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好地主 作者:木子藍色(已完成)

 
mk2258 2016-12-1 11:51:3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6 2092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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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五姓七宗齊送嫁(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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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婦子,催出來!」

    一千人齊聲大喊是什麼效果?張超覺得可以用喧天來形容,簡直是震天動地啊。

    崔府門前的整條街,都被張家的迎親車隊給停滿了,張超站在崔府門前,程處默四個伴郎跟在旁邊,他們充當著這個大合唱的領唱。

    「新婦子!」牛見虎的聲音最大,喊的也最響。

    後面上千人,把半條街都站滿了,聽到領唱,立即齊聲高喊,「催出來!」

    這喊聲,整個坊的人都差不多聽到了,許多左鄰右舍的街坊,都出來瞧熱鬧。看著張家的迎親車隊,不由的發出驚訝羨慕之聲。

    人家不光車多,三百多輛。車也好啊,你看那用的木料,式樣,都是好車啊。還有你看人家拉車的馬,可不是一般的老馬瘦馬,那都是高頭大馬啊。再看看那些馬車上的標記,不是公侯府上,就是崔鄭這樣的名門。

    喊了百來聲後,崔家的門終於打開了。

    程處默四個儐相上前,給了些錢後得以進了門。他們要去跟崔家父母行禮,算是給張超打頭站。過了會,四人出來,張超可以進去了。

    花廳裡。

    崔善福和王氏都換上了嶄新的衣服,廳下還坐了崔善福的一眾侍妾,以及兒女們。

    「小婿拜見丈人丈母娘。」張超上前,給崔善福夫妻行了個大禮。

    「啊,三郎快起。」崔善福和王氏臉上都掛著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實在太僵硬了。

    幾句沒營養的套話過後,崔家算是答應了張超,允許他接親回去。

    張超一揮手,尉遲寶琳四人,每個端上一個托盤,上面還蓋著紅布。

    張超上前,掀開紅布,一片金光。

    崔家昨天添妝的十斤黃金,今天張超送還一百六十兩,一兩也沒要他們的。

    「三郎你這是做什麼?」

    張超笑笑,「當然說好的事情,我和十三娘都說了不需要崔家另添置嫁妝的,我們得說到做到。」

    「這是我給十三娘的嫁妝。」

    王氏也在一邊道,「送出去了哪有再收回的道理,這要是再傳出去,我們家可就更讓人說三道四了。」

    「放心,這事只要崔府沒人說,那我張家也不會有人傳出去的。」

    氣氛有些僵,張超直接告辭。出門的時候,崔琰跟過來相送。

    「其實你沒必要還這金子。」崔琰今天也是一身新衣,很精神。

    「我和十三娘也不是缺那點錢的人,再缺錢,也不會要這筆金子的。」

    崔琰對著張超豎了拇指,他現在是越發的覺得自己這個妹夫了得。說來,他現在都是靠了張三郎的關係,才升到了如今的校尉。

    從崔府出來,張超繼續站在門口等,而程處默他們也開始帶著上千人繼續第二輪的催妝。

    「張家三郎,可有催妝詩?」

    「崔娘五姓貴,出嫁寒門家。天母親調粉,日兄憐賜花。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

    張超站在門前,直接就呤了一道催妝詩。

    崔府的丫環僕婦們愣在那裡,一般人催妝詩那都是用的現在成的,可張三郎這首她們就沒有聽過。

    紅線卻是跟著十三娘學過讀書的,因此一下子聽出來這是首好詩。

    她忍不住問,「請問這首催妝詩是三郎親手所做嗎?」

    這首其實是張超抄的唐人的一首催妝詩,原是寫雲安公主出嫁時的出妝詩,但今天張超借用了,反正雲安公主和那位詩人都還沒出世呢,他改了改,當成自己原創了。

    「正是。」為了抱得美人歸,張超也是臉皮都不要了。

    紅線一聽,越發的高興,暗嘆張三郎如此才氣。

    有紅線放水,十三娘很快就催下來了。

    不過下來了也不能馬上走。

    還要等崔家的送親隊伍。

    昨天崔善福吃了個啞巴虧,因此今天倒是早有準備,弄來了三十來輛車,也有一百多個送嫁人。

    崔鶯鶯自己要帶到張家的人不少,除了五處田莊是那些契約奴僕外,從崔府裡帶走的就有好幾家足二十多口。

    「滎陽郡公府為十三娘送嫁!」

    鄭善果昨天添妝,今天自然也還要來送嫁,鄭尚書弄來三十多輛馬車,還有一百來人給十三娘送嫁。

    「又來了,這迎親還真是熱鬧。」

    「今年估計沒哪家能蓋住這場婚事的風頭了吧。」

    「聽說過段時間,翼國公秦叔寶要迎娶桂陽公主,那排場肯定更大。」

    有人反駁,「排場大不一定能有這次崔趙兩家婚禮的熱鬧啊。你看看多熱鬧,昨天崔鄭各家一家家的過來添妝,崔善福最後還趕著也添了一百多萬呢。再看今天,那麼多勳貴幫著迎親,看到那四個儐相沒,全是國公子弟。」

    「可不是嗎,聽說太子府和秦王府都派了人來呢。這熱鬧勁,哪是國公娶公主就能比的了的。」

    昨天添妝的各家,一家家的又來送嫁了。

    民部尚書大理卿太子左庶子滎陽郡公鄭善果,太常卿參旗將軍沛國公鄭元璹,東郡公崔君綽、左諫議大夫固安縣公崔民干......

    滎陽鄭、博陵崔、清河崔還有太子府,都過來送嫁了。

    「太原晉陽王氏為崔十三娘送嫁!」

    「晉陽王氏,那不就是崔善福妻子娘家嗎?怎麼今天王家還來為崔十三娘送嫁?」許多人驚訝出聲。

    太原王氏為五姓之一,太原王氏和清河崔一樣也有很多支房,其中以晉陽王氏和祁縣王氏為主,兩大主支又各有四五個支房。

    而晉陽王氏,正是崔善福妻子王氏娘家這一支。

    「這王家是要鬧哪出呢?」

    「估計是覺得王氏做的不好看,今天來送嫁,挽回點聲譽吧。」

    太原王氏來,很快祁縣王氏也來了。

    「太原祁縣王家,太原郡公府為崔十三娘送嫁!」

    太原王家今天明顯是早約好了的,兩大房和數個支房都來了。

    「范陽盧氏為十三娘送嫁!」

    「趙郡李氏為崔十三娘送嫁!」

    .......

    張超聽的都有點麻木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七宗五姓,今天是來刷存在感的是吧,齊刷刷的全來了。

    甚至一些其它關東士族也來了,什麼渤海封氏、河東衛氏、潁川陳氏,都來了。有的也就一兩輛車,四五個人,但人家名頭叫的響。

    來了就要扯起嗓子喊一下,放徽家名更是得亮出來。

    張超覺得這些人就是來刷存在感的,他娘的,把自己的婚禮當成他們刷臉的地方了。昨天崔善福人人都踩一腳,連累著崔家名聲也不好了,甚至許多關東士族都因此名聲受損。

    那些關隴暴戶發戶們終於找到個好機會,可以有理由大大嘲笑關東士族,說他們賣婚,貪財,沒人性......反正機會難得,逮住了就得狠踩幾腳。

    關隴貴族們向來是瞧不起那些關東老牌門閥的,而關東士族也瞧不上關隴貴族們,不就是走了****運的暴發戶嘛,早年就是一群子北魏六鎮的邊卒武夫,跟一群隴右的土豪聯合,最終奪了天下,論底蘊,他們跟關東士族們差遠了。

    崔鄭昨天反應迅速,用添妝來證明他們的家風名聲,想讓人知道崔善福這樣的也就是少數,並不是所有士族都這樣的。

    今天其它在京的士族也立馬跑來湊熱鬧了。

    想了想,張超也無所謂了。

    多些人還多點熱鬧。

    最終崔家的送親隊伍也湊了二百多車,七百多人。

    送親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天邊也已經滿是晚霞,崔十三娘也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綠色的釵鈿禮衣,紅色的蓋頭,下面是鳳冠霞帔和摭臉的扇子。

    出門的時候,幾名僕婦拿了塊紅布把十三娘的膝蓋擋住,扶著她上了崔家的送嫁馬車。

    張超對著柯山點點頭,柯山朝空甩了一個響亮的響鞭,驅動馬車。

    馬車剛走了幾步,崔琰帶著一群人就攔住了馬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大舅子崔琰此時就跟一個劫匪一樣,帶著群崔家人攔在車前討要障車財。

    「撒幣!」張超大喊一聲。

    張家的迎親隊伍裡立即跑出來一群人,一人擒著個布袋,對著攔路的崔家人天女散花似的狂撒銅錢。

    撒了上萬銅錢之後,崔家人滿意的撿完錢讓開了。

    隊伍再次起行。

    一隊約十人的東宮衛士出現,他們在前面為張家的迎親車隊開路。

    整整五百多輛馬車,一千多接親和送嫁人。

    隊伍足足排了有近十里長。

    當張超的頭車已經出了城門,崔家最後一輛送嫁車才剛剛啟動。

    「從今天此,誰人不知灞上張家,又有誰人不識張三郎?」程處默看著身後那長長的隊伍感嘆著道。

    張超倒沒他那麼天真,真以為事情這麼簡單,誰都想來捧你啊,只能說這次的事情是恰巧了而已。

    其實今天熱鬧是熱鬧,面子是有了,可欠下的人情也多了。尤其是他娘的還欠了太子李建成的人情,這人情就難還了。

    再一想,太子妃還是十三娘的舅家表姐,那李建成算是自己的表姐夫了啊。這...我並不想跟李建成扯上關係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6
第181章 洞房(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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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出城的時候,城門守軍沒有一個上來攔截檢查,任由車隊那長長的隊伍出城,城門校尉還讓手下都出來為車隊通行攔截其它路人。

    校尉不理會那些本來在輪休,突然被叫過來站隊的手下。望著滾滾車隊,他掏一塊豬肉脯,五文錢一塊的張記豬肉脯,守門的府兵喜歡稱之為小牛肉乾。他的一名副手揉著還有些通紅的眼睛,走到他的上司身邊,疑惑的問,「這是張家來接親的車隊,放行就是,怎麼還搞這麼隆重,還讓所有兄弟來給他們攔路站隊?」

    校尉苦笑,「這張家可不是普通的車隊,你知道今天有多少家豪門勳貴來迎親送嫁嗎?來去都有人拿著手令來,你知道是誰的手令嗎?」

    那副手也是常在這守門的,對於這種打招呼的事情倒是不陌生。一般來說,有時豪門勳貴家有出隊出城,都會提前打個招呼,這樣例行檢查的時候,他們守門的也不會那麼認真,差不多就行了。

    要真的細細檢查下來,那得費很長時間。特別是這種迎親送嫁的喜事,一長溜的車隊,檢查個半天,可就耽誤好事了。「崔家和張家?」

    校尉用力咬下一塊豬肉脯,慢慢的嚼著,笑罵道,「若真是崔家和張家打招呼,我頂多也就是按平常老例兒,可起碼的樣子還是得做一下的。」

    副手驚訝,小聲問,「難道還有大人物打招呼?」

    校尉嘆了口氣,走到一邊城牆腳下蹲了下來,又咬了一塊豬肉脯,「是啊,別說今天是崔家和張家的送嫁迎親車隊,就算是個普通商人家的車隊,我也不敢攔著檢查啊。」

    副手咂巴著嘴,這滿長安城,能有這樣勢力的人物可屈指可數。

    校尉給副手也遞了一塊豬肉脯,低聲道,「兩道手令,一道是張家來迎親進城時,由秦王府那邊的公孫武達和劉師立親自過來出示了秦王手令。另一道則是剛才張家接親出城,由太子府裡人出示的太子手令。你說,這一個秦王手令,一個太子手令,兩個隨便一個的手令一晃,我也不敢攔著張家的車隊啊。」

    副手聽了,狠狠的咬了一口張記豬肉脯,「這張家好邪門啊,哎,算了,不管這些了,張記的豬肉脯倒是越做越好吃了。」

    張超此時沒有什麼心情卻管什麼秦王和太子的事情,他只是灞上一小民,如今就算封爵得官了,也依然還只是小人物一個。他不管李世民為何拉攏他,也不管太子為何對他示好,反正他今天只想要早點把十三娘迎娶入張家門。

