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妖怪公寓 作者:藍晶 (已完成)

   
arty2008 2016-12-17 15:00: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3 4904705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3 12:00
90 回基地

  機場仍舊是那座機場,不過登機通道換了,不走候機大廳,而是直接開著車進入飛機跑道。

  一架小飛機停在跑道上。

  程氏財團擁有幾十億美金的資產,肯定少不了自家的商務飛機,根本用不著趕航班。

  江寧前一段日子一直在琢磨飛機的事,所以一眼就認出那是一架灣流G550。

  這架飛機算不上最先進,現在灣流公司都出到650了,不過性能還是很搶眼的,九百多的時速,一萬二的航程,可以直飛美國,中途用不著降落。

  私人飛機登機之前也要檢查,不過沒有普通航班那樣嚴格,普通航班連金屬鈕子都不能有,液體的東西更不能帶,私人飛機就沒有這個限制,所謂的檢查也只不過看看有沒有大宗的違禁品,比如毒品、軍火、古董、珍稀動植物之類的東西,不過這對妖怪們根本不成問題,負責檢查的人全都被催眠了,就算搬一門大砲上去,他們也只當沒看見。

  來的時候是十個人,現在回去,首先歸二爺用不著再關在籠子裡面了,然後程家的四個小孩也一起走,還得加上守祠堂的明爺,老頭負責照顧四個小孩,最後就是母鱷魚和野丫頭。

  這就已經十八個人了,再算上一堆寵物,說實話,這已經大大超載了。正常情況下,不管是地勤還是開飛機的人,非得罷工不可,但是此刻這些人也都被催眠了,視如未見。

  「還是有自己的飛機方便,這件事交給你搞定。」喵姐拍了拍江寧的肩膀。

  「加油,我相信你能成的。」胡嬌嬌對這種事最感興趣,也過來拍了拍江寧的肩膀。

  江寧閃身避開,搶先一步上了飛機,他可不想再被這群人一個個拍過來。

  「很快就可以到家了。」他不由得感嘆道,然後嘖了一聲:「這個春節算是廢了。」

  「別感嘆這些,以後你會習慣的。」牛守義在一旁說道,他是負責運軍火的,早就上了飛機。

  就在這時,那四個小孩也上來了,她們聽到了這番話,眼睛骨碌碌地看著江寧和牛守義。

  「你們以後也會這樣的,正式開始修煉之後,你們就不能算是人了。」江寧連忙糊弄過去,他可不想讓這幫小傢伙知道他是妖怪:「去後面打坐,真是笨死了,這麼多天連心都靜不下來。」

  四個小傢伙連忙跑到後面,各自找了一個位子,盤腿坐在上面打起坐來,對於江寧的畏懼,這四個小傢伙是深深刻在骨子裡面的,絶對不會因為這傢伙後來表現得很逗逼,而減少分毫。

  「她們已經很努力了。」明爺也上了飛機,他不得不為自家的晚輩說幾句話,唯恐江寧覺得她們不堪造就,乾脆撒手不管。

  「現在的生活太優越,還有電視、電腦、手機之類的玩意兒,看的東西太多,心靜不下來,這些都是修煉的大礙啊!」江寧故作感嘆。

  這一次老頭回不上來了,因為這是事實,他也有點擔憂。

  「別聽他的,又不是他在教,他的作用也就是煉個藥什麼的,只要藥不缺,就算是一頭豬,也能夠開竅築基。」野丫頭也上來了,她一如既往地和江寧抬槓。

  「豬怎麼了?」朱世祿轉過頭來,他不樂意了。

  野丫頭不敢亂說話,她對朱世祿還是有點畏懼的,直覺告訴她,老朱不好惹,至少現在的她還打不過,同樣她對苟德生也有點忌憚,她不怕的除了江寧,還有就是倉鼠男孩蘇飛,不過同樣是鼠類,她對那傢伙還算客氣,也就偶爾踩兩腳。

  「馬上就要回家了,到時候你和他們一起住在基地裡面……」江寧說道。

  還沒等他說完,野丫頭搶接過話頭:「憑什麼?姐說了,我和她住一起,小狐狸她們告訴我,你這傢伙最不是東西了,得時刻提防。」

  江寧感到頭痛,他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節哀吧!」牛守義在一旁低聲說道,雖然是老實人,不過他偶爾也會說兩句嘲諷的話。

  「沒事,他已經習慣了,當初躺一張床上,他都沒機會動手。」說這話的當然是果子狸那個逗逼。

  江寧左顧右盼到處找獵槍。

  ………………

  五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X市東郊的機場上,早有一輛大巴在機場門外等候著了,開車的是牛守義公司的職員。

  牛守義問道:「先去哪裡?」

  「當然是去北郊基地,這麼多人,大樓裡面哪塞得下?」喵姐說道。

  「我坐滑板。」胡嬌嬌看著外面空空如也的公路,早已經熱血沸騰。

  「我也坐滑板,大巴慢死了。」說話這樣直接的當然是女漢子呂玉翎。

  江寧用事實說話,他已經打開了行李箱,所有的滑板都裝在幾個很大的白色行李箱裡面,還有紅色的行李箱,那是裝軍火的。

  喵姐聳了聳肩膀,也轉身走了過去,她對慢悠悠的大巴也沒興趣,以大巴的速度,從機場到北郊基地至少要四十五分鐘。

  一刻鐘後,這群妖怪回來了,回到了北郊基地。

  明爺微微顫抖著從滑板上下來,他年紀大了,有點受不了刺激,那四個小孩更是臉色蒼白,不過除了害怕,她們的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興奮和一點點好奇,她們已經注意到滑板啟動之後,輪子是離開地面的,她們不可能往磁懸浮上面想,只以為是飛劍之類的東西,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滑板的樣子。

  此刻的北郊基地同樣冷冷清清。

  因為過年的緣故,基地裡面沒什麼人,連站崗的人都回老家了,開門的是徐東海和梅家兩口子,這段日子他們負責看守這裡。

  梅家兩口子都在,倆熊孩子不可能不在,哥哥渾身上下又是水又是泥,不用問,魚塘被這小子禍害得不輕,妹妹身上全都是花,剛採的,原料來自江寧的植物園。

  「這地方不錯。」母鱷魚巴大嬸看了看四周,然後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徐東海和梅家的四個成員,後者都被看得毛骨悚然,偏偏渾身上下硬邦邦的,動都動不了。

  這是遇到天敵了,凡是食物鏈上下層的,基本上都是這反應,當初要不是有歸二爺壓陣,喵姐或許還能動彈,剩下的,從江寧到牛守義,恐怕都會被母鱷魚的氣息震懾住。

  好半天,巴大嬸移開了目光。

  倆熊孩子撒腿就跑,逃得那叫快,兩張小臉煞白,身體還在哆嗦著。

  「那兩個小弟弟小妹妹怎麼了?」程家四個孩子裡面的小男孩問道,他今年十一歲,看上去確實比那倆熊孩子大一些。

  「你們沒有修煉到我的層次,就別叫他們小弟弟小妹妹,要不然會被收拾得很慘,就連我都不敢小瞧他們倆,對上一個沒問題,兄妹倆如果聯手的話,我都得逃。」江寧有時候很誠實,他從來不掩飾自己在這群妖怪中的位置,從來沒有試圖讓自己顯得高大,相反,他倒是很樂意讓別人知道,他在這個群體裡面屬於墊底的那種。

  這是從曹胖子身上學來的。

  曹胖子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紅二代,一個靠父輩的榮耀活著的紈褲,好像什麼本事都沒有,只會任性胡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能夠找到瘋女人柳艷紫,能夠拉起那個攤子,早已經成了曹家至關重要的一環。

  在曹家,曹胖子的重要性恐怕僅次於他們家的老爺子,比他那個部長老爸都重要得多。

  四個小孩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連那位明爺都變得神情凝重起來,他知道江寧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騙人。

  「我建議你們離那兩個熊孩子遠一些,他們非常討厭,特別是那個男孩,總拿我當球踢。」果子狸也搖搖擺擺走了過來。

  四個小孩的臉更白了,這隻果子狸雖然逗逼,但是從來不撒謊,比如它說自己會拖電線,就真的拖了一根電線過來,一萬伏的高壓線,好懸沒把他們家的人嚇死。

  他們更知道這個逗逼的實力,一身肥肉能擋子彈的,程家所有的保鏢加起來都不夠它打的,這傢伙居然對那兩個小孩如此害怕,那倆孩子肯定很恐怖。

  「算了,即便現在說了也沒用,他們倆肯定會找你們玩的,到時候自求多福吧。」果子狸一搖一擺地下了滑板。

  身後是四個不停打哆嗦的小傢伙。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乒呤乓啷」的聲音讓他們回過神來。

  他們很熟悉那聲音,最後幾天裡面,程家每隔幾個小時就會響起一次。

  在基地裡面,江寧和野丫頭又廝打在了一起,挖鼻孔、摳眼睛,抓頭髮之類的絶招全都用上了。

  遠處是一臉無奈的喵姐和滿臉尷尬的謝小薇。

  「怎麼又打起來了。」朱世祿跑了過來,他身後跟著蔡皮匠,剛才他們倆忙著搬東西,那些軍火需要放好,所以沒看到之前的一幕。

  「還不是為了那些靈種的擺放?一個是按照陣法的方位擺的,理由是能夠促進靈種的變異,另外一個非要按照以往的經驗擺,認為這樣對那些靈種更有利,還要對整個基地進行重新安排,兩個傢伙誰都說不服誰,最後就用拳頭和牙齒說話了。」喵姐這一次也沒辦法,涉及到學術問題,她這個外行也沒辦法插嘴,所以乾脆在一旁看著那倆傢伙激烈「討論」。

  「你不是說,回來之後不會讓他們自己胡來嗎?」朱世祿問道。

  「我沒說過這話,反正關起門來,他們打翻天了,我都不管,只要別跑大街上去就行。」喵姐一項都是很冷淡的態度,很少會多管閒事。

  她轉頭看了一眼母鱷魚分身:「你打算住在哪裡?這裡?還是跟我們回家?」

  「你們那裡有這麼多池塘嗎?」巴大嬸問道,她喜歡這個地方,東一個水塘,西一個水坑,跟一片沼澤地似的,植被也茂密,除了缺少羚羊、麋鹿之類的讓她解饞,其他的都很完美。特別是這裡的天地元氣異常充沛,地下凝聚的地脈比她的那塊福地殘留的地脈強幾千倍。

  本來她還有那麼一絲懷疑,現在這點懷疑徹底煙消雲散了。

  她甚至有那麼一絲衝動,想讓本體過來,不過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這股衝動。

  「那也好,有你在這裡坐鎮,我們就放心多了,不只是靈藥很重要,實驗室裡面還有許多資料,那些更重要,徐東海他們畢竟實力差了一些。」喵姐倒也不隱瞞,當初江寧拚命忽悠這頭母鱷魚,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給基地弄一個免費而且強力的守衛。

  「那隻兔子和我說過這件事,還給了我一大堆東西,讓我熟悉這裡的保安系統。」巴大嬸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她棲息的地方,本來就不允許陌生人靠近,敢靠近的,都會成為她的食物。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4 11:00
91 嚴肅的逗逼

  晚上十點,江寧、喵姐、謝小薇又跑到基地來了。

  她們不是自己要來,本來都快要睡下了,結果明爺的一個電話讓她們不得不再跑一趟。

  一到這裡,江寧就看到四個小傢伙站在基地的門口,小臉都白得發青,明爺也是一臉焦慮地站在那裡,不停地安慰四個小傢伙。

  「怎麼回事?」江寧問道。

  「那位在發脾氣,你給她的電腦,被她摔成了碎片,監控室也被她給砸了。」老頭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們惹到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怎麼敢招惹她?」江寧不停地抱怨道。

  老頭直翻白眼,他哪敢做這種事?那不是找死嗎?

