的?」高峰問道。一個王子怎麼可能認識到風小默,他這也是一種好奇。

  「說起來還與萬家有關。」風小默無奈地答道。

  與萬家有關?高峰這才想起了風小默住在萬仁樓的事情,而且萬家還把萬仁樓送給了她,這中間定有一些曲折。

  風道:「萬家之子在外做官,在行路途中,遇到了盜賊,這伙盜賊凶狠,不但取財物,而且欲殺人滅口。眼看他們性命不保,恰巧我從旁路過,便伸手救了他們。相詢之下,他們說本籍在這裡,巧的是我要來此尋人,因而說出了想法,萬家之子便提出萬仁樓之事。我本不想要他們的樓盤,只是不知在此能呆多久,又不想被人打擾,便欣然接受過來,其實是已做好準備,一旦尋到人便把樓還給他們。」

  原來如此,高峰心下恍然,卻又問道:「那與趙念何干?」

  風小默說道:「因為我與萬家之子交談之際,此人恰好帶人從旁路過,見此情景便停了下來,我當時對此並未在意,不想萬家之子認識他,在中間做了引薦,更讓我沒料到的是他竟然跟隨而來。」

  後面不用說高峰也知道了,此子一來就住了一年,因其玉樹臨風、文武全才,曾一度引起縣城的狂熱吹捧,還為此贏得了「神奇公子」和「冰公子」的稱號,只不過他還是在風小默面前碰壁。

  「此子品性如何?」高峰又問道。

  「是個堅韌之人,至於心胸,一時看不出來,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未做出過不當之舉。」風小默答道。

  這話倒是不虛,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在縣城一呆就是一年,那性情可不是一般的堅韌,當然,從另一方面來說,他能安全地呆上一年,應該是沒有做出不當之舉,真要做了,依風小默的脾性,早就拿他開刀了。

  至於傳說武全才,高峰只能哈哈了,憑縣城人的眼光,會謅兩句詩詞就叫文,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叫武,所以才會有四位文公子和四位武公子的面世,實則他們並不怎麼樣,而這種說法能出來也是當地人井底之蛙的表露。

  不等高峰多想,風小默已開始解釋了:「我知道他的目的,只是他還算老實,所以沒有動他,還有,我當時一直想做另一件事,不想打草驚蛇,也就聽之任之了。」

  「嗯。」高峰點了點頭,問道:「不知他這次前來又做何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死心不改唄。」風小默語氣冰寒地說道。

  「不對,或者說不全對。」高峰隱約中感到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高峰如此一說,風小默也察覺問題所在,應道:「是呀!他找不到我的所在,也不知道我在莊園,更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可他為何要給你邀請函?」

  高峰說道:「他邀請我今晚到明月樓賞月觀花燈,看其語氣,好似還邀請了不少人,真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

  風道:「他之前住的地方就是明月樓,這一點倒沒有疑異,只是看情形應該是他一到就了貼子,也就是說他預先就對本地做過調查,更對你瞭如指掌,其目的或者是為你而來的。」

  「如果是這樣倒有點意思了,今晚就算是鴻門宴,我也得去會會。」高峰說道。

  「好,我陪你一起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7 16:45
第371章 三人而行

  大宋朝絕對是一個奇葩的朝廷,在這裡受憋屈的絕對不僅僅是武官,還有皇親國戚。

  特別是趙家子弟,別看他們地位尊崇,卻沒有一個敢在外面張狂,為何?百官都盯著你呢,敢狂絕對沒有好下場,更主要的是他們名譽上尊貴無比,實則沒有實權,不能成為帝王,一切都靠邊站。

  不但趙家子弟不敢亂來,就是皇帝也憋屈的要命,年來,各朝各代的皇宮都是鼎鼎大名的,唯獨宋朝的皇宮最為小家子氣,它的面積很小,連六部都無法在其中辦公,這樣的皇宮皇帝要是住舒服了才怪。

  皇家的憋屈,武官的沉悶,反應出大宋文人的強勢,因而在大宋才會形成士人天下第一的局面。

  當然,這一切說的都是以前,到徽宗趙佶時,有些還是發生了改變,主要原因便是他任用了一批溜須拍馬的佞臣,使得皇帝更加任性。

  所以,才會有「六賊」的出現,所以,才會有「花石綱」的禍亂,所以,才最終導致了國家的滅亡。

  當然,皇權的崛起,不代表皇親們也可以胡來,幾百年留下來的傳統還是有餘威的,那些皇子和王子們在外還是低調的多。

  正是基於這一點,高峰才敢於去見趙念。趙念有所顧忌,只要不把他逼急了,就不會狗急跳牆,再者說,高峰現在也不怕他狗急跳牆。

  整體來看,趙念到目前還未做出過份之事,高峰正是要看看其真正的意圖,在他心中,風小默誰都不能侵犯,若對方還有非份之想,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上元節的晚上又稱為「元宵」,在這一刻,城裡城外,人人出門賞月、燃燈放焰、猜燈謎、吃元宵,那份熱鬧景不亞於新春年節。事實上,在大家概念裡,只有過了上元節,年節才算真正的過完。

  高峰帶領莊園的一幫人,先來到南城那處院所,讓眾人把車馬停了進去,然後結伴去玩,玩累的可自行回來,就是晚上不回去也能住下。

  高峰則帶上風小默直奔明月樓而去,逛花燈賞月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的主要目的是會會趙念,更主要的是他要告訴趙念,風小默是屬於他的。

  倆人都換成一身儒裝打扮,各手持一把折扇,儼然兩個翩翩公子。走在街上,那份閒庭信步別有一番韻味,立馬引來了眾多側目。

  令眾人側目的還不僅如此。風小默雖是男兒裝,可是她的樣貌不改,依然讓人看出她就是那個令人陶醉的萬人迷,萬人迷居然與高峰並肩而行,眾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當然,風小默對此已經不在乎了,她既然選擇了高峰,就不怕別人注視。注視又能怎麼著,只要高峰樂意,她心甘情願,誰也說不出啥來,再者說,大街上誰也不能說不讓二人並行。

  因此,二人是談笑風生,旁若無人,只撿那燈光明亮處行去。

  為了晚上的場景,縣城也做了安排,主街之上停止了車馬穿行,兩側排滿了各式花燈。

  這些花燈可謂是千奇百怪,姿態萬千,有圓形的、方形的、柱形的、多角形的;燈的種類更多,有龍燈、紗燈、花藍燈,有魚燈、鳳燈、樹地燈,這樣說吧,凡是能想到的,基本上都製作成了花燈。