    細想想,其實太子今天的舉動,也許只是因為十三娘是太子妃的表妹。而秦王的表現,只能說可能跟在河北的經歷有關。李世民這人,歷史上有名的喜歡拉攏人。

    而且李世民這人拉攏人還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拉攏那些敵方歸降的將領文士。他還喜歡去收買拉攏對手的人,比如李世民經常挖李建成李元吉的牆角,但他跟李建成不一樣。李建成最喜歡的就是直接挖李世民手下重要文僚武將,什麼程咬金秦叔寶尉遲恭,都下過手。

    但李世民專找李建成李元吉手下那種不是特別地位高,但又能參與到機密的那些人悄悄下手。歷史上,李世民可是成功的挖了李建成好幾塊牆角,讓他在與太子的爭鬥中,得過不少便宜,尤其是常何這個重要棋子打入李建成核心圈,更是讓他在關鍵的玄武門之變中取得到關重要的一步勝棋。

    這兄弟兩個行事,李建成喜歡吃子,都奔著對方大子。李世民卻喜歡佈局,不聲不響就能圍死人。

    坐在馬車上,張超一路有些沉默。

    今天這事情表面看似風光,東宮和秦王府都給面子,那麼多名門勳貴都來捧場,可也很危險啊,以他的身份出這麼大風頭,這是要被放在火上烤啊。

    「這下自己一邊跟秦王府關係甚秘,一面又成了太子親戚,他娘的豈不成左右為難啊。」

    車隊一路上坡到達灞上張家溝,那車隊起碼十里長,引得今日前來做客的張家賓客們那是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去時三百多車,回來五百多車了,這排場,整個長安城也沒有幾家啊。

    老爹看著那長長的隊伍,興奮萬分,兒子結婚,這麼有排場,那是面上有光啊。

    「管家,趕緊的,讓廚下再準備二百桌的席面,今天客人有點多。」

    張家原本都準備了三百桌了,可照今天這情形,三百桌根本坐不下,還得來吃上兩茬。

    迎接新人入門,按照著規矩習俗一樣樣的來,院中結青廬,廬中交拜,喝合巹酒,挑蓋頭,做卻扇詩,結髮。

    當兩人剪下的頭髮結成一個髻後,張超鄭重的將它交到十三娘的手裡。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十三娘收下髮髻,握著張超的手幸福的道。

    禮成,張超拉著十三娘開始給老爹和七娘還有秦瓊等一干長輩敬茶。

    老爹笑呵呵的接過茶飲下,然後拿了塊玉珮給十三娘,「新婦子進門,這是爹給你的。」

    七娘喝過茶,則拿了一支嵌玉金釵給七娘。

    秦瓊做為義父,給的是一百畝的莊子。

    把十三娘送回青廬,張超被程處默四個儐相拉著到處去給客人敬酒。今天張家的酒席也是下了本的,幾百桌,每桌都有兩壺酒。

    好在張超經歷了上次老爹的婚宴後,也學聰明了,他讓程處默四個提了四壺酒跟著自己,裡面全是水,只是加了一點點酒聞著有點味而已。

    每次張超做著很豪爽的樣子,一杯乾,其實都是在喝水。

    沒辦法,那麼多客人,真喝的話,今天張超別想著入洞房了。

    黃昏的交拜,然後喝的直到點燈,最後宴席散時,都已經快半夜了。許多人都喝醉了,張超最後賣了四個伴郎,才算成功脫身。

    被秦敢、崔琰他們扶著進入青廬,張超假裝醉的不醒人事。

    鶯鶯忙讓紅線打了熱水過來給張超擦臉擦手。

    張超靠在鶯鶯的大腿上,十分享受。

    「人都走了吧?」

    「啊,三郎醒了。」紅線嚇了一跳。她還真以為張超醉了呢。

    「噓,小聲點。」張超衝著紅線道。

    「紅線,去看看外面有沒有偷聽的。」

    新婚第一夜,居然是在院子裡帳篷中度過,張超還真有些不太習慣。娘的,萬一有人要偷聽鬧洞房什麼的,這也太容易了。

    「五郎,哪會有人來偷聽啊,那也太失禮了。」紅線嘴裡雖然說著,可也還是跑到外面去看了看。

    張超的這頂青廬其實很大,有點跟個大蒙古包似的,起碼有二三十平,裡面還鋪了地毯,有睡榻。因為是冬天,因此帳裡還生了好些個炭盆,倒是挺暖和的。

    崔鶯鶯想要扶張超起來,張超卻賴著不動。

    「就這樣枕你腿上好舒服,你身上好香。」

    崔鶯鶯有些受不了這麼直白露骨的話,臉上不禁紅了。

    「我現在覺得自己還在做夢一樣,沒想到,我真的把你這個天仙般的人兒給娶回了家。」張超雖然沒醉,但也微微有些醉意。

    枕著媳婦的大腿,拉著媳婦的手,另一隻手使壞的四處鑽來鑽去的探索那片未曾開發的處女地。

    「別鬧,外面還有人呢。」崔鶯鶯一個處子,哪經的起張三郎這樣的老手四處撩撥挑逗,沒一會已經是渾身泛力,氣喘吁吁,面若桃花,眼色迷離了。

    出嫁前,張鶯鶯也受過突擊教育,得到了幾本畫冊,由家中的僕婦指導了一番。但聽教和看畫冊,跟此時又不一樣。

    她只覺得渾身熾熱,身體又軟乏無力。

    想要捉住那隻不老實的手,可一雙手卻被張超一隻手就給困住了。

    「娘子,天色不早了,咱們也抓緊時間,要不誤了這大好時光,**一刻值千金啊!」

    「紅線還在外頭呢。」

    「先讓她在外頭呆會,咱們過過二人世界!」

    張超化身為狼,一把將十三娘撲倒在了身下。

    十三娘嬌羞無比,看著俯身低頭的張超,不由的閉起了眼睛。

    張超吻住了十三娘的紅唇......

    (此處省略三萬字!)

    紅娘在外轉了圈,沒看到有人偷聽,剛要進帳,結果卻聽到裡面傳來十三娘嗯啊依呀的聲音,腳步不由的定住了。

    十三娘在接受突擊學習的時候,紅線也是全程隨同的,甚至兩人私下裡還好好研究了一番那些畫冊,觀摩著那些各種各樣的姿勢,兩人在閨房裡還偷偷的模仿過幾個姿勢。

    現在一聽那聲音,她立馬就明白裡面在發生著什麼,紅線臉紅耳熱,整個人都感覺被定住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十三娘的呻吟,還有那些畫冊上的各種姿勢。

    甚至情不自禁的就幻想著自己代入了。

    「啊,痛!」

    「我輕點。」

    裡面傳來一陣輕語,紅線的臉更紅了,她覺得自己渾身在發軟,都快站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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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當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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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張超神清氣爽,十三娘面色紅潤,而紅線則一直打噴嚏,她受寒著涼了。昨晚上她在帳外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張超和十三娘溫存良久,才想起來紅線還在外頭。

    張超覺得很過意不去,早上親自給紅線弄了兩片白加黑,囑咐她用法用量,還給她倒開水。這惹得秋月和冬晴兩丫頭十分吃醋。昨晚張超跟十三娘和紅線在院裡青廬過夜,她們兩個舊人只能呆在自己的炕上。

    兩丫頭擔心了一晚上,生怕張三郎以後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兩人對十三娘倒不敢有什麼非議,卻把矛頭都對準了紅線,認為紅線才是她們的勁敵。相比起自己,紅線可是十三娘的貼身丫環,打小就跟著十三娘一起學習過棋琴書畫,女紅等也是樣樣精通的。

    尤其這小蹄子還長的跟狐狸精似的,明明一個丫環,穿戴頭面卻樣樣跟個名門千金一樣。那氣勢,比秋月冬晴這兩丫頭高的不知道哪去了。雖說兩丫頭以前也是在京師勳貴家中做丫頭的,但丫頭也分三六九等。

    紅線這種,那是嫡女的貼身丫環,天生高丫環們一等。而她們姐妹倆,原來也不過是普通的使丫環,丫環裡頭算是低的了。

    最讓兩丫頭眼紅妒忌的還是昨天十三娘和三郎交拜的時候,讓紅線這狐媚子也跟著一起交拜了。這意味著什麼她們很清楚,意味著紅線以後就是張三郎的通房了,一入張家,這狐媚子已經算是她們半個女主子了。

    想想就氣啊。

    張超倒想不到兩丫頭會有這麼多想法。

    他今天只覺得天是藍的,空氣是清新,一切都是美好的。

    早早起床,洗漱過後換好新衣,張超來到正廳。張老爹和七娘早已經在那裡等著了,兩人也是滿面笑容,一邊還有張家的兩位小娘子蓮娘和蘭娘。

    管家的妻子周氏準備好了茶,張超和十三娘上前敬茶。

    「紅線,你也過來給爹和娘敬茶。」

    昨天晚上十三娘也跟張超說了她和紅線情同姐妹,以後就讓紅線做屋裡人,當張超的通房。張超見她說的真切,倒也沒矯情。

    就算是一般的鄉下地主,哪怕沒有資格納妾,也一樣會不止一個女人,妻子之外,也會有通房丫頭,還有些丫頭也會被抬舉。哪怕連個妾的身份都得不到,可這種情況很普遍。

    而且,一般都是妻子主動張羅著這些事情的。

    男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連堂堂一代賢後長孫無忌,歷史上都經常幫李世民張羅著這些事情。

    紅線這丫頭挺漂亮的,婀娜多姿,挺聰明伶俐的一個人。還跟十三娘關係很好,深得她信任。十三娘要抬舉自己的貼身丫環,讓她做屋裡人,張超當然不能有意見,也不會有意見。

    今天早上讓她敬杯茶,也是正式給她這個通房的名份了。

    以後,在這個家裡,她也算是小半個主子了。

    張老爹也沒意外,昨天交拜時這丫環也跟著拜了,就說明了新婦的意思了。接過茶喝了一口,老爹笑著對紅線說了幾句讓她以後好好伺候張超夫婦的話,然後給了紅線一支珠釵。七娘也給了禮物,一對玉鐲子。

    秋月和冬晴兩丫頭站在一邊,羨慕無比。

    「十三娘,我給你介紹下咱們家裡人。」

    張超把管家、獸醫兩家人,還有賬房馬周,一一介紹給十三娘。

    崔鶯鶯倒是十分大方,坐在那裡跟每個上來的都親切的說幾句話,完了還讓紅線打賞。管家、老牛、賬房,每人打賞了二兩銀子,管家和老牛的妻子則每人賞了兩匹花布。栓子、大牛二牛三個,也每人賞了五百錢跟一套新衣。秋月、冬晴、牛小妹,一人賞了一匹花布,還給了一件銀飾。

    看的出來,崔鶯鶯早有準備,各種賞賜也都是比較合適,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老牛和管家們沒料到新婦如此大方,一個個都連忙感激無比。

    崔鶯鶯還給蓮娘和蘭娘兩個妹妹也準備了禮物,一人一套頭面,很精緻的頭面,估計得值上萬錢。

    兩丫頭拿了這麼漂亮的禮物,也一下子對新過門的嫂子喜歡上了,說了不少嘴甜的話。

    「爹,娘,我還給咱們村裡的鄰居還有咱家的佃戶都準備了點禮物。」

    崔鶯鶯給村民們準備的禮物也就是一些吃食糕點,不值多少錢,但看起來挺不錯的,算是個心意。

    這讓張超想起來,記得以前他小時候在鄉下外婆家時,那村裡有人結婚,擺席當天,都得給各家送兩碗麵條。而且還會在結婚前和結婚後,給各家送上一份餅乾、糖之類的禮物,一般都是有十一二樣,每樣一兩個,東西不多,但也算是分享喜慶。