  「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再說吧。」喵姐往裡面就走。

  母鱷魚在監控室,那裡面傳來咣當咣當的聲音,像是在打鐵一樣。

  一進去,江寧就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真是慘不忍睹。

  監控室裡面已經沒有完整的東西了,整面電視牆早已經變成了碎片,連鐵皮框架都被拆碎了,還開了一個大洞,旁邊的另外一面牆也沒了,那牆是鋼筋混凝土的,用炸彈都未必炸得開,但是現在整面牆都沒了,門也一樣沒了,變成了一坨扭曲的鐵皮,上面還有好幾個大腳印,監控錄影機此刻在巴大嬸的嘴巴里,正嘎吱嘎吱嚼著呢,碎鐵片,電路板碎片稀里嘩啦往下掉,地上還有半塊嚼碎了的硬盤。

  母鱷魚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寒而慄,這傢伙的眼睛血紅一片,看什麼都帶著一股殺氣。

  「大嬸,大嬸,有話好好說,是那四個小傢伙惹您生氣了?回頭我打她們屁股。」江寧連聲說道。

  門外,四個小孩臉色慘白,站都站不穩了。

  「惹我生氣的是你!」母鱷魚瞬間衝到江寧面前,嘴巴大張著,好像要一口咬掉他腦袋似的。

  「我哪裡惹您了?」江寧直喊冤枉。

  「是你讓我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它們讓我很惱火。」母鱷魚轉過頭來,咔嚓一聲把剩下的半個監控錄影機塞進嘴裡,徹底嚼碎。

  江寧、喵姐、謝小薇面面相覷,現在她們明白了,沒人惹到這位大嬸,原來這位是個超級學渣。

  看了一眼周圍悽慘的模樣,江寧暗地裡又加了一句,這位是學渣裡面的戰鬥機,破壞力真是剛剛的。

  「行,我明白了,您老用不著學那些東西了,您只要在這裡趴著就行,誰能夠避過您的耳目?」江寧連忙說道,他現在真不敢再說什麼學東西了,監控系統的操作很難嗎?隨便找個小孩子也能學會吧?這位的智商……堪憂啊。

  當然這些話肯定不會當面說,說出口的話,那他的智商就堪憂了。

  「這還差不多。」大嬸把一嘴碎渣吐在了地上,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

  江寧吐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出門之後,他拍了拍明爺的肩膀,又摸了摸那四個小孩的頭:「剛才錯怪你們了,不關你們的事。」

  明爺和那四個小孩一臉尷尬,他們早知道原因。

  說實話,這件事讓他們大跌眼鏡。

  本來巴大嬸在他們的心目中,那形象是很高大,很強悍,很神秘的,現在這個形象「吧嗒」一聲摔地上,砸了個粉碎。

  現在巴大嬸給他們的感覺……也是一個逗逼,還是一個智商堪憂的逗逼,更是一個極品學渣逗逼。

  「老程,這邊你多留心一些,這兩天我就不過來了。」江寧說道。

  「你有什麼事?」母鱷魚走了出來。

  「我的事多了……」江寧決定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藉口,既不能讓母鱷魚認為他不夠重視這邊,又能讓母鱷魚沒興趣摻和:「現在春節長假已經過去了,寒假又沒結束,我打算趁這個機會,帶野丫頭和我的堂姐去學車,在城裡不會開車,總是不太方便。」

  這位大嬸不是學渣嗎?那麼以學東西作為藉口,就肯定沒錯。江寧自以為是地想著。

  「那行,我也跟著一起學一下。」巴大嬸的回答直接驚掉了他的下巴。

  「這怎麼行?」江寧大叫一聲,他倒不是怕母鱷魚學不會,把車給砸了,這沒什麼關係,頂多花點錢修車就是了,甚至買一輛新車都沒問題,他怕的是母鱷魚把教她開車的人給啃了,以這老娘們的惡劣脾氣,不是沒這個可能。

  「怎麼?你有意見?」母鱷魚的眼神不善,身上殺氣騰騰。

  「沒……這裡怎麼辦?不能沒人看守的。」江寧連忙找了個藉口:「要不然這樣,我去買一輛車來,再讓他們教你。」

  他朝著旁邊一指。

  本來他是想指明爺的,等到手指點出去,才發現老頭和四個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得沒影了。

  「你覺得我很笨是嗎?」母鱷魚呲了呲牙,露出了滿嘴的利齒。

  江寧很想說「是的」,可惜他不敢。

  「咱們得約法三章,首先不能吃人,嚼一下都不行。」江寧說道。

  「你這傢伙真囉嗦。」巴大嬸一巴掌搧了過來,像打高爾夫一樣,把江寧給抽飛了出去。

  母鱷魚很不爽,她難得真心想學點東西,居然這麼不給面子,不停地唧唧歪歪。

  她和歸二爺是同一款,技能點都點在了攻擊和防禦上,從來沒加過敏捷,再加上鱷魚天生腿短,所以移動速度一向是她的硬傷,短距離還行,長距離就只能說是比烏龜強一點了,駕雲倒是可以,速度絶對不慢,但是太消耗妖力了,現在這個天地元氣孱弱的時代,她絶對不敢隨意這麼玩。

  再說,當初江寧一夥駕著磁懸浮滑板,像遛狗一樣遛她,那時候她就很眼紅,也想搞一個,從機場回基地的一路上,她又體驗了一把,那感覺真的很不錯。

  在她想來,學那個肯定要先學開車。

  ………………

  「堂姐,你用不著有什麼想法,別和那傢伙比,沒意思的,我都不和她比。」江寧不停地安慰堂姐江勤。

  偌大一個練車場上,就只有一輛車在來回兜圈子。

  只見這輛車一會兒側轉,一會兒斜四十五度,一會兒甩尾,各種高難度的花樣層出不窮。

  開車的是野丫頭米琪,這是她第一次接觸車,之前只聽教導員說了一次,大致也就是說了一下哪兒是剎車,哪兒是油門?倒車應該怎麼打方向盤之類的,然後讓她們自己練,江勤練了兩個小時,踩剎車的時候還是會猛踩油門,那個野丫頭已經可以去雜技團了。

  「我是不是很笨?」江勤很受打擊。

  「沒有,你絶對正常,不正常的是那個傢伙。」江寧嘆道,別說是堂姐了,連他都大受打擊,他都玩不來單邊輪著地,斜四十五度開車。

  不得不承認,這隻小老鼠的運動神經強大得驚人,這方面的天賦也很恐怖。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咣噹一聲響,緊接著一個輪胎飛起來了,然後是轟的一聲響,滾滾的濃煙伴隨著火光直竄天空。

  「砰——」

  車門飛了,巴大嬸陰沉著臉,從熊熊燃燒的車裡面出來,她的背後是橘紅色的火舌,而她的身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層漆黑的火焰。

  「你可以和她比,這樣心裡就平衡了。」江寧一臉笑意地看著那邊。

  聽到這話,江勤不由得點了點頭,那已經是第六輛車了,反正在那位大嬸手裡,沒有哪輛車能夠撐得過半個小時。

  「駕校的人不會說話嗎?」她有些擔心起來。

  「沒事,曹胖子和胡為民都打過招呼的,你沒看到這麼大一個學車場,就只有你們三個人嗎?」

  「過段時間我們還要買飛機呢!到時候你也可以學開飛機。當然,那位大嬸就算了,倒不是怕她把飛機摔了,那才幾個錢?就怕她開著飛機撞在天安門上。」江寧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巴大嬸已經站在身後了,她的手裡拎著半扇車門,邊緣是一排整齊的牙齒印,大嬸的嘴裡還在嚼著,鐵屑不停地掉落下來。

  「我是說,過幾天帶您去天安門逛逛,然後咱們再去全聚德吃烤鴨子,那兒的烤鴨子可有名了。」江寧滿臉堆笑,試圖糊弄過去。

  「我更喜歡吃烤兔子。」巴大嬸眼神不善地盯著江寧。

  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江寧只感到渾身上下都快濕透了。

  就在這時,野丫頭開著車過來了,一個乾淨俐落的甩尾,然後一個倒車,硬生生擠進了停著的兩輛車中間。

  這一手簡直帥呆了,簡直是嚴絲合縫。

  野丫頭呦呵一聲,從車頂的天窗鑽了出來,得意洋洋地跳到了江寧面前。

  母鱷魚的眼睛更紅了,這尼瑪的差距也太大了!

  「其實我們用不著開車,有更好的東西。」江寧趁機閃人,他飛快地跑到自己的車上,從後車廂裡面取出了兩塊滑板。

  這是3.75版的,在印尼的時候剛剛升的級,增加了一套混合動力系統。

  扛著滑板回來,把其中的一塊畢恭畢敬地獻上去,他這才說道:「這東西比較適合您,不用方向盤,腳就是方向盤,想往哪邊轉,只要腳下稍微用力一些就行,油門在握把上,往前擰是加速,往後擰是減速,全傻瓜型的,剎車在旁邊,就是這個紅色的手閘,不過對您來說,這東西用處不大,您用手直接撐地面就行,我平時是用盾去撐。」

  江寧一邊說,一邊在旁邊演示。

  「這好像簡單多了,既然有這種簡單的,你幹嘛還讓我學那複雜的?你是什麼意思?」巴大嬸反倒怪起江寧來,完全忘了學車是她自己的意思。

  對於這頭母鱷魚,江寧當然不會試圖爭辯,他只求這位大嬸別再琢磨著烤兔子。

  突然,他感覺到另外一隻手一下子變輕了。

  另一塊滑板被那個野丫頭搶了過去,隨手往空中一拋,滑板一落到地上,這傢伙就躺了上去,緊接著就是一陣膠皮摩擦地面的聲音,然後野丫頭連同滑板一起,哧溜一下就跑沒影了,只聽到一陣「呦呵」的呼喝聲,那聲音是如此的暢快,讓人……很不爽,至少對巴大嬸來說,非常不爽。

  她的眼睛越發血紅,神情越發陰沉。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7-1-4 11:0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4 18:00
92 飆車族發飆了

  「呦——回來了?這個春節過得怎麼樣?」江寧打著招呼。

  他是在和曹胖子打招呼。

  「過年還能怎麼樣?到處拜年唄,我這歲數又沒壓歲錢拿,還得往外掏錢。」曹胖子抱怨著。

  「那匹瘋馬呢?」江寧說話之前先東張西望,他可不想話才出口,馬蹄就踩在他腦門上,那個瘋女人也是不可理喻型的。

  「還在飛機上的時候,胡嬌嬌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你的滑板出了3.75版,接下來還用我說嗎?」曹胖子看著江寧。

  確實用不著說了,那兩個飆車狂湊在一起,簡直就是電焊槍碰到了加油站,肯定得炸起來。

  「你在幹什麼呢?」曹胖子看著江寧的電腦。

  「對基地進行重新規劃,讓它更有自然氣息。」後者硬擠出了一絲笑容,這是他和那個野丫頭激烈爭論、最終妥協的成果,他手臂上的牙齒印子都沒褪下去呢。

  「之前這裡還有魚塘的感覺,雖然被炸得東一個坑,西一個坑,至少還有那麼個意思,你現在搞的這個圖紙……看上去就是一片沼澤啊!怎麼?你打算把這裡改成濕地公園?」曹胖子感覺莫名其妙。

  「你來的時候沒發現這裡多了一個保安嗎?」江寧問道。

  「就是那個大嘴婆?她不是程家的傭人嗎?」曹胖子無知者無畏。

  「你等著變曹碎渣吧,那位是大妖,比歸二爺都猛,聽說了印尼火山爆發,引發3.2級地震嗎?就是她搞出來的,一尾巴下去山崩地裂,像你這號的胖子,她一巴掌下去,可以拍扁一個排。」江寧一點都沒有誇張。

  曹胖子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可知道大妖的厲害,當初那個黑地獄差一點要了他的命。

  「你們在印尼到底幹了什麼?」他連忙問。

  「以後再告訴你,反正這一趟收穫不小,除了得到一個強力守衛,再也用不著為這地方的安全犯愁了,還弄來了不少靈種,不過這一批不能按照協議上算,那都是有主的,你自己去和她們商量。」江寧先打好預防針,反正他是不會往裡面攙和的。

  「你不能這樣,咱們是先說好了的。」曹胖子才不上當呢!