  高峰與風小默邊欣賞花燈,邊向城中走去,心中不免讚歎:還是勞動人民的想像力豐富,只這些花燈就凝聚了不少智慧。

  明月樓位於城中,離它不遠的就是薈萃樓,而倆人恰巧要從薈萃樓前經過。

  剛到薈萃樓,小月已迎了上來,道:「給高公子、風姑娘請安,我家姑娘等候多時,想一起前去,還請稍等片刻。」

  看來谷芷欣也在受邀之列,那就帶上她一起吧。高峰與風道:「快請谷姑娘出來。」

  小月轉身離去,不大會,谷芷欣便從薈萃樓走出,看到倆人,她先是臉一紅,隨即不自然地上前施禮道:「高大哥,風姐姐。」

  還是放不開,不過,挺懂事的,高峰心中高興,剛想開口安慰兩句,卻見風小默上前一把拉住她說道:「妹妹不用多禮,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

  「小妹愛胡鬧,還請姐姐別介意。」谷芷欣靦腆地說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們應互相幫襯!」風著,儼然一幅老大的模樣。

  呵呵,高峰開心起來,他最怕這兩人有隔閡,沒想到她們這麼融洽,看來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只是他扯起的嘴角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風小默扭頭瞪了他一眼道:「登徒子,除了我們姐妹倆,你要敢再在外面招惹人,有你的好看。」

  高峰看谷芷欣雖然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卻點頭稱是,心中腹誹:不好,她們若成了統一戰線?我豈不是要吃虧?

  只是這種情況他又不敢亂說,連連稱道:「不敢,不敢,有你們我已知足矣!」

  三人說話聲音不大,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他們也知道此地不是胡說之地,於是並肩向明月樓行去。

  三人而行,高峰居中,一邊一個大美人擁護,而且是聞名縣城的老虎、萬人迷,那份光彩已超越了花燈本身,十分惹人眼球。

  幾步路,眨眼就至,前方就是明月樓。

  因明月樓平時無人居住,都是關著的,高峰對它並沒有留意,現在倒有心觀看起來。

  這是個三層的樓台,在這一帶不算高,也不算矮,整個樓面為方形,重簷玉柱,美韻石刻,加上那寬大的窗台,可賞景、可觀月,天上地下一覽無餘,確實是個賞月觀燈的好來處。

  大門口掛有一匾:「明月樓」,還有一聯:「明月千里望,晴川一樓觀」。字中之意,點明了明月樓的主旨。

  不用問就知道這樓是專門用來觀賞風景的,看來樓的主人很會享受。

  高峰不由得感歎,不愧是王子,生活格調就是與眾不同,尋常人家誰會弄個樓來天天看風景?

  透過窗台,三人看到樓內已有不少人影晃動,說明已來了不少人,同時也說明趙念的人氣很旺。

  走近樓前,門口有迎門的小廝正在迎來送往,高峰帶領兩人正要邁步進入,卻聽樓內傳出一道忽聲:「來者可是高公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7 17:39
第372章 不是東西

  三人站定,望向樓內,須臾,一個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高峰凝望去,只見那人儀表堂堂、丰神俊雅,再加上那一身綾羅綢緞,顯示其身份尊貴不凡。

  不用介紹高峰也知道,此人就是趙念,傳聞果然不虛,那份玉樹臨風確實超越一般。

  高峰坦然應道:「在下正是高峰。」

  他只回應了一句,既沒有上前見禮,也沒詢問對方為何人,這種態度表明他只是來應疇,卻沒有抱有結交之心。

  「在下趙念—」

  趙念對高峰的態度並不在意,他微笑上前,準備給高峰一個禮遇,只是他話音未落便突然間停了下來,他的雙眼直挺挺地望著高峰身後的風小默。

  看到這裡,高峰冷哼一聲,伸手拉住風道:「這位是風公子。」

  又轉過身拉住谷芷欣的手說道:「這位是谷姑娘。」

  看似介紹,高峰實則在向趙念傳達一個意思,這兩位都是我的人了,誰也不用惦記。

  一左一右兩大美女都被高峰拉著,而且她們都很溫順,趙念的臉色不由地變了又變,隨後還是笑逐顏開地說道:「高公子好福氣。」

  高峰笑笑鬆開了倆人的手,說道:「福氣是修來的,趙公子擁有明月樓,福氣也不小!」

  趙念尷尬地陪著笑道:「都有福,都有福,高公子,還有二位,請進。」

  看高峰帶著兩人邁步踏入了明月樓,趙念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只是一轉眼便又恢復了正常,跟隨在高峰身後進入。

  明月樓一樓是個會客廳,當堂掛一幅月下圖,上書蘇大才子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字畫相得益彰,倒也體現出明月樓的意境。

  邁步跨上二樓,此間已有不少人群相聚,高峰三人都是此間的名人,眾人自然認識他們,因而都上前招呼一番。

  高峰還禮之後又隨趙念來到了三樓。

  一到三樓,高峰的眼神也是一頓,他倒不是被這裡的景致驚住了,而是又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馬青,此人居然也在,倒出了高峰的預料,他心中暗道:馬青和趙念勾搭在一起,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三樓的人數不多,稀稀拉拉十多個,谷元也在,黃亮等四文公子,還有四五個面生之人,從大家的穿著打扮上看,都不是平凡人家的子弟。

  眾人看高峰攜二美而來,自然驚愕一陣,不過並沒有人敢於多話,認識的人只是上前互見禮儀,不認識的也故作不視。

  先是谷元上前說道:「你們總算來了。」隨即壓低聲音提醒道:「不知趙公子今番何意,你可要小心!」

  高峰點了點頭,就是谷元不提醒他也會小心的。

  接著是四文公子,黃亮說道:「高公子,明日我們四人就各奔東西了,今日家長開禁,也來向你學習學習,順便告別一下。」

  呵呵,高峰差點笑出聲來。這四人被關在小黑屋裡,估計年節期間憋得不輕,此時能出來望望風,應該感謝趙念的到來。

  不過,經過這一陣刺激,他們的態度轉變了不少,若能一直保持下去,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高峰安慰道:「四位才華橫溢,走到哪裡都不輸於任何人,願各位心想事成。」

  「哼,不知所謂,才華橫溢是什麼人都能用的?一群小癟三。」

  不及黃亮四人回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把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聽到這話,黃亮四人都低頭躲過一旁,根本不敢對視那人。

  高峰卻不理那一套,看那人一身儒裝,似個文人雅士,只是鼻孔向天,眼高於頂,那份傲慢躍然於態,不由得氣憤道:「誰家的大門沒關好,跑出來這麼個東西!」

  風小默一下子笑噴,她也不嫌事大,問道:「跑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高峰答道:「噢,說錯了,跑出來的不是個東西。」

  風小默恍然道:「原來不是個東西,那是什麼?」

  高峰道:「好像又說錯了,是個東西,不,不對,也不能這麼說,反正是不是東西我也說不清,你認為是啥就是啥吧。」

  倆人一對一答,一下子把眾人說愣了,這罵人還罵出花來了,有這麼粗俗的人嗎?

