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碼頭血殺
男的相貌粗狂,女的嬌小玲瓏,各具異相。
“把龍棺放下,我可保證不動你們一根寒毛。”男的揚氣開聲,漢語非常生澀。
凌天雄不想竟然被人摸到船上去,大感臉上無光,當下冷笑道:“你們是誰,還不快給本人滾下船來。”
“只你出言不遜,今夜便別想生離此地。”男子喝道,雙手十指張開,竟從掌間騰起赤焰。
如此奇景,凌天雄怎麼也沒見過,南志平卻看得心裡咯噔一聲,隱隱猜到這兩人的來歷。
男子雙手互拍,再一拉開。一根由赤焰形成的戰槍憑空而現,男子一手握到赤焰戰槍,腳尖一點,人凌空而下,一槍前刺,周圍空間立騰烈焰,聲勢好不駭人。
“五形極意霸焰槍?”南志平終於變色,大喝:“凌兄快走,不要硬拼。”
“遲了。”
甲板上,那嬌滴滴的女子銀鈴般一笑,展開曼妙的身法撲向龍骨屍棺。人在半空,手虛揮而出,卻見身后海面噴起激流,再匯於女子手中聚成長鞭。
“流水鞭?”南志平再震,當下朝龍骨屍棺掠去。手指如蘭花般伸展而開,指間已多了五道符錄。
符錄自南志平手中彈射而出,化作五道流焰****朝龍骨卷去的流水鞭。
同一時間,凌天雄再笨也知道對方為了龍棺而來。不用他命令,八名親信儼然不懼身旁平白騰起的赤焰,悍不畏死地撲向使霸焰槍的男子。
“找死!”男子冷哼,手中焰槍連連刺出。
赤焰縱橫,慘叫聲不絕於耳。男子每槍刺出,必有一人中槍拋跌。無論傷及何處,中槍人無不口鼻噴火,竟被烈焰自體內焚燒至死!
霸焰槍為火之極意,其狂暴處比安澤南遭遇過的狂沙刀有過之而無不及。凌天雄的親信雖然身手了得,但終是普通人,連半分靈力也欠奉,又如何抵擋得了霸焰槍之威?
沒幾個照面,凌天雄的親信全部戰死。凌天雄這時才知道厲害,心驚膽戰之下轉身欲逃。卻覺身後背心一熱,低頭看時,便見一截炎槍自胸口穿過。
他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烈焰自他口鼻中噴出,頓時將他燃成火團。
南志平那邊也不容樂觀,他彈出的火符被對方流水鞭隨意一卷便全數掃開。那使鞭女子一聲低笑,流水鞭如同靈蛇吐信,激電般朝南志平點至。
南志平咬破中指,一手變戲法般摸出一張黑色符錄。以自身熱血點在黑符之上,黑符立現雷光。
將黑符重重拍在地上,女子腳下頓生光紋奇陣。
天空轟隆作響,一道驚雷破空而至,聲勢駭人,直轟往光陣所在處。
女子尖叫,腳尖疾點,彈開光陣的範圍。雷光轟下,整個港口耀眼奪目。南志平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墨鏡戴上,他使出壓箱底的雷神符才把那女子逼退,如此良機豈可放過。
兩三步竄到龍棺前,南志平大喝一聲,竟然把需要四人合棺的龍棺扛了起來。
電光斂去,那持鞭女子卻又掠來,流水鞭盡得水之真意。流水無相,變幻莫測,虛虛實實的鞭影朝南志平掃來。
這時凌天雄的慘叫傳來,南志平不用看也知道他已經遭遇不測。沒時間為凌天雄默哀,南志平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他全力將龍棺朝三師弟的方向拋去。
“老三接住,別管我,走!”
南志平大喝一聲,回身撞入流水鞭影中。
然而,龍骨棺卻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接住。
“南兄真是抱歉,恐怕貴師弟再也不能回答你了哩。”
南志平以命搏命,逼得使鞭女子暫避其鋒。身後卻響起慢條斯理的聲音,他回身一看,頓時悲痛莫名。
已成血人的三師弟半跪在地上,修羅門門主丁恨一手托棺,另一手卻按在三師弟的頭上。三師弟七孔流血,顯然已遭丁老怪毒手。
“丁恨!!”南志平大喝,背心一痛,卻是為身後女了抽了一鞭。
這一鞭抽得南志平跌出老遠,丁恨先是不解,然後省悟過來:“快截住他,老鬼要藉水遁!”