    那時結婚當天,甚至還要請來放電影的放露天電影,別提多熱鬧了。可是到了後來,這樣的習俗也漸漸沒了,能發個喜糖就算不錯了。

    「可以的,給鄉鄰和佃戶們送點禮物好。」老爹笑著點頭答應,至於七娘,她完全聽老爹的。

    「新婦啊,你現在進了張家門,咱們這個家裡呢,以後就交給你來打理,你多受點累。」老爹笑著道。

    「爹,有娘在,家裡哪輪的到我來主持啊。家裡以後自然是由娘來主持,我幫著搭把手就是了。」十三娘話說的還是很好聽的。

    七娘聽的很高興,不過她也知道,這張家如今也是家大業大,這新婦更是名門閨秀,帶來的嫁妝都那麼多,這家自然還是由這新婦來管的好。

    這婆婆和氣,新婦客氣,氣氛很好。反正最後在張鶯鶯堅持下,以後這家內院當然還是由七娘來當,但新婦協助,實際上肯定還是張鶯鶯來管家的。

    張鶯鶯也讓跟著陪嫁過來的六家人過來見禮。

    六家人都是當年鄭娘子從滎陽鄭家帶到崔家的陪嫁,如今又被崔鶯鶯帶到了張家。幾家年紀大的都五六十歲了,基本上都已經是三世同堂甚至四世同堂了。

    六家三十來口人,這讓張家的人口一下子增加了許多。

    家裡都住不下這麼多人,最後還是把幾個年青的姑娘小夥安排在家裡,給老爹七娘安排兩個丫環,然後給蘭娘蓮娘一人安排兩個丫環。最後幾個年輕的則負責跟著老爹和張超做跟班跑腿。

    其它的,年紀大的就算是來張家養老了。暫時安排到後面的學徒宿舍裡住著,到時再在張家旁邊起排窯洞,安排這幾家子住進去。

    其它人,則可以安排在張家的作坊裡做管事,到外面莊子上做管事,還可以安排到商舖裡去,他們的女人則可以在家裡幫廚打掃洗衣。

    反正倒也能安排下來,不過這樣一來,張家真的也跟大戶人家一樣,僕傭成群了。除去外派的男人,家裡這些僕婦丫頭小廝都有二十多個。

    終於是當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奴僕前呼後擁的地主生活了。

    回到自己的屋裡。

    「三郎,讓人在這屋裡再放個床吧,紅線就睡這屋裡。」,崔鶯鶯打量著臥室,然後道。

    張超坐在炕上,有點走神。

    「要不還是讓紅線到隔壁那屋住,反正那屋也就秋月冬晴兩丫頭,炕那麼大呢。這擺張床在這屋,也沒炕,晚上還是很冷的。」

    其實張超是不太適合屋裡再住一人,這樣晚上想要親熱的時候,豈不成了現場直播,啥私密空間都沒有了啊。

    「三郎,屋裡也不能缺人啊。晚上要是起夜什麼的,總有個人在方便些的。」崔鶯鶯道。

    張超指著炕邊牆上的那根繩。

    「你拉下這繩。」

    崔鶯鶯拉動了幾下,然後秋月馬上就出現在了門口。

    「十三有什麼吩咐?」

    崔鶯鶯有些驚訝的看著秋月,「你一直站門外?」

    「回十三娘話,那根繩連著我屋裡的一個鈴鐺,你在這邊一拉繩,我那邊就能聽到了。」

    「還有這麼神奇。」

    等崔鶯鶯和紅線跟著張超一起到了秋月那屋,然後讓秋月在主臥室拉繩,果然那屋就響起了鈴鐺聲。

    「這機關也靈巧。」

    「我發明的。」張超很得意的道。

    「夫君真厲害。」

    再回到臥室,崔鶯鶯卻依然要讓紅線睡在主臥。

    「三郎,我不怕冷的,你就讓人在這屋裡置張床就好。床都有現成的,十三娘的陪嫁家具裡就有。」紅線說這話的時候,還一邊吸溜著鼻子,半點說服力都沒有。「我打小就陪著十三娘住一屋,都十幾年了,十三娘身邊也離不開我了。」

    張超無語。

    可看這兩人堅持的樣,也只能先答應了。

    「好吧,那就讓人在這屋裡擺張床,記得多弄幾床被子,墊的蓋的都多弄兩床,屋裡沒地暖,晚上不睡炕冷。」

    「謝三郎。」紅線高興的跑出去叫人搬床去了。

    「其實三郎要是這麼擔心紅線著涼,晚上直接讓紅線跟我們一起睡炕上就好。」

    「啥?讓紅線跟我們一起睡炕上?」

    張超望著崔鶯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7
第183章 奶牛

    第二更,就差幾遍就一千五百票了。

    新婚燕爾,如漆似膠,你儂我膿。

    蜜裡調油般的日子,張超這些天就覺得跟做夢一樣。每天跟崔鶯鶯簡直都是粘在一起了,唯一有些讓張超不太習慣的還是屋裡多了個紅線。

    新婚蜜月,食髓知味,每天自然晚上都要好好親熱溫存,總不知足。可每天紅線都在屋裡,她也不出去迴避。有一天晚上,崔鶯鶯事後癱軟在床上,甚至直接叫紅線過來收拾。弄的張超有點尷尬,拉著被子要摭蓋自己,崔鶯鶯卻笑著拉開,說自己人還摭啥。

    那晚之後,張超倒也放開了。

    發展到了現在,崔鶯鶯甚至有時直接過來觀摩了,就差在一邊幫忙推屁股了。

    哎,腐朽墮落的地主階級荒唐淫-蕩的生活啊。

    張超對崔鶯鶯是萬分滿意,這姑娘是真的上的廳堂下的廚房,進的了臥房。張家裡外很快就上手了,打理的井井有條。不論是張管家還是牛獸醫、馬賬房,都十分佩服。而且她帶來的幾家人,也跟張家原來這些人相處的很好。

    張超甚至把家裡的作坊這些也都給崔鶯鶯管著了,崔鶯鶯居然還是個算賬老手。馬周的賬本交上來,張超跟她指點了一番複式計賬法,她一點就透。更讓張超意外的還是紅線這丫頭,辦起事來伶俐無比,真是崔鶯鶯的最佳助手,也一樣算賬高手。

    張超現在家裡的事情,只需要每天睡前聽兩人匯報一下就好了,都挑不出錯來。

    「又對賬呢?娘子。」

    張超端著碗牛奶進來,笑著對坐在炕上擺了一炕算籌的崔鶯鶯道。

    家裡新增了幾頭奶牛奶羊,都是崔鶯鶯的陪嫁。這幾頭牛羊金貴著,每天得好吃好喝的喂著,還得是精飼料,甚至張家還給特別建了一個圈舍。不過養了這奶牛奶羊也有好處,每天能擠三次奶,早中晚各一次。

    一次能擠不少奶,張家主子們都喝上奶了。還能剩很多,可以打酥油打奶酪,酥油和奶酪都是奶製品,制取的方式不同。酥油,其實也是奶油。張家有專們的僕婦每天把擠好的鮮奶裝進大桶裡,微微發酵後打酥油。

    張家的幾頭奶牛一天能產七八十斤奶,剛好夠裝一個大桶。打酥油是個很辛苦的活,一個鮮奶桶,一根木棍連著一塊比桶內徑稍小一點的木板,上面會有幾個孔,桶上還會有一個木蓋。

    打的時候握著那根木桿,把桶裡的那塊木板壓下,然後提起,週而復始,反覆上千次,才能把酥油從奶中分離,然後把酥油撈起,放在裝了涼水的盆裡,反覆的捏、攥,直到把奶油中的雜質脫脂奶除淨為止,最後弄成坨團。

    張超看那鄭家僕婦打酥油,得打上幾個時辰,才能打完一桶奶,一桶七八十斤的奶,只能從中提煉出三五斤酥油。

    張超自己試了兩次,看那婦人打起來很輕鬆似的事情,就那麼一上一下的。可當他去打的時候,卻發現非常累。要把七八十斤的奶水從桶壁和木板間隙及木板的幾個孔中擠壓出來,那真的是要使出全身力氣,把吃奶的力氣弄出來才行。

    關鍵是,起碼得反覆打上千次,才行。

    張超不得不佩服那婦女,天天這樣打酥油,這雙臂估計早練出麒麟臂了,那雙臂的力量估計能比絕大多數男人都大。

    不過這種奶油營養可是極高的,還能做酥油鬆餅、酥油茶,做糕點果子,甚至用酥油點燈,還有一種很好聞的奶油香味,都能當香熏精油來用了。雖比不是青藏耗牛的酥油,但也還不錯。

    羊奶也能打酥油,不過營養不如牛酥油的豐富而已。

    奶酪也是奶製品,但與酥油還是有些差別的。

    把打過酥油的純牛羊奶,讓它發酵,當鮮奶有了酸味後,倒入鍋裡煮熬,等酸奶呈現出豆腐形狀時,舀進紗布里擠壓去水分,把奶渣放進模具裡,擠壓成形,用刀劃塊,生奶酪就好了。

    熟奶酪製作方法也差不多。

    鄭家僕婦把酥油叫奶油,把奶酪叫奶豆腐。除了製作這兩樣外,她還會把牛羊奶加工出奶皮子、酸奶等。

    養的這群奶牛奶羊,雖然花銷不少,但每天能收穫數十斤的牛羊奶,不但一家人有鮮奶喝,還有酸奶,奶油、奶皮子、奶豆腐等吃,對於養的起奶牛奶羊的張家來說,挺划算的。

    這些奶製品可是營養豐富。

    現在張家每天早上都會煮點鮮奶喝,張超有時也會煮酥油茶喝。

    「娘子,來喝奶了,剛煮好的,溫著呢,趕緊吃。」

    「不喜歡喝奶,腥。」

    崔鶯鶯一面擺弄著算籌,一面撒著嬌道。

    「腥點也喝,你太瘦了,得長胖點。」

    崔鶯鶯人挺高,比較苗條,張超覺得她應當再補補,豐腴一點。七娘也是這樣跟張超說的,多給鶯鶯補補,這樣懷上孩子後,以後生孩子輕鬆些。太瘦了,孩子娘胎裡就長不好,生孩子時更危險。

    「讓紅線多吃點,這丫頭太瘦了點。」

    「你們兩個都得吃,每天早上一杯奶,誰也少不了。來,乖,喝奶。」

    「等會,我把這賬對完了喝。」

    張超把奶放炕桌上,剛想上炕,崔鶯鶯卻連忙喊道,「別,你別上來,我這擺著自籌呢,你一上來,全亂了。」

    張超半邊屁股靠在炕上,看著那擺了一炕的算籌棒子,有些無奈。

    「你這算的是多大的數字啊,怎麼的擺了一炕啊?」

    「我這算好幾筆賬呢,一起算。」

    這個張超服,居然還能同時算好幾筆賬。

    「媳婦,這樣算也太辛苦了,我給你弄一個計算的工具。」

    「啥工具啊,算數不都用算籌啊。」

    「為夫我就有一算數神器,你等著瞧好了。」

    「行,你若真能弄出這樣的算數神器來,那我今天晚上就讓紅線來服侍你。」

    張超無奈苦笑,紅線這丫頭如今天天跟著屋裡,但他還真沒收了這丫頭,實在是妻子在前,他也下不去這手啊。

    「我今天來那個了,正好身體不太舒適,晚上我一人睡,你睡紅線那床去,讓紅線替我服侍你。」

    「娘子啊,也不用天天親熱啊。」

    「那紅線都跟你交拜了,你總不能讓她這通房名不符實吧,那丫頭還總以為自己哪做的不對呢,幾次跟我面前偷偷抹眼淚呢。」

    張超知道崔鶯鶯這話是實話,而不是釣魚下套。可心理上還是有些不太習慣的,沒見過哪個的媳婦這麼急著讓自己丈夫收通房的。

    「我去給你做算盤了。」張超拖著鞋出屋,背後崔鶯鶯嘴角泛起笑容,然後低頭繼續對賬去了。

    出了臥室,張超去找了鄭木匠。

    鄭木匠年紀都六十多了,是崔鶯鶯母親鄭氏的陪嫁,還是個老木匠,年紀雖大,但身子很硬朗。一把沉重的木匠斧在他手裡跟揮小木棍似的輕鬆。

    到了張家,張超對這些崔家來的老頭們還是很優待的,平時也就是看個門,並沒有才能活派給他們。

    鄭木匠倒是不肯閒著,在院角自己弄了一個小木匠棚,旁邊就是牛獸醫的鐵匠棚。

    張超過來時,鄭木匠正跟柯木匠兩個在商量著打製搖椅。

    兩人拿著張超的搖椅圖紙,商討著具體的製作工藝。張超想打製幾把搖椅,沒事的時候躺院裡樹下,搖來搖去多愜意啊。

    「柯爺、鄭爺,又來麻煩你們二位了。」

    兩個老木匠早已經習慣了張超總是不時冒出來的各種想法,兩人一聽張超這話,都忙道,「不麻煩不麻煩,三郎莫不是又有什麼新式家具,快給我們看看?」

    「這回不打家具,咱打個算盤。」

    「算盤?莫非是算數用的。」

    「柯爺真是厲害,一猜就著,沒錯,正是算術用的。」

    其實做個算盤挺簡單的,張超把算盤一描述,兩個老木匠就完全明白了。

    一個木製方框,中間一道橫樑把珠子分為上下兩部份,算珠內貫直柱,可沿細桿上下拔動,共九根......