  「我說的話沒用,我在她們心目中一點地位也沒有,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這一次得到的靈種數量遠遠超出你的想像,她們的指甲縫裡面稍微漏點出來,你就什麼都有了,所以,這件事就看你自己的了。」江寧擠了擠眼睛。

  「明白了。」曹胖子心領神會,不就是巴結討好嗎?這事他熟,當初是怎麼拍柳艷紫的,現在從頭再來一遍就行。

  「那你說說看,她們有什麼喜好?」曹胖子打算投其所好。

  剛說到這裡,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是那匹母瘋馬回來了,還有胡嬌嬌這個虎妞。

  「咦,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們倆怎麼不跑個五六十圈,這麼早就回來了?」江寧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曹胖子也跟了出來,他也覺得奇怪。

  剛一到門口,就看見兩個女人虎著臉進來了,柳艷紫的臉上彷彿寫著「我不爽」三個字,胡嬌嬌也差不多,不過她臉上的字是「別惹我」。

  江寧看到謝小薇和她那一家子、梅家的兩個熊孩子,倉鼠男孩和果子狸也跟著進來了,他立刻湊了上去,跑到謝小薇邊上低聲問道:「這是怎麼了?按道理來說,她們倆總應該有一個人很高興才對,怎麼兩個人都這幅摸樣?」

  謝小薇也沒說話,隨手指了指外面。

  江寧轉頭看去。

  臥槽,那個野丫頭滿處撒歡呢!看上去興奮得不得了,她的那些老鼠一會兒排成V字,一會兒排成笑臉,居然還自帶表情系統。

  「她贏了?這傢伙怎麼會攙和一腳的?」江寧感到難以理解。

  「你不是送了她一塊滑板嗎?這兩天她一直騎著滑板亂轉,就是因為看到她在玩,胡嬌嬌才知道你已經搞出了3.75版,然後就打了那個電話,也順理成章地邀請米琪一起飈車,結果就成這樣了。」謝小薇也是一臉崩潰的模樣。

  原來是這麼回事,江寧總算明白了。

  不過他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妖怪飈車可不只是拼車技,還和本身的能力有關,就比如倉鼠男孩如果想要飈車的話,他肯定會製造一個空氣罩,這樣能夠把空氣阻力減到最小的程度。

  那匹瘋馬也有一種特殊能力,她能改變慣性,也就是說,她加速更快,轉彎更靈活。

  胡嬌嬌同樣也有特殊能力,她的能力是瞬間加速,在直道的時候很佔便宜。

  這麼說,野丫頭也有類似的能力,而且她的能力比瘋女人和虎妞都強。

  江寧有些心動了,他想把滑板上的數據弄下來,好好分析一下,說不定能研究出些什麼東西來。

  他做的這些滑板全都帶有一堆感測器,不但能夠記錄速度、風速、轉彎角度、加速度之類的變化,甚至還有磁力感應,生物場感應,滑板上還有微型電腦,所有的一切都儲存在微晶片裡面,很容易取出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得快溜。

  他躺槍已經躺出經驗來了,那兩個女人都是不講理的,說不定會把怒氣發洩在他的頭上,順便讓他強化滑板。

  江寧對自己的這張嘲諷臉是很瞭解的。

  「那傢伙呢?剛才還看到他和你說話。」江寧剛走,女瘋子就找過來了。

  「我剛才還奇怪,他怎麼溜得這麼快,平時都是死賴在姐姐身邊的,他肯定是猜到你們會去找他,所以溜了,他往那邊跑的,快追。」小狐狸立刻出賣江寧,它巴不得江寧倒楣。

  柳艷紫追下去了,胡嬌嬌遠遠地跟著。

  「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份?」謝小薇輕嘆了一聲,這幾個孩子讓她感到頭痛,平時挺乖的,為什麼對他的態度那麼惡劣?

  「我們不是怕你被騙嗎?那傢伙很下流的,瞧瞧他想出來的聚集信仰之力的辦法,你現在還沒被他得手,所以他的下流面目還沒暴露出來,等到得手之後,你看吧,他肯定會得寸進尺。」小狐狸的腦子裡面又閃現出了皮鞭、蠟燭、潤滑油、跳蛋、拉珠、羊眼圈……

  吉娃娃、雪貂、獾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謝小薇一腦袋黑線,她的頭越發痛了,這幫傢伙還說別人下流,它們自己整天看的都是什麼東西?不行,回去就得把電腦給鎖了,那些不健康的東西一個都不許看。

  突然,她又想起了江寧的那個4T的硬盤。

  或許小傢伙們說得也沒錯,這傢伙……好像是色了一些。

  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

  江寧當然不知道那群小八婆又在女朋友面前說他壞話, 此刻他正在頭痛怎麼應付這兩個女人?

  事實證明,馬跑得比兔子快,而且快很多,他還沒離開基地,就被柳艷紫逮著了,然後又被胡嬌嬌按在了爪子底下。

  「我其實也挺想知道,為什麼那個野丫頭的速度會這麼快?她快得實在有點不正常。」江寧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

  他是被押回來的,兩個飆車狂一左一右地盯著他。

  「對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我打算繞著北郊基地造一條賽道,兩邊用鐵絲網拉起來,這樣既是隔離帶,又能讓你們盡情飈車。」江寧不停地討好著。

  這個想法之前就有了,不過不是為了兩個飆車狂,而是為了一個怎麼都學不會開車的大嬸,

  那天他帶著巴大嬸離開駕校的練車場的時候,已經損毀了六輛車,最後那輛還爆炸了,以至於消防隊不得不出動,這件事連胡兵都招架不住,打電話過來,讓他以後別再去任何駕校了,想練車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自己練去。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想自己修一條跑道。

  到了那時候,他就可以對巴大嬸說:「隨便撞,沒事的。」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5 11:30
93 休學

  「這傢伙是佛祖的私生女嗎?」

  江寧張大了嘴巴。

  「也有可能是玉帝的小情人。」逗逼果子狸在旁邊說道。

  這傢伙被扔出去了,從窗口扔出去的。

  扔它的是胡嬌嬌。

  此刻江寧已經把滑板裡面的數據調出來了,傳輸到電腦裡面進行分析,電腦屏幕上顯露出一張張圖表,那顆腦袋正湊在屏幕前仔細地看著。

  對於看不懂的人來說,那就是一堆曲線,但是對江寧來說就完全不同了,他可以從中看出很多東西。

  「這丫頭怎麼可能有這麼多能力?」另外一個看得懂這些曲線的人就是柳艷紫,她還時不時點開另外兩張圖表,那是她和胡嬌嬌的數據。

  「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胡嬌嬌在一旁急了,雖然她在妖怪裡面也算是學霸,但是和柳艷紫這種能夠搞科研的妖怪不能比。

  「那個野丫頭的能力相當於你們兩個人的總和,甚至還得加上蘇飛的空氣罩。」江寧解釋道,那匹母馬可以無視虎妞,他卻沒這個膽子。

  誰讓他在食物鏈裡面的位置太低呢?

  「這不可能!」胡嬌嬌也有點難以置信。

  「或許她擁有的是某種複合型的能力。」柳艷紫猜測道。

  「直接問問她不就知道了?」胡嬌嬌懶得動腦筋了。

  「你去問,我是沒這個本事的,她和我是天生的對頭。」江寧雙手一攤,對於妖怪來說,隨便問對方的能力是很忌憚的一件事,除非你已經猜出了對方的底細。

  「算了。」胡嬌嬌很明白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你們不覺得,在天地元氣孱弱的情況下成精和化妖,要比正常情況下厲害嗎?」柳艷紫不愧是搞研究的,目光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緊接著她又加了一句:「半妖不算,點化的不算。」

  半妖自然是指江寧,至於點化的,當然是謝小薇的那些孩子們。

  眾人先是面面相覷,緊接著就若有所思起來。

  柳艷紫不說,大家還沒感覺,她這一說,大家這才發現確實是這樣。

  平時因為那隻果子狸逗逼作死,所以大家都不怎麼在乎它,此刻仔細想來,這傢伙的實力其實很強,小狐狸它們別看整天欺負這傢伙,真打起來,它們加在一起也未必是那隻果子狸的對手,那傢伙一身肥肉刀槍不入,在精怪裡面已經很強大了。

  至於女瘋子說半妖不算,明顯是故意的,平心而論,江寧的實力絶對不差,再考慮到他覺醒的時間這麼短,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這或許是某種補償吧?」謝小薇自言自語著。

  「有這個可能。」柳艷紫同意這個說法。

  「我更關心的是怎麼利用野丫頭的能力。」江寧摸著下巴。

  既然知道有這種能力,那就不能浪費了,就像呂玉翎的那種拉車能力一樣,緊急時刻說不定能救命的。

  「培養她成為賽車手?」胡嬌嬌問道,當然不是真讓野丫頭賽車去,而是再遇到有人追殺,可以讓她負責駕駛。

  「好想法!這丫頭可以把滑板的性能發揮到極致,浪費了確實可惜。」謝小薇說道。

  「別只侷限在滑板上,或許可以試試別的東西,比如飛機怎麼樣?你說過回來之後就考慮這東西的。」胡嬌嬌提醒道。

  「你還想飆飛機?」江寧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女人的心思,緊接著不忘記打擊這個女人一下:「你又飆不過那個野丫頭,輸的滋味很好受嗎?」

  「崩——」他為口快付出了代價,撩撥一頭母老虎可不是玩的,得有挨揍的心理準備。

  「這傢伙腦子缺根筋還是怎麼著?回家之後好好教育一下。」胡嬌嬌衝著謝小薇說道。

  「別裝死,我控制力量了。」她拎起江寧,用力搖了搖。

  「我被你砸笨了,腦袋好暈。」江寧摸著頭上鼓起的大包。

  「要不要再敲一下?或許這樣就會聰明了。」虎妞惡狠狠地說道。

  「用不著,用不著。」江寧連忙討饒。

  「剛才我提的建議呢?」胡嬌嬌問道。

  「得先弄一個公司,而且這件事得曹胖子幫忙,飛行器這東西不是隨便能搞的。」江寧嘆道,然後又聳了聳肩膀:「我可不想欠這個人情。」

  「那行,我去說。」胡嬌嬌一口答應下來,她也是官宦子弟,對人情這東西很有瞭解,同樣一件事,她欠人情和江寧欠人情是不一樣的,江寧的人情值錢多了。

  她也不擔心曹胖子不答應。

  曹家在官場的勢力不小,但是在妖怪的世界卻屬於外圍,上一次神秘勢力搶了曹家的靈藥培養基地,拿了東西還殺了人,甚至差一點把曹胖子也給宰了,曹家卻只能忍氣吞聲,想必曹家上下心裡都不會痛快。

  這時候她主動示好,曹家肯定不會拒絶的。

  「還得挖幾個人,不管是俄羅斯,還是烏克蘭都行。」江寧說道。

  「這也交給我。」胡嬌嬌乾脆大包大攬,這不是她逞強,而是她爸的吩咐。

  本來江寧剛剛覺醒的時候,是最好的投資時機,她爸讓她的那個名義上的哥哥負責這件事,結果那傢伙沒當一回事,等到這隻兔子一飛衝天,再想投資已經晚了,現在她只能做一些錦上添花的事。