  被罵那人臉一紅,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豎子無禮,乃粗鄙之人,不與爾等一般見識。」

  高峰卻笑笑說道:「小默,我們又踩著別人尾巴了。」

  這句話不光風小默笑瘋子,就是谷芷欣和其餘人也都笑了起來,這個高峰,實在是太壞了,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被罵那人終於不再做聲,只是恨恨地瞪著高峰狠。

  高峰不理他,卻走到馬青面前說道:「馬公子,別來無恙!這次小心可別再扔下幾百兩銀子。」

  馬青在縣城撞人致死,被抓了起來後賠了不少銀子,隨後被張業灰溜溜地趕走,此事縣城人人皆知,高峰這話簡直是在戳他的舊傷疤。

  馬青臉一紅,應道:「此番定然小心,不再上小人之當。」

  這句看似自責,實則表明自己當年是受人陷害,同時矛頭意指高峰,告訴眾人,當年就是他動的手腳。

  高峰笑笑,根本不理他的說辭。就算你懷疑是我又怎麼樣,反正你沒有證據,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

  大家各廂見禮已畢,那邊趙念來到眾人中間,朗聲說道:「今日上元佳節,為賞圓月,觀花燈之大好時日,趙某感謝各位前來捧場,此乃趙某之幸,明月樓之幸。」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趙某於此居住年許,再次光臨卻有隔世之感,兩年之間,一個縣城,不但是大宋展試點之要地,還能人輩出,驚喜連連,如此種種可謂是變化萬千。」

  看了一眼高峰,趙念又道:「不但趙某,就是兩京文人雅士也慕名而來,大家都看到了,現場六人,正是來自東京、南京的才俊之士,他們今番的目的便是與本地的才俊之士來個以文會友,共度佳節。」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7-3-7 17:5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8 16:49
第373章 以文會友

  以文會友!?

  趙念別的話高峰沒有入心,這個詞卻讓他頭疼起來。

  若不是實在說不出口,他肯定指著一屋子人說,你們這幫人能不能換個新鮮的玩法,整天不是詠詩,就是填詞,還有就是楹對,就不能幹點別的?

  這些高大上的東西眾人趨之若鶩,他可是深惡痛絕。別人不知道他,他卻對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就是個半瓶子水,根本經不起光當,三兩下就露出了原形,一旦有人專門拿捏他,他還真是無言以對。

  更主要的是趙念話中已經表明,這是兩京人專門尋來的,兩京人雅士,自然不可能是草包,居然到一個小縣城來挑戰,其目的已不言而喻,對誰?自然是他高峰。

  高峰一陣苦笑,他的名聲居然驚動了兩京才子,雖然這幫人為鬥氣尋上門來顯出品性不怎麼樣,但也不能輕視。

  當然,高峰也不是沒有退路,就算大家都知道針對的是他,他也可以裝糊塗,反正還有谷元等縣城的才子們在前面頂著,他才懶得去衝鋒。輸了也不是他一個人丟人,況且他也從來沒有過死要面子的想法。

  打定主意,高峰帶著風小默、谷芷欣找了個角落坐下看熱鬧,其態度表明,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別理我,煩著呢。

  三人剛坐定,那邊趙念開始介紹雙方人馬。對於兩京來人,高峰沒有印象,也懶得去記他們的名字,只知道那個與他衝突的叫楊偉。

  陽』萎,這名字好記,高峰暗暗好笑:但願其不要人如其名,雄不起來。

  趙念介紹完各方,接著說道:「既然今天以會友,我就拋磚引玉,先出個上聯,算作開場。」

  說完,看著天上的圓月他輕聲念道:「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這個聯一出,立馬一片嘩然。

  別看此聯簡單,卻暗藏玄機,月圓之時恰好是半個月,月圓、月半各有所指,要對工整確實有難度。

  看大家都苦思冥想,高峰暗暗點頭,趙念肚裡果然有點貨,這種聯也出的來,不服不行。

  他研究過一些絕對,相對來說這個聯並不難,轉念間他便有了一個下聯,只是他並沒有說出。

  風小默和谷芷欣也在思考,很快風小默便有所得,高峰知道她已對出,於是附耳對谷芷欣說了幾句。

  谷芷欣聽完欣喜,卻也同樣保持沉默。

  這邊三樓開始了以會友,那邊二樓的眾人聽聞,都趕上來觀看,有甚者也低頭沉思,看能否尋出下聯。

  只是包括谷元在內,沒有一人得對,氣氛不免壓抑起來,半晌沒人作聲。

  突然,一個囂張的聲音打破平靜:「一幅對子竟把全縣城的才子都難住了,看來傳聞有假,我看某人也是徒有虛名,什麼絕對鎖門,什麼三戰三勝,全都是糊弄無知之人的,不可信,不可信。」

  只是他的話音未落,一個更囂張的聲音跟著響起,似對了上這人:「這是誰家的東西,也不牽回去,在外面亂咬可不好。」

  一對一答間,一下子把眾人的眼光吸引了過來。眾人望去,不由得感到好笑,只見一個是楊偉,一個是高峰,他們還真是冤家,見面就掐。

  高峰自然要掐他,不說初始的事情,就這次楊偉說話也含沙射影,目標直接指向他,要不反擊回去,豈能有臉面?

  「高公子,楊兄,咱們以會友,圖的是切磋交流,有無皆可,不算丟人,切不要相互針對。」趙念這時上前和事。他知道對罵楊偉肯定吃虧,還不如把事態及早平息。

  他這話看似平和,實則充滿意味。「有無皆可,不算丟人」,說的冠冕堂皇,其意卻表明,對不上來還是很丟人的。

  得到趙念的暗示,楊光立馬知道該怎麼說了。「不要徒口舌之利,有本事把對子對上來。」

  高峰笑笑道:「這種對子我信手都能對出幾個來,只是懶得去對而已。」

  這句話可是有殺傷力,不光是兩京裡的人,就是趙念也倍感沒面子,「信手都能對出幾個來」,還「懶得去對」,這不是狂是什麼?簡直是瞧不起人。

  「光說大話不行,把對子對上來才算本事。」楊偉自然不服氣。

  他這話也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吹牛誰不會,別吹爆了,那時可就真丟人了。

  「你叫陽,陽什麼來著?」高峰皺眉問道。

  「楊偉。」

  「陽』萎,好名字。」高峰挑起大拇指誇讚了一句。

  「名字好不好不勞掛念,把聯對出來再說。」楊偉不明白高峰為何要誇他的名字好,卻也不願意被他插開話題,依然糾著對子不放。

  「我說萎兄,咱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你讓我對我就對,憑什麼,請給個理由先。」高峰笑嘻嘻地說道。