    「這個算盤倒是簡單,就是那些珠子稍費些手工。」

    「珠子先不用弄那麼好,隨便弄幾個小木塊中間穿個孔,先弄一個出來。」張超笑道。

    「嗯,一盞茶功夫我們就能弄好。」柯爺自信的道。

    張超坐在那裡看著,一邊回憶著珠算口訣。他讀小學的時候,還專門有一門珠算課,那時每個學生還要買個算盤,天天背珠算口訣,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進一,背的腦殼疼。

    其實張超也早發現唐朝時其實已經有算盤的,但不叫算盤叫算板。

    與後世的算盤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後世流傳的算盤是上二下五,而此時的算板卻是上一下四。

    這種算板只能說是算盤的初始版,且此時並沒有相應成熟的珠算口訣。相反,算籌雖然看似落後,但到了此時,卻有一套很成熟的算式口訣,並且算籌攜帶方便,拿個小袋子就有裝上大把算籌,要計算時,隨時拿出來擺就行了。

    看來這中國古代第五大發明,還得經過自己的手才能真正發揚光大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7
第184章 夫妻賭約(第三更,1500月票加更)

    第三更送上,1500月票的加更,兄弟們還有月票嗎?

    拎著非常粗糙簡陋的算盤,張超興匆匆的跑去跟媳婦邀功去了。進了臥室,張超把算盤往炕桌上一擺,正滿炕擺算籌的崔鶯鶯看了眼那算盤,撲哧一下笑出聲。

    張超忙解釋,「別看這傢伙粗糙簡陋,但絕對比你的算籌好用。」

    崔鶯鶯打量著張超口稱一定比算籌強的這東西,簡陋無比,有些像是算板,可這珠子居然是方的,像是串了一串豆腐乾似的。這讓她想起了張超的烤羊肉串,撒點孜然,羊肉串烤起來還是挺好吃的。

    「三郎,你這不是算板嗎,怎麼珠子還是方的,而且算板是上一下四吧,你這怎麼還上二下五啊?」崔鶯鶯捂著嘴笑。

    「我這叫算盤,不是算板,相當於算板的升級版吧,升級版你知道是什麼吧?總之呢,我這算盤非常好用,可以說比你的算籌好用十倍。」

    「哼,我才不信呢。」崔鶯鶯撇嘴。

    張超看著她那撇嘴的可愛樣子,舔了舔嘴唇,差點撲上去了。最近定力不行,只要崔鶯鶯稍稍一撩撥,他都能化身為狼。這小蹄子,這才幾天啊,都已經摸準了自己的命脈了。

    都說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新婚蜜月,崔鶯鶯是越發的水潤好看了。那種已經人事的少-婦誘人味道,真是誘死人啊。

    「你不信的話,那咱們打個賭。」

    「賭什麼?」崔鶯鶯應戰。

    「咱們就隨便挑一本還沒對過的賬,我們一起算。你用算籌我用算盤,誰先算好,誰算的准,那誰就贏,怎麼樣?」

    「好啊,賭注是什麼?」

    「賭注嘛。」張超想了想,嗯,這可是個好機會,一定不能錯過。「這樣,我若是贏了,那晚上你得答應我換一個新姿勢。」

    「哎喲,你好壞。」

    「怎麼,怕了?」張超一臉壞笑的望著十三娘。

    十三娘想著這些天來,每天晚上丈夫都能變換幾種新花樣,比她看過的畫冊上姿勢豐富的多了。想想就非常羞人了,不過她覺得自己肯定能贏。

    「可以,但是,萬一你輸了呢?」

    「那我也答應你一種新姿勢。」張超壞笑。

    「不行。」崔鶯鶯嬌媚道。

    張超拿著自己無比簡陋的九檔算盤,拔拉了幾下那幾塊方形的『算珠』,卻沒有清脆的響聲,不過他對於自己還是十分自信的。珠算最強的是什麼,當然是珠算口訣啊,不但能加減,還能乘除,各種口訣,使得一把算盤熟練使用後都能比的上計算器了。

    在張超讀書的時候,那個時候當會計的,都打的一手好算盤,若是你盤算都打不響,那當什麼會計。區別會計本事,只要聽他那拔珠子的聲音夠不夠快,連不連的起來就能知道。

    歷史的人,那珠子能一直啪啦啪拉的響個不停,甚至有些人可以用那種長算盤同時兩手拔珠,一心二用,同時算兩筆,甚至是三四筆賬,都不會亂。

    張超沒那本事,但打小學了好幾年的珠算,後來也沒丟下。這東西就跟學五筆打字一樣,剛開始背字根表,確實挺累。但當你打了幾年五筆之後,根本不需要再記著什麼字根表了,手一放到鍵盤上,他都有了記憶了,腦子裡一想到某個字,手指就自動的按到那幾個鍵上了。

    現在張超拿著這把算盤也是,心中想了一組數字,手指啪啦啦的就自動的拔動了那幾個珠子。

    「那你提個要求,我一定滿足。」

    「這可是你說的啊,一會你若是輸了,那今天晚上就讓紅線來陪你。」

    哎喲,這條件,我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遇上這樣的老婆,張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後世女人都會防火防盜防小三,遇到丈夫有小三,都能大馬路上直接撕逼,把小三衣服脫光頭髮剪掉。就算是敢給其它女人發點曖昧短信,都要上綱上線。

    大唐真好。

    張超都差點流下激動的眼淚了。

    「要不換一個吧?」

    「你剛還說什麼都答應我。」

    「那好吧!」張超裝著勉為其難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小興奮的。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哪個男人沒想過啊。

    張鶯鶯挑了一個賬本,攤在兩人的面前。

    「準備好沒?」崔鶯鶯手裡握著一把收好的算籌。

    「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

    張超非常裝逼的兩手操盤,左右同時算賬,一次算兩筆。

    方塊珠子確實不太好用,打起來不順滑,也沒那好聽的聲音。但該有的功能他都有,張超算的很快。畢竟只是個簡單的對賬,又不是計算什麼方程式幾何函數。

    不得不說,從一上四下的算板變成了二上五下的算盤,其實是個重大突破。在古代,計算時經常要算到的數字就是重量單位,而古代採用的是一斤十六兩制。

    上一代表五,下一代表一,上二下五珠,每一檔可以計算到十五,這樣滿十六就向前一檔進一,因此二上五下的算盤,其實最適合十六進制的計算。

    另外,珠算乘法中,講究留頭乘,上一珠不夠用,因此必須上二珠。

    上二下五珠,配合珠算口訣進行四則運算,那是如虎添翼。

    崔鶯鶯還剛把炕擺了一半,張超那邊已經合上了賬本,算完了。

    張超擺了個很舒適的姿勢,然後一臉得意的望著十三娘,「你算到哪了?」

    崔鶯鶯抬起頭,眉頭微皺,有些不滿的道,「三郎,你是不是不喜歡紅線?紅線哪不好了?」

    張超笑道,「紅線這丫頭挺好啊,伶俐聰明,處事有你七分風範。」

    十三娘那雙大眼睛一瞪,有些氣急的道,「那這麼好姑娘,我給你做通房,你還推三阻四的做什麼?還是說你有別人了?誰,秋月還是冬晴還是那趙四娘?」

    我去,趙四娘都出來了,這誰造的謠啊。

    「沒,我清清白白啊,跟你之前,我還是童男呢。」張超叫屈。

    可崔鶯鶯半點不信,你姿勢這麼豐富,你還頭一次,騙鬼呢。她早聽說過那南塬趙莊的趙四娘跟三郎走的很近,經常有事沒事跑來張家溝,本來她還不太信呢。可現在看張超總是拒絕讓紅線服侍他,崔鶯鶯有些信了。

    「三郎,你現在也是縣子了,還是六品的員外郎。你有資格納妾,你若真喜歡那趙四娘,你就直說,我明天就讓人去趙家提親。」

    張超拍腦袋,頭痛。

    他早看出來,崔鶯鶯大多數時候是個非常溫柔的好女人,可有的時候,也會犯犟。而且一犯起犟來,九頭牛都拉不動。

    就跟她跟崔家爭那嫁妝的事情一樣,沒有人能勸的了她。

    現在她又懷疑張超跟趙四娘有勾搭了,哎,冤枉啊。他跟趙四娘真的只是點鄰居和生意上的合作關係,怎麼的就成了他想納趙四為妾呢。

    至於自己跟秋月冬晴兩丫頭,那更清白了,他連手都沒摸過兩丫頭的,一心想著把她們介紹給大牛二牛呢。

    「真沒有?真沒有你怎麼不算了?」崔鶯鶯得勢不饒人。

    張超主動投降,「娘子,我算完了啊。」

    「啊?」崔鶯鶯愣住了,好多話還沒說呢,結果堵嗓子眼了。

    「算完了?」

    「是啊,算完了。」

    「這麼快?」

    「當然啊,我早說過我這算盤很厲害的。」

    張超把自己算出的結果報給她,崔鶯鶯還不相信,自己認真的繼續算了好一會,總算得出結果,果然和張超算的一樣。這賬上的兩處錯誤,也如張超糾正的一樣。

    「你是不是早看過這賬?」

    「你可以瞧不起我的算盤,可不能污衊我的人品!」

    崔鶯鶯撲哧一笑,「我信你,也信這算盤總行了吧。不過你得給我說說,你怎麼算的這麼快的。」

    「娘子想要耍賴是不是,剛才可是說好的,我贏了,你今天就得答應我換個新姿勢的。」

    崔鶯鶯剛才還鳳眉倒豎呢,這會卻是眉開眼笑,嘻嘻道,「我早跟三郎說過,我今天身子不適的,讓紅線替我,你想換什麼新姿勢都行,她肯定都會答應的。嘻嘻!」

    崔鶯鶯撩了一下頭髮,還對著張超拋了個媚眼送了個秋波。

    張超覺得自己有團火在升起,被撩撥的不要不要的,可卻還不能動手,崔鶯鶯來大姨媽了,哎。

    果然有陰謀啊,她來大姨媽了,還這麼撩撥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焚身,然後接受紅線的侍寢。

    「好吧,今晚就讓那丫頭替你。」

    「嗯,就這麼說定了,現在你趕緊把你剛才賬怎麼算的這麼快告訴我。」

    張超無奈搖搖頭,這十三娘還真是大方啊。

    果然現代思維跟唐朝人有很大的代溝啊!