  「還有最後一件事。」江寧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幫我和學校裡面打聲招呼,平時我不去上課了,考試的時候再去,反正這是有先例的,而且據我所知,這麼做的人大多考得不錯……」

  「你也打算這樣混一個文憑出來?」胡嬌嬌的語氣之中頗有點看不起的味道。

  「我已經讓602的殷博文幫忙了,在X大弄了一個旁聽的資格,我不需要X大的文憑,而且我打算每年贊助X大一千萬,我還會給學校裡面的幾個研究組另外的贊助,唯一的要求是我能加入那些實驗組,能夠真正學到一些東西。」

  「這還差不多。」胡嬌嬌認可了這個想法:「需要我老爸幫你給X大學的校長打個招呼嗎?」

  「算了吧,你爸的臉沒曹胖子大。」旁邊的柳艷紫刺了一句。

  「那傢伙純粹就是虛胖。」胡嬌嬌回了一句。

  「虛不虛胖不好說,反正有人給面子。」

  這兩個女人又開始鬥起來了。

  江寧低頭裝出一副分析數據的模樣,堅決不攙和進去,他怕再一次躺槍。不過曹家肯幫忙,他還是很願意接受的。

  ………………

  轉眼開學的日子到了。

  「我爸已經幫你打過招呼,但是有些手續你還是得親自去辦一下。」胡嬌嬌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為什麼非要陪我過來?」江寧感到奇怪。

  「你以為我看上你了?切——」胡嬌嬌輕哼了一聲:「你們的校長一身毛病,手底下的人也毛病特別多,只打招呼的話,他們未必在意,所以我爸讓我親自走一趟,把這件事辦下來。」

  「是藉口吧?」果子狸暗自嘀咕,不過這一次它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行,你辦事,我去一趟宿舍和老朋友打個招呼。」江寧樂得輕鬆。

  「這是你的事。」胡嬌嬌怒了,她很想揍這傢伙一頓。

  「我和你一起去算什麼意思?不是讓人誤會嗎?」江寧可不想再傳出什麼緋聞來。

  「誤會個屁啊!你才多大?老娘名義上二十八了。」胡嬌嬌翻了翻白眼。

  「沒關係的,老牛吃嫩草,現在很流行的。」果子狸又在嘀咕,不過它仍舊沒有說出口,因為它知道那會死的。

  「你幫我辦了就行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到東西搞出來之後,第一個就給你。」江寧乾脆許願。

  「算了,放你一馬吧。」胡嬌嬌揮了揮手,她還就吃這一套。

  「那就謝謝你了。」江寧推門下車,一把抓起果子狸塞進滑板前面的軟兜裡面,踩著滑板就走。

  「我倒是覺得,那頭母老虎有點看上你了。」果子狸終於有機會開口了,剛才它忍了半天,就是怕母老虎把它當點心。

  「你上次還說,小狐狸看上你了呢!」江寧嘿嘿冷笑。

  果子狸打了一個寒顫,那是它最不想提起的一段回憶。

  江寧往左一拐,進了宿舍樓。

  還沒等他推開老戴的宿舍房門,他就聽到裡面一陣「臥槽」「我在做夢吧?」「掐我一把!」的聲音。

  說這些的是老戴同宿舍的室友,這幫傢伙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老戴不是一個人,他和鄭芝蘭在一起,兩個人仍舊像連體嬰兒似的,只不過這一次是老戴貼得很近,好像擔心一撒手,女朋友會飛了似的。

  「寒假的時候你們去韓國了?」一個室友難以置信地問。

  「什麼去韓國?恐怕是去泰國了。」另外一個室友驚叫起來。

  「這話怎麼說呢?」老戴不樂意了。

  就在這時,江寧推門進去了:「怎麼樣?我的藥不錯吧?」

  「呦——我的好兄弟,多虧你了,對了,我幫你帶了一些珠江的特產,其中一部分是芝蘭她家的人送的。」老戴還是老戴,不過此刻的他看上去和以前完全兩樣,臉白了,也嫩了,雖然談不上英俊瀟灑,但是至少也算人模狗樣的。

  變化最大的還是鄭芝蘭,以前那個胖妞的顏值絶對是負數,讓人都不忍心看,和她說話,一般都會不知不覺地轉過頭去。現在就不同了,雖然還不是尖下巴,只能說是鵝蛋臉,卻也有七十五六分的顏值,對於一所理工科學院來說,這個分數都可以去評校花了。

  「兄弟,你說得太準了。」老戴壓低了聲音,異常激動地說道,他現在非常慶幸當初閉著眼睛把鄭芝蘭給辦了,要不然,等到醜小鴨變成小天鵝,哪裡還輪的上他啊?

  「恭喜,恭喜,那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江寧說道,他這真不是假話,憑鄭芝蘭當初胖妞的尊容,老戴能下得去嘴,那真不容易,至少在他看來,那難度不比捨身炸碉堡差多少。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5 18:00
94 老友

  「你真打算這樣做?」老戴看上去精神不怎麼好。

  「我又不是退學,有必要這樣垂頭喪氣嗎?」江寧捶了老朋友一下。

  「就是,X大離我們也不遠。」鄭芝蘭也在一旁安慰道,這話倒沒錯,這裡是大學城,所有的大學全都聚集在這裡,X大學離開這所學校也就一公里左右。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直接轉過去?」老戴總算恢復了一些。

  「沒必要,對現在的我來說,一張文憑根本不重要,不過這東西還是必須有的,至少老爸老媽那邊要有個交代,X大不管怎麼說都是全國重點,管得比較嚴,想要拿到文憑必須按時上課,想要逃課都比這邊困難得多,我只是想學點東西,沒必要受這個罪。」江寧的理由很現實。

  「你小子……現在居然也能說這話了。」老戴苦笑一聲。

  「你不也一樣,畢業之後你難道還憑那張文憑到社會上找工作去?」江寧很有點不以為然。

  聽到他這麼一說,老戴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其實也算是一個富二代,老爸開汽修廠的,他讀機電,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以後能接老爸的班。

  「你們兩個當然沒問題了,我就慘了,還得考慮找工作的問題。」鄭芝蘭一臉哀怨,人就怕比,和這兩個人一比,她就太可憐了。

  「我們還需要分彼此嗎?畢業之後你就去我家做少奶奶。」老戴恬著臉說道,以前是胖妞,他感覺心累,想要做一個硬漢子不容易,現在變漂亮了,他更加心累,怕老婆跑了。

  「我還想自己創業呢。」鄭芝蘭不樂意了,突然她轉頭衝著江寧說道:「你那藥能賣我一些嗎?春節的時候,我親戚家的人看到我的樣子全都驚呆了,然後一個勁地問我吃的是什麼藥?哪裡買的?她們也想買。回學校之後就更不用說了,女生宿舍都快炸了,以前和我沒關係的人都跑來問我藥的事。」

  江寧對這個提議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搖了搖頭:「我可以提供給你一批藥,不過不是讓你拿出去賣的,而是給你們作為敲門磚,怎麼用,應該不必我解釋了吧?」

  鄭芝蘭一開始還有些小失望,不過等江寧的話說完,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又不傻,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別說這事了,真要創業也還早著呢,至少得大學畢業,過年的時候你沒去我家?」老戴轉移了話題,他覺得女朋友在這件事上不太地道,明顯是在佔江寧的便宜。

  「這個春節過的……不提了,為了老街拆遷的事,我爺爺家徹底鬧翻了,現在我爺爺奶奶、老爸老媽和四叔四嬸都搬到X市來了,也許我姥爺姥姥也會搬過來。」江寧嘆道。

  「呦——這事有沒有什麼別的麻煩?要不要我讓老爸打聽一下?說不定能幫上一點忙。」老戴是個熱心腸,他家也有點能量。

  「現在沒事了,負責這個項目的是市長孫建成,那傢伙自作孽不可活,所謂的拆遷,只是為了給自家擦屁股,結果東窗事發,已經被雙規了,弄得不好是死緩。」江寧沒提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事實上除了他兩邊的親戚和那天在場的領導幹部,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具體的細節,所以他不擔心老戴會知道這件事。

  「那還好。」老戴鬆了口氣,他和江寧真是哥們,剛才還在替江寧擔心。

  就在這時,胡嬌嬌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正是當初對江寧很不友善的老禿子,不過此刻這傢伙的姿態擺得很低。

  「幫你搞定了。」胡嬌嬌懶洋洋地說道。

  「沒想到江同學和胡市長還認識,你以前怎麼不說呢?」禿子衝著江寧滿臉笑容,他這一次是送臉上門來了,當初在何軍的那件事上,他的屁股明顯坐錯了地方。本來他也沒當一回事,結果才過了幾天,他就得到消息,何軍被抓進去準備判刑了,何軍背後那位神通廣大的人物也栽了,不但本人變得清潔溜溜,還中了風,已經癱在床上了,下手的人據說手眼通天,而且黑白兩道平淌。

  禿子當時就琢磨,這件事是不是江寧搞的,想了半天又覺得不可能,這一次胡為民的女兒親自跑過來幫江寧辦理手續,他真被嚇壞了。

  「我其實和胡市長不熟的。」江寧根本不搭理。

  禿子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甚至認為這很正常,因為他知道何軍的後台關係很複雜,單單一個胡為民未必搞得定,這說明對方另有背景,而且背景很深厚。

  既然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送臉上門的決定,他當然不會鬧什麼脾氣,他可不想後半輩子癱在床上。

  「行了,你也夠忙的,別浪費時間了,反正以後我來學校的機會也不多,你如果真的有心,就幫我照顧一下我這兩朋友。」江寧現在也已經沒有興趣和這種人多做計較,不值得,還不如賣一個人情給老戴兩口子。

  「老戴,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以前我進貨都是通過別人,其實這錢你和嫂子可以賺,你爸又是開汽修廠的,連組裝的工序都能搞定。」江寧扔下禿子,轉頭和老戴說話。

  「這不太好吧?」老戴有些為難。

  「有什麼不好的?那幾個傢伙還想短路我的生意,還在賣給我的電池上偷偷裝了GPS定位裝置,以為我查不出來,我早就想換了他們,接下來我會很忙,得多學點東西,再說,現在有人開始仿造這東西了,生意不如以前那麼好,所以我不打算繼續做下去,我會讓上家直接和你們聯繫,我給他的價格是三萬一輛,你們少賺一點,就算兩萬五吧。」江寧知道倉鼠男孩不在乎錢,在乎的是積分,別說兩萬五,就算二十五萬都不算什麼,他怕老戴被嚇傻,所以少說了一些。

  不過這個價錢仍舊把老戴嚇了一跳,他和鄭芝蘭張大了嘴巴。

  他們私底下也猜過那些滑板車賣多少錢?大致的猜測在八千到一萬之間,沒想到是三萬,這樣一算下來,江寧的身家恐怕接近千萬了。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江寧會把生意轉給他們。

  這哪是什麼生意啊?根本就是金礦!

  老戴都暈了,他被天上砸下來的餡餅砸暈了。

  這生意只要做一年,他都可以趕上老爸的身家了。

  「這不好吧?」老戴吶吶地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你知道我現在根本不在乎錢,要不然我直接賣藥去了,你說我一副藥定價五千,不算貴吧?藥可不是滑板,滑板用得再狠,兩三年總能夠支撐,這藥得經常服用,你說我能賺多少?」江寧問道。

  老戴兩口子除了點頭,還是只能點頭,一副藥五千,確實狠了一點,不過他們可以肯定,絶對有人會買,而且是搶著買。

  旁邊的禿子聽得眼睛都瞪出來了,一開始他還有些不信,三萬元一輛滑板車,誰會去買?底下的話他更不敢相信,一副藥五千?