  「對上對子算是為本地爭光,這還不是理由嗎?」楊偉鄙視地看了高峰一眼,說道。

  「切。」高峰不屑地一揮手,說道:「萎兄有沒有搞錯,對上對子就算為當地爭光,對不上來就算丟面子,這是你家的說法?那換句話說,我要出個對子你對不上來,豈不是說丟了兩京的人,你能代表兩京嗎?」

  「這—」楊偉一時語塞,不所如何應答。

  高峰說的還真是實話,就憑現場這幫人,雖然都是嬌子,卻還代表不了一方,憑什麼說為當地「爭光」之類的話,這完全是不自量力的說法。

  「高公子,咱們以會友,是交流,不牽扯各地,而且誰也代表不了各地。」趙念只得出來再次和事。

  「如此說來,既然大家都不能代表一方,那興致和參與度就會大大降低,趙公子,我認為得把規則改一改,否則,還有如我這般能做出應對的也不參與,豈不是冷了場?」高峰擔憂地說道。

  也就你沒興致參與,還有誰不願意?我看你是故意搗亂吧。趙念臉色變了變,還是問道:「高公子要怎麼改規則?」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建議拿出添頭或賞金來刺激一下,這樣大家的興致才會高嘛。」高峰答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10 09:26
第374章 改變規則

  「這—,添頭誰來出?」趙念總感覺到有些不對,卻也提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得繼續詢問。

  「自然是誰出題誰出添頭,誰解答誰獲得添頭。」

  「若是無人應答或答錯呢?」

  「答錯者自罰等值銀錢,無人應答也好辦,大家不是分為三地人嗎,那我來代表本地,兩京也各派一名代表,這樣,己方無人應答,由代表出賞。」

  「賞金多少?」趙念又問。

  「一千兩。」高峰答道。

  「吁!」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千兩對高峰或趙念不算錢,對現場的眾人可是個天文數字,誰敢那麼大氣一下子拿一千兩來玩。

  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準備出題,所以不用考慮掏錢之事,也就不用擔心什麼。當然,若能答出題來又是不同,不但能贏得光彩,還能贏得千兩,那是一大筆收入,沒有誰願意拒絕。

  眾人躍躍欲試,都覺得此法不錯。唯有兩京來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選擇。

  他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一千兩誰掏出來都心疼,萬一被人解出題目,那可是丟人加破財的局面。

  趙念自然看出問題所在,說道:「一千兩有點多,既要出題又要拿出如此多賞金,會讓人忘而卻步的,這同樣不利於交流。」

  「那倒是。」高峰點頭認可,「要不就一百兩吧。」

  一百兩雖比一千兩差了十倍,卻也不是個小數目,同樣能刺激眾人參與進來。

  對此,就是那些想出題的人也沒有意見,誰身上沒有幾百兩,夠出好幾個題的啦,萬一別人答不出來,他可是賺雙份的錢。

  眾人都同意,正如了高峰的願。他不知不覺間把兩京的人分化開來,同時把一場高雅的文化活動演變成了庸俗的搏彩活動,使活動本身變了味。

  不得不說他這是一種惡趣味,也是仗財欺人的一種做法,他的目的很簡單,你趙念想做的事,就不能讓你順順當當的。

  規則一出,高峰作為當地人代表,趙念作為東京人代表,馬青作為南京人代表,他們就是為本陣掏錢的人。這種做法實際上又演變成了地域之爭,不過在名頭上是另番解釋罷了。

  既然規則確定,第一題自然要答,此時不光縣城的眾人頭疼,就是南京來的三人也頭疼起來,因為他們也要做答,否則一樣要掏錢。

  看到這裡,高峰暗自快意,讓你們合夥,這次知道自相殘殺難受了吧。

  當然,南京人答不答出來並不重要,眾人的眼光還是盯上了高峰,誰讓他之前說大話呢,現在看他自然是想看看他的牛有沒有吹爆。

  高峰笑笑道:「看來大家都想知道答案,只是這種簡單之題我不屑於回答,這樣吧,小默、芷欣,你們去把第一筆賞錢拿回來吧。」

  他說得風淡雲輕,卻嚇住了眾人,一下子有兩個答案,這也太神奇了吧,最主要的是高峰的那個稱呼,簡直在呼自家娘子那般,這讓眾人一時難以接受。

  谷芷欣是誰?那是母老虎,風小默是誰?那是萬人迷,還是能降住老虎的萬人迷,這倆人都被高峰呼來喝去,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無論眾人接不接受,理不理解,風小默和谷芷欣都乖乖地起身,先後說出了一個答案。

  風小默:子夜日長,正午日消,日日日長逐日消。

  谷芷欣:除夕年尾,元旦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這兩個答案對上「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都很貼切而合理。

  眾人不由得不服,看人家,一下子拿出兩個答案,怪不得敢張狂,那是有本錢的。

  事情到此,趙念倒沒有遲疑,爽快地拿出兩百兩銀票,而南京方答不出,馬青也不得不掏錢遞給了趙念,相抵之下,趙念只掏了一百兩,卻也不算多吃虧。

  有了前車之鑒,眾人小心了很多,再也不敢胡亂出對,萬一再來個一炮雙響,或多響的,那掏的錢可就多了。

  這正是高峰想要的,他已淘得第一桶金,就是後面輸了也能抵消,再者說,他還有殺手鑭,虧大了還可以再撈回來。

  沉默良久,終於有一人站了出來,他沒有直接出對,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展開後也是一幅對,旁邊還留有空位,顯然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眾人望去,見出列之人是楊偉,而其對為「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這又是一個難對,因為眾人根本不明所以,不知道它到底想說啥。

  大家不明所以,高峰看了卻差點笑噴,這個對子在後世都玩膩了,陽』萎卻把它拿出來當作寶,這是不是倒霉催的?

  停了半晌,看無人上前解答,高峰只得站起來,說道:「看來還得我來獻醜,只是這種簡單對子對來實在乏趣。」

  眾人對他這種貶人之語早已習慣,都不以為意,除了楊偉憤憤不平之外,都瞪大眼看他寫些什麼。

  高峰大筆一揮,寫道: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眾人看到這裡,還是不明所以,這一出一對到底是什麼意思?