    「這個算盤算的快,那是有原因的,因為我有珠算口訣,比你的算籌口訣可高明的多。加減乘除,只要背熟口訣,那算數就會相當輕鬆了。」

    「這口訣這麼厲害?」

    「當然。」

    「那你教我。」崔鶯鶯抱著張超的手臂搖晃,撒起嬌來。

    女人的臉真是六月天,說變就變啊,前一刻還跟你發脾氣,後一刻就跟你撒起嬌來了。不過這樣的十三娘真是可愛啊,張超喜歡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7
第185章 查小三(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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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超的珠算口訣是相當成熟的運算口訣,但其實籌算口訣也有些類似,因此當張超把珠算的上法和退法口訣唸給崔鶯鶯聽時,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果然好用。」崔鶯鶯試了幾下算盤後,立即把張超的算盤給佔為已有了。

    「娘子,這個太簡陋了,我已經讓八叔公他們再做一個好的了。」張超笑著。

    「嗯,我知道了,新的做好之前我就用這個,三郎,你把這個口訣都寫一份給我。還有,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今天晚上....」

    「娘子,我知道了,也會說話算話的,你就別再說了。我去找八叔公他們,看看算盤做的怎麼樣了。」張超實在不太好意思,跟著妻子討論納小三的問題,敗退而走。

    張超剛走,紅線就進了屋。

    「死丫頭,剛才一直躲窗戶外邊偷聽了是吧?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幫你把三郎說服了。今天晚上,你自己好好沐浴打扮一下。」崔鶯鶯道。

    紅線來到崔鶯鶯面前,既是害羞又是感激。她都是已經跟三郎交拜過的了,也給老爹七娘敬過了茶,這通房的名份都定了,可三郎卻都不收她,這讓她心裡一直很難過,總以為張超嫌棄她呢。

    抹了抹感激高興的淚,紅線對著崔鶯鶯磕頭,「謝謝十三娘。」

    「快起來,說那個做什麼。以後好好服侍三郎,幫我一起主持這個家裡的事情,好好過日子。」說著崔鶯鶯拿出一張紙,那是紅線的奴契。

    紅線的父母原是鄭家奴婢,後做為崔鶯鶯母親陪嫁到了崔家,在崔家生下了紅線兄妹,兄妹兩一生下來就是家生子奴婢。現在崔鶯鶯把她的奴契拿了出來。

    「過兩天,我讓人去官衙給你登記放免。」

    奴婢放免為良比較麻煩,得很多手續,而且如紅線這樣的奴婢還不能一次就放免為良,還得先放免為客女,再放免才能有良民,手續繁雜。

    不過一旦放免,哪怕是成為客女,身份都能有極大的提高。尤其是如果能二放為良,那紅線有朝一日,就有機會成為張超的妾,生下的兒子就是庶子而不是沒名沒份的奸生子了。

    一般來說,雖然好多大家千金會把帶過去的陪嫁丫頭給丈夫當通房,可卻很少會給她們放免為良。沒有放免,那這丫頭就只是她的一個附庸,一個奴婢,相當於私產,更好控制。而放免後,就能做妾,今後她生的兒子雖是庶子,也是能有機會分一份家產的。

    紅線激動的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撲通一聲又跪下了,給崔鶯鶯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十三娘大恩,紅線永生不忘。」

    「起來吧,咱們都這麼多年主僕了,情同姐妹呢。」

    「紅線,我給你一個任務。」崔鶯鶯停下了手中的算盤,拉著紅線坐到一邊道。「南塬趙莊的趙四娘你知道的,有些風言風語,剛才我藉機問了下三郎,可他根本不承認。你去幫我打聽一下,看看這個趙四娘究竟是什麼人,她和三郎之間究竟到什麼程度了。」

    「啊?這個不太好吧。」紅線小心的道,她雖是丫環,可是也知道有七出之條,其中妒忌就是一條。犯了七出之條,可是能被休的。

    紅線覺得三郎人很好,對待十三娘真的非常不錯。如果僅是因為一些風言風語,就去偷偷的查他外面的女人,這非常當了。況且,就算三郎真的外面有女人,這也算不得什麼啊。男人,有幾個女人也很正常啊。

    尤其三郎這麼有本事的男人呢,三郎也是堂堂縣子,六品京官呢。

    「這有什麼不好的?」

    「十三娘,我是怕到時三郎知道了會生你氣。若讓三郎覺得你妒忌可不好。」紅線連忙勸道。

    「你想哪去了,我沒想過要怎麼怎樣,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已。若三郎真的和那趙四娘有點什麼,我還高興呢。到時我會讓人去提親,幫三郎把這趙四納回來做妾。三郎若喜歡趙四娘,完全可以納回來做妾啊,總比在外面偷偷摸摸不明不白的好吧,傳出去也對三郎和張家的名聲不好。我是三郎的妻子,這些事情我得替他考慮。」

    「啊,給三郎把趙四娘納回來做妾?」紅線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崔鶯鶯笑笑,「你還真以為男人一輩子有一個女人就夠了啊,他們永遠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甚至是喜新厭舊。這事情,女人是攔不住的,也不能攔。我要做的,就是當個盡職的好妻子,相夫教子,管理內院。三郎看上哪個喜歡哪個,我可以幫他打聽下這女子的人品性格,若是合適,就幫著納回家來,若是賤婢歌伎,可以直接買回來。」

    崔鶯鶯自小生於名門之家,父親崔善福雖說只是清河崔氏鄭州房第五房分出來的,可先娶鄭氏,鄭氏亡後又續娶太原王氏。他還有好幾房妾,另外那些沒有名份的屋裡人甚至是買的歌伎舞姬可不少,幾乎每年都要抬舉幾個丫頭,買些漂亮的女奴婢。

    因此她的觀念裡,男人娶妻之外再納妾,收丫頭,買奴婢,這些都是相當正常的事情,女人管不了,也不該管,甚至要做一個賢惠的妻子,還得主動幫著丈夫處理這些事情。

    反正,丈夫再怎麼寵愛小妾,妻還是妻妾還是妾,不可能出現寵妾滅妻的情況。哪怕是這些妾侍丫環奴婢跟著生了兒女,也不會影響到她的兒子。宗法制下,嫡出子才有繼承家業的資格,其它的庶子不過是能分到點錢財而已,至於奸生子,那跟家生奴婢沒什麼差別,一點不給都沒半點問題。

    這就如同崔鶯鶯雖然願意抬舉紅線做丈夫的通房,甚至給她放免為良,但這並不會威脅到她的地位。

    身為正妻,除非她犯了七出之條,否則這家裡沒有其它女人能威脅到她的地位。既然如此,那她就應當表現的大方一些,這樣才能得到丈夫的敬重喜歡。

    張超並不知道崔鶯鶯的心思這麼,他出了屋在外面轉悠著。

    婚假還沒過,張超天天在家享受著這難得的舒適日子。家裡一切都好,新房子,新娘子,家裡的產業也挺好的,各處的田莊等也不需要太大的操心,作坊也一直很順暢。

    不知不覺出了院子,走在村路上,婚禮已經過去了幾天,可是村裡還能到處看到結婚時熱鬧的痕跡。

    張家溝那批出去運糧當民夫的村民也回來了,張家溝似乎又恢復到了原先的寧靜。男人女人們給張家作坊、施工隊做工,乘著春天到來前,多賺點現錢。

    轉了一圈,似乎只有自己是閒的,其它人都有事幹。

    張超有些無聊,正要回家,卻看到遠處來了幾騎。

    程處默、牛見虎這長安四少到了。

    幾個傢伙一見到張超就不停的訴苦,什麼整天呆在長安那新作坊工地那無聊啊,十分想念三郎哥哥啊。

    「滾蛋,你們是想念我張家的美食吧,想吃張家的菜也簡單啊,直接去福滿樓不就行了。」

    「哎喲喂,哥哥呀,你是不知道現在福滿樓如今有多火爆想去那吃飯,都得提前天預訂座位,至於樓上包間,那更是得提前三天預訂,要不然去了也沒座。以前倒沒想過,原來長安城裡有錢人這麼多,福滿樓的酒菜那麼貴,居然還得排隊。」

    「是啊,三郎,生意太火了。我覺得吧,其實完全可以多開幾家酒樓,生意肯定一樣好。」李感跟著在一邊道。

    張超打量著這幾個傢伙,今天跑來,不可能就專為來告訴他酒樓生意有多火的。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程處默嘿嘿的笑了幾聲,「這不是上次去河北打仗,回來我們都領了些賞錢嘛,加上我們手裡自己也有點零花錢,放在手裡閒著也是閒著,就想著跟三郎你合個伙,一起在西市也開家酒樓,賺點零花錢花花。」

    張超笑笑,明白了。

    這幾個傢伙天天跟著自己混,倒也有了生意頭腦了。居然想做生意,本來上次張超打算藥坊的買賣,給他們也入點股份的。誰知道最後,卻讓李世民坑了一把,藥坊酒坊都夭折了。

    「開酒樓本錢可得不少,你們有多少零花錢?」張超看著這四個傢伙問。

    「我有三百貫。」程處默道。

    「我能拿出來一百貫。」尉遲寶琳不比程處默闊氣。

    牛見虎也能拿出三百貫,倒是李感,居然能拿出一千貫。不過想想也是,李家隋朝時就是河南地方上的著名富豪了。李感身為李三郎,一千貫估計還真只是他的零花錢。

    要在西市開一家大酒樓,肯定得不少錢。不過開酒樓也並不簡單,不光是有錢就行,還得有人。

    「你們想開酒樓沒問題,我看咱們就拉上我大舅子崔琰一起,咱們合夥開家酒樓,名字就叫醉仙樓,我出秘方你們出錢,我佔一半股,你們五個一人一成股,如何?」張超笑咪咪的道。

    「沒問題,就這樣說定,我們一人出多少錢?」李感第一個出聲答應。

    「一人出三百貫吧,寶琳可以先到我這裡借二百貫,放心,不收你利息。」張超道,五人一人三百,那就是一千五百貫。錢不多,但酒樓可以先租不買。

    「那人手呢?」

    「到東西兩市招人,我們一面租房子一邊招人,人招來了,先送到福滿樓培訓,正好酒樓這邊也要先裝修一下,等人培訓好了,酒樓也裝飾完,剛好開業。」

    「我們都聽三郎的。」四個傢伙都很興奮,年紀大了,也想弄點自己的產業賺點錢花。

    「哎,我這裡還有一個更有前途的買賣,你們要不要參一夥?」張超笑著問四人。

    「什麼好買賣啊,我們參伙參伙。」

    「收糞開糞場!」

    「啊!開糞場?」長安四少一臉懵逼?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7
第186章 點石成金(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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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傢伙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堂堂勳貴子弟,不說父兄都是國公,就連他們自己如今也一個個都是六品親衛府旅帥,張超居然要帶他們去收糞開糞場?

    這幾個傢伙絲毫沒有半點想掩飾自己不屑的想法。

    張超對這幾個傢伙的反應是早有預料,開糞場,光名字就不好聽啊,那就改叫肥場好了。

    「那你們不願意參伙是吧,沒關係,不過以後可別後悔哦。」張超笑著道。

    張超這個態度讓四個傢伙有些摸不著頭腦,跟張超也這麼熟了,他們深知張超雖然經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可跟著張超總有肉吃啊。

    「三郎,你沒開玩笑,真要開糞場?」

    「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閒的蛋疼?還跟你們開這樣的玩笑?」

    幾個傢伙見張超如此一副你愛來不來的態度,反而被吊起了胃口。李感是四人中最精明的,雖然遠不及其兄弟李世績十分之一,但起碼比牛見虎三個強多了。他腆著臉對張超笑道,「三郎,跟我們說說這個糞場怎麼開?」

    牛見虎還充滿著疑惑呢,「開糞場能有前途?」

    「前途有沒有不好說,但錢途是一定有的。」張超道,「你們也別一臉嫌棄樣了,這糞也是五穀輪迴之物,農夫把糞收了,施入田裡,肥了莊稼,最後那穀物又到了你的餐桌,也沒見你就嫌棄你家的糧食飯菜啊?」

    「別說了,三郎,我有點噁心!」程處默捂著嘴。

    「但是開糞場能有啥錢途啊?」

    「因為我有點糞成金之術。」

    「點糞成金?」四個傢伙一臉懷疑。

    「確切點說呢,就是我有一個方子,能把糞加工成更方便運送,以及肥力更強,用了我這方子加工過的糞肥,每畝能增產百斤。」

    幾個傢伙直吸涼氣,「不可能。」

    關中雖是平原,可一般一季畝產也僅能達到一兩石,那些好的地能達到兩石或者更多一些,但多數地都只有一石多點,一些貧瘠的坡地甚至一石都收不到。哪怕使用兩年三季耕種,算下來,平均一畝地估計也就兩石左右。

    而張超張口就說能畝增百斤,若兩年三季豈不增產三百斤,一年增產一百五十多斤,那可是一石多了。

    什麼樣的糞肥能有如此奇效?