  不過他馬上就想起老戴是誰了。

  他見過老戴,當初江寧沒少跑他的辦公室,老戴經常跟著來的,至於鄭芝蘭他不認識,但是去年期末考試結束,一個醜男一個醜女摟在一起出校門,沿路看到的人都吐了,連看門老大爺都受不了,下午看眼科去了,那影響絶對惡劣,院方原本還琢磨著弄一個禁令出來,只是還沒想好具體的章程……

  那對醜男女不就是眼前這倆嗎?

  「吃藥?你們倆是吃藥吃好的?」禿子急問道。

  「沒錯。」老戴點頭。

  「有這效果,五千哪裡算貴?換成我,至少賣五萬。」禿子的聲音都變了,突然他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消息如果沒有透露出去,他還可以從這倆學生手裡弄點藥,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單單學院上層的那些領導就不夠分的,哪裡還輪得到他。

  江寧朝著禿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老戴。

  老戴和鄭芝蘭這下子終於相信了,江寧確實不在乎錢,與此同時,他們也終於知道,自己的眼界實在太低,根本沒意識到那些藥的價值。

  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江寧的藥根本不只是美容那樣簡單,它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特別是女人。

  「什麼藥?你要賣的話,乾脆交給我來,我的門路比你寬多了,別忘了我是電視台的,台裡面的女孩子,為了臉上的一顆痘痘,花個五六千根本不在乎的。更別說還有那些又有錢,長得又難看的女人,如果她們知道吃藥就能變漂亮,讓她們花多少錢都行。」胡嬌嬌在一旁起鬨。

  她肯定是不缺錢的,也用不著這種藥,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藥的價值。

  這種藥的意義絶對不在靈藥之下,畢竟需要用到靈藥吊命,而且有這個資格的人並不多,但是長著一張醜臉,身份地位卻不低的女人就多了。

  「你什麼事都要摻和一把……」江寧很是無奈,偏偏他又欠了人情,不讓這個女人參與進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別忘了,你還讓我幫你的老爸老媽叔叔嬸嬸解決工作問題,還有你的那個堂姐。」胡嬌嬌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好吧,好吧,算你一份。」江寧軟了。



  平淌:老北京話,表示一種很自信的狀態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6 09:00
95 新學校、新同學、新煩惱

  「那是誰啊?」

  「沒見過,好像是新來的。」

  「會不會是別的系轉過來的?」

  「我倒是聽說了一些事,他是從隔壁那所三流大學轉過來的,好像上面有人打了招呼,院方不得不收,但是咱們校長看不慣這種濫竽充數的傢伙,所以只給他旁聽的資格,將來沒畢業證的。」

  「旁聽啊!這有意思嗎?有這工夫,到國外去轉一圈,買個文憑回來不好嗎?至少騙騙那些小公司是絶對沒問題的。」

  「人家有什麼想法,你管得著嗎?或許人家就願意浪費時間呢?也可能那位不是衝著文憑來的,或許是看上了某個女孩子,現在的二代為了泡妞,無所不用其極的。」

  教室裡面一片竊竊私語聲。

  這不是江寧原來的學校,周圍也不是他原來的同學,這邊的檔次要高得多,一個個都是天之驕子,社會精英。

  正因為感覺自己身份不一樣,這群大學生「正義感」要比江寧原來那個野雞學校的學生強得多,至少他們說話的聲音就不低,一點都不怕被江寧聽見,也不怕被打擊報復。

  對於這些人,江寧一點都不在乎,反正說兩句閒話,傷不了他一根毫毛。

  再說,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在整理X大學的教授和研究員的名單。

  X大比他原來讀的三流大學要好得多,不過這裡也不是什麼點塵不染的象牙塔,論資排輩,任人唯親的現象也比比皆是,靠熬資歷上來,沒什麼特別本事的教授數量不少,以前出過成績,近幾年躺著吃老本的人更多,他得把這些傢伙全都剔除掉,剩下的就是精華,也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他關注的辦法很簡單,直接打一顆魔種下去,那個人擁有的一切知識和技能就都為他所有了,他再參與幾個項目,把偷來的東西轉化為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並沒有想過認認真真地在這裡再待上三年,根本沒必要,三個月就足夠了,最多也不過半年。

  「廖哥,你也是二代,你怎麼看?」一群學生聚集在一個身上的東西都是名牌,看上去挺有領導氣質的青年身邊。

  「我看不準。」姓廖的青年搖了搖頭:「這個人挺奇怪的,要說他是個官二代,根本用不著那麼麻煩,咱們的校長又不是吃生米飯,就算不為了他自己考慮,也要為學校考慮,下了領導們的面子,他們哪裡不能卡你一下?」

  「也對,咱們學校的官二代還少嗎?只是人家不太張揚罷了,不像在其他學校,恨不得把『官二代』三個字刻在腦門上。」旁邊的一個大學生說道。

  「那是當然,能夠進來這裡的官二代,身份背景都很不錯,長輩們仕途遠大,也不希望孩子給自己製造麻煩,一般都會事先警告,出了事也會立刻處理,絶對不會太過偏袒,再說,這樣的官二代一多,互相之間都盯著呢,誰如果亂擺衙內的譜,只會讓人嘲笑的,人家講究的是低調。」姓廖的青年對這個圈子很熟悉。

  「那傢伙也挺低調的,一身地攤貨。」

  「這就是我看不明白的地方,不管是官二代,還是富二代,都講究一個低調奢華,一般不會整得這麼落魄,但是也有個別的喜歡這樣,這類人絶對不能招惹。」姓廖的青年消息面挺廣,知道X市就蹲著這麼一尊大神,一身地攤貨,蹬個破三輪,身份卻高得可怕。

  「你不就是富二代,你們這個圈子應該不大吧?」旁邊那個大學生問道。

  「現在有錢人多了,三天兩頭會有新的有錢人出現,這個圈子其實也不小,不過按照我們校長的脾氣,像我們這樣的富二代,他是用不著給什麼面子的,所以除非自己考進來,一般來說打招呼沒用,而那些不喜歡讀書的富二代,其實有更好的選擇,比如一些掛在名校底下的商學院,又比如國外的一些學校,只要給錢,基本上就可以拿文憑。」姓廖的青年也一直在觀察江寧。

  「有沒有興趣摸摸他的底?」一個女學生低聲說道。

  「也好,如果是我們圈子裡面的人,以後也多了一個朋友。」姓廖的青年並沒有拒絶,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正義感沒那麼濃烈,如果真是一個二代,那肯定是要結交的,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如果是一個假二代,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他甚至用不著出面,有的是人會跑過去踩兩腳。

  正說話間,老師來了。

  底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位上課的老師看上去也挺年輕,他是博士後留校,已經做了好幾年講師,現在正在衝副教授。他一進來看到江寧,先是一愣,緊接著點了點頭。

  和底下那些學生不一樣,他多了一點內幕消息,上面為了這個學生給他們打過招呼。

  這個學生挺有意思,不是為文憑來的,每年還給學校一千多萬的捐款,另外他手裡還攥著一大筆錢,按照上面的話說,這位就是當散財童子來的,看哪個研究項目順眼,就會往上撒錢。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跟得上,如果聽不懂的話,可以來問我。」那位講師衝著江寧說道。

  底下的人全都大跌眼鏡,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位講師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那太感謝了。」江寧隨口回答。

  他對這位講師也挺客氣,這個人就在他的清單裡面,屬於年輕一輩的科研骨幹。研究方向也挺配他的胃口,這個人專注於低等植物的研究,主要範圍是藻類,手頭上有幾個項目,其中一個是市政府環保項目,另外幾個是和農大合作在搞。

  江寧自己的研究方向也是低等植物,只不過他選擇的是真菌,肉芝和丹朱茯苓都屬於真菌,北郊基地裡面的靈藥有一半是真菌。他也不介意研究一下藻類,要知道藻類的產量比真菌大多了,如果藻類也能轉化成靈藥,那將是一種量產的靈藥,前景無限廣闊。

  ………………

  下課鈴響了,那位講師放下了手裡的教材,布置了幾個課後作業,轉身出了教室。

  江寧緊隨其後跟了出去,不過有人比他更快,一個身材高大的大學生一下子擋住了他的去路:「這位同學,我們打算搞一個……」

  「我沒興趣參加任何學生活動。」江寧根本不等那個人說完,緊接著他朝著前面高喊一聲:「齊老師,我對您的研究課題很感興趣,能讓我參觀一下您的實驗室嗎?」

  「歡迎。」那個講師高興還來不及呢,像他這樣的講師,最缺的就是研究經費,他的項目都是自己千方百計找來的,大多不賺錢,甚至還要倒貼錢進去,他做這些項目為的是積累聲望,現在有一個財神湊過來,他怎麼可能往外趕?

  江寧走了,跟著那位講師走了。

  「這傢伙不上當。」那個身材高大的大學生憤憤地自言自語著,姓廖的青年想的是摸底,他想的卻是讓江寧出醜,他就是那種「正義感」特別濃厚的學生,最看不慣什麼二代三代。

  姓廖的青年靜靜地看著,對於旁邊的人詢問他的意見,他始終一言不發,自顧自地收拾著東西。

  從教室裡面出來,他看了一眼手錶,徑直往校門口走去。

  在X大的門口同樣是一排餐廳、咖啡館、麵包房、快餐店,只是檔次普遍高了不少。

  青年徑直走進了一個外表看上去不太起眼的房子。

  這是一家咖啡館,門面不大,也沒掛招牌,裡面的環境倒是異常雅緻,這裡基本上不對外服務,有資格進來的都是一群二代,而且還不是普通的二代。

  此刻裡面已經有一群人聚集在那裡了。

  姓廖的青年顯然在這個圈子裡面沒什麼地位,所以進來之後,也沒人給他打招呼。

  「你見過那個新同學了吧?感覺怎麼樣?」 一個看上去很漂亮的小男生隨口問道。

  「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能有什麼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他不在乎任何人。」姓廖的青年坐了下來,順便叫了一杯咖啡。

  「這個人到底什麼來路?你們有誰知道嗎?」那個漂亮小男生問其他人。

  「不清楚,反正不是市裡面的關係。」回答的是一個小胖子,在這群人裡面,這個小胖子的身份似乎不低。

  「反正這個人不簡單,每年單單給學校就一千多萬呢,還給十幾個項目組捐了款,少的幾十萬,多的上百萬,這傢伙哪來那麼多錢?這感覺也不像是在擺譜,更像是某個大財團對X大進行投資,這個人是負責選擇項目的。」這群二代裡面也是有知情者的,只不過知道的只是一些表面上的消息。

  「我聽說很多人想給他一個難堪的,可惜這傢伙除了上課,其他時間全都泡在實驗室裡面,連圖書館都不去,想堵他都做不到。」另外一個二代很是遺憾地說道,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類型。

  「關我們屁事,一群屌絲仇富而已,他們有本事也投一個好胎。」一個標準的二代的答案。

  「那些教授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讓他進實驗室,也不怕他把東西弄壞,就算不弄壞東西,萬一這傢伙洩露出去些什麼呢?」小胖子對江寧似乎沒什麼好感,或許是因為對方太高調了,搶了他的風頭。

  「好像那傢伙挺厲害的,我的一個同學就在老秦的研究組裡面,據他說,這傢伙做實驗很厲害,和那幾條頭犬有得一拼。」姓廖的青年說道,他對江寧非常關注,因為過年的時候恰好在一位遠房的親戚那裡聽到了一些事,其中就涉及到一戶姓江的人家。