  高峰寫完便準備回座,楊偉卻道:「且慢,此對還變化。」

  說完便欲在紙上添筆,不想高峰說道:「那就是兩幅了,對上了可得取雙份彩頭。」

  聽到這裡,楊偉一頓,心中雖然暗罵,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兩份就兩份。」

  說完,大筆點下,上聯生了變化,只聽他口中念道:「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高峰沒做停留,同樣揮筆念道:「浮雲漲,常常漲,常漲常消」。

  對仗工整,無可挑剔,眾人服氣,楊偉卻不服氣,又要寫念。

  高峰急忙給他豎起了三根手指,告訴他三份了。

  楊偉氣急,只得點頭稱是,手下卻不留情,又寫念道:「海水朝潮,朝朝潮,朝朝落」。

  高峰繼續應對:「浮雲常漲,常常漲,常常消」。

  依然對仗工整,無可挑剔。

  看楊偉愣在那裡,高峰笑道:「萎兄,還有一種題法你怎麼不寫了?」

  實則他在心中還加了一句,「不會是真萎了吧」,只是這種場合,還有一眾女士在,他可不敢說出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10 09:30
第375章 揭穿秘密

  高峰這話問出來,在戲耍的楊偉的同時,也在告訴眾人,這種對子都是玩剩下的,實在沒有意思,乏味得很。

  眾人自然順著高峰思路往下想,人家都知道有幾種玩法,你還拿這個東西同人家玩,玩個屁。

  楊偉自然也能聽出高峰的玄外之音,實際上他還確實還有一種玩法,只是順著高峰的應對試了試,現對得一樣工整,這時他豈能再獻醜?多一種變化可是要多掏一份錢的。

  楊偉無語憋屈,只得掏出錢來丟給高峰,而馬青也掏出了一百兩丟給了他,算來算去他還是虧了兩百兩。

  兩場都是東京人出對,高峰一方贏錢,馬青一方平白的掏了兩百兩,也算吃虧一方。

  對此,馬青不服氣,他向身旁的一位文士使了個眼色,那人只得上前說道:「在下南京劉乾,亦有一對討教。」

  高峰三人賺了五百兩,對楹對之事早已失去了興致,看劉乾在自我介紹,高峰有心對二女開起了玩笑:「這名字不錯,但願他能把錢留住。」

  兩女聽得捂嘴而笑,一時間山花爛漫,花枝招展。看得高峰心癢難奈,恨不得攜起二美就走,至於他是否還有更齷齪的想法就沒人知道了。

  三人卿卿我我,那邊劉乾已把對子念出,眾人苦思冥想,一時間都沒有下文。

  高峰神思不屬,沒有聽出原題,自然不知眾人的難受,他還沉浸在與美同樂中。

  等了半晌,馬青終於說了一句:「既然大家都沒有下聯,那就過了吧。」

  他這話說的很有底氣,正是掐死了大家的無可奈何,而他心中更為滿意,不說能贏回來那兩百兩,就是面子上也好看不少。

  趙念無奈,只得掏出錢來,隨之眾人的目光瞧向了高峰。

  只是這一看,都不由得氣憤起來。別人在苦思對子,你卻在那裡與二美戲樂,儼然不把大家當作回事,簡直「是可忍,叔叔不可忍」,應該把他趕出這個場合。

  當然,大家也只是這麼想想,還沒有誰真敢上前這麼做,不但如此,連個上前說話的人都沒有。

  別人不說話,馬青卻不管那一套,他上前一步說道:「高兄,掏錢吧。」

  掏錢?高峰愣了一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問道:「掏什麼錢?」

  無恥,眾人一陣暗罵,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規則你剛定過,居然給忘了,也太不要臉了吧。

  馬青更是氣極而笑,總算遇到一個比自己還無恥之人,不過,他還是解釋道:「你方沒有人對出對子,自然由你來掏錢—」

  「等等。」不及他說完,高峰急忙攔住問道:「什麼對子?有這麼難?」

  說這話時,他還瞄了谷元一眼,意思很明顯,你也算神奇公子了,還是教育學社的社長,連個對子也對不上來,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吧。

  谷元被注視,臉一紅,上前一步說道:「今天的題目實在是太難了,我無能為力。」

  這話高峰只得默許,來者都是有備而來,要是沒有點壓箱底的東西,誰敢在這種場合上場?

  高峰老神在在地說道:「說說吧,是什麼難題?我看能不能解答,如果解答不了,馬上掏錢。」

  他這也是故作聲勢,針對的正是馬青,實際上他並沒有想對出對方的對子。

  谷元正待回答,馬青已搶先一步說道:「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聽到這裡,高峰一愣,隨即唉歎一聲道:「真讀書人天下少,不如意事古今多。」

  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眾人不懂了。

  「高公子句句有學問,在下佩服。」趙念這時插上一句,問道:「不知公子所指何事?」

  高峰搖搖頭,對著劉乾說道:「看來劉兄是真想把錢留下!可惜遇到了我,恐怕你不能如意了。」

  眾人聽聞都撇嘴一笑,原來高峰的題點在了這裡,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何意。

  眾人笑,馬青卻不高興了,眼看錢就要到手啦,高峰卻橫插一槓子,由誰也接受不了。他問道:「難道高兄想破規矩不成?」

  高峰抬眼掃了掃馬青和劉乾,然後起身說道:「出對、對對,乃是消遣娛樂之事,能對或不能對,皆無傷大雅,這也是今天大家以文會友的宗旨,可是劉兄把古人的絕對拿來為難今人,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什麼?還有這種事?眾人驚訝起來。若真是如高峰所說,還真是不地道。

  大家本不願相信,可看高峰說得言之鑿鑿,而劉乾又面紅耳赤,不由得又相信起來。

  只是再相信大家還是迷惑,既然說是古人的絕對,那就應該有出處,可它的出處在哪裡?為何沒人知道呢?