霸火槍率先刺出,流水鞭緊隨其後,但皆慢了半拍。南志平借一鞭之力借勢滾到岸邊,雙手一張躍向海中。等丁恨三人追到岸邊,海面潮來法往,卻還哪有南志平的影子。
丁恨把龍棺交給極意門兩大年輕高手,蒼白的臉色卻突然一紅,跟著咳出一口鮮血。
“丁門主。”
使流水鞭的女子輕聲喚道。
丁恨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隨後說道:“你們快把龍棺運走,並設法奪得其它七具龍骨屍棺,絕對不能讓南志平重擺八棺鎮邪大陣。”
極意門兩位年青高手齊齊點頭,兩人各執一邊,抬著屍棺迅速離開碼頭。碼頭外自有魔門中人接應,丁恨倒不怕他們有失。倒是他自己卻是麻煩連連,自從將黑衣無常困在魔嬰七屍陣內,丁恨腦海中無時無刻不斷掠過黑衣無常的身影。
他只得苦笑,知道這來自黃泉冥府的大人物以某種搜神秘法不斷搜尋著自己心靈破綻。只要丁恨心中有礙可尋,黑衣無常就會趁勢而入,到時輕則功力大跌,重則暴斃身亡。
黑衣無常豈是好惹,若不是為了魔門大計,丁恨打死也不會主動去招惹這位大人。
方才他截殺南志平四名師弟於途中,又全力趕來碼頭接應,功力大量消耗之下,心靈生出疲倦之感。黑衣無常立有所感,其精神異力趁機入侵,雖然丁恨憑藉深厚功力將之驅除出去,但仍不免吐血受傷。
“唯今之計,只有覓地靜養,再找辦法切斷和那位大人的精神聯繫。”丁恨喟然嘆道,值此重要時機,若他此時引退,對修羅門聲譽的打擊將無比巨大。
可他不能不為自己小命著想,丁恨只希望自己師弟嚴鴻能夠撐得住修羅門的場子。
如果他知道嚴鴻在雲南為戰無極所敗,恐怕得當場吐血。
月下,這蓋世魔頭運起靈力,身影連晃,幾個閃爍間已然遠去。丁恨毅然捨棄一切,只為逃過黑衣無常的精神追殺。
片刻後,呼嘯的警車到場,卻只看到如同修羅地獄般的場景。對著滿地焦屍,年輕些的警察都忍不住扶著牆角乾嘔起來。
這天早上,夏爾廣場正式進入暫停營業的狀態。因為之前聲名遠播的南志平宣布要在廣場中驅魔除靈,所以儘管廣場外部封閉,卻仍有不少好事群眾在外頭駐足觀看。只是時間一長,好奇心漸失,人也就不斷散去。
安澤南在六樓辦公室里居高臨下看著廣場外的人群如同螞蟻般散去,暗中搖頭。普通人把驅魔當熱鬧看,卻不知道這其中凶險處,一個不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夏爾廣場之凶險又豈是普通人能夠想像得到的,他們不遠離此地,反而聚到一起,如若出事,恐怕欲逃無門。
如今他們肯散去自然最好,就算他們不願意走,安澤南也一早想好了應對之策,但目前看來派不上用場。
眼下,廣場方雇來一組施工隊正按照南志平要求的位置在地下商場上挖石掘土。當年八棺是南志平借匡衛忠之手入斂,自然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八棺的位置。但想起南志平,安澤南不由納悶,雖說要等八具金棺起出才能夠重新布陣,但南志平遲遲未到顯然也不合常理。
看外頭艷陽高照,再過一個鐘頭便是正午,南志平卻連個消息也沒有,頗為異常。
正思索間,安澤南忽覺眉心一點冰寒,那是被遠程狙擊手鎖定了位置的感覺。
他腳踏奇步,身影連晃,但眉心那冰寒這感卻絲毫不減。顯然這狙擊之人是個高手,否則早被安澤南搖曳不定的身形所擺脫。
安澤南突然站定,精神卻不斷攀升,直接進入了天心交感的微妙境界,頓時,眉心冰寒消失了。安澤南知道自己將心靈融入天心之中,對方再無法鎖定自己的氣機精神,故這時若出手狙擊,安澤南自問能夠從容規避。
他面朝落地窗的方向,狙擊手必是埋伏在外間某個位置,安澤南功聚雙目,朝廣場外幾個據高點掃去,頓時在廣場朝西南方,距離三百米左右的天湖大廈八樓的窗口有寒光一閃。
他冷哼一聲,轉身掠向門邊。剛要開門,姬夏末卻走了進來,安澤南說道:“你在這等我,我剛發現魔門踪影。”
說罷欲走,姬夏末卻拉住了他說道:“不用去了,那不是魔門的人,而是某個不聽勸的小子。”
隨手姬夏末打了個電話,語氣冰冷道:“龐天涯你這小子不給我馬上滾過來,以後再也不用出現了。”
安澤南先是不解姬夏末為何發這麼大脾氣,又聽得龐天涯之名,心中一跳,莫非那剛才想要狙擊自己的卻是四大世家龐家的後人。
他心中暗想龐家箭法如神,射日箭箭不虛發。若是龐家後人,難怪自己要進入天心妙境才能擺脫狙擊手的鎖定。
姬夏末放下手機,歉聲道:“害安兄受驚了。夏末已經警告過那小子勿要胡來,沒想他還是技癢,竟打算找安兄試箭。等會來了,我定不讓他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