  「盡扯蛋,看看那傢伙加入了多少項目組?生物、化學、機電、電子、航空,通訊,還他喵有中醫,就算全會,那也是大本事,還想精通?開玩笑吧。」小胖子不以為然,他只覺得這是拿了好處,幫忙說話呢。

  「或許人家真是一個天才,你沒聽說嗎?中醫系的裘老頭差一點反過來拜他為師,這傢伙的中醫挺厲害。」

  「這倒沒準是真的。」小胖子這一次不抬槓了:「中醫這東西很多是祖傳的。」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6 21:00
96 又有人找麻煩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學習固然重要,但是身體也很關鍵,這兩天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一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帶著花邊圓框眼鏡的老教授關切地說。

  「沒什麼,只是腦子有點亂,最近幾個項目都進展到了關鍵階段,腦子裡面同時塞了太多東西,一時之間有點處理不過來。」江寧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說實話,我有時候確實挺佩服你的,居然能同時學這麼多東西,還都學得不錯。」那位老教授倒是沒覺得不可思議,他的眼光當然不是底下的科研狗能比的,江寧所謂的會,只是死記硬背罷了,並不是真正的理解。至於試驗設備的操作,手法的熟練,則是能夠練出來的,需要的只不過是設備、耗材和一點點原料,反正有錢加苦練就能做到,這就像遊戲裡面的熟練度,可以通過時間和金錢堆出來的。

  老教授當然不可能知道,世界上還有魔種這種東西,能夠瞬間奪取別人的記憶和技能,連時間和金錢都省了。

  此刻江寧之所以感覺不舒服,就是因為他在太多的人的意識之中打入了魔種。

  他從來沒有想過,魔種這種東西是有數量限制的,一旦超出了,就會有副作用。

  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思維會受到干擾,本來在想著這件事,突然一大堆念頭冒了出來,而且這些念頭互相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另外一個副作用是他的意識正變得越來越模糊,感覺有點像之前他剛剛走信仰之路時,滿腦子都是慾念,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看來,短時間裡面不能再分裂魔種了。

  其他的解決辦法也有,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提升精神力強度。

  那部魔經號稱能夠衍化出萬千分身,就算這個說法有誇張的成份,但是分裂出上千個分身應該沒什麼問題,絶對不會只有二十幾個就支撐不住了。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他沒修煉到家。

  江寧一邊繼續做他的實驗,一邊琢磨著要不要加大收集信仰之力的速度?他已經在電信租下了一台服務器,裡面裝了整整16T的小電影,下載速度絶對飛起,遠不是當初那根小水管所能比的。

  話說回來,那16T的小電影很多是最近下載的,他自己都沒看過呢,或許應該找個時間審查一下。

  江寧在那裡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教授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把東西收拾一下,就回去休息吧。」

  底下響起了一陣呼氣聲,畢竟剛剛開學,很多人的狀態還沒恢復過來,實在不想加太長時間的班。

  「那我就先走了。」江寧站起身來打了聲招呼,他在這裡多少有點特權,比如用不著陪著別人收拾東西,也不用負責打掃衛生。

  從實驗大樓出來,他一抬手。

  那只隻肥貓外表的果子狸從旁邊的一棵樹上跳了下來。

  「胡嬌嬌剛才打電話過來,她說人已經物色好了,兩個俄羅斯人,曾經在拉沃契金飛機設計局工作過,這個設計局負責的是靶機、巡航導彈的研究,不過前蘇聯在這方面不太重視,解體之後就更不用說了。」果子狸用普通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多大年紀?」江寧問。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自己問去。」果子狸用「你是逗逼」的眼神看著江寧。

  「我真是糊塗了。」江寧又按了按太陽穴,他把果子狸塞進了前面的軟兜,騎上滑板車就走。

  剛一出校門,他就看到前面有一個女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在那個女人的身後還有幾個男人緊追不捨,那幾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快,英雄救美。」果子狸趴在軟兜的邊緣往外張望著,它看上去挺興奮。

  「是啊。」江寧輕嘆了一聲,握把一擰……讓了開去,然後一推油門,滑板車瞬間加速。

  「你怎麼這樣?太冷血了吧?」果子狸抱怨著。

  「你沒覺得那個女人的心跳不正常嗎?每分鍾不超過一百二十跳,根本不像是剛剛跑過長路的樣子,也看不出她的心裡有多害怕或者緊張,後面那群男人也一樣,有兩個人的心跳甚至不超過每分鐘七十跳。」江寧的帽兜上藏著一圈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視,那個女人和後面的男人衝著他過來的時候,攝像頭就發出警報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數據過來,包括前進速度,腳步頻率和心跳,最後是危險度評估。

  那個女人的危險度評估最大,顏色血紅,後面那幾個看上去氣勢洶洶的男人反倒有點打醬油的感覺。

  江寧的腦子雖然有點亂,但是眼睛卻沒瞎,這要是還看不出有問題,那他就該上醫院去瞧瞧了。

  他不想找事,可惜每當有事找上他,他就算想躲,也是躲不開的。

  只聽到後面傳來一聲「讓你多管閒事」。

  一塊板磚夾帶著呼嘯聲朝著他飛來。

  此刻江寧耳邊早已經響起了一片警報聲,帽兜上的攝像頭瞬間轉入了動態視覺模式。

  板磚的速度當然比不上子彈,動態視覺下,他甚至能夠預判子彈的落點,提前閃避,此刻一塊板磚慢慢地飛過來……他稍微側了側身子,手一抬,把那塊板磚抓在了手裡,緊接著一個轉身,手一甩,板磚被扔了出去。

  板磚砸了個正著。

  那塊板磚本來是衝著江寧的後腦勺去的,如果真的被砸到,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輕則腦袋開花,重則後半輩子得躺在醫院病床上做個植物人,正因為如此,江寧也就不留手了,這塊板磚是衝著那個人的腦門去的。

  「崩——」這一聲還不輕。

  那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妥妥的腦震盪,總算前額比較硬,應該不致於變成植物人。

  那群人被嚇到了,背後長眼睛,半空接磚塊,反手擲出,正中目標……這是練家子啊!他們踢到鋼板了。

  不過那群人畢竟是吃這行飯的,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又凶相畢露,其中一個人從腰上拔出了匕首,另一個人從身後抄起了一根鐵管,其他人則朝著兩側包抄過來。

  這是對付練家子的套路。

  江寧一點都不在乎。

  對付普通人,他有的是辦法。

  只見他手指一彈,幾顆龍眼大小的赤紅色珠子就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瞬間炸開,化作一片紅色煙霧。

  「這是什麼?」「好辣!」「辣死我了!」「咳咳...」

  對面響起了一陣慘叫聲和劇烈的咳嗽聲。

  匕首也拿不住了,鐵管也抓不緊了,也沒什麼凶相了,那幫傢伙一個個捂著眼睛和鼻子,眼淚鼻涕不停地往下淌,特別是那個女的,此刻已經躺倒在了地上,臉上的化妝早已經模糊成了一片,本來還有三分姿色,在黑夜中猛一看還以為是個女大學生,只有仔細看,才能看出那隱約的風塵味,但是此刻,她早已經變成了一張大花臉,眼淚鼻涕一大把。

  這裡是X大的校門口,平時人來人往,最熱鬧不過,而且來來往往的多數是大學生,正是年輕力壯,火氣旺盛,正義感爆棚的時代,轉眼間一群人圍攏了過來。

  「打人了,大學生打人了。」那個女的在地上撒潑打滾。

  「OK,大家聽到她說的了。」江寧朝著旁邊圍攏過來的那些人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

  「叫警察了嗎?」

  「快報警。」

  能考進全國重點的大學生會是傻瓜嗎?一群社會上的人,還拿著刀子和鐵管,跑大學門口來幹什麼?

  這些大學生裡面就算有人認得江寧,對江寧沒什麼好感,但是這個時候胳膊肘肯定不能往外拐。

  江寧掏出手機,按了一下,轉瞬間一道影像投射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那影像還是帶配音的,正是剛才那個女的求救的場面。

  周圍那群圍攏過來的人原本還只是猜測,這下子徹底明白了。

  「我不清楚自己招惹了什麼人?讓你們布了這麼個局來陷害我,好在這事查起來很容易,等一會兒警察到了,自然會讓你們坦白的。」江寧衝著那個女人說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撥通了號碼。

  電話是打給胡兵的。

  「你又有什麼事?」那邊傳來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胡兵只感覺心累,只要是和江寧有關的事,沒一件容易處理的,他剛剛把駕校的事給壓下去,還不知道怎麼安撫消防隊呢。

  「你快派幾個警察過來吧……」江寧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

  胡兵嘖了一聲,他的頭越發痛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後使壞,而且十有八九是X大的學生,弄得不好還是一個二代。

  他得出這個結論很容易。

  江寧以前的同學除了一個哥們,沒人知道他轉去了X大,所以不可能是以前的仇家。同樣也不可能是雙林那邊的人,那邊的人要麼不知道江寧這個人,要麼知道江寧的厲害,打死他們也不敢亂來。同樣也不可能是妖怪,這太小兒科了。

  「好吧,你在那裡別動,我立刻派人過去。」他還不能不接手,半年相處下來,他對這隻兔子的脾氣已經摸熟了,這隻兔子心眼小,最吃不得虧,更麻煩的是這傢伙喜歡把事情搞大,如果他拖著不管,這傢伙肯定會把天捅個窟窿。

  胡兵已經吃過不少虧了,他還因此被名義上的爹——胡為民,狠狠地訓斥了好幾次,現在他真的怕了這個祖宗。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7 09:30
97 大家叫人

  警察沒等來,等來了七八輛麵包車。

  現在江寧特討厭麵包車,因為從這上面下來的不會是什麼有錢人,反倒很可能是黑社會。

  為什麼黑社會都喜歡這種交通工具?

  突然他不敢往下想了,因為他剛剛意識到謝小薇好像也挺喜歡麵包車的,因為她總是要帶著一家子出去,那些狐狸、狗狗、野豬、猴子什麼的,雖然體積不大,但是數量太多,一般的車還真裝不下,只能是麵包車。

  「回頭得給老婆買一輛SUV。」江寧自言自語著,他還是討厭麵包車。

  「嘩啦」車門開了,從上面跳下一大群人來。

  黑社會喜歡麵包車不是沒道理的,這東西裝載量太大了,硬塞的話,一輛車可以擠下十一二個人,稀哩嘩啦一下子跳下來,那氣勢絶對槓槓的。

  不過這種氣勢也就嚇嚇普通老百姓,對江寧這樣的妖怪沒用。

  都不到一百人,有什麼可害怕的?就算用拳頭,也可以把這幫傢伙全都打趴下,更何況江寧還不止有拳頭,他也不喜歡用拳頭。

  OK,現在有藉口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他不由得暗自琢磨,是用光明地獄?還是用巴格達之夢?