  高峰信步走出,來到眾人之間,他右手持著折扇,輕輕擊向左手,那份神態充滿了某種韻味,讓眾人看了十分驚羨。

  高峰說道:「先說這個上聯,別看它平平淡淡,實則暗藏玄機,輕易上對就會誤中圈套。」

  高峰話音剛落,一個東京書生就上前應道:「公子說得不錯,我就中了圈套,剛才我有一聯,自認為還算工整,可對出後對方卻說不行,為此我一直納悶,沒想到其中竟有技巧,鄙人不才,還請高公子解惑。」

  高峰笑笑,把折扇「呼啦」一下展開,又順手合上,雙手握住扇柄說道:「從蘇州金閶門到虎丘有段路,被稱作『山塘』,這段路約有七里行程,在半路有一地名為『半塘』,所謂『山塘』和『半塘』皆源於此,而此聯的關鍵也在這裡。」

  原來如此,眾人不由得恍然,怪不得一對就錯,竟是其中包含了這種技巧,不瞭解它當然應對不了。

  只是,就算明白了其中的技巧,眾人再去想那個對子還是感到無法下嘴,因為這個對子實在是太難了。

  想不出結果,眾人又望向了高峰。高峰說過,這是古人的絕對,既然如此,對不對得出已經不重要了,絕對要是那麼好對的,也不叫絕對了。大家想知道的是這個絕對來源哪裡。

  折扇再次打開又合上,高峰話沒說幾句,這個動作卻做了好幾遍。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高峰手中的扇子十分新奇。它不但造型精美,而且還描龍畫鳳的題了一詩,給整個扇子增添了無窮的韻味。

  好別緻的扇子,要是有一把就好了,眾人多出了一種想法。

  高峰本意就是宣傳扇子的,現在目的達到了,自然轉回正題:「這個上聯其實是王安公三難東坡居士的其中一聯,此事只在二人之間生,因而外界知之甚少,就算大家不瞭解也情有可原。」

  竟有這種事!眾人立馬狂熱起來。王安石三難蘇東坡,那可是天大的秘密,也是值得八卦的好東西,居然在這裡揭秘了,聽起來都覺得亢奮。

  當然,還是有人疑問,既然外界知之甚少,你又是從哪裡聽到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10 09:34
第376章 唬住眾人

  高峰自然不會傻到去解釋為何得到這種秘密。這是他從《儒林外史》中看到的,當時以為是杜撰的,只當個故事看了。直至見到這個聯,他才意識到有可能是真的。

  其實是不是真的並不重要,反正王安石和蘇東坡都不會從地下出來與他對質,他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因而,他笑笑講道:「當年王安公高居宰相之位,蘇大才子是王安公的學生,為翰林學士,一日他去拜訪老師,恰好看到桌上有一詠菊的詩稿,才寫了開頭兩句,為『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

  蘇大才子看完不服,心道:『西風』就是秋風,『黃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怎麼會被秋風吹落呢?於是他提筆續詩兩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王安公看到續詩,十分不滿意,認為蘇大才子恃才傲物,對一些事物不經調查便主觀擬猜,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因而出了三題考他。

  其一為『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說的是當年潤八月,正月十二月兩頭立春之事。

  其二就是這幅對子。

  其三為『鐵甕城西,金玉銀山三寶地』,說的是潤州古名鐵甕城,臨於大江,有金山、銀山、玉山三座山。

  蘇大才子不瞭解內情,自然無法應對,只得灰溜溜地回去。後來,他貶為黃州團練副使。

  在九月重陽那一天,大風剛停,大才子在後園賞菊。只見菊花紛紛落瓣,滿地鋪金。這時他想起了當年的事,也終於知道自己錯了。

  這件事告訴我們,『見不盡者,天下之事。讀不盡者,天下之書。參不盡者,天下之理』,同時也說明『強中更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誇』。我們相比蘇大才子直如螢火皓月,連大才子都有為難之時,何況我們?」

  高峰洋洋灑灑講了半天,在告訴大家這個秘密的同時,也向大家請述一個道理:不要認為自己多讀了幾本書就敢瞧不起天下人,有些東西書本上根本就學不到,必須到世間走一遭才能明白。

  當然,他還有另一個目的。劉乾既然能得到其中一聯,另外兩聯自然也能得到,無論是否有,就不用拿出來炫耀了,那會讓人貽笑大方的。

  一個故事聽完,眾人不由得唏噓一陣。他們既為瞭解到這種秘辛而驚喜,又為其中透出的一些道理而驚歎,更為三則絕對而驚奇。

  大家沉思之際,一個聲音卻在這時響起:「是古人的絕對又如何?只要沒人對出來你還是要掏錢。」

  這人正是馬青,只是他此時面色陰寒,心情十分不爽。

  在他認為,這是一個穩贏的局,不想卻被高峰破壞了,既然如此,他只好拿出自己的無恥本領來。

  你不說是絕對嗎?那更好,反正沒有人能對出來,結果還是我們贏。他可不認為高峰有下聯。

  至於用古人的絕對考驗大家是不是不地道,馬青直接給忽視了。在高峰講明之前大家都不清楚,他完全可以說就是劉乾自己出的。至於為何一致,不過是巧合罷了。再者說,誰敢保證這不是高峰杜撰的故事?

  「誰說沒人能對出來?此聯雖難卻還不至於無從可對,只要瞭解了聯之本源,還是可以輕鬆對上的。」高峰淡然地說道。

  「你真能對出來?」馬青聽了一驚,只得硬著頭皮問道。

  高峰的態度已經表明有了下聯,這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了,不但他感到不可思議,眾人同樣感到不可思議。蘇大才子都對不出來,你居然能,豈不是說你比蘇大才子還牛?

  高峰笑了笑,一邊玩弄折扇,一邊渡步緩行,口中念道:「一部春秋,看至中秋半部中。」

  這就是下聯,聽到這裡,眾人不由得一片嘩然。想不到他真能對上來,而且對仗工整,無可挑剔。

  神了,簡直太神了,一個能難倒蘇大才子的對子,高峰竟信手拈來,這份才氣絕對非同一般。

  眾人再看向高峰,眼神已有了不同,那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就似一輪明月當空,眾人在他面前直如點點星火,毫無光彩。

  當然,這只是眾人的想法,高峰卻不這麼認為,他對能蒙蔽住大家快笑疼了肚子。

  他清楚獲勝的原因,那是因為來者都太重視這場比試了,他們尋來的對子都是絕對級別的,而這些高峰又耳熟能詳,這樣還不讓他們灰溜溜,豈不是白穿越了?