    「我們沒種過地,你別騙我們。」

    「我騙你們做什麼,不過畝增產百斤也不容易,得有充足的糞肥,這糞肥也要成本的。」

    幾個人再次不服,「糞要什麼成本?」

    「現在去長安城裡收糞確實不需要付錢,但是,把糞收集起來,得要人工,運輸出來,得要人工,最後還要加工,得要人工,最後運輸銷售,也得要人工。另外糞要加工,不是簡單的收集就能用的,需要漚、曬,還得加入一些其它的成份,比如牛羊骨頭燒成粉,比如榨油剩下的豆渣餅、比如碎草碎秸桿等,還會加入些屠宰場收來的豬羊魚等拋棄的臟腑等....」

    「一個糞還這麼複雜?」

    「普通的糞肥力有限,而有前途的糞當然不簡單。」

    「就是我們這身份去弄糞場有些....」

    「又不要我們親自動手,聞不到臭看不到髒,坐著也能收錢,你還嫌什麼?」

    開糞場最需要的是人力,好多環節其實都是用人挺多的,第二需要的就是關係了。明清時期,糞肥使用普遍,那時候每個城鎮的糞肥都是爭奪的厲害。

    張超可以想像,雖然糞肥生意聽起來不怎麼樣,但只要有錢賺,什麼生意都會有人做。如果利潤大,好就更有的爭了。特別是糞場這生意,雖然需要很多人力,但卻不需要多少本錢。

    這樣的生意,算的上是極好的生意了。

    到時他們把生意做火了,人家要是搶生意,那多虧。因此還得有關係,要罩的住。

    張超拉這四少進來,其實也是出於這個考慮的,畢竟四人後面都站著國公呢。沒直接拉幾位國公入股,也是考慮到這生意確實也有點名字不好聽。再說,拉著四少進來,不也跟拉著國公們進來一樣嘛。

    「咱們不需要親自上陣,只需要你們各自從家裡找幾個管事過來管著就好,到時坐著分錢就行。」

    「就這麼簡單?」牛見虎不信,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知道你們家中莊田也多,佃戶也多。要做這個糞場生意,需要很多人。不一定得要青壯,五六十歲、十二三歲只要身體健康都行,但需要的人數得多。」

    張超給這幾個傢伙講糞場的流程,他們不可能小打小鬧。因此一開始就得是要準備足夠規模的,只要那樣才能賺錢。

    得有一批人專門負責在長安城裡清廁收糞,長安這麼大,總得百來個人,畢竟長安光坊就有一百零八個。哪怕一人負責一坊,也得一百零八個清廁工。

    另外還得有專門的人負責把糞運出長安,總得也有幾十個吧,還得給他們配上糞車,要不然光肩挑背扛一天能運多少。

    還得在長安的各個城門外建幾個臨時糞場,收到的糞運到這裡,先儲存,然後再轉運到糞場去加工。

    還得建一個糞倉,把加工好的干糞餅儲存好,避免被雨淋濕。

    然後還得建一個銷售系統,把糞推銷出去,最好是得有自己的物流配送,能直接把糞送到購買的顧客手裡。

    把這一套弄下來,怎麼也得需要個兩三百人,甚至更多。另外前期置辦這些工具、糞車、糞場、糞倉等等,也是要些本錢的。

    錢不是問題,但弄出幾百號人來,還得是長期的,就有些困難了。因此張超的計畫,還是跟以前他的作坊一樣,儘量不要招那些青壯,而是招些過了六十或者二十一歲以下的。過了六十的,官府是免他們的役的,不管是府兵還是普通編戶,年過六十就不需要服役了。

    而只要身體好些的,哪怕六十歲了,但掏掏糞清清廁所只沒問題吧?

    二十一歲成丁,二十一歲以下十六歲以上的算是中男,也只承擔極少的役。

    招這樣年齡段的人做事,穩定,不用擔心總要去服役啊,或者家裡耕種收穫這些。甚至張超覺得,十四歲以上到十六歲的也能招,他們除了年紀小點力氣小點,其實用起來更方便,連半點勞役都是不用服的,也不是家裡的主要勞力。

    陳處默幾個傢伙已經很認真的在聽了。

    張超描述的這個糞場確實很有前景,但他們還是有個疑惑,張超真的有那麼厲害的方子,能讓糞肥給土地增產這麼多?

    「可以先試試啊!」

    「試?」

    張超指了指身後的村子,「張家溝也有糞啊,又不是只有長安才有。按我的法子弄一批糞肥出來,到時施到地裡去,很快就能知道效果了。」

    帶著幾個傢伙進了村子,一路上村民都停下來跟張超打招呼。

    「大牛、二牛、栓子,快過來。」

    「三郎,叫我們啥事。」三個傢伙很快過來,另外還有幾個崔鶯鶯陪嫁來的柱子也跟在後邊。

    「去拿幾個桶,要大桶,再拿上糞勺。」

    老爹正在院裡呢,聽到張超這話,走出來問,「你這是要干啥呢,還要糞勺、木桶的?」

    「去糞池弄點糞。」

    老爹迷糊了,栓子等人也都迷糊著呢,

    「三郎說他有個方子,能把糞煉成糞丹,地裡用了這糞丹後,一畝能增產百斤呢。」程處默在一邊解釋道。

    把大糞煉成糞丹,能讓田地一畝增產百斤?

    老爹打量了張超幾遍,很好啊這孩子,沒瘋啊。

    聽說過煉金丹仙丹的,還沒聽說過有煉糞丹的,這事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呢。

    「三郎,真有糞丹?」

    張超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嗯。」

    「這你從哪聽過的事啊,世上還有這樣的東西,居然畝產能增百斤?」老爹還是不信。

    「爹,糞本身很有肥力,但是呢,我們現在的使用方法不當,並沒有把糞肥力弄出來,因此咱們給田施糞,肥力增加有效。而我手裡這方子呢,恰就是能把糞力都提煉出來,使其肥效更加顯著。」

    唐朝農民也用糞肥,但一般都是用做底肥,對於牲畜之糞,都是簡單的堆積然後使用,而人糞,則是加水,弄成稀糞水澆地,大都是在地耕種之前。

    地裡有了麥粟之後,就不會再施糞肥了,因為這時施糞肥,往往會出現燒苗燒根的情況,於是大家認為,糞肥只有在耕地前施才有用,只將糞肥當做底肥。

    地裡有了苗之後,施肥也只是施草木灰肥。

    「栓子,別愣著了,打開蓋子,掏糞。」

    張家院裡有兩個廁所,一頭一個,分為男女。每個廁所的廁坑挖有一個暗渠,可以直通院外,在離院牆不遠處,修了一個大的蓄糞池,這樣能讓院裡不至有太大氣味。

    平時蓄糞池是蓋著的,栓子和柱子兩個合力拉起木板蓋,頓時一股很重的氣味衝出來,程處默等幾個傢伙退的老遠,倒是老爹他們則依然站在那裡。對於農夫出身的他來說,糞的氣味算不了什麼,這是肥的氣味。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7
第187章 金坷垃(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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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糞不能直接施用,否則會損害莊稼。

    這在後世是個常識,種地種菜的農民都知道。糞先得腐熟,腐熟也就是一個發酵的過程,發酵後的糞肥沒有臭味,有機營養含量高,營養全面,施到地裡不燒根苗。

    不過這些張超跟老爹他們說了也不懂,反正他們都認定糞肥只能做底肥,是不能直接施給莊稼的。現在張超要做的,就是改變這一觀念。然後,賣肥料賺大錢。

    「腐熟?」村正也算是個老莊稼把式了,聽到張超的話後,疑惑道,「我們以前把豬圈裡的豬糞和墊圈草出圈後,也會堆起來漚的,但還是不能直接施給莊稼,要不然會死苗壞根,不燒苗壞根也讓葉子黃黃的長不起。」

    「堆肥確實也是腐熟的一種方式,但這種方式太慢,而且也腐熟不完全。」

    不經過腐熟的糞肥施入田中,並不僅只是燒根,而且還會有氣害和蟲害。未完全腐熟的糞肥在土壤裡慢慢發酵腐熟,會慢慢釋放出許多有害後氣體,影響到莊稼生長。另外糞便裡還往往含有許多寄生蟲卵,尤其是家畜的糞肥中,如果不經完全腐熟,那就會造成蟲害。

    明清時的腐熟方法,不是簡單的堆肥漚肥,而是得挖個池子,把糞尿、灰土、垃圾、糠粃、落葉等都堆積其中,然後撒上土覆蓋,再用木蓋蓋上,用土再封一遍,這樣就能讓其加速腐熟,這種方法也稱為蒸糞。

    明清時還有煨糞、窖糞、煮糞法,其實都是為了減少腐熟時間,並且充分腐熟。

    而在張超看來,其實建個沼汽池,一切麻煩就都能解決。

    栓子柱子一對難兄難弟忍著惡臭,從蓄糞池裡掏了好幾擔大糞上來。

    「挑到村外頭去,省的臭到人。」

    張超帶著大家來到村外頭,選了個下風口的空地,然後讓大牛二牛他們稍平整了下地。

    「地上先鋪一層灶灰。」

    村裡家家戶戶都是燒柴,因此灶灰也就是草木灰,等灰鋪好了,張超讓栓子柱子把從那個蓄糞池裡掏來的稀糞給攤到上面,鋪上約一兩寸厚。

    蓄糞池裡的糞其實也已經是漚過的,本來還應當充分漚過才行,不過張超這也只是做個實驗,倒無所謂。

    「好了。」

    「這就好了?」

    「這塊是好了,咱們弄其它的去。」

    「還怎麼弄?」

    還要弄那就是弄一個正式版的了,張超要弄個沼汽池。當然,也不算完全的沼汽池,只是一個類似的發酵池。

    人多就是好辦事,喊一聲,一群人拿著鋤頭開始開挖,挖一個圓形大坑,然後把四周修平,再砌上磚。預先留好進料口和出料口,然後開始修池頂。

    為了充分發酵,必須得能密封。

    頂也是用磚,這難不倒大家,有窯匠呢。修了個拱頂,預留好了氣孔,插了竹筒。然後用黃泥給磚外再抹上厚厚一層,防止漏氣。

    不需要做到如沼氣池那個程度,只要保證密封后下面不會有空氣進去就行。

    不過密封的池子裡發酵後會產生很多沼氣,累積到了一定量會有很大的壓力,控制不好可是會爆炸的。

    發酵之後會產生沼氣,如果不適時的排放,那麼可能會爆炸。張超在池頂上安了好幾個氣孔,有竹管製作,現在都塞上了木塞。

    不過張超塞的不緊,只要池裡氣壓達到一定量時,就能把塞子頂開排氣。

    「這池子不能有明火靠近!」

    張超再次嚴厲告誡大家。

    花了半天功夫,這個不算太大的發酵池就給做好了,第一個,張超沒敢弄太大,畢竟後世修個沼氣池方便的很,好多都是直接買的現成材料。而現在都是用許多土製品代替,得先摸索著看。

    「柱子,挑糞去!」

    「大牛,二牛,把馬圈裡的墊圈草都給弄來。」

    「栓子,挑水去。」

    把大糞、尿液、麥秸、落葉,以及牛馬圈裡的勢圈草等,從進料口加入發酵池,然後又往裡倒了許多水。

    估計著量差不多了,張超讓人把所有的氣孔和進料、出料口都給堵死。

    「現在等著發酵就好了。」張超宣佈。

    跟張超一起在河北蒸過酒的牛見虎幾人,看著這個地窖似的發酵池,忍不住小聲嘀咕,「怎麼漚個肥,卻跟釀酒似的?」

    「我也這樣覺得。」

    村正倒覺得張超專門搞這樣一個池子漚肥,肯定有特別之處,他是相當迷信張超的,覺得一定能成。

    「三郎啊,什麼時候能好啊?」

    「很快的。」

    張超建的這個池子很小,也就大概兩米深,池容六七個立方。如果以沼氣池的標準來看,張超建的這個池子雖然像模像樣,是個圓形池,但其實各方面都不達標,肯定出不了多少沼氣。但張超要了沼氣也沒用,因此這個池子只做發酵用,已經完全足夠了。