  光明地獄就是在印尼的時候,對付那個奶油小分頭的化學藥劑。

  他借用的黑地獄的名字,因為那招讓他印象深刻,畢竟他差一點死在那招之下,每當他回憶起來,都感覺很恐怖,很害怕……很酷,有一種死生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至於巴格達之夢……那就是子彈橫飛,爆炸不斷,用火光和硝煙作為背景,事後就把所有的事推到這群黑幫的頭上。

  中國的黑社會,有一個重要功能就是背鍋。

  「哪個混蛋敢打咱們的人?」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眼睛瞪著江寧,卻氣勢洶洶地問著其他人。

  「混黑社會的人智商都有問題?」江寧轉頭問旁邊的一個大學生。

  「哥們,我不認識你。」什麼叫大學生?那智商肯定不低,絶對比黑社會高多了,感覺不妙,立刻閃人。

  不過那些圍觀的大學生也沒閃開多遠,就只是把地方空了出來,他們仍舊圍在外圈看熱鬧。

  圍觀的並不只有學生,X大學保衛科的人也來了,作為國家重點大學,這裡的保衛科可不同於江寧原來那座三流大學,都是部隊裡面退下來的,看到那群黑社會倒也不怵。

  「怎麼回事?馬禿子,誰給你這麼大的膽,敢在這裡鬧事?」說話的是保衛科長,姓楊,四十多歲的年紀,據說從軍隊裡面退下來的時候軍銜不低,到了地方上,怎麼也得給個副局長的職位,他卻選擇了來這裡當保衛科長。

  「楊頭,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咱們冤有頭,債有主,再說,我又沒到學校裡面去搗亂,這裡嚴格說起來也不算學校門口,你看,直線距離至少兩百米,絶對超出你的地盤了。」那個光頭對楊科長倒也不敢炸刺,人家的戰友有不少在公安系統裡面做老大。

  「你要對付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馬禿子,你真要玩下去?」楊科長怒了,說實話,這件事讓他感到膩味,他又不傻,有人過去報信的時候,就已經點了出事人的身份——新來的旁聽生,同樣也有人猜到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X大不是沒發生過這類事,只是沒人敢把事鬧得這麼大。

  他甚至都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有人看上這個散財童子手裡的錢了,幾個月的時間,前前後後已經撒出去兩千多萬了,這絶對讓很多人眼饞。

  有人想從中分一杯羹,但是又怕燙了舌頭,所以找人來探探路。

  此刻的江寧反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他在打電話。

  如果沒人站出來幫他說話,他就真動手了,玩硬的,誰怕誰啊?但是既然有人站了出來,他也是一個講究人,不能寒了別人的心。

  連著兩個電話打完,江寧把手機收了起來,悠閒地站在那裡等著看戲。

  「楊頭,你再這麼擋著就沒意思了,我給你面子,我的手下未必給,他們的小妹被人調戲,正在火頭上呢,萬一有個失手,那可不關我的事。」混黑道的也要有智慧,這個光頭先一步把自己給撇清了,頂多到時候扔兩個小弟出去頂罪。

  「姓馬的,你最好想清楚,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到時候出了事,你未必扛得住。」楊科長乾脆扔了一句重話。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中國大了,真要出事,我不在這裡待著不就行了?就算中國待不下去,我還可以跑外國去。」光頭嘿嘿冷笑,混黑道的,隨時都準備跑路,所以出事什麼的真不怎麼在乎。

  「世界很大嗎?我怎麼不覺得?」江寧笑了,打完電話他也沒閒著,偷偷地給這幫傢伙打了一堆精神印記。

  就算逃到國外去又怎麼樣?只要不除掉這些精神印記,還是會被抓回來。

  「呦——你小子口氣倒是不小。」馬禿子樂了,他正為X大保衛科的這些人感到頭痛呢,說不怕,那是假的,X大真要把這當回事,捅到上面去,他背後的人也不敢保他,到那時他就只能扔下基業跑路,現在這小子自己跳出來,保衛科的人肯定不高興,說不定就撒手不管了。回頭他再託人說說話,指不定沒事。

  「我的口氣一向不小,就算郎青來了,我也是這樣。」江寧笑了笑。

  本來保衛科的人包括那位楊科長,心裡確實有點看法,覺得江寧不懂事,但是「郎青」兩個字一出,誰都沒想法了。

  就連馬禿子也不敢咋呼了。

  「郎青」這兩個字在X市就猶如魔咒,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郎青,而知道這個名字的人,肯定也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狼哥的勢力一向不大,灰狼幫從來不招人的,論規模連最底層的小幫會都比不過,他的威名完全是靠人命堆出來的,而且不是一條兩條人命,而是幾百條、上千條人命。

  那已經不是威名了,而是凶名。

  「別開玩笑了,憑你也配認識狼爺?」馬禿子連狼哥都不敢叫,直接叫爺。

  「等著吧,我已經給葛胖子打電話過去了,他一會兒就過來。」江寧輕嘆一聲,同樣是一個電話,他打給胡兵的時間還更早得多,但是警察到現在還沒來,反倒是葛胖子直接給了一個期限,五分鐘之內必到。

  這效率根本不能比啊!怪不得電影裡面警察都是事後才到,這不是沒理由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馬禿子一陣冷笑,突然他轉過頭來衝著身後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把我們的人扶起來啊,趕快送醫院,這大冷的天氣在地上躺這麼久,不會出事嗎?」

  很明顯,這傢伙縮了。

  光頭確實不相信,對面的小子一個電話可以把灰狼幫的人叫來。

  但萬一是真的呢?

  他不敢賭。

  「你不覺得晚了一些嗎?」江寧樂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這幫傢伙。

  這倒不是什麼小心眼,他不想再有類似的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所有蠢蠢欲動的人全都震住。

  「你想怎麼樣?」馬禿子火了,他都縮了,對方居然步步緊逼,真以為他不敢出手?大不了,他扔下這裡的一切跑路,灰狼幫難道還能滿世界追殺他?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那聲音強悍有力,一聽就知道是大馬力的越野車。

  當然沒錯,大切諾基可不就是越野車嗎?

  一群穿著藍色制服,看上去像是某搬家公司的工人模樣的大塊頭從車裡面下來,不過為首的卻是一個笑眯眯的白胖子。

  「葛爺,怎麼驚動您老人家了?」馬禿子腦門上已經全都是汗了。

  白胖子根本沒搭理這個傢伙,他只是笑呵呵地衝著江寧說道:「真……真是很巧……我……剛好就……在附近……陪一個客人……喝酒,你的電話……就到了。」

  「你來得可真夠及時的。」江寧說道。

  「看你……說的……就憑……這兩塊料……還能動……得了……你嗎?」白胖子不敢居功,他很清楚,江寧給他打電話的意思。

  他可以肯定,江寧之前給胡兵已經打過電話了,但是警察還沒來,這隻兔子在表示不滿呢!

  至少也是對胡兵有意見。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7 19:00
98 勞務輸出

  X大門口,圍攏的人越來越多了。

  大學生總是好奇的,更不用說現在的大學生人手一部手機,發個消息,召集人實在太容易了,轉眼的工夫,大門口包括兩邊的牆上已經滿是人。

  至於路人就更不用說了,X大門口比江寧以前那個學校的門口熱鬧多了,而且X大的名氣擺在那裡,那些路人都不擔心自己受到意外牽連,紛紛圍攏過來。

  到了這個地步,馬禿子想走都走不掉了。

  這傢伙倒也光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江寧和白胖子拚命磕頭,嘴裡不停的求饒。

  「你怎麼看?」白胖子直接問江寧的意思。

  「聽說狼哥在模里西斯有個工程,是不是這樣?」江寧問道,然後又加了一句:「好像那邊挺缺人的。」

  那群穿著藍色制服,背後印著某某搬家公司字樣的彪形大漢聽到這話,臉都是扭曲的。

  他們當然很清楚,自家老大怎麼可能去接工程?更不用說模里西斯這種鬼地方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模里西斯在哪兒?

  「沒……錯……那邊……正招人呢!」白胖子明白江寧的意思了,這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在模里西斯做工程的中國公司多了去,隨便找一家,給那邊的人打個招呼,這很難嗎?

  「聽說那邊的待遇不錯,每個月的工資是四千七百五十盧比,管吃,管住,還管個人生活,幹滿六年就可以分到一個老婆。」江寧嘴裡說個不停。

  白胖子一愣,他有點不明白江寧的意思了。

  「有這麼好的事嗎?那我也去報名。」一個大學生低聲嘀咕著。

  「白痴,你用手機查一下就明白了,人民幣和模里西斯盧比的匯率是十九比一百,四千七百五十盧比換算成人民幣就是九百,至於管吃管住,坐牢也是管吃管住的,分一個老婆的話更簡單了,模里西斯是什麼地方?黑非洲,那裡的女人……關了燈,立刻就找不著的那種。要我討這樣的老婆,我情願去練葵花寶典。」邊上一個比較聰明的大學生輕聲說道,他的手裡拿著手機,剛剛查了有關模里西斯的情況。

  「這可真夠損的!」

  「厲害啊!這可比坐牢痛苦多了,簡直就是……就是當年賣黑奴啊!」

  「開什麼玩笑?賣黑奴是從黑非洲賣到美國去,這樣的好事求都求不來,這可要比做黑奴慘多了。」

  那幾個搬家工人耳朵都很好使,聽到這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抽得越發厲害了。

  「我就說這隻兔子沒那麼好心,收拾個人還能變出這麼多花樣來。」

  「咱們怎麼就沒想到呢?以前抓到人全都是封進水泥,然後沉入江底,太沒創意了,像這樣多好?搞勞務輸出啊!」

  「順便還輸出人種,想想看,十幾年後,這幫傢伙背後跟著一串半黑不黃的小崽子,那場面……我都不敢想像了。」

  「還半黑不黃的小崽子?我打賭他們都未必能硬得起來,你沒看過電視裡面黑非洲的女人都什麼樣?」

  「這有什麼?關了燈都一個樣,反正都是找不到的。頂多就是看到兩個眼白和一副白牙。」

  這幫搬家工人肆無忌憚地說著話,根本不怕那群黑社會聽見。

  那群黑社會確實聽見了,知道自己不會死,他們沒有了一開始的害怕,隨之而來的是……噁心,極度的噁心,還不如死了好呢!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嗚嗚的警車聲。

  「救命啊,警察同志救命啊。」

  「這裡有人要賣黑奴了,不……是賣黃奴,也不對是……」

  「我不想去黑非洲啊,我也不要黑女人。」

  「媽媽,我再也不混黑社會了。」

  「……」

  那幫小弟哇哇大叫起來,以前他們總是躲著警察,此刻在他們的眼裡,沒什麼比警察更可愛的了。

  「這倒是一個有意思的命題,肯定不是賣黑奴,他們不是黑的,也不是賣黃奴,因為根本沒這個說法,難道是賣豬仔?」

  「還是賣黑奴好聽點,誰說他們不是黑的?黑社會啊!他們不黑,誰黑?」

  「誰說沒有更黑的?那個騎滑板的就比他們黑,而且黑多了。」

  「我覺得這傢伙挺有才的,今後咱們國家也別在沙漠戈壁裡面造監獄,直接往黑非洲勞務輸出得了,每人再配一個黑婆娘,既能夠讓他們洗心革面,接受改造,又能增加咱們在非洲的影響,以咱們中國的人口基數,指不定什麼時候,黑非洲就變成黑黃非洲了。」

  「這算什麼?和平演變?還是另類殖民?」

  「應該算是殖民吧?當年歐洲人用貿易和火炮轟開了咱們的國門,現在換成咱們用勞務輸出和短炮去轟別人的國門。」

  「……」

  圍觀的人已經不侷限於看熱鬧了,都開始閒聊起來,一個個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什麼賣黑奴?」胡兵的聲音從人群外面傳了出來。

  人群兩邊分開,這位胡副局長帶著幾個警察進來了,他一進來就看到白胖子葛功明。

  「沒什麼,咱們正在談論勞務輸出的問題,還有這幫傢伙的後半生,都是一些老大不小的人,整天只知道瞎晃,有意思嗎?所以我和葛哥商量,給他們找一份工作,順便再幫他們找一個老婆,組建起家庭,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江寧那張嘴,絶對能把死人說成活的。

  胡兵有些發愣,這不是他原本預料的節奏,他甚至有種感覺,自己好像來錯地方了,這里根本不是黑社會在鬧事,而是在搞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宣傳。

  不只是他,他帶來的那幾個警察也有一些摸不著頭腦,作為警察,到了現場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觀察情況,傾聽周圍人在談論些什麼,本來他們以為會聽到治安不好,黑社會打人之類的話題,但是現在……他們蒙圈了,另類殖民?黑黃非洲,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這都什麼東西?