  實際上,大家若隨便出個對子,稍微加點技巧,他還真對不上來。

  出現這種意外也是倒霉催的,誰讓他們不安好心想整治高峰呢?對於這種來犯,高峰自然要把他們打回原形去。

  高峰用才華折服了眾人,他滿意地收下劉乾的一百兩,隨手扔給了二女。幾番下來三人進帳六百兩,已是大豐收。

  當然,此事並未完結,只見趙念上前一步問道:「高公子可否有其餘兩聯的應對?」

  他這也是代表大家問出來的,王安石出了三聯,高峰對出了一聯,還有兩聯就更讓人心癢難耐了,眾人都想知曉答案。

  高峰搖搖頭,沒有做聲。他收穫滿滿,豈會再做那種無利之事?就是有答案也不會公佈出來。

  高峰的表情卻讓大家誤會了,眾人不免為此感到失望,只是想一想又能理解。王安石的對子豈是那麼容易對的?對出一聯已是天才,若能都對出,此人已無法形容。

  結果大家都能接受,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誰再不知好歹去為難人。

  高峰看準時機,環眾一周說道:「兩京來人都出了題,是不是也該我們盡一下地主之宜了?」

  這個話說出來無可厚非,京城的人能出題,縣城的人自然也能出題,這樣才是真正的以文會友。

  高峰的絕對鎖門還是一有定影響力的,他出的題自然不會簡單,能不能答出來還真沒有人有底氣。

  只是這種場合,寧輸面子,不輸骨子,文人的傲氣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趙念作為代表,悻悻地上前說道:「請高公子出對。」

  不想,高峰卻對他擺擺手,說道:「若是出對,那是欺負你們,我還是出點小兒科的題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10 09:38
第377章 智力測試

  若高峰出對,或許會讓兩京才子有種無力感,他們沒把握對出他的對子,因而沒人有底氣,之所以面對,也是因為一種骨氣使然。

  可他這句話說出來,就把大家氣瘋了。出小兒科的題,原來你一直是把我們當作小屁孩看!這也太氣人了吧,有種你出個大兒科的來。

  終於,兩京才子們義憤填膺了。他們憤懣地望著高峰,大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而之前對高峰的那一份敬佩和好感也蕩然無存。

  高峰才不管那一套,這幫人就算對他有好感他也不稀罕。敢來此地尋事,就得讓他們有切膚之痛,贏他們的錢、打擊他們的自尊心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為別的,只為這幫人是跟著趙念和馬青來的,他對這倆人可沒有半點好感,在他認為,與這倆人沆瀣一氣的,都不是好鳥。

  還嫌火燒得不旺,高峰又譏誚道:「實際上小兒科的題對你們來說也有難度,可沒辦法,這是最簡單的了,我盡量不出複雜的,也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

  在趙念等人一臉冰寒的冷視下,高峰終於知足的停止了挑釁。他說道:「你們聽好了,第一題為,一加一在什麼情況下等於三。」

  如果說高峰之前說出小兒科的題,別人都以為他不過是徒口舌之利,實際上出的題肯定不簡單。

  可題目一出來,大家才明白,他出的真是小兒科的題。

  現場雖都是文人,可一些簡單的算疇還是會的,一加一,應是簡單中的簡單,沒有比它更簡單的了。

  不過,高峰的題雖然簡單卻很怪異,誰都知道一加一等於二,這等於三是怎麼回事?

  「哼,你想蒙人咋的,一加一在什麼情況下也不等於三。」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

  「錯。」高峰果斷的給了冒頭的楊偉一個評判,又轉身對風道:「小默,記住答錯的人,都要收他們的錢。」

  風小默自然樂於幹這種事,她飄然來到中場,指著楊偉數了個「一」。

  楊偉一句說錯,居然一百兩就沒了,其他人哪敢再胡說,都傻傻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楊偉這下惱火了,他氣急敗壞的問道:「那你說一加一在什麼情況下等於三?」

  看其他人也不敢回答,高峰悻悻地搖了搖頭,賺錢的機會又失去一個。

  他只好說道:「小默,告訴他們答案。」

  他與風小默年節間無聊時經常玩這種腦筋急轉彎,因而風小默是知道答案的。

  風小默說道:「自然是在算錯的情況下等於三了。」

  「算錯的情況下?算錯的情況下還等於五呢?」楊偉一下子臉紅耳赤起來,不服氣地辯駁道。

  「它就是等於八也與你無關,反正你沒有答對。」高峰說道。

  「你,你不過是偷換個概念,有什麼大不了的,有種再出一道,看我能不能答出來?」楊偉豪氣頓生,大有與高峰決一死戰的架式。

  「別急。」高峰安慰了一句,又道:「小默,先把錢收了。」

  風小默爽快的答應著,分別找楊偉、趙念、馬青收錢,一下子進帳三百兩。她拿著錢都要樂瘋了。高峰還真會做生意,眨眼間收入近千兩,估計能羨慕死很多人。

  高峰接著說道:「第二題,請問,為什麼青蛙跳得比樹高?」

  這又是個簡單的題,說是小兒科也不過份,看來高峰還真是履行諾言。

  「因為樹比較矮。」楊偉不假思索地說道。

  「錯。」高峰果斷地說道。

  「錯」字一出來,楊偉都怕了,他的頭皮一陣麻,根本不知道錯在哪裡。

  「你說,為何錯了?」

  高峰不管其他人,直接說道:「小默告訴他答案。」

  風小默也看出高峰的意思,這是混水摸魚呢,公佈答案的結果就是白撿三百兩。她也急匆匆地說道:「因為樹不會跳。」

  這個答案又出乎眾人的預料,可一想還確實如此。

  又掏了一百兩,楊偉的臉色憋的紫,他不服氣的說道:「再來。」

  高峰笑笑,說道:「請聽第三題,用鐵錘錘雞蛋為什麼錘不破?」

  掏了兩百兩的學費,楊偉終於買了個教訓,他這次沒有馬上就答,而是思考了起來。

  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名堂,只得答道:「因為沒錘著。」

  「錯。」高峰再次說道。

  聽到這個字,楊偉的腦子「嗡」一聲響了起,他搖搖欲墜,幾乎摔倒。勉力支撐住身體,問道:「為什麼錘不破?」

  看到此人受制,高峰心中大快,說了一聲:「小默,告訴他。」

  風小默答道:「鐵錘當然不會破了。」

  「你,你這些題完全是胡來,哪有如此理解法的?」楊偉氣憤地指責道。

  「那只能說明你的理解能力差。」高峰嘲諷地說道,「算了,你們的智力水平連小兒科也達不到,還是不測試你們了,免得讓人笑話。」

  說完,喊了一句:「小默,收攤。」

  三道題,搞了九百兩,他已知足,可不敢再搞下去了,這點錢分到幾個人身上,傷不了筋,動不了骨,都能夠接受。

  若還貪心不足,那會惹起趙念等人的怒火的,萬一趙念鐵了心的對付他,他還不好防備。

  高峰與風小默回到了座位上,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大家單知道高峰不會輕易考驗人,沒想到是這種考驗法,這也太奇葩了吧,銀子得來的也太容易了。

  當然,也沒有人說他這種方法不對,起碼給大家一種啟發,文字遊戲原來還可以這樣玩。

  場面又冷了下來,這時趙念終於笑瞇瞇地來到場上,他說道:「剛才高公子給大展現了一種新式玩法,這種玩法很有意思,值得推廣,事後我想請教一下高公子其中的技巧,望高公子不吝賜教。」