    要了不多久,張超就能用一堆垃圾、大糞、乾草、秸桿、落葉和水,發酵出許多肥力豐富的沼肥了。

    特別是還能得到沼液,這玩意可是能夠充當殺蟲劑用的。

    不過建這種發酵池還是比較麻煩的,成本較高。等到以後真做糞肥生意,發酵池肯定只能是那種更簡單的池子,頂多上面弄點木板蓋一下。

    經普通發酵池發酵腐熟,再配和爐灰一起,沒爐灰用些泥土代替也行,就能製作出糞餅,曬乾後就能成為營養豐富的干糞餅肥,出場銷售了。

    而這種比較高端的發酵池,弄出來的可就是沼肥。沼肥肥效更高,但也有個不太好的地方。沼肥需要隨出隨用,出池子後頂多放一天。要不然時間一長,裡面含有的許多肥效就會損失。這確實是個問題,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那他這沼氣池子裡弄出來的沼肥,也跟普通漚出來的肥沒多大提升了。

    拍拍手,張超回家洗澡去了。

    至於那個發酵池和場上那塊糞餅,先讓它晾著吧。

    村裡大浴室的桑拿屋裡,張超和程處默幾個,全都只穿了條兜襠布坐在木屋裡蒸。

    「再來!」

    牛見虎拿火鉗從爐子上夾起一顆石頭,放到一邊,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水往上慢慢澆,頓時一陣水蒸汽升騰而起,小屋裡更熱了。

    張超汗流浹背,不過也咬牙撐著。

    今天看誰先撐不住。

    又蒸了一會,輪到李感去夾石頭了,這傢伙終於受不了了,整個人都紅的跟個煮熟的蝦似的。

    「我輸了!」

    「哈哈哈哈!」張超幾人一起哈哈大笑,木屋門打開,五個全都受不了的傢伙全都衝了出去,百米衝刺的速度跳進冷水池。

    剛剛蒸的渾發是汗,一下子都被沖走。

    「再來!」李感經冷水泡過,整個人又活了過來,似乎不服氣剛才最先認輸。

    張超樂呵呵的帶頭又走進了汗蒸房,蒸桑拿本來就要三蒸三淋,哪有蒸一次就好的。

    「三郎,你的婚假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明天又得回去上班當差了。」李感笑著道。

    「當差就當差,反正到了作坊也是我最大,誰也管不了。」張超對於李世民坑了他白酒坊和白藥坊,心裡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對於建兩個作坊也根本不怎麼上心。

    他一文錢好處都沒,讓他上什麼心,還不如他在家研究研究下這個『糞丹』的提煉。弄好了,這還是一個大買賣呢。

    「三郎,咱就沒有半點其它辦法了,這燒酒咱們自己另起個爐灶不行?」李感總覺得有些可惜。

    「當然不行,除非朝廷能夠同意,否則就是玩火。」張超回道。

    張超現在對於賺錢,也沒有以前那麼拚命了。家裡也有不少產業,雖說還欠著秦瓊八千貫,但秦瓊也不會算他利息,早晚總能還清的。

    張超對於仕途,同樣沒有什麼興趣。

    武德五年馬上就要到了,但武德朝最凶險的一段時期也到了,太子和秦王之爭會進入白熱化,李淵則在兩個兒子之間搖擺不定。

    太子和秦王爭的厲害,兩個人倒是不容易出事,每次倒霉的總會是下面的人。張超不想這個時候捲入其中,還是當地主好,不端誰的碗,誰也管不了。

    這麼一想,其實現在掛了個檢校工部員外郎的閒官也挺不錯的,管兩個作坊,總惹不到誰了吧。

    在汗蒸房蒸了個痛快淋漓。

    張家的晚飯很早,都是天還未黑的時候就吃飯,這本來也是過去的習慣,一天兩頓,早上大約**點時吃一頓,然後下午天黑前一頓。現在張家早改成了一天三頓,但晚上這頓依然還是天黑前。

    老爹不習慣晚上點燈吃飯,或許是一向節省慣了,捨不得燈油,雖然其實現在張家並不缺這點。

    臥室裡,崔鶯鶯坐在炕上,還在練習著算盤。

    張超走到炕邊剛要上炕,結果崔鶯鶯一隻腳伸了過來攔住他。

    「你今天不能上炕。」

    「我下午洗了好幾遍,汗蒸房裡都蒸三遍,出了許多汗,一點臭味都沒有了。」張超還以為她說的是自己白天弄那糞池搞臭的事情。

    「你忘記你早上答應我什麼了?」

    「什麼?」

    「哼,你故意的是吧,還是想耍賴啊。快到紅線床上去,她去洗澡了,一會就來,今天晚上你歸她了。」

    張超嘿嘿傻笑,有些尷尬。

    「你不會是嫌我在這裡礙你們事了吧,那我今晚上跟秋月冬晴睡去。」

    「別啊。」

    「那你還不過去。」

    「好吧。」

    張超一步三回頭,見崔鶯鶯一直低頭拔拉著算盤,根本不理他。

    走到那頭門邊,張超坐在紅線平時睡的床榻上。心裡有些怦怦的跳的厲害,他娘的,當著妻子的面,和小三上床,好刺激啊。

    靠在床上,張超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7
第188章 盡享齊人之福(作者瘋了,又是七連更!)

    第七更,我已經瘋了,快給我點月票。

    紅線為了今天晚上,特意去了浴室好好洗了個熱水澡。頭也洗了,身子也洗了,香皂都用去了小半塊,洗完後,還特意用上了十三娘給她的薔薇花露,這可是番外進貢皇家的好東西,太子妃也只送了十三娘一瓶而已。

    這薔薇花露奇香無比,只需在手腕、腋下、脖頸位置各抹上一點點,就能全身噴香。聽說小小一瓶薔薇花露,在胡商那裡賣到十幾貫,還有價無市。

    平日裡十三娘都不捨得用,也就大婚那天用了一點。紅線一狠心,倒了兩滴,給自己弄的噴香。

    等把頭髮擦乾,結好髮髻,又換上了套新衣,特別按十三娘吩咐換上了粉色的袔子。這件沒有肩帶、側開合的內-衣,是她在崔家就縫製好的,早就為這天準備著。為了襯托這件漂亮的袔子,紅線今晚選了一條同樣粉紅的裙子。

    裙子高高的束在胸際,然後在胸下系一條粉色闊帶,外披透明薄紗,內衣若隱若現。

    紅線很喜歡張三郎,她也說不清喜歡他哪裡,只是覺得哪都喜歡。就如十三娘一樣,也是說起三郎,就滿臉甜蜜愛意。

    跟著陪嫁入張家,得蒙抬舉做了通房,都好多天了,紅線卻還沒有被三郎收了,著實心裡患得患失。

    她覺得秋月、冬晴那兩丫頭都看出來她到現在還沒有成為三郎的女人,似乎常在背後議論嘲笑自己。

    這讓她在院裡這些丫環面前,都立不起威信來。

    特別是那些僕婦,管家媳婦和獸醫媳婦等,這些女人就明顯不怎麼尊重她。這些女人早有一雙火眼精睛,只一眼就能看到紅線根本還沒有被三郎收過。

    紅線翻來覆去的對著那面銅鏡仔細的打量了自己好幾遍,看完頭髮又看自己的胭脂有沒有壞,等終於覺得一切都很好,於是裹著件披風回到臥室。

    房間裡亮著燈,奶油燈散發著好聞的奶香。

    十三娘已經在炕上躺下了,屋裡靜悄悄的。

    炕上沒看到三郎,她往自己的床榻上望去,果然見床上背朝外躺著三郎。心裡不由的怦怦的跳了起來。

    她剛才還擔心三郎晚上又不肯了。

    有時她都不由的懷疑起自己的長相了,難道自己就這麼長的難看,一點讓三郎都看不上眼。

    三郎給的感覺是高大英武,雖然他功夫一般,可人長的高,也白淨。特別是三郎總有幾分特立獨行,有著那些寒門子弟很少有的那種自信瀟灑。不管他跟誰在一起,總是不卑不亢。跟那些國公們一起時,也沒見他低聲下氣過。而就算是跟那些僕傭奴婢們說話,也從未有過恥高氣昂。

    對下人們總是很和氣,而在屋裡對十三娘又無比的溫柔。

    紅線解下披風,然後站在那脫去了外面的長裙,只留下了裡面那件窄小的粉色袔子。

    「三郎。」

    紅線輕聲喚道。

    沒反應。

    「三郎。」

    這次紅線用了個更溫柔的聲音,依然還是沒反應。

    紅線都急了,爬上床,昏暗的光線下,只見張超正面朝著裡面睡著了,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準備了一晚上,結果三郎卻睡的香甜,叫都叫不醒。

    紅線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推了張超一下,張超還睡著。

    氣的紅線一下子就下了床,滿肚子的委屈都不知道找誰,最後還是只得找十三娘。

    崔鶯鶯其實也沒睡著,女人再大肚,可有時也會小肚雞腸,心裡喊著我得賢惠,我不能妒忌,我要拿出大婦風範。但主動的把男人推到別的女人床上,哪怕這女人是跟著自己十幾年,情同姐妹的貼身丫環,心裡還是很複雜的。

    她也沒心思繼續珠算,總是會弄錯。最後乾脆早早的躺下了,閉著眼睛卻根本睡不著。她聽到了紅線進來,可卻一直沒聽到接下來該有的動靜。

    倒是紅線過來叫她。

    「怎麼了?」崔鶯鶯坐起。

    「十三娘,三郎他,三郎他睡著了,叫也叫不醒。」

    崔鶯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十三娘。」紅線眼淚都出來了,十三娘還笑她。

    「好了,多大個事,平時你挺精明個人啊,怎麼這會卻總犯傻。他都睡你床上了,你這還弄不好,平時精明勁都哪去了。」

    「可他叫不醒。」

    「我來教你,你去把衣服都脫了,然後上床,再叫他。他要是再不醒,你把他衣服也脫了,要再不醒。你直接上!」

    「直接上?」紅線傻了,還能這樣?

    「他又不是真死人,一會兩人肌膚相親,他肯定就醒了。三郎又沒喝醉,只是下午去蒸汗房蒸了幾回。」

    「哦。」

    「去啊,你還想要我給你幫忙啊?」崔鶯鶯忍不住笑道。

    紅線回去,張超還睡著。

    咬了咬牙,紅線把自己的袔子也給脫了。

    本想把這漂亮的袔子給三郎好好看看的,現在卻看不到了,紅線有些委屈,因此她脫起張超的衣服來也有些用力,到最後甚至有點撕扯的意味了。

    張超白天蒸拿了個爽,躺床上等了一會沒見紅線來,便睡著了。這會被紅線扒衣扯褲的也一下子給弄醒了,迷糊中只看到一個裸女在扒他衣服,還嚇了一跳。

    有些懵。

    等看明白是紅線時,張超倒忍不住笑出了聲。

    「啊!」

    正跟張超衣服較勁的紅線一聽這笑聲,扭頭過來,正好對上張超的眼睛。

    黑暗裡,張超的眼睛十分明亮,紅線一下子紅了臉,手腳也沒了力氣。

    張超還想打趣紅線一下,結果沒料到這丫頭卻一下子開始抹起了眼淚。

    哎喲,張超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了,尤其還是漂亮姑娘。紅線其實長的挺漂亮的,尤其是眼下朦朧燈光下,紅線的身軀輪廓呈現著誘人的曲線。

    這丫頭比十三娘還要豐腴一些,特別是放開束縛後,看的出起碼大上一個杯。

    「怎麼還哭了,別哭了。」

    紅線一扭身,趴到裡面背對著張超哭的更傷心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別哭了啊,怎麼了啊。」

    張超細心的哄著,卻沒啥用。

    那邊張鶯鶯聽不下去了,「你還哄什麼啊,上啊!」

    張超老臉一紅,這居然還有個加油助威的。

    瞧瞧自己身上衣服也都被紅線脫的差不多了,張超當下也就從諫如流,把衣服幾下一扯,然後從後面貼上紅線,一把將她摟入懷裡。

    「我要來了!」

    (省略兩萬字,以後有機會出個番!)

    ........