  「你是那樣的好人?」胡兵上上下下打量著江寧。

  「基本的社會責任感還是有的,改造社會,人人有責嘛!我倒也不指望別人叫我江雷鋒。」江寧一本正經地說道。

  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緊接著就是一片乾嘔的聲音。

  「臥槽!這傢伙的臉皮還能更厚一些嗎?」

  「還好雷鋒死得早,要不然,非得活生生氣死不可。」

  「本來我以為這傢伙只是身份厲害,黑白兩道都有人給面子,現在才知道這傢伙的本事在嘴上。」

  「完了!晚飯還沒吃呢,我已經吃不下了。」

  「一頓晚飯算什麼?我恐怕連明天的早飯都能省下了。」

  「……」

  周圍一片嘰嘰喳喳的喧鬧聲。

  「葛哥,你幫我看著這邊,前面拐角有一家複印社,我去把合同打出來,等一會兒讓他們挨個打手印。」江寧說道。

  「行。」葛功明點頭答應。

  「這樣不太好吧。」胡兵多少明白過來一些東西。

  「上面有文下來,不許再搞勞務輸出?」江寧問道。

  「你別給我胡攪蠻纏,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胡兵頭大無比。

  「那你什麼意思?他們又沒犯法,進去之後頂多關上兩天,馬上又會給放出來,就像那個何軍一樣。」江寧舊事重提,說起何軍,他就火大。

  胡兵一臉黑線,他知道江寧還在為那件事不滿,為此他的養父也沒少責備他。

  「你怎麼樣才肯收手?」他不敢來硬的,只能談條件。

  「我也不想和這些小嘍囉多做計較,我要知道這件事背後是誰在搞鬼?」江寧開出條件來了。

  「你還是搞勞務輸出吧!」胡兵扭頭就走,眼前這群人只是混混,而那個在背後搞鬼的傢伙十有八九是一個二代,為了一群混混,得罪一個二代,甚至有可能涉及到那個二代背後的人……他沒這個興趣。

  「那行,我打印合同去了。」江寧掏出手機,輸入「賣身契」三個字,然後開始搜索。

  合同這東西,他沒搞過,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律師,反正這玩意兒象徵意義大於實際用途,這麼幹也方便一些。

  其他人當然看不到這一幕,只有白胖子、胡兵還有胡兵帶來的那幾個警察能看清,幾個人全都是一臉扭曲。

  最先恢復過來的是葛功明,這傢伙拍了拍胡兵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胡嬌嬌看……不起你……呵呵。」

  白胖子轉身朝著光頭走去,此刻他的心裡非常愉快。




  揮斥方遒:青年人熱情奔放,勁頭正足。毛詞《沁園春·長沙》「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四千七百五十盧比換算成人民幣是九百,不是二百五十,作者將 4750÷19 應該是 4750×0.19 才對,
  已更正,感謝樓下讀友提醒。所以作者的數學老師是??科老師兼任的?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7-1-8 14:34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7-1-8 10:01
99 幫他練《葵花寶典》

  「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這麼大一個人,有點擔當會死啊?」

  母老虎在那裡張牙舞爪。

  對面那頭大老虎一臉陰沉,不過他只是低著頭,始終一言不發。

  在房間的一角,一張不大的沙發上,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算不上很老,但是也不年輕的領導幹部拿著一張解放日報在那裡閲讀,這個人長著一張四方臉,和胡兵的臉型輪廓確實很像,反倒和胡嬌嬌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這位正是X市的副市長,三位大妖之一的胡為民。

  胡為民看報紙看得很認真,也看得很慢,整整看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把報紙放下,抬頭看了一眼名義上的兒子。

  「你查過這件事的幕後指使者是誰嗎?」胡為民淡淡地問道。

  「沒查過。」胡兵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妙,看來這件事他又做錯了。

  「這件事說起來是我的錯,是我讓你進官場的,原本是想讓你學一些人情世故,沒想到卻磨平了你的稜角,你現在待人處世越來越像一個人,一個真正混官場的人。」胡為民輕嘆一聲。

  「我錯了。」胡兵連忙低頭,卻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胡為民越是失望,相反,他如果固執己見,他那名義上的爹或許還高興一些。

  「這件事背後不簡單,有一大堆人在搞鬼,主要是一群二代,為首的是魯家的那個小胖墩。」胡嬌嬌來這裡之前就做過了功課。

  二代的圈子就那麼大,再把圈子縮小到X大,而且是現在就讀的學生裡面,那懷疑的對象就更少了,隨便打幾個電話,消息很快就回來了。

  事實上,那個小胖子根本就沒掩飾自己的意圖,他一向以為自己的背景很紮實的,在X市,他不能惹的人根本沒幾個。

  「財政局的魯慶雲?」胡兵有些意外。

  魯慶雲在他的心目中算是一個老好人,論地位比不上他名義上的父親,但是實權和說話的力度,絶對比他爹要強,而且魯慶雲的身後有市委書記蔣志軍撐腰,按理說應該比較強勢,但是這個人對誰都很客氣。

  「怪不得。」胡為民卻不顯得意外:「那小子花錢大手大腳,所以讓人給惦記上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胡兵也明白了,不過明白歸明白,只要一想到這番話背後隱藏的含義,他的頭就越發痛了起來。

  「以我對那隻兔子的性格的瞭解,他絶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這件事背後有魯慶雲的影子,他絶對不會只對付那個小胖子。」胡兵嘆道。

  「這關你什麼事?」胡為民抬頭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兒子:「你是前進區的副局長,不是總局的大局長,魯慶雲也不住在你的轄區裡面,難道是因為警察的天職?或者是因為正義感?」

  胡為民呵呵了一聲。

  胡兵的汗下來了。

  「我們應該怎麼辦?」胡嬌嬌一邊問,一邊瞪了胡兵一眼。

  「什麼都不要做,等著看戲就行,以我對那個小傢伙的瞭解,在這件事上他不會來求我們,也不會去求曹家,十有八九會像上一次對付那個老賊頭一樣,玩一些別的手段。」胡為民的嘴角牽動了一下,似乎想笑,但是又克制住了。

  「他不想欠人情?」胡嬌嬌自以為明白了些什麼。

  「你說錯了,他在乎的不是什麼人情。」胡為民搖了搖頭:「這隻兔子很有意思,我們給他的通行證,他很喜歡,但是他從來就沒有用過。」

  「你的意思是說,他下意識地抗拒使用特權?」胡嬌嬌畢竟是搞新聞的,非常敏鋭。

  「沒錯,對付那個老賊頭,他用的是灰狼幫的人,對付雙林市的那位市長,他情願賣掉手裡的靈藥,然後轉託程氏財團幫忙,後來程家出了問題,他才借用曹家這張虎皮。」胡為民一點點地分析起來。

  「那是因為曹胖子一開始說不願意介入。」胡嬌嬌連忙解釋。

  「你相信那隻兔子會沒有辦法嗎?他和曹家之間是什麼關係?合作關係,而且不是他求著曹家合作,而是曹家求著他,你認為他連這一點都看不出?」胡為民瞪著自己的女兒:「他用曹家用得很順手,還讓我幫他的學校打招呼,請郎青幫忙的時候也一點不客氣,很明顯他不在意欠人情,甚至把這看作是拉近關係的手段,但是你看看,這些人情被他用在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遇到大事……」

  胡為民不再說下去了。

  胡嬌嬌卻明白老爸的意思,真正遇到大事,那傢伙找的是喵姐,喵姐如果幫不上忙,他會找李大媽。

  這就是區別。

  ………………

  「財政局局長魯慶雲?」江寧看著手機裡面的資料。

  「要……不要我們幫你……幹掉他?」葛功明拍了拍自己肥大的肚皮問道。

  「用不著,這太便宜他了。」江寧轉過頭來看著地上蹲著的那個光頭。

  此刻光頭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隻三寸長的蚰蜒從他左面的鼻孔裡面鑽出來,又從右面的鼻孔裡面鑽進去,雖然整個過程並不痛苦,但是那種恐懼的感覺卻比痛苦更可怕。

  「現在你還覺得世界很大,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就行了嗎?」江寧笑著問道。

  此刻他用的可不是什麼高明的法術,只是降頭術的簡單運用,那只蚰蜒也是他隨手抓的,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蟲,但是光頭不知道,他只以為自己遇上了一位降頭師,心裡的害怕就不用說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普通人絶對沒這個本事追到你……比如魯慶雲。」江寧笑了。

  他的笑容讓光頭越發不寒而慄,突然光頭一咬牙:「您是不是想讓我幹掉那個老傢伙。」

  「用不著,我只要你對付那個小胖子就行,也不需要你幹什麼大事,我知道那個小胖子很崇拜東方不敗這個角色,只是一直下不了決心練葵花寶典,你幫他這個忙就行了。」江寧笑眯眯地說道,他當然要報復,資料上說,魯家三代單傳就這樣一根獨苗。

  「這樣……太便宜了那家……人吧?」白胖子有些難以理解,在他想來,江寧好像沒有那麼寬大仁慈,姓林的老賊頭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靠吊針活著,拉屎拉尿都直接拉在褲子裡面,那叫一個悽慘。

  「姓魯的不是還有一個私生子嗎?」江寧很感謝白胖子給他的這份資料,裡面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你……要在這上面做……文章?」白胖子有點明白了。

  「不久前我剛剛看了一出豪門恩怨,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江寧說的當然是程家的那攤子事:「看他們自家人鬥起來,那才叫好玩。」

  白胖子只感覺到背上全都是汗,這傢伙太陰了!

  底下那個光頭更是汗如雨下,現在他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他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或許還是去模里西斯待幾年算了,反正都是要躲,躲什麼地方不一樣?去模里西斯至少管吃管住……女人堅決不要。

  「明天你就把這件事辦了?然後你就跑吧。」江寧朝著那個光頭說道。

  「是是是,我絶對會辦妥的。」光頭不停地說道。

  「你可以滾了。」江寧踢了那傢伙一腳。

  光頭立刻爬了開去,出了門之後,立刻飛跑著離開。

  「那傢伙……你打算……怎麼處理?還有……一個女的。」白胖子問道,說到那個女的,他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神色。

  「那個女的是什麼來歷?」江寧問道,如果是女大學生被迫幹這件事,他也就不計較了。

  「一個……出來賣的,不是什麼……正經貨色。」白胖子回答。

  「那行。」江寧不在乎了:「還是送到模里西斯去吧,男的去那裡當搬運工,這個女人負責洗衣服燒飯。」

  「你……還真打算送他們……去模里西斯?」白胖子原本以為這傢伙只是嚇唬人。

  「我會讓程家負責這件事,程家老三變成了白痴,而且活不了多久,程家老二卻沒事,不過那傢伙被我嚇得不輕,以為曹胖子會找他算賬,正好讓他到模里西斯去躲一躲。」江寧哈哈笑了起來,得罪過他,肯定要吃點苦頭的,就讓那傢伙在黑非洲待上幾年吧。

  「至於那個傢伙。」江寧看了一眼光頭離開的地方:「我會把他藏身的地方賣給魯家,魯家如果想報仇,那就自己動手吧,如果魯家不想報仇,那麼我就以魯家的名義找一個私人偵探,負責追查這傢伙,逼著他繼續逃跑,不停地逃跑。」

  「萬……一他狗急跳牆,把……魯家的人全都宰了呢?」白胖子問道。

  「這關我什麼事?」江寧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然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葛功明被這傢伙笑得毛骨悚然,暗自慶幸自己沒得罪過這隻陰險兔子,要不然,恐怕他連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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