  笑面虎,不知道你心裡多恨我呢,高峰不由得警惕起來。此人如此隱忍,可不好對付。

  不過,他還是笑嘻嘻地說道:「大家相互切磋,談不上賜教。趙公子,請繼續。」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3-10 09:40
第378章 折扇文化

  趙念繼續說道:「大家都是文人、才子,適逢上元佳節,若不吟些詩詞卻也不美,今日我們就以上元節為題,請各位吟詩誦詞。 」

  頓了頓,他又說道:「既然前面有了彩頭,後面也不能讓大家掃興,我決定出一千兩,在眾佳作中選出前三給予鼓勵,分別為五百兩、三百兩和二百兩。希望大家盡情揮,創作出佳品來。」

  趙念這可是大手筆,一下子把大家的激情燃燒了起來。吟詩誦詞本是大家的愛好,就是沒有彩頭,也都躍躍欲試,有了這個刺激更是有效,眾人的情緒空前高漲。

  誰不想在人前展示自己的才華,誰不想收穫那五百兩,若能誦出佳作來,那可是名利雙收的好局面。

  大家都有興致,可獨有一人沒有興致,那就是高峰。

  他最討厭的就是吟詩誦詞,而且他也不會,上去吟只是丟人,什麼也撈不著。

  再者說,他與二女收穫的金錢夠多的了,對那區區的五百兩已經不感興趣。

  別人苦想佳句,他卻與兩女低聲戲笑,全然不把活動當回事。

  說笑間,谷芷欣突然問道:「高大哥,風姐姐,你們都有一把折扇,上面寫著什麼?」

  倆人的折扇都在手中持著,因而眾人都能看到。特別是高峰還在場中賣弄了一番,這才引起了谷芷欣的好奇。

  聽到這裡,高峰暗叫一聲:壞了,忘了這位姑奶奶的事,早知也給她做一把了,她可千萬別有意見。

  不等他解釋,風小默已把折扇遞給了谷芷欣,說道:「這是高大哥做的。」

  谷芷欣接過折扇,還未展開就羨慕地說道:「好漂亮。」

  風小默明白谷芷欣的想法,笑道:「今天時間匆忙,高大哥也不知道今天妹妹要來,所以-。」

  高峰知道風小默想幫他掩過去,可他更知道無論怎麼掩,谷芷欣心裡還是會彆扭,因而忙攔住說道:「我這把就是準備送給芷欣的,現在正好給你。」

  說完便把折扇遞給了谷芷欣。

  谷芷欣接過折扇,自然心中欣喜。

  她輕輕地打開其中一把,不由得驚呼一聲:「啊!這詞如此精妙,把一個元宵節描繪得絢麗多彩、熱鬧非凡,是誰寫的?」

  風小默輕笑一聲答道:「還能是誰,自然是我們的高大才子!」

  谷芷欣聽聞,更是驚喜,說道:「高大哥,你能寫出如此好詞,文采已不亞於東坡居士了。」

  高峰忙謙虛道:「不敢,不敢,與蘇大才子相比,我還差得遠。」

  風小默和谷芷欣幾乎同聲說道:「你就謙虛吧!」

  三人在這裡嘀咕,卻不料因谷芷欣的那聲驚呼,把沉思中的眾人驚動了。

  眾人凝神望來,把三人的對答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谷芷欣把高峰與蘇軾相比,不由得都嗤之以鼻。

  你是有才,能力也很強,不過,再強也只是與現場的諸人相比,若是和蘇大才子相比,還差個十萬八千里。

  別以為你能把難住蘇大才子的聯對上來就不得了啦,那是因為蘇大才子不瞭解聯的內容,若瞭解了內容,也許早就對上來了,豈容你在這裡展示?

  現在可好,因為一個聯,居然敢比蘇大才子,做人還要不要臉?

  自尊在哪裡?羞恥在哪裡?謙虛在哪裡?

  對呀,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否則他也不會把兩京來人貶得一文不值了。

  三人的悄悄話被眾人聽去產生如此大的反響,這是高峰預料不到的,不過,別人怎麼想他才不管,反正也沒人敢在他面前得瑟,他愛咋的就咋的。

  事實正如高峰所想,還真沒有人敢上前指責他。大家也是怕呀,無論哪方面,與高峰一比,相差的都不是一星半點,他不去找人麻煩就不錯了,誰吃飽了撐得去挑撥他?

  沒人挑撥,不代表沒人好奇,趙念就顯得好奇,他上前一步說道:「高公子,在下早見你那扇上另有奇巧,可否借來一觀?」

  高峰實際上真想推廣這種扇子,因而沒有拒絕,不過他還是說道:「扇子我都送給了兩位姑娘,若想觀看,請找她們借吧。」

  趙念聽聞,只得向二女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姑娘,可否借在下一觀?」

  風小默自然知道高峰之意,谷芷欣在這種場合也不方便拒絕,因而倆人的扇子都遞到了趙念的手中。

  趙念先打開了風小默的那把,他很想知道能讓谷芷欣驚叫的詩詞有何精妙之處。

  只是一看,趙念的臉色便變了又變,那份神色顯得精妙絕倫。

  過了半晌,趙念終於向高峰拱了拱手說道:「高兄大才,此詞一出,絕對可比東坡居士,今日得見,在下三生有幸。」

  若是高峰三人之前的話,眾人還不在意,可趙念一說出來,又是不同。

  無論怎麼說,趙念既是兩京之人,又是縣城的神奇公子,他雖然平時難以接近,但做人還是無可挑剔的,特別是今晚,其態度一直和藹友善,更主動掏千兩銀作彩頭,那份氣度已征服了眾人,他說的話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趙公子,可否把那詞也給大家欣賞一下?」這時,一位東京文士問道。

  趙念聽聞,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他還是望了高峰一眼,看他是否同意。

  高峰本意是想讓大家認識折扇的,更想讓他們明白折扇上也可以有文化,因而沒有拒絕趙念觀看,只是大家對那詞感起了興趣,反而把扇子本身忽略了,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這種場合他也不能拒絕,一個人看與一群人看是一樣的,或許看完後大家對扇子有了新的認識也不一定,因而點頭同意。

  折扇傳出,眾人看過之後,都是驚歎連連。趙念所說果然不虛,這《青玉案.元夕》絕對是驚世之作,與蘇大才子有得一拼。

  有了這詞,可以說今晚的其它作品都將黯然失色,沒有哪一可以比擬。

  只是不及眾人驚歎完畢,那邊趙念又驚呼出來:「高兄這詩可是自喻之作?」

  原來是他又打開了另一把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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