    早上,張超還在睡眠之中,昨天晚上又耕了一回田,還是開荒,著實挺辛苦的。不過也正應了十三娘那句話,還哄個屁啊,直接上。

    一番親熱過後,紅線立馬就啥事沒有了。

    「三郎,醒醒。」

    張超睜開眼,卻見到紅線居然都已經穿戴好了。

    「你怎麼不多睡會?」

    「三郎,你今天還要去京城呢,時間不早了。」紅線提醒。

    張超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婚假結束了,今天又得去長安上班了。

    「哎喲,真是不想起床,更不想上班。」

    「三郎,奴給你準備好了官袍靴帽。」

    從床上坐起,張超突然發現被單居然有一個大洞。

    「這咋回事?」

    紅線臉一紅,「那是我剪下來的。」

    「你大清早的沒事剪床單做什麼?」話說完,他自己就想到了原因。那天他和十三娘洞房那天,十三娘事前還特別拿了塊白絹墊在身下。

    莫非昨晚上這丫頭準備不足,然後早上就直接把那塊床單給剪了?

    「剪下來床單你放哪了?」

    紅線紅著臉走到一臉的箱籠前,打開,從裡面果然拿出一塊床單。

    上面有朵綻放的紅梅。

    「好好收好。」張超笑笑,他知道女人們很在意這些,也知道很多男人在意這些,但他本身是個後世人,並沒有特別的情結。不過看到紅線鄭重的把那床單剪下來收藏,他其實心底還是挺高興的。

    起床,穿衣。

    剛出門,就看到十三娘正在院裡喝著剛煮的鮮牛奶,張超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

    「娘子早。」

    張鶯鶯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麼。

    「郎君早,剛煮了牛奶,郎君也趁熱喝一杯。」

    「我爹呢?」

    「阿郎已經騎馬去長安了。」

    張超結婚前,家裡人都是稱呼老爹為郎君,叫張超小郎君或五郎。如今張超也結婚了,家裡人便稱呼老爹阿郎,叫張超郎君了。等以後張超生兒子,他兒子就會被稱為小郎君了。

    至於七娘和十三娘,家裡人都稱為娘子。習慣稱為大娘子或者小娘子,因為家裡還有蓮娘和蘭娘兩個小娘子,因此家裡現在一般稱七娘為大娘子,稱十三娘為娘子,叫蘭兒蓮兒為小娘子。有時也直接以排行稱呼她們,呼七娘、十三娘、大娘、二娘。

    張超享受九天婚假,老爹也休了九天休假,老爹婚假比張超的早到,早兩天就開始去長安上班了。

    一想到,還得騎馬跑三十多里去長安城上班,晚上又得騎三十里路回來,張超就有些頭疼。

    看來,長安買房子這事,得提上日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1:57
第189章 不務正業(1600月票加更)

    早起第一更送上,1600月票加更,兄弟們,讓月票來的更猛烈些吧!

    長安城,升道坊。

    結束婚假回來上班的張超發現,自己九天沒來,這裡已經有點像模像樣了。將作監的人不但把兩個作坊的地基給打了,還在兩作坊旁起了一個院子,建了一排木屋。

    「員外郎請。」

    將作監九品的錄事王瑗笑著迎接張超,院裡木屋最正中的一個大間,是他為張超修的衙門了。木板結構的房子,但面積挺大。

    「不錯,在這大門前修兩面八字牆,以後用來張貼告示。」雖然只上了一天半班,就回家休了九天假,不過回來後,張超還是擺出了自己上官的派頭的。

    王瑗連忙點頭應下。

    張超進了廳,挺空蕩的,這怎麼行。

    「那個王錄事啊。」

    「下官在。」

    「這廳裡頭,還得再增加點家具擺設,比如說這書案就太小,以後這裡可是我辦公之所,這書案得高點,再長點,筆墨紙硯還有筆架鎮紙這些你也得弄上,椅子換一個,換個高背靠椅,什麼,沒聽過,沒關係,回頭我給你個地址,你去那裡找人買,從桌案到靠背椅,再到春秋椅、扶手椅、四件櫃、長椅都有。」

    那王錄事聽著這麼一長串,有些怔神。

    「這個...」

    「這是必須的辦公用品,你儘管去訂製,記得讓商家開張收據,回頭到我這裡入賬。」張家新開了一家家具作坊,店還沒開,張超打算借手中權力,給自家作坊開張第一單。

    「還有,這屋裡怎麼能沒有炕呢,去找張家班來壘一個,其它廳房裡也壘上,要不天寒地凍的怎麼辦公。」

    「員外郎,其實我們自己也會盤炕,不用找外人。」

    張超眉頭一皺,瞪著王瑗,「你們會盤,你們盤的有人家好嗎?你們的任務是建作坊,至於這盤炕的事情,還是交給專門的人吧。」

    「作坊修的怎麼樣了?」

    張超走到書案後坐下,這屋裡火盆也沒生,熱茶也沒有,大門還敞開著,風呼呼的灌進來,冷嗖嗖的。

    「回員外郎,我們按員外郎先前留下的作坊圖紙,已經把地基打好了,接下來就等磚瓦木料到了後,就開始砌牆了。」

    「去看看。」

    到了那邊工地,一片忙碌,工坊的地基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挖的挺深,還用石頭壘了牆基。

    張超規劃的兩個作坊面積還挺大的,採用的是夯土外包磚牆體,然後上面蓋瓦。倉庫大蓬式結構,儘量讓裡面的空間最大。

    至於具體的東西,如酒坊的蒸爐等,張超已經設計了,但還沒開始建,房子都還沒建好呢。

    原先在河北時張超用的是最簡單的蒸餾法,但這樣效率太慢。因此張超準備弄一套專門的釀酒蒸餾設備,建一些大灶,大鍋,發酵房等。

    不過還是那句話,張超不急,慢慢來。

    藥坊那邊其實更簡單,最關鍵的就是把十幾種藥材弄來,然後分別炮製加工,最後按配方生產出成藥,都不需要什麼設備,多弄點人就行了。

    轉了一圈,張超回到自己的衙門廳房,給三個手下官員又分派了點任務,張超就閒的無事可做了。

    廳裡呆著冷,張超便去找老爹和崔琰。

    雖然這兩個作坊才剛看樣子牆基,可圍牆卻是已經先建好了,足有一丈半的土牆把這片作坊全給圍了起來,整個作坊只開了一個門,所有人都得從那進出。

    崔琰率著整整一個團二百人,把守著這裡。老爹率領其中一個旅百人,兩旅輪流當值把守。

    門口也修了一排房子,張超一進去,發現這裡暖和的多了,火盆生的正旺呢。而半早上都沒見到人影的四個副手,程處默四人正在這裡烤火呢。

    「啊,三郎來了啊,快來烤火。」火盆邊,牛見虎打招呼。

    「你們倒是挺爽啊,這都半早上了,愣是沒有在裡面看到過你們的影。這些天我不在這裡,你們不會每天當班就是這樣混過來的吧?」

    尉遲寶琳嘿嘿的笑著,「那裡面的事情我們又不懂。」

    這個回答,張超服。

    張超搓搓手也擠了過去,「往邊上挪點。」

    於是,作坊的五位上官,就這樣擠在作坊守衛這邊烤起了火。

    一人一個小馬扎,圍著火倒也舒適。

    「三郎,咱們中午吃啥?」牛見虎問。

    這他娘的離中午還有半天呢,就惦記上吃了。

    「要不咱們去福滿樓吃吧。」尉遲寶琳道。

    吃,你們就知道吃,不過張超記得他以前看過的一本書,說做人,尤其是當一個成功者,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別人需要什麼。

    知道別人需要什麼,那麼你就可以跟他交換。

    換句白點的話,長安四少現在需要吃,張超可以給他們吃的滿足他們。

    「天這麼冷,也懶得跑東市去吃,直接在這裡吃點好了。」張超道。

    「在這吃?這裡能有啥吃的啊。」程處默看了看,屋裡就一個火盆,連個灶都沒。

    當然,這難不到張超。

    「咱們吃個叫花****。」

    「啥是叫花雞?」

    張超不理他們,坐著火前調整著自己的角度,換個角度烤,讓自己更舒服一些。然後慢悠悠的給四個傢伙分配任務,去找幾隻雞來,再弄點黃泥巴,還要荷葉,另外還要鹽、酒以及一些八角、茴香、姜等。

    「還愣著做什麼,不想吃了?」

    幾個傢伙面面相覷,最後無奈的起身去找雞和這些佐料去了。

    也不知道這幾個傢伙去了哪裡,反正沒多久,他們就提著雞和各種材料回來了,雞還是已經宰殺拔毛過的。

    材料齊全,做道叫花雞也挺簡單的。

    張超全程技術指導,然後讓長安四少在那裡玩泥巴,當幾隻雞被泥巴裹實,四個傢伙望著張超充滿疑惑,這好好的雞拿泥巴給糊了,這折騰我們開心吶。

    張超沒理會幾個傢伙,在火塘裡用火鉗扒拉了幾個坑,然後將叫花雞放進去,再拔拉一些火炭埋上。

    繼續烤火。

    冬日裡烤火其實挺爽的,烤的人昏昏欲睡,都不想動彈。

    「你們見我爹沒?」張超估摸著叫花雞烤的差不多了。

    「在外巡邏呢。」

    守衛不單只守門,還要巡邏四周,反正這裡已經列為軍事重地,二十步之內禁止閒人靠近。

    「去把我爹叫來。」

    四個傢伙你推我我推你,最後尉遲寶琳被推到這差事,只得無奈的起身去叫人。

    一會,尉遲寶琳找了老爹回來,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極濃的香味。

    推開門,張超正將一個叫花雞外的泥塊敲開呢。

    荷葉一解開,滿室生香,濃郁無比。

    色澤棕紅,油潤光亮,鮮香撲鼻,雞香濃郁,雞肉酥嫩。張超仔細的打量了叫花雞幾遍,滿意的點頭。

    完美。

    「爹,過來吃叫花雞。」

    張超拿起一隻雞腿直接一撕,一條油潤髮亮,鮮香撲鼻的雞大腿就撕了下來。張超把這條雞腿遞給了老爹,「爹,你先試試。」

    老爹聞著那香味,嘴裡口水早就湧出來了,這時也不客氣,接過雞腿,往嘴裡一咬。十分酥嫩,那雞肉裹在泥裡,炭火中煨熟,早已經熟透,塞在雞肚裡和抹在外面的調料也已經入味,特別是那層雞皮,都差不多已經融化了,化為一層膠狀粘在雞肉上。

    雞肉一絲絲一條條的,但又不柴,一咬就斷,絲毫不會塞牙。

    簡化是入嘴即化,香濃無比啊。

    「好吃!」

    老爹連咬了好幾口,吃的滿嘴油。

    「三郎,快給我們也來一點。」

    牛見虎四個早看的直吞口水了,張超再一撕,一條帶著雞屁股的雞腿撕下來,「寶琳,這個雞腿給你。」

    尉遲寶琳嘿嘿的笑著,趕緊伸手接過,二話不說,先衝著那個肥嘟嘟亮油油的雞屁股就是一口。

    「爽!」

    牛見虎分到了一個雞頭,程處默和李感一個得了一邊雞胸,張超自己則撕了兩隻雞翅。

    六個人也沒誰說話,都低著頭一頓猛吃,沒一會,一隻雞已經吃完了。

    張超腳下一堆翅骨,然後他發現,其它幾人,包括老爹,腳下居然一根骨頭都沒,他們是連著肉帶骨頭一起嚼的。

    最讓張超佩服的還是牛見虎,居然把好個雞頭也給渣都不剩的吃光了。

    「三郎,真好吃。」牛見虎吃完還不忘記抹了一把嘴。

    然後一群人目光盯著剩下的幾隻叫花雞。

    「還有三隻,兩人一隻。」

    張超先挑了隻大的,然後跟老爹共享。

    他們四個也立即各自搭組,然後急不可待的敲開泥巴。

    幾隻雞很快被吃光啃盡了,大家還意猶未盡呢。

    「對了,三郎,這雞為何要叫叫花雞啊?」

    「因為最先發明這種吃法的人,是一個叫洪七的老叫花子。他有次偷了一隻雞後,可卻又沒有炊具,也沒有調料和褪毛的開水。於是這老叫花便把雞殺了後掏出了內臟,直接把雞糊上泥巴,搞些敗枝松葉烤了起來。待烤的差不多後,敲開泥巴,雞毛也粘在泥巴上一起脫落,露出肥美的熟雞來。」

    「這個叫花子洪七還挺會吃!」牛見虎打了個飽隔笑道。

    「那是。」張超點頭笑道,「叫花雞也吃了,現在你們幾個,隨我去務本坊看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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